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驢的復仇還沒開始,聰明而不屈的王傢女人們,卻率先開始瞭另一種意義上的復仇。
王傢女人沒有讀過兵書,可王傢女人卻在運用兵法;或許這就是王傢女人的獨特之處:王傢女人身上都沾著仙氣,王傢女人的血液裡都湧動著靈性。
一個二十三歲的少婦,兩個十八歲的姑娘,在無邊的屈辱和災難面前,她本能地走上瞭用智慧抗爭之路,盡管那條路同樣充滿瞭屈辱和苦痛,但她們已經別無選擇。她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魏傢六虎因為美色而自相殘殺,分崩離析。
那天夜裡,李香雲和金鳳兒銀鳳兒又足足謀劃瞭半夜。目標很明確,要在魏傢野獸發起第二輪摧殘之前,不惜一切地瓦解他們的野獸軍團,讓他們分崩離析再也難以形成合力。
王傢女人似乎想明白瞭一個道理,既然難以逃脫禽獸的催擦,那還不如變被動為主動,付出自己的屈辱主動出擊,瓦解魏傢禽獸的陣營。
金鳳兒第一個踏上瞭忍辱負重的征程。
這天早飯剛過,太陽剛剛從東方鉛灰色的雲裡露出一絲光亮來,金鳳兒就從傢裡走出來,婷婷娜娜地出瞭旮旯屯的屯口,上瞭那條通向村政府的大道邊兒。
她站在大道邊兒在等著一個人。
那是八月的秋風裡,總有一些褪瞭顏色的葉子最先告別瞭故枝,在人們熟視無睹的不經意間悄然而落。道邊的苞米地裡已經不見瞭夏日那碧綠的生機,下面大半個植株的葉子已經枯萎,秋天已經來臨,隨處飄散著籽粒的芳香。
已經是早晨八點多鐘,太陽還是沒有從灰色的雲裡鉆出來,顯然這是一個陰暗的日子。
金鳳兒的心情和這天空一樣陰暗。
王有道騎著一輛半舊的自行車從村口那邊響著鈴聲駛過來,因為路上有幾個上學的小學生,唯恐那些根本不顧及他過來還在打鬧的孩子撞到他的自行車上。
王有道拐上瞭大道,見金鳳兒正花枝招展地站在路邊,就好奇地下瞭自行車,但他分不清她是金鳳兒還是銀鳳兒,問:“你站在這裡幹啥呢?”
“我在等一個人呢!”
金鳳兒懶得和他說話,隻簡單地回答,連正眼都不看他。雖然王有道是王傢本傢很近的二叔,但他是王傢的叛徒和敗類,金鳳兒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金鳳兒還是銀鳳兒呀?”
王有道仔細看著她。鮑柳青傢這兩個女孩子外人是很難分得清楚的,隻有她們自己傢人才能一眼看出誰是誰。
金鳳兒不屑地瞪瞭他一眼。“你管我是金鳳兒還是銀鳳兒呢?礙你啥事兒啊!”
“呵!你這個孩子,怎麼和我說話呢?好歹我也是你二叔啊!咱們可是近支兒啊!”
王有道很尷尬也很惱火。
“切!你還舔臉兒說你是王傢人?我還以為你是魏傢的孝子賢孫呢!”
金鳳兒毫不留情地挖苦著這個王傢的敗類。
王有道氣得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但他很快又自我解嘲地笑瞭笑:“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你還是個孩子呢!那你在這裡等誰呀?”
金鳳兒覺得有必要回答他這個問題,就說:“我在等魏老大,你知道他過去沒有啊?”
“哦?你等他?啊,他不會過去這麼早的,他每天都九點多才去村政府。”
之後他又感興趣地問,“你等他幹啥?”
“這個就和你沒關系瞭吧?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金鳳兒又開始冷冰冰的瞭。
王有道有點惱羞成怒,不懷好意地看著她,問:“這幾天,魏傢有沒有通知你們去陪他們睡覺啊?”
“通知瞭!咋地?”
金鳳兒敵視地看著他。
“你們去瞭嗎?”
“去瞭!”
“睡瞭嗎?”
“睡瞭!”
“感覺咋樣啊?”王有道色迷迷地問。
“挺好的!”
金鳳兒硬邦邦地頂著他。
王有道嘎巴著嘴還想問什麼,一抬頭,見魏老大的汽車車從村口駛過來,就急忙騎上自行車一溜煙地去瞭。
魏老大離遠就看見一個體態妙趣的女孩子站在路邊,他認出瞭是王傢的女孩。到瞭跟前嘎地停下來,瞪著金魚眼看著金鳳兒。“金鳳兒,你站在這裡幹啥呀?”
魏老大總算分辨得出這個被他破瞭女兒身的王傢女孩瞭。
金鳳兒抬眼看著他,顯得羞答答地說:“我在等你呀!”
“啊?等我?”
魏老大頗感意外,但他馬上戲謔地說,“等我幹啥?不會是想我瞭吧?”
“嗯,讓你說對瞭,就是想你瞭!今晚……我還想和你睡覺!”
金鳳兒低垂著眼神,低聲說。但那個時候,她心裡狂泛著作嘔的感覺。
“啊?”
魏老大有些驚愕不已,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他滿腹狐疑地打量著金鳳兒,“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我沒事兒會和你開這種玩笑嗎?你知道我等瞭你多久瞭嗎?”
魏老大心花怒放,心想:看來這個小妞兒想開瞭!正符合他的心願,要不然今天下班過後他還打算去王傢通知金鳳兒今晚去村政府呢,沒想到她主動找上來瞭!他滿臉喜色地說:“那好吧,今晚我在村口等你,我們還去村政府!”
