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龍定義轉悠一說房門一開,出現在門檻入口的就是負責幫女犯沐浴換衣、平日若然無事就隻負責打理東廂一帶的婢女。
「參見龍大爺,大爺吩咐下人的事情已辦妥,大爺的獵物已被下人逐一逐一清洗換衣,也點瞭身上的穴道,現今置身在毛氈卷裡頭。」
兩位清醇的像似清透泉水般的嬌美婢女,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入房間裡的大內堂,也就是龍定義此刻坐著的圓桌處。
「嗯!暫且放到床上!」
說罷龍定義目光一亮,咽喉一幹,瞧見房門前正搖搖晃晃走進來的婢女,相信隻不過是度過十六、七個年頭而已,可是雙雙卻長得嬌小玲瓏,五官生得猶如娃娃般的臉孔,嬌滴迷漾,彷佛應有既有,當朝野大官的秘密內應的確好處數不盡,黃金花不完,美女更是一籮籮,任憑點數!
近期內確實得到不少朝廷上派發下來的恩賜獎賞的龍定義,看他一臉春風得意、呼風喚雨的模樣就可以肯定此事,如今的格外福利更可以稱得上錢財鋪滿,艷福不淺!
「下人遵命。」
這兩位長得嬌美的婢女不由分說,各自雙手舉起一卷膨脹的毛氈,隨即轉向內堂裡面的帳棚床邊,帳棚一掀,最終將手上的毛氈一一放下。
依足指使,此兩位婢女將手上的毛氈一一放下之後,轉身之際,雙雙竟已急促的喘著息,胸口還在跌宕起伏著,應該是勞師動眾從浴池把氈內的獵物抬入東廂所造成的吧?
「龍大爺,若沒有其它吩咐的話,下人先自告退,不耽延大爺的雅興瞭。」
其他一位身段長的比較苗窕的婢女垂著頭,一副恭恭敬敬的表情說著道。
一聽到內堂床邊所發出來的聲音後,龍定義緩緩放下手上的小茶杯,立刻站瞭起來,雄風拂檻,大步大步往前走去。
走近床邊時,一雙充滿著欲望的眼睛凝視著方才那位開口說話的婢女的一張臉蛋上,一轉念,眉目栩栩,色膽包天的龍定義突然伸手緊緊握住她稍微受驚而交叉在身後的纖手。原是喝下整壺烏龍茶,並不是乾喝烈酒的龍定義此刻卻比灌酒還要來得昏醉,但是他卻是心醉魂迷,而不是真正的醉倒。
龍定義鎮定的語音卻又笑呵呵的說道:「本大爺之前還記得你名字應該是叫月……月嬋,本大爺沒有記錯吧?」
「大爺……下人的貧賤小名不值一提。」
這位苗窕婢女頓覺被眼前的大爺緊緊地握住,神情有如受寵若驚,續而一張低垂下落的瓜子臉蛋不禁紅得似出水芙蓉,而站在咫尺的另一位婢女旋即又害臊的側過面去,彷佛不敢直視身旁正發生著的現狀。
「呵呵!明明就是月嬋,為何又不敢直認呢?」
龍定義更加緊手上的力度,一身嬌小玲瓏的身軀更緊貼於他胸膛上。自稱月嬋的婢女登時一驚,嘴角吐氣如蘭,睫毛一眨,便側著面輕聲說:「龍大爺……不要……」
「哈哈哈!竟然在本大爺面前玩起害臊來瞭?妙極!妙極!」
語音剛閉,龍定義見她被自己親手奚落的模樣,心下為之一爽,強權在握的大爺滋味亦實在太過癮瞭。
龍定義頓時轉眸瞧瞭瞧一動不動站在身旁的另一個婢女,笑道:「至於你,本大爺想來想去也始終記不起你的名字。」
「下……下人叫月璇。」
這位自稱月璇的小女子雖是一名出身低微的東廂婢女,但她卻具有一身柔滑白皙的肌膚,標致搶眼的五官,一張鵝蛋臉不時紅呀紅的,簡直是一個嬌滴可人的小丫頭。
東廂不但是個陰森詭氣的機密重地,而且還是個婢女如雲的極好地方,各個從江南大北所延攬收羅回來的眾多婢女不是高挑苗條,就是嬌小玲瓏。此前還是從一名獨霸整個朝野多年、並且還招致眾多高官達人深受畏懼的朝廷大紅人──趙高趙公公所一手開發的。
此位大紅人若不是長年為瞭要巴結討好身邊的秦暴君,以致不得先自抽身離宮,他也不會把此等重任交托於他的幹兒子去秘密進行,也就是之前暗地裡舉行瞭一場敬茶上契禮,與此位朝廷大紅人內應外合,並且阻止武林團結一致、進攻反朝奪權的龍定義龍大爺。
龍定義回瞭回神,霍然拉住站在床邊的婢女,目光迫視著床上的毛氈,道:「呵呵!月璇、月嬋,你們倆不如留下來為本大爺助興,待會瞧瞧本大爺如何降凰雙飛好瞭!」
此刻,由於奴主有別,在龍定義的一聲淫威之下,月璇及月嬋這兩位婢女頓時像似含羞草似的,雙雙含羞地垂下瞭頭,不敢言語,隻能靜待在床邊等候接下來的吩咐,而房間裡也因此環繞著一股色淫詭氣的氣氛。
「嗯啊……唔……唔……」
突然間,龍定義大步走上帳篷裡頭,緩緩伸手將床上的毛氈解脫,而映入他眼裡的就是今晚上的兩具獵物,也就是玄門派的雙胞胎弟子──小喬與小賈。
「哈哈!數年未見,不知小妹們近來是否無恙?」
龍定義瞧見床上這兩人,目光如炬,狂笑道:「你們怎麼瞭?是不是在這兒看到哥哥而感到很驚奇?回想起之前一別,也和你們倆數年沒再碰見瞭,如今看來你們越來越漂亮、越變越有媚力!」
「唔……唔……唔……」
床上的小喬與小賈因被點瞭穴道,所以雙雙的肢體舉動如同被捆縛著一般,嘴裡也被佈條緊緊塞住,以致她倆無法還手作聲,但從她倆臉上的表情來看,彷佛不禁的顯出一種懼色的眼神。
