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你……死……定瞭!”鋼銼般的刺耳叫聲,一字一句的從古長風的嘴裡發出:“中瞭……我的……降頭術,不出三分鐘,你就……會死!”
“降頭術?”秦笛暗自運轉內息,太極內丹、六芒星陣隨心而動,各自運轉一周,兩條並行不悖的真息穿遍奇經八脈,正經十二,沒有一點異樣的感覺。
確定自己沒有任何問題,秦笛不禁玩味地笑瞭一下,放出一抹精神異能,電光石火般飛入古長風體內。
“嘶!”古長風似有所覺,迎著秦笛射出的異能簇閃瞭一下,試圖躲過。可惜,他的意識雖然到位,身體卻沒能和意識同步,差瞭一點,被異能簇擊中。
就見那古長風原本就有些陰慘慘的面孔,變得更是駭人,一雙嚇人的三角眼裡滿是怨毒的綠芒:“你……剛剛……對我……動瞭……什麼……手腳?”
和這種說不幾個字就大喘氣的人講話,實在是一件很費力的事。要是碰上急性子,尿都能給氣出來。
秦笛淡淡一笑,道:“我也對你下瞭降頭術,三分鐘過後,看誰會死!”
秦笛自然不會什麼降頭術,他射出的精神異能,可以作用於古長風的神經中樞,令他幻想叢生倒是真的。
幻能術升級之後,對敵的手段,已經從目光交接才能起作用,變成瞭語言誘導、目光相撞和異能刺入三種方式。
原本秦笛不需要進行語言誘導,也可以讓升級後的幻能術起作用,不過為瞭保險起見,他還是暗運六芒星陣,對古長風進行精神誘導。
古長風臉色陰晴不定地盯瞭秦笛好一陣,半晌才拍瞭一下衣袖,鄭重其事地向秦笛躬身一禮道:“奇降門混合降師古長風,見過蠱門同道。先前古某不知來的是我同輩中人,如有冒犯之處,請還看在我降門同宗的份上,高抬貴手!”
咦?秦笛心中暗自稱奇。對於所謂的降頭術,他所知不多,信卻也不全信。聽瞭古長風的這番話,他對這降頭太,又有瞭些新的認識。聽這古長風話的話外的意思,似乎這降頭術還分為許多種似的。
秦笛不說話,古長風以為他默認瞭自己的判斷,當下口中更是滔滔不絕,全然沒瞭半點口齒不清的意思,聲音也不再如同鋼銼般,而是變成瞭公鴨般:“秦兄弟,我們降門的祖訓,想必你是知道的。我也無需多說。這樣,你我各退一步,你解瞭我的降頭,我解瞭你的降頭,咱們就當今晚什麼也沒發生過!”
古長風肯這般示弱,自然是秦笛使出的手段,已經在發揮瞭作用。就見古長風原本還隻是略微發青的臉色,像是塗瞭一層霜似的,有些慘白的意思。身體也在不自覺地抽搐,如同發瞭羊角風似的。
秦笛有心從古長風嘴裡,多打聽一些有關降頭術的隱秘,以後也好做些防范,於是故意道:“我為什麼要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難道你沒看出來,我現在好好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倒是你……似乎已經快不行瞭!”
古長風臉色又是一變,握著短柄手杖的那隻手,不自覺地發出咔、咔的輕響。好豐他及時反應過來,迅速放松下來,眼珠一轉,幹笑瞭一下,道:“秦兄弟,既然宗門祖訓你不當回事,那不如你說說來意。隻要在我古某能力范圍之內,我一定幫你妥妥當當的辦好!”
秦笛暗自撇瞭撇嘴,心道:我想要黃雲的命,這事對你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可你肯幹麼?要是你當真宰瞭自己的雇主,隻怕以後再也不用混瞭!
心中轉著念頭,秦笛口中卻道:“不是我不拿祖訓當回事,而是我師父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老實說,如果今天不是你說破,我自己都還不知道我算是蠱門中人。如果你能跟我詳細說說咱們這個降門,或許……“
或許怎樣秦笛並沒有繼續往下說。不過,古長風卻當然以為,秦笛話裡的意思,是隻要搞清楚這個問題,立刻就解去自己的降頭。
當下,古長風心中暗自一喜,心道:我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一個不知名的降頭高手,原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學的是什麼東西,對付這種雛兒,俺老古還是有些手段的!
