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營帳內一片黑暗,在入夜之後進入女性住宿的地方,還是使奧特有點不安,但既然發見有人潛入,他也沒理由視而不見。

  「奧特嗎?」

  莉露雅的聲音在奧特踏入帳內時響起,卻使奧特安心下來,除瞭解除警戒外,也是為瞭不必蒙上擅闖女性禁區的罪名。

  她的聲音隻是有點倦怠,但是當他的雙眼習慣瞭黑暗後,看到的卻是一具躺在地上的男性屍體。

  屍體沒有在死後變得蒼白,反而是越來越黑,因為偽裝魔法正逐漸失去效果,暴露出他的本來面目,與僅僅改變瞭膚色的莉露雅不同,他巧妙地遮蓋著那雙耳朵,徹底偽裝成普通人類。

  暗黑妖精,想不到他們也參與瞭這場戰爭,但比起與暗黑妖精為敵的恐怖,這一刻盤踞他腦裡卻是要莉露雅與族人為敵的憂慮。

  他沉默不語的樣子,卻被莉露雅誤解瞭,有點不快的道。

  「我有點倦瞭,明天再收拾吧。」

  「沒問題嗎?要與你與族人對立。」

  莉露雅似是事不關己的語氣,反而使奧特擔憂。

  「我是我,族人是族人,他們想幹甚麼關我屁事。你還不知道吧,我母親已對我下瞭追殺令,這男人不是怕被我揭穿而來殺我,他是來執行命令的。」

  莉露雅對此並沒有甚麼感想,這種事對她們暗妖精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卻使奧特難以置信,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早已忘記瞭暗黑妖精無情的一面,那似是看著異物一樣的眼神,使莉露雅也不禁有點生氣。

  「怎麼瞭?你害怕我是暗妖精的事被揭穿,被人知道你與暗妖精糾纏不清嗎?」

  她本隻是想開個玩笑,但奧特的沉默卻似是在默認一樣,使他在驚覺過來的時候,莉露雅已經生起氣來,不想與他說下去。

  「哎,可以請你出去嗎?雖說這裡是戰場,但亂闖女性的營帳似乎不太好吧?還是說你想要夜襲我嗎?那我是不是應該反抗一下呢?」

  莉露雅雖然似是在開玩笑,但看見她那可怕的笑容,奧特很清楚她這隻暗妖精會丟過來的,絕不會是枕頭之類的東西那麼可愛,就算是淬毒的匕首也不足為奇,隻好離開。

  當他發覺自己在沒有意義地亂走,被視為可疑份子也不為奇的時候,早已身在營地的一角,四周既沒人也沒點起火把,與燈火通明的前營相比簡直是另一個世界。

  雖然想說隻是一場誤會,但他還是有自覺是咎由自取,他也不想加入到前營的喧嘩熱鬧之中,他已不拘泥於聖騎士的約則,也不會否定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方式,但其他人還是會顧慮法理之神的印記。

  在他考慮該否早點回去休息的時候,一件東西從他視野的一角飛瞭過來。

  奧特一手把它抓住,望向一聲不響便把東西拋過來的狄剎。

  「那來的酒?」

  「洛絲給我的,你不會說聖騎士禁酒吧?」

  「就算有禁,我也不再是聖騎士。」

  奧特帶著自嘲的舉酒灌下,遊牧民出產的隻有奶酒,但喝不慣的傭兵們卻要求普通的酒,甚至寧願當做酬金,洛絲給來的這瓶正是為瞭他們進口的烈酒,火辣的感覺灼過他的喉嚨,過慣一板一眼生活的他本就極少喝酒,何況是整瓶直灌,酒氣上湧的同時也感到一陣痛快。

  這裡是營區之間的校場,環顧四周就隻有他們,其他人不是去瞭妓營那邊參加亂交,就是到瞭前營那邊飲酒作樂,根本不會接近這邊。

  狄剎靠坐在插入地面的黑刃上,就連營火也沒點燃,彷佛融在黑夜中。

  前營的火光與喧鬧也能傳到這裡,卻似乎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般遙遠,而且抬頭就是閃爍的星空,草原無雲無雨的氣候,似乎是星空也特別接近,寧靜與?鬧,也僅是一線之隔的感覺,教他突然感到自己的顧慮簡直多得可笑,更使他興起瞭一直沒想過的想法。

  「我們好像還沒分過勝負吧?」

  聽到奧特這與挑戰無異的問題,狄剎也是愕然,想起他不曾與奧特交手,明明聖騎士與闇騎士之間該是勢不立兩,但是他倆之間隻曾並肩作戰,卻從來沒有分過勝負。

  「對呀。」

  聖炎與闇炎同時射向四周那些沒燃點的篝火,把這校場照亮起來。

  就以此為戰鬥開始的訊號,狄剎拔起插在地上的黑刃,由下而上的斬向奧特。

  劍刃相碰弄出的火花四濺,奧特已經擋下瞭這一劍,他現在這柄是在那個魔法王國的實驗場中找到,以魔法鍛造的劍,即使與狄剎的黑刃正面對砍也不會留下缺口,難得的對手若是因為武器差距而定出勝負就太掃興瞭。

  由第一擊開始,他們迅快地交換瞭數十連擊,卻誰也奈何不瞭對方。

  那是純綷的劍技比拼。

  聖騎士與闇騎士同樣能夠借用神的奇跡,但他們卻把魔法封印起來,隻以本身的劍技對抗,令人眼花撩亂的快擊,對他們來說也隻是熱身運動,臉上同時因為棋逢敵手而露出瞭笑容。

  同時使出的渾身一擊把雙方也震退,看似是不分勝負,狄剎卻已經把奧特手中的酒瓶奪瞭回去,大灌瞭一口。

  痛快!

  既然被譽為天才橫溢,在同輩中傲視同群,就代表瞭很難在同輩中找到旗鼓相當的對手,雖然上級或是前輩中有比他們更強的人,但卻不能每次向他們挑戰,就算打起來也難免有所顧慮,放手而戰的快感他們已經很久沒嘗過瞭。

  狄剎一把拭去嘴角的酒同時,戰鬥也再次繼續。

  這次是奧特的主動進擊,雖然聖騎士號稱是守護之劍,但卻不代表欠缺攻擊力,而且以他現在的心情,實在不甘於維持守株待兔的風格,當爭強好勝的鬥爭心以及激昂的戰意燃燒起來,早就把聖騎士的戒律甚麼的忘到不知那裡去瞭。

  他們就把那酒瓶當作爭奪的象征,一來一往的戰鬥起來。

  劍刃交擊的聲音就連前營那邊也清晰可聞,當然也就引起瞭註意,不知不覺間四周已圍滿瞭觀眾,畢竟在這好勇鬥狠的地方,就連毫無技巧的互毆也能引來圍觀,何況他們的劍技真的具有觀賞價值,旁人早就把他們的劍鬥當成酒宴的餘興節目。

