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後,龍破天仍然站在城墻之上,整場戰鬥的時候他隻是默默地看著腳下的殺戮,彷佛他的任務隻是消除城墻的結界,之後的戰鬥再不是他的負責范圍。
貫穿麗的右手完全地被染紅,鮮紅的血液仍未乾透,可見戰鬥如何迅速。
踏上城墻的阿修斯,看見他的背影,不禁有點猶豫是否要打擾他,最後還是走到他的背後,報告道:“戰鬥已經結束瞭,現在開始處理善後工作。”
事實上龍破天站在這裡,整個城裡發生的事也盡落他眼裡,阿修斯的報告與其說是必須,倒不如說是為瞭打擾他而找出來的借口,即使他和龍沒甚麼交情,但那種彷佛直至世界終結也不會再動的感覺,使他的心情也沉重起來。
龍破天隻是淡淡的道:“封極真呢?”
阿修斯搖瞭搖頭,“攔不住他,他的損耗太少瞭。”
將領和士兵間的實力差距極大,雖然還不會被一個人反殺整隊軍隊,但將領級若是在十足狀態下逃走,普通的士兵既攔不住也追不上,最後隻能變成將領之間的單人追逐戰,所以能否攔下就變成逃走前消耗瞭多少體力的問題。
“他單獨逃走瞭嗎?”
“不,隻是我們也無法追擊太遠。”
龍破天點頭表示明白。若今次隻是普通的戰爭,他們會以追殺封極真為最優先事項,畢竟現在這城己失去防禦力,猶如廢城,守在城內再沒有優勢,即使被奪去也可以輕易奪回來,若是以削兵為前提,他還想要把這城送還給他們。
就算真的想保住這城,也是以追殺封極真為高實際的方法,隻要沒有魔戰將軍級數的將領,餘下的兵將根本不足為患,在以將領為主力的兵制之下,每殺一個將領也會對戰力造成極大打擊,是削弱敵國最有效的手段。
但他們現在背負著第三軍隨時叛變的危機,也就是說後勤的補給會隨時切斷,後退的路線也會隨時失去,所以他們必須盡快找到立足點,一個由他們完全控制,不受“被任命駐守國土”的第三軍影響的據點。
在這情況下,他們不可能棄城追擊,更不可能把占領的工作交托給“本國”負責。
由於封極真在城墻被攻破的時候就立即選擇撒退,內城中的軍政廳並沒有受到戰火的破壞,在占領的工作已經結束的現在,就成瞭他們在這座城的臨時總部,以及高級將領們的臨時住所。
龍破天進來的時候,鳳天舞她們已經在瞭,但是卻多瞭一個不應在這裡的人。
歌莉絲,而且她似乎也無意貫徹她無視龍破天的態度,看到他沾滿鮮血的右手,已忍不住破口鬧道:“她不是你的舊情人來嗎?為甚麼你可以下手的!”
舊情人?鳳天舞聽得皺瞭皺眉頭,剛才閑著的時候,她已經告訴瞭其他人麗和龍破天之間的關系,她自問已經描述得非常客觀的瞭,實在不能理解為何歌莉絲在加入瞭自己的想像和理解之後,竟然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阿修斯想要制止她說下去,才發覺龍破天已回復瞭“正常”淡淡笑道:“既然已經吃過瞭,那就沒有留下來的價值吧。”
一掌打在龍破天的面上,罵道:“冷血。”
龍破天以沾滿鮮血的右手抹下嘴角的血跡,道:“若是冷血的話,就無法享受這種醉人的感覺吧。”
說話的同時他低頭凝望著指頭上的那滴鮮血,即使同樣是血,已和麗留下的血跡界線分明,他的表情帶著不屑,也有著神傷,彷佛在感覺著它殘留的溫度,慨嘆它的格格不入,無法溶入已經乾涸的血跡當中。
無法理解的答覆,使歌莉絲隻能呆看著他,龍破天微微的晃瞭晃腦袋,把惱人的情緒拋諸腦後,再不理會歌莉絲有甚麼要反駁,直接離開,但走瞭數步後卻像是突然想起瞭一件事般,停下來說道:“對瞭,我得說清楚,我沒有情人,以前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看著龍破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轉角,縱使是對他厭惡到極點的歌莉絲也找不到甚麼去罵他,因為她也隱約感覺到有些更基本的東西已經崩潰,以正常人的價值觀去罵他隻是對牛彈琴。
靜美帶著迷惑道:“他沒事吧?”
