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還是沉靜,隱約地隻傳來一陣接一陣「吱吱唧唧」低沉的猿叫嚎聲,朦朧中,我也不知昏迷瞭多久,正當我漸漸回復瞭知覺,睜眼之際,眼前驀地一片沉暗,然後我立即爬瞭起身,並在自己四環張望個不停。突然間,一具身軀就在我面前晃動,兩腳似乎離地掙紮著,並發出沉吟的呼聲。
「鳳姑娘!你在幹什麼?」
我軒然變色,隨即撲上前去,邊用手舉起早已吊在半空中的身軀,邊失聲喝道:「你……你幹嘛要這麼傻?幹嘛要自殺呀?」
脖子下挎著樹藤、早已顯得一臉蒼白、奄奄一息的鳳葶玉登時發出急促的喘息雜聲,激動的心情就像似從鬼門關被人臨時救過來一般。掙紮之際又瞧見她腳下站瞭認識不久的劉公子,看見他伸手將自己的小腿舉起,於是便猛烈地發出涕泣叫聲,喘道:「嗚嗚……啊……放開我!就……讓小女子死去算瞭,我已是一身不潔之軀,身蒙不潔,亦沒面目去面對凡塵世間瞭!」
這時候,我死命不把手中的小腿放開,依然向上舉起,十根手指緊握,大聲道:「你別這麼傻瞭好嗎?發生瞭這種事,誰都不想的。如此小事卻要生要死,這樣會值得嗎?」
「請放手……小女子現今一身清白的名節全毀於他人手上瞭,還有何等資格談得上什麼值得不值得?小女子也無法去面對師父,實在有虧於她老人傢一生的師徒之恩!」
「剛才你我才逃過生天,為何現在卻要自暴自棄,還沖動到要去尋死啊?」
猛地喝瞭一聲之後,眼眸轉動,我心忽地顫瞭顫,由於她此刻位置的關系下,她的上體之前被我脫下來的上衣掩著之外,下半身卻是一絲不茍的,導致她一具光條條的下身,甚至連她陰阜上的細毛也間接映入我眼簾裡。
「小女子根本不值得公子來相救,就讓小女子一死解千愁好瞭!」
慌張中,隻見鳳葶玉睫毛沾珠,秀眉一蹙,雙手迅即緊緊地挎著她脖下的樹藤,臉上剎時顯出瞭一副自尋短見的神情。
「別在我面前胡說八道瞭,你年輕遙遙,萬大事先保住命子最為重要呀!」
驚呼瞭一聲,我似是呆瞭一呆,瞬間不知從哪來的勁力,手臂上的肌肉一脹,突然把她一具輕苗的身軀抬起,並拔斷瞭她脖下的樹藤。
「啪!」一聲,她整個人一時失去瞭平衡點,頓時倒在我面前。
「嗚嗚……嗚……為何……為何公子不讓小女子自盡?方才若然死掉就一瞭百瞭!我……我從今以後該如何去面對世人……如何去面對師父……還能如何在武林上立足?」
隻見這鳳姑娘渾身聳栗,倒在地上早沒瞭極大的力氣,也沒多餘的言語,嘴裡不斷倒抽著口氣,喃喃地發出涕泣的語聲,瞧她一張淚痕累累的臉蛋,確實是痛苦不堪。
看到她不停涕泣的樣子,聽見她連連不斷的泣聲,我整個人頓時愣瞭一愣,彷佛被她一副矜憐的神情及令人萬分同情的身世嚇呆瞭。於是我便怫鬱地長嘆一聲,緩緩走到她面前,並伸出一隻友誼之手,心裡默默暗忖到若果之前不是自己一時的私念,在房間外頭偷看這位鳳姑娘被外人糟蹋侵犯也不聞不問,更離譜的是當時還確實極度期望自己能親眼目睹到她被人上馬奸污的一個情景,就是當時自己沒能及時出手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如果能及時挺身而出,或許這件事未必會發生到如斯田地,不過現在後悔已難免太遲瞭,此刻若要回首亦無法挽回她一身黃花閨女的矜恃與清白。
此情此景,深感慚愧羞恥的我始終不敢作聲,唯有靜靜地待在她面前,如此一位豐姿綽約的女子,我心也漸漸醉倒瞭。心裡更對自己忖說很想歇盡我所能,即使要我粉身碎骨,花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安撫她一顆激動的心緒也在所不辭。
「鳳姑娘,地上滿是沙塵,你先起身再說吧!」
我哽咽瞭一口幹沫,全身微抖,並發出一聲細微的語聲。
驀然,「嗉啵!」一聲拂起,聲線仿如平地一聲雷,轉念之下,我胸口上就此被她突而其來的纖手一觸,軟若無骨的手指一點,轉瞬間我連續同一天再度被人點中瞭穴道,以致全身不能彈動!
