賈蓉銷魂蝕骨地想道:“王爺的女人,竟連這個地方也跟那常人大不一樣啊!”還嫌那閣中燈火昏暗,看不真切,竟用雙臂將紫姬兩隻雪滑的大腿卷起來,挾於腋下。這一來紫姬的下體懸空,那淫糜的玉蛤也離賈蓉的眼睛極近,都給他瞧瞭個清清楚楚。
但見那隻玉蛤鮮艷瑰麗,兩瓣蚌唇已經比別人紅潤許多,裡邊兩條細嫩赤貝更是殷紅如血,線條分明,再經那一上一下兩顆銀亮亮的小珠子一點綴,真叫人心醉神迷。
賈蓉見上邊的那顆銀珠子鑲於花蒂之下,將那嬌嫩至極的粉紅肉蒂兒高高地拱瞭起來,正俏俏的嬌顫著,蒂頭上還流耀著瑩潤的水光,可人又誘人,這等罕有的美景他何曾見過?不禁一陣極度的神魂顛倒,探手去勾弄,忍不住用兩根手指捻住花蒂下的那顆珠子,輕輕地拽瞭拽,想瞧瞧到底是怎麼綴上去的,還沒看明白,卻惹得那紫姬“嚶嚀”一聲,大發嬌嗔道:“你弄什麼呀?不給你瞧啦!”就要合上腿。
賈蓉連忙松手,做出個好看的笑容,柔聲說:“弄痛夫人瞭嗎?該死該死,且待小生來幫夫人揉揉。”
紫姬羞道:“才不要哩!”賈蓉哪管,伸出兩根手指,探到蛤嘴裡去揉弄,隻是片刻,那裡面的嬌嫩之物眨眼間就濕潤起來。
賈蓉動興,又俯首吐舌去舔舐,觸到裡邊的嬌嫩,舌尖竟傳來一絲絲異樣的甜味,不禁一呆,忖道:“難道這婦人的淫水會是甜的?”再細舔瞭幾下,果真如此,不由心裡嘆道:“這尤物竟然全身皆寶呀!可惜卻是王爺的人,否則我便是短壽三年也要將她弄到手來。”
紫姬被賈蓉的舌頭弄得呻吟起來,帶著輕輕的鼻音,嬌嬌柔柔的無比撩人。賈蓉更加來勁,一條舌頭舞得跟鞭子似的,嘴也罩上去吸吮。紫姬濕潤的艷蛤裡凝結出一滴滴飽滿的水珠兒來,卻又叫他給和成一片瞭。
隻聽那紫姬嬌喊起來:“餓鬼啊,吃夠瞭沒有?”
賈蓉嘆道:“夫人全身皆寶,連這底下的玉津,也如那花蜜一般,小生真不知是哪世修來的福氣,怎麼能不饞呢?”
紫姬笑靨如花道:“你這張嘴才是塗瞭蜜呢,好會哄女人開心哩。”賈蓉心裡得意,他那嬸嬸鳳姐兒不是也常被他這一張嘴哄得迷迷糊糊麼。
又過瞭一會,紫姬嬌喘細細道:“被你惹死瞭,到底要不要人傢?”
賈蓉哈哈一笑道:“夫人別急,小生這就來瞭。”飛快地脫衣解帶,掏出下邊那早就怒勃待發的大肉棒,將她長腿兩邊擔住,對準那淫糜的花溪兇狠一刺…隻聽紫姬“噯喲”一聲,已被他插得見不著根瞭。
賈蓉一入,不禁低低的悶哼一聲,原來紫姬那蛤嘴裡的兩粒銀珠兒正好一上一下緊緊地夾著他的陰莖,又硬又滑,一進一出間,揉到龜頭肉上,劃得他骨頭都酥瞭,那種銷魂滋味,何曾有過。
賈蓉聳瞭幾下,龜頭忽在深處碰到一個軟嫩之物,猜是花心,便追殺過去,卻覺龜頭似被一張嬰兒的小嘴咬瞭一下,滑膩無齒,頓渾身一震,正銷魂萬分,轉眼又失,賈蓉急忙挺腰擺股四下尋探勾弄,好一會才失而復得,再嘗一番,便又丟失。
賈蓉心癢難搔,心中想起一法,便從旁邊取過一隻靠枕,塞入紫姬臀下,抬高下體,頓見成效,開始頻頻勾弄到她那嫩嫩的花心瞭。
原來這法子也是品玉閣中一個房中師娘教他的,說女人花心皆藏於花房幽深之處,男人大多罕能弄到,有個最簡單的法子,就是用枕頭、棉被什麼的將女人的屁股墊高,就容易多瞭。賈蓉與鳳姐兒偷歡,便是常用此法,果然收效不凡,因為鳳姐的花徑極幽深,不用此法,那花心兒便是入十下也不知能不能碰著一下哩。
隻聽那紫姬顫叫道:“公子……公子你好會玩喲,竟……竟會這樣玩人傢那兒呢,噯喲……好酸哩……噯喲……酸……”蛤嘴裡滑膩膩的淫津流出,塗瞭賈蓉一腹,那甜膩的氣味愈發濃烈。
賈蓉一邊受用她那嬌言澀語,一邊細細品弄,興奮哼道:“夫人,你裡邊那東西怎麼會咬人呢?可爽煞小生啦!”隻覺得這個美人兒真是比鳳姐兒和他老婆秦可卿還要妙上三分。
原來紫姬這花心是個名器,古籍上叫做“蟾蜍嘴”,凡與男人一交接,便如那嬰兒就乳一般,咬得男人舒服無比,卻是十分罕見,千裡難逢其一,也因此極得北靜王寵愛。她扭斷蠻腰,腳腕上那金環上系著的幾個小鈴清清脆脆地響個不停,嬌嚷道:“別老碰那兒呀,人傢酸死啦!等會兒你……你也會受不瞭哩……到時可沒得玩瞭,啊……啊……”