龍定義霍然轉身,厲聲道:「月嬋,是不是要大爺吩咐你做每一件事呀?還快過來幫本大爺脫衣?」
月嬋忽聞,身子不由得一震,隨即倒退幾步,神情怔瞭怔,眨眼間,隻見坐在床上的龍大爺竟已冷冷瞧著她,從眼神中還展露出一種令人恐懼的震怒目光。
為瞭要討好東廂的主子,她亦不得不向邪惡勢力低頭,顫聲答說:「下……下人知罪,下人立刻為大爺脫衣……」
「還有你呀,月璇!」
龍定義一邊張開雙腳,整個坐姿就像個真正的皇帝一樣,神情不可一世,一邊往另一個婢女的臉上看去,得意地說著道:「快點過來幫本大爺推根舔蛋!」
隻有芳齡十六歲的月璇緩緩抬起頭來,對於男女性交這方面她一竅不通,更不用說什麼推根舔蛋,緘默羞怯許久,心中默默受盡此大爺淫威權力的煎熬,她仍是睜開螓首,羞澀地看瞭看床上的大爺,徐徐道:「下人遵命。」
衣帶一拉,衣裳全部跟著松落,而剎時呈現於四個人、四雙眼睛中的就是一身天賦結實肌肉的全裸肉軀,以及他下體一根驚人勃起的鐵棍男兒棒。
驀然,月璇、月嬋這兩位婢女初次看到眼前蹦出來的男人棒兒,如此驚人的景觀令她們倆心跳奔騰,瞬即雙雙紅著臉,閉上雙眸。
「嘿嘿……月璇、月嬋,你們倆怎麼瞭?」
龍定義一眼見狀,手上狠狠抓住胯下之物,搓瞭一搓,抖瞭一抖,隨即又哈哈大笑道:「快脹死本大爺瞭!還不過來爬在我胯下,待會我就要你們倆像隻母狗的姿勢一樣跪在我胯下,然後利用你們各自的小嘴舌頭替本大爺吮舔龍根侍候!待會本大爺才跟床上那兩位玉女進行一場破身儀式好瞭!嘩哈哈哈!」
月璇以及待在身旁的月嬋各自聽聞,然而這兩位出身低微的婢女此刻內心底下就像是魔鬼與撒旦的拔河賽,若要抗拒卻真的不敢出聲,若要有權利繼續生存於此地,若要服從眼前的大爺就得犧牲一身肉潔清冰之軀,甚至乎連自己女兒傢的寶貴貞操也可要賠上,隻要侍候或是失身,就要待到最後一刻方能知曉。
然而水深火熱的心緒中,瞥見眼前的一根紅腫膨脹的男人玩意兒,卻禁不住顯露出一副欲拒似迎的神情,令她倆一時看得突然浮起一陣心癢癢的情緒來瞭。
龍定義劍眉一挑,胯間盡開,冷笑道:「本大爺命令你們立刻爬過來!」
話猶未瞭,眼神一閃,已迫在月璇她們倆的眉睫瞭。當她倆正要蹲在原地,像似狗一般的姿勢往前爬去之際,房門外頓時被人敲響,來勢如箭,語聲慌張。
「咯咯咯!」
突然間,坐姿狂妄自大的龍定義聽見房門外竟然有人前來打擾他的興致,心情激怒,十指跟著緊握,一眼狠狠地朝向遠處的一度房門前,狂轟作聲:「來者何人?鬥膽打擾本大爺的雅興,該當何罪!」
「稟……稟龍大爺,趙公公在外求見。」
房外傳來一聲,令坐在床上的龍定義神情劇變,腦袋前彷佛呆瞭一下,全身接著一愣。
『幹爹他出瞭秦宮?』龍定義愣然地暗忖瞭一下:『究竟幹爹他親自登門造訪所為何事?』光速之間,龍定義也唯有暫且擱下心中的那團欲火,亦顧不得床上的兩具獵物,旋即匆匆地往殿堂離去。他不快不慢地走著,他走得彷佛不快,以殿堂的方向奔去,殿堂和內堂房室隻不過是區區數十步的距離,但龍定義卻久久通不瞭層層巷廊及庭院。
濃霧正飄起,他登時頓瞭頓腳,隨即仰面朝向天上的月色一看,頓覺此刻離日出辰時似乎還有一段時間,奈何面前正沖著過來的蒙霧卻是寒冷似雪,好似每往前走一步,他心裡的懸疑及困惑更迅速地浮上腦中。
前方整片陰沉的巷廊,陰沉得就像是龍定義的臉色一樣,前塵往事的情境彷佛一幕一幕湧上他眼前……
光陰似箭,一年接一年就像流星雨一般,飛快掠過,他自己也幾乎要記不起當年是如何莫明其妙地掉入此種異地,隻知道當時身懷重傷,頭崩地旋,叫吟連連,最後還要在掉入的地方,也就是隔天醒覺時才知道此地名稱的秦宮後院,被人發現瞭動靜。
當時他就在模模糊糊的情況下被人發覺而出手救活,對,當年在秦宮後院親眼發覺他的蹤跡,並且出手救活他一命的就是此後暗地裡舉行過一場敬茶上契禮的幹爹,也就是唯一能夠得到秦始皇信任的趙高趙公公。
自此之後,這位在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趙高趙公公不多套問就一口咬定瞭這位身懷重傷的莫名男子隻不過是個埋伏入宮的刺客,為瞭他本身的主子安危著想,即刻下令拖出去斬首示眾。
就在這一個緊要關頭的時候,眼見前塵茫茫,心碎零落,即使以後要硬活下來的理由也似乎沒有什麼意義,來到此地可算是江郎才盡瞭,他眼見橫豎都是一死,所以在慌慌張張之際,就憑著他所對秦朝歷史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統統在面前的陰奸太監一五一十、並且還毫無保留地敘說出來。
殊不知,這位太監簡直就是豁然領悟,竟然信有其事,還立即收回瞭斬首之命,之後更認定瞭這位埋伏深宮的莫名男子無疑是個不可多得、神乎其神的玄運算元,所以就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以便日後所需之用,另外也可以鞏固他自己在朝野上的地位,如此一舉兩得、兩全其美的妙計,何樂不為?