  雖然是近於玩鬧,但還是可以看出他們的實力。

  聖騎士的劍華麗、堅定而大開大闔。

  闇騎士的劍狂暴、迅猛而鋒芒畢露。

  風格回異卻各自登峰造極的兩人,使這場劍鬥不但激烈,更是華麗,無論是對劍技講究,想要精益求精的人,還是酒後觀賞比鬥助興的人,也是最高級的表演。

  男兵殺氣十足的吶喊,與女兵的尖叫,使他們的情緒也熱烈起來,他們根本沒想過會引來觀眾,但即是這樣他們也沒想過要在分出勝負前收手。

  若這裡是城中,是在貴族淑女之間,劍鬥並不是女性喜愛的表演,但在場的女性不是傭兵就是遊牧民,不但尚武成風。更能分辨優劣,充份體會激烈的攻防那份緊張刺激,加上他倆各具風采的外表,更是毫不保留的送上采聲。

  每遇上精彩的比拼,她們的尖叫喝采更是遠比男性更投入瘋狂。

  熾熱的氣氛也感染瞭場中的兩人。

  剛剛逼退瞭奧特的狄剎猛灌瞭一口氣酒,平舉的黑刃遙遙指著他,豪氣大發。

  「你還是祈求你那至高神的庇佑吧!」

  「哼,要靠神聖加護才能勝過你,那才真的是恥辱呢。」

  他本來就不想用魔法擾亂這難得的比試,何況在這麼多觀眾面前,狄剎不可能使用毀滅女神的暗黑魔法,那他更不可以使用神聖魔法破壞公平比試的原則,即使成為叛逆騎士,他這份執著也不會改變。

  輪到他出擊,直刺向狄剎的左肩。

  狄剎沒采守勢,反而閃電般劈向奧特刺來的劍上,直接瓦解他的攻勢。

  闇騎士的劍技本就鋒銳無比,在狄剎手中施展出來更是難以抵擋,但奧特卻總能把他擋下,而且不論是硬碰硬的正面沖突還是伺機而動的精妙反擊,總能令人嘆為觀止。

  但是他也無法攻破狄剎的劍勢,相持不下。

  酒意並沒有使他的劍技變鈍,反而變得大開大闔,舍迂回懦弱的劍技不用,對觀眾來說當然是更精彩,為他不輸給狄剎的豪氣喝采。

  狄剎也已經沒有任何保留,每劍也是全力出擊。

  聖騎士的劍越來越密集,更反過來迫使狄剎與他硬碰一劍,把這個闇騎士迫退。

  狄剎沒有反擊,就似是當奧特不存在一樣,豪氣地把瓶內餘下來的酒一口氣喝掉,面對這顯而易見的挑釁,奧特卻沒有不快,反是感到雀躍,一鼓作氣的反守為攻。

  直到奧特的劍快要斬中,狄剎才把空掉的酒瓶摔在地上,以半分之距擋下這劍。

  然後,又是令人目不暇給的高速快劍。

  這次的結果是狄剎被擊退,他順著被擊飛的勢度直退至觀眾席,從一個女傭兵手上搶來另一支酒,直接就是大喝一口,才撲回場中,狂放的舉動惹來不少的尖叫。

  比剛才更熾熱的戰鬥,完全是以快打快,連喝采的機會也沒有的連續攻擊,把奧特再一次壓制下去,卻還是無法攻破他的防禦。

  連續近百劍之後,奧特才被逼得飛退,但狄剎也無力追擊,把劍擱在肩上喘著氣笑道:「可以休息一會嗎?」

  「三十秒,之後我會把你打得跪在地上。」

  奧特也把劍拄在地上,清澈的笑容則與那狂妄的臺詞一點也合不來。

  四周立時爆出喝采聲,經過剛才那激烈的交鋒,根本沒人會把狄剎的戲言當真,那些玩瘋瞭的女戰士更圍到狄剎身上,彷佛掉轉瞭性別角色一般撫摸他的身軀,即使最為放蕩那些已到瞭妓營那邊,也不代表留下來這些是甚麼淑女。

  奧特啞然失笑,也轉身坐到最近的一席上,取過送上來的烈酒痛飲,到現在他也懶得去管甚麼男女之防瞭,甚至乎學著其他傭兵,接受她們口對口渡來的烈酒。

  這是他成為聖騎士之後第一次玩得這麼瘋狂,然而他卻沒有感到排斥。

  也不是認真的去數三十秒,狄剎再次把劍指向奧特,笑道:「第二回合,開始吧。」

  圍著他們的女性發出尖叫,裝作驚慌的一擁而散,無論是他們兩人還是四周的觀眾,也樂於隨波逐流,半真半假的把這場鬥劇推向顛峰。

  他們同時把空掉的酒瓶擲向對方,並沖向對方。

  奧特以最小的動作避開,狄剎則是揮劍把酒瓶一分為二。

  在酒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的同時,他們也如同兩道光影一般撞在一起,奧特為閃避而使速度一慢,狄剎則因斬擊的餘勁而必須變招,他們的選擇各自顯露他們的風格,而他們當然也不會放過對方的破綻。

  當他們掉換瞭位置分開,早就有人把新的酒拋向場中,讓戰鬥繼續下去。

  狄剎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把維蕾姬絲纖著他的手腳挪開,昨夜抱她回來的時候她明明已經累得半死,卻還是硬纏著他來瞭一發,說零食吃得多瞭也不能放過正餐甚麼的,使狄剎也無法拒絕。

  靜靜地掀帳而出,雖然太陽未過中天,但還是比他平常醒來的時間慢多瞭。

  「很久不見瞭,還記得我嗎?」

  一個年輕的女傭兵向他走瞭過來。她似乎想裝著是偶然遇上,卻沒發覺地上那些腳印已經出賣瞭她。

  狄剎對她的容貌有少許印象,但也隻記得她是前往嗷斯遢的途中同行的那個商人千金,但怎樣想也想不起她的名字,甚至連她有沒有自報姓名也記不起來。

  「喂喂,我是希薇啊,你不是已經忘瞭吧?若你是在等維蕾姬絲的話,她昨晚玩得這麼兇,不到下午應該也爬不起來吧。」

  狄剎下意識地向帳內望瞭一眼,卻不知已陷入她的陷阱。

  「你果然沒有記著我的名字呢。」

  狄剎立即猜到她當初說的是另一個名字,但已無法補救。

  「你也有去嗎?」

  「昨天沒呢,隻是聽別人說瞭,那種亂交我還是不怎樣受得消呢,所以隻能偶然去去。對瞭,正式報告一下吧,我離傢出走瞭,而且托你們的福我還敲到一筆不錯的……該叫分手費嗎?」

