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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京城大亂美人失蹤

  太子失蹤的消息讓京城裡的局勢一下就緊張起來,皇室唯一的子嗣死生不明,瞬間讓朝廷蒙上一層厚重的陰霾,朱允文除瞭派出兵馬誓要剿滅青衣教外,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就是鎮壓住朝堂上越來越多的流言蜚語,避免任何可能出現的騷擾。

  原本低調的郭敬浩因為兩個女兒已經確定為太子妃的人選,自己也快變成皇親國戚而正高興著,猛一聽這消息就嚇壞瞭,但到底是混跡官場幾十年的老狐貍,馬上配合著朱允文打壓這些消息,而且在這件事上的處理高調得讓文武百官大驚,除瞭協助朱允文鎮壓輿論以外,甚至一向溫和的他還血腥的屠殺瞭一部分敢於蜚語的官員,更是派出門生舊故、麾下食客管制著民間的謠言,這時候人們才看清瞭這位原本溫和的右丞相也有如此鐵血的一面。

  紀龍在這時候老實得讓人懷疑,朱允文也明白他肯定會派人去找許平,如果被他先一步找到的話,事情可能就糟瞭,因此除瞭禁軍之外,也一並派出很多其他的人馬一起去河北搜尋。

  通往河北最快的四條官道上一時間各路人馬齊備,禁軍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路,帶隊的長刀大將已經在朱允文那立下瞭軍令狀,生要帶回太子的人,死瞭也必須保全他的屍身。

  禁軍快進入天房山境內的時候,到瞭最後一道關卡卻出瞭意外,一名單刀大漢領著一萬兵馬在小路上守著,大漢一臉沉重的陰霾讓人膽寒,而身後的兵將各個裝備精良,手持寒氣逼人的大刀,肅殺的一片甚至可以媲美禁軍瞭。

  長刀大將趕緊示意人馬先停下來,警惕的看著眼前這隊強悍的兵馬,根本沒聽過還有這樣一支狼虎之師,馬上警惕的喝道:“大膽,禁軍奉聖旨辦事,你們是何路人馬,竟敢阻攔。”

  趙猛面色緩和瞭一些,拱起手說:“河北趙猛,奉太子府令把守關口!既有皇命,鬥膽一請,如屬實,趙某自然不敢為難!”

  一聽是自己人,長刀大將也不多說,拿出聖旨恭敬的遞過去!趙猛請來一看,確定是禁軍的人,馬上抱歉瞭一聲,大手一揮,身後的兵馬讓出一條路來。

  長刀大將也不多言,拱手還禮後大手一揮,一隊人馬又狂奔著朝天房山而去!他們一過,趙猛的人又立刻匯合起來,堵住瞭過去的唯一道路,聯合著劉宏手上的河北駐軍,將天房山周遍圍瞭個水泄不通。

  原來許平失蹤的消息一到京城,太子府上下立刻嘩然一片,趙鈴和柳叔商量後第一時間做出瞭反應,給河北的趙猛去瞭一個密信,囑咐他必須攔截一路上沒有皇命在身的其它人馬,伴隨而去的還有朱允文的一道密旨,上面寫的隻有“先斬後奏”四字。

  許平的失蹤讓河北上下全陷入瞭緊張之中,趙猛一聽妹夫出事瞭,立刻就拍案而起,率領一萬多兵馬將天房山圍瞭起來。

  這時候的趙猛隻認聖旨,即使太子府的駕貼和通牒也一概不認,儼然成瞭天房山下的一隻攔路虎,強硬的手段誅殺瞭不少心懷不詭的人,再加上他以前當過山賊,一些試圖翻山而過的賊人也沒成功,全被他斬於馬下。

  又一隊馬車轟隆著跑來,約莫有五百多的人馬,穿著像是武林人士,馬車上的人明顯早有準備,一見前面的陰面男子遠遠就丟過來一卷黃色的絲綢。

  趙猛接過一看,也不多言就讓身後的人馬退開,馬車奔馳而過的時候,劉紫衣從車簾的縫隙一看,趙猛身後竟然堆滿瞭小山一樣的屍體,血流都將大路給染紅瞭,看來有不少紀龍秘密派來的人馬已經被趙猛所殺,有瞭這樣強勢的阻殺,愛郎應該會安全許多。

  劉紫衣馬不停蹄的趕到河北分壇,聯合瞭這邊的人馬,開始在天房山的周圍搜索起來,魔教人馬在這時候起瞭一點作用,搜索的范圍也大瞭許多。

  “天都府奉兵部令辦案!”