走,不停地走,穿越瞭無數個巷廊就在一個巨大拱門前停瞭下來。龍定義喘瞭喘氣,緩瞭緩神,再次回想起當年為瞭要在此種異地生存下來,被迫之下就認瞭這位秦朝太監作為他的幹爹。自此之後,得到瞭這位在朝野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大紅人的撐腰之後,一朝得志、滿面光澤的龍定義做夢也預料不到自己竟然可以有此一天,那種令人低頭的權力、淫威蓋滿天的霸權簡直比神還來得過癮,即使有朝一日回到自己的地方也稱得上光宗耀祖,流芳百世瞭。
回想起此前在秦宮裡也幾乎逗留瞭一段漫長的時期,留在他幹爹身邊從旁察略公務、並且勤於練武的日子也不少於四年,直至有一天他的幹爹下令瞭一個重任,那就是命令他想盡辦法混入外間的武林八界,並且從中阻攔整個武林團結一致,以柔克剛,務必要阻止各路人馬得到共識,並且起兵起義迫至宮外,實行推翻朝廷之計。
這些年來,龍定義獨自一人在江湖上打滾,走遍整個江南大北地域,一心想盡任何法子要混入武林界上,最終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被他看中瞭當今武林盟主之首的天龍派,所以才會有在天龍山佯作路徑受傷的事件發生,此後更憑著自己的一技之才以及靈機萬變的腦筋,還蒙騙說是個無親無顧的外地人,所以在煽情淚彈的催作下,他終於也得到瞭天龍派大盟主的格外賞識,暫時收留在府上作客,漸漸地依他一身練武的好根底居然還騙過瞭天龍派盟主的一雙明眼,並且獲得他的青睞得授天龍派的內層劍法,使他一夜之間榮升為天龍派的入室大弟子,風頭蓋過整個武林界。
除此之外,他還三番四次多番尋找那個人的下落蹤影卻是抱恨而歸,如今暗中利用他幹爹的名聲,不斷在外勾結各地各區的朝廷貪官、江湖術士,他相信透過官場上的兵力物力以及一群江湖術士所瞭得的秘術在整個大地去尋覓一個人的下落並不難,難在整個江南大北地域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大海茫茫去尋覓一個無名無姓的外來者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因為他也不清楚那個人會不會好像他一樣,莫明來到此等異地,如今憑著眾多管道去辦妥此事,尋找一個人的所在地確實是事半功倍,那報當年的一仇之恨就指日可待瞭。
等待好消息之餘,從一開始為勢所迫,被迫站於半忠半邪的邊緣界上的龍定義,多年來為瞭要巴結朝廷命官,甚至乎官場上的一群高官達人,他可以不擇手段,甚至乎要他心狠手毒也在所不惜,也正如此,他非常熟識打官腔的好處,也就是一根筷子易折,十雙要折亦難斷,憑著這種歪理生存渡日的他不知不覺地已到瞭一種迷權迷色的境界,他要在私底下鞏固自己應得的權力,他要趁有生之年享盡全天下間的榮華富貴及各色美人,直至一天他從其中一名江湖術士的口中得知那個人的下落地點……
幾乎是轉眼之間,龍定義將自己的眼神從遠拉回來,潛意識回到原地,心虛之下,心跳急速,額上的汗滴彷佛就像是小溪水流般的湍急。
他自知公務繞身的朝廷大紅人竟然放下手頭上一切,遠行出宮,遙遙漫路急來會面,現在還在三更半夜登門造訪,此事必定有蹺奚,隱隱中還覺得十分不對勁,可能是有內情而來,心中暗叫不妙,若然不是自己在江湖上覓食美女、沉迷女色的秘史被幹爹的親信發現瞭,就是自己在官場上與人貪贓枉法之事已傳入他幹爹的耳邊瞭,觸怒到他的龍顏,如今也正為瞭此事忿忿而來。聯想到這兒,他心下的劇跳彷佛要蹦出來似的,總覺得待會接見之時必定會有些意想不到的壞事要發生在自己身上!