「之前真空大師所說的未嘗毫無道理,當時公子也有份在內!亦很有可能躲在房外目睹本女子沐浴梳洗多時!」
鳳葶玉聳然動容,玉腳輕輕一起,便從地上站瞭起身,神情變色的盯著我喝道:「如今既然小女子暫且不能自盡,就得取下你條狗命方能保住本女子一身矜貴的清白!」
「你、你……」
一身冷汗之後,全身愣然的我心跳波動,睜眼註目著前方,嘴裡結結巴巴地喝出一聲,忙說道:「為什麼你……你還是這麼頑固……根本就不分青紅皂白,不分是非黑白,胳臂總是往外彎!」
鳳葶玉臉色急得紅透,忿忿地栽口道:「廢話少說!小女子如今並無牽掛,就親手送你落黃泉,之後才自盡瞭結此生!」
鳳葶玉眼睛一亮,瞬即變色道:「況且若非你的出現,本女子亦不會淪落到如此下場!所以罪魁禍首始終還是公子你!」
我兩眼定睛地盯著她,早已嚇得臉無血色,但自知自己自從失足墮樓,無端端穿越到這種鬼地方,如此天方夜譚,本應就不在人世多時瞭。心意已決,旋即又冷冷說道:「既然你還是這樣橫行無理、理橫哲曲,我亦無話可說瞭!你要打要殺,悉隨尊便吧!」
「你……你以為本小姐真的不敢殺掉你麼?」
鳳葶玉聽聞,面色一沉,隨即怔瞭一怔,便厲聲答道:「就是你這個來歷不明的無恥之徒,導致本小姐一生的清白名節盡毀,即使親手殺你一千次,甚至乎一萬次也禰補不回這一切!」
忽然間,我心情激動,內心長期累積下來的種種痛楚也似乎忍不住要爆發出來,頓時覺得活在世上實在是生無可戀,於是突然猛豁出去,並對著她大聲宣泄的喝道:「殺吧!殺吧!我原本一早死去瞭,怎知卻命硬死不過去,現在還要穿越到這個地方,而且還一而再、再而三被你們這班古代人欺負濫殺!既然你要向我討命的話,就快點放馬過來好瞭!落到地獄我亦不會有任何的怨恨。」
語聲一閉,瞬間把雙眼緊閉,彷佛顯示一副死心意決的神情。
鳳葶玉眼見面前此男人死皮賴臉的神情,果真忍不住上前掠去,纖手緊掐他的頸項!