念頭轉罷,古長風咧嘴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說說。咱們這降門,根據地域不同,一般分為夏降、臺降、香降和南降。夏降最為正宗,相傳為茅山三大奇法之一,與五雷陣法並列。可惜,早就同其他術法一起,泯滅在歷史的塵煙之中。”
秦笛聞言又是一撇嘴,心道:“越扯越離譜瞭,什麼五雷陣法都出來瞭!等下你別跟我說什麼成神成仙的,不然我立刻就滅瞭你。聽你在這胡扯,還不如趕緊辦完正事,去調戲東夷小妹妹!”
古長風自然沒有去談什麼神仙,而是繼續道:“臺降有三種,一為靈降,二為蠱降,三為混合降。我奇降門,屬於臺降,混合降一脈。兄弟你既然是蠱降,自然也是臺降……說起來,我們也是較為親近的一支。”
如果古長風長相和善,談笑風生的說出這些話,說不定還真能拉進兩人的關系,可惜,他賣相太差,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善類。即便是笑著說話,也有幾分陰狠掛在面上,自然達不到拉近關系的目的。
秦笛哼哼瞭一聲,沒說話,卻用目光暗示自己的不耐煩。
古長風有些訕訕地收起笑臉,繼續道:“香降分:聲降、藥降和符降三種。不過是臺降的變種分支,威力遠遠不如我們臺降。而且需要地道具煩雜,易被高手察覺反制。早些年和南降打瞭一聲,高手損失有些慘重。這些年,聲勢已經是大不如前瞭。”
“南降種類不多,僅有藥降和飛降兩種。不過,聲###我宗門內最大的一支。藥降出手無聲,殺人無形不說,飛降更是犀利無比。”
說著說著,古長風臉上還露出幾分羨慕之色,似乎沒能拜入南降門下,是多大的遺憾似的。
起先,秦笛還能耐著性子聽聽,尤其是在聽到各種降頭術的出手前的征兆,中招之後的解法,更是不時發問。可後來聽到古長風的解說興趣,逐漸轉移到各種降頭術殺死對手後,對方身體的變化,甚至是身體各種扭曲變異的形狀時,便喪失瞭興趣。
古長風卻是一無所覺,在說到那些詭異非常,又讓人惡心不已的場面時,他竟然興奮得發抖,聲音裡面也滿期是變態的喜悅。
原本還想留古長風一命,卻被迫聽到一些惡心的場面,秦笛忍不住動瞭殺機。從對方的話裡面,可以明顯地聽出,對方殺的人不再少數。
由於沒有明顯的證據,盡管動瞭殺機,秦笛還是耐著性子,又聽瞭片刻。畢竟,這古長風和他之前殺的那些人不同,那些都是紅番社的成員,威脅到自己傢人的危險分子,就算全殺瞭,他也不會有半分不安。
可這古長風不同,他隻能算是黃雲身邊的保鏢,在沒有明顯證據證明他有過什麼犯罪事實之前,秦笛自然不能輕易害瞭一條無關的人命。
古長風顯然是那種比較沒自覺的人,他渾然不知秦笛已經動瞭殺機,還在滔滔不絕地炫耀他的戰績,在他講到他如何狩獵到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在褻玩多日後,把這女孩當作補品,煮來吃瞭之後,秦笛終於出手瞭!
異能簇隻能影響古長風的心神,並不能像古長風口中的降頭術那麼玄奇,隨隨便便就能奪人性命,要取瞭他的性命,秦笛自然還是隻能千自己親自動手。
拳出如風,飛取對方喉頭,及到古長風脖頸位置,拳頭散開,化作利爪,一把就將他的喉嚨扣住。
古長風完全沒想到,秦笛說翻臉就翻臉,剛剛還在跟他熱烈地討論降頭術,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一下子抓住自己的要害。
“姓秦的,你這是幹什麼?”要害被抓,古長風雖然吃驚,臉色卻沒太大的變化,隻是略略顯得有些難看。
秦笛丟給古長風一個很冷的眼神,道:“因為你這種無緣無故殺人的傢夥,太沒有素質,我很生氣!”