咫尺之間,龍定義就站在大門前,眼見前方具有堂皇華麗的殿堂中央,正坐著一名對人不但冷面無情,而且做起事來還顯得蠻橫陰奸的朝廷大紅人,這位讓人看得不寒而栗的大人物也就是龍定義近期利用他的大名,在外間得過不少勾結甜頭的幹爹──趙高趙公公。
趙高趙公公雖是一名朝廷太監,但他恰恰獲得秦始皇的歡心及信賴,無論上朝外出遠行都要他的陪伴下才能安心出宮,隻不過龍定義當初歸因自己的私念,在和盤托出秦朝在不久將來既得繁榮昌盛的好日子、也得富強敵國的玄機之時,並沒有將整件事件一一說明。
原來表面上顯得十分冷靜的他,私下其實是個勢利及機心極重的人,正是這一點導致他不將秦必亡、敵不過二世的腐敗現象說出來,他怕活說出來也真的沒人會相信他所謂的預言,所以這些年來他從來不曾說出秦朝滅亡的殘局以及秦王他倆之間的宿命結果。
沉默瞭良久,忽然間有陣冷風拂過,龍定義不覺已在大門前停頓瞭好久,於是他稍帶鎮定的神情,掙紮著上前走去。
「參見趙公公,讓趙公公久等實在是小人的錯。」
龍定義不打自招,竟然不等候指使就先自走入殿堂。
「龍定義你好大膽!」
趙公公面色驚變,語調就像是龍顏大怒般的震撼,所以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他看來就像是夾著憤怒而來,一掌狠狠地拍在桌面上,肅然道:「抑或是你真的以為你自己是個老子,將本人之前下令的吩咐統統拋擲腦後,轉身就在外間肆意妄為起來瞭!」
驟然百般焦慮交集,龍定義愣然地呆瞭下來,心裡為之一沉,潛意識下自知這次大禍臨頭,若果他在外間私底下正進行著的大計被眼前的趙公公親手揭發,後果也隻有一個可能性而已,那就是必死無疑,並且還橫屍街頭。
「趙……趙公公,恕奴才一時愚昧……奴才當初也受奸人所迫,誤信他人,趙公公所指之事實非出自於小人的真正意思……求趙公公明鑒呀!」
扮演歌仔戲確實是龍定義的強行,瞬即便跪倒在殿堂內,立即垂下頭,頻頻叩著頭,並且發出求饒語聲。
趙公公是何等奸滑之人,不過一眼見狀,面色似乎又稍見和緩,旋即往跟隨他身旁的宦官一看。站在他身旁的宦官來頭也真的不小,他在外間擁有的天眼幾乎無所不在,通風報信的線人更是數不勝數,他也是趙公公旗下其中一位親信,並且在朝野上最得獨攬權力的趙公公的歡心。
「趙公公,請容許下官奉獻一句,」
仍然忙叩著頭的龍定義突聽站在他幹爹的親信發出一聲言語:「此人雖則有罪在身,但不得因此而抹殺他的本領,依臣所見此人不失為一名大將之才,尤其是當年他能以五指一合,毫無疑問地計算出秦朝的種種後塵,而如今他所指出的預言也逐一逐一發生在我秦期間,如此神奇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所以這次臣也不得不贊揚他過往的玄算卜術瞭。」
趙公公驀地垂眸直視地面上的幹兒子,心裡也實在掙紮不已,說實話,他並不是很想下罪於自己的幹兒子身上,隻不過現今秦王已有年老體弱的跡像,近期內還不時要親自上朝問奏,如此體力勞動,相信在不久將來一朝龍壽也似乎要走到瞭一個盡頭,亦正如此,他為瞭要繼續鞏固江山及朝野上的地位,一旦羽翼已豐,獨攬朝野已久的他,哪會放過一個坐擁半壁江山的獨權?
趙公公突然目露兇光,面顯殺機,動容喝道:「嗯,本人也有感而發,隻不過這個恣意妄為的狗奴才明知自己有務在身,竟敢私自背著本人四處勾結貪官,而且還為瞭自己的一點私念,在外間無惡不作,殺人放火更不用多說,如此惡性便是罪加一等,如今證據確鑿,本應治罪!」
其實趙公公想到不久將來秦王即要出巡,到時候朝上大小事務就會落到他的手中,為瞭要繼續鞏固自己的勢力,更不想在此期間有任何的漏洞差錯,所以不得不狠心出此下策,收買朝臣之心。
龍定義跪倒在地上,頓時忽聞,此刻已心亂如麻,然而他心裡絕無懷恨,若當初不是為瞭自己的一絲報仇雪恥的私念,原本重權在握的他也不會搞到如斯田地,他唯有咒恨自己一時沉不住仇恨之心,所謂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他隻好繼續煽動自己的戲欲,額頭觸地,連忙「啪啪啪」般的叩起頭來。
「趙公公!請趙公公饒過奴才一命呀!奴才下次真的不敢如此妄為瞭!不然奴才一輩子不得善終!就此放過奴才這條賤命吧!」
龍定義似乎說得字字淌血,滿面馬尿,汗顏盡毀,堂堂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作得像他如此,也實在丟盡全世間的男人面子瞭。
「閻大人!請閻大人幫口勸趙公公放過奴才一次!」
龍定義登時像個喪傢之犬一般,旋即爬到站在趙公公身旁的臣官腳下,哭哭啼啼地求饒道:「奴才就求求閻大人,救救奴才一命呀!」
「趙公公,此人……真的不可暫且饒過一命?」
此刻龍定義雖是滿面淚痕,但一聽到身前的閻大人居然中瞭他的苦肉計,嘴角欲浮起一種狡黠的笑意,不到半晌,他竟然加緊眼中的淚水及哭喪般的表情,繼續跪在他們倆膝下崩潰嚎哭。
「嗯……」
趙公公甚是卑鄙奸臣,略一思忖,緩緩一說:「若然此人能以帶罪立功,本人大可以暫且赦免這個狗奴才之罪。」
這時候,龍定義得悉自己又再一次逃過瞭斬頭的鬼門關,對,他本身不是第一次得到赦免,過往面對這位易怒易瘋的趙公公仿如伴君如扮虎,他私底下雖則是個幹兒子,但事實上卻是一個虛名的幹兒子,表面上確是一個任由扯擺的差遣工具而已,他經常稍有不服從之意,都會承受不少的生命驚嚇,並將罪名一一地降罪於他身上。
曾幾何時,他無時無刻都幻想著,假若在這個朝代真的有手槍的存在,有一把手槍在手,他必定會毫無二致地朝向這個可惡的閹人的頭顱開槍,以泄他多年來的羞辱之恨。
