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舊情人

  春節一天天臨近,一切煩雜的事情都會告一段落,舊歷年就像人生旅途的一個休息的驛站,到瞭這個日子,所有人都會停下來,歇一歇,喘口氣。在就要過春節的日子裡,除瞭時不時地和三禿子商量開春搞建築隊的計劃外,還有一件特別想辦的大事,那就是找倪小慧那個小婊子算帳。

  倪小慧幫助魏老六陷害他強奸,這口氣還一直憋在心裡。不僅僅是憋氣的問題,主要是他的人生都被潑上瞭洗不掉的骯臟。一個因為強奸蹲瞭一年多牢獄的人,在屯子裡出來進去的,總有那些猜疑和鄙視的目光跟隨著他,讓他這個一米八個頭的堂堂男人抬不起頭來。

  王二驢要找到倪小慧,讓她給自己恢復名譽,讓這個小婊子把自己的身上的污濁洗幹凈。王二驢想做一件事,就必須要去做。可是,倪小慧自從離開魏老六的商店,就像人間蒸發瞭一般,再也沒見到蹤影,他四處打聽倪小慧的消息,他隔三差五的就去倪小慧的傢裡去問,但倪傢人始終說倪小慧還沒回來。

  王二驢猜想到倪小慧過春節總算能回來吧?可是到瞭臘月二十九,他突然襲擊一般去倪小慧傢裡,還是撲瞭空,倪小慧還是沒回來。

  也就是這天下午,三禿子找到王二驢,很詭秘地告訴他:他看見倪小慧在她姐姐倪小麗的傢裡躲著呢。

  王二驢頓時猛醒,一拍腦袋,奶奶地,俺早就該想到她藏在她姐夫魏老五的傢裡啊。他急忙問三兔子:“倪小慧是一直藏在她姐姐傢?”

  三禿子想瞭想,說:“這個就不知道瞭,不過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她一直在屯子裡,你會找不到她?鳥過還有影呢。估計她是最近兩天回來的,春節她肯定要回來過的啊!”

  王二驢一想,也是啊,她不可能是一直躲在魏老五的傢裡的。盡管是臨時回來躲在她姐姐傢,王二驢也覺得這個倪小慧就像一隻狐貍般狡猾。她知道王二驢和她姐姐倪小麗有過當初的戀情,這些年兩個人一直避免碰面,王二驢從來不會去倪小麗傢裡去的;或許她更知道王傢和魏傢六虎的仇火,王二驢更不能去和魏老五磕頭碰面的,所以王二驢絕對不會去為魏五傢的,她躲在那裡是安全的。倪小慧躲在魏老五的傢裡,這讓王二驢確實有點犯難,他能找什麼理由去魏老五傢找倪小慧呢?但王二驢就是犟性,他想做的事,再難也要去做的。他還是決定找個機會去魏老五傢來個突然襲擊,把倪小慧弄出來。

  他再三斟酌之後,還是覺得找到魏老五不在傢的時候最好。雖然他和倪小麗見面會尷尬,但也顧不瞭那些瞭,隻是尷尬而已,可如果魏老五在傢,那就不好辦瞭,仇人相見難免不發生沖突,又是在人傢裡,自己處於沒理的境地。就要過年瞭,他決不能再惹出啥事端來瞭。本來,他找倪小慧,也不是想把她怎樣,隻是逼她給自己洗清污濁而已,也沒想把事情鬧的很大。

  王二驢看著三禿子似乎有瞭靈感,就說:“三禿子,俺交你個任務,你能不能完成?”

  “啥任務?”三禿子問。

  王二驢趴在他的耳邊,說:“你想法去魏老五傢門前盯著,看魏老五啥時候不在傢,你迅速來告訴俺!”

  “幹啥?”三禿子似乎還沒明白。

  “這還用問?俺當然是找倪小慧瞭!魏老五要是在傢的話,那俺們兩個準幹起來!”

  “那行,這事我能辦到,我傢就在魏老五傢的斜對角,我站在我傢的後院就能看清他傢的動靜,要是魏老五出去瞭,我就來告訴你!”

  三禿子是王二驢的死黨,替王二驢辦任何事都是毫不猶豫的。

  王二驢又囑咐道:“這事你可不能讓我媳婦知道瞭啊!”

