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奉獻

  銀鳳似乎聽明白姐姐這話的意思瞭,臉頓時就紅瞭,顫抖著聲音,說:“姐姐,你在說啥呢?你不會是想……”

  金鳳的眼神兒裡充滿著無奈,說:“俺如果能把咱傢的困難都解決瞭,能讓二哥不被拘留六個月,更主要的是,俺能阻止娘嫁給那個劉大茄子,那俺就啥都豁出去瞭,咱傢的困難不能總讓娘和大哥二哥扛著啊!”

  銀鳳長長的眼睫毛忽閃著,眼神裡敬佩和恐慌交織著,她說道:“姐,雖然這樣是把咱娘救瞭,可是這不又把你給舍出去瞭嗎?這不是一回事嗎?”

  金鳳把銀鳳拉到炕沿邊坐下,很認真地說:“妹妹,這不是一回事兒,你想想啊,要是把咱娘豁出去,嫁給那個劉大茄子,那咱娘就跳進火坑裡去瞭,後半輩子就遭罪瞭,可是,要是我豁出去瞭,隻是陪那個禽獸睡一夜,就什麼都解決瞭,你說那個劃算?”

  銀鳳被說的小臉粉紅,她凝神想瞭一會,說:“姐……就算你豁出去瞭陪他一夜,那就保證魏老大把咱傢的困難都解決瞭?”

  “那是一定的瞭,咱傢現在這些撓頭事,都是他一句話就能解決的,我知道那個色狼早就對我存心不良瞭,隻要我給瞭他,肯定啥事都不在話下的!”

  銀鳳的高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問:“姐,你真的想去和魏老大做這筆交易?”

  金鳳點瞭點頭,說:“不然的話,咱娘就要嫁給劉大茄子瞭,這是我們不能容忍的,寧可我付出瞭,也不能讓咱娘遭罪!”

  金鳳這種為瞭這個傢什麼都豁出去的勁頭,著實讓銀鳳感動,她心裡也湧動著一股要做點什麼的豪情,她看著姐姐好一會,突然說:“姐,你要是真的決定那樣做瞭,那還是我替你去吧!”

  金鳳頓覺驚訝,說道:“你替我去幹嘛啊?我怎麼能讓你去受禽獸的侮辱呢,我是你姐姐,當然是我去瞭!”

  銀鳳眼神兒暗淡著,說:“姐姐,我和你不一樣瞭,你還是純潔的女兒身,可我已經不是瞭,我已經被魏老六那個畜生給糟蹋過瞭,可是,你還是純潔的女孩子,要保住你的那份純潔,所以,還是我去喂食那個色狼吧!”

  “那怎麼行呢,這個主意是我想出來的,當然是我去瞭!”

  金鳳實在不忍心讓妹妹再遭受侵害。“姐姐,難道我就不該為咱傢付出點嗎?反正我也不是純潔的女孩瞭,已經不在乎那些瞭,幹嘛還讓你也失身呢,這樣是不劃算的,你就不要和我爭瞭!”

  “可是,魏老大對我感興趣,你去瞭能交換成功嗎?”金鳳擔心地說。

  “姐,這個就不要你操心瞭,我有辦法交換成功的!”

  金鳳見妹妹執意要替自己去受辱,心裡熱乎乎的,就不再爭執瞭,她確實恐懼那樣的事情,畢竟自己是女兒身,還沒有被男人污濁。

  銀鳳坐在炕沿邊,慌亂著眼神想瞭一會兒,又說:“姐,這事啊,我們不能告訴傢裡人,隻有咱們兩個知道就行瞭!別人知道瞭,還沒什麼,如果二哥回來知道瞭,我被魏老大糟蹋瞭,那他又該去報仇瞭,又該惹禍瞭!”