五指剛剛握緊,丹田的內氣迅速渦流,瞥見他跪在地上,臉上居然顯出一副打不還手的神態,心下不忍,不禁又嘆瞭口氣,且緩緩松開手,狠狠喝道:「本小姐這次就饒你一命,之前你的救命之恩就此一筆勾銷,從此你我互不相幹!從今以後假若本小姐在江湖上聽見一些關於我的流言蜚語,在武林上交鋒碰見,莫怪本小姐不對你手下留情!你就好自為之!」
聽到她如此說話,我忽地睜著眼睛,看著她一臉目光閃動,臉蛋白裡紅潤,睫毛眨呀眨的表情,從她一雙明眸當中好像有種千言萬語說不盡一般的神態,在朝著我暗示些特別含意似的。
我呆望著四處,然而,四周圍除瞭一片陰沉的洞窟之外,四面山壁像似沒有一個可以逃生的出路,轉瞬間舉頭一路往上望去,從現今站著的地勢往上看,彷佛身在一個足足幾十尺深的地洞,毫不透光,此刻我心都變得寒極瞭。
過瞭良久,我黯然地垂下瞭頭,臉一板,便對著她緩緩道:「假如我們還有命逃出這裡才說。現在可不可以重見天日,逃出生天也成問題,說不定我倆真的會被困在這裡頭整整一輩子。」
鳳葶玉驚聞,剎時醒覺,終於回復瞭一頭清醒的腦緒。忽然間仰頭一望,又在自己的站處張望個不停,最終便焦急地回過頭去瞧瞭瞧眼前的漢子,縱使此漢子是多麼的不討歡喜,然而他一身傲慢不羈、隱隱還顯得一副傲骨錚錚的風范,卻能讓她一顆少女之心初次得到格外溫暖。
說實在,與他一起相處並經過瞭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日子之後,感覺到眼前這位萍水相逢的漢子一開始雖然有點厭倦,但久而久之卻展現出一副善意友誼的甜滋感覺,對她又坦誠相待,敢怒敢言,而且還在緊要關頭出手相救,才使她的處身之軀幸免保住。這種種一切確實證明瞭此位漢子對她本身真的毫無惡意,果真是個真正可以信賴的武林知己。
驀然,她心緒裡忽地浮出瞭一個令她心顫至極的念頭兒,她居然聯想到若果她與天龍派的未來幫主之前並無一絲一毫的暗湧情懷,亦無三年前訂落下來的相會之約,眼前此位來歷不明的漢子或許會成為她最終的真命天子也說不定。
沉思冥想瞭半晌,鳳葶玉自覺臉頰發燙,連連垂下頭,明眸迷離,喃喃道:「定義哥哥……」
我聽到這樣的語聲,不等她言語便小心翼翼地問說:「小玉,到底哪位是你的定義哥哥?」
這時候,忽見她一臉驚訝的表情,當要開口言語之時,卻顯得欲言又止,整張臉蛋經已紅燙燙的,不安的挑起眉毛,一副嘆惜喘息的樣子訴說:「請劉公子自重,其實本小姐和公子並不相熟。從此以後,我倆還是以真實姓名相稱最為妥當。至於那個人是誰也輪不到劉公子來管!若然有真本領,不如稍微動用一下腦筋,實際點想個法子逃離這兒還好吧!」
就如同她口中所說的一般,她自知自己其實是口硬心軟,實情是她已經不知不覺地被眼前此漢子觸動瞭芳心,渾身血液仿如有上千萬條的蟲子在不停蠕動似的。這種怪異的情緒除瞭數年前在天龍山初次會面天龍派的大弟子,也就是天龍派未來的新幫主──定義哥哥,初見成情以外,事隔數年後偏偏又在此地被眼前這位自稱為劉公子,並且留著一頭相信整個中原一帶的武林人士都不曾梳剪的漢子,數見不少武林人士的她不知怎地再度激發瞭一種似真似假的暗湧情懷,若在兩者之間作個選擇性,心亂如麻的她亦不知如何去分辨哪是真情,哪是實感瞭。
忽然間,被她這麼嚴厲批評的我,心下為之一憤,但被她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弱資女流嚴責,堂堂一個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男人亦唯有站在那裡點頭苦笑,默默誠讓她一副不大理解的野蠻脾性。
漸漸地,我頓時感覺自己其實還蠻享受被面前這一位無時無刻擺出一尊公主貴族一般的野蠻臉色,這種令我心跳加速的感覺就好像回到以往被自己的亡妻親手折磨一樣,那時候我卻對她毫無怨恨,而且還沉溺在一種快感的情緒當中,在她身邊除瞭全心全意默默侍奉著她各種各樣的不合理條件之外,當中還包括瞭要我這個正牌老公忠心割愛,跪在主人房的床沿親手將她送到她的情夫身邊去進行他倆纏綿連連的鴛鴦淫欲。
話才剛傳入我耳裡,半晌,我終於回過瞭神來,並往眼前沉暗一片的地勢走去,邊伸出手在山壁四周圍觸摸一番,邊回頭向她溫和地交待一聲:「鳳姑娘,這邊的光線好黑,而且地面也很潮濕,你先不要跟著我上來,等我一個人上前打探一會,稍後才回到你身邊。」
「啊……對瞭,」
臨走之前,我忽然想起瞭一件事,於是乎我一邊不好意思的側過身去,一邊慢慢地用手將自己身上的褲子脫下來,誠懇的背著她說:「之前臨時性把你救出來,你……你不如先穿上我的褲子吧!你不用怕,我裡面還穿著一件內褲。」
剎那間!鳳葶玉聽到這樣的言語,才驚覺自己竟然如此疏忽大意,穿套在自己身上的衣裳除瞭一件男性上衣以外,一身光條條的下半體幾乎顯露於空氣中,不等他發言便本能地伸下手,立即把自己的下身捂住!
