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都好色

  在發喪魏老五的同時,主事的魏老大急忙派人去給魏老四的媳婦崔靈花送信。那個時候崔靈花還在縣醫院裡護理因車禍而重傷的父親。

  崔靈花聽到傢裡的噩耗,簡直五雷轟頂一般。自己的丈夫魏老四把魏老五用槍打死瞭,竟然是為瞭爭奪王傢銀鳳兒?天哪,這簡直是禍從天降!瞬間醋意惱怒的同時,她更想清瞭事情的嚴重性: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何況還是用槍打死人。魏老四會判死刑的……簡直不敢想下去瞭!

  崔靈花急急地從醫院返回娘傢,領著兒子當天上午就回到瞭旮旯屯。

  沒有瞭魏老四的傢顯得冷清而可怕,昨夜災禍的痕跡清晰可見。西屋的炕上,一床被褥還散亂在那裡。崔靈花馬上想到瞭昨夜魏老四和王傢小狐貍滾在被窩裡的情形,那褥子上還殘留著雲雨之歡的污痕累累。

  崔靈花頓覺血往上湧。那個時候她心裡恨著銀鳳兒也恨著魏老四,甚至覺得魏老四被判瞭死刑跑瞭銅也罪有應得,誰讓他趁自己不在傢就沾花惹草呢。但對魏老四的恨馬上就被另一種實實在在的悲哀淹沒瞭。那是一種可怕的悲哀:魏老四如果被槍崩瞭,那這個傢就坍塌下來,自己沒瞭男人,孩子沒有父親,今後的日子怎麼過?她不敢想下去瞭,太可怕瞭,也太突然瞭!

  猛然間,崔靈花把所有的恨都轉移到王傢銀鳳身上。王傢女人都是狐貍精變的,專門勾引男人,吸男人的精髓,迷惑得男人把魂都丟瞭;自己的男人魏老四就是被王傢銀鳳兒迷惑得把混都丟瞭,什麼都不顧瞭。自己傢眼下這樣傢破人亡的境地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個王傢銀鳳兒。恨不能把她千刀萬剮也不解氣。

  不是一傢人不進一傢門,魏傢男人驕橫跋扈,罪惡多端,魏傢的女人也蠻橫無理,歪理邪說。她們不去想魏傢是怎樣欺負王傢的,隻想王傢女人是怎樣的可惡,把魏傢男人攪和得動蕩不安。

  崔靈花在傢裡災禍降臨的時候,沒有深思那是自作孽的報應,而是把罪責統統推到王傢女人的身上。她一門心思覺得王傢女人就是可怕的災星,沾上瞭就會災難不斷。首先是兩年前魏老六糟踐瞭王傢銀鳳兒,從那個時候魏傢的不幸就開始瞭;之後魏老二又把王傢的寡婦鮑柳青給幹瞭,又埋下瞭災禍的隱患;兩年以後,魏老六又把王二驢的媳婦白薇給劃拉到手,所有災難就一股腦地降臨瞭;一夜之間,魏老五和魏老六都把命根子混丟瞭,變成瞭現代的太監;之後魏傢男人又和王傢女人簽訂瞭用身體償還債務的協議,於是魏傢男人就徹底天下大亂,魏傢的每個傢庭都被王傢女人的妖媚蠱惑得危機四伏。崔靈花總結出一條:魏傢的所有災難都是王傢女人造成的,王傢女人罪不容誅。

  面對傢破人亡的慘境,崔靈花咬牙切齒地恨著銀鳳兒,恨著王傢女人。讓王傢女人下地獄,甚至是生不如死,是崔靈花心裡最大的願望。她心裡想著等把眼下緊迫的事情過去,就把魏傢的女人們召集起來,好好研究怎樣報復王傢女人。

  但眼下最迫切的事情是怎樣救魏老四。當然,魏老四殺瞭人是罪責難逃瞭,但如果能想法化解瞭不被判處死刑,那就是最大的目標瞭。

  於是崔靈花想到瞭魏老大。也唯有魏老大有能力為老四去疏通和變通。但兩邊都是兄弟,魏老大能幫助周旋這場官司嗎?崔靈花心裡沒底;而且有一點是致命的:自己傢沒有錢。當今社會要想打官司,沒有錢是什麼也做不成的,就算魏老大肯出力,那這筆買命的錢也是要自己出的。可自己傢這些年被魏老四的賭博弄得底氣空空,連日常生計都是勉強維持的,拿什麼去買通官司呢?自己娘傢那方面沒有富戶還不說,這些年魏老四賭博還都東傢西傢地欠個遍,根本沒有臉面再去討借瞭。

  於是她想到瞭魏老大,也想到瞭魏老二。但魏傢男人都是畜生,根本不會念及兄弟之情,他們隻認錢,根本不可能慷慨解囊往出解救老四的,要知道買命的官司是一筆天文數字的錢。

  魏老大有錢,但他吝嗇不說,單說既讓他出力又出錢,他會那麼大度嗎?不會的。魏老二更有錢,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鐵公雞,誰也別想從他身上無償地扒一根汗毛的,他更不會好心幫助的。關鍵一點:魏傢男人都沒有人性,根本不會念及同胞之情,要不然也不會有今日的慘禍瞭。

  想來想去,崔靈花眼前一亮:魏傢男人都好色,魏傢男人都畜生。她自己是個公認的美人坯子呢。魏傢那些小叔子大伯哥的,也時常色迷迷地在自己的豐美的身體上瞄來瞄去呢!

