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月凝霜兩人乘電梯而上,在麗都飯店七樓停瞭下來。
進門之前,公主殿下最後問瞭秦笛一次:“阿笛,剛剛交給你的那些資料,你可都看熟瞭?”
秦笛神態輕松的比瞭一個OK的手勢,非常篤定的道:“沒問題,如果女王陛下的問題隻限於這些資料之內,我一定可以圓滿的完成任務。”
月凝霜乍一聽感覺好像沒什麼問題,可仔細一想,感覺又有些不對勁:“喂,你可不能太相信那些資料瞭啊!”
秦笛感覺有些好笑,假作詫異的問瞭一句:“啊?為什麼啊?不是你說的,基本上咱們母親大人的喜好,還有可能出題的項目,都在這上面麼?”
如果是遇到別的棘手之事,月凝霜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居然沒有發現秦笛臉上的促狹之色。可偏偏這次會面的成敗與否,將直接影響到她的終身大事,一時心亂如麻之下,她的判斷力和觀察力都下降瞭不少。
於是,在聽到秦笛這番話之後,公主殿下忍不住揪住瞭秦笛的衣領,險些抓狂:“你怎麼就不明白呢?盡信書不如無書!資料隻能是個參考,它不是標準答案!”
咦?公主殿下的思路好像在發點火之後,清晰瞭不少呢!有感於此,秦笛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凝兒,既然你已經冷靜瞭下來。那咱們就進去吧!”
月凝霜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秦笛先前的一番做派,都是為瞭讓自己冷靜下來。於是,她不覺有些赧顏地道:“阿笛,對不起啦……人傢剛剛好像有點太著急瞭呢!”
秦笛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的,所以我才會那麼做。”
一時間,一種暖暖的問情,在兩人的眼神之中彼此傳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知過瞭多久。兩人始終都沒有敲門的意思。若不是房門恰好在這個時候打開,隻怕兩人還要一直那樣你儂我儂下去。
“公主殿下。您來瞭?”開門的,是個黑西裝壯漢。一見這人,秦笛便感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的樣子。
“嘿,秦先生,您也來瞭!”同月凝霜打過招呼,黑西裝這才發現。月凝霜身邊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人,居然就是秦笛!
秦笛笑瞭笑,算是打過招呼。心中雖然略有疑問,卻沒有現在講出來。
倒是月凝霜一時好奇,問出瞭秦笛心中的疑惑:“阿標,你是怎麼認出阿笛地?我可都是看瞭好久。才確定是他的呢!”
黑西裝阿標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撓瞭撓頭,道:“剛剛見到駙馬爺的時候。我也不敢確認地。不過仔細打量瞭一下他的身板,我就確定瞭駙馬爺的身份。要知道,以我阿標的眼力,見過的身板,可是從來沒有忘記過的先例!”
秦笛和月凝霜在恍然大悟的同時,不覺也有些害羞。還不知道能不能通過女王陛下那一關呢,這駙馬爺地名號,先就被人叫出來,心裡面還真是感覺有些異樣呢!
“貧嘴!若是給我娘親大人聽到,小心你的嘴巴!”終究還是月凝霜扛不住心中的羞意,微微作色,小小的嗔罵瞭一句。
阿標又是嘿嘿一笑,一點被罵的覺悟都沒有,他先是鞠瞭一躬,然後才對月凝霜道:“公主殿下選的夫婿,那還能有錯?沒說地,女王陛下肯定會認可的。阿標我先叫秦先生一聲駙馬爺,不過是搶先道個喜罷瞭。女王陛下就算知道瞭,也不會難為我們這些下人的。”
秦笛倒是沒有想到,這個黑衣保鏢,居然還有這般玲瓏地一面,心中暗嘆之餘,便也笑著對他拱瞭拱手,道:“承你吉言,秦某在這裡先謝過瞭!”
阿標憨憨一笑,連連擺手道:“哪裡!哪裡!駙馬爺客氣瞭,啊對瞭……女王陛下還在裡面等著呢,小的在前面帶路,公主、駙馬裡面兒請!”
