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李香雲幾乎也是沒心思幹活,而且今天小龍也特備鬧人。她總算把孩子哄睡瞭,正準備出門去幹點靈活兒,這時金鳳兒就回來瞭。
金鳳兒向李香雲回報瞭見魏老大的情況。李香雲凝神想瞭一會兒,說:“看來,魏老大是要動真格的瞭,既然他決定今晚要和你在一起,就說明他確實想保護你!那樣我們的計劃就已經成功瞭一半兒。”
“可是,我擔心,他要是擺不平魏老六那邊,今晚他就不會來瞭。那今晚來找我們的就會是魏老六!那樣我們就失敗瞭!”
“憑我的預感,不會失敗的,男人們沒有能逃脫女人的香魂陣的,他們會陷進去,一定會!”
李香雲這樣安慰著金鳳兒,也這樣安慰著自己。
金鳳兒也開始自信地點瞭點頭。“可不知道銀鳳兒那邊怎麼樣瞭?一個人迷惑兩個野獸,她會成功嗎?”
金鳳兒看著李香雲,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
將近中午的時候,銀鳳兒終於回來瞭。銀鳳兒也圓滿地完成瞭今天的任務,但她的下體卻有些不自在。苞米地裡被強壯如牛的魏老二沖撞得有些狼藉疼痛,那是毫無前奏的生澀侵占,巨物把她的身體幾乎脹裂瞭。幸虧魏老四今天沒有接茬侵害她,不然的話就又慘透瞭。直到從魏老四傢裡出來,那裡面還在疼痛著,這一段路走得很別扭。
銀鳳兒詳細地匯報瞭今天的成果,她自信她們忍受恥辱所實施的計劃已經看到成功的希望。她特別說瞭在魏老四傢立櫃裡聽到的魏老二的那番話。
李香雲分析著說:“看來,魏老大和魏老二確實是去瞭魏老六的傢裡瞭?由此可見,這三個野獸真的被你們姐倆個給搞定瞭,他們開始保護你們瞭!”
“這一點是肯定的瞭,可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擺平魏老六和魏老五瞭,那兩個野獸做夢都想把咱們糟蹋得生不如死,我擔心他們不會輕易就放棄我們的!”
銀鳳兒也說著和金鳳兒一樣的擔憂。
李香雲還是安慰說:“魏老大和魏老二這兩個野獸的鬼點子最多,他們聯合起來力量是強大的,那兩個太監再兇也是敵不過他們的!我相信,一定成功!”
三個女人的手互相鼓勵般地搭在一起。“一定能成功!”
盡管如此,她們心裡還是忐忑著。今晚就是檢驗成功與失敗的關鍵時刻瞭。三個女人焦躁地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事實上,她們已經首戰告捷。
從魏老六傢分崩離析地回來,村主任魏老大的心情並不好。中午獨自喝瞭一杯白酒,之後就躺在炕頭上睡瞭半下午。醒來之後就披著皮夾克坐在炕上擺撲克陣,擺瞭半下午竟然一次也沒有擺開,他氣惱得把撲克撇瞭滿地。
他老婆劉雪妮和女兒魏春柳都躲得進東屋裡,時不時地扒門看看又溜回去。
魏老大是旮旯屯的皇上,也是傢裡的皇上,沒人敢逆著他行事,都要看著他的眼色行事呢。
就連魏老六那樣橫豎不過的滾刀肉,也不例外地臣服在他的腳下。他堪稱是這片土地上的霸主瞭。但坐在炕上想著上午在魏老六傢的情形,心裡也在不是滋味。魏傢六兄弟堪稱是旮旯屯的主宰者,那也是因為以往的同心協力,虎狼對外的威勢,但上午他率領老二和老四從老六傢不歡而散出來那一刻,他清晰地知道,魏傢兄弟從此已經分道揚鑣瞭。
這一切都是為瞭女人,魏老大知道。英雄難過美人關,禽獸也難拒妖狐體。紅顏禍水,誰都知道,可誰也抗拒不瞭那誘人的禍水,自古帝王將相,文人墨客,蕓蕓眾生,都雲裡霧裡陷入此山中,水光瀲灩處,千萬人跌撲浮沉。
魏老大心裡更明白:魏王兩傢的這場災難引發的交易中,確實是魏傢的四個男人在漁翁得利,最吃虧的是老五和老六;他們的命根子被王二驢給割瞭,王傢女人被賠進來,卻是陪進瞭他們哥四個的懷中,因老五老六的禍而他們得福,那是千載難逢的艷福,桃花運。老五老六暴跳如雷是有道理的。
但道理歸道理,貪欲歸貪欲。當今連人都不講究何況獸類呢。很快,魏老大的那一絲愧疚感就沒靡靡香氣淹沒瞭。他不再去想魏傢兄弟從此分崩離析的後果,而是又不可抑制地想著王傢妖女。
一個十八歲的才剛懂男女之事的女孩,竟然有那般綿軟的風情姿態!魏老大坐在炕頭上魂飛魄散地陶醉著那種感覺。思緒剛一刮邊,身下的東西就蠢蠢欲動,那簡直是妖狐般的魅惑,神仙也會被陷得魂不附體。
一次比一次成癮,就算是死也再也戒不掉那樣的神交欲念,那是一個嫩白而又潮紅的絕倫軀體,那是嬌赧與嬌憐蕩漾的情態……魏老大滿心滿腦都是金鳳兒那樣的妙趣,恨不能把太陽拽下來立刻天黑,也好早一分鐘奔赴那魂飛情事。
晚飯剛過,天還蒙蒙亮著,魏老大心裡就盤算著今晚去村政府過夜的借口。他坐在炕沿邊,一邊用牙簽剔牙一邊看著正在收拾碗筷的劉雪妮說:“今晚我不在傢睡,不用給我留門。”
劉雪妮手裡扶著一摞飯碗,疑惑地看著他,問:“你怎麼又不在傢?又去哪裡過夜?”