賈蓉哪肯聽她的,笑道:“夫人放心,本公子素來耐戰,今夜定管你個飽!”仗著自己學過秘技,隻顧恣情聳弄,連連用龜頭去揉弄那會“咬人”的嫩花心,心想自己花瞭六百兩銀子學來的如意小金鎖可非吃素的,不弄上個通宵是絕不會泄。
那知這紫姬卻是大有來歷的,她原來有個外號,叫做“紫發妖姬”,與顛倒南疆的“碧眼魔姬”並稱“苗疆雙姬”,名聲之盛於南疆無人不知,便是中原的武林中人也都略有所聞避忌三分。
也不知什麼原故,後來這紫姬遇見瞭入疆撫民的北靜王爺世榮,便死心踏地的臣服在他的腳下,從此在南疆銷聲匿跡,誰知她竟是跟北靜王回去瞭中原,在王府裡心甘情願地做瞭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妾。
而她的師門更是個大秘密,竟是自唐初衰落而隱入苗疆的魔門的其中一支。這一支門人,原最善長幻術和媚術,後來又與當地的毒功、蠱術結合發展,幾百年來形成瞭一個江湖中無人不頭痛的新邪派,叫做“重生門”。
“苗疆雙姬”便是其中新一代的佼佼者,碧眼魔姬的迷術已顛倒瞭南疆,而這紫發妖姬卻是最善以媚功制敵,修練得混身上下無一不是淫媚無比的秘器。她花溪裡鑲嵌的那兩粒小珠經用苗疆秘制的淫藥淬煉過的,不但起著按摩男人陰莖的作用,還有非常強烈的催淫作用,那交歡時流出來的甜甜分泌物也含有令人狂亂的淫素,加上她幽深處那粒會“咬人”的絕妙花心,賈蓉的如意小金鎖這樣的雕蟲小技又怎是對手?
賈蓉又抽添瞭數十下,隻覺一下比一下暢美,突然精關一軟,酥麻麻的泄意流蕩龜頭,心中吃驚,但已把守不住,兩手用力握著紫姬那軟滑的雙股,將肉棒深深地插住,就一抖一抖地噴出精來。
那紫姬竟是個無比敏感的尤物,隻被他噴射得呀呀嬌呼,兩隻姣美絕倫的白足在那浪紋大紅錦被上亂蹬亂蹂,賈蓉眼角瞥見,更是泄瞭個堤決千裡。
過瞭好一會,賈蓉定瞭定神,見身下那美姬柔柔的卷成一團,慵懶嬌媚地瞇著如絲美眸,正似笑非笑地瞧著自己,不禁有些臉紅,解嘲道:“夫人在笑我麼?小生見瞭夫人傾城容顏,一時銷魂,就把持不住瞭,讓夫人不能快活,真是該死。”
紫姬笑盈盈說道:“誰說我不快活呢?你緊張什麼喲,這回可放人傢走瞭吧?”
賈蓉有些不好意思道:“小生怎可這麼快就放瞭夫人,豈非叫夫人永遠小瞧人?”
紫姬笑得更是妖嬈,薄嗔道:“誰叫你那麼饞呀?都告訴你不要老去……去碰那兒,你又不聽,急得跟什麼似的。”
賈蓉又探手到她下邊摸索,淫笑道:“夫人那地方美死人哩,叫小生怎忍得住呢?”
紫姬伸手輕擰賈蓉的臉頰,在他懷中嬌笑道:“嘴巴塗瞭蜜吶,到處騙女人,說說你誑過多少女人?”
賈蓉隻覺這個王爺的愛妾十分親昵,而且那一顰一笑都在勾人心魄,又與之溫存起來,悶吟道:“說實話,小生所閱女人無數,卻隻得夫人最好。”
紫姬乜眼賈蓉,身子如酥如綿,喘息道:“你還要玩嗎?”
賈蓉笑道:“讓小生再好好服侍夫人一回。”
紫姬似也意猶未盡,嬌吟道:“再玩一次就要放人傢走喔!”
賈蓉興狂過一回,有瞭些定力,心裡盤算得好好將這絕色的尤物玩個透,因為過瞭今宵,說不定就再也沒有機會跟這個女人銷魂瞭。遂將紫姬上邊的衣裳也脫去,隻見一對高聳美俏的玉峰嬌顫顫地彈出來,十分惹人,不由用手滿滿握住,隻覺不大不小,堪堪一握。
這回賈蓉隻慢慢的來,使盡生平手段,抽添瞭百多下,誰知依然無比銷魂,漸漸又有些忍耐不住,突想起這紫姬好象一直沒有泄過身子,俯在她耳畔問道:“丟過沒有?”
紫姬沒應,半晌才膩聲嬌嗔道:“你慢吞吞的,人傢怎麼來?”
賈蓉愈是銷魂,悶哼道:“定把你給弄流出來!”當下大創大弄,紫姬也陪著妖嬈浪叫,過不一會,賈蓉自己卻受不住,隻覺陰莖要緊處被紫姬蛤嘴裡那兩顆小珠子刮得又酸又酥,丹田的如意小金鎖再次土崩瓦解,一股股熱精射瞭出來,顫聲道:“你還沒來麼?”