  崔靈花打定主意,先去找魏老大。

  魏老五入土為安,可魏老大的心緒卻特別不安。一夜之間,魏傢兩個男人一死一囚,這實在是一場暴風驟雨降臨,讓魏老大感到措不及防,難以招架。盡管為瞭保護身下的王傢女人,以他為首的魏傢三兄弟與老五老六發生瞭不可調和的矛盾,他也曾經發狠要給老五老六點顏色看看,但這樣慘烈的結局還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料理完魏老五的後事,下午魏老大心情陰暗地坐在自己傢的沙發上抽煙喝茶,腦海裡一直浮現著魏老五臉色慘白的死相,還有魏老四被刑警押上警車的情景。

  那一刻,魏老大心裡閃過一絲愧疚,或許那是人性復蘇的片刻不安,但很快又找到瞭安慰和免責的理由。這樣的事情雖然是不該發生的,卻也是遲早要發生的。他在做著這樣的假設:如果昨晚的爭鬥裡,死的不是魏老五,而是魏老四,或者魏老四乖乖地屈服瞭,拱手把銀鳳兒交給老五和老六,那會是怎樣的狀態?

  顯然,倘若老五老六的挑釁的囂張得逞瞭,那也更是可怕的。那樣,說不定哪一天,老五和老六也會用槍逼著自己的腦袋把金鳳兒也交出去。

  魏老大想到這裡,不覺倒吸瞭一口冷氣。

  之後,王傢金鳳兒的俏麗和美妙又不可抑制地占據著他的思緒。他猛然間知道瞭昨夜魏老四昨夜開槍打死魏老五的合理性。女人,是男人戒不掉的癮,尤其像王傢女人那樣的難以抗拒。

  魏老大思緒紛飛間不覺已經吸瞭三五支香煙。他站起身在屋子裡踱著步,又坐回到沙飛上,又開始慢慢地品著茶。

  房門開瞭,一個女人的曼妙身姿出現在他的面前。原來是他的四弟媳婦崔靈花。

  崔靈花神態悲戚可憐地面對著他,眼神裡流露著祈求柔和溫婉。魏老大莫名其妙地怦然心動,忍不住仔細打量著這個弟媳婦。

  崔靈花今年三十歲,生得細皮嫩肉,像二十幾歲的摸樣;她中等個頭,細腰大臀,橢圓的臉上是一雙會說話的杏眼,一頭長發在腦後披散著。顯然,這是個別具風情又嬌艷欲滴的女人。崔靈花今天穿一件粉紅的毛衣,傲人的胸脯呼之欲出,下身是一條緊身彈力褲,把個圓盆一般的後臀凸顯得俏麗妖嬈。

  魏老大每次見到崔靈花的時候,都難免產生一種莫名的沖動。那是一種原始獸性的本能脫韁,就像虎狼見到鮮肉那種本能的垂涎。但作為大伯哥,他也隻能暗自流口水而已,獸性的貪婪隻能蟄伏在心裡。

  魏老大貪婪的眼神讓崔靈花低下頭。但她又很快抬起頭,環視瞭一下屋內,問:“我大嫂和柳柳都不在傢?”

  魏老大急忙收斂瞭那樣的眼色,說:“嗯,她們都去劉大茄子傢瞭。你是找她們有事兒?”

  魏老大又借機忍不住盯著她可人的體態。

  “大哥,我是來找你的!”

  崔靈花的聲音也極富質感,站在那裡的體態簡直是豐姿綽約,妙韻襲人。

  魏老大頓時垂下目光,心裡也難免翻騰瞭一下:老四殺瞭人,入瞭獄,這樣的突然變故,一個女人是難以承受的,她多半是在六神無主中瞭,她需要有人安慰和依靠的。於是他也痛心疾首地說:“傢裡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無法接受的,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老四老五都是我的兄弟,我的心情比你還要難過的!”

  “大哥,我求求你……救救老四!”

  崔靈花聲音發顫,眼睛裡是一汪淚水,淚光深處是動人心魄的嬌憐。

  魏老大的目光凝聚到她細嫩的面龐上,之後又沿著臉頰向下滑行著,迅速地向下滑行著,停留在她聳立的兩座山包上。“崔靈花,你有話慢慢說,坐下說!”

  魏老大指著他對面的沙發。說著魏老大下意識地欠著身,樣子就要去拉她的手,但他還是忍住瞭,又穩穩地坐回到原位。

  崔靈花遲疑瞭片刻,輕挪腳步,沒有坐到他的對面沙發上,而是緊挨著坐到瞭魏老大的身邊。

  一股誘人的香氣襲來,魏老大頓覺心神搖蕩。

  魏老大心裡有些詫異:崔靈花臉上是滿佈愁雲,不幸的色彩很濃烈,可為啥還有心思打扮得楚楚動人,濃妝艷抹,香氣襲人呢?

  魏老大本能地向崔靈花這邊不露聲色地挪著身體,緊挨上瞭,隔著衣服也感覺到瞭異樣的體溫,異樣的氣息,頓覺意醉神迷。他溫和地安慰說:“不要著急,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瞭,著急也沒用!”

  說是安慰,其實和沒說一樣。

  “大哥,你說,老四會不會給老五償命?”

  崔靈花心裡當然很急,盡管魏老四平時對她不算好,但沒有魏老四的日子,她確實不知道怎麼過。此刻,魏老四對她的背叛都不算一回事兒瞭。

  魏老大沉思瞭一會兒,目光異樣地看著崔靈花,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老四多半是會判死刑的!”

  崔靈花滿眼暗淡,呆愣瞭半天,才說:“大哥,你說,老四打死瞭老五,難道不算正當防衛嗎?是老五老六先持著槍闖進我們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