若果不是為瞭要在這大海茫茫的朝代裡留住一條小命,繼續攤開手板貪圖那些不勞而獲的榮華富貴以及各色各地的美女們,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為瞭面子上的尊嚴,龍定義他老早就不會把這個太監放在眼裡瞭。
「謝趙公公不殺之恩!趙公公的大恩大德,奴才莫齒難忘!」
一聲剛落,龍定義仍在猛叩著頭,一臉馬尿鼻涕般的答謝著,然而語調中卻含有一絲虛情假意的意識,簡直就是一個百分百的陰詐無恥之徒,為瞭要保命,任何一切低賤的言語舉動也做得出。
趙公公面不改色,緩緩道:「閻樂,你暫先退下。本人有些說話要單獨與這個狗奴才面談。」
「下官遵命。」
閻樂恭敬地鞠瞭鞠躬,便垂著頭走瞭出去。
趙公公目送眼前的愛將最終離去,並將殿堂的大門輕輕關上之際,旋即從殿堂中央的位置起瞭身,伸手將仍跪在地上的幹兒子輕輕一扶,微笑道:「義兒,方才幹爹並非存心要對你動怒的,隻不過你在外間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瞭。」
龍定義被他如此一扶,面對著眼前這位奸詐無詳的太監,他臉上的喜哀怒樂隨機突變,即使當瞭他的幹兒子也有整整數年有多的龍定義也對他的神情越來越不熟識、越來越捉摸不定瞭。
轉瞬之間,龍定義眉頭一皺,一臉錯愕,心忖道:『死太監果真奸詐,剛才明明在他的愛將面前冷言冷語,活生生逼我攤牌,如今轉個身就對我笑嘻嘻的,果然是故意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好!既然你這個閹人不識抬舉,斷我條財路,你硬要做初一,那我就毋需背著你做十五瞭!看你奈何我!』「義兒你為何顯得心不在焉,是否還對方才幹爹的語氣而感到心有憤意?」
趙公公面色微變,緩緩道:「方才你也有目共睹,幹爹的心腹在這兒,當真身不由己……」
龍定義雙眉深蹙,低語道:「奴才也知道幹爹是身不由己,隻不過一直在猜想幹爹方才所指的帶罪立功到底是哪回事?」
「呵呵!如今殿內已沒其他外人瞭,不必再奴才前奴才後如此的稱呼自己,原來義兒就是為瞭此事而感到煩惱?」
趙公公搖瞭搖頭,慘笑道:「那義兒究竟對兵法韜略有可認識?」
「兵法韜略?」
龍定義瞧瞭面前的幹爹一眼,眼前的太監實在令他寒顫,他一副深不可測的神情更使他旋即默默垂下首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趙公公笑瞭笑,道:「是的,也就是如何探索敵方的臨陣心態,一擊觸發,將敵方殺個片甲不留。」
龍定義顫抖地待在原地,朝著眼前的幹爹苦笑道:「恕幹兒才疏學淺,對於那些兵場上使用的兵法韜略真的一竅不通。」
「幹爹不會怪罪於義兒的,畢竟義兒並非兵傢出身,況且兵傢思想也不是真正的治國之道,而是強軍之道而已。幹爹想必清楚明白此點,又怎麼會有怪罪之理?」
趙公公望著龍定義一笑,道:「事不相瞞,如今大王年事已高,他朝昏君一死,改朝換代確是勢在必行,到時候既有幹爹從旁監督,亦有一群官臣的協助下,那帝王之位,榮華富貴及千秋萬代等的殊榮遲早也會歸於義兒你一個人所擁有。」
「乾……幹爹不是真的要推翻朝政,弒君奪位吧?若然被朝中其他官臣發覺瞭,傳到秦王耳邊,恐怕會被誅九族,萬死不復的!」
龍定義已呆住瞭,神色如鳥驚弓,口中顫驚地說道:「此事非同小可,實在有必要謹慎參詳,事關牽連九族,萬萬不能輕易妄動呀!」
「不能輕易妄動?」
趙公公突然劍去笑容,神情呆瞭一會,轉瞬間卻赫然大笑道:「哈哈哈!依幹爹今時今日在朝野上的勢力來看,要對付一個年邁而老的老昏君實在是綽綽有餘瞭!」
龍定義愣在那兒,幾乎不能動瞭,隻覺心有餘悸,畢竟自己真的從未幻想過會有一朝登上天子之位的一天,更不用說要去實現這個念頭。
「義兒,你怎麼瞭?」
趙公公仍舊直視著咫尺的幹兒子,笑笑的問瞭一聲:「難道義兒真的沒想過要登上天子,從此享盡榮華富貴,永世流芳的日子?」
「幹兒何得何能呀?幹兒實在不敢高攀,更何況秦王膝下還有許多繼承皇位的王子,哪輪到我奪取帝位?幹兒恐怕得不到帝位事小,若果被人擒拿斬頭就事大瞭!」
龍定義果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一方面要顧及自己的安危,另一方面就憑此想到自己的後路。
趙公公栽口笑道:「哈哈哈!就憑那些無能的王子?不妨交托給幹爹去辦妥好瞭!」
「那幹爹到底有何高見?」
龍定義急得沉不住氣來,心砰巨響,回想起當年秦朝歷史當中真的有諸多王子受害的記載,又道:「幹爹……不會逐一逐一將那些王子一個個誅殺吧?」
趙公公沉思瞭一下,最終便一臉冷笑,開口回著道:「此事暫且擱下不談,總之幹爹言出必行,義兒大可以安枕無憂,耐心點等著當你的大王吧!」
此情此景,龍定義徹底靜瞭下來,腦子裡一片空蕩,明知面前此人便是一個殘害忠良,無惡不作的狡猾小人,為瞭達到目的,即使要犧牲身邊一切也在所不惜,實非正人君子。況且他也隱約記得歷史當中的趙高趙公公確確實實是個弒君奪位的奸臣,方才還提議說要他當上秦朝的新帝位,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話,甚至連三歲小孩子都不會相信如此妄言。
「義兒……」
一聲嘹亮地降落,餘音在殿堂四環繚繞著,突然把沉靜深思的龍定義喚醒過來。
話聲剛落,灰蒙蒙的視線中,龍定義剎時回過神來,一副不自然的神情答聲道:「啊……幹兒在聽著……」
趙公公閱人無數,一見眼前的幹兒子心情極落,旋即又試探著道:「為何義兒總是鬱鬱不樂,最近到底何事在幹擾著我的好幹兒?不妨對幹爹坦言直說,即使天塌下來,都有幹爹從旁替你分擔。」