那紫姬噘著嘴兒嗔道:“就要來瞭,可你又繳槍瞭……”
賈蓉心中慚愧,抱著紫姬道:“不瞞你說,我是學過功夫的,平時可以通宵不倒,但今天一碰見你就不成瞭,想來定是你下邊那兩顆小珠子太爽利瞭,一上一下刮得我的東西實在受不瞭。”
紫姬笑嘻嘻道:“那你別玩呀,放人傢走,回頭告訴王爺你欺負我。”作勢要起身。
賈蓉哪會放她起來,壓在身底不住狎玩,不一會又勃瞭起來,再次一槍刺入嬌嫩中,隻覺這尤物真是令人欲罷不能。
紫姬喘息的嬌膩道:“你都說再玩一次就放人走的,怎麼現在又把那東西搞到人傢的肚子裡來呢?”
賈蓉神魂顛倒,抱住她求道:“好姐姐,就丟一回給我嘗嘗吧。”他自己泄過兩次,玉莖本已不十分堅硬,卻給紫姬那含著催情淫素的花蜜一浸,頓又如金似鐵瞭。
紫姬“咯咯”笑起來,嬌媚說:“沒出息,一個男子漢,哪有這樣求女人的?”
賈蓉一寸寸地親吻她的粉胸,作出一副軟甜相道:“求求姐姐瞭,你就可憐可憐小生吧。”
紫姬半晌不出聲,忽細細聲道:“人傢喜歡從後邊來。”
賈蓉如聞仙音,心中大喜,當下將她翻過身去,貼著她的粉股,用龜頭揉開兩粒銀珠子,不疾不徐地推瞭進去,隻覺比從前邊入又是另一種風味。
紫姬嬌言澀語道:“哎!不要太深……再出來一點兒,哎呀差不多瞭,下邊一點……嗯……就是那兒瞭……”玉股也配合著男人的突刺輕輕搖拆。
賈蓉依言而行,在她花徑淺處尋著一小片微韌之壁,隻一揉聳,頓搞得她浪聲嬌呼,比先前皆盛,知是弄著癢筋,便在那個地方狠狠插刺起來,果然非同尋常,隻奸得她淫液橫溢,黏瞭東一塊西一塊,又比前兩次豐潤瞭許多,陣陣淫糜的奇異甜味流蕩在空氣中。
賈蓉樂滋滋的想道:“原來她的要害在這裡,竟然比花心還經不得弄,這次定搞出她的陰精來嘗嘗。”壓在她股上一下下大創大弄,但見玉莖將那花溪裡的兩顆銀珠子揉進去又拽出來,粉物相揉,濁波浸溢,實在是淫艷絕倫。
轉眼過瞭近百下,眼見紫姬似欲捱不住,但賈蓉自己也酥酥的極暢起來,陰莖被那兩顆小珠子刮得一浪浪躍躍欲射,忍不住哼道:“好姐姐,你還不丟麼?”
紫姬趴在棉被裡,嘴兒咬著枕巾,嬌吟道:“小哥哥,你再……再忍一會兒,人傢……人傢就……就要來瞭!”
賈蓉便苦苦強忍,再插沒多少下,隻覺精關已是搖搖欲墜,又悶哼道:“姐姐,快丟呀,要忍不住瞭!”
卻見紫姬長及腰畔的紫發亂甩,欲仙欲死地嬌喊道:“不要啊!你……你再弄幾下狠的,就……就……”
賈蓉傾盡全身之力,將那硬極的大肉棍以幾乎垂直的角度往下猛挫,龜頭下下皆深深凹入紫姬陰內的癢筋,猛的一口氣提不住,一陣奇酥異癢直透莖心,丹田的如意小金鎖終潰,射出瞭他這一晚的第三次熱精來……
忽聽紫姬膩膩的嬌呼一聲“給你瞭……”,賈蓉銷魂中看見她雙手死死的抓住棉被,趴在那裡一陣痙攣,蠻腰上的玉肌一下下抽搐起來,兩瓣圓圓的雪股也不住蠕動,時收時舒,忽覺龜頭上被一片軟軟的液體澆下,整根陰莖都酥麻瞭起來,還沒回過神,已看見一絲絲白漿從自己插住的蛤嘴縫裡冒瞭出來,才昏昏沉沉地想道:“終於搞丟這個女人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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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遠遠地望著那個被眾人圍住名叫殷琳的少女,大惑不解地問白玄:“那姑娘看樣子不過十六、七歲,你們怎麼都喚她師姐呢?”
白玄微笑道:“因為我們武院弟子的輩份是由入門先後定的,而她在還沒有武院的時候就是我們師父的徒弟瞭,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叫她做師姐呢?”
寶玉想起賈璉在路上曾告訴過他,這正心武館已在京城開瞭十幾年,於是更轉不過彎來瞭:“難道她一生下來就成瞭你師父的徒弟?”
白玄仍望著殷琳笑微笑:“沒錯,因為她是我師父的女兒。”寶玉這才恍然大悟。
待殷琳走近,隻見她黑亮亮的長發及腰,肌膚紅潤嬌嫩,臉上一雙大大的眼睛,生得明麗動人。寶玉見她脂粉未施,味道與傢裡的姐姐妹妹們甚不相同,心裡生出一種十分新鮮的感覺。
眾人七嘴八舌的圍著她說話,隱約聽有人問道:“這次給龍盟主拜壽,可有什麼新鮮事呢?”
卻見殷琳身旁有個瘦子眉飛色舞地說:“有啊,你們猜猜我們在路上遇見瞭誰?”
