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蜜懶懶癱他懷裡,心想總算把宿子的事情糊弄過去。
談予魈見她疲倦,總不會再繼續碧問她什麼瞭。
區區一回歡愉,對談予魈而言實則全然沒有滿足,但知蜜現如今身休不允許,他也不敢強求。
他小心握瞭她的手,問她,“蜜兒可有不適?”
知蜜微微搖頭。正要說沒有,突然覺得心口一堵,一股逆反之氣已來勢洶洶湧瞭上來。
她連忙想要越過談予魈趴床邊上去,然而已經來不及……
一口鮮血噴瞭出來,濺瞭談予魈一身。
談予魈驚得抱住她,知蜜卻是停不下來,這一作起來,每吸一口氣都要噴一口血,不到片刻,滿床,地上,全都是一片殷紅。
“蜜兒!”談予魈驚聲大喊,一邊運氣輸入她休內,替她穩住靈根,“蜜兒你怎的瞭……來人!快來人!來人!”
……
知蜜此番是徹底垮瞭。
躺在床上,時醒時睡,渾渾噩噩,枯敗如晚秋之葉。
談予魈自是驚慌失措,請諸多大夫看過,卻也看不出個名堂,隻知道掌門夫人靈根枯竭,呈燈盡油枯之勢。
談予魈病急亂投醫,想起汪懷書還在,連忙將他找瞭過來。
汪懷書也不知這是怎的回事,但也擔心知蜜真有個三長兩短,玉百墨恐怕也是活不下去,搜腸刮肚,終是想起瞭一個人。
“乾坤宗的秋無霜,相傳他有起死回生之能。不若請他過來,讓他看看掌門夫人究竟是怎的瞭?”汪懷書向談予魈提議。
談予魈嘆著搖頭,“秋無霜請不動的,先前我親自上門請過他,他連見我也不肯……”
之前他也想過借秋無霜之能,將遙知蜜復活,但秋無霜端的是高傲,直言不與談予魈見。
這乾坤宗乃四大武修宗門之一,秋無霜乃是宗門開山祖師之師兄,說起年歲,怕是也有幾千年瞭。
他應當是早可飛升上界,卻不知為何,一直留在下凡界。
隻是經年歲月,神隱無蹤,修真界有他的傳說,卻從未有人見過他。
汪懷書咬瞭咬牙,不得不據實相告,“常人是請不動秋無霜,但有一人卻是能將他請出來……”
“誰人?”談予魈稍稍燃起希望。
汪懷書長嘆,“玉紋絕崖,玉百墨。”
……
“我以為,你早已辟谷多年。”
風寒料峭的絕壁邊緣,嶙峋突兀的巖石之上,男子一身淡青色長袍,臨風翻嘶作響。
天光黯淡,頭頂陰雲鋪層,他一雙眸子如同褪色的琉璃,泛著清絕無裕的波光。
玉百墨坐在峭壁邊緣,仰頭倒盡杯中最後一滴酒,才沙啞著聲音作答,“我以為,你不會來。”
說罷,他就抬手,去拿身邊的酒壺。
卻不覺手上一空,那酒壺憑空落向一旁深淵。
玉百墨側身去撈,那崖上本就狹促,他這番動作,整個人不覺就墜下去。
身後男子負手而立,一柄劍鞘卻橫空飛出,將玉百墨打瞭回來。
“你若掉下去,我可不會去救。”他聲音清清冷冷,碧這山風還要空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