此刻,龍定義忽聞,心下卻是一沉,面對這位老奸巨猾的老狐貍,自知自己的身份隻不過是一個任由操控的傀儡而已,登時又想到假如自己在外的所作所為被他知道瞭一清二楚後,他的慘淡收場就肯定不堪設想瞭。
「幹兒真的沒事,請幹爹毋須擔憂。」
轉瞬之間,龍定義緩慢地走到殿堂的門框前,背著身後的幹爹,舉首凝望著門外暗淡無光的的月色,沉默瞭半晌,突然黯然長嘆道:「對瞭,方才幹爹似乎還沒說出帶罪立功之事。」
「呵呵!莫要操之過急,看來義兒還心急過幹爹。」
趙公公冷笑道:「不過義兒真的要辦得到才行,若然不是,即使義兒是幹兒子的身份也得受罪的。」
趙公公冷冷的霸聲中,目光炯炯的眼神,臉上一層冰寒的面色,竟似有一種操作人類生死存亡的權力,剎時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站在咫尺距離的龍定義也當下不自禁地發起顫來,他隻能寒毛直豎地點瞭一點頭。
「此事說來話長,依你所知現今大秦國庫雖富裕充實,但外間各地的平民百姓卻不滿日增以致暴動頻發,加上大王多年來處理上奏之事的專橫手辣,造成瞭如今一發不可收拾的田地,而且聽聞近期來外間還有一群烏合之眾的反賊深受各方各地平民百姓的擁戴,一同成群結隊與我大秦對抗,無求要推翻大秦王朝!」
趙公公一字字的說出口,隨即又朝向身邊的幹兒一望,詭秘地一笑道:「對於此事,不知義兒有何看法?」
話峰一轉,龍定義非常清楚知道眼前的幹爹應該是想要借此機會試探自己的實力到底到瞭哪個階段,於是乎滿頭冷汗地接著說:「依幹兒來看,外間那群烏合之眾實屬等閑之輩,應該不足為患。」
「以前就是,但現在形勢有所變動,到時候幹爹怕隻怕我大秦旗下的兵力不足,體力不支,依大秦現今雖數百萬的兵力形勢來看,要長期面對各地方前後夾攻的反賊恐怕會寡不敵眾而持不住攻勢也。」
「嗯……」
龍定義不經意回想起當時的歷史,語聲頓瞭頓,一字字緩緩地說道:「恕幹兒大膽問一句,不知幹爹是否有聽說過何謂耕戰之法?」
趙公公追問道:「耕戰之法?」
「對,所謂耕戰之法,原意是兵將有事出戰,無事耕耘,以免浪費瞭人力物力。」龍定義直言答說。
趙公公怔瞭怔,瞬即接著說:「幹爹記得李斯丞相曾經在大王面前上奏說過此點,況且我大秦自商鞅變法以來,一直采用耕戰之法,無可置疑,這些年來此法真的有它的意圖存在。」
龍定義淡笑道:「若果現今仍是戰國時代就能夠真正發揮出來,但如今大秦與六國之間的戰事早已平息,各方各地的大局已定,此前我方攻占一地,務必派兵屯守,以免造成後患,長此下去隻會形成兵將多而耕力少,若不及早減免賦稅鼓勵農產,即使要面對反賊的對抗,亦要無時無刻提防各方諸侯有所異動,到時候大秦恐怕有缺糧之患的窘境。」
「減免賦稅固然可以鼓勵農產,隻不過,農產雖然有所增加,國傢稅收也相對減少,軍需除卻糧餉之外,還需要戰車,馬匹及兵器,到時豈非入不敷出?」
趙公公眼睛一轉,彷佛在試探著一聲。
「這點……」
龍定義怔在原地,彷佛怔瞭許久,過瞭半晌又不覺有些不慌不忙地繼續回著說:「幹爹,治國之道,切忌隻著眼於當前之利,減免賦稅,志在增加農產,隻要民有餘糧,自然可以糧易物,到時貨市流通,商易繁榮,由商傢身上所得到的稅收必然有增無減,可謂官民兩利呀,幹爹。」
趙公公一語不作地站在那裡,瞧著眼前厚望有加的幹兒子,再想到此刻那出口成章的幹兒子,心裡也不禁為之安慰,然而方才那一字字聽入他耳裡的解釋,那分析不但合理,還顯得格外合情,多年來的暗中栽培,如今文武俱通的棋子看來也是時候可以大派上場瞭。
趙公公突然仰面大笑,道:「哈哈哈!隻不過是不見一陣子,仿如脫胎換骨成為一位好漢子!義兒現今無論在理國或兵法上的實力都來得極之成熟,而且當年的野性也似乎斂息不少。義兒,你果然沒有令幹爹失望,幹爹現在真的對你刮目相看!」
急聲中,龍定義立即虛情地向身旁的幹爹捧起大腳,雙掌合十,道:「感謝幹爹多年來的細心栽培,幹兒才有現今的本事。」
「義兒,你也太謙虛瞭。義兒有今時今日的本領,實屬自己多年來累積回來的實力,簡直淹蓋過幹爹當初年輕入宮當臣官時的風頭瞭!呵呵呵!」
趙公公突然又「咯咯」大笑起來,冷冷說道:「其實你說得也對,農民的收入增加,自然就可以刺激到他們的消費,那消費多瞭,也很自然的就可以刺激經濟增長,到時候稅收多瞭,我軍旗下的奪權經費也就自然增加無數瞭,為虎添翼瞭!」
龍定義愣在那裡,眼神吃驚地望著他,心裡不禁猜疑著這位老太爺話中的含義。過瞭半晌,他愣然的神情終於回復過來,緩緩問著道:「恕幹兒愚笨,不明白幹爹的意思。」
趙公公突聽自己的幹兒子一問,自然瞧得出他心底裡的擔憂,不過他顯出來的擔憂亦不是毫無根據的,畢竟帝位到手,實權卻是在他這位太上皇本身的手握之中,到時候新登上位的國君也隻不過是一個虛有其名的帝位而已,如此十全十美的計劃,唯獨他不費吹灰之力,既能坐擁漁人之利,好比真正當上一國之君。
趙公公暗地裡想著自己的奸計,隨即又舉目冷笑道:「不明白?哼,你可知道各方諸侯國對整個王朝近來蠢蠢欲動,相信已對大秦虎視眈眈多時瞭,再加大王的體力如今已今非昔比,相信不久將來即要飛奔天國,大王膝下的一群昏庸王子也不到火候,到時候整個朝野上下不能一日群龍無首,國傢亦不能終日無君,所以幹爹到時會暗中使手段,好讓義兒你奪取帝位,登上龍座,即日成為新一代名君。」
「那……幹爹究竟有何安排?不妨直言。」
一聲即落,眉間也緊皺瞭起來。
龍定義聽得好不耐煩,背脊上已有一陣寒意,心底更不禁覺得一陣壓抑感正朝向他心裡湧去,若然不聽從他的命令,他的命運也隻有死路一條,前後矛盾的他究竟還能有什麼辦法去應付這位老奸巨猾的幹爹呢?