「啊……無賴!」
鳳葶玉面色突然大變,垂下身子並且捂著下半身,驚聲喊道:「你千萬別轉過來啊!不然就莫怪本小姐不預先給你警告!我……我真的會刺盲你雙眼的!」
我緩緩嘆息瞭一聲,跟著卻忍不住悄悄地斜著眼瞥瞭一下,瞧她一臉漲紅失措的神色,心下為之一動,黯然垂首,仍舊背著她細聲道:「鳳姑娘,我倆在這些日子裡畢竟一同渡過這麼多難關,有幸一起共患難也尚未一種緣分。不過在此請你相信我最後一次,我發誓真的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不會再對你無禮的瞭,你可不可以嘗試放下對我的偏見?」
「住嘴!快走啊!別在我面前站著!走開呀!」
正當我準備要離去的時候,隻聽到她仍然在我背後發出一聲接一聲震天似雷的哭叫聲。
『唉!古代女子就是古代女子,如此小事卻要死要喊的,難道在這個年代的女人,名節這兩個字真是如此重要嗎?』我暗忖瞭一下,黯然嘆息瞭一聲,隨即以細小居禮的聲音,輕聲說出一句:「我走!我走!那你暫時先穿上我條褲子,我稍後便會回到這裡與你會合。」
話猶未瞭,鳳葶玉半晌沒有說話,像是有些難為情,但始終忍不住舉目輕輕一望,淚珠打滾的眼眶迅速看瞭他的背影一下,方才一副猛烈驚呼的神態隨即變得酥軟下來,續而,一顆脈動雜亂的心弦也從稀亂的情緒中急速拉瞭回來,就這樣的靜默著不說話。
一雙濕眸眨呀眨的,靜默地直視眼前的背影彷佛越走越遠,越來越模糊,在沉暗一片的山窟裡,不到半刻,那位劉公子的身影也終於不見蹤影去瞭,失措的心靈上,好像還因羞愧未曾鎮靜下來。
洞窟深淵,四面冰冷,數十尺以上的洞口雖然有傳來細微光線,卻照不到地上,陰沉沉的四環看來,彷佛鬼氣寒寒,伸手不見五指一般。
迅速把地上一條男性褲子撿起來,充當穿上之後,孤寡待在原地的鳳葶玉一時顯得無語,漸漸地,她唯有獨自坐在那兒默默暗忖瞭起來。
轉瞬之間,她腦子裡一步接一步往憂鬱的心海飄去,而湧現於她腦海裡的一條身影就是天龍派的入門大弟子,也就是她本人愛慕已久的龍定義哥哥。她自認在心中的如意郎君必須聚集獨特的風范,不僅要氣宇軒昂,而且各路門派還會以他為馬首是瞻的武林大盟主,並且接管統一整個武林安危的重責。唯獨最令她心感嘆惜的是,她唯一眷戀的心上人非但一位名符其實的冷漠鐵漢,一貫以英雄主義言談的他甚至是一位口直心快,對人處事都顯得處心積慮的漢子,是一位對於一些情場上的甜言花竅並不知曉的武林英雄。
至於那位萍水相逢的劉公子,他多次的古怪舉止以及言談花樣而見,連蒙帶猜,那位多日來自稱劉公子的漢子似乎更勝一籌,從表面來看更顯幽默喜感,彷佛跟隨他一起並無一日不是帶著微笑渡日的。
說實在的,自她懂事觀目以來,縱使練的一身高深內功,這些年來還與她門師父及入門弟子們一同在武林上打打殺殺,屠殺敵方,上陣殺敵瞭許久,雙手不知沾滿瞭多少條人命的鮮血,她自知此等身世並非易事,但早已閱人無數的她也認為從古至今,在江湖上打拼多時的各路人馬,表面上雖是笑口無恙,但實際上那班陰奸人馬卻一直在背後互相鬥心欺詐、暗懷鬼胎,明明是名門正派的結拜聯盟,但暗地下各個卻暗自計算如何去霸占整個武林上下的半壁江山。