鳳天舞淡然道:“放心吧,在他懂得甚麼是喜歡之前就已經不斷重復著這種事,無論是自願還是被逼的,他也早就習慣瞭。”
歌莉絲怒哼道:“習慣瞭又如何,他就可以隨便殺害別人的嗎?這根本不成理由!”
鳳天舞嘆瞭口氣道:“你還會嘗試以他身邊的人威脅他嗎?”
即使是抱著投機心態,也不會有人奢望龍破天會為人質讓步,隻看他能親自下手,就不會認為其他的人質會有甚麼效果;當把他和十惡不赦劃上等號,更不會認為道德仁義能約束得瞭他。
若說“殺一人,救百人”是正義的話,那這就是正義的極致,犧牲掉一人,使其他身邊的人免去重蹈覆轍的危機,也免去無辜的途人,不幸卷入他的戰鬥中成為人質的機會。
“他就是為瞭這個,完全不嘗試一下就放棄嗎?”
沖口而出地反駁,但答案早就在她心中,那怕隻是極微小的一步就足以構成機會,他越是強大,就越是有人會賭上那千分之一以下的機會,人在掙紮的時候絕對不會考慮機會大小的問題,因為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隻有讓人打從心底裡感到徒勞無功,才能斷絕這個選擇。
鳳天舞沒有理她,嘆道:“其實他還做得不夠,若立心要走這條路的話,就不可以讓人看見痛苦的樣子,這種半調子的做法算是甚麼瞭?”
若仍然會感到痛苦的話,就是仍然有妥協的機會,亦會有人為瞭使他痛苦,而使用屠殺這種手段。
她忘瞭,剛才龍破天雖然站在城墻之上,但在戰爭之中根本沒人會有閑情仰頭四看,就算是看到瞭也隻會看到他的背影,隻會感到他的孤傲,真正在揭破龍破天心情的反而是她。
說到最後,鳳天舞的眼裡也有一絲迷芒,淡淡的道:“在殺戮的彼方,他到底看到瞭甚麼?”
她的說話已失去瞭連貫性,最後的反問,更是沒有人可以回答的問題。
龍破天走進浴室,打開瞭花灑的水制,讓冰冷的冷水沖走身上的血跡。
冷血,他從來沒有否認,這十年間他曾以自己記憶中的感情,去模擬、填補這失落的感覺,但無論他怎樣努力去模仿,也隻能到達十年前、孩童時的程度,因為他的記憶就隻有那個程度,而且他仍然能隨意把感情的神經關閉,令他不禁懷疑這是否真實的感情。
所以他份外珍惜哀傷和痛苦,因為隻有這種時候他才不會懷疑是否真實。
魔力波動把他從回憶中驚醒過來,但他已不想作出反應,他已經厭倦把事情置在絕對控制之下,他現在想要的是未知的刺激。
縱使放輕瞭腳步,踏在水上的腳步聲仍然清楚地傳入他的身內。
女子的纖手,從他的背後探出來,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胸膛,柔嫩的觸感充滿瞭誘惑的感覺。
她擁抱著龍的同時,也以魔力打開瞭熱水的水制,使花灑送出來的冷水,漸漸地溫暖起來,加上從背後傳來的體溫,由冷至暖的溫度變化,龍破天也沒法否認那是充滿瞭戲劇性的變化。
蘇依迪把臉貼在龍破天的背上,緩緩說道:“曾經有人這麼說過:性欲的快感是所有欲望之中最大的,重覆的體驗會在兩個人之間造成羈絆。若那是真的,我是註定會愛上我所殺的人。”
使任何人也莫名其妙的說話,但龍破天卻是個例外。
蘇依迪的能力就是把靈魂化作魔力,以及在性交之中吞噬別人的靈魂。
而且在龍破天為她加上制禦之前,吞噬靈魂不是她能夠控制或是抑止的能力,越是動情吞噬的本能就越強烈,最後也隻會是把對方吞噬至死,越是喜歡、越是迷戀,對方就越快喪命。
“我感到和你很相似,我會愛上我所殺的人,而你的愛,則會召來死亡的命運。”愛就是死“你的感覺是怎樣的,痛嗎?痛快呢?我呢?就似乎愛上這種感覺瞭。”