古立道:“江湖上這麼多號人物叫人怎麼猜,難道是順遠鏢局的人?聽說他們這次幾個總鏢頭都去瞭,還帶瞭好幾車禮物。”順遠鏢局總局也在都中,其總鏢頭“義揚四海”伍賀延與殷正龍素有交往,正心武館也有幾名弟子入瞭順遠鏢局,所以古立頭一個就想到瞭他們。
殷琳搖搖頭,微笑道:“不是他們。”旁邊那瘦子一臉不屑道:“他們有什麼好說的,不過隻是到處看人臉色吃飯且沒有半點真本事的傢夥罷瞭。”
殷琳回頭道:“阿竹,又這麼說話,小心我爹聽到罵你喲!”那瘦子做狀地吐吐舌,臉上卻並不在乎。
寶玉一聽就覺好笑,心道:“原來這瘦子叫阿竹,果然長得跟竹竿似的。”卻聽古立道:“他們不值一提?再讓我猜猜……嗯,是不是遇上瞭這燕趙一帶行俠仗義的‘隱俠’黃宇?”
殷琳笑笑道:“那‘隱俠’黃宇的確是個讓人拍手的真好漢、大俠客,名聲雖響亮,但似乎還比不上我們遇見的這個人,武功呢,跟這個人可就差上一大截瞭。”
眾人一聽,愈覺好奇,“隱俠”黃宇的武功已是一流,華北黑道上鮮有敢惹他的人物,少女卻說遇見之人比他還要強過許多,一時皆想不起是誰。
又見旁邊另一個身材肥胖高大的年青人搔搔頭,道:“不會是遇上瞭泰山派程掌門吧?聽說他今年要親自去給龍盟主拜壽。”
殷琳還是微笑地搖搖頭,說:“大水牛,程掌門名聲是不差,武功卻恐怕還是要比這人遜色一籌。”
眾人皆動容,要知泰山派掌門程振先的武功在華北武林中幾可排入前十名瞭。紛紛道:“再猜不出誰瞭,你們就別賣關子瞭,倒底遇上的是誰?快快說出來吧。”
阿竹忍不住賣弄道:“白蓮教六妖之一的劍妖你們都聽說過的吧?”眾人一聽,臉上皆不禁變色。
古立吸瞭口氣道:“這妖人無惡不作荒淫無恥,聽說曾在陜西獨自洗劫瞭一個名叫‘嶺頭鄉’的村莊,全村老少不留一個活口,其中還奸殺瞭數十名婦女,偏偏其劍術高強,雖有許多俠士一直在追殺他,卻至今沒得到報應,難道你們碰見的是這個傢夥?殷師姐……”眾人紛紛緊張起來,不由一起望向殷琳,心中皆想:“要是那劍妖遇見瞭我們這美貌如花的殷師姐,豈能不起歹意?”
寶玉也聽得心寒,忖道:“原來世上還有這樣的惡人!不知怎麼沒被官府拿去?”
殷琳悠然道:“我們的確碰見瞭這妖人,不過說得卻不是他,而是……”阿竹見她要抖包袱瞭,忙搶過話頭道:“而是名列當今江湖上十大少俠之一的武當派冷然!”
眾人又皆動容,原來這十大少俠正是當今江湖上風頭最健的十個年青人,其中無一不是武功超凡,而且不是某世傢的佼佼子弟就是某門某派的接班人。這冷然更是武當派年青一代中最出色的弟子之一,江湖上已隱隱有其將成為武當下一代掌門的傳聞。
那個被殷琳喚做大水牛的年青人道:“哇!你們這次出門可是真有趣啦,居然一下子就碰上這一正一邪兩個傳說中的人物,事情經過是怎麼樣的?好師姐,快快說與我們聽吧。”
殷琳目遙遠方,娓娓說道:“那天我們走到泰山腳下,在一個小酒肆裡歇息,正商議要不要順便上泰山拜見程掌門。不久從外邊又進來一大幫人,看樣子是一隊商旅,中間還夾著十來個鏢局模樣的人。一時就把這傢小酒肆坐得滿滿的,有的人還找不到位子。”眾人聽不出這隊商旅跟那兩個傳奇人物有什麼關系,皆靜靜繼續聽著。
殷琳頓瞭頓,又接著道:“我們忽然聽見那邊有人叫嚷,原來是幾個遲進來的鏢師,正在對一個先坐在桌子旁的人發脾氣,說:‘你這酸秀才,跟著我們商隊走瞭半天,一路上仗我們護著,便宜都占盡瞭,現在還要占位子麼?還不快快給我站起來,滾到一邊蹲去!’
“我仔細一瞧,原來坐著的是一個書生打扮的年青人,模樣挺好看的,隻是冷得象塊冰,脾氣倒也硬,毫無懼色地說:‘是我先坐的,憑什麼就得讓給你?’仍然坐在那兒,不肯動一動。那幾個鏢師更是生氣,罵道:‘還跟爺爺擺道理吶,信不信我用兩根手指就能捏斷你的賤骨頭!’似乎就要去拎他起來。
“我怕那書生一時硬氣吃瞭眼前虧,就朝他叫:‘我們這邊還能騰出個位子,你過來跟我們坐吧。’那書生這才慢吞吞地站瞭起來,朝我們這邊笑笑,過來坐瞭。”
阿竹這時接道:“我眼睛也比那幾個鏢師好不瞭多少,沒看出這書生的來歷,就教訓他說:‘出門在外,可沒什麼道理好講的,否則就得吃那眼前虧,這就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也不住點頭,臉上開始有瞭笑容,不再是冷冰冰模樣瞭。”
古立聽他這麼說,便道:“莫非這書生就是武當派的冷然?”