“去村政府。今天鄉裡有兩個包村的幹部在村裡,今晚不打算回去瞭,我去和他們打麻將,說不定能玩一夜呢!”
“包村幹部怎麼會住下來呢?那村政府連被子都沒有……”
劉雪妮站在桌邊,滿腹狐疑地看著魏老大。
“我知道他們咋會住下來?人傢要住下來,我還能說不行?”
魏老大有些不耐煩瞭,聲音很高,“就因為沒有被子睡覺才要打一夜麻將呢!”
“以前上面來客人晚上不走,你不都是領傢裡來住嗎?這回咋又在村政府瞭?”
劉雪妮高高的胸脯有些起伏劇烈,好看的杏眼裡更加彌漫著疑惑。
魏老大終於瞪起眼睛,呵斥說:“這事兒與你有關系嗎?你他媽是不是有點多事兒瞭!我把他們領傢裡來,怕你睡不著覺!”
說著,已經把腳伸到炕沿下面的鞋子裡去,又用手提上,站起身,胳膊伸進先前披著的皮夾克的袖子裡。
之後他又對著鏡子仔細照瞭照,就頭也不回地出瞭屋門。一會兒,外面就響起瞭汽車車啟動的聲音。
劉雪妮邊刷碗邊疑心重重地想著今晚魏老大去哪裡?最近魏老大隔三差五地就夜不歸宿,引起瞭劉雪妮的疑心。更主要是,就算是他在傢的夜晚也不沾自己的邊兒。劉雪妮今年才二十九歲,比魏老大小瞭七八歲,還是個花一般美麗多情的女人,正值欲望如狼的年齡,對魏老大最近的冷漠反常十分敏感,她不止一次地和女兒魏春柳提起自己的疑心,可每一次都被魏春柳給化解瞭,說:“我爸他真的是有事兒,我知道,你不要胡思亂想!”
但今天晚上劉雪妮終於忍不住瞭,她要看個究竟。
收拾完碗筷,她坐在西屋的炕沿邊癡癡地想瞭很久,終於下定瞭決心。但她自己又不敢走黑道,村政府裡這裡足有半裡路,還要經過狐貍洞溝的墳地,打死她也不敢自己去。於是她來到瞭東屋找到魏春柳。
心思陰暗的魏春柳還是想繼續幫著魏傢男人隱瞞那些醜惡的事情,便推三阻四地想盡一切辦法打消她娘的疑慮。但這次劉雪妮鐵瞭心要去村政府看個究竟,強迫女兒務必跟著她去。
魏春柳眼珠一轉,又說:“媽,就算我爸他去做瞭你說的那事兒,他也不會實話告訴你就在村政府,所以咱們去村政府也是白去的,還是不要去瞭,黑天瞎火的不安全。”
“不行,我非得去不可,就算撲瞭空也甘心瞭!柳柳,就因為黑燈瞎火的路太遠,我才求你和我一起去的,要不然我還和你廢這話幹啥?”劉雪妮心意已定,就要去村政府。
魏春柳還是不動地方,為難地說:“媽,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跟蹤我爸爸,要是讓他知道瞭,還不打死我呀?”
“你心裡就裝著你爸爸,那我呢?啥事你咋不為我著想呢,虧你還是個女兒呢!”劉雪妮生氣地說。
“媽,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爸他不會有背著人事,我們這樣跟蹤他不好!”
魏春柳死拖硬擋,就是不跟她娘去。
劉雪妮真的急瞭,站起身說:“你不和我去我自己去,半路被鬼抓去就正好瞭!”
說著就要走。
魏春柳無奈,隻得叫住瞭娘,說:“我和你去!”
那個時候她在想,這麼遠的夜路,萬一娘真的遇到什麼意外那就慘瞭,就算沒啥意外,娘膽子小經過狐貍洞溝的墳地,她也會嚇破膽的,別再嚇出生病來,後悔就來不及瞭。而且她在想:爹就算是今晚又去糟蹋王傢女人,那也絕不會在村政府的,肯定是在六叔傢裡,爹說在村政府,那是在蒙娘呢,去瞭村政府也看不到什麼,然後再想法替爹遮掩吧!於是,她開始穿外衣。
劉雪妮拿瞭手電筒,娘兩個出來,鎖瞭房門又鎖瞭院門,來到寂靜的村街上。
她們手裡的電筒是多餘的,這是八月十四的夜晚,月亮已經接近圓滿。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一輪圓月正冉冉升起,那銀色的月光映著幾絲羽毛般的輕雲,美妙得像仙女的紗裙。徐徐的晚風載著一股濃濃暗暗的幽思,顯然這是一個溫馨的夜。過瞭一會兒,月亮又上升到頭頂,一輪黃色的明鏡高高地懸掛在天空,向大地灑下皎潔的銀光,溫柔如水,潔凈像輕紗一樣。
魏春柳頓覺心曠神怡,柔思無限,竟然唱起瞭時下流行的《彎彎的月亮》魏春柳的嗓音還不錯,韻律在寂靜如水的村街上流淌著。
劉雪妮倒是沒有那樣的心境,思緒慌亂地匆匆行走,還制止著女兒的歌唱,說:“別唱瞭,免得讓人聽見,我們又不是在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