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壯漢嗷嗷叫著撲向秦笛,像是在撲向一座金山。他們的臉上,寫滿瞭貪婪與瘋狂,手中的鐵棒,被他們舞的虎虎生風,貌似強大的背後,也折射出他們內心的虛弱。
一群流氓揮舞著鐵棒,隻是緩緩向秦笛靠近。倒在地上仍在呻吟的傷者,不時的提醒他們,眼前的男子,不是好惹的。於是,這些混混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隻要能圍住秦笛,在他們看來,就已經達到瞭目的。
揮舞著的鐵棒,如果隻是一根兩根,秦笛可以有很多躲閃的選擇。可這麼一群人這麼圍上來,一時間還真找不到什麼不受傷的好方法。
不!不是沒有!“幻能術”的精神能力,可以刺激視網膜,讓別人的動作看起來稍微慢一些。秦笛很快想到瞭一個辦法。
實際上,“幻能術”並不能直接刺激視網膜,隻不過精神電波的運動速度,是以光速在運轉,透過思感去感應身邊的事物,遠遠比眼睛看到的,要快的多。當一個人感應能力變快的時候,會產生一種相對靜止的錯覺,於是,在秦笛看來,周邊事物的運動,似乎開始變得異常的緩慢。
其實,並不是那些事物變慢瞭,而是秦笛變快瞭!
想到便做,秦笛運用起“幻能術”,透過思感去感應身前混混們的動作,果然,身前的那些混混,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獰笑,手中揮舞著鐵棒,一個個像是蝸牛似的,許久才前進那麼一下。秦笛若是不註意,甚至還無法察覺對方在運動!
借助“幻能術”的助力,秦笛覷準間隙。閃過幾根鐵棒,撞開兩名壯漢,沖出瞭對方的包圍圈。跑開幾步之後,“幻能術”的影響還在,秦笛隻是一打量。便發現身側四五個流氓剛剛圍上季玉蓉。許丹瑩則躲在她身後,正在打開自己的坤包,似乎準備拿什麼東西。
季玉蓉全情戒備著身前的幾個混混,小嘴翕張,似乎在呵斥著什麼。而她身後的許丹瑩,手上做著取東西的動作。眼睛卻望著秦笛這邊,輕咬著下唇,一臉的擔憂,顯然許丹瑩很擔心秦笛的安危。隻不過由於秦笛的動作很快,許丹瑩還沒有發現秦笛已經脫出瞭包圍圈。
秦笛微微一笑。撤去“幻能術”,時間流動仿佛一下子變快瞭起來,秦笛清楚地聽到身後的喝罵聲。
“他**!那小子人呢?怎麼不見啦?”
“真他媽見鬼!”
……
許丹瑩剛剛掏出手機,正要撥打報警電話,就見秦笛突然出現在前方不遠,忍不住驚喜地大聲問道:“阿笛?你還好吧?”
季玉蓉剛剛表明身份,就聽到許丹瑩的大叫,忍不住順著她的目光。向著秦笛那邊望去。果然,她看到秦笛好端端的站在那裡,正在對自己發笑。突然季玉蓉見到秦笛臉色一變,接著就聽秦笛喝道:“危險,蓉蓉快點閃開!”
秦笛提醒的很快,他的後續動作也跟瞭上來。可到底,季玉蓉沒能躲過對方突下的殺手。
幾個混混聽到季玉蓉自暴警察身份,也都愣瞭一愣,可其中一個卻道:“狼哥許下瞭每人五千塊,外加”大都會“瀟灑一晚的好處,你們難道不想要麼?警察又怎麼啦?這些事情,自然會有幫主和狼哥去處理,咱們隻管照狼哥的吩咐去做就是!”
這個混混的話,得到瞭其他人的一致認同。於是,在季玉蓉分神望向秦笛的時候,幾個混混暴起發難。
得到秦笛的提醒,季玉蓉閃過瞭其中幾根鐵棒,可還是沒能全部躲過,結果手臂和背部分別挨瞭一下,她一個立足不穩,便倒在瞭地上,如果不是秦笛及時趕到,說不定接下來季玉蓉會挨得更慘。
眼見季玉蓉被幾個混混打傷,秦笛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暴戾之氣,一個箭步沖到距離季玉蓉最近的混混,抬腳就是一記暴踹。當下把那個混混踢出瞭五六米遠,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緊接著,秦笛像是發瞭瘋似的,一把抓住另一個混混的手掌,往懷裡一帶,先是卸掉他的手腕,接著卸掉他的手肘,然後卸掉他的肩膀。
也是合該那混混倒黴,原本他站的比較靠後,眼見季玉蓉被打倒在地上,他想要乘機揀點便宜,於是上前瞭一步,秦笛沖過來之後,踢趴下第一個混混,接著就看到瞭他,當下便毫不客氣的開始對他動手。
關節處是人體最為脆弱的部位,一旦被外力大力撞擊,很容易就會出現脫臼現象。脫臼的時候,劇痛隻有一瞬,可就是那一瞬,對於一般人來說,也是極難忍受的。如果一個人遭遇的不是一次脫臼,而是連續的脫臼,那對他來說,清醒的每一秒,都是人間地獄!