  沒一會兒又來瞭一隊三百多人的人馬,一看到沉著臉的趙猛立刻驚瞭一下。

  “殺!”

  趙猛悶聲的命令道。大刀一揮,兩千如狼似虎的兵將咆哮的沖瞭過去。

  “我們是兵部的人啊!”

  來的人馬立刻大驚失色。

  但趙猛這時候隻認聖旨瞭,他手下的兵馬大多是難民或者原來猛虎營的土匪出身,第一個認當今太子,第二個認他趙猛,哪會管什麼兵部的命令,一個個揮舞著大刀殺瞭過去,一陣混戰後又在旁邊累起瞭一堆新鮮的屍骨。

  天房山下,青衣教的弟子還沒來得及從淒慘中回過神來,一個個還在埋葬著同門的屍體,清理著一地的血水,卻突然聽見門口傳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瞬間大地彷佛震動起來,山路上揚起漫天的沙塵。

  “怎麼回事?”

  幸存的長老吃瞭一驚,趕緊跑瞭出來。

  這時候,整片圍墻竟然全被推倒,塵土還沒落下時,五千多的禁軍騎著大馬,揮起手裡的大刀,咆哮著朝他們殺瞭過來。

  長老大驚失色,一看是朝廷的大軍立刻就想解釋什麼,驚慌失措的走上前去,還沒來得及解釋,馬上被為首的長刀大將一刀斬於馬下。

  江湖門派再強都不可能是朝廷正規軍的對手,看著眼前強悍的部隊,有的弟子嚇得都失禁瞭,魂都還沒回來就被一刀砍死,有機靈的想趁機跑掉,但剛翻墻而過就被埋伏在外的禁軍射成瞭篩子。

  “怎麼回事?”

  宋遠山聽著外邊的動靜驚出瞭一身的汗,出來一看,嚇得魂都沒瞭。

  整個總壇密密麻麻全是清一色的禁軍騎兵,到處都是自己弟子慘絕人寰的喊叫聲。一幫殺神屠戮著所有的生命,即使是幼年之童、年老之叟全都不放過,大刀一過,屍骨遍地,斷臂殘軀在馬蹄的踐踏下十分淒厲,宛如修羅地獄一般駭人。

  宋遠山昨天被呂鎮豐一嚇到現在還驚魂未定,沒想到第一一天會引來禁軍的連夜奔襲,心裡明白青衣教數百年的基業已經完瞭,這樣的虎狼之師難以抵抗,匆忙的一轉身就想逃跑。

  他一出現,自然是引起禁軍的註意,不過並沒有人去追他,眾將依然忙碌著搜尋那些躲起來的弟子,給他們致命的一刀。朱允文說過,不準留下一個活口,他們也是嚴格的遵照這句話來執行這次的屠殺。

  見沒人追來,宋遠山翻出墻外剛松瞭一口氣,卻是被突然冒出來的三個天品高手纏上瞭。

  三人一人擅拳,一人使劍,另一人卻是用雙拐,皆是朱允文隱藏起來的絕世高手,如果不是許平出事的話,他也不會暴露這三個殺神。宋遠山哪能抵擋得住三人聯合起來的圍攻,匆忙的擋瞭幾下後,馬上就被他們打得手忙腳亂,節節敗退。

  長刀大將冷眼的看著,已經將青衣教教眾屠殺完的禁軍也慢慢的把戰圈給圍瞭起來。

  “報,四百六十七口人,無一生還!”

  滿身鮮血的小卒仔細的檢查瞭幾遍,有喘息的補上幾刀,確定沒有一個活口後,這才敢跑過來稟報。

  長刀大將揮手示意他退下,拿來弓箭對準還在疲於頑抗的宋遠山,眼神一冷,凌厲的一射將他的肩膀刺穿,宋遠山驚慌之餘也失去抵抗的能力,馬上就被三位高手制服。

  “三位供奉!”

  長刀大將神色冷漠的說:“聖上有令,此人他要活口,勞煩三位押他回京!”