  希薇抱住他的手臂往馬圈那邊走去,途上自然少不瞭好奇的視線,無論是以傭兵還是遊牧民的角度去看,稍有好感的男女一拍即合也不算甚麼奇事,他們大概隻是佩服狄剎手段神速,或是希薇倒追得積極吧瞭。

  不過好奇歸好奇,也不至於會為此去打擾他們,會這麼不識趣地攔住他們的,也還是隻有那個人,帕比斯。

  「噢噢喲,來介紹一下吧。」

  「唉唉,雖然早知道你這頭野獸不懂禮貌的,但別阻我們敘舊好嗎?」

  「原來是舊識嗎,還以為我用盡方法追瞭這麼久也沒用,他卻半天就就得手呢。」

  希薇本拉著狄剎想要快點離開的,聽瞭這句話忍不住轉過身來,繑起雙手嗔道:「哼,憑那種逢場作興的謊言想追到本小姐?醉瞭便回去睡吧。」

  「我不否認我是逢場作興,但說是謊言也太過份瞭吧。」

  「你記得你對多少女人說這句話嗎?」

  「那又如何?我能保證我說每一句話也是真心的,但無論你相信愛是感情、是本能,還是一種病,相同的就是它要發生要消失你也無法控制,發誓隻愛一個、直到永遠的才是謊言吧。」

  狄剎感到她真的變瞭,不再是那個執著於離傢出走的大小姐,傭兵的生活不見得輕松,但她卻開朗多瞭,也使狄剎不自覺地以看戲的心情聽著她倆鬥嘴。

  最後的結果是希薇氣不過來,拖住狄剎離開,回頭哼道:「等你再進化個兩三回再來吧。」

  莉露雅正在草原上,她大清早就離開瞭營地,與那些白皮膚的同族一樣,她們始終難以適應人多吵鬧的地方,雖然比不上森林,這片草原仍然使她比較安心,若不是受到眼前的阻撓就更佳瞭。

  那是一個持弓的人類少女。

  「我不是來打擾他的,隻是感受到精靈的波動,過來看看吧。」

  確定少女再沒有敵意之後,莉露雅把視線移到她背後的少年身上,雖然之前隻是在戰場上遠遠一瞥,但莉露雅相信自己沒有認錯,是遊牧民的統帥--法瓦。

  集結在這裡的遊牧民聯軍包括瞭草原上大部份的部落,當中還有不少是世代交戰的死敵,他們會聯合起來抵抗魔法王國,有很大程度是這位少族長四出奔走的成果。

  近看他比想像中要年輕得多,對慣於部落統治的遊牧民,該會傾向以大族的族長為帥,雖然他是一族之長的嫡子,但以這麼年輕之資被承認為首領,也是異例。

  他隻是靜靜的坐著,但莉露雅能感到他正與自然的精靈同調,是精靈使的修練。

  「不錯的精靈力呢,以人類來說。」

  「可以感覺到嗎?」

  雖然暗黑妖精對自然精靈的相性及不上普通妖精,仍比人類強得多,能從妖精族口中得到這樣的評價,已經是十分難得的稱贊,何況少女並不知道眼前這個是偽裝成普通妖精的暗黑妖精,更是高興地笑起來,情人被稱贊的喜悅表露無遺。

  「畢竟祭祀也是族長的責任呢,既然作為嫡系的繼承人,當然不能太差瞭,即使與諸族族長相比,法瓦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雖然無論我們與精靈的聯系有多強,也沒法勝過那些魔法師的魔法就是瞭。」

  「方法不是沒有,隻是代價太沉重吧瞭。」

  莉露雅隨意的回應,使少女訝異地瞧著她,她卻沒興趣說下去。

  「你也是嗎?」

  「哎,忘瞭自我介紹。我名叫艾雅,我爹是另一支部落的族長,現在以未婚妻的身份待在法瓦身邊。」

  她這麼說,莉露雅也隻得報上姓名。

  「莉露雅,恕我被逐之身不能說出部族名。」

  艾雅顯然一愕,雖然不清楚妖精族的風俗,但怎麼想逐出族羣也不是小事,不由得有所顧忌,這正是莉露雅的目的,即使以手環改變瞭膚色,太深入還是有機會露出破綻。

  兩族子女聯婚,頗有政治婚姻的味道,但是看艾雅面對法瓦時那甜蜜的氣氛,與法瓦膽敢在修練的時候讓她陪伴在側的事實,卻又使她倆似是兩情相悅,使莉露雅也忍不住好奇。

  面對這問題,艾雅有點自嘲的笑瞭起來。

  「這樣說也許不太好,但若不是那些魔法師的侵略逼使我們聯合起來,我們也不可能結合哩,我們分屬於勢力最強的兩個部落,雖然說不上對立,但也談不上友好,正是為瞭結成聯軍才會以我倆的婚約象征。」

  無法拒絕的政治婚姻,對象是自己芳心暗許的男子,這隻能算是她的幸運。

  因身份而來的問題,莉露雅也不想涉及。

  艾雅感慨地望向法瓦,與四周的自然精靈共融,旁觀這種修練該是非常沒趣的事,但艾雅每天也會過來,因為隻有這時間可以名正言順的兩人獨處。

  「我礙著你們瞭嗎?」

  「不,我正開心有人可以聊天呢。」

  艾雅喜孜孜的笑道,但是那因為期盼而閃閃發光的雙眼,卻使莉露雅有點不安,果然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她被強迫聽瞭她與法瓦之間的浪漫史,令她開始認為營內那種吵吵鬧鬧也不是那麼壞。

  策馬在草原上狂奔,對狄剎來說也是種新鮮的經歷。

  他不是第一次騎馬,但一直以來也隻當是單純的交通工具,沒有任何目的下奔馳還是第一次,看著草地在馬蹄下不斷後退,眼前卻還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心情不由得為之改變,連昨夜的宿酒也似乎不翼而飛,開始明白為何草原民會被稱為熱情奔放的化身。

  當希薇從馬廄牽過馬匹的時候,狄剎才知道遊牧民根本是全騎兵的編制,就連他們這些傭兵也有馬匹配給,那次的盾兵陣本身就是計策的一部份。

  「那邊有個綠州,過去吧。」

  她的聲音隨風傳來,那莫名奇妙的興奮使狄剎有點訝異,他們雖然不是初識,但印象中也沒做過甚麼會爭取到她的好感,更不至於會令她大清早就過來找他,不過這點疑問也很快由她本人打消瞭。

  「你知道嗎,當時我真的妒忌她啊。」

  也許是縱馬狂奔的放縱感吧,使她沒有瞭顧忌,把心中所積聚的全叫出來。

  「你與維蕾姬絲那種關系,可教我妒忌呀!」

  對被以『關心』這名目困鎖的她而言,那種放任的生活正是她所憧憬的。

  從出生起,她的價值就是作為政治婚姻的商品,所以必須完美無瑕,必須成材,受到最好的教育,也受到極高的期望,在溫暖的空間下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因為那才能培育出最高品質的,名為淑女的商品。