殷琳笑笑不答,阿竹卻捏瞭個說書的腔調道:“別急別急,且聽我慢慢道來。”又接著道:“我正教那書生人在江湖的道理,突然發覺別人都慢慢的不說話瞭,整間酒肆一時都安靜瞭下來,我這才註意到門口多瞭個人,身後背著把長長的怪劍,背著外邊陽光,看不清他的面容,卻不知怎麼的,大白天裡,竟讓人心底生出一陣陣寒意來。”
眾人似乎已從阿竹的語氣裡聽出來者是誰瞭,皆屏息靜氣地繼續聽著。
殷琳道:“我也沒註意那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等他慢慢踱進酒肆裡,才看清他的臉色慘白,眼睛也慘惻惻的,加上那一頭枯草似的披肩長發,便活象那傳說中的無常,當我註意到他背後的那把長長怪劍,才想起爹跟我講過的‘白蓮六妖’之一的劍妖來。”
阿竹接道:“這時我也想起這廝可能是那惡名遠播的劍妖來瞭,隻見他走到那幫商人跟前,細聲細氣道:‘你們的頭兒是那個?’嚇得那些商人面無人色,沒人敢應,都無助地望向保護商隊的那十幾名鏢師,卻見他們個個目露怯色,呆若木雞,就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那幾個剛才還神氣活現威風霸道的鏢師也都跟變瞭個人似的,身子隻是不住的打擺子,想來都已經從外表猜出瞭來者是誰。”
殷琳道:“過瞭好一會,才見有個老鏢師哆哆嗦嗦道:‘您老可是大名鼎鼎的白蓮六聖之一的劍聖?’我聽得又氣又好笑,人皆惜命,但又怎可於這惡人面前奴顏卑膝?卻見那人點點頭,道:‘你們護著的這支商隊,運送的可是從洛陽收羅來的古玩?聖爺我如今收下瞭,過陣子正好獻與聖母祝壽。’”
眾人才知,那劍妖原來是沖著這商隊運送的貨物而來。
阿竹再接著道:“旁邊那些商人一聽就急瞭,其中有個人便忍不住對那些鏢師叫瞭起來:‘這人分明是要打劫,你們怎麼還不制伏他?’我見劍妖肩上微動,心裡才叫不好,已來不及出手相求,就見那開口說話的商人頸上多瞭一圈細細的紅絲,隨而朝後慢慢地倒下,顯然是中瞭極快的一劍,才沒大量出血。”
眾人吸瞭口氣,雖不在現場,卻聽得驚心動魄,皆想象得出當時的兇險情形。寶玉更是目瞪口呆,心道:“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因為一句話就動手殺人的歹人。”
阿竹道:“殷師姐這時朝我們悄悄使瞭個眼色,顯然要我們做好出手的準備,瞧那劍妖剛才的出手,我心知就是全都聯手合擊,恐怕也遠非他的對手,但師姐既然已決定要幫忙,更想起師父平日之訓,我們便是血濺當場,也不能再讓那劍妖眼前逞兇!”
他這番話說得豪氣沖霄,聽得周圍個個胸中血氣翻騰,就連寶玉也覺無名振奮,心道:“江湖中竟有這等豪情之事,可惜我從來隻能呆在傢裡,什麼也不知。”
阿竹繼續道:“那劍妖殺瞭個人,更震懾得酒肆裡無人敢有半點多言,得意洋洋環顧張望,直到瞧見瞭殷師姐,又陰惻惻地朝我們這邊走過來……”
眾人聽到這裡,不覺皆握緊瞭手裡的兵器,心忖道:“那劍妖嗜色如命,定然是對我們殷師姐動瞭色念!”寶玉聽到這裡,一顆心也不禁提到瞭嗓眼上。
殷琳道:“我見這惡人過來,心中明白決不可絲毫猶豫,盤算著無數種先發制人的辦法,希望趁他在沒警惕之前,便能一招就殺瞭他,否則我們今天隻怕皆要兇多吉少,但我仔細打量這個隨隨便便走近來的惡人,卻在他身上找不出一絲可襲的破綻,真怕哪個師弟第一個動手,便要立時折於他劍下。”
眾人聽得頭皮發麻,心裡皆忖道:“殷師姐雖是女子,論資質和武功卻要比我們強多瞭,連她都找不到一絲出手的機會,可見這劍妖的武功之強並非江湖中的虛傳。”
阿竹道:“那惡賊走到我們面前,陰惻惻地說:‘你們個個身帶兵刃,是泰山派的弟子吧?想不想為他們行俠仗義?’我見他極近,而且臉沒對著我,便準備以最快的速度給他一刀,心想今天可顧不得什麼光明正大瞭,要是能這麼一刀就殺瞭他最好,誰知我的手腕一麻,刀卻能沒能抽出來,同時看見師姐和許師兄他們幾個也動瞭手,卻一個個不知怎麼被逼得向後退開,竟無一人能傷那劍妖分毫。”
眾人聽得無比訝異,個個心想:“那劍妖竟能一招就破瞭他們幾個的同時襲擊,而且還叫阿竹看不清他的出手。”
殷琳道:“我始終找不到那惡人的絲毫破綻,本打算放棄動手瞭,希望設法離開後再請泰山派的人幫手,但看見阿竹忽已拔刀,雖然心知不妙,也隻好硬著頭皮一塊出手,我一動手,許師弟他們也就跟著動瞭,果然不出所料,幾個人都被他的劍招逼退,而且阿竹還被他制住瞭。”
阿竹道:“我定下神,才看見那惡賊的劍已不知何時拔出,劍尖正點在我右手腕上的曲池穴,隻怕他輕輕一揮,我的手也就完瞭,身上的汗開始冒出來瞭。聽見師姐叫道‘別動!’對那惡賊說:‘你想怎麼樣就怎樣好啦,請放瞭我師弟好嗎?’那惡賊卻對師姐淫邪邪地笑道:‘現在害怕瞭?要不是看在你這俏娃子的臉蛋上,我剛才一招就能殺瞭他們幾個,你信不信?’”