  三禿子點瞭點頭,就向傢裡走去。

  晚飯剛過,王二驢正和媳婦白薇在屋裡膩味著,三禿子就進來瞭。王二驢知道三禿子是為瞭那事來的,就向他使眼色。三禿子急忙說:“二驢子,大劉子今晚回來瞭,你不是要和他商量明年組建工程隊的事嗎,今晚我們去找他說說?”

  王二驢瞟瞭旁邊的白薇一眼,說:“行啊,那我們這就去!”

  然後對白薇說,“媳婦,俺去辦正事去瞭,興許晚回來,你自己先睡吧!”

  “去唄,這還用和我請示啊?”

  白薇說。她沒有懷疑什麼,因為王二驢經常和三禿子研究建築隊的事,這件大事也是白薇最支持和關系的,涉及到傢裡發財的大事情。

  兩個人來到外面,三禿子急忙和王二驢說:“我看見魏老五出去瞭,是和齊大磕巴出去的,我聽他們說是去魏老六的賭場推天九去瞭!”

  王二驢一陣欣喜,正好今晚是年前的最後一天,一定要找到倪小慧。王二驢和三禿子向魏老五的傢走去。

  到瞭魏老五的傢門口,三禿子說:“我的任務完成瞭,你怎麼找倪小慧,我就沒辦法幫你瞭,我回傢瞭。”

  三禿子說完,就進瞭自己傢的後門。

  王二驢望著魏老五傢隔著窗簾投射出來的燈光,想著就要不可避免地見到倪小麗,他的新潮開始不可抑制地翻滾起來,往昔的那一切又在腦海裡浮現著……

  倪小麗是屯東頭倪名臣的大女兒,也是旮旯屯最美麗最動人的姑娘,水汪汪的鳳眼,白嫩嫩的皮膚,勻稱性感的身材,嗓音像歌唱傢一般甜潤。王二驢和倪小麗從小一起長大,從小學到初中都一直是同學,可以說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密切。兩個人的年齡都那麼大,同年同月就是不同日。十五六歲的時候,兩顆心靈就開始萌動瞭彼此的愛慕。但這份甜蜜卻是一直留在彼此的心裡,彼此靈犀一點的目光裡,在十八歲之前還沒有從彼此的嘴裡表露出來。初中畢業以後,倪小麗就沒有念高中,王二驢卻是考上瞭重點高中。但兩個人的關系並沒有因為沒有瞭朝夕相處就疏遠,而是因為思念的距離,更加萌發瞭愛的芽孢。十八歲的時候,兩個人開始表露愛情,彼此相約將來成為伴侶。一年以後,王二驢僅兩分之差名落孫山,回鄉務農。兩個人開始暗地裡商量怎麼結婚的事。可是麻煩來瞭。倪小麗的父母倒不是十分反對這門婚事,雖然王二驢傢很窮,但兩個孩子情投意合的,王二驢雖然犟瞭點,但人很能幹又善良,感覺女兒也不會遭罪的。可是,偏偏倪小麗的妹妹倪小慧死活看不上王二驢,也嫌他傢窮,就堅決反對姐姐嫁給王二驢。

  倪小慧是個心地狡詐的女孩,和她姐姐完全不一樣。她不同意姐姐嫁給王二驢也就罷瞭,還費盡心思想拆散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色狼的眼睛也在盯住瞭美妙動人的倪小麗。這個人就是魏傢六虎之一的魏老五。

  魏老五比倪小麗要大四歲。魏老五雖然體格健壯,但相貌卻不太討女孩子喜歡,尤其是他那雙天生就色迷迷的眼睛,總讓人感到不安分。其實魏老五那個時候已經有瞭對象,而且已經同居瞭,就差沒有辦手續。但他偏偏又喜歡上瞭倪小麗,開始絞盡腦汁,不擇手段地追求倪小麗,說是追求是美化他,實際上就是死纏爛打地軟磨硬泡。