在奧列她意識受束縛的時候,宇天殺使她成為殺戮機器:無論是敵人還是身邊的人,也一一給她奪去性命但是比起在戰場上制造的大量殺戮,那些在床上給她奪去靈魂而死的人更深刻地留在她的腦海之中,彷佛他們被奪去的靈魂,仍然活在她的體內。
這使她決心以這力量,清算自己以這力量犯下的罪孽。
戰場上的殺戮過後,就是淫亂的亂交淫宴,從無數的男人身上吸取靈魂,補充戰鬥中的消耗,越是執著於吸取不會致命的份量,就要和越多的男人交合,每當盛宴結束,那沾滿瞭精液的身軀,總會使她感到卑劣、淫穢以及疲憊,但她認為那是最合適的,因為對兩手沾滿瞭血業的她而言,那就是贖罪。
但是,使她不能接受的,卻是她漸漸愛上瞭這種感覺,愛上瞭那種,亂交的感覺。
渴望和不同的男人交歡;渴望看見他們受她魅惑,化身野獸的模樣;渴望看見他們得不到滿足,像小孩子一樣的表情。主宰對方的滿足感、墜落的快慰,全都給瞭她全新的快感,但這種快感越強烈,就越使她不能接受,本是為清洗罪而為,卻愛上這種感覺。
這是告白還是懺悔,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她想要的隻是一個能理解她的感受的人,分享她的痛楚。
無論是溫柔的寬恕,還是殘酷的責罰,她也同樣渴望。
“單純的欲望嗎?男人天生就是這樣的生物,若你覺得污穢的話,那不是在否定男人的存在嗎?”
男人的說話,無情地打破瞭她的祈求,既不是寬恕也不是責罰,而是從基本上否定瞭她的痛苦,這使蘇依迪雙手的動作倏地變得僵硬,當她愕然抬頭,才發覺面前的男人已經轉瞭過來,低頭吻著她的紅唇。
“不承認這種痛嗎?”
剛分開的紅唇,輕輕地說道。
放過她朱唇的男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隻是註意力放在她美麗的肉體上,以層出不窮的動作,愛撫著她身上的肌膚,彷佛是在說,這種問題根本沒有回答的必要。
不知不覺間,欲念的火開始在她的身體中燃燒起來,成瞭水溫以外的另一個熱源,內外煎熬著她的肉體,使她的肌膚漸漸地染上瞭緋紅,漸漸地變得敏感,再無法忍受那輕忽的撫摸。
她的身體已作好接納男人的準備,淫穢的體液漸漸地滲漏出來,與灑落她身上的水點混和在一起,使人難以察知它們的存在,但這一切也瞞不過在她身上到處肆虐的雙手。
“即使我崩潰瞭,你也不會憐憫的吧?”
當男人把她的身體輕輕地放在地上,她再一次的問道,男人沒有立即回應這個問題,隻是再一次的深吻,以及漸漸充實她體內的觸感。
“若崩潰便要憐憫,對那些能夠忍耐的人,不是太不公平瞭嗎?”
在完全進占她的身體,動作稍為靜止下來的時候,男人說出瞭他的回答,溫柔的語調包含著無比冷酷的遣責,但這種遣責反而使她感到安心多瞭,也使她把一直不敢觸及的問題,一口氣發還出來。
“真殘忍呢。難道你真的不認為我偷取他們的靈魂是罪惡嗎?”
她不明白,龍破天為何要她保留這種力量,即使目的變瞭,即使不會致命,她在騙取別人靈魂的本質也不會改變,邪惡仍是邪惡,卑劣仍是卑劣,但她沒有選擇,因為不依靠這能力的話她根本沒有任何力量。
闖進體內的東西緩緩開始活動,龍破天以說笑的語氣說道:“要吃掉像你這樣的美女,付出一點兒的代價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明白到他不會再說甚麼,同時也是有點兒領會到他話中的含意,蘇依迪沒有繼續追問,但這次輪到龍破天不放過她,問道:“這是靜美避開你的理由吧,那麼你避開她的理由又是甚麼?”