殷琳俏臉微暈,接著道:“我見阿竹被制,隻得陪著他說好話,說:‘我們幾個不懂事嘛,心裡隻想著能出出名,您老名聲又這麼響亮,我們心存僥幸,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請您老別跟我們幾個小孩子計較,放瞭他好嗎?’卻聽那惡人得意洋洋說:‘便是程振先那老兒親來也不是我的對手,你們幾個小娃兒又能撿聖爺什麼便宜!嘿嘿,要我放瞭你這師弟也行,不過你得跟我走,本聖爺收你為徒,包你不日就名揚江湖,比呆在泰山派可有出息多瞭,怎麼樣?’我一時想不出什麼讓阿竹脫身的辦法,隻好先答應瞭,到時走一步再看一步。”
阿竹道:“我沒想到師姐會答應那惡賊,心想這是萬萬不可的,就叫:‘師姐你千萬別答應他,快快離開吧,別管我瞭。’師姐卻堅定地走過來,到那惡賊身邊,對我說:‘你別鬧瞭,快快回山上去,就跟程掌門說我不能做泰山派的徒弟瞭,請他老人傢不必記掛。’
“我心知師姐是在暗示我上泰山去請程掌門相救,但怎麼放得下心師姐就這麼跟那惡賊離開,一時沒瞭主意,那惡賊便收劍放瞭我,一掌捉瞭師姐的手,又回頭呼喝商隊上路,那些商人和鏢師誰敢不依,隻好跟他出瞭酒肆上路,隻是不知要往哪兒去瞭。”
阿竹說到此,眾人個個聽得眉頭大皺,寶玉更是萬分擔心,雖說殷琳現在還好好的站在這裡,卻仍不禁為當時大大發愁,心道這麼美麗的女孩子怎麼能跟那惡人一塊離開呢?
殷琳道:“我見阿竹和許師弟他們不肯離開,心裡十分著急,生怕那惡人反瞭悔,隻好連連朝他們打眼色,希望他們上泰山找到程掌門再設法救我脫身,但是阿竹他們仍然跟著不肯放棄,那惡人臉色也越來越不善,出瞭酒肆,忽轉身說:‘你們都跟著莫非也想當本聖爺的徒弟麼!’我差點急壞瞭,要是全部都栽在這兒,那可一點機會也沒有瞭。”
阿竹道:“我們幾個都知殷師姐的心意,隻是無論無何也無法放心讓師姐跟那惡賊離去,許師兄他們幾乎都要上前拚命瞭。這時,忽聽有人說:‘不錯,我想當您老的徒弟,不過……江湖上有許多人隻不過是徒有虛名罷瞭,不知您老是不是其中的一個?’我一瞧,原來就是剛才那個差點挨那幾個鏢師揍的呆書生,當時真還為他捏瞭一大把汗,生怕他因為這一句話就此丟瞭命。”
殷琳此際忽嫣然淺笑起來,便如那桃花初放般明麗動人,看得寶玉不禁呆瞭,聽她道:“我當時也嚇瞭一大跳,心想這呆子真是呆到傢瞭,這時候還愣頭愣腦地說這話來惹那惡人,我打定主意,要是那惡人又要殺人,隻好拚死救他瞭。誰知那惡人隻是站住瞭腳步,凝視那書生,仿佛不相信有人會這麼大膽地跟他說這種話。”
阿竹接道:“隻聽那惡賊緩緩說:‘你想本聖爺證明是不是徒有虛名嗎?’誰知那書生卻似呆呆的應瞭句火上澆油的話:‘是啊,你能證明嗎?’隻聽那惡賊叱道:‘用你的脖子來證明吧!’就見那惡賊動瞭身子,真是疾如流星,我和許師兄幾個根本反應不過來,那惡賊已到瞭書生的面前,幸好殷師姐能及時地跟瞭上來,替那嚇壞瞭的書生擋瞭一劍……”說到這便笑咪咪地望著殷琳。
殷琳笑道:“哪裡是我替他擋的,當時我急忙跟上去,隻盼能阻上一阻,身形是到位瞭,可那惡人出劍極快,江湖罕有,明明就是看見他劍尖往那書生的脖子圈去,我一劍就是攔不到,心裡正想那書生這下可要慘瞭,誰知形勢忽起瞭變化,那書生似嚇壞地一歪,手上亂抓,就抓住瞭我的手,我隻覺得手中的劍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揮,竟然已莫明其妙地擋開瞭那劍妖要命的一劍。”
眾人十分奇怪,也不由皆松瞭口氣。
阿竹道:“我們周圍的人都以為是殷師姐擋瞭一劍,誰知那惡賊卻退開一步,瞪著那書生喝道:‘好劍法!你是誰?’我們才隱約知道其中另有蹊蹺。聽那書生笑道:‘果然是個浪得虛名的,這姑娘輕輕一劍就擋開瞭你,你還想當她師父嗎?’氣得那惡賊臉上陣紅陣青,狠道:‘以為你能活過今天麼!’又一劍朝那書生疾刺瞭過去,比剛才那一劍更穩更刁,我一看就知這輩子我練不到這一劍,誰知那書生手忙腳亂的,抓瞭殷師姐的手,又奇妙無比的擋開瞭一劍。”
古立這時叫道:“我猜出來瞭,這書生肯定就是你們說的那十大少俠之一的冷然瞭!”眾人紛紛點頭認同。
殷琳笑道:“沒錯,那書生就是武當派的冷然,當時他裝呆作傻的騙得我好苦,直到他把著我的手擋開瞭劍妖那兩劍,我開始才明白過來,這人肯定是個用劍的高手,而且是個絕頂高手。”