  那個時候魏傢六虎就都各有各的生財之道,當然都不是正出正入的生財之道。魏老五和柳樹臺林場的廠長是黑道上的鐵哥們,在旮旯屯周圍,有二百坰柳樹臺林場的林地,說是林地,隻是有屁蹦的那麼幾棵樹,魏老五就在鐵哥們廠長那裡以林地的用途承包瞭這二百坰地,租金當然低得可憐。但魏老五卻一轉手就把這些地以好地的價格轉包出去,從中賺瞭可觀的差價錢,然後就和那個場長二一添作五平分。魏老五每年就靠著吃這些地的地租就發瞭橫財。而且想種這樣的地也不是誰都可以租到的,還要送禮溜須魏老五才能包到手坰八的地。

  倪小麗的傢庭非常困難,父母孩子多,分的承包田又少。做夢都想從魏老五手裡承包點柳樹臺林場的林地。要知道,那是剛聯產承包後的四五年裡,土地珍貴得像金子。

  在這種情形下,魏老五終於有瞭得到倪小麗的機會。

  正當倪小麗父母一籌莫展地苦惱人多地少的時候,魏老五卻主動找上門來,說要租給倪傢五坰林地。我的乖乖!五坰地!連做夢都不敢想。有瞭這五坰地,倪傢不但會解決溫飽,而且離脫貧也就不遠瞭!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一般令人不可置信。但又確實是事實,而且魏老五還很慷慨地承諾,一連包給他們五年。驚喜之餘,姚傢又開始犯愁瞭,那是一筆天文數字的租地費,倪傢傾傢蕩產也拿不出啊!可魏老五卻大度地說,不著急管你們要,啥時候有錢啥時候給!倪小麗的父母幾乎樂得就差點給魏老五磕頭瞭。

  由此,倪小麗已經不可避免地落入瞭魏老五設下的套中。

  有一天,魏老五找到瞭王二驢,向王二驢下達瞭一道很霸道的命令:倪小麗已經是他魏老五的未婚妻瞭,以後不準你再和她交往瞭。要是以後再敢和倪小麗交往,小心打斷你的腿。

  王二驢雖然莫名其妙感到氣憤,但當然不會被他嚇住瞭。倪小麗是不是誰的未婚妻,是要她自己說瞭算的。

  王二驢更沒有想到的是,倪小麗的妹妹倪小慧在暗地裡幫魏老五使勁,絞盡腦汁地把姐姐倪小麗往魏老五的懷裡推。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倪小麗好像變瞭一個人似地,開始對王二驢躲躲閃閃,似乎正在疏遠他。王二驢頓覺昏天黑地的,一直想找到倪小麗問個究竟。終於有一天,倪小麗給瞭他一個明確的回答:她馬上就要和魏老五結婚瞭!我們的一切就此結束瞭!

  王二驢五雷轟頂,頓時眼前一片漆黑。

  沒過多久,倪小麗果然做瞭魏老五的新娘。

  王二驢和倪小麗長達十年之久的戀情就這樣秋風掃落葉一般地突然結束瞭。王二驢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那一年他整整灰灰茫茫,無精打采瞭一整年,感覺活著都沒意思瞭。

  但這些年,他卻一直把倪小麗裝在心裡,那不僅僅是他的初戀,也是他情深意篤的唯一一個姑娘。但也隻能裝在心裡。究竟是什麼變故拆散瞭這對美滿的鴛鴦,他至今不得而知,之後,他再也沒有機會聽倪小麗解釋這其中的隱情,或許倪小麗也不想解釋什麼瞭。

  但有一點,王二驢是十分清楚的,是魏老五橫刀奪愛,搶走瞭他的戀人。還有一點他清楚,沒有倪小慧的撮合和實施陰謀,魏老五也不一定得到倪小麗。

  這些年來,雖然同在一個屯子住,兩個人都回避著,王二驢從來沒和倪小麗正式照面過,也沒機會再說一句話。此刻,王二驢卻要去倪小麗的傢裡,想到這樣尷尬的見面,王二驢站在當街猶豫瞭好久。

  但他還是心一橫,向魏老五傢的院裡走去……

  (後續簡介:王二驢開春打工在外,白薇第二次和魏老六混在一起,王二驢捉奸在床,果斷割瞭魏老六的孽根,之後他入獄判刑,傢裡親人遭受魏傢的瘋狂報復,蹂躪,王二驢被馮亦梅從監獄裡撈出來,他回傢報仇,魏傢六虎被省公安廳派人端掉,王二驢同樣蹂躪瞭魏傢六虎的十餘個女人,那是花落殘紅的復仇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