「幹爹要義兒在外間加緊推波助瀾的速度,務必要搞到那群武林人馬各懷鬼胎,形同一盤散沙,到時王翦大將軍出征歸來,再加幹爹在內宮奪權在握,就能排除萬難!」
龍定義忽聞,恍然而悟,心想到自己在背後暗中進行著的報仇計劃既可按步就班,同時候亦可盡享一己私欲,如此完美的安排又何樂而不為呢?
轉瞬間,龍定義輕輕答說:「此事請幹爹放心好瞭,幹兒勢必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無求會替幹爹辦妥為止。」
趙公公笑笑的面容,突然激動瞭起來,目光變得有如鷹般的尖銳,喝著道:「當年幹爹僥幸在後宮遇見瞭你,與義兒你一見如故,也因為幹爹當初慧眼識英雄,你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隻可惜幹爹三番四次在大王面前想提議招入義兒入宮為太史,同時鞏固幹爹身邊的勢力,怎知全都被那個臭丞相李斯從中阻擾!」
「聽聞李斯丞相一直對大王忠心耿耿,幹爹你有親信掌管實權,應該猜到乾爹多年來一直在收買朝廷群臣,隻手遮天之事,一直跟幹爹對立的他當然要阻擾瞭。」
「哼!李斯仗著自己掌握瞭丞相實權,群臣又不敢正面與他作對,朝中大小事項,均有他一人獨斷專行,橫行無忌的態度比起當年的呂不韋更嚴格控制,有時上朝時段就連幹爹我這個秦王身邊的紅人也隻是虛有其名。」
「幹爹大可以放心,此人的命數已定,不久將來一定不會有好結果的。」
龍定義非常清楚歷史上記載瞭李斯的慘淡收場,所以不由分說地一一解說。
「此話當真?但是此人不能趁早除掉,幹爹的大計就不能實現!正所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果幹爹能夠在朝中再拉攏一個人,就可以無懼地直接對付他瞭。」
「幹爹是指……」
「就是幹爹多年來的一位兄弟趙成,這個人不但精通馬術,而且還在沙場上連戰多年,實屬一位不可多得的親信。」
趙公公悠悠道:「有瞭他的相助,要反撲李斯在朝中的實權也易如反掌瞭。」
「趙成……還有剛才那位閻樂閻大人……他們不就是滅秦的罪魁禍首嗎?」
龍定義驚聞,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嘆息命運的迷惘,還是覺得天意註定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方才聽見趙成這個令他震憾的大名,才隱約記得歷史中那段勢不可避的弒君政變、暗殺秦二世、一代名朝滅亡的句點。
「咯咯咯!」
就在這時,殿堂外的門聲登時響起:「龍大爺,末將餘中尉有緊要事求見!」
龍定義猝然回頭,轉身直望門外的角落,憤然一說:「餘中尉,你看不到本大爺正有重要事相討著嗎?何事如此焦急啊?」
「參……參見龍大爺,城外急來一封密函,地堡形勢可急……」
話猶未瞭,門外居然被打開瞭,急步走進來的人就是替龍定義看守城堡一帶的手下餘中尉,怎知他抬眼一瞧,竟看見站在龍大爺身旁的就是平日令人不寒而栗的趙公公,當下讓他吃瞭一驚,接著匆匆地跪在地上。
「參見趙公公……方才奴才一時情急,看不見趙公公也在殿堂內,求趙公公恕罪!」
急步進入殿堂內的餘中尉立即跪著參拜,然而那雙眼神凝住著地上,似乎不敢轉動。
正所謂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鎮定自若的趙公公的目光沒有從他臉上移開,心底下登時浮起一絲懸疑,隨即又道:「平身。所謂不知者不罪,本人豈會輕率判罪呀?」
「餘中尉如此匆忙急來求見,究竟所為何事?」
龍定義不知怎地突然覺得有事發生似的,心裡的劇跳也似乎跳得停不住一樣,旋即不由自主地命令他說話。
「城堡……城堡那裡……」
已嚇得滿頭冷汗的餘中尉顯得談吐不定,彷佛有話說不清似的神情。
龍定義突然大喝一聲,厲聲道:「餘中尉何事吞吞吐吐,有事不妨直言!」
餘中尉低低垂著頭,不敢抬頭直視眼前的龍大爺,沉聲解說:「那恕下官直言,方才下官收到一封飛鴿傳書的密函,密函上披露城外地堡傳來的急訊,之前被囚禁關入地堡內的白眉道長及他的愛女趁囚室內暴亂,雙雙竟逃出地堡范圍,現今已逃之夭夭,不過守衛在地堡的官兵追逐到海上時,便失去瞭蹤影,至今仍然不知所蹤,不過身中劇毒,應該未到岸上已命不久矣。」
「你們什麼?」
龍定義一驚,聽見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手下,心裡不禁又暗忖到魔劍所藏地的下落即要化為烏有瞭,轉瞬間聳然動容,龍顏大怒地責罵一聲:「正飯桶!到底是誰下的命令要你們取下他的命呀?」
龍定義面帶怒意,失聲喝道:「統統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飯桶!」
餘中尉似是怔瞭怔,仍舊垂首地跪在地面上,扶掌道:「求龍大爺恕罪!下官立即加派人手,無求找到他的蹤影為止。」
龍定義厲聲道:「還不快點滾出去?若果再沒有他的消息的話,本大爺立即就命令人將你的人頭給斬下來,以儆效尤!」
「下……下官遵命!下官現在立刻為龍大爺辦妥此事。」
餘中尉匆匆忙忙地爬瞭起身,然後顫抖地躬身道:「趙公公,奴才先行告退。」