  那是輕松愉快的人生,但是她卻無法感受到自己的意志,溫暖的親情,也隻是因為那是提高品質必須的養份。為她切想,為她開辟道路,但那些並不是她的希望。

  她想要有自己的人生。一個很乎合千金小姐身份的願望。

  「所以我要勾引你!但你居然對一個主動獻身的美少女不理不采!」

  「獻身?那種釣餌大小姐你就饒瞭我吧。」

  在奔馬的逆風之中,每一句話也得大叫才能傳過去,但也許就是聽著聲音從風中傳來,在風中消散的感覺,讓他感到說的話也是過不留痕,甚麼也可以放膽說出來,昨夜他還在嘲笑奧特的改變,但似乎他也是草原的感染者之一。

  「哼,說得我好像想要逼婚的醜女似的,好啊你,原來是不想背起負心的污名,就送我去給其他壞男人騙。」

  她雖然說得委屈,卻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她也有所自覺,對那時候的她來說不論是身體、貞節還是戀愛,也不過是逃離那個傢的籌碼,吃下的話肯定會被她糾纏不休。

  這時終於看見她所說的綠州。

  也許這表達有些奇怪,但在隻有青草的平原上隻有那裡長有樹木,茂密的樹本把中間的水泉遮蔽起來,猶如另一個空間般讓人看不見其中,說是綠州也未嘗不可。

  撥開茂密的樹叢,終於看見水泉的本體。

  清澈而平靜的水面,在樹梢之間射入來的陽光下閃閃生耀,與大草原不同風格的生氣勃勃,加上穿越叢林之後柳暗花明的對比,一個寧靜而密閉的空間,令人感到不枉此行。

  在泉邊細飲的駿馬,表明他們並非獨占此處,早有人先來一步。

  水面激起的漣漪,提醒他們馬主正要從從水中上來,那是個健美的女子,她看見狄剎他們也沒有太大反應,打個招呼後便走到馬旁取出毛巾抹身,赤裸的胴體在陽光下看得清清楚楚,略帶棕色的肌膚與那頭暗紅的長發,更是使人目眩神迷。

  倒是希薇沒想過會碰著她在這裡裸泳,反而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艾妮莎?這麼早就起來瞭?不累嗎?」

  「多虧瞭那個新來的,可真夠累呢。不過啊,我可沒有忘記你臨時爽約呢。」

  艾妮莎那璀璨的微笑,使希薇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雖然早猜到她會大做文章,但真正看見的時候,準備好的借口完全卻派不上用場,倒是艾妮莎註意到希薇背後的狄剎,調侃的笑道。

  「對瞭,這裡真的是個幽會的好地方呢,雖然在草原上幕天蓆地的幹也不錯,但還是這裡比較有幽會的氣氛呢。那麼,可以介紹一下你選的男人嗎?」

  與這就漲紅瞭臉的希薇相比,艾妮莎可成熟太多瞭,長期的傭兵生涯,她甚至已經不會為男性看見自己的裸體害羞,聽到希薇報上的名字與今早的傳聞結合,不由得對狄剎感到興趣,便乾脆走過來上下打量著他。

  「聽聞你的劍技不錯呢,不過既然你是那女人的伴侶,那裡應該也不錯吧?若不是昨天弄得太兇,我定要試試呢。」

  「艾妮莎大姐!對瞭,你…你沒帶他過來嗎?」

  「那孩子正在鬧別扭呢,你也知道每次亂交大會之後他也會這樣的吧,也算是他的可愛之處吧~~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轉移話題瞭嗎?」

  看著她刻意扯開話題,艾妮莎更增戲弄她的欲望。

  「你就在這裡給我表演一次好瞭,那我就既往不究。」

  希薇的臉再次紅瞭起來,她也不是沒試過大夥兒亂來,但給觀賞卻是另一回事。

  在她猶?的時候,艾妮莎已經繞到瞭她的背後,抱著她不讓她逃走。

  「不然的話,就由我來動手,由他來欣賞吧。」

  希薇還未反應,艾妮莎已經以熟練的手法剝下她的皮甲,還連帶皮甲下她的衣服,揭露出她沒有一絲贅肉的身體,數個月的傭兵生活,她的肌膚雖然沒有瞭過往的雪白,卻依然嬌嫩。

  艾妮莎緊貼著希薇的後背,指尖愛憐地滑過她的玉臂,壓在背上那充滿彈性的雙峰,提醒她艾妮莎也是一絲不掛,卻沒法學得她一樣在男性的目光中處之泰然,現在她根本不敢看向狄剎,隻能望向一旁,忍耐艾妮莎的調戲。

  指尖從希薇的雙手離開,卻又移到瞭她的胸前徐徐地打轉,雖然看不到艾妮莎的表情,但是那曖昧的氣氛卻使得希薇的臉染上瞭紅霞,接著便感到她的紅唇接連吻在自己肩膀上,而沿著她身體向下侵蝕的左手,更使她羞得閉上瞭眼睛。

  艾妮莎的指尖已經伸延到她的私處,輕輕地逗弄她的肉芽,被她的五指逗弄的快感,使艾薇的身體灼熱起來,即使她千萬個不願意,身體卻誠實地有瞭感覺,渴望更深入的刺激,但艾妮莎就隻是在她的陰唇上輕撫,不肯越雷池半步,更增她饑渴的感覺。

  「不是已經濕瞭嘛,你看看。」

  「不…不要……」

  即使不用看,她也知道艾妮莎指尖上的是甚麼,艾妮莎那不懷好意的笑聲,更是使她羞愧難受。

  明明初試雲雨的時候也沒這麼害羞,但被艾妮莎把她身體的反應化做言語,卻使她不由得在意起來,而且自己發情的模樣正被狄剎任意觀賞,臉上變得一片艷紅。

  「嘻,我會好好疼愛你的,還是說你還是比較想要男人的東西呢?那我隻好請我們唯一的觀眾幫幫忙瞭。」

  希薇吃瞭一驚想要掙紮,卻被艾妮莎輕易地制止瞭,還以佈條蒙起她的雙眼。

  看不見的情況下,使希薇更加無法反抗艾妮莎的挑逗,無論是指尖在肌膚上輕拂的麻癢,或是吹在後頸上的氣息,總能直接挑起她的情欲,不消片刻她的肌膚已是一片緋紅,就隻差最後的理智沒讓她呻吟出來,但取而代之的如蘭細喘,卻更為煽情。

