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2004-9/9/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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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8點，把陳嫙送到瞭學校，叮囑她不要再晚上隨便亂跑。

　　隨後他接到瞭王贊的電話，讓他聯系他在出版社的朋友。當電話接通時，對面一個很沉穩的聲音傳來：“喂，哪位？”

　　“您好，我是李毅，您是張翰張哥吧，我聽王贊王哥說，您找我有事請？”李毅禮貌問候道。

　　“哦，李毅呀，這麼快就打過來電話瞭，剛一直聽王贊誇你小說寫的好，你現在有空嗎？到我這裡來一趟吧，具體的事情我們倆商量一下。”張翰道。

　　“我現在就有空，您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

　　“那你來XX路XX號我們出版社吧，我在7樓704房間。”

　　“好的，那您稍等，我這裡那裡正好不遠，20分鐘就到。”李毅爽快道。

　　“那成，我等你。”張翰回道。

　　“那先掛瞭，我這就過去，回見。”李毅道。

　　李毅掛瞭電話，啟動汽車，寶馬的性能就是好，很快就飛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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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分鐘後，李毅走進北京大學出版社所在的大廈，從前臺妹妹那裡登記瞭一下，就直奔張翰辦公室而去。

　　到瞭七層，李毅左右一看，不得瞭，因為正直上班時間，員工來來往往，在這種大公司裡上班的妹妹就是那麼有氣質，統一的制服，冷艷的臉頰，不茍言笑，讓人不敢直視。

　　當然，他知道自己來這裡不是欣賞美女的，於是找到張涵的辦公室，敲瞭敲門。

　　“請進！”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李毅推開門，走瞭進去。

　　隻見辦公室的桌子後面，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正低頭看著文件，他穿著一套黑色的西服，身材瘦長，臉型消瘦，帶著一副無框眼鏡，一副斯文的樣子，聽到腳步聲後，抬起瞭頭。

　　“是李毅吧，請坐請坐。”張翰招呼著李毅坐下，給他倒瞭杯水後，道：“你怎麼想著找學樂出版社出版你的小說呢，我們北京大學出版社也不錯啊。”

　　“我是有一本小說想著發表英文版，所以想著還是學樂好點。”李毅直接爽快的坦白道。在和王贊通電話的時候，王贊就告訴瞭他，把他的情況都和張翰說瞭下，不然這種事不好張口，畢竟學樂出版社和北京大學出版社算是競爭對手。

　　“哦，我倒是聽王贊說起過，好像是一本童話故事吧。既然你堅持，那就算瞭，等以後你有瞭新小說，可要找我們出版社啊。”

　　張翰並沒有把李毅的童話故事當回事，這種類型的讀物實在太多瞭；而《鬼吹燈》畢竟是本網絡小說，對於北京大學出版社而言，出版網絡小說的情況是很少的。

　　兩人又尬聊瞭一會，張翰直接進入正題，他說道：“你的情況我都清楚瞭，雖然不知道學樂給你什麼樣的價格，但肯定不能夠讓你滿意。這樣，我給你一份空白的簽約協議，具體價格的地方都留出空來，你回去自己根據實際情況填一下。等你和學樂出版社在洽談的時候，直接拿出協議給他們看。”

　　“成，這樣最好不過瞭，太感謝張哥瞭。”李毅很高興，沒想到張翰竟然想出這麼個好主意。

　　張翰從桌子上拿出一份協議遞給李毅，開玩笑道：“嗯，不用客氣，我和王贊很熟，經常聽他誇你小說寫得好。而且呀，我女兒可是你的小說迷，等你出版瞭你的小說，可要記得送我一本簽名版的呦。”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李毅從善如流，對於幫助他的張翰有著很大的好感。

　　隨後兩人又聊瞭幾句，李毅才出瞭張翰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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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四下午，悅來客棧‘芙蓉閣’雅間。

　　任菲菲挑動著手中的紫砂茶壺，一道滾燙的茶湯高高從壺口傾瀉而下，很準確的倒進青瓷小茶碗中。茉莉花的香氣伴隨著茶葉的芬芳，讓坐在對面的李毅精神不由一振。此時的任菲菲沒有瞭上次的強勢，白色的圓領衫配著黃色的休閑外套，下身是白色的七分短裙，尖尖的瓜子臉粉紅細嫩，峨眉淡掃，小巧的金絲眼鏡遮住瞭水汪汪的眼睛，在靜靜的茶道表演中，很有一份知性美。

　　“想不到任小姐還是茶道高手，真是失敬。”李毅看著任菲菲泡茶，由衷的感慨道。

　　任菲菲把青瓷小碗遞給李毅，自己也倒瞭一杯，微微抿瞭抿茶水，道：“這些都是業餘愛好，不值一提，李毅先生，請問你想好瞭嗎？要不要和我們學樂出版社簽約？”

　　李毅同樣喝瞭口茶，滾燙的茶水帶著茉莉花的清香，淡淡的苦味後又有著回味的甘甜，他享受的嘆瞭口氣，道：“好茶！”

　　放下茶碗，他笑瞭笑，直視著任菲菲道：“任小姐上次給的條件很沒有誠意啊！”

　　任菲菲上次完全就是把李毅當成什麼都不懂的少年，雖然感覺他並不像其他少年那樣無知，但潛意思裡還是沒有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而等到回去後，細細一想，這才發現李毅完全就像是老於世故的中年人一樣。

　　這次她不在表現的強勢，穿衣妝容都盡量讓自己顯得溫婉一些，畢竟，十八九歲的少年，多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子。

　　她微微一笑，盡顯溫柔的道：“上次是我們主編給我的簽約條件，可不是我故意為難你呀，這次，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好瞭，我盡量滿足你。”

