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在女人面前的挫敗感,尤其是有關生理方面。那種重如山嶽的突然壓力,足以讓一個正常人變的瘋狂。
俞可修即便心機再深沉,涵養再充足,在這突如其來的挫敗感面前,也和普通男人沒什麼兩樣。
“凱莉亞,你這個蕩婦,快點給我滾出來!我他媽非殺瞭你不可!”
自從入西塘以來,一直保持在俞可修面上的鎮定,全都被猙獰和憤怒替代,此時此刻,他雙目充血猶如野獸,若是凱莉亞.佈魯斯當真在他面前,說不定會被他分屍!
“哦嗬嗬嗬……”
凱莉亞.佈魯斯發出一陣猖狂之極的蕩笑,然後很是幽默的道:“俞可修,事到如今,你總算是對我發火瞭!戴在臉上十六年的面具,突然之間撕下來,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像撕去自己的皮膚一樣痛?”
“俞可修的憤怒和猙獰,剎那間定格在瞭臉上,過瞭足足五秒鐘,他的心中上過瞭無數個念頭,方才定瞭定神,揮手讓保鏢退開一些。
“你……怎麼知道我的真實姓名?”
早在俞可修出國之前,便通過以前打通的關系,變更瞭姓名和一切有據可查的身份資料。尹修這個名字,從他踏上a國土地的那一天,便是他從出生一直在用著的名字。他完全自信,除非是對他過去非常瞭解、非常熟悉的人,才有可能知道“俞可修”這個名字!
凱莉亞.佈魯斯又是一陣長笑,隻是這笑聲裡面,少瞭之前的猖狂。多瞭幾分不為人知的惆悵:“怎麼知道的?事到如今。你還跟我裝傻?!俞可修,你當真不知道我們傢族背靠著的,是哪一股勢力麼?沒錯,你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過去的履歷,掩飾的也不錯,如果不肯承擔間諜網的一些損失,我們是沒辦法知道你曾經的過去的!”
俞可修冷冷一笑,道:“這麼說來,我應該感到慶幸咯?慶幸自己這麼被你們看重?!”
凱莉亞.佈魯斯沒來由的一陣煩躁,盡管早就已經和俞可修同床異夢,而今甚至已經到瞭決裂的邊緣。她仍然沒辦法忍受俞可修的這種態度。如果當年他不是這麼對待自己,說不定,自己也不會紅杏出墻!
“俞可修,你他媽就是一個混蛋!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無法壓抑心中的煩惱,於是凱莉亞便爆發瞭。
“哈?我是混蛋?沒錯!我就是混蛋!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都是拜你父親那個老混蛋所賜!如果我手裡沒有那個配方,你父親會讓你嫁給我麼?不會!你這個天生的蕩婦,和你父親一樣,都是該下地獄的人渣!”
俞可修的反應因為凱莉亞的爆發,也開始變的激烈起來。可是罵沒幾句。長期以來培養出來的自律反應,讓他很快收拾瞭心情,生硬的轉過話題:“好瞭。我今天和你見面,不是談這些的!你要是不想要配方。我立馬走人!”
聽到“配方”二字,正在撒潑痛罵的凱莉亞.佈魯斯生生壓下瞭湧到嘴邊的臟話,她深深吸瞭幾口氣,努力平抑自己的怒火,然後才冷冷的道:“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秦笛一直站在俞可修對面,安靜的看他表演。俞可修和凱莉亞地每一句對話,都沒能逃脫他的耳朵。他沒興趣關註凱莉亞和俞可修地過往,也不關心他們今後會如何對待對方。他做這一切,隻不過是為瞭更好的完成自己的使命罷瞭。
確定凱莉亞即將到達,俞可修揮揮手,指示保鏢們按部就班的站好,然後他走到秦笛身邊,壓低聲音道:“秦先生,等下如果我和凱莉亞談判不成,我會離開給你手勢,到時候,還要麻煩你,盡快消滅她的手下!如果談判成功,還請你稍安勿躁,暫時跟蹤她一段時間,最好能在她飛往a國之前,向她動手!”
秦笛微微皺瞭皺眉頭,道:“尹總,這樣的安排,可是和我們之前談的大有出入啊!”
俞可修陪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沒錯,我這樣做,的確會給秦先生你帶來更多的麻煩,可你也知道,一旦我和她談判成功,可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成果的!”
秦笛也笑瞭笑,忽然道:“事到如今,我是不是可以知道,尹總所謂的成功,指的到底是什麼?”