  艾妮莎輕聲笑瞭起來,就似是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一般,抱著她轉向狄剎的方向,把她軟弱無力的雙腿大大地分開來,展示商品一樣把少女最私密的部份暴露在他眼前。

  「這就是她的騷穴瞭,你試過瞭沒有?她那裡可是超乎你想像的嬌嫩呢。」

  聽不到狄剎的回應,希薇的腦內卻浮現出狄剎冷淡地註視著自己私處的想像,她想像不出狄剎急色的樣子,但想像著自己發情的模樣被他冷冷地收在眼底,卻似是發現瞭甚麼新的開關似的,就連被艾妮莎分開的雙腿之間也酥癢起來,下意識想要合攏起雙腿,卻被艾妮莎扒開來。

  「隻是看就夠瞭嗎?那就由我來動手瞭。」

  希薇不自主地抖震,晶瑩的花蜜也緩緩地從她的私處流出來,彷佛隻要一個晃神,她就會說出淫蕩的浪語,而且艾妮莎還沒有放過她,把嘴唇湊到她耳邊輕聲說話。

  「再分開點嘛,讓他好好看你的淫穴嘛……」

  她不但繼續玩弄希薇的蜜穴,更細細說出希薇每一個反應,明明那是自己的身體,但聽到別人以淫穢的詞語描繪出來,卻使她無比的羞愧,何況艾妮莎雖然隻是在她耳邊細語,卻也不是旁人聽不到的音量,不由得擔心狄剎聽到後會有何反應。

  「哎呀,終於肯過來瞭嗎?」

  希薇感到她的乳房被一隻手粗暴地摟著,她的經驗還沒豐富得能分別出男性或是女性的愛撫,但是與剛才艾妮莎撫摸她肌膚時截然不同的粗暴動作,卻使她異常受用,微微地喘息起來。

  被蒙著雙眼的情況,使她有種被凌辱的感覺,但是她卻無法生出半點想要反抗的意志,反而開始幻想著更進一步的行為,嬌嫩的小穴一陣火熱,流出瞭比剛才更大量的淫蜜。

  「真是淫蕩的身體呢,既然你準備好瞭,就輪到他瞭。」

  艾妮莎離開瞭希薇的身體,但猜到她要做甚麼的希薇卻無法安心下來,吸吮東西的聲音,更使她心神蕩漾,明明隻是普通的聲音,但知道她在做甚麼後,希薇卻感到這聲音異常的下流、淫蕩,卻又不由自主的側耳傾聽,彷佛想要從吸吮的聲音聽出東西的形狀。

  「好厲害的傢夥呢,我開始擔心她受不受得瞭呢。」

  艾妮莎的聲音因為含著東西而有點咽嗚,使希薇更是心癢難熬,她自己也說不上那是期待還是害怕,但是聽到艾妮莎的贊嘆,她還是忍不住去幻想那東西的形狀。

  艾妮莎似乎也看穿瞭她的想法,一邊舔弄一邊描述著那東西的反應,使下流的詞語不斷鉆入希薇耳裡,仔細得過份的描述,甚至還包括一些她不知道的反應,直接化為影像浮現在她腦裡,使她的腦袋發漲,似乎在艾妮莎的描述下,比自己實際去看、去舔還要害羞。

  「這樣就夠瞭吧。」

  希薇已經放棄瞭抵抗,就似是準備把自己交給狄剎。

  害怕,但也有點期待……

  「好瞭,今天就玩到這裡算瞭。」

  艾妮莎突然放開瞭希薇,使她覺察不對睜開眼來,這才發覺狄剎仍然坐在樹下休息,一點也沒有加入的打算,剛才那些有的沒的,完全隻是她腦內的幻覺和妄想。

  想到自己那不堪入目的表現,不由得以充滿怨恨的視線盯著狄剎。

  「爽約的又不是我,我沒必要奉陪吧?」

  「你拒絕得這麼爽脆,會傷害到她的少女心的。」

  「反正已經拒絕瞭一次,她要刺我的話早就刺瞭。而且少女心甚麼的,在她送上門來誘惑我帶她出走時就沒有瞭吧。」

  艾妮莎還是首次聽到這回事,訝然望向希薇的時候,才發覺她已氣得說不出話,就在狄剎還在繼續說出找死的話時,她已經連沒穿衣服也不在乎,拔出長劍斬向狄剎。

  狄剎仍然是那麼氣定神閑,就繼續坐著以黑刃接下希薇的攻擊。

  這教艾妮莎也弄不清他們的關系是好是壞,唯一確定的是隨著劍刃互擊,希薇修羅般的鬼臉漸漸換上瞭笑容,似是非常享受這種互動。

  維蕾姬絲醒來的時候,肚子也開始餓瞭,畢竟昨夜她吃下肚的就隻有大量精液而已。

  營地還是那麼熱鬧,除瞭開戰的日子,在草原上根本沒啥可做,雖然有的去瞭自我鍛煉或是賭博競賽,但主要還是回到酒和女人上,性欲昨天已經散發過瞭,餘下的就是食欲,即使還是大白天,他們已經大杯酒大塊肉的開始吃喝玩樂,他們認出是維蕾姬絲後更主動邀瞭她過去。

  維蕾姬絲當然不會拒絕,更是樂得與他們嬉鬧,一起鬥酒作樂。

  憑著她的美貌,她很快就融入瞭那群傭兵之間,她的酒量更遠遠超乎他們的想像,反而喝倒瞭幾個不憤昨天被她吃掉而想灌醉她的人。

  維蕾姬絲吃喝得差不多的時候,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納悶起來,隨那些傭兵的目光看過去,看見的是娜伊芙正走過來。

  「她不是又來說我們浪費大地女神的恩惠吧?」

  「總比又來宣揚甚麼殺人是不對的好吧。」

  「上次她來叫我們甚麼落地生根才夠麻煩呢。」

  傭兵們雖然已壓低瞭聲量,卻還是有不少傳入瞭維蕾姬絲耳內,畢竟大地女神的教義無論與傭兵還是遊牧民也合不來,她的出現已經使眾人不甚自在,通常也隻是不想把場面弄僵才沒把她趕走,她卻似是感覺不到般,不放過任何一個傳揚教義的機會。

  娜伊芙也是直線的往維蕾姬絲走過去,與信奉戰神或是商業之神的傭兵相比,掛著欲望女神司祭名號的她才是真正的敵人。

  維蕾姬絲放下酒皿,站起來面前她笑道。

  「在你贊頌大地女神之前,不若今天改改口味,先嘗嘗欲望女神的恩惠嘛?」

  她的右手已經碰上娜伊芙的胸部,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感到與外觀不相的豐碩,維蕾姬絲本以為她會立即把她撥開,她卻僵瞭在那裡,於是就更不客氣地逗弄她的身體。