  三人也不多言,制住瞭宋遠山身上的穴位後,在一百多禁軍的護送下便下山去瞭。對整個青衣教的屠戮竟然不到半個時辰就完成瞭,再看看幾乎沒有傷亡的禁軍,此等強悍的戰鬥力恐怕天下難尋第二。

  營經數百年的青衣教一夜之間灰飛煙滅,那些遊歷在外的弟子可能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這樣淒慘的下場。將所有生命收割一空後,禁軍開始嚴謹的在四周搜尋太子的下落,凡是涉及到青衣教的人一律格殺勿論,即使是那些在山下為他們種菜的平民也不能幸免,血腥的屠殺讓這一帶蒙上瞭沉重的陰影。

  兩天的搜尋過去瞭,依然沒有許平的半點消息!劉紫衣急得都快瘋瞭。遲一點得到消息的張虎面無血色的趕來,他知道主子要是出瞭半點意外,他一傢都難逃一死,這時加入搜尋的隊伍想讓自己的良心能安穩一些。

  河北陷入瞭禁嚴之中,除瞭要搜尋許平以外,還必須提防著紀龍的人馬前來,所有的人都繃緊神經,沒敢有絲毫的大意,即使禁軍都在相互監督著,誰知道這龍虎混雜的情況下會不會有他的人隱藏在裡面,不得不防啊!

  京城太子府裡依然一片沉重,趙鈴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瞭,一直愁眉不展的等著許平的消息,心裡隻能祈禱會有好消息傳來,程凝雪也是一直唉聲嘆氣,愁得眼淚都掉瞭下來。

  林紫顏自然不敢把擔憂之色溢於顏表,自己偷偷落著淚,還得安慰著兩位快斷腸的小姑娘,自己卻也是茶不思飯不想,惶惶不可終日。

  府裡的女眷和柳叔坐在後院內,一邊商量著對策,一邊互相安慰著。許平猛地一出事,這原本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也失去往日的輕松,一個個強顏歡笑的安慰著別人,但心裡卻都是又酸又苦的。

  門外突然起瞭一陣陣的喊殺聲,接著就是兵器硬拼的聲音和一陣陣的叫喊。

  “怎麼回事!”

  柳叔猛地站瞭起來,眉頭剛皺一下,一位渾身血水的護院跑瞭進來,喘著大氣說:“柳叔,不好瞭,有一千多來歷不明的人馬正在攻打前門,後門也被他們圍上瞭!”

  “什麼人這樣大膽?”

  紀靜月氣得拍案而起,在京城公然的攻打太子府,這不是公然的造反嗎!

  “不知道,不過看起來應該是江湖人士。”

  護院說完,咬著牙又跑到前門去支援。

  “怎麼回事?”

  程凝雪一下就有點慌瞭。

  趙鈴從小在山寨長大,比她多瞭一些經驗和淡定,這時候反倒顯得冷靜異常,眼珠子轉瞭一下,俏臉一白,自嘲的說:“還怎麼回事,要皇傢斷後,自然是得來要我們的命!”

  柳叔眼色一冷,好狠的紀龍啊!主子一出事,大明等於無後,明裡派人往河北去,暗裡卻是忍不住在京城動手瞭。即使主子真的不測,難保這些被主子寵幸過的女孩裡有人身懷六甲,到時候有瞭皇太孫的話,他就白高興一場瞭,趁現在誰都想不到的時候下手,他想得真夠遠的。

  柳叔面色一沉,趕緊示意府裡所有的女眷集合起來。

  趙鈴這時候儼然太子府的主人一樣,命令道:“前門堵上,府裡所有的女眷到這集合!但不能走後門,他們既然有備而來,後門肯定也埋伏瞭人馬,我們必須守住一陣,等待聖上的救援!”

  程凝雪看著她英氣逼人又冷靜之極的決定,愣瞭愣神後總算明白瞭愛郎為什麼走的時候把事情全托付給她,對自己卻隻字不提,比起自己的慌張來,手無縛雞之力的趙鈴竟然有指點江山的氣魄,真是讓人敬佩呀。

  紀靜月也聽明白瞭,粉妝微怒,抽出手中的長鞭,恨聲的說:“那又怎樣!明顯外邊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而且大多又是流寇惡賊,即使留下活口也不能指證紀龍,我們得想辦法抵擋一會兒,聖上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趙玲手無束雞之力,不過卻能指揮大局。自然是被眾人團團圍住,程凝雪母女還算有點武功,拿出佩劍,面色凝重的守在門前,警惕的聽著越來越近的喊殺聲。

  果然如趙鈴所料,看院裡沒瞭動靜,原本安靜的後門馬上響起瞭一陣陣的叫囂,已經有人開始在砸厚重的木門瞭,隻要後院的大門一破,剩餘的守衛根本保護不瞭這三十多名女眷。眾人都明白唯一的指望就是拖,拖到朱允文的人過來救援。

  “哈哈,這麼多嫩娃娃呢!”

