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星光清冷,寒風凜冽,這小小的房間卻熱浪滾滾,麥苗束發的絲帶不知什麼時候掉瞭,齊肩的長發散落下來,絲絲縷縷沾在凝脂般的肌膚上,微微的熱汽從她額上冒出,她不安地扭動身體,想從千峰滾燙的懷中逃開。

  “師父,好熱……”她推瞭推那緊貼的胸膛,翻過身去。

  千峰支起身子,慢慢撥弄著她的長發,剛才那一幕一直在心中翻騰,他抱著麥苗離開的那刻,他分明看到王爺那握得骨節突起的拳頭。

  他深深嘆瞭口氣,他這是奪人所愛啊。那人,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他要如何抗拒這張甜美的笑臉,和這散發著芬芳的身體,他內心天人交戰,想到自己即將做的事情,狠下瞭心,把她的身體扳瞭過來。

  麥苗嘴角的傷口剛結瞭痂,是暗紅的一小塊,他托住她的頭,一點點舔濕那有些幹燥的唇,她似乎很渴的樣子,也不嫌熱瞭,口唇馬上糾纏上來,想從他口中得到更多滋潤。

  一股熱流從腹中一直湧到他胸口,他猛地把她衣服扒開,雙手顫抖著,摸向她胸前那白色佈條,她身上的熱氣散瞭些,舒服地咕噥一聲,雙手打開讓他繼續。

  當長長的佈條落到床下,他屏住呼吸,生怕驚破這美麗的一幕,冷冷的星輝中,她的身上好似籠著淡淡的煙霧,因為這些天吃得很好,她的胸前已隆起如小小山丘,那兩點紅暈如招魂的旗,讓他忘乎所以。沿著玲瓏的曲線而下,便是她的秘密花園,稀疏的卷毛被她不老實的雪白大腿遮瞭一半,他剛伸手過去,她一個翻身,把他的手夾在中間。

  他再也忍不住瞭,一手捂在她那溫暖的花園,一手兜住她的脖子,把她帶到懷裡,他有種想把她揉進胸膛的沖動,近乎瘋狂地吻住她。她嚶嚀一聲,輕輕環抱著他,他把腰帶一解,脫下長褲,把久待著沖鋒陷陣的分身暴露出來,他托起她的腰身,慢慢在她洞口摩擦,用鈴口的液體先讓她完全濕潤,減少她的痛苦。

  “二爺……”當他的吻結束,她閉著眼睛輕輕叫瞭聲,把他抱得更緊瞭,他好似被人兜頭澆瞭一瓢冷水,一直涼到心裡,他已是箭在弦上,一咬牙,挺身便要進入她,這時,他突然捕捉到窗外一聲聲悠長的嘆息,他飛快地撲到窗邊,看到王爺孤獨地立在中庭,仰望著北方那最亮的星,他僅穿著一件長袍,背影在凜冽風中蕭索而淒愴。

  他的分身軟瞭下來,他沉默著回到床上,為麥苗穿好衣服,緊緊抱住她,聽著那均勻的呼吸,直到……東方微明。

  那悠長的嘆息,陪伴瞭他整夜。

  麥苗突然有個認知,經過那天之後,日子過得越來越漫長,二爺從此不再出門,總是愁眉深鎖,千峰再也沒出現,好似從這個世上憑空消失。大爺許久才來一次,來的時候二爺也不再讓她伺候,總早早把她灌倒,她總是要等到第二天從二爺身上的吻痕得知。

  梅花落瞭,杏紅殘瞭,桃花謝瞭,這樣的日子,竟過瞭半年,當安王府墨池裡的荷花綻開嬌羞的笑臉,府裡的下人開始傳遞一個消息,康王爺氣數已盡,眼看就要被皇上殺頭瞭。

  這是一個酷熱的天氣,傍晚時分,下人們三三兩兩在墨池邊乘涼,麥苗提瞭冰塊給二爺弄酸梅湯,聽他們說得起勁,把自己手裡的東西都忘瞭。

  麥苗從他們口中得知,先是康王爺的外公無敵將軍蕭遠得瞭急病歸西,接著是他的大舅雄威將軍蕭南在自己府邸被刺,身首異處,支持康王爺的勢力一下子就沒瞭主心骨,皇上立刻全力招撫,拉攏瞭一批人,以康王爺扶植起來的左丞相等人還在觀望,左丞相許勿又在出門上朝時墮馬而死,康王爺府裡豢養的小童又連連被殺,京城捕頭天天在康王府查案,康王爺一時焦頭爛額,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皇上趁他前去吊唁蕭遠和蕭南,帶著文武百官沖入康王府,從他的床下搜出龍袍玉璽,定瞭他一個謀逆之罪,即刻押進天牢,三日後問斬。

