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兒，沒事的，他隻是那一陣子才那樣的，忍過去就沒事兒瞭，娘慢慢會適應的，再者說瞭，他也不一定總那樣的！”

　　“不行！咱說啥也不能這樣忍耐下去瞭，這才過門不到三天，啥時候能忍出頭兒啊？媽，今天你就跟我回傢，明天就去告他，和他離婚！”

　　“離婚？那怎麼能行呢?那樣魏傢又會管咱們要那二十萬的，咱們都和人傢簽那個協議瞭，改悔瞭，魏老大是不會答應咱們的！”

　　鮑柳青不斷地搖著頭。

　　“可那個合同上也沒寫著不允許離婚啊，你已經嫁給劉大茄子瞭，就說明咱們已經履行合同瞭，離婚那是因為劉大茄子迫害你呀？”

　　“可是，金鳳兒，你想過嗎？就算能和劉大茄子離瞭，那樣，我又是王傢女人瞭，就又要去陪魏傢那些禽獸睡覺的，協議上寫得明白呢！那樣還不現在的狀況好呢！”

　　金鳳兒想著也覺得是那麼一回事兒，魏傢那些禽獸比劉大茄子更殘忍更可怕呢。但她還是肝膽欲裂。“可是，你怎麼度過今後那麼長的日子呀？我擔心你還會尋短見的呀！”

　　鮑柳青安慰說：“孩子，你不要擔心瞭，娘不會再尋死瞭！就算我想和劉大茄子離婚，也要等到一年以後，等到那時候，咱們和魏傢的合同到期瞭，我再和他離就沒啥麻煩瞭。這一年啊，娘咬牙也要忍過去的！”

　　“媽，你真的答應我以後不會想不開瞭再做這樣的傻事兒瞭？”金鳳兒擔心地問。

　　鮑柳青點瞭點頭。“金鳳兒，娘答應你，以後決不去死瞭！”

　　“媽，今晚我就不回去瞭，住在這裡！”金鳳兒突然說。

　　鮑柳青滿臉驚色。“金鳳兒，你說住在這裡?為啥呀？”

　　“媽，我是擔心那個畜生今晚再糟踐你，我在這裡陪你兩夜，他要是再敢畜生行為我就廢瞭他！”

　　說著，她看著炕上的那把剪刀。

　　鮑柳青身體為之一顫，她又想起瞭王二驢割瞭魏傢二虎的魯莽行為，心有餘悸地說：“金鳳兒呀，你一個女孩子傢，不要說那樣野蠻的話瞭！我活著的理由就是為瞭你們都平平安安的！不允許你像你二哥一樣做事不負責任。我的事兒不用你管瞭，保護好你自己就算瞭！”

　　“媽，我不是不放心嗎？就讓我陪你兩夜吧！你身上的傷也好養兩天。”金鳳兒堅持說。

　　“那不行啊，劉大茄子是個禽獸，他啥事兒都做得出的，你在這裡是很危險的，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的！再者說瞭，你能天天在這裡陪我呀？這都不是辦法，以後我自己學會適應就好瞭！”

　　鮑柳青說著竟然試探著坐起身，但還是一陣眩暈，適應瞭半天才坐穩。

　　金鳳兒急忙去扶鮑柳青。“媽，等有機會，我去和魏老大說說，讓他制止劉大茄子這種禽獸行為！”

　　鮑柳青搖著頭。“傻孩子，魏老大會那麼善心嗎？他把我賣給劉大茄子，一方面是給他大舅弄個媳婦，另一方面也是為瞭讓劉大茄子折磨我，達到他們報仇的目的，他怎麼會制止劉大茄子呢？”

　　金鳳兒閃著機靈的大眼睛想瞭一會兒，說：“我會有辦法讓他制止劉大茄子的！你就不用管瞭。媽你先忍著吧，千萬不要再想不開瞭，就算是為瞭你的兒女們活著，你不也說瞭嗎，一年以後就可以和這個禽獸離婚瞭！”

　　已經在酆都城邊走瞭一朝的鮑柳青開始緩過點精神頭來，她看著面容有些憔悴的金鳳兒，猛然想起來這兩天她一直憂心的事情，問：“別說我瞭，你快和娘說說你前天晚上的事情吧，魏傢那些畜生把你糟踐成啥樣瞭?啊？”

　　金鳳兒眼睛裡是暗淡的色彩，經過這麼一提，先前因緊張而忽略瞭的下體疼痛又突然泛濫起來，但她為瞭不讓娘擔心，故作輕松地說：“沒什麼的，我這不挺好的嗎？隻要他們不要咱們的命，就什麼都不怕，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啊。媽，你就不要擔心我們瞭！沒事的。”

　　鮑柳青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金鳳兒，好一會兒，又嘆著氣問：“那銀鳳兒和你二嫂怎麼樣瞭，禽獸們有沒有讓她們去呢？”

　　“昨天晚上銀鳳兒被叫去瞭，今晚是我二嫂的瞭！”

　　金鳳兒輕描淡寫地回答。顯然，她是不想過多提及這些事兒，怕娘擔心。

　　“那……昨晚銀鳳兒咋樣？是不是出啥事兒瞭？”

　　鮑柳青驚覺地問，滿眼憂慮和恐慌。

　　“銀鳳兒她也沒事兒，和我一樣啊，都挺好的，羞辱是難免的瞭，但都沒受啥傷啊！”

　　“那銀鳳兒她今天為啥沒有和你一起來?”鮑柳青滿腹疑惑。

　　“啊，銀鳳兒是想和我一起來的，可沒讓，我讓她明天再來看你，我們分著來，也好讓你明天再有人和你做一回伴兒，我們今天都來，又都走瞭，明天你還是孤單的。媽，你就不要胡思亂想瞭，我們都沒事的，明天銀鳳兒就會來看你的！”

　　之後金鳳兒又下廚為娘做瞭一碗荷包蛋的面湯，看著娘吃下去，又一直陪娘到接近晌午，就起身說要回去瞭。再過十天八天的就要秋收瞭，傢裡要做一些收拾場院之類的活計，盡管她身體不適，也要幫著二嫂多分擔一點。二嫂確實太難瞭，一邊照顧孩子，又要做傢務，下地幹活，她們小姐兩個總是爭搶著做傢裡的活，有時候下田裡都不讓二嫂去的。

　　鮑柳青特別囑咐金鳳兒一件事兒：就是今天自己尋短見的事情千萬不要回去和銀鳳兒和李香雲說，反正已經過去瞭，又沒有死去，還是不要讓她們平添擔憂瞭，你們三個女子已經不堪負重瞭。

　　金鳳兒想瞭想，說：“媽，我可以保證不和她們說，但你也得向我保證，以後千萬不要尋死覓活的啦，女兒們受不瞭的！我和銀鳳兒今年才十八歲，都咬牙挺著，你不是要比我們更堅強嗎？”

　　鮑柳青確實為自己今天的尋死感到對不起女兒們，她撫摸著金鳳兒的頭。“孩子，娘向你保證，以後不會這樣瞭，無論怎樣都要活下去的！”

　　金鳳兒使勁握著娘的手，鼓勵說：“媽，我們要堅信，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年後我們就一切正常瞭！”

　　金鳳兒臨走的時候，鮑柳青又憂心地問：“你說今晚你大嫂要去魏傢陪那些禽獸？”

　　金鳳兒點著頭。

　　“那你們兩個可要看好孩子呀！別再出現啥差錯瞭！”

　　“媽，你就放心吧，我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