  一聲淫笑,從圍墻外跳入一個邪淫的中年人!一看到這麼多絕色的美女立刻色心大起,心裡暗嘆可惜瞭,這麼漂亮的女人不能享用,還得辣手摧花,真讓人不忍啊。

  柳叔一看來人出手就是一流上階的實力,也不多說什麼,渾身真氣一放,瞬間迎瞭上去與他鬥在一起,還能騰出手來將他們試圖翻越過來的賊人打退回墻外,程凝雪和紀靜月等人繼續警惕的看著圍墻之外越來越近的喊殺聲。

  另一邊,太子府被攻打,朱允文大吃一驚,瞬間也明白瞭怎麼回事,心裡暗怪自己粗心大意,趕緊派出一隊人馬趕去救援,可人還沒到的時候卻是被另一群來路不明的人纏上,遠水根本救不瞭近火。

  眾女將神經繃得很緊,前有狼後有虎,前院眼看就要被打下,後院卻突然響起瞭一陣震天的喊殺聲,接著又是一片混戰的聲響。

  “小姐!”

  一聲緊張的大喝,一名氣喘籲籲的漢子跳上圍墻,手裡的大刀已經被血水染紅,一看眾女立刻大喊道:“快跟我走!”

  “九叔!”

  一看到樓九,程凝雪和林紫顏立刻驚喜的喊出聲,在這情況下,根本沒辦法去想為什麼已經死瞭的人會活過來。

  樓九急得直跺腳,慌忙的喊著:“什麼都別說瞭,他們的人越來越多瞭,我的人不多,再不走就晚瞭。”

  “哈哈,原來你們還有別的人呀!”

  前面一聲陰冷的大笑,一條詭異之極的九節鞭揮瞭過來,直直的對準瞭沒半點防禦之力的趙鈴殺來。

  “鈴姐!”

  程凝雪立刻大驚失色,想去阻攔已經來不及瞭。

  九節鞭還沒湊近,另一條黝黑的鞭子瞬間將它纏上,紀靜月握著鞭子,一臉凝重的問:“小雪,他是什麼人?”

  明顯對樓九還是不信任。

  林紫顏慌忙上前:“咱們快跑吧,我可以用人頭保證樓九不可能是紀龍的人!”

  “好!”

  這時候也容不得多想,前院的大門已經被砸,紀靜月和來人殺在一塊,大喊道:“你們快跑,隻要進瞭宮裡就安全瞭!”

  “阿姨,我來幫你!”

  程凝雪一看他們鬥瞭個難解難分,馬上揮舞著手裡的軟劍殺進瞭戰圈。

  樓九心裡暗暗叫苦,本來派出一些人手在路上秘密的截殺紀龍派去河北的人,現在手裡的人馬不足,一聽到太子府裡的消息,立刻帶著所有人趕過來救援,但對方人也不少,再拖下去想全身而退就難瞭。

  紀靜月心裡清楚紀龍的目的,一邊揮舞著鞭子一邊大喊道:“樓九,你帶鈴兒先走,這邊凝雪我一會兒就送她出去。”

  “鈴主子,和他走吧!”

  柳叔也抽不出手來,又有一人翻瞭進來加入對他的圍攻。

  “小姐!”

  樓九有些遲疑的看著程凝雪,明顯還是想先救走她們母女倆。

  林紫顏這時候也急瞭,一邊纏上瞭另一個賊人,一邊喝喊著:“九哥,趕緊護著她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瞭。”

  “走吧!”

  樓九一看,知道不能再拖,馬上朝趙鈴伸出瞭手。

  趙鈴明白這時候不能矯情,咬瞭咬牙後,跟著樓九逃瞭,樓九也異常兇猛,心裡還惦記著得再回來救程凝雪母女倆,揮砍著手裡的大刀在胡同裡硬是殺開一條血路,護送著趙鈴上瞭馬車,可沒走幾步竟然還有別的人馬趕來,樓九也顧不瞭那麼多,不管來人是誰,敢擋就殺,一心要把趙鈴送進宮去,再返回來救她們母女倆。

  前門抵擋沒多久就被攻破,伴隨著一陣陣輕狂的笑聲,為首一個中年壯漢目光邪淫的掃視瞭一眼,突然一伸手,一股無形的吸引竟然將蜷縮在墻角的妙音吸瞭過去。

  天品之境,真氣外放!柳叔瞬間臉色蒼白,沒想到會來這樣的高手,看著被他抓在手裡的姚水如,想救也是有心無力瞭。

  “水如!”