  嬌嫩的肉團被維蕾姬絲輕輕擠壓,使它主人的臉龐也悄悄地升起瞭紅霞,那充滿侵略性的撫摸,更是使她的身體隨著維蕾姬絲的動作而震動,於是維蕾姬絲就一邊註視她的反應,一邊揉弄著那漸漸變得堅挺的蓓蕾。

  承自欲望女神技巧的挑逗,本來就不是處女能夠抵抗的,但娜伊芙的敏感度也是出乎維蕾姬絲的意料之外,她薄薄的櫻唇無意識地張開,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漏出甚麼聲音來。

  這時娜伊芙才醒瞭過來,慌張地推開瞭維蕾姬絲,看著她臉紅耳赤的模樣,維蕾姬絲也滿意地收手,卻輪到娜伊芙一把抓著她的臂胳。

  「開甚麼玩笑,你根本是在侮辱我。」

  「侮辱?你倒說我怎樣侮辱你瞭?你說是凌辱還比較可能。」

  娜伊芙氣得抖震,差點便被維蕾姬絲把話題引開去,她今次來本就是為瞭洗雪昨天無法駁不回去的恥辱。

  「我們拒絕戰爭不是因為我們膽小,而是我們相信還有不用流血的方法。」

  即使她突兀地把話題帶回昨天已經結束的爭辯,維蕾姬絲也不與她計較,既然她要自取其辱的話,維蕾姬絲也有話直說,潑婦罵街可不是娜伊芙的專利,她要耍無賴的話維蕾姬絲也可以耍回去。

  「不用流血?無論是以理服人還是以武屈人我也能接受,但你們說甚麼展現意志,使出來的手段不是自殘就是撒賴,除瞭是利用人的惻隱之心之外還能算是甚麼?大地的女神就那麼拒抗當當正正的爭取嗎?」

  「請你叫那作體諒!我們渴求的是完全而平穩的世界,那像你們隻為欲望而活!」

  維蕾姬絲給她弄得大笑起來。

  「隻為欲望而活嘛?好吧,我想找幾個男人陪我,有誰有空的?」

  男人們不由得面面相覷,明知她是為瞭氣娜伊芙才這麼說的,誰肯沾這淌渾水,而且昨晚才見識她的淫蕩,別說現在還是疲不能興,就算狀態十足也沒信心單挑她而不出醜,即使本能上躍躍欲試,理智上也不敢身先士卒。

  「你既然給我報仇的機會,我怎能拒絕呢?」

  是帕比斯,說罷舉起手中的烈酒狠狠灌瞭一口,那副豪氣讓人完全感覺不到昨天他才敗在維蕾姬絲的淫穴裡。

  娜伊芙已經氣得發抖,無論是維蕾姬絲放蕩的發言,還是這些傭兵大白天便滿身酒味的墜落行徑,也使她看不過眼。

  「維蕾姬絲!你算是甚麼意思,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我可沒趕你走哦,你想的話可以留下來看哦,把性當作是繁殖行為的大地女神。」

  維蕾姬絲溫柔婉約的笑語,聽在娜伊芙耳內卻感到無比刺耳。

  她溫馴地醉臥在帕比斯身上,他已經在脫下維蕾姬絲的衣服,從下而上的舐過去,粗糙的舌頭舔過她嬌嫩的肌膚時那混雜瞭癢癢的刺激感,使維蕾姬絲舒服得呻吟起來。

  娜伊芙怒瞪著維蕾姬絲,她卻毫不在意地享受著到帕比斯的挑逗。

  「為甚麼要這樣做?」

  「當然是因為我喜歡做愛嘛,特別是沒有愛的性交。」

  這直白的宣言使娜伊芙好半晌也做聲不得,卻更恨得咬牙切齒。

  「荒謬,沒有愛的算……」

  「包含愛情的固然有它令人迷醉的地方,但沒愛的卻更加刺激直接,那是沒有顧忌,純粹滿足性欲的行為嘛,嗯……」

  越發誘惑的呻吟聲,使四周充滿情欲的氣息,她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發起浪來,玉手更直接伸到帕比斯的胯間,隔著衣服揉搓那支昨夜令她喜出望外的巨棒,纖巧的玉指隻是輕輕地撫弄,卻生出不下於插入的快感。

  很快帕比斯便被弄得受不瞭,也不管娜伊芙這大地女神的司祭還呆呆地看著他們,豪邁地脫下戰甲。

  維蕾姬絲坐到木箱的邊沿,一邊欣賞著帕比斯脫衣的動作,一邊撫慰著那淫蕩的小穴,隨著她的纖纖玉指在那魅惑的桃花園裡飛舞,她的表情也變得更加迷茫,逐漸泛濫起來的愛蜜,更已淌流到大腿上,留下一道淫穢的痕跡。

  在帕比斯準備就緒的時候,維蕾姬絲已經被她自己的纖指弄得嬌喘連連,雙眼也因為情欲而染上一層迷霧,於是主動地張開那雙修長的美腿,就連蜜穴的肉唇也被她自己以兩根手指撐開,露出內裡粉嫩的淫肉,一整副急不及待的媚態。

  「快點來吧,我已經受不瞭。」

  「那我不客氣瞭。」

  帕比斯用力地插入瞭維蕾姬絲的淫穴裡。

  意氣之爭再加上喝瞭酒的關系,他的動作比昨夜更為狂暴。

  帕比斯雙手分別抱著維蕾姬絲的雙腿,連續快速地抽插起來,每一下也直擊在維蕾姬絲的性感帶上,把她弄得如癡如醉,就連戲弄娜伊芙的淫語也說不出來,隻餘下瘋狂的、本能的叫床聲,讓娜伊芙看得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單憑腰力的高速抽插,也隻有帕比斯這野獸能做到這麼激烈。

  電殛般的快感使維蕾姬絲甚麼也沒有想,雙腿本能地交纏在帕比斯背上,絕頂的快感連續不斷地淹沒瞭她的意識,使她仿似野獸一般,狂亂地性交。

  高昂而連續不斷的淫叫,使旁觀的他們也不禁燥熱起來,帕比斯這傢夥隻是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但維蕾姬絲卻不是那回事,充滿情欲的雙眸頻繁地在眾人身上流轉,彷佛他們的存在、羨慕會讓她更為興奮,而她望向娜伊芙時那不屑的眼神,更是使這想法更為有力。

  她不單是在享受在眾人的視線下與帕比斯取樂,也是在享受誘惑他們的感覺,無論是妒忌羨慕,還是在顧慮甚麼而無法加入的煎熬,也能成為她快樂的泉源。

  娜伊芙雙膝一軟的跪在地上,但四周的傭兵與遊牧民已再沒興趣看她一眼,部份男兵更已經解開瞭褲頭,把硬起來的陽具掏出來擼弄,就連部份的女兵,也已經偷偷地伸手到私處自慰,顯示維蕾姬絲的感染力並不是隻對男性有效。