　　李毅看著任菲菲精致的面容，溫婉的笑容，心中不由一蕩，但現在可不是欣賞美女的時候，他道：“前天北京大學出版社也和我聯系瞭，他們出價千字50元加10%版權分成，三年簽約時間，繁體版另算。不知道學樂出版社條件怎麼樣？”他從文件包裡拿出張翰給的那份協議遞給瞭任菲菲。

　　任菲菲接過合同稍微看瞭看，當她看見簽約價格那一欄和李毅說的一樣時，很明顯的皺瞭皺眉頭。她可不知道這是李毅和張翰演的雙簧，這份協議完全打亂瞭她本來的想法。按照她的意思，50元/千字是包括繁體版的，而版權分層8%就是上限瞭。

　　她想瞭想，然後對李毅說瞭聲抱歉，拿起手機走出瞭雅間。

　　李毅安然的坐在房間裡品茶，他並不著急。要知道，《鬼吹燈》在上一世可是銷售瞭20萬本，可是大火，如果學樂出版社真的不同意他的報價，他完全可以去找其他出版社，要不是為瞭出版《黑暗童話》的英文版，他才不會和任菲菲在這裡糾結。

　　5分鐘後，任菲菲打電話回來，她坐在座椅上，直立著身子，眼睛直視著李毅，很強勢的道：“我們學樂出版社可以出價80元/千字加10%版權分成，五年時間，包括繁體版和簡體版。”

　　李毅笑瞭笑，沒有管任菲菲的咄咄逼人，又抿瞭口茶道：“光簡體版北京大學出版社就接近這個價瞭，我想學樂出版社還是沒有誠意的，算瞭，我還是找其他出版社吧。”說著，李毅站瞭起來，拿起公文包假裝離開。

　　任菲菲有點急瞭，她已經得瞭領導的死命令，要求她一定把《鬼吹燈》簽下來，聽領導說，這本小說有著很大的價值，對於拓展中國渠道將會有很大幫助。她連忙攔下李毅，楚楚可憐的嬌聲道：“你先別急著走啊，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買菜還有個討價還價的，你這樣，我回去都不好和領導交代瞭。”

　　李毅看著任菲菲那嬌柔的神情，心中一熱，雙腿間的肉棒都有瞭抬頭的趨勢，其實他何嘗不是假裝離開，就為瞭增加自己的砝碼。既然已經達到瞭目的，他自然微笑的坐瞭回去，道：“任小姐……”

　　“喊我菲菲。”任菲菲插嘴道。

　　“好，菲菲，如果簡體版和繁體版一起的話，那麼100元/千字加12%版權分成，三年約，你看怎麼樣。”李毅從善如流，得寸進尺的提出自己的條件。

　　“不可能，李毅先生，最多90元/千字加11%版權分層，這是我的底限瞭，五年約。如果您不答應的話，您盡管去找其他出版社吧。”李菲菲對於李毅的條件感覺咬牙切齒，但她還必須忍耐，直接說出自己的底線。如果這樣李毅還不同意的話，她回去也好和領導交代。

　　李毅裝模作樣的想瞭想，然後微笑道：“不知道我那本《黑暗童話》怎麼樣？能夠出版英文版嗎？”

　　“您那本小說，我們通過研究，可以幫你出版英文版。不過您那算中篇文集，篇幅比較長。我們希望先出版前兩個故事《沉睡魔咒》和《獵神之冬日之戰》，後面的幾篇要看出版銷售情況來決定。畢竟中國人寫的童話故事在歐美發行的情況是很少見的。而且我們最多給您10%的版權分層。”

　　李毅想瞭想，其實出版《黑暗童話》不是為瞭那點稿費，影視版權的出售才是重中之重。他點瞭點頭道：“好，就按你說的來吧，這兩個故事算一本小說，後面的幾個故事等以後再說，不算入合同。”

　　“嗯，那我們可以直接簽訂合同瞭。對瞭，有一件事要告訴您，您想出版英文版，需要您提供英文版本的小說才可以，英文小說的出版需要北美公司運作，沒有英文版本他們沒法審閱。”任菲菲聽到李毅同意瞭條件，不由得吐瞭口氣，總算把這個難纏的男人說服瞭。不過想起英文版的要求，她趕緊告訴李毅，同時心裡如打瞭鼓一樣砰砰直跳，希望不要再出什麼變故。

　　果然，當聽到需要英文版的小說時，李毅皺瞭皺眉眉頭，他思考瞭一會，道：“好，就這樣吧，隨後我會把英文版的《黑暗童話》前兩個故事給你。”

　　任菲菲總算放下瞭所有壓力，她從文件包裡拿出兩份空白合同遞給李毅，心情愉快的道：“那我們可以簽合同瞭。李毅先生，您看下合同條款，看看是否還有需要改正的地方，如果沒有的話，我們這就去公司簽約。”

　　李毅拿起兩份合同，稍微瀏覽起來。合同都是中英雙語，他哪裡懂什麼英語，這一世高中就輟學瞭，前世也是野雞大學畢業，連個四級證都沒有。他放下合同，道：“合同我需要給律師看過才能給你答復，這樣吧，下周一我去你們出版社簽約。”

　　任菲菲也知道合同簽訂需要時間，她點點頭，同意道：“好，那李毅先生，我們下周一見。”

　　“可以，不過你也別喊我李毅先生瞭，喊我李毅或者阿毅就行。”李毅道。

　　任菲菲眨瞭眨眼睛，註視瞭李毅幾秒才道：“好，阿毅，那今天先到這裡，88。”說著，她站瞭起來和李毅握瞭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