  金鳳皺著眉頭,說:“可是,怎麼能瞞得過去呢?如果你和魏老大交易成功瞭,二哥就會被放回來,村裡突然又不來管咱們要賬瞭,也不收繳咱的承包田瞭,那樣傢裡人會懷疑的,再者說瞭,咱娘說不定明天就會去找王有道,說她願意嫁給劉大茄子,這事不就出差錯瞭嗎?”

  銀鳳想瞭一會,說:“姐,我有辦法瞭……我們和魏老大的女兒魏春柳不是小學同學嗎,我就說我去求魏春柳瞭,是魏春柳幫著我們向她爹求情瞭,魏老大看在她女兒面子上,就不在逼迫我們瞭,也不逼著娘嫁給劉大茄子瞭,你看編排這樣的理由行不行!”

  “嗯,這樣的理由不錯……”

  金鳳同時眼睛一亮,叫道,“銀鳳,要不我們真的去找找魏春柳?如果她肯幫我們,你就不用陪魏老大睡覺瞭!”

  銀鳳仔細想瞭想,搖著頭說:“沒多大希望,雖然魏春柳和我們一起長大的,但她從骨子裡瞧不起我們,後來我們兩傢還有些仇火,估計她不會幫我們的,再者說瞭,就算她真的想幫我們,她爹魏老大也不一定聽她的啊,還是不要去找她吧,咱說是他幫忙解決瞭事情,隻是糊弄咱們自己傢裡人的!”

  金鳳凝思瞭一會兒,覺得妹妹說的有道理,那個魏春柳不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她絕對不會幫助別人的,還是想法把妹妹的這個計劃實施成功吧!金鳳突然又想起什麼,說:“銀鳳,還是不行啊,如果你晚上去陪魏老大,你不在傢,咱娘問起怎麼辦?”

  銀鳳似乎早已經想好瞭,說:“就說二丫的娘去二丫的姥姥傢瞭,二丫找我去陪他作伴,那樣咱娘就不會懷什麼的!”

  她所說的二丫是她們二叔傢的女兒。金鳳蠕動著眼睛,想瞭一會,說:“這樣行吧,反正也沒更好的遮掩辦法瞭!”

  姐兩個從後屋出來,就開始實施她們的計劃。回到偏房她們自己的房裡,見娘鮑柳青坐在炕沿上滿臉淒然地發呆,姐兩個就湊過去,一邊一個坐在娘的身邊。

  銀鳳先開口瞭,說:“媽,你先別急著去告訴王有道說你同意嫁給劉大茄子瞭,咱還沒到那走投無路的時候呢!”

  鮑柳青感覺是這姐倆個又來勸她放棄嫁人的想法,就愁眉苦臉地說:“就給我們三天的時間,三天過後,人傢派出所就來收糧食瞭,村裡就來收繳土地瞭,還有啊,你二哥說不定等不到三天就會被送拘留所裡去瞭,我能不著急嗎,我想今晚就去告訴王有道,說我同意瞭,讓他去找魏老大,說不定就一天烏雲都散瞭!”

  銀鳳和金鳳交換瞭一下眼色,銀鳳急忙說:“媽,我們想出瞭一個辦法,我想去找魏老大的女兒魏春柳,求她為我們說句話,肯定能管用的!”

  鮑柳青的心裡立刻閃過一道亮光,但馬上又暗淡瞭,搖著頭,說:“銀鳳啊,你這是自己在瞎想呢,那個魏春柳根本不會幫我們的,雖說她和你們是從小的娃娃,還一起念小學,可是她和你們的關系並不好,人傢和我們根本穿不到一塊兒去,她從來就沒瞧得起我們傢的人,這次你二哥又把人傢爹和哥哥都打瞭,她心裡也肯定在恨著你二哥呢,她怎麼會幫我們說話呢?你就不要想這樣沒譜的事瞭!”

  銀鳳似乎早已經想好瞭說辭,就又說:“媽,你說這些我都知道,可是,這次她會幫我們的,因為啊,魏春柳有一件秘密事把柄在我手裡,她想不幫我們也不行!”

