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道吸盡一口煙,又悠閑地噴出來。“雖然說鮑柳青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但你也得讓她緩過這口氣來,具體點說吧,比如說她現在哭著喊著就隻能湊上一萬元,離你們四萬元的還款目標還差一大截子呢!可明天就到瞭你傢老五老六規定的還款日期瞭,這個時候,就算鮑柳青以兩萬元的身價嫁給劉大茄子,那另外的一萬元她還是毫無辦法,那就和你讓她再湊三萬元沒啥區別瞭,她還是緩不過這口氣來,那她就不會答應嫁給劉大茄子瞭!”
魏老大皺起眉頭,用手指往煙灰缸裡彈著煙灰,他拉長聲音說:“按你的邏輯,那就是先把鮑柳青這一萬元先收瞭,其餘的三萬元都免瞭,那樣她才算緩過這口氣來,才能答應嫁給劉大茄子?是這個說法吧!”
王有道詭秘地笑瞭兩聲:“主任,是這個思路,但不一定是把那三萬元給免瞭,隻要你寬容到年底還清那三萬元,就已經達到讓她暫時緩過一口氣來的要求!這樣就給瞭她一線希望,說不定她就能答應嫁給劉大茄子瞭!”
魏老大心裡飛快地思忖著:這樣的結果隻是圓滿瞭劉大茄子,卻是不符合那天我們制定好瞭的復仇計劃,老五老六是絕不會答應的。別說老五老六不答應,就是自己心裡也不能答應。讓鮑柳青嫁給劉大茄子這算得瞭什麼懲罰?要讓王傢女人們付出比這更慘烈十倍的代價!他心靈深處更陰險的計劃是:即把鮑柳青推進劉大茄子的懷抱,又要把王傢的那兩個小妞也包括李香雲,攬到我們哥六個的懷裡,壓到我們的身底下摧殘蹂躪。那樣才是痛快淋漓的復仇。
但魏老大絕不會把這樣的陰險計劃通過自己的嘴裡直接說出去,而是應該繞個彎子讓王有道感覺到不得不這樣做。
魏老大放緩瞭語氣說:“有道啊!你說的那個意思我明白,鮑柳青和我交換的那個條件我也基本同意。可是我自己不能做主啊!第一,人傢老五老六是受害人,那二十萬實際是人傢哥兩個的,隻有人傢哥兩個同意怎麼樣才可以;第二,剛才咱兩個合計的事兒啊,隻是對我魏老大一個人有利,也就是說對我的大舅哥劉大茄子是件好事兒,可這樣老五老六會對我有想法的,認為我拿他們的命根子錢做我自己的交易,所以呀,你還是要去找老五老六商量一下,看他們啥意見?但我的希望是,能通過你的巧嘴說服他們同意這樣的做法。當然瞭,你可以告訴老五老六,我同意這樣做的,那樣他們也會考慮的,你說服起來也省勁兒一些!”
王有道迷惘地看著魏老大,一時摸不清他葫蘆裡是賣得什麼藥。“可我去說這件事兒,老五老六會同意嗎?”
魏老大目色陰暗地看著他。“這件事也隻能你去和老五老六去說瞭,我要是去說瞭,他們是會對我有想法的,你以局外人的身份去調解,效果會更好一些。當然瞭,能不能說成功,那就看你的水平瞭!”
王有道心裡很不自在:這件事與我有啥關系呢?好像我真的是來為鮑柳青辦事說情似地!這件事辦成瞭不是對你魏老大有利嗎?我在這裡面又不圖個三瓜兩棗兒的。我這是沒事兒找事兒做嗎?但這隻是他心裡的想法,嘴上當然是另一種說法:“主任,還是你考慮得周全,這件事當然不能你自己去瞭!我去和老五老六說,他們也隻當我是去為鮑柳青調解的呢,你們兄弟之間也就不會有啥矛盾瞭!可是主任,你可不要那樣認為我是替鮑柳青辦事的,我這純屬是為瞭你大舅哥能娶到鮑柳青才這樣賣力的呀!”
魏老大拍瞭拍他的肩膀。“這個你還用明說嘛?我心裡啥都明白!再者說瞭,王魏兩傢發生這樁大事兒啊,還說不定真的需要有你這樣的人從中周旋呢!你就不用多想瞭,隻要你真心實意為我辦事就行,對與錯都沒關系的!”
王有道起身,說:“那我就去瞭,找老五老六去!看一會人傢睡覺瞭!”
魏老大若有所思地提醒王有道,說:“這樣吧,你不用到老五那裡去瞭,你找老六一個人談就可以瞭,他可以做得瞭老五的主的!免得你兩下跑費事兒不說,還意見不統一!另外,無論結果怎樣,你都要回來和我說一聲!我不睡覺,等著你!”
王有道順從地嗯嗯答應著。但他又擔心地說:“老六他……不會對我發火吧?那傢夥脾氣可真爆啊!”
“不會的!你也可以說是我讓你去的!”
魏老大那一刻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險的光。
王有道離遠就看見魏老六的窗戶上亮著燈,也沒遮窗簾,猜想他還沒睡覺呢。後來一想:就算是睡覺瞭,也不用遮窗簾瞭,因為他已經是太監瞭,那個白薇隻是一個他身邊的一個擺設瞭。
院門確實沒有插,他一推就進去瞭。可王有道來到屋門前的時候,裡面卻傳來瞭一個女人痛不欲生的‘哎呦,哎呦”的叫喚聲。王有道頓時納悶兒:這怎麼像是女人被男人幹得很疼的那種聲音?魏老六已經沒那玩意瞭,咋還會有這種聲音呢?