那所謂連合各門各派一同暗殺當今世上一位最令人心憤的暴君,一位殘暴無良、完全沒顧及世人的艱辛日子,反之還掠奪各地各區民脂民膏的秦始皇卻是空話連篇,她深受其感,猶如一盤散沙,各懷鬼胎的武林界上下,又能如何去付諸行動呢?想到此況,她心也自覺疲倦下來瞭。
至於另一些武林正派的各門弟子,亦隻懂得盲目地埋頭管理武林界的大小事物,因之那種世態炎涼、一副視弱質女流為次等地位的歧視與心理狀況,眼光放得好高騖遠的武林好漢總是為瞭各自的特殊身份與面子,而逐漸忽略瞭世間上另一個最重要的一方,必要時還可以選擇拋棄身邊的一切,全然不顧,甚至乎還狠心丟下身邊唯一最親密、最痛惜的糟糠之妻,目的是為瞭要爭奪名譽及權力,所以才不惜一切臨陣殺敵去,以致命喪戰場、傢破人亡,最終隻殘留下傢中的糟糠之妻及內妾,一輩子背著一個有名無實的身份殘渡下半生。
而鳳葶玉心裡隱藏的黑暗面一直在憂鬱緘默,若然上天月老一早替她安排好瞭的緣分是註定要她死心塌地、無怨無悔去愛上她眷戀的定義哥哥的話,她心下隻有無奈承受此等命運。除此之外,她也承認假若時日,身為她唯一夫君的定義哥哥命不該絕,命喪於劍鋒之下,即使要她受盡世間婦女的心靈折磨,使她孤獨空房,她自問武功練的高比無人,次等地位畢竟是次等地位,弱質女流身份的她也實在沒有方法去抵禦此等坎坷命運的來臨,心底下唯能默默含淚,黯然去接受此等噩夢而已。
突然,鳳葶玉心裡聯想到那位多處欺凌她本人的劉公子,心裡如麻,隨即又不禁打瞭一個寒噤,暗暗對自己說道:「唉……世事豈能盡如人意呢?但願定義哥哥的脾性有那位劉公子一副關懷備至的脾性一半就極為奇妙瞭……」
神情渙散的鳳葶玉暗忖到此刻,隱藏在她心底多時的欲望更不經意地顯露在臉上,她赫然覺得自己的腦海裡突地浮現瞭兩把雜音,一方是來自於溫順善良的天使,另一方卻是奸惡多端的魔鬼,雜亂的心緒中,帶著種說不清的暗湧猶豫之意,到底兩者之間誰才是她最能付托終生的真命天子?
腦海中,鳳葶玉登時覺得自己越想越漲紅發燙,整個眼眸仿如空洞,都似望穿秋水,仍舊靜靜地坐在原處,內心深處,她心跳得像擊鼓,心煩意亂,沉浸於幻想之中。
鳳葶玉簡直不能思考瞭,縱使對於善惡人性的人生觀點頗有經驗的她,再加上平日在武林上打滾累積下來的經驗,察言觀色的門面本領早已經厲害到傢,平日一副清醒果斷的良知,到瞭此刻竟然顯得不知所措起來,甚至還有點不受她控制,她的雙眸空洞而迷惘,臉上展露著一副心顫意亂的神情震呆在那兒。
「鳳……鳳姑娘!」
驟然,一把焦急如火的聲音傳來,鳳葶玉速極回神,她眸子朦朧得沒有一絲神采,但眼前那具身影卻急促走近瞭,手裡貌似持著一支柳木枯枝,自身前奔著過來。
「鳳姑娘!原來再往前走便能看見一個地底湖潭,而且那邊有個洞口,好像有點光線從外頭透露進來,依我所見應該是個出口之地瞭!」
我從沉暗洞窟上前撲過去,一把手抓著她的肩頭,一口喘氣,時快時慢地說道:「我也不知怎樣跟你解釋才好,你……你還是一同跟隨我過去看吧!」
驟然,我也不等她的回復,隨手抓起她的纖手,在沉暗一片的洞裡自先帶路往前走去。
在背後,鳳葶玉無言地看著身前一具雄壯的背面,感覺到張開的雙眼前的背身,一下子變得鮮明,一下子變得暗淡,然而,觸心撥動的感覺悄然在腦門不停地飛舞著,幾乎過瞭半晌,她好不容易才從陶醉中回復意識,心亂如麻的她實在不如該怎麼應付才對。
