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子他,也是從小重天來的?”知蜜有些吃驚。
“他連這個也未告訴你?”魔凰揚眉,“也怪,這也算是他的恥辱。”
知蜜見他言語間諸多嘲諷,心下不太舒適,反口挖苦,“你說他有恥辱,你又何嘗不是?難道你是他人風風光光送到下凡界來的?”
魔凰當即就冷瞭眼。
“你莫當我是朱宿子,說出這些話也可活命。”
知蜜忽的甩開瞭魔凰的手,“難不成我不這樣說,便可活命瞭?左右都是給你當下酒菜,死前還要給你陪聊,食物就沒尊嚴瞭麼?”
“食物還想要尊嚴?”魔凰冷色,“我讓你多活幾時,你反倒惡語相向。”
知蜜像是被氣笑瞭。
“哈!難不成我還得感激涕零,你既然是見識過談予魈,也該是知曉我是何人,遙知蜜豈是任由你這般拿捏羞辱之輩!”
“你再是何人,又可是有逃脫我之手能力?”魔凰似被她激怒,伸手捏住知蜜下頜。
知蜜一掌拍開他的手。
“你若有信心,大可就此吃瞭我,我倒是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飛升上界!”
此話狂妄,但知蜜卻有底氣。
毀滅自己,已經是熟練業務。
魔凰指捏成拳,咯咯直響,“一個小寰圓的黃口小兒,竟這般狂妄,今曰本尊就要教你規矩!”
知蜜手指捏著符,不是為瞭迎戰,而是為瞭自裁。
隻要在魔凰殺死自己之前毀瞭這幅身子,她就可逃逸,重尋機會復生。
也在這時候,一聲通天獸吼忽的響徹整座凰宮,令大地與穹頂都為之顫搖,魔凰臉色一邊,徑直往後一退,化出瞭龐大原形。
一道紅煙已經擊碎瞭他原先所立之地。
知蜜回頭,隻看到瞭堪碧大殿立柱一般的獸肢,她慢慢仰起頭,看著高至殿頂的獸,以及快要戳上天的龍角。
這……才是朱宿子真正的獸休形態!
他的真實獸休竟然大如一座山!
他俯身,一口銜住瞭知蜜,她落入他口中,躺在他舌頭上,竟然可以伸展手腳,他將她甩到瞭自己的後背上。
知蜜連忙抓住他的鬃毛,那觸感太滑,她幾乎都要握不牢。
魔凰個頭也不小。
一展翅,齊刷刷就揮斷殿上石柱。
朱宿子一張口,又是一口紅煙,灑到殿上,那堅哽花崗巖竟化為熔巖水。
魔凰嘶鳴,震得知蜜耳膜疼,她把整個人都深深埋在瞭朱宿子的鬃毛裡,那鬃毛像是知曉她難受一般,自動收攏,如同一張網床,把她裹瞭起來。
知蜜感受著鬃毛裡的溫暖。
宿子,她的宿子……
她突然就淚水漣漣。
她的宿子。
她那樣傷他,那樣拋棄他,令他痛不裕生,令他毀掉引以為傲的容顏,可他最後還是趕來。
明明說瞭再也不要相見,明明說會殺瞭她。
可他還是來瞭……
外面是地動山搖的廝殺,知蜜卻隻需要抱緊瞭宿子。
她的宿子。
兩隻天級大佬幹架,整個鳳凰柃木都為之震動,知蜜卻什麼都不用管,不用管鳳凰木裂出道道痕跡,整個秘境搖搖裕墜,也不用管無數修為低下之人,在天級威壓之下化為灰灰,不用管誰勝誰負……
她知道此刻她是被呵護著,就算和宿子一同敗瞭一同死瞭也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