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李香雲已經去王有道傢裡,把正摟著老婆睡覺的王有道叫起來,通知他王傢發生的大事情。王有道急忙把老婆的胳膊推到一邊,急亂地穿上瞭衣服。但王有道不敢直接去現場,而是一路小跑地來到魏老大傢裡,他要請示魏老大怎麼辦?
魏老大吩咐王有道,盡快去王傢,在公安局到來之前,務必保護好現場,並特別囑咐,想法穩住王金貴,千萬不要讓他跑瞭。
王有道半天沒有動,問:“主任,你就讓我自己去?你不去現場?”
魏老大瞪著他。“我去幹嘛?我雖然是村主任,卻不能以公傢的方面出頭瞭,因為我是被害人的哥哥,要避嫌的,你是治保主任,你當然是應該去瞭!”
王有道轉動著眼珠仔細想瞭一會兒,明白魏老大是死活不能去現場的。他隻得硬著頭皮自己去處理瞭。
王有道走在黑暗的村街上,雙腿都嚇得發軟,心裡嗵嗵都節奏加劇。他也害怕,怕見到王金貴,因為他知道自己是王傢敗類,沒少幫著魏傢六虎禍害王傢女人。鮑柳青是經他一手策劃送給劉大茄子的,王傢女人那份賣身的合同也是他出面給撮合成的。他完全想象得到,王金貴一定也對他恨之入骨的。會不會一氣之下也把他的老二給割下來?
王有道越想越害怕,差點就嚇尿褲子瞭。
王有道跌跌撞撞,膽戰心驚地來到王傢的時候,卻不見那個殺人的兇手王金貴,心裡稍微輕松瞭一些。那個時候,李香雲和金鳳兒都在下屋裡商量著什麼。李香雲懷裡正抱著剛從上屋炕上抱過來的孩子,孩子此刻又睡去瞭。王有道顧不得先去案發現場去看看,而是先急著問李香雲:“金貴呢?金貴他現在哪裡?”
“不知道……或許是跑瞭!”
李香雲謹慎地回答。她不能說王金貴去看鮑柳青瞭,萬一王金貴真有瞭逃跑的想法,她要保密他的行蹤。
嗯,興許是跑瞭,誰願意被抓去坐牢呢?王有道心裡這樣想著,恐慌的心裡緩解瞭許多。他巴不得王金貴就這樣跑瞭呢,他實在是心驚膽戰在這個時候見到王金貴。王有道偷偷抹瞭一把額頭的冷汗,稍微有點精神頭兒,對李香雲說:“侄媳婦,我是例行公事的,那你就帶我去看看現場吧?”
李香雲把孩子放到炕上,又拍瞭兩下,見孩子真的睡熟瞭,才起身說:“走吧,你當然要看看現場瞭,你是公方的第一個見證人呢!”
李香雲當然希望盡快有人來見證,魏老三是在王傢遭到傷害的,那樣將來王金貴被定罪是有幫助的證人。
王有道和李香雲來到上屋的時候,魏老三不隻是疼痛過度還是流血過多,又昏迷過去。李香雲先是嚇瞭一跳,以為魏老三死瞭,急忙去用手去探他的鼻息,發現還有呼吸,才又放瞭心。
王有道心驚肉跳地仔細查看瞭下體血淋淋的魏老三,有些獵奇心裡般仔仔細細看瞭他們睡覺的褥子上的一些痕跡,才發現褥子上正有一個被血跡模糊的那個肉筋筋的玩意,還假裝不知道是啥,問李香雲:“那個玩意是啥啊?”
李香雲厭惡地看著他。“二叔,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去你傢不都說清楚瞭嗎?王金貴把魏老三的那玩意給割下來瞭!難道你不認識那是啥玩意?”
王有道尷尬地笑瞭一聲:“我還以為那玩意被你傢金貴拿走瞭呢!”
李香雲心裡煩亂,懶得再說沒用的話,也不吭聲瞭。
王有道從兜裡掏出一個專用的筆記本,又從上衣口袋裡抽出鋼筆,衣服冠冕堂皇的樣子說:“那我先做個詢問筆錄吧。我問你啥你就說啥,這個記錄很主要,可以成為將來辦案的依據呢!”
李香雲點瞭點頭。她知道這是必不可少的程序,而且王有道會特別感興趣的,人傢是例行公事呢。
王有道問得細致入微,不漏下任何一個環節,連魏老三什麼時候插進李香雲身體的,一共做瞭多長時間,王金貴行兇的時候那玩意是不是還在李香雲的身體裡,有沒有射精,都問得一清二楚。
盡管李香雲心裡無限厭惡,臉上火燒火燎的,但也不得不回答他的幾乎是別有用心的難堪提問。總算問完瞭,王有道竟然又念瞭一遍,李香雲說沒啥出入,就在上面簽瞭字。
之後,王有道竟然不嫌臟地從褥子上拿起魏老二的那玩意,饒有興趣地看瞭一會兒,又問李香雲:“侄媳婦,按理說你和魏老三也該是有一定的感情瞭吧?王金貴這樣就把人傢的這玩意給割掉瞭,你應該有點心疼吧?因為這種事不是一廂情願就可以做的……”
李香雲厭惡地瞪著她。“二叔,你在說啥呢?與這案子無關的話題我是不能回答的。虧你還是王傢本傢的長輩呢,你可被惹得我不尊重你!”
