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柳青眼睛裡也閃過一絲同樣的驚恐,但她馬上穩定他,說:“你就不要擔心我們瞭,不會有啥事兒的!”
“媽,我總覺得魏傢那些狼,看你們的眼神有些可怕,尤其是看我兩個妹妹的眼神兒,像色狼一般。現在我們又有把柄在他們手中,我就是擔心他們對咱王傢的女人圖謀不軌呀!”
鮑柳青眼神黯淡著,她何嘗沒有感覺到呢,何況自己已經遭受過魏老二獸性的蹂躪。但又有什麼辦法呢。她說道:“你就不要想太多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別說你在傢裡呆不起,就算是你在傢裡該發生的事也避免不瞭發生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樣壞,這畢竟不是舊社會,魏傢再霸道,犯瞭法也是要受到懲罰的,就不要往壞處想瞭!”
王金貴開始不言語,而是悶著頭,一支接一支地吸著煙,濃濃的煙霧愁雲般地在屋內彌漫著。王金貴的腦海裡總在揪心地掠過魏傢六虎做的孽事兒。銀鳳身下不堪的血污,娘走路都不敢邁步的狼籍姿態。
耳邊還流淌著二驢子那天晚上說過的話:“大哥,今後傢裡就靠你來照顧瞭,你一定要孝順母親,善待你的媳婦,照顧好兩個妹妹!另外,特別要勤勞,遇事兒要多動腦……總之,一傢人就全靠你瞭!”
王金貴心裡是矛盾著的:他不想離開傢,因為他擔心著什麼;但他又必須離開傢,因為他要去掙錢養活全傢人。
這是一種無奈,生活中有很多是無奈的。
最後鮑柳青還補充一句說:“魏老二說瞭,如果你同意去,明天就可以把行李帶上直接去找魏老三,他可以給你送到白城子的工地上去!”
王金貴心緒復雜地隻嗯瞭一聲,就起身回上房瞭。
當天晚上睡覺之前,王金貴和媳婦李香雲說起明天自己想去打工的事情,然後等待李香雲的表態。
那個時候,李香雲正坐在炕沿邊,摟起懷兒給孩子吃奶水,豐滿的兩個大肉包包白嫩地露在衣服外面,王金貴心癢地看著。
“你已經決定要去瞭,還和我商量啥,你不會是來告訴我一聲吧?”
李香雲的語氣裡不無責怪的味道,但似乎她沒有太大的不願意。
“事實雖然是我必須得走,可我還是要你同意我才能做決定啊!”
王金貴有些愧疚地看著她。
“事實上也是我同不同意也得同意,這個我心裡明白的,所以,你不用考慮我,你想去就去吧!”
李香雲的眼睛裡是憂鬱的色彩,就像霜天近冬的鉛雲。
“香雲,其實,我也不願意離開傢的,主要還是不願意離開你和孩子,可眼下沒有辦法啊!二驢子一出事,傢裡的擔子就落到我的肩上瞭,我要擔起來呀!”
李香雲凝神看著他。“我沒有說不讓你去的意思啊,以前我也一直主張你出去,替你二驢分擔一點兒,可你的身體又幹不來重活!這次你幹不來也要去幹瞭,我當然知道傢裡的境況是多麼艱難啊,怎麼能自私地阻止你出去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王金貴感激地望著媳婦,說:“香雲,你可真是通情達理的好老婆啊!我這一生能娶到你,算是知足瞭!”
“這麼多年,我好像第一次聽到你說這樣的話,我也滿足瞭!沒白為這個傢付出!”李香雲也溫情備至地看著他。
“香雲,我真的要感謝你,這些年為傢裡做出的貢獻啊!”
李香雲若有所思地凝著眼神,不無幽暗地說:“我嫁到你們王傢那一天起,就抱定做一個好女人的決心來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王金貴奇怪地望著她,這是她第一次說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他等待她說下去。
“就是因為你大哥當初你兄弟王二驢看不上我。我嫁給你,就是要讓你兄弟看看,誰是一個好女人!”
王金貴的眼睛泛起瞭醋意的光芒。“看來你嫁給我是為瞭治氣而來的!我能娶到你,還是要感謝我二驢呢!”
孩子睡去瞭,李香雲輕手輕腳地把孩子放到炕上,把胸襟懷摟下來,然後又溫婉地看著他。“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倒要感謝你二驢呢!我嫁給你以後,才發現,這不僅不是一個錯誤,還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王金貴暖流激蕩,他撲到李香雲的跟前,一把抱住她。兩個人的目光對視著。
“香雲,我們睡覺吧!”
王金貴情潮奔湧,就想盡快親近她。
一會的功夫,燈熄滅瞭。
傳來瞭李二雲的嬌嗔聲:“不行吧,人傢身上正多著呢!別弄出啥病來!”
“香雲,不行也得行啊!明天我就要走瞭,說不準一個月也難回來一次呢!”
“我是怕你不行,你已經很久沒真正進去過瞭,弄得人傢難受死瞭!”
