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裡?這是什麼地方?”我慢慢的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我轉動著頭看瞭看四周,都是貼瞭磁磚的白色墻壁,還有一些醫療器具,……這是醫院的病房。

  “我怎麼會躺在這兒?”

  “哦,我想起來瞭!是我酒喝得太多、醉得太厲害,給送到醫院裡瞭。”

  “對瞭!我是和婷在一起喝酒的。”一想到婷,心中陣陣刺痛。

  五年前的婷和現在的婷完全判若兩人。

  “婷怎麼瞭?怎麼變得我根本不認識她瞭!”我苦苦思思念並為之奮鬥五瞭年,結果見到的是冷酷、貪婪為瞭金錢不擇手段、不顧廉恥的婷。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那純潔、善良、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的婷到哪兒去瞭呢?我那天使般的婷,你到哪兒去瞭呀?

  我的心在吶喊:“婷,我的愛!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到底在哪裡啊?……”眼淚奪眶而出……

  “啊!我的婷。她淹沒在物欲橫流的現實世界裡,她被金錢吞噬瞭……”轉而我又慶幸自己:如果先她一步說出瞭我的經濟現狀,她肯定會嚴嚴實實地藏起她的真實面目,甩掉她那“老東西”、放棄“上百萬”、奔向“上千萬”。況且,她手中還有一張王牌——我的兒子!

  想到兒子,喜悅和甜蜜立刻取代瞭沮傷和憂煩。

  “我有兒子瞭!”我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

  “婷,感謝你!給我生瞭個大兒子。苦瞭你瞭!我要報答你!”負疚感一時驅散瞭對婷的憂煩。但想想兒子樣有這樣的母親、在這樣的傢庭……

  “把兒子要過來!”但是,婷會答應嗎?“老東西”會同意嗎?……該怎麼辦才好呢?心裡面亂七八糟的,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你醒瞭,該吃藥瞭。”護士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瞭進來。

  “小姐,這是誰畫的?怎麼放在我這兒?”我拿起床頭櫃上的一本畫冊,問護士。

  畫冊上畫滿瞭各式各樣的狼,大狼小狼和老狼,還有母狼喂崽的哺乳圖。線條流暢、筆法細膩,像是一個專業人士的手筆。

  “這是先生您的傑作!”

  “我畫的?”我隻學過幾天的書法和美術,充其量也隻能算是個初學者。欣賞水平倒還有一點,但不可能畫出這麼好的素描、速寫來。

  見我疑惑地翻看著畫冊,護士小姐又說:這麼多天,你除瞭吃飯睡覺,就是不停的畫這些狼,越畫越像樣子瞭。

  “這麼多天?不會吧?醉個酒,不就是一兩天嗎。護士小姐肯定搞錯瞭!”

  “請問小姐,今天是幾號?還有幾天過春節?”我盤算著公司還有哪些事節前必須辦完,還回不回傢鄉過年。

  “春節?昨天是元宵節,年都過完瞭!”

  “什麼?什麼?昨天是元宵節?”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瞭護士小姐的話,驚訝地坐瞭起來:“我喝瞭什麼仙酒?這麼厲害?一醉就是二十幾天!”護士小姐盯著我看瞭一會兒,一言不發、轉身走瞭。幾分鐘後,護士小姐領著一個醫生模樣的中年男子走進瞭病房。

  醫生來到病床前,問瞭許多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最後他微笑著對我說:“看來,你的病情好多瞭。”

  “請問醫生,我這是怎麼瞭?”

  “噢,你受瞭刺激,誘發瞭癔癥。現在好多瞭,繼續治療,休息休息就會好的。”

  “刺激?”是啊,婷的變化對我的打擊實在太大瞭,現在心中還在隱約作痛。“癔癥?”我略知醫學常識,好像癔癥和精神方面有點關系。

  “請問,這裡是哪傢醫院?”

  “精神醫療中心醫院。”

  “啊,精神病醫院!”我不由自主的打瞭一個寒噤,向後一仰、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蒙住瞭頭:“瘋瞭?我發瘋瞭?是婷的墮落把我刺激得發瘋瞭?”

  “不!不對!我沒瘋,我不是瘋子!我隻不過是醉酒而已!”

  “醉酒?醉酒怎麼會一醉就是二十幾天!”

  “啊,天哪!真可怕!……”

  “不!我不能瘋!不能讓婷把我變成瘋子,為瞭我的兒子,我要戰勝婷,戰勝我自己!”一把掀開被子,我坐瞭起來、平靜的看著醫生:“醫生,謝謝您!請您幫助我,把我的病徹底的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