王有道急忙遮掩說:“怎麼會和案子沒關系呢?當然有關系瞭,我是想知道,既然你和魏老三的親密是心甘情願的,那你就應該恨王金貴這樣做吧?”
“二叔,我該說的已經說瞭,你都寫在那上面瞭。其餘的我不能再說瞭!你到底有沒有勘察完現場?我要回下屋瞭,一會兒我孩子該醒瞭!”
李香雲說著就想出屋。
王有道裝模作樣地又看瞭整個屋子和炕上的一些情形,說:“大致就這樣瞭,剩下的事兒就是等公安局來人瞭。”
就在這時,從外面瘋瞭一般闖進一個女人來,哭號著直奔炕上的魏老三。進來的這個女人正是魏老三的媳婦丘雅賢。
丘雅賢晃動著昏迷中的魏老三,一邊哭著一邊說:“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自己傢有女人,竟然跑到別人傢來偷腥,這回可好瞭吧,連老二都混丟瞭……”
哭著,便去看魏老三被血濡染的胯間,那玩意果然不見瞭,隻剩下兩個蔫吧蛋蛋。她下意識抬眼四處尋找著那個東西。當她發現那個血琳琳的玩意竟然在王有道手裡握著的時候,瘋瞭一般竄過來,一把奪過去,嘴裡叫著:“你還給我!”
王有道尷尬地看著她,懵懂地說:“那玩意都已經沒神經瞭,你還要它幹嘛?難道還能硬起來?”
丘雅賢隻顧哭瞭,也不搭理王有道,手裡攥著那個玩意不撒手,就像握著一個失而復得的寶貝。之後,她一抬眼看見瞭還站在一邊的李香雲,頓時朦朧的淚眼裡射出瞭憤怒來,她手裡的那玩意扔到炕上就沖過來,雙手揪住李香雲的衣襟,撕扯著一把罵著:“你這個不要臉的騷貨,就知道勾引別人的男人,我和你沒完,我讓你陪我男人……”
罵著,又要伸手去撓李香雲的臉。
李香雲是個身體健壯的女人,一使勁兒便把丘雅賢推出去,還鬧瞭個趔趄,差點撞到墻上。李香雲也惱火地說:“丘雅賢,你睜開眼睛看看,這是我的傢,我沒有去你傢勾引你男人,是你的男人花心!你有能耐為啥不管好你的男人呢,讓他在傢守著你?”
丘雅賢驚愕地望著李香雲,知道要動手自己是沒便宜可沾的。但嘴裡還是咬牙切齒地罵著一些很難聽的話。
李香雲懶得再搭理她,便出來屋門,直奔下屋而去。她心裡還在擔心著王金貴此刻怎麼樣瞭?會不會又沖動地去報仇?
丘雅賢在屋子裡晃動著魏老三,一邊哭著一邊怨恨地數落著他的不是。不一會兒,魏老三竟然又醒過來。醒過來的第一感覺就是下體難以忍受的疼痛,齜牙咧嘴地叫喊著:“哎呀!疼死我瞭,快來人救救我吧!”
“你活該,你這是罪有應得!”
丘雅賢既心疼有惱恨,嘴裡嗚咽著一邊罵。
魏老三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老婆就在跟前,無邊的慚愧席卷著他,但難忍的疼痛已經淹沒瞭他所有的意識和思維,隻是嚎叫般地懇求著:“雅賢,你快救救我呀,我疼得就要快死瞭!玉鳳,我對不起你呀,可你不能眼看著我死去呀!”
丘雅賢心裡也在撕裂著,扭頭看著王有道,叫道:“你還看著幹啥?為啥不找急救車啊?啊?你在看熱鬧嘛?”
王有道急忙解釋說:“魏主任已經給醫院打電話瞭。可幾十裡的路怎麼也得一會兒到達吧?你著急也沒用啊!”
王有道唯恐丘雅賢再糾纏什麼,也急忙出瞭上房,忙無目的地向院子中間走去。這時,院外已經圍攏瞭很多先得到消息的村民,都瞪著眼睛向院裡看著,還不時地覷覷喳喳地交頭接耳。
王有道一抬頭,差點嚇得他尿瞭褲子。正好撞見鮑柳青和王金貴從院外走進來。王有道想躲閃也來不及瞭,隻得硬著頭皮,哆嗦著身體迎上去,擠出一副討好的笑臉。“金貴,你咋回來瞭呢?趁著警察沒來你倒是跑啊?我不會限制你的!”
見到王有道,王金貴當然又燃起瞭怒火,說:“你少裝好人!我幹嘛逃跑?我是堂堂正正的王傢男兒,不像你那副奴才樣,我不會給王傢的祖先丟臉的!”
王有道鼻尖額頭又沁出瞭汗珠子。為瞭討好王金貴他都不知道說啥好瞭,竟然豎起大拇指,說:“金貴,你真是爺們兒,真是王傢的男兒,有種兒!”
又環視瞭一下四周,低聲說,“金貴,你把魏老三的那玩意割下來就對瞭,他真的是罪有應得,該割!”
“哦?真的該割嗎?”
王金貴目光炯炯地射著他。
“該割,該割!太該割瞭。我都感覺出瞭口惡氣!”
王有道一聲跌一聲地說著。
“那麼,你的老二該不該割下來呢?”王金貴厲聲問。
王有道頓時一哆嗦,嘴唇顫抖著:“侄子,你……這是說啥呢?……”
“我說錯瞭嗎?我們王傢到瞭這個地步,你的功勞不小啊!你的老二也該割下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