古長風腦筋有些轉不過彎來,他實在想不明白,無緣無故殺人和素質有什麼關系,又怎麼會令秦笛生氣。
想不明白並不代表他沒有辯詞,就聽古長風道:“怎麼是無緣無故?我不是說瞭嘛?小女孩很嫩呢,那裡夾得非常緊,嘻嘻……插進去別提多舒服瞭!再說,她們的肉質也非常鮮嫩呢……”
秦笛隻覺一陣反胃,再也無法容忍自己的耳朵聽到這種污言穢語,手指猛一用力,就要取瞭古長風的性命。
“慢著!”古長風用力拉著秦笛的右手,不讓他從容發力:“姓秦的,我跟你說瞭那麼多可有一件事我還沒說!”
“實話告訴你,我們奇降門門下,每一個人都練瞭一種特別的降頭術。如果你弄死我,立刻就會被反噬。到時候,你會為我墊背的!”
古長風聲色俱厲,如果不是被秦笛捉住動彈不得,隻怕會跳起來大吼大叫。
秦笛眼中閃過一抹嘲弄的目光,道:“既然如此,我倒想看看,怎麼反噬!”說著,秦向心神一動,一道精神力射線憑空出現,直透古長風眉心,直將他腦袋射瞭個對穿。
秦笛有意控制瞭精神力射線的攻擊力度,甫一射出,就立刻飛退。他這麼做,有兩個原因,第一,他不想平白浪費自己的精神力。第二,他想知道,古長風拿什麼來反噬他。
秦笛剛剛站定,就見一道幾不可見的灰色影子飛速從古長風的胸口射出,閃電般地飛向秦笛。
早在站好之後,秦笛就提高瞭警惕,一見灰色影子飛出,立刻使出精神威壓。
就見,那灰色影子在空中顫瞭一顫,像是被一個玻璃罩住瞭似的,盡管還是在拼命地向前飛,卻隻能白費力氣。
見精神威壓有效,秦笛捏緊的右手這才慢慢松開。他可不想一個粗心大意,搞得陰溝裡翻船。確認再也沒有其他東西從古長風的屍體上飛起來,秦笛這才小心地打量那個被自己定在空中的灰色影子。
空中的灰色影子是一隻大約有瓢蟲大小的生物,長相有些古怪,秦笛一時也叫不出名字。它沒有觸角,卻長著一隻口鉗,有一對薄薄而又透明的翅膀,緊緊地貼在背上。腹部大而透明,在裡面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湧動似的。
秦笛不自覺地運轉六芒星陣,讓自己的雙眼可以把灰蟲放大一些,這才得以看清,那灰蟲透明腹部裡面有些什麼東西。
原本,在它的腹部裡面,是一些非常細小的蟲卵。秦笛視線落在它的尾部,已經可以看到,一粒粒晶瑩的蟲卵已經滑出它的腔道,正在飛速地孵化,其中一隻已經初顯形狀,和灰蟲不同,它不但有一對鋒利的口鉗,還有一根長長的尖針。
沒有更仔細觀察灰蟲,秦笛直接射出一道精神力射線,把它湮滅瞭來。開玩笑,從那蟲卵的孵化速度,秦笛便知道那灰蟲很不好惹。若是任由它從容孵化,到時候千萬隻飛蟲一並殺來,就算自己異能再厲害,也有顧不到的地方。萬一被鉆瞭個空子,說不定一隻小飛蟲就能要瞭自己的命!
射出的精神力射線,秦笛有意加大瞭輸出功率。就像是一條聚光束似的,在灰蟲停靠的位置來回掃瞭好幾遍,直到確認那個范圍再也沒有一隻活物,秦笛這才收功。
雖然不認識那種灰蟲,但是秦笛已經可以斷定,那應該是一隻蠱蟲。既然古長風自稱修的是混合降,會養一隻本命蠱蟲,大約也沒什麼大不瞭。好笑的是,他卻自稱是什麼可以反噬的厲害降頭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