  突然間看到這麼多異性的性器,娜伊芙慌得幾乎哭出來,他們卻當她不存在一樣,紛紛圍到維蕾姬絲的臉前,把肉棒送到她的嘴邊,而她也是想也不想便接納瞭他們,一邊露出因醉意而更顯狐媚的表情,一邊津津有味地舔弄起來。

  被無視至此,娜伊芙終於受不瞭,一聲不響地走瞭。

  「還要繼續嗎?」

  看到娜伊芙離開,帕比斯立即停下動作向懷中的維蕾姬絲問道,他顯然是想要塑造理智和豁達的形象,但是維蕾姬絲卻能感到他胯下的那根東西還在她蜜穴不住抖動,這彷佛是不滿他主人停下來的反應,弄得維蕾姬絲嬌笑起來,呻吟道:「嗯~硬成這樣就別裝瀟灑瞭,我會負責到底的。當然,你們也是,我會好好的服務你們的。」

  得到維蕾姬絲的保證,除瞭那些被身旁的女兵逮住的,全部也走瞭過去。

  「那我就不容氣瞭。」

  帕比斯立即就重燃戰火,而且更是比剛才還要兇猛,火熱的肉棒不斷直擊淫穴的肉壁,把維蕾姬絲也弄得差點把持不住,淫膣被填滿的暢快感與直達至子宮的沖擊,讓她發出愉快的嬌吟,一浪接一浪的快感,讓她差點忘掉一切。

  「也讓我好好的服務他們吧,嗯啊~~~」帕比斯卻加快瞭節奏,完全無視維蕾姬絲意願的把她推出絕頂。

  當維蕾姬絲伸手輕撫他的胯間時,帕比斯還不在意,但接著卻感到維蕾姬絲的淫穴好像突然活動起來一般,嬌嫩的肉壁不但變得火熱,更是進一步地纏繞著他的肉棒,使那已經強烈的快感變得更加激烈。

  突然升級的快感,使他覺得不妙而立即停下來,但還是已經太遲瞭,肉膣那激烈的蠕動,就使他那隻差一線的快感突破瞭極限,精液一口氣地噴射到蜜穴的深處。

  被維蕾姬絲輕握著的睪丸,就似是不屬於帕比斯一樣,不斷噴出大量的精漿,甚至多得從維蕾姬絲的蜜穴裡倒流出來,滴在她的手上,然後她才從帕比斯的肉棒上下來,嫵媚地輕添濺到指間的白液。

  「嗄…叫瞭你等一等嘛……」

  維蕾姬絲再不理帕比斯,帶著灌滿精液的淫穴走進他們之中,蹲跪在地上輪流舔弄他們的陽具,彷佛在宣泄剛才帕比斯挑起的欲火般,香舌比往常更貪婪地舔過肉棒的每一個部位,淫蕩而激烈地挑逗著他們的神經,讓每一個男人享受到難以置信的快感。

  隻是吸吮男人的肉棒,她的小穴就又變得更加濕潤,而且因為半蹲的姿勢,她貼近地面的淫穴完全暴露在眾人眼裡,泛濫的淫液與剛才帕比斯送進去的精液,就在眾人的目擊下一點一點地滴在地上。

  維蕾姬絲卻似是不覺般,繼續張著雙腿為他們舔弄,最後更雙手環抱著男人的大腿,讓他們把肉棒深深地插入她的喉嚨裡。

  到他們已經全部準備妥當,維蕾姬絲才盈盈地站起來,淫蕩地一抹自己的私處。

  「好瞭~~帕比斯,要再來嗎?」

  看著帕比斯高舉雙手投降,維蕾姬絲淡淡一笑地轉身掃視著那些男人。

  「那麼就由你開始吧。」

  雙臂妖冶地環繞在男人的頭頸,騎在他身上,即使不用手引導,他的肉棒已經有能突入她蜜穴裡的硬度。

  一插進去,嬌嫩的肉皺就緊密地包裹著他的肉棒,她能使男人為之瘋狂的淫穴,為瞭搾取男人的精液而收緊,隻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隻是在苦苦支撐,隨時也會射出來,但維蕾姬絲卻沒有放過他,進一步擺動纖腰,以他的肉棒為中心廝磨著。

  「今天我隻有一個人,你們該會令我比昨天更爽吧?」

  紅唇貼在他的耳邊輕輕吐氣,撒嬌似的輕聲細語,不單是他,就連旁觀的人也受不瞭,他們也不再多問,立即就連她的菊穴也用肉棒填起來。

  被她纏繞著的男人,更是瘋狂起來,完全忘記瞭自己再支持不瞭多久的事實,奮力地插入維蕾姬絲的小穴,而越是用力,那黏稠的快感就教他更是瘋狂,彷如個無盡的回圈般,使男人無盡地陷入維蕾姬絲的情欲裡。

  隨伴著瘋狂的吼叫聲,男人把精液射進維蕾姬絲的體內,但是他卻沒有機會慢慢享受餘韻,立即就被更為瘋狂的同伴拖開瞭。

  前後貫穿的滋味,使維蕾姬絲變得更加嬌媚,也使插入他的男人更受不瞭,白濁的精液滾熱熱地射進維蕾姬絲的子宮或是直腸裡,然後又輪到另一個男人。

  「嗯啊……好熱,啊哈…好爽……繼續射進來吧。」

  隻是半刻的時間,已經有數不清的男人射進她的淫穴裡,而且每讓一個男人插進體內,維蕾姬絲也要他把最後一滴也射完才肯放開,粘稠精液早滿得從她的私處流出來,她也得到瞭無數的高潮,但她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無數高潮的餘韻,使她更是興奮地接受眾人的輪奸,被白濁的精液染滿的身體,更是無比的艷麗,讓他們已經忘瞭為甚麼會發展成亂交的局面,當然更不會記得甚麼是節制。

  隨著她妖艷擺舞腰肢,發泄完坐在一旁歇息的男人,想要再戰而休養的男人,早已經坐滿瞭一地,但男人們還是前仆後繼地插入她的肉洞,使場面更加淫亂。

  「淫婦,有興趣試試這個嗎?」

  說話的傭兵正拿著一支未開封的酒輕搖,那是一支幾經蒸餾再加入氣泡的烈酒,不用一杯就能使普通人醉倒,也隻有隻求一醉的傭兵會看得上眼,但他在這時候拿出來,顯然不是用來喝的。

  「似乎很有趣呢。」

  維蕾姬絲坐到箱上張開雙腿,好讓他更容易擺佈。

  他早猜到維蕾姬絲會這樣說,隨手打開瓶塞,插進她的下體裡劇烈擢動。

  酒中的氣泡激烈湧出,冰冷的酒瞬間噴發起來,以精液無法相比的猛烈激流,灌滿瞭她的蜜穴,而且被冰冷的烈酒沖洗過後,接踵而來的就是酒精的火灼感覺,兩種極端的感覺蹂躪著她淫穴的每一個角落,把她送上另一個境界。