  大傢說得繪聲繪色,麥苗聽得心驚膽戰,慌慌張張就跑去問二爺,二爺長嘆一聲,“這個你不要再管,也不要再問瞭!”說著邊把她攬進懷裡,沉默著撫摸著她紅紅嫩嫩的臉頰,麥苗眼睛紅瞭,“二爺,你好久沒這樣抱我瞭。”

  “是麼,原來你喜歡我這樣對你?二爺見她一臉委屈,不由得微笑起來,摸著她柔順的長發道:“這些天我心裡有事,可能沒顧上哄你,以後我天天這樣抱你親你好不好。”

  麥苗羞紅瞭臉,二爺心頭一動,沒想到這小傢夥這麼快就長大瞭,看來那晚千峰確實花瞭些心思調教,他捉住她的下巴,悄聲道:“想不想吃我?”

  “想!”麥苗興高采烈地回答,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好想好想!”

  “你們在做什麼?”大爺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麥苗瑟縮一下,他哈哈大笑,“真沒用,怎麼一見我就嚇成這樣,過來,我也好久沒見到你瞭,讓我敲敲你的腦袋有沒有變硬!”

  麥苗怯生生地看瞭二爺一眼,被他的微笑鼓勵,一步步朝大爺挪去,大爺笑瞇瞇地把她捉進懷裡,仔細看瞭兩眼,敲瞭敲她腦門,“這小傢夥比以前瞧著順眼多瞭,就是腦袋的聲音還是沒變,空空空!”

  兩人大笑起來,大爺抱著她走到二爺身後,從後面抱著他的身體,輕嘆道:“三弟,這些天真的謝謝你,如果沒有你運籌帷幄,要扳倒老二實在困難。三弟,老二一死,從此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瞭!”

  “真的要趕盡殺絕嗎?”二爺把麥苗拉到懷裡,輕輕摩挲著她的長發,輕聲問道。

  “三弟,你難道想給他翻身的機會,你又不是不知道,軍隊受蕭傢統領多年,隻要他稍加努力就能讓我們功敗垂成,你安排瞭這麼多次刺殺,那些死士損失殆盡,這都是你多年的心血,難道要他們白死瞭麼!”

  麥苗心頭一陣慌亂,把探詢的目光投進二爺的眼睛,那深幽的清潭裡平靜無波,隻有麥苗知道,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別說這個瞭,我們好不容易才把朝廷清理幹凈,從此後我要好好治理國傢,不讓天下再有人餓死凍死,三弟,以後你一定要幫我!”大爺渾然不知他們的波動,仍然興奮不已。見二爺久不接口,猛地把他擁到懷裡,在他的耳垂和後頸留下一個個細碎的吻。

  二爺吻住懷中的人兒,低聲道:“想要嗎,我們一起教你。”大爺愣瞭愣,把兩人一起抱到床上,嬉笑道:“也好,她現在長大瞭,我不在的時候有人伺候你。”

  麥苗驚呆瞭,瞪圓瞭眼睛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二爺輕輕吻住她,溫柔道:“別怕,我小心點就是。”大爺有些不耐煩,扳過他的身子,和他邊吻邊互相脫瞭衣服,等兩人都全身赤裸,二爺指瞭指縮成一團在床角瑟縮發抖的麥苗,兩人一邊一個把她拖瞭過來,開始去解她的衣服。

  麥苗緊緊閉上眼睛,等待謊言被戳破後幸福的終結。

  “王爺,千峰幸不辱命!”在麥苗成為安王府侍妾的第二晚,一個一身青色長袍的男子出現在安王府。

  “師父……”麥苗仍是渾身酸痛,二爺早早就讓她睡下瞭,她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猛地掀起紗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披散著頭發,穿著條曳地長裙,飛快地跳下床,朝千峰飛奔過去。

  第一天穿長裙的緣故,她一腳踩到裙邊,一頭朝前栽去,千峰連忙把手忙腳亂的小女人扶起,她狠狠捏瞭捏自己的臉,大叫道:“我不是在做夢,你真的回來瞭,師父,你好狠心啊……”

  她撲在他懷中嗚嗚哭起來,千峰見她從二爺的床上下來,又換上瞭女子衣服,自是明白一切,他心如刀絞,把她扶正道:“你長大瞭,以後不要這樣毛毛躁躁,不能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出去會丟王爺的臉,知道麼?”

