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瞭許清清的話,懷裡的猩猩幼崽也興奮地叫瞭一聲,像是在應和她一般,元瑯臉一紅,伸手扶瞭下頭頂的花,故作無恙地開口:“小丫頭管的真寬,別胡思亂想,沒有的事。”
“可是姐,你的臉為什麼會變得越來越紅,別想騙我,你這應該是……戀愛瞭~”許清清見元瑯的臉上雖夾帶汗水,膚色也比之前曬黑些許,氣色卻比之前要好上許多,水眸盈盈,嘴兒嫩紅,細腰微扭,舉手投足之間都帶有一股讓她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嫵媚風情,自己也不是什麼感情史一片空白的人,她這種春光飽滿的模樣,擺明就是一個正沐浴在愛河中的女人。
元瑯擠著許清清坐下,逗弄高昂起頭對自己喵呀直叫的貓鼬寶寶,聽到她的問話,眨瞭眨眼。既然自己喜歡上瞭,那就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兩頭野獸似乎也在對三人的關系默默做著努力,她也不需要掖著藏著,索性大方承認:“果然逃不過擁有一雙火眼金睛的許班長——你說的不錯,我戀愛瞭。”
戀愛中的女人似乎都會美到發光,一呼一吸間都噴灑虐狗氣息,就算元瑯頭頂此刻正一左一右地插著兩大簇杜鵑花,這種蹩腳的插花方式也讓人生不出什麼惡心感,倒讓她在促狹下顯出幾分可愛,猶如一隻偷偷化形後想要接近人類,卻裝扮用力過猛的小精怪。
得到本人的幹脆答復,許清清眼前一亮,猶豫幾秒後,終究還是湊上前來,對著元瑯的耳朵小聲問:“大貓和蛇看起來都好兇,那天看那男人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他給生吞一樣,特別嚇人,但是每次一看你的時候,就會變得好溫柔好溫柔,好像隨時都願意給你擋子彈,為你去死一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決定和他們兩在一塊瞭嗎?”
見對方如此自然地問自己是否要同時和兩個男人在一起,更一臉興奮,元瑯有些轉不過彎來,她抬頭看一眼在村口撕咬獵物的巨獸,安靜蹲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墨色大蟒,遲疑片刻後開口:“嗯,我暫時是這麼打算的,他們兩我都很喜歡,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瞭。至於以後會變成怎樣,我暫時還想不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元瑯姐,你是在擔心我對你同時選擇兩個男人的做法無法接受嗎?其實你根本不需要在乎我的看法,你看他們……”許清清聽出她口中的猶疑,將剝瞭一半的青柑遞給其中一個擁有蘋果小臉和一雙綠眼眸的幼童,朝她露出甜笑來。
她伸手指著二人面前猛啃水果,偶爾抬頭打量她們幾眼的這群小東西,繼續道:“據我所知,他們當中除瞭這孩子是女孩之外,其他的都是男孩兒,而她的媽媽,就擁有三個固定伴侶。這個世界和我們的不太一樣,雌雄比例懸殊得很厲害,一個女人同時選擇幾個男人組成傢庭的不在少數,所以你的選擇是再正常不過。”
“小丫頭,沒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元瑯被許清清一本正經的表情逗樂瞭,撲哧一笑,心中的淡霾散去,既然她都能坦然接受,自己這個當姐姐的又有什麼放不開的?