此刻,趙公公一旁冷眼旁觀,心裡也不知不覺地感覺到一股懸疑的莫明感覺湧上心頭,但他始終一言不發地直視身旁的幹兒子。
此話剛落,早已嚇得滿臉冷汗的餘中尉,轉身間便低著頭自殿堂周圍出門去瞭。
趙公公終於忍不住心裡的疑問,微微變色問道:「義兒,方才自餘中尉口中所指的白眉道長究竟是何方人物?為何你一聽見他下落不明而顯得如此慌張?」
龍定義思忖瞭半晌,為瞭要守住自己的報仇計謀,要奪得魔劍的所藏地,要坐擁整個江湖武林,他唯有隨便想個借口來瞞住這一位自以為是的老太監。
龍定義想到這裡,也不知如何開口是好,轉念之下,他悄悄舉目瞧見他一臉狐疑的神情,突然又打瞭一個寒噤,終於喃喃答道:「其實……其實幹兒事先收到情報,那個自稱白眉道長的江湖人馬,他表面上是個武林道長,但實際上卻是個反朝廷的內奸,幹兒有可能相信那冊反朝名單就在他的手上,所以幹兒之前早已經親手將他擒拿回來,連同他另外的愛女傢屬關入城外的一個地下天牢裡頭,其後還打算嚴刑拷問那冊名單所在何方,怎知道一個不慎就讓那個臭道長逃之夭夭,現今還生死未卜。」
趙公公忽聞,似是怔瞭怔,轉瞬間卻縱聲笑道:「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義兒一直都在幹爹的背後四處查問那冊反朝名單的下落。依幹爹所見,那位道長暫且不足為患,從今開始,義兒隻要專心替幹爹辦好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便足夠瞭!」
龍定義凝目望著眼前的幹爹,問道:「究竟是哪一件事?」
「那就是鏟平整個武林門派,整個神州大地從此就由義兒你統領各路門派之首!無論你用任何方法,付出任何代價也要把武林盟主之位搶到手,」
趙公公狡猾地瞥瞭他一眼,道:「到時候幹爹既有義兒你在武林上作內應,那幹爹就可以安枕無憂的繼續留在大王身邊,等候奪權之事,一旦大權在握,義兒就可以回朝登基。」
龍定義自然聽從他的命令,心想日後居然可以名正言順繼續進行他本身的報仇計劃,也不必擔憂被這個老奸巨猾的太監發覺,想也不想便撫掌笑道:「幹兒誓死從命,幹兒勢必聽從幹爹日後的指使。」
「好!待義兒擬好武林盟主之位的整盤計劃後,假以時日幹爹會於朝上推薦你上朝,假若到時群臣支持,相信李斯也無法反對,義兒你馬上回去起草。」
趙公公凝目望著眼前的幹兒子,展顏一笑,道:「大事已定之後,幹爹一定不會虧薄義兒的。哈哈哈!」
龍定義聽到這裡,自然對帝位權力毫不在乎,當務之急,報仇最為緊要。除此之外,他自知自古以來歷史是不會改變的,方才他所說的「不會虧薄」之事,自然是收買人心的一個口頭禪,正所謂口憑無據,更何況面對這位老奸巨猾的卑鄙之人當然是不能盡信,寡不敵眾的他如今唯有見步行步,另找它法為妙。
「好瞭,事不宜遲,義兒就加緊計劃的速度。」
趙公公笑道:「幹爹也要溜夜趕路趕回宮中,記得方才幹爹吩咐的事,義兒大可以放膽去辦!」
「是的,路上要小心,幹兒就陪送幹爹出到城門。」
「不必勞煩義兒你瞭。」
趙公公手撫著龍定義手臂,微笑道:「難道義兒忘記瞭幹爹身邊有個高手?」
龍定義當然非常清楚那位閻大人的身手不凡,彪功顯赫,而且他的大名還在中國歷史書上赫赫有名、遺臭萬年,日後更是弒君陷害秦二世,滅秦事跡的罪魁禍首之一。
「啊……對……幹兒差點就忘瞭原來閻樂閻大人還在殿外等候。既然有閻大人跟隨幹爹身邊,那幹兒就可以放心瞭。」
龍定義當然恨不得他命喪於路中,原是虛情假意的他,從言語性態上卻顯得高度禮遇,恭恭敬敬似的。
「幹爹就在宮中等候義兒的好消息。謹記色字頭上一把刀,而那把刀便是乾爹贈送於義兒,拿來葬禮以用的厚禮!回想起你當時身受重傷,全身肌膚燒毀,而幹爹為瞭你,破例替你換面改容,好讓你留住一張俊俏的面孔。幹爹既然捧得你起,亦可以狠狠把你摔下來,莫要幹爹對你失去辦事的信心,清楚瞭麼?哈哈哈……」
仰天狂笑著的趙公公,話猶未瞭,龍定義便眼睜睜地看著他連頭也不回地轉身推門而出。
沉靜,一切回復瞭沉靜,直至龍定義悵然一嘆,隨即從殿外的月色回首往殿堂四顧張望瞭起來,目中漸漸充滿瞭潮漲潮落之色,心裡更不禁想著在這烽火狼煙的亂世中,身為二十一世紀的一個男人又如何能夠真正適應此地呢?若然他沒有跳樓自盡卻無緣無故穿越來到秦朝,若然他沒有比他的世仇早來瞭整整五個年頭,若然這一切沒有發生過的話,那他的命運又會是如何?唯有天知曉瞭。
忽然間,龍定義雙眼中浮出瞭一絲憐憫之色,不斷凝住著四周圍彌漫不散的霧氣,咽喉驟然一哽,嘆聲道:「婉兒……我的婉兒……你知不知道老孫至今還是非常想念於你呀……為何當初你一聲不出就好像消失於世間?而且我倆的女兒到現在仍然不知所蹤……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折磨我啊?」
龍定義突然變色,衣袖拂動,旋即咬牙切齒地喝著道:「對!就是劉銳!一切都是劉銳的錯!我老孫在此發誓一定不會讓你死得不明不白的,你那個無能老公當初是如何折磨你,折磨我們的女兒,我勢必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倆母女當初所受的苦不會白費的,我一定會替你們雙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