  麥苗連忙點頭,拉著他的衣服悄聲道:“師父不是別的男人,不會丟王爺的臉!”千峰哭笑不得,二爺微微一笑,“麥苗,你先去睡,我跟你師父說點事。”

  麥苗答應一聲,一步一回頭往床邊走,“小心!”二爺和千峰同時喊道,閃身到她身邊,一邊一個接住她又踩住衣裙跌倒的身體,麥苗這一踩把腰帶扯松瞭,那松松穿上的長裙散瞭開來,整個胸前春光畢露。

  麥苗驚叫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邊一隻手伸過來,把她衣襟捂上,當兩隻手在胸前交疊,二爺和千峰交換一個眼色,千峰迅速收手,黯然走開。

  二爺把麥苗攔腰抱起,送到床上,麥苗怔怔看著他的眼睛,突然輕聲道:“二爺,不要再讓我師父做危險的事情瞭,好嗎?”

  門口的千峰渾身一震,差點落下淚來。

  二爺親瞭親她臉頰,強笑道:“怎麼會呢,別想那麼多,等下我抱你睡覺。”

  等他的腳步聲遠去,麥苗把身體蜷成一團,一口咬住被子,淚流滿面。

  “千峰,那天晚上你沒有動麥苗嗎?”二爺嘆道,“你不後悔嗎,她現在成瞭我的女人,隻怕你以後沒機會瞭。”

  千峰沉默不語。

  “我要你為我做最後一件事,不管成功與否,做完就不要回來瞭。”

  “王爺,什麼事?”

  “明天晚上你跟我到天牢裡去救一個人。”

  “康王爺?”

  “對,他也是我的哥哥,我不想讓他死!”

  “我明白,什麼時候動手?”

  “明天晚上子時,你帶人找到關押的地方,把人救出來,我帶人接應你。”二爺肅然道,“記住,如果找不到人或者遇伏立刻撤出,千萬不要耽擱,後天我再想辦法。”

  “後天?後天午時三刻不是要問斬麼?”

  “我自有辦法,這你不用擔心!”

  “明白,那我告辭瞭!”千峰轉頭要走,聽到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她就在我床上,你現在要她還來得及。”

  他腳步一頓,心幾乎沖出胸膛,他沒有回頭,甕聲甕氣道:“她是個人,不是隨便可以送人的小貓小狗。”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二爺悄然松瞭口氣,又有些悵然。他想起床上的小人兒,微微一笑,不由得加快瞭腳步,他白衣翩翩的身後,月光在桃林裡穿梭,織成一個密密的大網,把人間歡樂愁苦結在其中。

  “二爺,你不要老灌我酒,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保證不跟!”麥苗縮在二爺懷裡,小心翼翼舔弄著他的紅莓。

  “這可怎麼辦,我的小傢夥變聰明瞭,以後我怎麼制得住你呢!”二爺嘿嘿笑著,仍是捉住她的下巴,含瞭口酒送到她口中。

  “二爺,你哪次灌我酒後沒事情發生,”麥苗臉又開始發燙,靠到他胸膛聽那如雷的聲響,笑瞇瞇道:“二爺,我知道你對我好,我真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一輩子對你好!”

  二爺眼中有簇火苗閃動,輕輕吻住她,把她的衣襟拉開瞭些,吃吃笑道:“還是穿不慣抹胸嗎,以後要學著穿。還有,你整天這樣披頭散發的不太好,要下人幫你梳個髻,這才像個女人,知道瞭嗎?”

  “我學瞭,可挽好的髻跑兩下就散瞭,好麻煩!”

  “你還好意思說,以後走路不能蹦來跳去的,你看你全身摔得沒一處地方能看,你不疼我都心疼!”二爺的手伸到她衣服裡,輕柔地揉捏著她的柔軟,麥苗挺瞭挺胸,讓他的手更深入些,二爺附到她耳邊,“這麼想我嗎,那先喂我喝酒。”

  麥苗臉頰的紅暈越來越濃,含瞭口酒送到他口中,他沒有咽下,俯身含住她那已經挺立的蓓蕾,麥苗呻吟起來,慢慢癱軟在他懷中,二爺拿起酒又灌瞭一大口,全部送入她口裡,麥苗已經昏昏沉沉,毫不猶豫地一口吞下,二爺輕笑著,“麥苗,我們上床去吧。”

  “上……床……”麥苗嘟噥一聲,完全失去意識。

  “真是個麻煩的小東西,”二爺好笑地看著她的睡顏,“也是我可愛的小東西。”他輕輕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為她蓋好薄被,放下紗帳,又鉆進去吻住她的唇,順著她的脖子吻到蓓蕾,麥苗抱住他的脖子,喃喃道:“二爺,快來……”

  聽到這天籟般的聲音,他渾身燥熱起來,想起等下要做的事情,他心頭一凜,連忙把她的手放進被子,到隔壁房間換上一套黑色夜行衣,拿起劍飛快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