俞可修臉色變瞭變,知道自己若是不抖出點夠分量的內幕,僅憑自己之前表現出來的恭喜,是無法令秦笛信服的。
咬瞭咬牙,他終於還是下定決心道:“配方拿在我手裡,其實效用並不大。我不可能通過那個配方,賺取太多利潤。因為它需要的渠道,太過特殊。作為我來說,最好的出路,不過是把配方拿出來,和別人共享成果,自己享受分成罷瞭!”
秦笛仔細想瞭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阿片酮是管制藥物,小范圍銷售,利潤難以保證。可如果能後敞開瞭銷售,那利潤可是會令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也會眼紅的!可也正是因為它的巨額利潤,讓沒有實力保護這一利潤的俞可修很是犯難。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尤其是當這個匹夫擁有的寶物,遠遠超過他的掌控范圍時,就更是如此!
“這個配方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和其他物質混合,增加消費者對新產品的依賴度。”
望著秦笛依舊曖昧不明的臉色,俞可修索性咬瞭咬牙,放出一個他自認為頗具震撼性的消息:“你知道,這樣一來,一個品牌一旦豎立起來,隻需要坐等收益就好!而且,隨著推廣力度的增加,消費者的持續增加,收益會像滾雪球一樣,變的越來越多的。”
秦笛淡淡的笑瞭笑,這些都是他所知道的。他沒什麼太多興趣,他真正想知道的,不過是俞可修為何非要鋌而走險,在香水裡面,添加如此之多的阿片酮,難道他不知道,細水方能長流麼?
如果俞可修生產出來的香水,依舊是添加瞭細微份量的舊款,隻怕他和佈魯斯傢族,也不會這麼快走向決裂吧?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俞可修可以冒這麼大的風險呢?
“好吧……”俞可修臉色微現頽色,他抹瞭抹臉,嘆瞭口氣道:“我自己也知道,其實佈魯斯傢族,是不錯的合作夥伴。我這麼做,看起來似乎有得隴望蜀的嫌疑。可我也是沒有辦法!我賭球欠下的巨額債務,老佈魯斯那混蛋不肯幫我償還,除瞭鋌而走險,我還能怎麼做?”
“巨額債務麼?”秦笛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心裡暗自鄙夷道:以你的為人,隻怕十句話裡面,倒有九句是假!想要真正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除瞭剝開你的腦袋,恐怕沒有第二條辦法!
“我明白瞭,我會照你的要求去做!不過,時候我要一半利潤!“
聽完俞可修前面那番話,秦笛已經懷疑他是在拿阿片酮的配方和佈魯斯傢族做交易。至於俞可修制作新款香水,並召開發佈會,明面上是新產品宣傳,隻怕藏在背後的目的,是讓其他國際買傢看貨吧!
想到這種可能,秦笛心中那條線,終於完全串聯瞭起來:俞可修因為某不可告人目的,需要大筆資金,而這筆資金,又無法直接從佈魯斯傢族獲取。於是,他便先假借占領大夏市場,需要他本人督導的理由,遠渡重洋,來到佈魯斯傢族實力薄弱的大夏。
此後,俞可修又通過加大阿片酮劑量的新款香水,以及可能存在的地下渠道,向國際買傢拋出橄欖枝。而這個時候,佈魯斯傢族才察覺,俞可修一直握在手裡的關鍵配方,竟然不是一個下金蛋的母雞,而是一群下金蛋,而且金蛋還能孵出下金蛋母雞的母雞!
如此一來,自然可以現象佈魯斯傢族會有什麼反應!他們勢必要不惜一切代價,要把這配方搞到手。明面上不能從俞可修手裡得到,那麼,他們就自然借用到瞭霹靂火的勢力。
威脅、恐嚇,種種手段使出來之後,俞可修承受不住壓力……又或者他原本就是在借著國際買傢來對佈魯斯傢族施壓,反正不管怎麼用,雙方最後又走到瞭一起。
個中關系之復雜,陰謀詭計之層出不窮,簡直可以寫下一本厚厚的大部頭!
仔細梳理瞭一番自己心中紛亂的關系,秦笛知道,自己總算是理清瞭頭腦裡的亂麻。問題得解的爽快感,好比撥雲見日,讓秦笛一直一來都有些略微煩悶的心情,徹底的恢復瞭寧靜。
兩股清涼的感覺,自秦笛眉心、丹田分別出現,各自呈螺旋狀相對流出。一股自眉心而下,直落肚臍;一股自丹田逆流而上,上奔泥丸。
待到兩股清流合作一處,秦笛直覺渾身舒泰,全身上下不自覺的發出一陣輕微的嗶啵脆響,身上立時生出一股飄飄欲仙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