“我原本還以為,你完全沒辦法接受這件事。”
聽見元瑯誇自己,許清清驕傲地挺起小胸脯,將鬢間亂發別入耳後,像隻雄赳赳的小公雞,打開瞭話匣子:“這有什麼接受不瞭的?有的男人花心,總是夢想著坐擁後宮三千,三妻四妾,還美其名曰自己是一個茶壺配一堆茶杯,那麼女人為什麼不可以也擁有三夫四侍呢?而且我們這麼做也算是入鄉隨俗,沒毛病呀。”
敏感地聽出的‘我們’二字,元瑯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挑眉望瞭一眼正站在村口,一臉認真地同其他獸人交流的棕黃色巨狼,順暢地接過話頭,一臉揶揄:“你說的不錯,不過比起我這乏味又單調的戀情,恐怕某人的要比我有趣得多瞭——”
“你說什麼呢?我和他可是清清白白的,我們還不是,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咦,我可沒有指名道姓,你這麼急著撇清是為什麼,許班長,做人要以誠為本,這欲蓋彌彰的可就不對瞭……”
兩個女人一邊相互調笑,一邊將袋子裡的果實分給身旁不同種類的小獸崽們,猩猩幼崽很快就吃飽瞭,以仰躺的方式靠在元瑯的臂彎裡,滿眼信賴地打量瞭她一眼之後,就開始打起瞭瞌睡,暖烘烘毛茸茸的小身子微微抖動。
原本在懶懶聽著小女生在一旁絮絮叨叨,元瑯忽然看見幾個渾身佈滿黑褐色毛發、長相和擄走自己的長臂猿極其相似的男人朝村口走去,他們是……
隻見那幾個男人走到墨色巨蟒跟前,像是在說著什麼,並配合著些許手勢,過瞭一會他們朝一個方向走去,巨獸也停下瞭爪下的活,同大蟒一起跟上瞭那幾個人,他們這是要去哪裡?她收斂起臉上的笑,將猩猩幼崽放下,站起身子跟上去。
“瑯姐,等一下我——”
“你知道他們是誰?這是要去哪裡?”元瑯回頭問許清清,腳步不停。
“呃……我知道,你還記得那天被修理瞭的長臂猿嗎?他們估計是去看他的。”許清清點點頭,咬唇道:“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去瞭,他們對他……”
“怎麼?”元瑯語調上揚地追問,見許清清支支吾吾的模樣,面色嚴肅瞭幾分。
“既然你這麼說……我覺得更應該去看看瞭。”見已經消失在林海中的兩頭野獸,她轉頭緊跟他們的路,很快也鉆入重重密林。
“哎呀……算瞭算瞭,去就去吧!”許清清見勸也勸不住,她皺眉跺瞭跺腳,也跟著沖過去。
元瑯帶著許清清不遠不近地跟在兩頭野獸身後,穿過直插入天的無數古樹,謹慎小心地跨過濕滑泥淖,粗壯樹根,繞開有可能躲藏毒蟲的草堆,盡量去走他們經過的路。
走瞭一段路之後,她發現走在最後的墨色巨蟒似乎察覺到自己在跟著他們,粗長大尾翻動起地面的落葉,有意無意地掃起地面堆積的深深落葉,辟出一條小路,她松瞭口氣,這舉尾之勞倒是幫瞭大忙。
最終他們停在一棵香樟樹前,樟樹的枝椏層層伸展,細碎陽光從縫隙斜射下來,如一塊油綠發光的織錦,向外張開的繁茂枝葉滲出濃濃生機,墨綠色樹幹粗壯異常,將天空遮瞭個嚴實,那幾個毛發豐厚的男人手腳利落地扒住樹幹,動作迅速地往上爬去。
元瑯帶著許清清蹲在草叢裡,她迷惑地抬頭張望,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既然你一定要來,這個給你,快,遮住鼻子——”許清清從口袋裡掏出兩塊帕子,一塊自己留著,一塊遞給瞭元瑯。
幾個男子很快就順著樹幹沖進枝葉繁茂的樹林裡,失去瞭蹤影,片刻之後,樟樹枝劇烈晃動著,一股黑色的小旋風掀開林葉,圍著樟樹不斷盤旋飛舞,同時還伴隨著極其嘈雜的嗡嗡聲,猶如怒號的陰風。
元瑯瞇起眼仔細看過去,才確定那密密麻麻圍繞樟樹飛舞的不是旋風,而是一種她沒有見過的帶翼彩色蜂蟲,不知怎麼的,這種昆蟲讓她的心底有些發毛。很快一個繞著好幾條粗繩,看起來有點眼熟的大物件在樹上緩緩落下。
大片樹蔭無聲籠罩在那東西上,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個懸掛在半空的黑色棺材,她過瞭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似乎是……那天用來裝長臂猿的容器!
容器裡的東西很重,繩索被崩出嚓嚓的聲響,慢吞吞地向下降,直到即將落地,樹上的那幾個男人這才慢慢從樹蔭裡爬出,估計是在身上塗抹瞭什麼東西,暴怒的蜂蟲沒有拿他們開刀,隻敢圍繞容器飛舞,它們的動作焦急而煩躁,仿佛容器內裝著的不是一頭動物,而是它們的老巢。
“他們對那東西做瞭什麼?”元瑯按不住好奇探頭偷窺一陣,奈何懸棺降落的速度極慢,她什麼都看不到。
“姐我們走吧,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許清清用力捂住口鼻,清秀的眉毛擠成一團,語句含糊地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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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讓小天使們久等啦,芝麻這周一直在忙考試,終於考過啦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