  眾女擔心的喊瞭一聲。

  壯漢看瞭看手裡驚慌失措的童女,哈哈大笑說:“怪不得我瞭,是個女的就別想活!小娃娃,你真是倒黴啊。”

  “別、別殺我!”

  妙音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簡直和受到驚嚇的孩子沒什麼兩樣。

  “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壯漢在手下的獰笑聲中,慢慢的舉起瞭大手。

  “不要啊!”

  妙音一陣惶恐的驚叫,女孩子膽小的都捂上眼睛不忍去看,但慘叫過後所有人卻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一陣血霧爆開,死的不是可憐的女童,而是原本囂張無比的壯漢。

  妙音看著他帶著不敢相信的表情慢慢的倒下,面色一冷,冷漠的說:“早叫你不要動手瞭!”

  說完,小小的身軀猛地爆發出蓬勃的殺氣,將所有人震得後退瞭一步,本來天真可愛的眼裡瞬間滲透駭人的寒光,身上若有若無的環繞著一圈白色的真氣,冷眼掃視瞭他們一圈,目光落到誰的身上,誰都感覺一陣陣的寒意刺骨。

  “這、這是怎麼回事?”

  太子府的人全都嚇得說不出話瞭,原本柔弱無力的女童,這時候竟然如神仙一樣,強得讓人無法相信。

  “哼!”

  冷哼一聲,妙音輕輕的袖子一揮,幾道真氣直射而出,原本和柳叔還有紀靜月纏鬥的人全都爆成一股血霧。

  所有人嚇得臉都綠瞭,一舉手間,不管地品、天品都難逃一死,這樣的實力聞所未聞,實在太可怕瞭。

  柳叔也嚇呆瞭,原本以為她是個小奸細,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強橫的一個高手,如果她真的心懷不詭,恐怕府裡的人早被她殺光瞭。想到這,不禁出瞭一身的冷汗。

  妙音不懼對方人多,嬌小的身軀慢慢的飄瞭起來,懸空的站著,一字一句的說:“誰想死就上來!”

  “聖品之威!”

  眾人大驚失色,傳說中的境界出現,不少人已經心生退意,面對這樣的半神半人,早沒瞭抵抗之意。

  妙音冷哼一聲,長袖一揮,站在門前的人全都沒半點反應的死去,隻剩站在院外的那些人儍著眼,根本看不清她到底是怎麼出手的。

  “師祖!”

  一聲聲嬌嫩的輕喚,突然二百多名雲裙輕舞的女人飄逸而至。妙音心裡松瞭口氣,自己再強也有真氣耗盡的時候,不可能真的擋住這一千多人,趕緊囑咐道:“護送她們去皇宮!”

  “是!”

  眾弟子不敢多言,趕緊護送程凝雪等人從後院殺開一條血路。

  所有的人都成功的離開,隻希望短短的路程別出意外就好,唯一留下來的柳叔面色凝重的看著妙音,語氣恭敬的問:“前輩,不知道您是?”

  “現在你還有空問這些!”

  妙音神色一冷,沒好氣的說:“如果我想殺你們的話,這時候太子府剩的全是屍體,你以為這裡誰擋得住我!”

  “晚輩愚昧!”

  柳叔紅瞭紅臉,面對一個女童模樣的妙音,以晚輩自居確實有點荒誕。想想她說的也有理,這樣一個妖怪隱藏在府裡,真要大開殺戒,根本無人能攔,自己是謹慎得有點過頭瞭,隻是不知道主子從哪請來這樣一尊大佛。

  “怎麼回事?”

  一個文人模樣的人跑瞭過來,看大傢都停下來,立刻著急的說:“我們時間不多瞭,得趕緊動手!要是禁軍和天都府的人一來,到時候跑都跑不瞭。”

  眾人一聽,立刻惡向膽邊生,不知道誰喊瞭一句:“管她什麼品呢,大傢一起上,她總有真氣耗盡的時候,殺啊!”

  這時候他們也沒瞭退路,咆哮著一起朝妙音沖瞭過來,妙音沉瞭沉神,渾身上下的真氣立刻爆瞭出來,毫不畏懼的沖入人群之中,殺性大起的揮舞著袖子,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人命。

  柳叔也知道這是在爭取其它人逃走的時間,面色一冷,爆吼一聲後也殺瞭進去。

  對方人那麼多,柳叔十分被動,雖然能擋得住,但身上已經密密麻麻佈滿很多的傷痕,相比起他的狼狽,妙音這邊就輕松許多,很多人心有畏懼也不敢怎麼拼命,她下手卻毫不留情,原本柔軟的袖子這時候簡直比死神的鐮刀還可怕,隻要一碰上立刻就會斃命,人群裡不斷的傳出慘叫,沒一人能通過後門去追趕趙鈴她們。

