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二感覺身下硬物進入的地方非常空曠,沒有多少快慰的感覺。為瞭尋找往昔進入的那種箍裹魂飛的感覺,他拼命地深入著,但似乎還是不爽,他開始加快節奏,加大力度,瘋瞭般地動作起來。
隻聽“咔”地一聲巨響,魏老二身下的床坍塌瞭,他整個身體腹朝下墜落到坍塌的床板裡面去瞭。房間的燈還開著,魏老二睜開眼睛一看,哪裡有什麼銀鳳兒啊,自己懷中竟然抱著銀鳳兒昨晚枕過的枕頭。更尷尬的是,自己的那個玩意竟然順著褲頭的邊緣挺立出來,正夾在兩塊拼接的床墊之中。他費力把玩意拔出來,似乎還被扭得有些疼痛呢。
魏老二從坍塌的床下爬起來,大腿的什麼地方還被刮得很疼。他嘴裡罵著:“我操他媽的,什麼雞巴床啊?”
然後他細細檢查著床坍塌的原因,原來是床板和床沿沒有銜接嚴實,昨晚的一夜五次翻雲覆雨的忽閃,早已經把床那個銜接處給忽閃脫臼瞭,今晚魏老二在夢裡幹銀鳳兒竟然忽閃坍塌瞭。
魏老二盡管惱怒無限,怨恨旅店竟然擺設這樣不牢固的破床,差點就要沖到前廳去找老板理論。但他最終還沒敢去,確切點說是沒臉兒去。一個人睡覺,竟然把床忽閃坍塌瞭,操他媽怎麼開口和人說呀?隻得忍著。他仔細看瞭看,坍塌的床還可以重新組裝好。於是他曲著肥胖的身體,吭哧癟肚地忙活瞭半天,才又把破床安裝好瞭,重新鋪好瞭被褥,試探著躺上去。
那應該是後半夜的時辰。之後魏老二就再也難以睡實成,一方面抓心撓肝兒地想著銀鳳兒,一方面忐忑不安著床會不會再坍塌。好不容易熬到瞭天亮,他急忙起床,去洗手間裡洗把臉。面對著鏡子,魏老二很驚訝:一夜之間自己好像瘦瞭很多。
魏老二確實沒心思吃什麼早點,他坐在房間的破沙發上一支接一支地吸著煙,滿腦子都是銀鳳兒的影子。這個小玩意兒究竟去哪瞭呢?那個找她的男人會是誰呢?後來,他似乎想出瞭一種值得安慰的可能:那個男人就是銀鳳兒的二哥王金貴,一定是王傢出瞭啥事情,王金貴從工地上回來瞭……然後又來縣城把銀鳳給找走瞭。
魏老二決定回旮旯屯,如果銀鳳兒真的已經回傢,那就一瞭百瞭。如果銀鳳兒還沒有回傢,那就在想辦法尋找。
魏老二飛一般地騎著摩托車行駛在公路上,從縣城到旮旯屯大約五十裡的路程,魏老二竟然隻用瞭半個小時。到瞭村政府和旮旯屯之間的那條土路上,他的摩托車放慢瞭速度。他心裡盤算著自己怎麼樣去王傢探聽銀鳳兒的消息。如果自己直接闖到王傢去,那該怎麼說?銀鳳兒要是真的回傢瞭,那就是什麼都迎刃而解瞭,可銀鳳兒萬一真的沒回去呢?王傢知道自己把銀鳳兒給弄丟瞭,還不和自己紅瞭眼啊!他倒不是說怕王傢女人們,主要是想,在還不知道銀鳳兒究竟去哪裡之前,最好不要弄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的。
魏老二想好瞭,先回自己傢,通過自己的老婆和女兒先側面探聽一下動靜。要是誰都知道銀鳳兒已經回來瞭,那自己也就無需再費心思瞭。
此刻,魏老二正坐在自己傢的炕沿上,眼睛看著女兒魏春蕊,把銀鳳兒消失的前後經過都說瞭。當然,他不能說半夜做夢玩銀鳳兒把床忽閃坍塌的丟臉事兒。
事實上,馬蘭芝在一邊是聚精會神地聽著魏老二說這些她迫切想知道的情況,甚至一個字也不能漏耳。這樣的情形應該是她預料之中的事情,唯有一點讓馬蘭芝很詫異和費解,於是她忍不住問:“旅館的服務生說把銀鳳找走的是個男人?還說是她的傢裡人?”
“是啊,那個服務生就是那樣說的,咋瞭?”
魏老二疑惑地看著馬蘭芝。
“我是納悶兒,王傢現在哪裡還有男人?分明是那個小狐貍精又勾搭上瞭別的男人,跟人傢私奔瞭!虧你還那樣癡迷呢!”
馬蘭芝嘴上這樣說,心裡在費解著這樣一個問題:明明是有人告訴那個男服務生,外面有個女的在等銀鳳兒,是她的傢裡人,可這個服務生咋會和魏老二說是個男的把銀鳳兒找走瞭呢?而且還把那個所謂的男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會是順嘴說錯瞭吧?
想到這裡,馬蘭芝不僅身體一顫抖,難道這裡還有啥貓膩嗎?她似乎感覺到那個畜生大驢種正在自己的周圍看著呢……今晚?這個畜生會來?