果然,王金貴這一次雖然比前強點,但還是顯得力不從心,勉強進去瞭,卻沒幾分鐘那東西就瀉出去瞭。惹的李香雲難受的直抓大腿……
第二天,王金貴就背著行李離傢去瞭白城,他離開傢門的時候,不止一次地回頭看,心裡是忐忐忑忑的,總覺得自己離開後,傢裡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三天以後的一個早飯後,魏老五和魏老六滿臉兇惡地來到瞭隻剩下女人的王傢。
以鮑柳青為首的王傢女人們頓時慌亂起來,就像可怕的魔鬼突然降臨到傢裡。鮑柳青心裡猛然沉下來。或許,預料和惶恐中的事情已經不可避免地來臨。
那時候,王傢女人們正在吃早飯。看著兩個惡魔站在門口,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放下筷子,等待著有什麼事情發生。
但鮑柳青見隻有魏老五和魏老六兩個人,心裡稍微安穩瞭一些:這兩個惡虎已經是沒有瞭孽根的太監,不會發生那些她所擔心的事情,頂多是來索要賠償款的。她眼神懦弱地望著兩個兇神惡煞般的男人。
盡管兩隻虎的眼睛裡還是平日裡那種傲慢野蠻的光,但他們的身體的威力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讓人望而生畏瞭。連魏老五和魏老六自己也感覺到瞭精氣神的喪失。難怪都把男人的那玩意比作命根子,確實是支撐著男人身體的命根子。那個命根子沒有瞭,不僅褲襠裡空瞭半截,連身體似乎都被掏空瞭,腿有些軟,腰更挺不起來,連說話的聲音都顯得底氣不足。
屋內的氣氛緊張而死寂。魏老六努力挺直瞭腰桿兒,不管怎樣他都感覺自己依舊是傲視群羊的一隻猛虎。他用鷹一般的眼神掃視著王傢的每一個女人,最後把目光放到孿生姐妹之一的銀鳳身上。
銀鳳上身是一件半舊的花格半袖襯衫,飽滿的胸因為特別緊張而微微起伏著,更顯出妙齡少女的千般妙韻。尤其是那張嫩白而又不失紅暈的面龐,如花骨朵般妙不可言,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閃爍著驚恐的光。
魏老六死死地盯著銀鳳。這是他曾經蹂躪過的嬌花美朵,他回憶著自己曾經雄壯的大傢夥擠進她狹窄的縫隙裡的快活情景。但眼下褲襠裡已經空空的瞭,什麼也沒有瞭,那樣的美妙今生就與自己無緣瞭,此刻回味著那樣的野性妙趣,也絲毫感覺不到那血液橫流的的沖動瞭。這一刻,他唯有無邊的仇恨在泛濫著,那是一種撕碎一切美好的扭曲心態。
銀鳳已經被他這可怕的眼神嚇得躲到瞭娘的身後。那一次被這個禽獸糟蹋的經歷,她一生都會刻骨銘心的,那是撕心裂肺的屈辱的痛……
魏老六的嘴裡發出兩聲怪異而陰冷的幹笑:“銀鳳,看來你還在怕著我?但你不要怕瞭,你哥我現在已經沒有那玩意瞭,再也插不進去你那個小溝溝瞭!”
銀鳳滿面羞紅,眼睛望著腳下。
李二雲猛然墩著飯碗,看著魏老六,說:“魏老六,你身下面都清凈瞭,可為啥嘴還是那麼不凈呢?有啥事兒你就說唄,何必這樣侮辱一個小姑娘!”
魏老六眼神兇惡地打量著李香雲。“我草你媽的,你和誰說話呢?我今生最大的遺憾是沒有先把你給幹瞭!可你不要著急,會有人替我代勞的!”
鮑柳青勉強賠笑,說:“兩個兄弟,就不要和孩子們一般見識瞭,你來一定是有要緊的事情吧?”
魏老六鷹一般的眼睛開始移到鮑柳青身上。“那好吧!我就說今天的正事吧!可能我不說你也會知道的,我是來拿那二十萬的!不知道是不是早已經準備好瞭?”
鮑柳青全身哆嗦著,聲音也顫抖:“六兄弟,你可真能開玩笑,就算是傾傢蕩產我也湊不夠那二十萬啊!咋也得容期緩限啊!”
“好啊,那就按法院判決書上那樣償還吧。五年還清,今年你就先拿四萬!這不算我們逼你吧?”
“可……四萬我們也沒有啊,現在就算是四千恐怕也湊不上呢!”
鮑柳青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一直也沒吱聲的魏老五暴跳起來:“那你們想咋辦?不會是你們沒錢,就拉倒瞭吧?你兒子把我們都廢成瞭太監,想蹲十五年牢就結清瞭,那好使嗎?你們就算賣兒賣女也要賠償我們的!”
“我們當然要陪瞭,可是我們實在是拿不出錢啊!現在已經求借無門瞭!沒有誰肯再借給我們一分錢瞭!”
鮑柳青滿眼絕望,她真的不敢想會怎麼瞭結這件事。
魏老六更加暴怒起來,他做出瞭一個野蠻的舉動,咔地解開瞭褲帶,唰地褪下瞭褲子,露出瞭胯間被閹割後的殘垣斷壁:那是兩個幹癟瞭的肉蛋蛋,上面是齊刷刷的青紫色的醒目疤痕。他指著自己的胯間,用仇恨眼神射著對面的王傢女人們,嘴裡叫罵著:“草你媽的,你們這些女人看看,我一個才不到三十歲的男人,現在已經變成瞭什麼樣子!王二驢讓我生不如死,是他做十五年牢就能抵消的嗎?他坐牢瞭,這筆債就要你們來償還瞭!我也會讓你們生不如死的!你們都給我抬起眼睛看看,這筆血債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