  妙音雖然身材嬌小,又是童女的容貌,但這時候立於門前卻宛如一尊殺神一樣,身上的雲袖猶如長長的利刀,十分詭異的漂浮著,冷俊的神色讓人膽寒,動手殺瞭一百多人後再沒人敢上前一步,雙方又持續僵持。

  “啊……”

  柳叔一聲淒厲的慘叫,一把長劍穿心而過,一口血霧立刻噴瞭出來。

  妙音並沒有去救他,看著那受傷的地方就知道這時候也晚瞭,這致命一傷不可能活命,索性頭一別,還是全心全意的守著門口,不讓他們出去。

  眼看拖瞭那麼長的時間,女主子們應該已經到瞭皇宮,柳叔欣慰的笑瞭笑,自己這把老骨頭也算盡忠瞭,終於可以無牽無掛的去和傢人團聚瞭,柳叔突然仰天長笑,神色一冷,一口鮮血噴出後爆吼一聲,用盡最後的一絲真氣與周圍的人同歸於盡,死去的同時也帶走瞭十幾條生命。

  看著柳叔蒼老的身體血肉模糊的倒下,臉上竟然還掛著滿足的笑容,妙音輕輕的嘆瞭口氣,見有人已經機靈的翻墻或是從前門跑出去,趕緊縱身一躍跑去堵截他們。

  樓九因為要保護著趙鈴,走得舉步為艱,沒走一會兒又遇到強人的埋伏,這時候後面的百花宮弟子也護送著其它人過來,樓九馬上和後面趕來的百花宮弟子一起抵擋著來人潮水一樣的攻勢。

  禁軍、天都府、順天府、樓九、百花宮、紀龍等各路人馬,加上朱允文一直隱藏著的部分勢力,一時間半個京城全陷入混亂之中,犬牙交錯,殺得半個京城沒人敢出門。

  源源不斷的有賊人前來,樓九和百花宮的弟子為保眾女周全,早已經是死傷過半,但依然咬著牙不敢松懈,然而後面敵方又有幾百人支持而來。

  “殺呀!”

  突然一聲怒氣十足的大吼,從右邊的大道上突然殺出瞭一千多的人馬。

  樓九心裡一突,這群人各個虎背熊腰,手持重兵器,看起來十分兇悍,真是前有狼後有虎,真被圍上的話那肯定沒逃脫的可能,百花宮的弟子也是一臉的警戒,但已經隱約有些無奈。

  但這一千多的人馬卻是從身邊繞道而過,迎著被阻截的賊人殺去,和他們纏鬥在一起。

  “主子,沒事吧!”

  後面馬上又有幾十個手持大刀的壯漢沖來,為首的如鐵塔一樣高大,一臉大胡子看起來十分兇悍。

  “陳奇!”

  趙鈴驚喜的喊瞭一聲:“別慌,是自己人!”

  陳奇一聽出事瞭,馬上集結瞭猛虎營三校埋伏在京城的所有人馬趕來救援,這時候一看眾人沒事,馬上松瞭口氣,面色一冷,朝樓九鄭重的說:“往這邊走,伏兵已經都被我殺瞭,你必須保住主子們的周全!”

  樓九也是血性漢子,冷哼瞭一聲:“廢話!”

  馬上指揮著人馬朝陳奇所說的路線跑去。

  陳奇一邊堵住追兵,一邊舉刀大喝:“兄弟們,給我殺光這些膽敢冒犯太子府的賊人!”

  喝完,揮舞手上大刀朝來人殺去。

  人馬匆匆的跑過一個路口,這裡也是惡戰橫生,順天府的人竟然在內鬥,而這時候正殺得難解難分,也沒辦法去管逃竄而過的人馬。

  “停下!”

  突然,禁軍一小隊約一千人馬出現在路前,一個長槍大將冷眼的看著樓九。

  “我們是太子府的!”

  樓九馬上表明身分。長槍大將臉上頓時得意的一笑:“嗯,我在等你們!”

  樓九察覺到不對,剛警惕的想迎敵的時候,路邊突然殺出一隊黑甲騎兵,徑直的朝禁軍殺去,個個長刀大馬,風采竟然不遜色於禁軍,為首的是一個揮舞關刀的將軍。

  程凝雪認出瞭來人,驚喜的喊道:“關大明!”

  “無須多言,速速進宮!”