在阿標的帶領下,兩人踏上柔軟的波斯地毯,走沒幾步,便覺眼前豁然開朗。
前面一圈擺放著三條棗紅色繁華圖案的沙發,左邊是一張深棕色的復古桌臺,上面放著一臺側面看起來極薄的液晶電視。透過沙發再向外一點,便是整整一排,被隔成瞭四個部分的十幾面落地玻璃。道道溫暖的陽光,滑過米色窗簾,射進廳內。
沙發向右過去多走幾步,便是一個獨立的酒水間。一排排透明櫥櫃裡面,擺放的都是色澤各異,五彩斑斕的美酒。
一位穿著米色職業套裝,頭上帶著同色禮帽,垂下一抹白色薄紗,將自己的真面目隱於其中的貴婦,矜持的端坐在正中的沙發上面,正微微側臉,望著秦笛。
貴婦的坐姿極是講究,從秦笛這個角度望去,雖然隻是看到她的半邊玲瓏身軀,卻感覺仿佛她一直笑意盈盈的註視著自己。可他心裡卻是清楚的,他並沒有看清貴婦那薄紗下面的面孔,到底長成什麼模樣!
“娘親大人!”公主殿下放開握住秦笛的小手,快走瞭幾步,撲進貴婦的懷裡,可著勁兒搖著小腦袋,在她懷裡撒歡:“娘親!娘親!人傢可是想死你瞭呢!”
貴婦早在月凝霜撲來的同時,便收回瞭望向秦笛的目光,轉而一臉慈愛的望著自己的女兒。被她這麼一撒嬌,貴婦忍不住輕笑瞭一下,嗔道:“你這丫頭,都多大的人瞭?還是這般性子!你看,我才換上的衣服,便要被你給弄皺瞭!小心我責罰你!”
月凝霜嘻嘻一笑。不管不顧的道:“娘親最疼孩兒瞭,才不會舍得責罰人傢呢!娘親,這屋裡都是自傢人,您幹嘛還要戴著勞什子面紗啊?”說著,她便要揭去貴婦地禮帽
“不得無禮!”貴婦閃電般的伸出右手,在月凝霜那不老實的小手上拍打瞭一下,成功的阻止瞭她的異動。
可能是這下打的有點重,公主殿下委委屈屈的癟著小嘴,眼淚汪汪的望著貴婦道:“娘親,你弄痛瞭人傢呢!”
貴婦好氣又是好笑的瞪瞭她一眼。誰知這一瞪,不但沒讓月凝霜有所收斂。反倒被她大蛇隨棍上,把那隻被打的小手伸到面前。顯擺地道:“娘親!你看!你看!你都給人傢打腫瞭呢!”
被女兒這般耍賴,貴婦顯然也是有些無計可施,隻好妥協道:“好!好!好!娘親對不起你,娘親錯瞭,這總行瞭吧?說吧,想要娘親送你什麼禮物?”
聽瞭這般說辭,秦笛這才明白。月凝霜原來在女王陛下面前是耍賴慣瞭的。和自己在一起地這麼久,公主殿下卻一直表現的都是一副絕世妖嬈,精明強幹地形象,倒是從來不曾似現在這般,像個小孩子似的,撒嬌耍賴。
月凝霜甜甜一笑。沒說要什麼,先是拍瞭女王一通馬屁道:“還是娘親大人英明,一眼就看穿瞭女兒的小小伎倆。要不怎麼外界都稱贊,您是大月氏王國最英明的女王陛下呢?”
貴婦微微一笑,目光從月凝霜身上,又挪到秦笛身上,在他面上溜瞭一眼,道:“乖女兒,你這次,要的禮物,該不會是讓娘親放水吧?”
月凝霜登時心頭一震,原本打算軟語相求的由頭,先自被娘親說出來,她怎好接這話茬?
“娘親說笑瞭……”
女王陛下既然這麼說,顯然是不打算放水的瞭。月凝霜尋思瞭半晌,隻好道:“人傢隻是想要娘親下一個折子,讓那些潑皮無賴絕瞭念頭罷瞭!”
貴婦收回望向秦笛地目光,略帶贊賞的望瞭月凝霜一眼,笑道:“這個折子,為娘的倒是可以下。不過……”
“該死的不過!”月凝霜心頭還沒喜上片刻,便被這“不過”二字把心給提到瞭嗓子眼兒上:“娘親但有吩咐,女兒定當從命。隻是……這亂命萬萬是從不得的!”
