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紫衣少年和兩名黑衣男子,風度翩翩地站在瞭鬼越大門前。
因為皮膚太過白皙,所以在皮膚上我摸瞭點油,水洗不掉,除非是用特殊的藥水才能清洗地幹凈。
抹在皮膚上色澤自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沒有讓我感到任何的不適應。“喂,韓衣!這些藥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韓衣不僅給瞭我能夠變膚的藥,還給瞭我變聲的藥,甚至還幫我做瞭個假喉結。
“我們連假死之藥都有,小姐何須對這種藥好奇?”韓衣淡然一笑。
“也是。”我笑笑。但是這些藥其實都是稀罕之物,但是見他們兩個人卻沒有絲毫的在意之意,看來這兩個人在百裡傢的地位定是不低。
“小姐,你剛才怎麼能把構造圖都給瞭他們?要是他們不認賬怎麼辦?”韓衣皺眉問道。
我搖頭笑道,“鬼越派自稱以解救蒼生之苦為目的存在著,定不會貪我們那張圖的。”
話音剛落,剛才進去通報的藍衣人走瞭出來,向我們揖手道,“我傢谷主有請幾位入內。”
我亦對他揖手一禮,笑道,“有勞瞭。”
鬼越谷顧名思議,是處在一平谷之中。但並不是我所想象的那種大山環繞的山谷野外之地。鬼越谷更像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
一路行來隻見仙雲綽綽,亭臺林立,樓閣高聳,路鋪玉色白磚,雕欄紅柱無處不在。
周圍草木繁華,風過嘩響,又聞鳥啼清脆,儼然是仙境一般的地方。
藍衣人領著我們繞過瞭七八座瓊樓,登上長長的石階,來到瞭鬼越谷的接客大堂。
登上九十九重的花石之階,回頭望去,既能把雲霧環繞的山間草木盡收眼底。──由此可見這石階砌得有多高!
入瞭數丈高的氣派大門,那藍衣人向倚坐在大堂正中央雕著青龍的大榻托顎看圖的人,一揖手,恭敬稟報道,“谷主,人帶到。”
“嗯。”他輕應瞭一聲抬起頭來,天青色寬袖輕輕一揮,“你且下去罷。”
“是。”藍衣人後退幾步,然後才轉身離去。
他就是雨霂?眼前的這一個人和風霢一樣,亦是一臉的慈悲之相。
翦水黑瞳,抬眼間隱隱慈悲從眼中流露而出。
雖然他比起風霢還差瞭那麼一點讓人驚艷的感覺。但是卻依然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嗯,若說風霢似佛又似魔。那麼雨霂就是似佛又似仙。
“這張構造圖是何人所繪?”他微微撩眼,瞳孔氤氳著水色光影,如夢似幻。
“是我傢公子所繪。”顧宸回答,示意是我所繪。
他淡轉黑眸輕描淡寫地看瞭我一眼,說道,“公子好才華。”
風霢給我的感覺是詭異,眼前的這一位給我的感覺卻是有冷淡。
啐!雖然生得慈眉善目但是不一定就有悲天憫人的心懷。
“谷主過獎。”我再次舉手一揖。
“公子的這一張構造圖,鬼越收藏瞭,現在公子可以向鬼越提出一個要求。隻要不違背鬼越的規矩,我必定答應。”鬼越的規矩是:來此獻寶者,若是其制作的東西被鬼越所收藏,那麼鬼越就會為那個人做一件事情。但是那件事情絕不能是傷天害理之事。
“我們想要谷主把這弩改良後的,制造出五千張給我們。”
“你用來做什麼?”雨霂淡淡問道。
“弩當然是用做打戰之用。”我笑回。
“公子忘瞭鬼越的規矩,鬼越所做之事不可以是傷天害理之事。”雨霂抬眼,目光透過我們望向屋外浩大的天空。
“哈哈!現在不知道是誰在傷天害理?天下本是太平盛世,卻隻因你們鬼越派的過失鬧到天下大亂。風霢所持的武器是鬼越的機關武器。並且他又精通毒物,如果不加以制止將來的天下大亂是可以肯定的。”
對風霢入世做亂,鬼越谷現任谷主雨霂卻沒有出來‘清理門戶’。對這一現象,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問過爹爹,爹爹回答說鬼越谷歷代規定天下不亂就不會入世參戰。
呸!什麼鬼規矩?!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們卻不懂得變通之道!