那個倒黴的混混,被秦笛當作練手似的一一卸去關節,他的慘叫嚇退瞭準備對付季玉蓉和許丹瑩的幾個混混,也嚇住瞭另一邊的紅狼等人。
“啊……救命啊!啊……狼哥……狼哥……快點來救我!我要死瞭……啊……”那混混越叫越是淒慘,到瞭後面,眼淚和鼻涕也都流瞭出來。
距離秦笛比較近的幾個混混,一個個吞咽著口水,顫抖著後退,都是黑道上混的流氓,他們不是沒有見過狠的。但像秦笛這般,一點一點拆卸他人關節的狠人,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秦笛手中那個混混的慘叫和表情,極具震撼效果,隻是看上一眼,聽上一下,半夜都會作惡夢,更不要說長時間接受摧殘的混混本人!
帶著小弟們出來找場子抓人,結果卻被人打瞭個落花流水。現在更是要眼睜睜的看著小弟在別人手裡受苦,紅狼心裡的滋味,簡直比黃蓮還苦。
苦歸苦,該做的事,該說的場面話,紅狼還是不能不說。仔細衡量瞭一下,他知道,今天對付秦笛的計劃,再次宣告落空。面對同一個人,栽一次可以說是不小心,栽兩次算什麼?是自己笨蛋?還是對手太強?
紅狼越過人群,走到距離秦笛大約四五米遠的地方,苦澀地道:“這位大哥,今天我紅狼認栽瞭,還請你放過我手下的兄弟!錯過今天,來日紅狼必有所報!”
出來混的,如果不能護住手下的小弟,以後自然也就沒辦法在道上立足。黑道上的人,不管手下對錯,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護犢子。更何況,秦笛手裡的那個小弟,是因為紅狼的命令,才會遭遇這般慘事。
秦笛冷冷一笑,手上的動作不停,在那混混的慘叫聲間隙,語氣冰冷地道:“我記得,上一次你被我教訓之後,也說過認栽的話。不過今天看來,你顯然沒長什麼記性!今天你又說同樣的話,你以為……我會相信麼?”
紅狼咬瞭咬牙,撲通一聲跪在瞭地上,出來混的,要講義氣,更要講臉面。紅狼做出這般舉動,不但讓秦笛大感詫異,還鎮住瞭紅狼身後一幹混混。
就見那些流氓呼啦啦全都圍瞭上來,其中幾個拉著紅狼大叫道:“狼哥!你不能啊!咱們跟這臭小子拼瞭!我他媽就還不信瞭,咱們二十幾個兄弟,還能怕瞭他怎的?一定要把黑皮救出來!”
其他混混也是哄然附和著,那架勢,似乎恨不得馬上把秦笛給撕成幾瓣。
紅狼揚瞭揚手,搖頭阻止瞭身後那些弟兄的哄鬧,然後大聲道:“這位哥們說的沒錯,我紅狼前一次說過瞭認栽,結果又跑來找他的麻煩,是我自己招子不亮。被人教訓,那是我活該。但是……帶著兄弟們一起吃癟,就是我紅狼的不是!”
隨後,紅狼扭頭對秦笛道:“這位哥們,直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紅狼今天徹底的認栽。我發誓,隻要你放瞭我兄弟,不再折磨他。從今天開始,我紅狼就脫離清江幫,哪怕受那三刀六眼之刑,我他媽也認瞭!”
秦笛深深望瞭紅狼一眼,眼中不禁透出一絲贊賞。他不能不承認,紅狼是個帶種的男人,肯為瞭手下小弟,做到這一步,他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大哥。隻是可惜,腦袋瓜子不太靈光,一再的找自己麻煩!
“我憑什麼相信你?”秦笛不動聲色的給手中的混混接回關節,那混混不免要繼續痛叫出聲。
眼見兄弟還在繼續受苦,紅狼臉色脹得通紅,睚眥欲裂,他從身旁一個混混手裡奪過一根鐵棒,掄起來朝自己手掌就是一下,這一下極是用力,痛得他忍不住渾身一陣抽緊,可他還是大聲道:“隻要您放過我兄弟,今天我紅狼這隻手就他媽不要瞭!”
站在秦笛身後的許丹瑩,實在不忍心看到眼前這殘忍的一幕,她扶著季玉蓉,站的遠遠的,任憑季玉蓉怎麼用力想要掙脫,她都要死拉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