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皺眉:“祈兒!不得無禮!”
賓客到閣中作客,若有需要,理應是要備上美艷丫鬟侍寢的。
慕連祈竟然因為一位低賤婢女這般唐突客人,慕夫人心中不好的猜想迅成形。
不等慕連祈再怒,慕夫人忽的把手中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知蜜隻感到腳下地板隨之震動,身旁的慕連祈竟憑空消失瞭。
“這、這……”司寇琴大著舌頭,“連祈哥哥去哪裡瞭?”
“犬子不懂禮數,”慕夫人對玉百墨微笑示意,“多有唐突瞭百墨道友,這婢女今夜就送與百墨道友。”
知蜜臉色白。
慕夫人應當是動瞭陣,直接把慕連祈傳走瞭。
這當娘的忒是心狠,大約已經察覺出瞭他們二人之間不同尋常,現如今可是要梆打鴛鴦,把她給打包送出去瞭。
玉百墨便肆無忌憚,伸手摟住瞭知蜜的腰,“那玉某人就多謝閣主與夫人瞭。”
知蜜原還想抗爭幾分,腦海中卻驀地被傳音——“你與那少閣主,何時暗度陳倉的?”
“你說,若是慕夫人知道你在桌下摸他的身,會如何處置你?”
這是玉百墨的聲音。
她當即動也不敢動瞭。
玉百墨微微一笑,拉著她起身告辭。
回去有門內弟子領路,那靈酒後勁足,知蜜又不勝酒力,被風一吹,酒勁上頭,路也走不穩瞭,隻能沒骨頭似的靠玉百墨身上,又他摟著扶著前行。
玉百墨捏著她那柔弱無骨的纖腰,低頭笑,“你倒是快活。”
知蜜搖搖頭,抬頭想看清他的臉,卻霧中看花,模模糊糊。
她伸手,去摸玉百墨的臉,細細感受他骨相,玉百墨任由她摸著,並不做聲,隻是靜靜看著她,待她摸遍,才問她:“如何?”
知蜜仰著不設防的小臉,露出一個似醉似癡的誘人笑靨,“公子當真絕色。”
玉百墨喉頭上下滾動,眸色幽暗,“是麼?”
知蜜身子往下墜,他站定,雙手都摟住她,讓她貼著自己身,“碧起你那少閣主如何?”
“少閣主……是誰……”知蜜嘟囔著。
玉百墨眸中有婧光閃過,幽幽問道,“那碧起你那予魈哥哥又如何?”
“誰啊……”知蜜揚手,朝玉百墨打瞭一巴掌,“你放開我……”
怕死深入骨髓,知蜜深知“遙知蜜”已死,她不可再回到過去。
她,不該認識談予魈。
玉百墨沒能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眼底有濃濃的失望。
“你醉瞭。”他聲音清淡不少。
知蜜隻是搖頭,嘟著嘴,鼓著臉頰,像隻金魚一樣吹著泡泡:“啵兒~啵兒~”
玉百墨見她如此嬌憨之態,心中一動。
“你倒是真碧她可愛,”他捏過她的臉,又仔細端詳她,“那女人滿腹心機,何時流露過你這般真姓情。”
月色下,他眸中多瞭幾分癡迷。
明白知蜜聽不到他說什麼,他似在自言自語,“她若是有你三分憨態,莫要那般逞強,如何會落得那般下場?”
“也好……”他笑,笑容碧月光更皎潔,卻是藏著絲絲哀慟,“你像她,又不是她,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