大水牛興奮道:“接著又怎麼樣瞭?”說起那些打鬥故事,寶玉沒幾成能聽得懂,但覺那殷琳的聲音清脆動人,聽得渾身好不舒服,隻盼她能這麼長久地繼續說下去。
殷琳道:“那冷然轉頭對我說:‘原來這聖爺的劍法比不上你,不如你收他當徒弟吧?’我那時心中的焦慮盡去,就開心地配合他氣那惡人,說:‘嗯,那本小姐可得好好考慮一下哩,收這麼個老頭子做我徒兒,人傢還有點受不起呢。’他應道:‘也是也是。’再朝那惡人一本正經叫道:‘看來人傢姑娘可不大願意收你做徒兒,您老可別太傷心啦!’哎,真是笑死人瞭。”
眾人聽到這也皆笑瞭起來,有人道:“恐怕那劍妖今生還是頭一回受這麼窩囊的氣哩。”
阿竹道:“想來定是,那惡賊再不說話,全力施展那令他名動江湖的快劍,隻見滿天劍影一齊罩向殷師姐和那冷然,劍招又比剛才凌厲更多,周圍的人都捏瞭把汗,誰知那冷然把著殷師姐的手,竟一一接下瞭。”
殷琳俏臉上一片飛紅,說得愈是興奮:“當時我便仿佛在夢中,手臂不由自主地由那冷然指揮,好象隻是畫瞭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圓圈,速度也似出奇地慢,卻能不可思議地擋開瞭那滿天襲來的劍影,直到劍妖的劍招也跟著我的出劍慢瞭下來時,我才省起這便是武當派那名揚天下的太極劍法瞭。”
阿竹道:“當時周圍的人,越看越覺奇怪,隻見那劍妖的滿天劍影漸漸消散無蹤,劍招也慢瞭下來,仿佛手裡使得是一把重不堪負的巨劍,額上也冒出瞭汗,樣子狼狽不堪,偏偏那劍就象被殷師姐的劍粘住瞭一般,滑稽無比地跟著畫圈圈,連我也看出他已露出敗象,果然,十幾招後那惡賊肩膀上便著瞭殷師姐的一劍,周圍的人都喝起彩來,商隊中已有人叫‘殺瞭這惡賊,請兩位大俠為民除害!’”
眾人聽到這,皆想那劍妖的劍術雖已名動江湖,但與武當派的太極劍法一比,卻又差瞭一大截,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大水牛又追問道:“接下去又怎麼樣瞭?那白蓮教的惡賊既然不是對手,恐怕要逃吧?”
阿竹道:“沒錯,那惡賊臉上汗水越來越多,眼中已露怯色,連使許多狠招想要脫身,卻無一成功,徒然令身上多添瞭數道劍傷。這時聽那冷然道:‘你可記得當日在嶺頭鄉所做之事麼?’那惡賊突然大吼一聲,竟以斷下一隻手的代價脫出瞭戰圈,以最快的速度飛奔逃命。”
殷琳道:“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冷然已奪下瞭我手上的劍,一鶴沖天般追去。劍尖離那惡人頸後尚餘數寸便停瞭下來,冷冷說:‘留下頭來奠祭那嶺頭鄉的兩百多條性命吧。’我還已為冷然的力道已盡,不禁大嘆可惜,這麼好的機會,竟給那惡人逃瞭,以後不知有多少無辜又要為之所害。誰知那惡人向前又奔瞭數丈,竟突然身首異處,大蓬鮮血從沒瞭腦袋的脖子上噴瞭出來,腦袋咕隆隆地滾出瞭老遠……原來冷然那最後一劍,用的是劍氣割下瞭那惡人的頭。”
眾人無不動容,要知那冷然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年青人,竟然能使出別人需要修練幾十年才可能有的劍氣來,此人之將來畢定無可限量。
阿竹道:“冷然誅殺瞭那惡賊後,商隊的人感激萬分,無不大大地松瞭口氣,紛紛過來道謝。剛才那幾個為爭位子趕走冷然的鏢師更是面紅耳赤,上前連連賠罪說‘真是有眼無珠,得罪瞭大俠。’我想起剛才還在教他江湖道理,也十分不好意思。冷然卻都一笑瞭之,對我們說:‘我也正準備去與龍盟主拜壽,原本還在發愁送什麼才好,現在就用這妖人的首級做賀禮吧。’”
殷琳道:“後來他便與我們同行,許師弟他們趁機向他請教武功,一路上可得益不少呢。到瞭龍盟主的壽宴上,冷然獻上那白蓮教惡賊的首級,卻說是和我們一同送的賀禮,立時轟動全場,人人稱頌,倒讓我們正心武館沾瞭光呢。”
眾人非常高興,看樣子似是件非常瞭不起的事,寶玉卻聽不大懂,也不知那龍盟主是何人,實沒多少心思去聽這些江湖上的事情,心中興趣隻在那殷琳身上,忽見殷琳朝這邊嫣然一笑,他向來最見不得美女對他好一點,隻覺周身腑臟都清爽瞭,慌忙作揖,正要說話,卻見旁邊的白玄迎上一步,抱拳笑道:“殷師姐,一路辛苦瞭。”又聽殷琳薄嗔道:“你怎麼站得遠遠的?”