  關大明說完隨即大吼一聲,朝這一隊已經叛變的禁軍殺瞭過去。

  事到如今,許平幾乎已經暴露瞭所有能戰的勢力,但也因為這些人的忠心才保得眾女周全。樓九真想揮刀一起殺敵,但想想自己肩上的重擔,一咬牙,趕緊護著眾女繞過重重圍堵朝皇宮逃去。

  京城之亂已經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甚至可以看見禁軍與禁軍、順天府與順天府的內鬥血拼,為瞭各自的主子,忘瞭手足之情,殺得天昏地暗。

  京城的局勢都已如此,朱允文自然不敢再派出其它人馬,如果再派的話,皇宮一空虛,到時候就連他都會有危險,現在能依靠的也就是太子府眾女吉人天相在臨近宮門的最後一道關口上,幫忙禦敵的是郭敬浩手下的五百多名高手,老傢夥雖然一直低調,但手下的能人異士也不少,他們出面擋住瞭這一波的追殺,幫助樓九成功的護送眾女往皇宮逃去。

  眼看再過二裡地就是皇宮瞭,但前面卻擋著將近二千的強人,再一看率領之人,即使樓九也不免有些吃驚。

  來堵截的是江湖上惡名遠揚的鐵臂蒼鷹,他早已經是逃犯但一直不見蹤影,沒想到會在這看見他,鐵臂蒼鷹也不廢話,一出手就是地品的境界,直接殺瞭過來,硬是逼得樓九一退再退,但也拼死的保住眾女的周全。

  “大哥,不好瞭!天都府的人來瞭。”

  這時候一個手下匆忙的來報。

  鐵臂蒼鷹皺眉一看,宮門一開,天都府的一千多高手已經在後面和自己的人殺成一團,眼看就要沖過來瞭,趕緊吩咐大傢頂住,自己帶著所有高手朝樓九和姚露殺瞭過來,隻求速戰速決。

  百花宮的人武功很強,在這時候發揮瞭關鍵的作用,憑借著靈巧的配合硬是擋住瞭他們潮水一般的攻勢,將鐵臂蒼鷹殺得無法近前,但也被打得有些狼狽。

  一聲龍吟一樣的長哮猛地傳遍天空,半空之中突然殺出瞭一個人來。隻見來人全身黑色的長袍,全身彌漫在金黃色的真氣之中,猶如九天殺神一樣,雙手纏繞著淡淡的血色,突然立於鐵臂蒼鷹面前,護住瞭身後的百花宮弟子,陰冷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

  呂鎮豐好不容易擺脫瞭林遠的糾纏,但一打聽,師弟竟然下落不明!心裡一時間百般自責,鬼谷所傳門人之少,比什麼都珍稀,卻因為自己一時退怯而陷他於危險的境地,愧疚之餘也四下搜尋許平的下落,找著找著恰好碰上京城之亂,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殺呀!”

  鐵臂蒼鷹不自量力,大喝一聲後揮刀殺來,身後的十幾高手也沖瞭上來。

  呂鎮豐滿面猙獰,為瞭發泄自己的憤恨,也為瞭贖罪,這次出手一點保留都沒有,利爪一翻,無邊的殺氣彌漫開來,冷著臉朝他們迎瞭上去,手上的血氣十分詭異,沖在最前的人被他擊中後竟然變成瞭血霧爆開,屍骨無存。

  詭異的血氣如月牙一樣的揮舞著,籠罩在呂鎮豐的身上讓人膽戰心驚,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中,鐵臂蒼鷹已經渾身是傷的退後,其它的高手竟然連擋住一合之力都沒有,全被瞬間誅殺。

  血氣所到之處淒厲之極,殺戮留下的血霧一直飄在空中,久久無法散去,呂鎮豐一人當關,一道道的血氣猶如旋風一樣,殺得所有人都連連後退,凡是敢於抵抗的全難逃一死。

  “啊……”

  樓九一看那熟悉的血艷真氣,頓時大驚失色,顫聲道:“血殺千重浪……”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駭然,傳說中血手魔君的殺招之一,純粹為瞭殺戮而存在的一種邪功!呂鎮豐之強讓人目瞪口呆,殺得來人連連後退,害怕的早已經匆忙逃竄,甚至連天都府的人也被他的兇悍嚇得面無人色。

  呂鎮豐簡直把這一戰當成發泄,怒吼聲所到之處血肉橫飛,血氣殺至絕無半個全屍,令所有的人看得心驚肉跳。

  地上全是血水和屍塊,所有的人都被他嚇得讓開一條路,心神不穩的已經失瞭禁,有的人連兵器都拿不穩,脫手掉在地上,一路上隨處都是臟器、血水和殘肢,甚至有的人頭掛在樹上,從他們已經失去生氣的眼裡那茫然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瞭。

  呂鎮豐這才轉過頭來,面色陰冷的朝樓九吼道:“還不走,看大戲啊!”

