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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落子無悔

  司馬晚晴在靜齋裡,焦急的等待裴慕白的到來。凈瓶裡,她留給裴慕白的字條,約瞭今晚見面。他應該看到瞭,因為紙條不見瞭。

  司馬晚晴望著窗外雨後的天,有些發怔。淑齡死瞭,她是覺得生無可戀,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吧。淑齡終究是軟弱的,遇到段喻寒後,便一切任人擺佈。她唯一的主動出擊,就是把事實真相告訴司馬晚晴。可這之後,她便永遠的沉寂瞭。冥冥之中,她是否在等著看段喻寒的報應。

  其實,司馬晚晴的性格中,也蘊藏著軟弱和逃避現實的本性。否則,她就不會屢次離開牧場,隻為瞭逃避段喻寒。可淑齡的死,似乎在提醒她,警告她,她再逃也逃不過自己這一關。身為司馬傢唯一的傳人,她必須肩負起她的責任和使命。

  昨夜,她冷靜下來時,越想越有問題。段喻寒不會無緣無故策劃殺二哥。如果此後的事他都是主謀,難道他做這些,就是要奪取烈雲牧場?可這個理由她始終不相信,他不是這麼貪圖財富的人。沖動間,她甚至想向段喻寒問個一清二楚。

  但她隨即按捺下這個念頭,打草驚蛇的事情萬萬不能做。如果段喻寒知道她在調查他,裴慕白會十分危險。她絕不能置裴慕白於危險的境地。

  裴慕白對胡天調查得怎樣?胡天在整個陰謀中是什麼角色?司馬晚晴迫切希望他的到來,可以解開她的種種疑團。

  “夫人,你在裡面嗎?”小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嚇瞭司馬晚晴一跳。她出來時,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小玉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什麼事?”司馬晚晴決定還是答應一聲。

  “夫人讓我好找。有貴客造訪,主上讓奴婢來找你。”小玉推門進來,喜滋滋的看著司馬晚晴。

  司馬晚晴微微皺眉,“我要在這裡給娘念經,什麼客人都不見。”

  小玉躊躇瞭一下,終於還是鼓足勇氣,“夫人,主上請夫人務必到萬喑堂去。這個客人是個番邦僧人,叫什麼巴摩克,自稱是來應老爺的二十年之約,一定要見夫人。”

  爹的舊相識?司馬晚晴心中一動,又看到小玉可憐的模樣,心知她若不去,小玉八成要受責罰。而段喻寒又會叫其他下人過來,當下,起身嘆瞭口氣,“回去換衣服吧。”

  “是,夫人。”小玉松瞭口氣。

  等到司馬晚晴盛裝打扮出現在萬喑堂時,已是半個時辰後。客位上坐瞭一個高鼻深目的男子,約摸四五十歲,一副遊方僧人打扮,但衣服的質地竟是極其華貴,而顧盼之間,隱隱然灑脫不羈,顯然不是一般的僧人。

  巴摩克見司馬晚晴進來,驀地眼前一亮,“你就是司馬烈的女兒?”他直呼她父親的名諱,極其無禮。但司馬晚晴想他是番邦之人,不懂禮儀,也不怪他。當下微一頷首,過去坐在段喻寒身旁。

  “果然天生麗質,和你母親當年一模一樣。”聽上去巴摩克是在誇贊司馬晚晴的美麗,但他提及她母親,卻似有點不妥。

  司馬晚晴禮貌的笑瞭,“大師謬贊瞭。聽說大師乃是先父舊友,今次前來是為瞭赴二十年之約,但不知事情因由,究竟如何?”

  巴摩克充滿期待的看著她,“這事回頭再說。聽說你母親的‘霓裳羽衣舞’已有傳人,我很想看看這舞。”

  司馬晚晴不料他說出這句話,很是奇怪。此人身為僧人,居然要求觀賞“霓裳羽衣舞”,而且一副興趣滿滿的樣子,真是怪事。她抿嘴一笑,“大師要失望瞭,先慈不曾收過徒弟,霓裳羽衣舞已被帶入地下。”她這話不算騙人,她本來就不是娘的徒弟。

  “你孩子滿月宴上,烈雲牧場有舞姬當眾表演霓裳羽衣舞,這事沒錯吧。”巴摩克不相信司馬晚晴的話,看來他是有備而來。

  段喻寒笑看司馬晚晴,想看她如何回答。司馬晚晴略一沉吟,“當日舞姬獻舞,並非霓裳羽衣舞,想來是眾賓客一時眼拙,以訛傳訛,才讓大師有此誤解。”頓瞭一頓,已是反客為主,“大師千裡迢迢,來到烈雲牧場,隻為觀賞一舞?出傢之人,對俗世的耳目娛樂,早該不為所動。大師凡心未瞭,卻是大大的不該。”

  巴摩克聽她這麼說話,愣瞭一下,隨即大笑起來,“果然是司馬烈的女兒,二十年前,你父親也是這麼說。隻不過,我想看這舞,不是為瞭娛樂。霓裳羽衣舞舞姿妙絕天下,據說其中采用瞭許多失傳壁畫中,飛天輕盈靈動的步法形態。不是我吹,隻要我看瞭這舞,再加些變化,就是一門上乘輕功。比起少林的‘一葦渡江’,武當的‘一飛沖天’絲毫不差。”

  「上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