“你是想把這個東西作為武器用在戰場上對付風霢?”他抬眼靜靜地望著我。
“是!我是想要把它用在戰場上。鬼越有規矩不遇亂世不出,所以我們也隻能自己救自己瞭。”
“自己救自己?”雨霂嘴角含笑低低重復著。這話倒也是。
“若是等谷主你出去救人,那麼那時必是天下大亂、蒼生開始受苦之日。為瞭避免讓百姓再次受苦,我們現在隻有自己救自己。”我說得大義凜然。
“為救天下蒼生?這的確不算傷天害理。我允瞭你的要求。”他抬眼,目光慈悲,修長玉指輕輕撫平天青色衣袖,風姿綽約,風情獨特。
我精神一震奮,本以為要花費一翻大口舌,怎麼想到他既然會這麼容易就答應瞭。
“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他隨後徐徐又道。
我心一涼,果然世間是沒有這麼容易的事情。我溫和道,“谷主請說吧。”
“要我們幫你制造可以,但是戰事一結束,你必須把那些武器全部歸還鬼越谷。”他低沈悅耳的聲音在廣闊的大堂上幽幽回蕩著。
“這個我答應。”我豪爽地答應瞭他,反正戰爭一結束,這些武器對我來說就沒有用處瞭。
“還有,以後你不可以再制造出這種武器來。”他低眸再加一條。
“哦?這是不是說,以後民間不可以再出現這樣的武器?”
“嗯。”他抬眼,淡淡得應瞭聲。
弩從此歸他們鬼越獨有?雨霂此人的深沈從中可窺見一二。不過這樣也好。本來我也不想把弩制造出來,畢竟它殺戮過重。隻是為瞭我在戰場上的傢人,我不得不制造。
“這個我答──”
“公子還請三思後再應答。”顧宸在我耳邊低語道。
我擺瞭擺手,回道,“這種武器留傳在世要是被有野心的人利用就會是民之禍事。還不如就將此藏在鬼越谷等該用的時候再用罷。”
隨後我轉眸,望向雨沐,道,“谷主我答應。”
見我答應,雨霂微微勾唇,隨後揚聲叫喚道,“來人。”
“谷主。”一藍衣小童立在大堂外面。在高大的建築面前,他小小的身子宛如黑點地存在著。
“去取筆墨來。”
“是。”那小童轉身退去。
不一會兒功夫,又見小童就手捧著筆墨紙硯走瞭進來。
“那公子就在上面寫上答應的事罷。”雨霂說道。
“等等,如果做不到會什麼樣?”我心裡毛毛得,還是問清楚一點為好。
“如若做不到,那就以命來嘗。”雨霂嗜血回答。
“這、這會不會太嚴重瞭?”我嚇得臉色發白,“那、那如果是因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呢?”
風入大堂,他衣袂紛飛,飄然若仙。“那要看是什麼原因,然後再酌情處理。”
“嗯,我懂瞭。”我提筆,深吸瞭一口氣後,大膽地在上面寫下瞭所答應之事。
完後,我把筆一擱,抬眼望向雨沐,“我已將答應之事寫上,還請谷主也把答應我的事情寫上罷。”
“鬼越從來不食言。”雨霂淡淡道。
“嗤!”韓衣冷笑,“我傢公子也從來不食言!既然我傢公子都寫瞭,為瞭公平起見,還請谷主也寫個罷。”
雨霂靜默片刻,隨後優雅地站起身來,緩緩行到瞭圓桌旁邊,舉袂提筆在我寫好的事情下再書寫上他答應我的事情。
“谷主請在我這一份上也寫一個罷。”我把手中的絹佈拿出來,平鋪在圓桌之上。
“兩份?”他皺眉低呢瞭一聲。
“契約當然是要有兩份的,你一份我一份。”我笑笑。
他淡淡抬眼,認真看瞭我一眼後,舉袂再次提筆,在我的白絹上寫上答應我的事情,最後再簽上他的大名──雨霂。
我把白絹細心疊好,放入衣袖裡面自制的小衣袋裡,“五千張弩你們要做多久?”
“一個月即可。”
“這麼快?”我被嚇得差點噎住,就算是用機械生產也不會這麼快。“會不會有質量上的問題?”
“鬼越谷制造出的東西不容置疑。”他冷聲道。
“是我失禮瞭。”我含笑作揖,既然他親口承諾不會有質量問題。那麼 ‘快’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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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衣,你說鬼越谷到底是以什麼作為營生?鬼越谷裡這麼一群人,生活還那麼奢華,若不是做生意掙銀子他們哪裡來的錢享受?”近一個月來,我對風流倜儻、笑口常開的韓衣相處的比較融洽一些。顧宸太過穩重瞭,和他就少瞭點共同的話題。
突感眼前光線一暗,條件反射地仰起頭望向他,隻見屢屢陽光照耀在他臉上,粉紅透亮。一雙如水眼眸咫尺在前,他忽然一笑,燦若星宸,“鬼越派歷來機關術為登峰造極之物,他們當然是制造些兵器為營生。”
“哦。”我眨眨眼,連我傢的下人也好看得過火瞭,難道真是古代遍地是美男?我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隨便找一話題打破沈靜,“我要工匠制作的弩箭,現在作得怎麼樣瞭?”
“公子放心,鬼越的弩一出來,我保證弩箭也會出來。”顧宸的聲音從聲後傳來。
身後的顧宸突然出聲,唬得我一跳,我連忙點點頭回道,“嗯!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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