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姐……能不能幫我拿把剪刀過來?”秦笛扯瞭兩下沒扯掉衣服,索性決定徹底把它剪掉算瞭,反正也已經不能穿瞭!
秦笛扯瞭幾下不打緊,卻把已經結痂的傷口又給崩開瞭,白蘭香當下顧不得再羞澀,趕緊拿瞭剪刀過來,三兩下幫秦笛剪下衣服,這才埋怨道:“阿笛,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呢!你看看,傷口又崩開瞭不是!”
“不礙事的,僅僅隻是擦傷,沒多大問題,香姐你見得不多,所以才會緊張,若是子彈射進身體裡面,那才需要緊急處理!”秦笛打瞭赤膊,立刻覺得身體舒服瞭很多,一團血污裹著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覺十分難受,這下一解脫,簡直渾身都輕松瞭不少。
白蘭香柳眉一豎,輕聲嗔道:“什麼叫見得不多才會緊張?難道你想要我天天看到你受傷啊?”
秦笛嘿嘿一笑,腆著臉道:“如果每次香姐都肯這麼細心的照顧我,就算天天受傷我也願意!”
白蘭香正在幫秦笛處理傷口,聽到這般肉麻的調情話兒,手腕不禁一抖,小瓶中的藍色藥粉都多撒瞭點出來。
“我看你不是傷到胳膊,一定是傷到瞭腦袋,要不怎麼會說出這種瘋話!”白蘭香掩飾地擰上瓶口,拿起棉簽輕輕幫秦笛把藥粉塗抹均勻。
秦笛面色一正說道:“香姐,我是認真的!”
白蘭香對上秦笛認真的眼神,心兒不由得一顫,可嘴裡卻不由自主地說道:“阿笛,你不要逗姐姐瞭,姐姐我比你大那麼多,還生瞭一雙女兒,我們……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秦笛眼中閃過一道異色,突然道:“香姐還記不記得那天你說的那些話?”
白蘭香一時沒能領會秦笛的意思,有些茫然地道:“什麼話?”
秦笛嘴角露出一抹戲謔,卻故作正經地道:“香姐好像很喜歡被我叫作媽媽哦!”
這一聲“媽媽”,頓時喚起瞭白蘭香那次有些禁忌的回憶,她的芳心像是被人用巨木撞瞭一下似的,心門巨震,再也無法維持表面的冷靜:“阿笛……不要再提那次的事瞭!”
秦笛有幾分做作,卻也真有幾分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不要提呢?我覺得……這個稱呼好像還是蠻刺激的呢!”
白蘭香粉臉酡紅一片,隻是拼命搖頭,怎樣也不肯說出原因,那樣羞人的心思,怎麼能說出來呢?若是給秦笛知道,怕是自己沒法在他面前作人瞭!
秦笛見白蘭香不說話隻是搖頭,怎樣問她都是同樣的反應,秦笛眼珠一轉,索性幹脆煞氣嬌來:“媽媽,我的胳膊好痛,你給我揉揉好不好?”
白蘭香情不自禁地應瞭一聲,話風出口才察覺沒對,當下恨不得從地上尋個洞出來,也好鉆進去,好過在這裡丟人現眼。
秦笛似乎是調戲上瞭癮,左一聲媽媽,右一聲嶽母,喊的白蘭香芳心欲醉,偏有心頭暗惱,這般矛盾的心思聚集在一起,讓她不知該如何反應,真是一個為難瞭得?
“好你個秦笛,怎好這樣羞辱於我!”就在白蘭香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當兒,偏偏被她覷到秦笛一臉詭計得逞的偷笑,當下白大美人發瞭嗔性,對著秦笛揮起粉拳,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好大。
美人粉拳弱無力,原本怎樣打也打不痛秦笛的,誰讓他之前偏偏受過槍傷,白蘭香一通亂揮雖說毫無章法,卻偏偏有一拳打在瞭秦笛受傷的地方,那本是剛剛結痂的傷口,厚實的表皮早已退凈,稍稍碰觸都會引起一陣刺痛,更何況是白美人這一記看似無力,卻頗為紮實的捶擊。
秦笛當下一聲痛喊,身子微微一縮,裝作痛暈過去。
白蘭香以為秦笛是在假裝,鼻中輕哼一聲嬌嗔道:“你以為裝暈就能躲過去麼?不好好打你幾下,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
本已為自己痛罵幾聲,秦笛會有所反應,誰知他不但罵不還口,就連白蘭香又推瞭他幾下,也不見他動靜,這下白蘭香可是慌瞭神,趕緊又是試鼻息,又是掐人中的,忙活瞭半天仍然不見秦笛醒轉。
“阿笛!阿笛!你可不要嚇我啊!隻要……隻要你能醒過來,我答應你就是瞭!我答應和你好……”今天白蘭香可謂是大悲大喜,大喜又大悲,心神劇烈震顫之下,此時就算是想哭也有幾分欲哭無淚之感。
白蘭香心中豈是無情,隻是一來自憐身世,每每念及秦笛,總是抱著一副“恨不逢君未嫁時”的心態,不敢直面對秦笛的感情。二來經過那晚和秦笛的禁忌遊戲,她自認更加配不上秦笛,她怕被秦笛當作淫娃蕩婦,當作心思邪惡的女人,所以在那一晚徹底瘋狂之後,便封鎖瞭自己的情感。
“真的麼?”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從秦笛的口中發出。
“真的……阿笛……你醒瞭?”初聞秦笛的聲音,白蘭香還不大敢相信,等到親眼看到秦笛兩隻眼睛緩緩張開,這才確認自己不是做夢,心中更是歡喜無限。
“你答應的事……咳咳……可不能反悔……咳咳……”秦笛仍是一臉病容,一邊跟白蘭香確定,一邊卻忍不住咳嗽出聲。
白蘭香哪裡敢說不,此時她早已亂瞭方寸,隻知道拼命的點頭答應:“不反悔!我絕不反悔!”
秦笛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哪裡還有半分虛弱,好在這份狡猾沒被白蘭香看到,倒是讓他得以繼續享著清福。
秦笛還待用言語調笑白蘭香,卻吃美人悉心照料,一會兒端水,一會兒剝水果的細心感動,一時倒也收瞭色心,安享這份難得的溫柔。
要說白蘭香生意上是一把好手,照顧人卻也同樣不賴,往往秦笛還沒說什麼,白蘭香竟像是已經猜到他的意思似的,提前為他做好準備,比那最貼心的侍女,還要好用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