  銀鳳為瞭讓娘相信魏春柳會幫忙解決眼下的那些事,就故弄玄虛起來。

  鮑柳青滿眼疑惑,就問:“魏春柳……她有啥把柄在你手裡啊?”

  銀鳳閃著機靈的眼神兒,詭秘地說:“這個秘密我和誰也不能說的,如果說出去的話,那就沒法再要挾她瞭,反正我有把握,她肯定會幫我們的!”

  鮑柳青心裡閃過一絲希望,就說:“真的會有這樣的事兒?”

  銀鳳很肯定地點瞭點頭,說:“媽,你放心吧,肯定能行,我這就去找她!”

  銀鳳說完,就很著急的樣子匆匆出去瞭。但她馬上又返回來,對母親說:“今天二丫的娘去串門瞭,晚上二丫害怕,讓我去陪他作伴,今晚我就在二丫傢睡瞭,你們不要給我留門瞭!”

  鮑柳青也沒懷疑什麼,就說:“明早別回來晚瞭!”

  走在接近黃昏的村街上,銀鳳的心裡充滿著無限的恐慌。她剛才和娘說的要去找魏春柳幫忙的話,那完全是一派謊言,實際上,她是去找魏老大,進行一場屈辱齷蹉的交易。一想到自己這隻小羊主動送進狼口的可怕,她的心就在顫抖。但她又別無選擇,必須義無反顧地去做。

  銀鳳邊走著邊在想,找魏老大,應該去村政府還是應該去他傢裡?看著冬日慘淡的夕陽已經鋪在留有殘雪的村街上,她知道這個時候魏老大肯定已經從村政府回到傢裡瞭,於是她就向魏傢六虎所在的那趟街走去。

  魏傢的哥六哥幾乎是單獨占一趟街,他們的房舍幾乎都是一樣的,足以顯示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的威猛氣勢。村主任魏老大的傢在最東頭,依次往下排,最西頭的是魏老六傢。

  銀鳳走到魏老六傢門前的時候,忍不住放慢腳步看。因為她確實此刻想到瞭替魏老六搭理商店的魏春柳來。魏老六雖然進瞭監獄,但他傢裡賭場和商店卻依舊很紅火地開著。賭場和麻將館有那個孫婷一手管理著;由於魏老六進瞭監獄,原先管理商店的倪小慧心裡有鬼,唯恐王二驢找她算賬,就辭瞭這份差事,據說是進縣城打工去瞭,之後,魏老大的女兒魏春柳就接替瞭倪小慧的職責,開始替魏老六打理商店。一來是魏老六委托魏老大給安排傢裡的事,魏老大就把女兒派來瞭,二來是魏老六承諾會給侄女的工資要比倪小慧要高,魏春柳就心甘情願地來做這份工作瞭。

  這是各傢各戶吃晚飯的時候,商店裡已經沒有村民買東西,銀鳳透過玻璃窗看見商店裡隻有魏春柳一個人在,她心裡就動瞭一下:要不,自己真的去和魏春柳說說這事兒?雖然知道魏春柳和自己的關系不是那麼好,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娃娃,還在小學一直同學好幾年,萬一她要是能幫自己呢,那樣自己也就免得被魏老大給糟蹋瞭。

  銀鳳站在魏老六傢商店門前猶豫瞭好一會兒,還是懷著一絲僥幸心理進瞭商店的門。

  魏春柳很悠閑地在商店櫃臺後面的一把椅子上,一邊手裡拿著蝦條吃著,一邊看電視。魏春柳見銀鳳走進來,並沒有顯示出見到同齡女伴那種應該有的親切感,而是依舊坐在那裡,盯著銀鳳看瞭一會兒,不冷不熱地問:“銀鳳?你想買啥?”

  面對魏春柳這種意料之中的冷漠,銀鳳頓時後悔進來瞭。但既然已經來瞭,那就索性碰碰運氣吧,她遲疑瞭片刻,就開門見山地說:“俺不買啥,俺是專門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