  激烈、清澈、冰冷卻又灼熱,與精液完全不同的感覺,使她幾乎著迷。

  而且那激烈的噴發還沒有結束,還在繼續,強勁的水壓打在肉壺的最深處,毫不留情地沖刷著那嬌嫩肉壁,同時也使她得到瞭意料之外的快感。

  噴射終於結束之後,維蕾姬絲也累得躺在箱上喘息,細嚼那份高潮的餘韻,灌進她蜜穴的酒,帶著精液與淫液倒流出來,如同失禁一樣,在她的腳下留下瞭一灘混濁的液體。

  「嗯,再弄深一點……」

  男人正想把酒瓶抽出來,聞言大樂地笑起來,拿著酒樽的手稍稍用力,繼續推入去。

  隻進去瞭一半,漸漸變寬的樽身已經把她的小穴撐得滿滿的,光滑的樽口也已經頂在維蕾姬絲的子宮頸上,頻臨痛楚的極樂,使維蕾姬絲整個人也繃得緊緊的,但卻沒有半點叫停的打算。

  「要試試嚒?」

  維蕾姬絲期待的點瞭點頭,便更用力的把酒樽塞入她的淫穴。

  「繼…續……」

  男人用力地把最後一段打進去,使維蕾姬絲痛得把嘴巴大大張開,舌頭也吐瞭出來,好一會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伸得直直的雙腿也軟下來,居然也從中到達瞭高潮。

  她真的把整個酒樽直沒至底,冰凍而堅固的酒樽,一整個塞進瞭她的小穴裡,隻看見得那與手臂差不多粗的樽底,內裡還餘下一些酒在蕩漾。

  第一次嘗試這種玩法,就算是維蕾姬絲也好一陣動彈不得,極限擴張而來的快感,使她躺在箱上不住喘息,但是她還是用力轉身趴在箱上,用兩手扳開菊穴對向他們,想要乘著這刺激的感覺未退再下一城。

  「既然前面塞滿瞭,今天就請你們玩後面好嘛。」

  聽到她居然還不打算立即把酒瓶取出來,眾人都給她的淫亂弄得目瞪口呆,但也有人不受影響,舉起另一支酒凌空倒在她屁股上,無色的葡萄酒就這樣流進她扳開來的肛門裡,然後那男人才把肉棒插進那充滿酒香的菊穴。

  背後的每一下抽插,也彷佛想要把酒瓶擠出來似的,而且每當她擺動身體,留在瓶裡的酒便開始晃動,那就似是打在她肉壁處的浪濤,使她感受更激烈。

  受到那傢夥的觸發,其他人也開始把酒淋在維蕾姬絲的身上舔喝,使她身上混滿瞭各式各樣的酒,就連口交的時候,那些傢夥也把酒灌進維蕾姬絲嘴裡再插進去,於是在深喉的同時,不單是精液,還有不少酒液也灌到瞭維蕾姬絲胃裡。

  到這時候別說他們瞭,連維蕾姬絲也有點醉瞭,醉後的興奮和茫茫然,也讓她玩得更瘋狂,那副淫蕩的肉體,早已得到瞭無數的高潮,但卻還有一半的男人正在輪候。

  「既然隻有一個洞,那就再來一根吧?」

  「這是你自己說的,待會不要求饒。」

  男人說著就把肉棒硬塞進肛門的空隙,雖然她的菊穴早就不是第一次同時容納兩根肉棒,但是當前面還塞著一個硬硬的酒樽時,卻變得緊繃多瞭,使男人好不容易才全根盡沒。

  兩根肉棒,就那樣同時在她的後洞裡抽插。

  他們真的把她的一個洞當作兩個洞來用,兩根肉棒比拼似地不斷加速,而且當插在前面那酒瓶被插得掉出來的時候,他們更是毫不留情的把它錘回去,直抵子宮的沖擊,每一次也弄得維蕾姬絲喘不過氣來,但也把她送上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一個結束瞭,又到另一個插入去,有人還把不同的酒從肉棒之間的空隙倒進去,弄得一塌糊塗。

  幹得興起之後,他們把維蕾姬絲倒轉過來,後肩抵地抬起臀部的狠幹,她穴裡那瓶酒就那樣全部倒進她的子宮裡,灼得她不住呻吟,而隨之收縮的肛穴更是弄得他們大為享受,於是不住地重復下去。

  維蕾姬絲已經不知道喝下肚的到底是酒還是精液瞭,反正他們的肉棒上也滿是酒味,香醇的、火辣的、清淡的、濃鬱的、清澈的、黏稠的,就如混酒一樣弄得她酩酊大醉。

  但即使醉瞭,也沒能使她的欲望消減半分,反而是更兇猛瞭,櫻唇貪婪地吸吮著每一根送上來的肉棒,而背後的菊穴,更是無時無刻的接受著兩根或以上的肉棒,從那裡灌進去的酒和精液,就更是讓人懷疑會否已經逆灌進她的胃裡。

  「嗯,太大瞭~~~」他們選瞭在場的人中最大的兩支肉棒同時插入她的屁眼,不單使維蕾姬絲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就連兩根肉棒之間留下的空隙,也足夠讓小號的酒樽的樽頸插入去。

  雖然緊狹,但是那兩人也已急不住抽插起來,被這兩根巨型的肉棒一弄,維蕾姬絲更是響起來瞭喜悅的淫叫,他們交替地鑿入菊穴的快感,更是使她瘋狂,直到那兩人受不住雙雙把精液註入她的直腸裡,才終告結束。

  她的屁眼裡已是一片白濁的汪洋,但是她卻還是淫蕩地把它扳開來,迎接下一根肉棒。

  接下來的男人也不客氣,一口氣插進那淫亂的菊穴裡,畢竟還在輪候的男人還有很多,還不計那些正在爭取時間回復體力的人,他們根本沒打算給維蕾姬絲休息的時間,不同的肉棒就隻是一直蹂躪著那淫亂的肉體。

  到最後的最後,他們還要維蕾姬絲以膣肉的力量把淫穴裡的酒樽擠出來,而是想要試試眾人一起把精液射向那被撐得合不起來的淫穴,弄成精液的水池看看,但是那小穴卻出乎眾人意料的輕易回復瞭原狀,使他們隻好改為逐一插進去內射。

  終於連最後一人也把精液射到她的肚子裡,畢竟昨夜才發泄過,大部份人也隻是射瞭一兩次就結束瞭,但給數十人這麼一輪,她也累得躺在地上,滿足地笑瞭起來。

  「雖然比不上昨晚,但還算盡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