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想用法國大餐壓我一頭麼?劉小子,隻怕你賠瞭夫人又折兵啊!當我這法國國籍是混假的麼?我吃的法國大餐隻怕比你吃中餐還要吃的多些!”
劉正風身為警務人員,在非工作時間穿著警服進餐廳很是不妥,他邁上餐廳的臺階,才想起警隊的紀律,隻能略帶尷尬的對秦笛道:“我忘記換衣服,你們先進去點餐,我先回傢換身衣服,馬上就回來!”說罷,不待秦笛同意,便匆匆跑向停車場。
秦笛淡然一笑,絲毫沒有在意。劉正風離去的身影看似匆忙,步伐間卻不見慌亂,顯然是早有預謀,秦笛甚至已經預料到,劉正風根本不用回傢,隻要回到車裡轉一圈,就能衣冠楚楚的返回餐廳,到時候,如果自己不懂怎麼點菜,亂作一團,他劉正風再適時的趕回來,說不定就乘瞭他的心意。
可惜,秦笛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老冒,隻見他面色一正,略微彎身,左手微探,右手前引,向許丹瑩作出來一個恭請的姿勢。
這是一個很紳士的舉動,也是一個邀請的標志,許丹瑩眼中異彩一閃,緩緩伸出自己的芊芊玉指,輕輕放入秦笛的左手間。
秦笛微微一笑,左手向一探一帶,便將許丹瑩的右手挽入左臂肩窩之中。兩人並排走在一起,正如一對參加上流社會豪華筵席的璧人,正款款走向宴會大廳。
躲在暗處等著看秦笛笑話的劉正風沒料到秦笛如此從容,而且還表現的如此紳士,就好像他真是一個歐洲貴族似的!“該死的混蛋,等下一定要你好看!敢跟我搶女人,哼!”劉正風恨恨的扭頭走向停車場,他要趕緊換掉身上的警服,要不等自己回來,人傢說不定都吃完瞭飯,那自己再出現,就成瞭徹頭徹尾的冤大頭!
在侍者的引導下,秦笛和許丹瑩走到一處光線較好的長桌前。侍者正要拉開椅子,卻被秦笛阻止瞭,他放開許丹瑩的玉手,笑道:“為漂亮的女士服務,是我的光榮,你可不能搶走瞭!”
一句看似玩笑的贊美,讓許丹瑩高興之餘,不由想到這是秦笛第一次贊美自己,還不是正面的,於是她輕輕白瞭秦笛一眼道:“我才不漂亮呢,要不然,怎麼會送上門都有人拒絕呢?”說完之後,許丹瑩方才坐下,順勢用高跟鞋的鞋跟在秦笛腳面上狠狠印瞭一下。
高跟鞋的鞋跟殺傷力巨大,秦笛費瞭好大的勁兒才勉強不露聲色,可腳下卻忍不住輕輕甩瞭兩下,這動作被許丹瑩看到,惹得她一陣偷笑。
站在一旁等候客人點餐的侍者這時又忍不住插話道:“怎麼可能呢?您這麼漂亮,如果有人會拒絕你,我敢保證他絕對不是男人!”
許丹瑩噗哧一聲嬌笑出聲,如同海棠花開,綻出萬種風情:“是呢!是呢!我也懷疑那傢夥一定不是男人!”
侍者不瞭解情況,被許丹瑩借力使力,當瞭敲打秦笛的槍頭,秦笛如何不知許大美人還在為電車上的那次事件耿耿於懷,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自己抽身後退,難道還有錯麼?居然惹得她如此嫉恨,狠狠的用高跟鞋死命的狂踩自己?
秦笛坐到座位上的動作有些不太自然,被許丹瑩看到,自然是心懷大暢,她神清氣爽的對秦笛甜甜一笑:“咱們倆個的過節,從今天開始,就一筆勾銷瞭!重新認識一下,我是‘利天會計師事務所’的註冊會計師許丹瑩,你在劉正風面前可以叫我瑩瑩或是丹瑩,但是不許再叫我小瑩瑩!”
許丹瑩在說到“小瑩瑩”這三個字的時候,面色微微有些發紅,這三個字仿佛有種魔力似的,一想到會從秦笛嘴裡喊出來,許丹瑩不由得就覺得身子有些發軟,她會不由自主的產生聯想,聯想到那次電車上的經歷,聯想到頂在自己臀部上的大傢夥……哎呀!自己怎麼可以想這些……真是羞死人瞭!
秦笛聽到“小瑩瑩”這三個字從許丹瑩嘴裡說出時,她的聲音明顯有些發顫,變瞭調的嗓音簡直就像是在向情人發嗲,引得秦笛心神不由得一蕩,不由自主的望向許丹瑩的紅唇,微微張開的小口似乎在召喚著什麼,微微帶著濕潤,似乎還有些溫熱,秦笛不由得想到自己和季玉蓉在警車上的那一幕,身下一熱,便生出瞭反應。
“先生……您是不是該點餐瞭?”侍者出於禮貌,一直沒有打擾尚未點餐的兩位客人,甚至知趣的先去端瞭兩杯水過來,可一來一回這麼長時間,再加上自己又站瞭幾分鐘,仍然不見這對男女有所動靜。
“咦?你們怎麼還沒開始點餐呢?該不是秦先生不知道點什麼好吧?哈!也難怪,我聽說國人在國外討生活很辛苦的,那些個什麼碩士、博士之流,都不得不幹些刷盤子、洗碗的粗活,像秦先生這種沒讀過大學的人,一定過的更苦,沒吃過法國大餐也不稀奇,算瞭,還是我來點好瞭!”劉正風覺得自己出現的恰到好處,醞釀瞭許久的臺詞說瞭個淋漓盡致,他大模大樣的坐到許丹瑩身旁,拿起菜單的時候,心裡別提有多痛快瞭。
法國餐廳的餐桌都是長條形,在就餐的時候,男女主人一般分作兩頭,傢中其他成員或客人在餐桌兩旁按從女主人一側向男主人一側重要程度遞減方式排列。這頓飯劉正風做東,秦笛把許丹瑩安排在左手第一位,自己坐在許丹瑩的對面,這顯然是很給劉正風面子的安排,偏偏劉正風不懂這些,居然想也不想就坐在瞭許丹瑩的旁邊,而不是坐在桌頭的主座。
往小瞭說這是劉正風忽略瞭這個細節,若是往大瞭說可就是劉正風不懂規矩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