貴婦忍不住笑罵瞭一句道:“你這丫頭,還是這般性子!若是還在國內,少不得被那般大臣,參你一個目無尊長,欺君犯上的罪名!好!好!好!這亂命,為娘地準你不從!”
月凝霜面上一片欣喜,揚瞭揚小腦袋,道:“那就請娘親就說說,那不過的是什麼吧!”
貴婦輕輕一笑,道:“不過你自己選的夫君,若是通不過為娘地考驗,那就不要怪為娘的不講情面,為你另擇佳婿咯!”
“不成!不成!”月凝霜拼命大搖其頭,道:“娘親既然答應瞭孩兒,怎麼還能說出這般話來?除非……”
貴婦顯然是料到自傢的女兒必然有這後著,面色始終不變,反倒饒有興致的反問瞭一句:“除非怎樣?”
月凝霜面色嚴肅的道:“除非娘親肯給孩兒自傢選的夫婿三次機會,準許他在兩次考驗不過的情況下,暫不出局!”
貴婦輕笑著搖瞭搖頭,嘆道:“你這丫頭!女生外向,果然是女生外向!罷!罷!罷!為娘的,便準瞭你這個請求!”
月凝霜一聽這話,立時回嗔作喜,搖著女王陛下的手臂,大唱贊歌道:“娘親真好!娘親真是太好瞭!凝兒最喜歡娘親瞭!”
貴婦被搖得一陣暈頭轉向,趕緊阻止瞭女兒的討好行動,道:“凝兒,你且先坐到一旁。讓為娘的,好好看看你這夫婿!”
月凝霜點瞭點頭,乖巧的坐到一旁,這時她都不忘給秦笛使瞭一個眼色。
秦笛上前一步,深躬為禮道:“粗鄙之人秦笛,參見女王陛下!”
貴婦微蹙峨眉道:“秦先生,先前我和女兒敘話半天,方才和你說話,便是考驗你的耐性。這一關,本算是你過瞭。可在這禮節方面,你卻是有待加強!既然你喜歡上瞭我這孩兒,給我下跪為禮,算不得辱沒瞭你吧?”
秦笛不卑不亢的道瞭一句:“男兒膝下有黃金,隻跪蒼天與娘親!”
貴婦微露贊賞之色,隻是依舊不依不饒的道:“如果你娶瞭我這孩兒,我便也是你的娘親,讓你跪這一跪,也沒什麼不妥吧?”
月凝霜坐在一旁幹著急,拼命的對秦笛使眼色,奈何那呆子完全沒有往她這邊望的意思。讓她這道道秋波,全都變成瞭秋天的菠菜。
秦笛微微一笑,又道:“女王陛下所謂的如果,畢竟是將來時。等到在下和凝兒成親那天,再跪女王陛下也不算是失瞭禮數。若是我現在便跪,說的輕瞭,那叫不知廉恥。說的重瞭,那便是奴顏婢膝瞭!”
貴婦接連輕笑瞭好一陣,咯咯咯的脆響繞便瞭房宇,這才聽她笑罵瞭一句:“狡辯!不過你這不輕易下跪的態度,總還算是不錯。男兒可以沒有傲氣,卻不能沒有傲骨。這一關,便也算是你過瞭。可是接下來的考驗,便沒那麼好過瞭,你可要當心哦!”
不知是不是秦笛的錯覺,女王陛下的笑聲,竟然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隻是這感覺僅僅出現瞭一瞬,便消失在瞭他的腦海。
“陛下但有吩咐,在下聽著就是!”
貴婦輕輕點頭,道:“縱觀古今中外,想要娶我月傢女子為妻的英雄男兒,直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但最後的勝出者,永遠隻能有一個。所以,為瞭我們女兒傢的長久幸福著想,月傢女子的夫婿,必須武力過人,聰明機智。再加上我月氏一脈人丁單薄,這夫婿的生育能力,也必須是同輩中的個中翹楚!”
“娘親!”月凝霜沒料到女王陛下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兒,便說出這種話來,一時羞不自抑,頓時羞叫瞭一聲。
秦笛笑著望瞭月凝霜一眼,示意她稍安勿燥,然後對女王陛下道:“陛下有話不妨直說,需要通過什麼考驗,在下接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