『難道自己真的移情別戀瞭,愛上瞭劉公子卻不知道?』自忖瞭一刻,鳳葶玉依舊在他的背面上盯個不停,隨即又怯生生地側過面去,轉瞬之間又忍不住再重覆瞭一次。
在他背面上交會瞭一段片刻,漸漸地,她感覺到更加強烈的熱氣正在自己腹部打滾著,愛慕所產生的體溫,在腹部直沖到大腿內側的每一寸雪肌,猶如火花四射,小鹿亂撞一般,以致她更不經意地呈現瞭一種雞皮疙瘩的生理反應。
剎那間的血液沸騰,隻覺腦中「轟」的一聲,才發覺到心感忑忐及呼吸不均勻的理由,實情是她竟已不知不覺地愛上瞭身前的漢子,旋即又自覺如此一來,如此荒唐的轉變,這種感覺就像親手刃瞭定義哥哥一顆真情之心,更是如此,她那不知所措的困惑神情徹底顯露在面上。
心裡始終對自己警惕說自己絕對不能辜負瞭定義哥哥一直對她的真情真意,半開著的嘴、調整呼吸的鳳葶玉一下子便恢復瞭原本的鎮定神情,眼見被手中一張溫貼的手掌緊緊牽抓著,繼續一步一步緩緩地往沉暗的洞裡走去。
當她跟隨著眼前的公子一起經過瞭無數條濕漉漉的分歧苔路,彷佛憑他腦中的細微記憶力及第六感往那個地方前去,果然轉瞭一個小彎,再往前走瞭數步,最終便在一個顯透光線的洞口前停頓瞭下來。
我邊回頭看著身後的鳳姑娘,邊大聲喘息地掩飾著心裡的沖動,喘道:「就是這裡瞭!你看,我沒騙你瞭吧?你看看這個湖潭多麼的壯觀示人呀!」
此刻,鳳葶玉也剎那被眼前的景像嚇瞭一跳,丹鳳眼盡睜,立即顯出一副有瞭覺悟般的神情,嘴裡隻喃喃說道:「原來方才公子所說的真有此地,可……可是這種地方怎能有個湖潭呢?此事確是有點匪夷所思……」
默默的點瞭點頭站在她面前,心裡靜靜回想到縱使當年初次享受女性體驗的少年時期,就算和我的亡妻一起渡過洞房之夜的過程,自己並沒有像現今的心情一樣,心跳也沒顯得如此激烈蹦動;但不知怎地,現在初見她一臉癡呆的表情,一張櫻桃般的嘴唇,兩朵粉紅色的臉頰,整個神情就像穿起武俠衣著的隋棠,她一副滿臉古典的氣息登時浮上我心頭,實在是令我顯然沉不住氣瞭,好像要立刻撲過去擁抱她,並在她白皙柔嫩的瓜子臉上親個不停。
但沖動終歸沖動,畢竟在這穿越來到這時代裡,並且與她一同共患瞭如此多意想不到的風風雨雨,雖然與她才剛開始過著有兇無險的日子,就算是要和她發生性關系,現在也不應該過於焦急,也不應該太過勉強她,所以自己單方面的意識上要冷靜下來,不可妄動。
除此,說真的我也不想像其他隻有一股蠻力的男子一般見識,若要奪取女人的芳心,要得到美人歸,總是要先得到她的信任與崇拜,之前那些臭道士所做的一舉一動實在是太過膚淺瞭,也有辱我們這些動用腦筋的雄性生物,如此等等,我更不想再加一腳去欺負及傷害她一顆早已變得滄桑的心靈瞭。
所以現在我必須要死命忍住,留在她身邊耐心等待一個好時機出現,然後在她面前再略施小計。正所謂萬事船到橋直,日久見人心,以我的真情所致,我總不相信不能真正開啟她的芳心,而水到渠成之時,也就是我真正能奪取她整個人以及她一顆少女之心的重要時刻瞭。
驀然,仍在恍惚著的鳳葶玉旋即轉眸望去,遠遠望去,隻見一片朦朧的霧氣彌漫在整個湖面上,湖面上是凈藍色,似乎一點雜色都沒有。她轉眼再看下去,潮濕的湖邊正有一扁輕舟,輕輕的在晃搖不停。轉念之間,看得入神的眼眸就在四周張望瞭片刻,才發覺到整個湖邊似乎不沾人煙,除瞭一枝枝零落的枯木浮在湖面上,一些「吱吱」聲的蟲鳴,以及一些隱約傳來的潮水細聲以外,整個湖潭就隻剩下一片的安靜無浪的水面而已。