但馬蘭芝很快打消瞭這樣的緊張。那一刻她心裡豁然開朗瞭這個疑問:大驢種這樣安排服務生說話,完全是為瞭把她洗凈身,隱藏起來;唯有說找銀鳳兒的人是個男人,魏老二才不會懷疑到自己,就算將來警察這個環節也不會有任何線索。看來這群惡魔真的是太狡猾瞭。
馬蘭芝這樣想著,忍不住偷眼審視魏老二的表情。從魏老二的神態上看,他是絲毫沒有懷疑銀鳳的失蹤和她有啥關系。於是她更有瞭信心發難魏老二,見魏老二有些茫然地想著她剛才的那番話,便又強調說:“我說的不對嗎?你是不願意相信吧?那個小狐貍精肯定是和別的男人跑瞭!你還傻呵呵地找呢!你也太可悲瞭吧!”
魏老二腦袋裡亂糟糟的,心緒又煩躁,他沖著馬蘭芝瞪著眼睛說:“你說的對個吊啊?你這是別有用心吧?你見過銀鳳兒有別的男人嗎?”
馬蘭芝心裡一陣翻騰,眼睛噴著熱氣,說:“行!你說得對,銀鳳兒就一心一意跟著你這一個男人……既然你不相信她跟別人跑瞭,你倒是去找啊,你回到傢裡墨跡啥呀?”
魏老二心裡想著要迫切做的事情,便不打算和馬蘭芝廢話,轉臉看著女兒魏春蕊說:“閨女,昨天銀鳳兒她們傢有沒有發生啥特殊的 事情?”
魏春蕊閃著眼睛在琢磨爹這話的含義,但她馬上回答的不露聲色。“王傢有沒有發生啥事,我咋會知道啊?咱們和她們又不是鄰居!”
“嗨,我是說你有沒有聽說她們傢發生啥事?”魏老二又急促地問。
“我整天上學不在傢,我咋會聽說別人傢的事情呢!”
魏春蕊說的也是真心話兒。她不知道爹想知道王傢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難道王傢的閨女失蹤瞭,還算小事嗎?隻是還沒有發覺而已。
魏老二這回是直截瞭當地問:“我是問你們,這兩天有沒有看見王傢的王金貴回來過?”
他這話已經不單是問魏春蕊的瞭,眼睛也斜著馬蘭芝。
魏春蕊搖著頭。“我是沒看見過什麼王金貴回來過!他不是在我三叔的工地上嗎?你去問我三叔啊……他不就告訴你瞭嗎?”
“難道讓我去白城子去問他?你這話不和沒說一樣嗎?”
魏老二焦躁得說話的聲音都直跑調兒。
魏春蕊嘴裡嘟囔著:“你不去問拉倒唄,反正我是沒看見王金貴回來!”
魏春蕊說著下意識和娘對視瞭一下眼光。
馬蘭芝總算明白為啥魏老二這麼關註王金貴回來與否, 他是認為服務生所說的那個男人就是王金貴,認準瞭是王金貴把銀鳳兒叫回傢裡來瞭。她見魏老二正用眼睛瞪著自己,樣子是等待她回答他剛才的提問。馬蘭芝靈機一動,裝出懶得說話又不得不說的樣子。“你不就是想知道王金貴回來沒有嗎?那我可以肯定告訴你,他沒有回來!你就不要費這份心思瞭,把銀鳳兒找走的那個男人絕不是王金貴!”
魏老二疑惑地看著馬蘭芝,問:“你為啥會這麼肯定他沒回來?”
馬蘭芝抹搭著眼睛說:“昨天下午,老魏傢的二鎖子從老三的工地回來瞭,他說的,聽說王金貴也想請假回來,可老三說啥也沒給他假!”
馬蘭芝說的這事兒有,但已經是兩天前的是去那個瞭。
魏老二想瞭想,會是那樣的,還是自己交代老三這樣做的呢,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王金貴中途從工地上回來。老三不給假,王金貴死活也不敢回來的,因為當初的合同上簽著,如果中途礦工,那就要扣他所有工資的。
魏老二又開始抽起煙來。銀鳳兒回到傢裡的可能性不大瞭,他邊抽煙邊絞盡腦汁地想著銀鳳兒的去處。但他還是不死心:銀鳳兒回到傢裡的可能性還是不能排除的。但可能性越小,自己就越不能親自去王傢問。
魏老二打定瞭一個主意。他看著女兒魏春柳,語氣和緩地說:“閨女,爹求你一件事兒……”
“啥事?”魏春蕊警覺地問。
“你去王傢一趟,想法幫我打聽明白,銀鳳兒到底有沒有回傢來?”
魏老二接連吸瞭兩口煙。
魏春蕊心裡暗自可笑:銀鳳兒早已經被賣到一個什麼地方去瞭,怎麼會回到傢裡呢?切!但她嘴上卻說:“我才不去呢,我一會還要上學呢!”
“這才幾點啊?上學還不趕趟兒?你到哪裡想法問問就回來唄!”
魏老二幾乎是懇求地看著女兒。
“爹,你就別費事瞭,去也白去,銀鳳兒她怎麼會在傢裡呢?根本不可能!”
魏春蕊說這話時有點潛意識。
在魏春蕊身邊的馬蘭芝急忙暗地裡捅瞭她一下。魏春蕊明白自己剛才的話有些不妥,也明白娘的意思是讓她去。她急忙改嘴說:“那好吧,我就給你去一趟問明白,也說不定銀鳳兒真的回來瞭呢!”
魏老二輕輕地舒一口氣,說:“你是個機靈的孩子,你會有辦法去王傢問明白這件事的。”
魏春蕊點瞭點頭,說:“這個能難不住我!”
但她心裡卻想:我轉一圈就回來,我去王傢幹嘛?銀鳳兒別想再回旮旯屯瞭。
可魏春蕊剛一出傢門,一個女孩子正站在自傢門前。定睛一看時,嚇得她差點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