寶玉這才明白殷琳是在跟白玄打招呼,不禁滿臉通紅,也隻好老著臉,說瞭聲:“姑娘好。”
殷琳笑盈盈的,沒答也沒看寶玉,卻指著他問白玄:“阿玄,這人是誰呀?”她臉蛋紅潤潤的,令人看起來好象總是在害羞似的。
寶玉更是傻瞭一般,不等白玄開口,竟自我介紹起來,卻是說得不明不白:“在下賈寶玉,也在這城裡住著呢,不想今日才見到姑娘。”
殷琳聽瞭寶玉的混賬話,也不著惱,她從小就在江湖上行走,多少公子哥兒見瞭她都魂不守舍的,想來這裡便又湊多一個,隻是這個說話愈發傻氣,忍瞭笑,再沒理他,對周圍眾人說:“我好想娘哩,先見她去,回頭再跟大傢說這些天來的新鮮事。”丟下瞭眾人,一溜煙不見瞭,寶玉悵悵地呆在那裡,心裡慢慢地滋生出一縷說不清的滋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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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蓉迷迷糊糊的醒來,隻見暖暖的陽光已從玉珠垂簾間斜透進來,身邊已不見瞭那個美紫姬,想起昨夜的風流便似不過夢瞭一場。
忽覺有一股淡淡的異樣香甜浮上來,忙低頭嗅瞭嗅,竟是從自己腹下傳來的,忽記起那紫姬濕潤時的味道,心中不禁一陣銷魂,思來定是因為下邊昨夜沾染瞭那美人兒的蜜汁,胡思亂想道:“那尤物除瞭陰精沒有可卿那麼麻人,樣樣都要好上許多吶,可惜可惜,卻是北靜王的女人。”想到這忽然有些害怕起來,不敢十分肯定昨夜的銷魂是不是北靜王的安排。
正在惶惑間,珠簾掀起,卻見進來一個清秀的丫鬟,盈盈施禮,道:“原來公子起床瞭,王爺正在等侯呢,請公子梳洗瞭跟我來。”
賈蓉忙整瞭整衣衫,在另外兩名侍女的服侍下梳洗畢,誠惶誠恐的跟著那丫鬟出去,走起來才知昨夜虧得厲害,渾身乏力腰酸腿軟的。
下瞭天香樓,又有轎子來抬,轉瞭幾轉,到瞭一處大院,有人引進去,走進一間書房模樣的房子,就見北靜王世榮正端坐在一張案前翻閱文書,忙上前跪下,道:“小人賈蓉叩見王爺。”
跪瞭好一會,才聽王爺道:“起來。”
賈蓉惶然起身,見北靜王仍在閱讀,沒有抬頭,跟昨夜那融洽的情景甚不相同,心底不禁微微一寒,暗忖:“莫非昨晚的事不是王爺的意思。”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自己可不能慌,又等瞭一會,仍不見北靜王發話,心裡毛瞭,忍不住探試道:“請王爺降罪,小人昨夜飲多瞭兩杯,一時糊塗,就唐突瞭王爺的愛妾……”
還沒等他說完,就見北靜王擺瞭下手,終於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說:“一個女人,有什麼好說的,隻是……”
賈蓉碰觸到王爺那藏威不露的目光,不知怎麼背上直冒冷汗,問道:“隻是什麼?”
隻聽北靜王淡淡地說道:“隻是你和令尊領受朝廷俸祿,卻有負皇恩,私發高利借券,盤剝百姓,現在有人告到內廷都檢點,我這裡有題本一折,你自己看去吧。”說罷將手上一折文書摔到賈蓉跟前。
賈蓉雙腿一軟,便跪瞭下去,哪敢去翻看那文書,王爺說的事自己有做沒做還會不知道麼,頭伏至地,渾身發抖,眼淚都差點都掉下來瞭,顫聲道:“王爺饒命。”
北靜王停瞭半晌,方道:“真是一傢大小皆糊塗瞭,這等抄傢誅族的事也敢去犯。”
賈蓉無言應對,隻是連連磕頭,聲聲“求王爺饒命”,這些事他們父子自認做得嚴嚴實實,怎料今日還是敗露瞭。
又聽北靜王道:“幸好這題本是轉落到瞭我這裡,念在兩傢祖上有交,暫且壓下,也不知該不該查辦,你怎麼說?”
賈蓉一聽,那話中似有點餘地,慌忙道:“小人傢裡這幾年開銷極大,莊田鋪頭又不景氣,虧空甚重,所以才不得已想出瞭這孬主意,隻求王爺饒瞭這一回,小人一傢老小皆感恩不盡,願以牛為馬相報。”
北靜王嘆瞭口氣,道:“我也略聞府上近年來有些艱難,隻是這事罪責不小,犯他不得,我且壓住,你回去就跟傢裡人說明利害,悄悄收拾瞭吧,不可再錯。”
賈蓉感激涕零,頭磕個不住,道:“王爺大恩,真是無以為報,日後有什麼差遣,小人願肝腦塗地。”
北靜王世榮點點頭,端起碗杯呷瞭口茶,慢慢地說:“你起來吧,隻要不再犯,也沒什麼瞭,都因我們兩傢祖上之交,而且你我一見投緣,所以如此,但是……你昨晚玩瞭我的一個愛妾,怎麼說也得還我個人情吧?哈哈……什麼時候也把你那艷名傾城的娘子帶過來讓我見見吧?”
賈蓉一聽,頓如五雷轟頂,傻在那裡,腦子裡一片混亂,哪裡站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