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碧藍如洗,豐沛慵懶的陽光從濃密的樹林間照耀下來,形成一隻隻大小不一的金色光柱,將空氣中漂浮的輕薄塵埃點綴得無比清晰,照進兩人一獸臨時居住的洞穴,此起彼伏的清脆鳥鳴,也讓沉睡在薄霧間的大地蘇醒過來。
“元瑯姐……”許清清盯著一夜之間像是中瞭邪一般,表現怪異的巨獸,面露難色。她剛開始還想當作沒看到,但是想去溪邊裝些水,卻被擋住瞭道。
“元瑯姐,他……他怎麼瞭?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她雙腿想邁出,卻又倒回來瞭,拿著一片卷成杯狀物的大樹葉子,對著眼前的一人一獸,支支吾吾瞭半天,才終於憋出一句話來。
隻見渾身漆黑,毛發光亮,身材健碩得像一座小山的高大巨獸,此時身子勾成一個弧形,霸道地橫在洞穴口,將元瑯包在其中。
一對暗金色瞳仁深幽專註,喉嚨底發出一種她們從未聽過的咕嚕咕嚕聲,聲線低啞,悱惻纏綿;絨絨尖耳輕顫,粗長胡須搖擺,濕潤鼻翼翕動,熱情懇切地在元瑯渾身上下不斷聞嗅。他的絨長大尾此時就像是一條靈動的蛇,柔柔地纏在她的腰上,走到哪就纏到哪。往日看上去兇神惡煞,威風凜凜的巨大食肉兇獸,此時竟和向母貓撒嬌耍賴以求得關註的小奶貓行為極其相似。
“呃……這件事說來話長……”元瑯嘴角微微抽動幾下,頭疼得揉瞭揉太陽穴,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小女生解釋現在的情況。
“不過放心,他是不會傷害你的,這種亢奮也隻是暫時的。”
元瑯剛將一頭風幹的濃黑卷發高高紮起,就被湊近的熱情大鼻孔噴瞭一頭一臉的濕潤熱氣。她一隻手嫌棄地撐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巨碩頭顱,另一隻手解開纏在自己腰上,占有欲十足的粗絨長尾,站起身,輕輕踢瞭巨獸一腳,示意他給自己和許清清讓道。
“吼——”巨獸明亮的金眸暗淡垂下,聲線低啞,靈活長尾瞬間沒精神地耷拉在地上,看上去有幾分可憐。
元瑯強迫自己心硬起來,不去看他故意博同情,裝可憐的無害樣子。
她跟著許清清走出洞穴,步入林間,雙腳嘎吱嘎吱踩過枯枝敗葉,呼吸清晨野外的新鮮空氣。她回頭瞪瞭一眼緊緊跟在後頭的跟屁蟲,梳理昨夜發生的一切,臉蛋慢慢紅起來。
她覺得自己似乎有點摸清楚這頭大貓的性子瞭,他就是個典型順桿向上爬的馬騮仔,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思路就泛濫。拿昨天的事情來說吧,她隻不過換瞭一個姿勢和他做,他卻好像打開瞭新世界大門,硬是要她將石塊、草地甚至是樹樁都輪流跪趴一遍,不斷地從背後搓揉她搖晃的奶子,插入緊窄的肉穴,並且愛不釋嘴地啄吻她的背,估計今天她的背已是萬紫千紅一大片,種滿草莓印。
直到晨曦來臨,男子才神情饜足,原地變回獸形,讓她在自己溫暖的肚皮上休息,並在她睡醒以後,馱她前往河邊清洗身體。
昨晚被操得有點狠瞭,元瑯感覺雙乳沉甸,小腹酸脹,花瓣發麻,走路的時候也不斷有濃稠液體順著腿部內側流下,一小灘一小灘地落在草地上,淫靡無比。她不得不夾緊雙腿,小步小步地向前走,踩入河中的時候還有些打滑。
看到她可憐兮兮的窘狀,巨獸瞅準機會,厚著臉皮主動湊上來。將自己溫暖豐厚的身子團成一圈,缺口對著上遊,在水中穩穩站好,令她靠著自己的壯碩身子,不被湍急的河流沖走。更親密熱切地用大舌頭舔舐清理著她汗水與體液交織的疲憊嬌軀,清洗完以後,讓她倚在自己的背部回到洞穴中……
很快她們就來到瞭一條潺潺流動的溪水旁,水底佈滿各色圓潤鵝卵石和淡色水草,水面灑滿陽光,波光粼粼狀,猶如碎金。
元瑯註意到溪邊還有其他動物,它們的長相怪異,頭頂有四根螺旋狀的犄角,性格溫順,面對新來的兩人,也隻是慢吞吞地抬頭瞅瞭她們幾眼,就繼續低身喝起水來。她仔細觀察一下,這種動物長得很像現代社會裡的鹿,沒有尖銳的牙齒和利爪,個頭偏小,應該都隻是食草動物。
元瑯先是攏起幾把清水,給滾燙赤紅的臉頰降溫,隨後也摘瞭一片和許清清一樣的大葉子,卷成杯狀。腿間的酸疼令她有些艱難地蹲下身,給自己裝上滿滿一杯水,往嘴裡送,先簡單漱漱口,再將杯子裝滿,準備將水帶回去燒開後喝。
她吐瞭幾口水,長長舒一口氣,感覺身旁站瞭一大團溫熱又黑漆漆的東西,這個大跟屁蟲。
巨獸像保鏢一樣地跟著兩隻小雌獸,雖然早已把四周具有潛在威脅性的食肉動物趕出這片區域,連根拔除瞭不少危險發情期植物,可他還是不放心任由她兩隨處活動,誰知道會不會有不長眼的獸跑來對自傢小雌獸發情?他的小雌獸那麼好看又那麼耐操,誰不會為此傾心,想要占為己有呢?
他越想越覺得危機四伏,澄金色眼眸微微瞇起,朝溪水對面喝水的白線麇一傢低吼出聲,將對方帶來的幼崽嚇瞭一跳。那隻長滿黃褐色絨毛的幼麇被面目猙獰,滿嘴利齒的巨獸發出的低吼,當場嚇得一抖,咩的一聲向前滾瞭幾個跟頭,跌在淺水裡。它跌跌撞撞爬上岸,顧不上甩幹濕漉漉的毛,慌不擇路地就往傢人身後躲。
‘啪——’見柔弱無助的草食獸幼崽被巨獸嚇成這樣,元瑯伸手拍瞭一下他的腦門,皺眉道:“你嚇壞它瞭!”
許清清看著一人一獸間的熟稔互動,迷惑地眨眨眼,努力消化這種進展飛速的人獸關系,咬咬唇沒有說話,繼續手裡的動作。
“元瑯姐,既然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再也回不去瞭……我們現在該去哪裡比較好?”滿滿地灌瞭好幾口泉水又吐掉,許清清低頭搖著手中的樹葉杯子,看著在水面搖晃個不停的金色光斑,輕聲問出口。
元瑯吐出一口泉水,感覺嘴裡的清甜液體此時也多瞭幾分苦澀,是啊,她們現在應該怎麼打算呢?她抿抿唇搖頭:“我不知道,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兩人對視幾眼,相顧無言,心情多瞭幾份凝重,裝好兩大杯水,一前一後地走回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