他好奇地向窗戶邊溜去。
雖然那個可怕的夜晚,王二驢手下留情,沒有動白薇身上的一根汗毛,白薇當時還慶幸自己沒有死也沒有傷。隻是魏老六那半截東西留在自己的那個地方,在醫院裡卻挨瞭一刀,把那個怪物從身體裡取出來。之後她就做瞭一種恐懼癥:不要說見到男人那玩意,就是想到那個怪物就全身瑟瑟發抖。當然瞭,在那夜之後,她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男人的那玩意瞭,因為魏老六身下已經齊刷刷地什麼也沒有瞭,別的男人她當然沒有機會見到瞭。
但魏老六出院回傢後,白薇卻像是猛然跌入到瞭可怕的地獄裡。每夜生不如死的時候,她倒在責怪那夜王二驢為啥不一刀殺瞭自己呢。
魏老六不僅身體變瞭性,而且心理上似乎已經變瞭態。
出院回到傢裡的當天夜裡,魏老六就憋悶地在前屋的商店裡喝得醉眼朦朧。他左手裡握著一根搟面杖一般粗的足有半尺多長的火腿腸,右手握著一個還有半瓶啤酒的啤酒瓶子,他一邊喝著酒一邊嘴裡暴躁地罵著。他罵王二驢,罵王傢人,也罵王傢女人,幾乎是看見誰罵誰。來到後屋看到瞭白薇,當然更是罵不絕口:“小婊子,你她媽的簡直……就是掃把星,可把老子坑苦瞭!操你媽的!老子現在不是男人瞭,再也不能操你的騷比瞭!”
然後托著白薇的下巴,“小婊子,你現在想啥呢?是不是……又想回到王二驢傢裡去?”
白薇唯唯諾諾地急忙說:“沒有啊!我……沒有想再回到王傢去呀!我這不是在你身邊呢嗎?我啥時候說……想回去瞭?就算我想回去,人傢還能要我?”
“啥?你想回去瞭?”
魏老六抬手就是一巴掌,正好打在白薇的左臉上。“我操你媽的,你還想回去?你下輩子也別想回去瞭!老子是沒那玩意瞭,可你還是要做老子的女人,你還是要每夜陪老子睡覺!你敢離開這裡半步,老子就要瞭你的命,不信你就試試!”
然後抬手又是一巴掌,白薇卻躲開瞭。
白薇急忙岔開他的話,說:“你喝多瞭!快睡覺吧!我上炕給你鋪被去!”
然後慌亂地上炕鋪瞭兩床被褥。
魏老六看著她鋪瞭兩床被褥,又歪斜著指著她罵道:“操你媽的,你想幹啥?你今晚竟然鋪瞭兩床被……是不是看老子沒有瞭那玩意,你就不想和老子睡覺瞭!”
“沒有啊,沒有那意思!”
白薇嘴裡慌亂地說著,手裡又急忙把另外一床被褥又疊好放到被廚裡去瞭。然後下地想把他扶上炕來。魏老六卻一把推開瞭她,說:“你先自己……上炕,把衣服脫得光光的,等著老子!老子的酒……還沒有喝完呢!”
說著,又把那半瓶啤酒一揚脖喝得一滴不剩,然後把啤酒瓶子和那根香腸都撇到炕上。
白薇不明白他還讓自己把衣服脫光幹啥?還有那個必要瞭嗎?但她嚇得像個避貓鼠,當然不敢不從瞭,隻好麻溜地脫著衣服,但她卻沒有全脫光瞭,還留著胸罩和和小褲衩兒,忐忑不安地坐在褥子上,等著魏老六上炕。
魏老六的眼睛裡放著渾濁的惡光盯著她,嘴裡吼叫著:“我操你媽的,我說讓你脫光瞭,你偏他媽的不脫光瞭,是不是想和老子較勁兒啊?”
白薇咋著膽子頂瞭一句:“脫光瞭幹啥呀?你還能幹啥呀?那不是折磨人嗎?”
“我就是……想折磨你!你他媽地看老子沒那玩意瞭,就嫌棄老子瞭?是不是?老子那玩意是咋沒的?都是你這個小婊子把王二驢勾引來的!你別看老子沒那玩意瞭,可一樣和你睡覺!”
“是啊!我沒說不和你睡覺啊!這不是在等著你上炕呢嗎?你倒是快來呀!你都喝成那樣瞭,咋還不睡覺呢!”
白薇想轉移他醉意和暴怒交織的情緒。
可魏老六還是在暴怒著,指著她。“你他媽別廢話,快給我脫,脫得光光的!老子要和你睡覺!操你媽的,你脫不脫?”
魏老六就要往炕上爬。
可他爬到炕上的時候,白薇已經碼流地把胸罩和小褲衩都褪掉瞭,白花花地坐在褥子上驚恐地看著他。“我……脫光瞭,你快來吧!你想幹啥呢就幹吧!我等著你呢!”
說著,竟然仰在褥子上,張開雙腿。
白薇這樣的話和那樣的姿態更加刺痛和激怒瞭魏老六。“小婊子,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嘲笑我沒有那個玩意瞭?啊?你很得意吧?可你想錯瞭,老子沒那玩意也一樣能幹的你哇哇亂叫!你信不信?”
魏老六說著,竟然隨手抓起炕上那根粗壯的火腿腸,在手裡晃動著。“老子今晚就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