說話做成的震動,遠比在她體內肆虐的東西強大,她的眼睛仰望著龍破天,彷佛在懇求他不要問下去,也彷佛在埋怨,為甚麼總是瞞他不過的,但最後她還是回答瞭。
“我失去自我時,曾經是宇天殺的劍,沒有人會對自己的劍撒謊的,這讓我知道瞭很多我不想知道的事,包括”神“的事在內,那是我沒法和任何人說起的事。”
意料之內的事,沒有使他有甚麼反應,反而像是誘導著蘇依迪的繼續問道:“連靜美也沒說過嗎?”
“沒有,她是個白魔法師,白魔法的力量是源自對神的信仰,若是告訴瞭她,無論是信或是不信,也已經打擊瞭她的信念。”
失去瞭信念的白魔法師,也就是失去瞭力量。
龍破天嘆道:“不能讓她自己作出選擇嗎?”
說這是問題倒不如說是感嘆,因為他早就知道答案,也是因為知道,所以無奈。
“我是很想這樣做,但是在交給她選擇的同時,也等於是奪去瞭她的選擇,難道我可以告訴她,有件會動搖她信仰的事,問她是否要聽嗎?這種模糊不清的說話,隻會使人更加動搖。”
追求真實還是接受現實,在結果來臨前沒人知道那一個選擇才是正確。
“全部告訴她吧,信仰真正堅定的人,不會為瞭這點事而動搖。”
苦笑,因為那真正的答案,打從開始就存在於她的心底。
“對,我真正害怕的是她寧願信神,也不相信我這個姐姐的說話。”
龍破天沉默下去,因為他知道若由他去處理的話,隻會比放任不管更糟,由他去處理的話隻會把一切也毀滅掉,即使他能想到其他辦法,但最後他也會忍不住的選擇會毀滅一切的方法。
話,已經說得太多瞭,現在該把心神放在另一件事上。
堅硬的肉棒破開瞭蘇依迪的肉唇,硬闖到那曾葬送無數男人的秘處,柔軟的肉壁沒有因為無數的訪客而松弛,也沒有因為她的心情而僵硬,溫柔地包裹著龍破天的兇器。
龍破天知道,如何暴力她也不會拒絕或是求饒,與鳳天舞進求快樂相反,她抱持的是贖罪的心態,越是痛楚越能激起她的快感,暴力與征討使她感到安心,噬魂的悔恨使她有點自虐的傾向。
在戰後的盛宴中,受傷的野獸總是把暴戾和野性,以至同伴死亡的怨恨全數傾倒在她纖弱的女體上,而她也總是甘之如飴,雖然某程度上也是為瞭讓自己能毫無顧慮地吞噬對方的靈魂。
但今天龍破天卻不想如她所願,滿足她對暴力的渴求。
溫柔地吻在她唇上,抱住她粉背的雙手輕撫漸漸變得粉紅色的肌膚,因為熱水而變得比敏感,該是平常不過的輕撫已使她開始不自覺地低聲微吟。
然後,卻以言語刺痛她的傷口。
“不竊取我的靈魂嗎?”
按在龍破天胸前的雙手一瞬間變得僵硬,灑落她身上的水點似是在配合她的心情,剎那間變回原本的冰冷刺骨,使她雖然被男人貼身抱在懷裡,仍感覺不到半點溫暖。
龍破天的指尖掃過她緊繃的肌膚,他的動作十分溫柔,即使在這種冰冷之中仍能挑起她的情欲,給予她一種新鮮的快感。
靜伏不動的肉棒開始活動起來,堅硬的棒身完全占據瞭她陰戶裡的每一寸空間,火熱和充實的感覺隨著它緩慢的運動化為陣陣的快感,欲望使她的身體變得火熱,也使得她更感受到體外的冰冷。
由溫柔漸進激情,龍破天的動作完全配合著蘇依迪的情欲,逐點逐適地引燃她體內的欲火,但她心底的一角卻漸漸升起厭惡的感覺,因為龍破天的動作中總帶著虛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靈魂……嗯……”
蘇依迪的說話對龍破天沒有半點影響,使虛偽的感覺更深,但被逗起的欲火已漸漸掩蓋瞭她的思緒,使她的身體不經意地擺動起腰肢,迎合那正在她體內放肆的火熱。
當她從情欲中清醒過來,她可以肯定地告訴自己這不是她想要的東西,但現在她已忘記瞭這些,隻是專心地追逐著欲望的頂點。
現在,離結束還有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