看到如此的湖潭,如此的良辰美景,彷佛存身於一個與世無爭的人間天堂,鳳葶玉也忍不住呆瞭下來,眼前的景色彷佛深深的觸動瞭她原本的心弦,續而,兩顆眼珠自然而然的被湖面上的沉靜水面吸引住。
這時,鳳葶玉臉上的丹鳳眼默默在暗鎖著,畢竟眼前的湖潭四環非常安靜,不像大海那麼的波濤洶湧,而且湖面也很安靜,靜到幻想中的思緒雜念襲人來;湖邊兩岸都是一片片綠色的野生草原,那些野草枯根彷佛垂下瞭頭,迎著湖面吹來的微風,讓草葉樹枝在綠色中帶有一絲的枯黃,但掩不過常年被迫在潮濕地帶生存的一分潮氣。
站在原地的鳳葶玉,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聆聽著湖面和微風嘯聲的交際間,平時裝做一副大師姐模樣的她也忍不住感到心動,也無法不去感嘆那大自然所帶來的生命之美。
「鳳姑娘,原來下面還有木舟可以讓我們逃生,真是天無絕人之路,處處總是絕路逢生!」
鳳葶玉旋即回神,還是不說話,靜靜地瞧著那所謂的木舟,突然抬起頭道:「公子,我好像看到木舟那邊有些骨頭!」
「骨……骨頭?」
原是鎮靜的我頓時聽到她如此一話,兩腳發抖,不禁往後退幾步,顫聲道:「姑娘在……在哪裡看到的?不要跟我說就在下面吧?」
「正是!就在那扁木舟的湖岸上!」
鳳葶玉看到這位一身強壯的漢子,內心卻如此的膽小,她怔瞭一怔,嘆瞭口氣,便冷冷一說:「若是公子你真的不敢上前看的話,本小姐也不會強人所難,公子不妨繼續站在這裡等候我吧!」
這句話本應是身為男人大丈夫的我對她說的,面對這種異景,已是猶豫不定的我卻被她先說瞭出口,我也唯有靜靜地聽從她的吩咐。眼見她一具苗條風韻的身軀,誘人的柳腰、豐滿的秀臀、一頭烏黑的長發,在洞口一片濕淋淋的苔面一拐一拐走瞭下去,她腳步仍是那般緩慢,轉瞬間,幾乎在眨眼之間,她就在一片荊棘的路面上跺腳一飄,嘴邊擤氣,「哈」的一聲便在半空中凌空一翻,一氣呵成的跳到那扁木舟的湖岸上瞭!
若然不是我親身親眼目睹到,即使身為二十一世紀的來者,打死我也總不相信這世間真的有輕功異能,腳踏浮雲的內功,甚至連足足五十尺有多的高度也可以輕易地跳到地面上,而且暫態間連一點皮肉損傷都沒有,博大精深的中國功夫果然真是無奇不有,無所不能!
「鳳姑娘!你……你還好吧,這麼高你也可以跳得成?難道你真的不怕會跌到粉身碎骨嗎?」
鳳葶玉兩腳落地之後,抬頭回首一望,嘴角含著冷笑道:「區區雞毛易事,難道本小姐會因此感到害怕?若果換成劉公子就大有不同瞭,不被嚇死也會被嚇到不動。本女子此話有說錯嗎?」
依舊站在洞口上的我驚聞,兩眼一直凝望著前方,被遠處那位古代尤物這樣羞辱一番過後,整個人又是一怔,但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團怒火卻隨風而生,拳頭緊握,堅如磐石,心想要立即把她強行奸辱掉,以我下體一根二十一世紀的天賦之舉狠狠地抵在她身上,好讓我無情地幹掉她的處女之膜,然後再隨心所欲,慢慢地享受及征服掉她一身的靈魂與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