金鳳兒剛出傢門不久,銀鳳兒也一身亮麗地走出瞭傢門。
彌漫瞭整個夏季的閑散的氣氛已經蕩然無存瞭,村街上已經不見瞭站街和閑聊的人,在有幾片枯葉飄零的陰暗裡,人們都顯得行色匆匆。有人傢的院子裡傳來吱吱呀呀的聲音,那是石頭碌碡碾壓場院時鐵軸磨著木框的聲音。這是秋收之前特有的村街氣氛。
這個讓人窒息的夏天終於已經無影無蹤瞭,而正在到來的秋天又會給人帶來什麼呢?一個十八歲的女孩踏在秋天的村街上,感覺偶爾有幾片落葉飄在感覺裡,本該青嫩的心靈卻過早地成熟起來,甚至已經有瞭滄桑的悲愴。不知道這是不是命運對美好事物的摧殘呢?
銀鳳兒剛來到魏老二傢的氣派的黑漆院門前,正好魏春蕊推著自行車,背上背著書包從院子裡走出來。魏春蕊見銀鳳兒樣子是要進自己傢院子,感到無比驚奇和警覺,一副不友好的神態,問:“銀鳳兒,你來我傢幹啥?”
“我找你爸爸呀,他在傢嗎?”
銀鳳兒有點無所畏懼地看著魏春蕊。
“你找我爸?找他幹啥?”
魏春蕊眼色驚疑地審視著銀鳳兒。她心裡難免不想起在魏老六傢裡,銀鳳兒赤身裸體被爸爸蹂躪的情景。
“我找他當然是有事瞭!你就說他在傢不在傢吧?”
銀鳳兒也不友好地對視著她。
魏春蕊沉吟瞭片刻,冷冰冰地說:“他不在傢,你還是別進去瞭!”
說著就扶著自行車立在那裡,樣子是阻擋她進去。
銀鳳兒從魏春蕊的眼神裡讀到瞭撒謊的色彩,魏老二肯定在傢裡。於是她說:“你爸不在傢,我也要進去的,你媽在傢也行!”
“你就說有啥事兒吧?先和我說說!”
魏春蕊死死地盯著她,大有說啥也不讓進門的氣勢。
“我憑啥和你說呀!說瞭你能做主啊?”
銀鳳兒態度也在更加強硬,“你快讓開,我要進去!”
“你不要弄錯瞭,這是我傢,我不允許你是不能進的!尤其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孩子!”
魏春蕊嘴角掛著一絲不屑和鄙夷。
“我要是非得進去呢?”
銀鳳兒被激怒瞭,她挑釁地對視著魏春蕊蕾。
“我就非得不讓你進,看你還能爬進去?”
魏春蕊歪著頭示威。
銀鳳兒冷不防抬腿照著她的自行車揣過去,魏春蕊連車帶人都載倒在地上。銀鳳兒趁機進來院子。走瞭幾步她還回頭看瞭一眼魏春蕊,心裡很是解氣。
魏春蕊被震驚瞭,趴到自行車上愣瞭一會兒,才起身,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一邊看著銀鳳兒已經進瞭院子的背影,心裡驚詫:王傢人咋都這麼野蠻,難怪王二驢做出那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來。魏春蕊此刻氣焰倒是熄滅瞭,心裡很發怵這個銀鳳。她扶起自行車上學去瞭。
銀鳳兒剛拉門進瞭外屋,正好相遇魏老二的媳婦馬蘭芝從後面廚房出來。馬蘭芝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也是一副誘人的身材,腰間紮著一條花圍裙,把毛衣裹著的飽飽的胸部凸顯得酣暢淋漓;馬蘭芝圓臉,杏眼,綜合起來也是很有姿色的女人。說句實在話,魏傢六虎的女人沒一個是醜女,個個都頗具姿色。這就應驗瞭一句話:好漢無好妻,孬漢使花枝。魏傢男人善於在女人身上做文章,娶來的都是美女。
馬蘭芝一臉驚色,隻知道是王傢的哪個鳳兒,從來不登門的王傢女孩突然登門她頗感意外,潛意識中的一種敵視流露出來:“你有事兒嗎?”
“我找魏老二有點事兒!”
銀鳳兒也目光冷冷地看著馬蘭芝。
“魏老二?”
馬蘭芝驚愕不已,“你的口氣咋這麼大?怎麼可以稱名道姓的?你才多大呀?”
“我不知道究竟管他叫什麼,當然隻能叫魏老二瞭!”
銀鳳兒毫不客氣地回答。
“行,行!你叫啥無所謂,你就說你找他有啥事吧?”
馬蘭芝警覺地看著她。
“我是來還錢的!”銀鳳兒機靈地說。
“還錢?還啥錢?”
馬蘭芝蠕動著眼睛。
“當然是我傢欠你傢的高利貸瞭!你不知道這筆債嗎?”
“哦,知道,知道!”
馬蘭芝當然知道這筆讓他們頭疼的債務,聽說她是來還錢的,臉上的冷漠和敵意舒展瞭一些。“他就在西屋呢,你進去吧!”
銀鳳兒進西屋的時候,回頭瞥瞭一眼,見馬蘭芝沒有跟進來。這是魏老二的傢規,錢財上的來往他總是一手在握,從來不讓女人著邊兒,凡事有關於錢財的交往,女人都要回避。
魏老二正在喝茶抽煙,見銀鳳兒從天而降,他眼前一亮,欣喜若狂,急忙站起身,目光雪亮而貪婪地掃在銀鳳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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