  樓九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雖然不知道這殺神為什麼要幫自己,但還是恭敬的謝瞭一聲後趕緊帶著人沖過去,迫於呂鎮豐的強悍,其它人竟然連動都不敢動,眼睜睜的看著樓九帶著眾女朝皇宮趕去。

  “哼!”

  呂鎮豐蔑視的掃視一圈後,飄逸的一躍,竟然瀟灑的踏步虛空,遠遠的跟在馬車的後面守著。

  聖品之境一出,更沒人敢去追趕。

  他這一走,眾人才從驚魂未定中回過神來,一個個摸著已經被冷汗泡濕的衣服,猛地驚醒又開始打在一起。天都府這時候已經沒瞭救援的壓力,一心的圍剿鐵臂蒼鷹等餘孽。呂鎮豐剛才一走一過已殺瞭二百多人,也將鐵臂蒼鷹一幹人的軍心全打散瞭,現在幾乎沒什麼還手之力,被天都府殺得連連敗退。

  後面又陸續的跑過來一些不知道屬於哪一邊的人馬,有些茫然的加入混戰.,妙音這時候也趕來,輕盈的小身子從他們頭頂利落的飄過,趕往馬車的方向。

  宮門被禁軍層層包圍,一看來到的馬車馬上迎瞭上去,警惕的看瞭看凌空而站的兩個絕頂高手,小心翼翼的將驚魂失色的幾位美人接入宮去。

  一看人安全瞭,兩人這才松瞭口氣,妙音轉過頭來,有些責怪的說:“師兄你怎麼搞的,為什麼小師弟會在河北失蹤?我就不信有你在場,青衣教的人能把他怎麼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呂鎮豐羞愧的嘆瞭口氣,自責道:“沒辦法,我遇上瞭林遠那個老不死的,沒想到這麼多年瞭,這老傢夥居然還沒死,而且也破瞭聖品之境,說起來他甚至還比我強上一些,保不瞭他的周全確實是我的錯。”

  “哼!”

  妙音冷哼瞭一聲,神色突然變得有些陰冷:“現在京城亂成這樣,小師弟的天下因為你一時退怯而大亂,你打算怎麼辦?”

  呂鎮豐本來就心有愧疚,一聽這話哪會不明白她的意思,也是皺起瞭眉頭,怒氣橫生的說:“還能怎麼辦!我本來答應瞭陳道子會保全小師弟的安全,但出瞭這樣的事我也沒辦法,誰挑起這事把他殺瞭就行瞭!”

  “走吧!”

  妙音知道多說無益,一轉身便朝紀府的方向殺瞭過去。

  呂鎮豐也是滿面陰霾的跟在後面,兩位聖品站在一起,凌空飄過時讓所有還在廝殺的人馬全嚇呆瞭,相信天下再也無人敢抵擋住他們。

  紀府裡,孔海正在著急的等著消息,如果一擊而成的話,相信朱傢的江山就會搖搖欲墜,到時候紀大人可以舉旗而起,現在京城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也是有點孤註一擲的意思,畢竟論起京城內的人馬,自己這派絕對拼不過朝廷,但隻要得手的話那就是賭贏瞭。

  “孔、孔大人!不好瞭!”

  一個管傢模樣的人氣喘籲籲的跑瞭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們糟瞭!太邪門瞭,現在府門根本出不去!”

  “糟你個頭啊!”

  孔海心中一突,破口大罵起來:“大白天的有什麼邪門的,別在這給我說屁話,你們傢大人這時候死哪去瞭?”

  管傢急得都快哭瞭:“真的,根本就找不到出府的路啊!”

  “真的!”

  另一個大官打扮的人也跑瞭進來,面無血色的說:“孔大人!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咱們都熟悉的路好像都變瞭,繞來繞去根本就找不到大門在哪!”

  “不會吧!”

  孔海大驚失色,慌忙的跑瞭出去,原本熟悉得閉著眼睛都能走的府邸這時候卻和迷宮一樣,怎麼找都沒辦法找到大門在哪。

  咬著牙,即使翻墻也找不到一點出路,幾乎是從這個院子翻到另一個院子,大白天的出現這樣邪門的事,紀府上下嚇得亂成瞭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