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一聽頭都大瞭,那不是除瞭京城裡的禁軍外幾乎沒其他可調動的兵力嗎?各地駐軍雖然良莠不齊,但畢竟現在還不穩定,也是調動不得,如果紀中雲的十萬大軍拔營南下的話,拿什麼去擋啊。
朱允文見兒子眉頭緊鎖,立刻就知道瞭他的擔憂,笑呵呵的安慰說:「沒事的,平兒,紀中雲現在也不敢擅自的南下。畢竟他和草原各族糾纏瞭那麼久,想下來的話別人也不會讓他太輕松的,何況他雖然為瞭自保有時候會不聽令,但也沒有半點要造反的跡象。」
許平暫時沒辦法和他一樣想得那麼周全,但卻是有些鬱闊這大草原上的情況。原本應該是各個時期的強悍民族,女真、契丹、滿族八旗竟然同時都出現瞭,雖然還沒強到讓人震驚的地步,但按這混亂的情況來看,以後自己的日子也絕對不輕松。
朱允文也不想兒子在這時候操勞太多,馬上換上一臉的無所謂,溫和的問:「別想這些瞭,你先和我說說你現在這些人打算怎麼安排吧!」
「我就把歐陽泰和張啟華要出來,其他人按照慣例讓他們先到六部的底層找個小職位先幹幹。至於司徒正嘛,這傢夥總體上應該是能獨當一面,但一次提升的太高也不是那麼的好,現在直隸巡撫張大年不是掛瞭嗎?那就讓他先去那幹一下知縣,先從底下磨練起來。」
許平想瞭想說道,這幫十甲進士都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磨練好瞭以後應該都能獨當一面。但現在缺的是和老狐貍周旋的經驗,盡管是自己的人,但還是得嚴厲的看管著。
朱允文嘆瞭口氣後說:「嗯,這兩天我會著手讓吏部安排,除瞭和進給五品以外,其他人都先領九品銜吧。對瞭,紀龍和孔海這段時間都在找人為舞弊的事情說情,就連紀中雲都給我來信瞭,我不得不買他的面子。這節骨眼上也不必多生一些事端,我打算過幾天賣他們個順水人情得瞭。」
許平腦子一轉馬上就知道瞭老傢夥想打什麼算體,聳瞭聳肩後說:「得,您老打什麼算艷我還不知道嗎?無非就是想再敲他們一筆,我舉雙腳贊成。這筆錢我也不分,總行瞭吧!」
「這是當然瞭,不過我也不會讓他們那麼輕松的。據說紀開文和張克羅被抓到牢裡後受不瞭打擊,跟其他的犯人打瞭起來。兩人體力不支被打成瞭重傷,估計以後會殘疾。」朱允文滿臉都是得意的笑,看起來儼然就是一隻狡猾的老狐貍。
「喔,看來也得加強牢獄的監管瞭,犯人們這樣互毆也顯得朝廷約束力不夠。不過我不是聽說他們被打壞瞭命根子嗎?」許平馬上就知道瞭是怎麼回事,一臉恍然大悟後笑嘻嘻的說道。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啊,我一會就讓人去看看。實在不行的話,給他們在宮裡謀一個閑職吧。」朱允文一副我知道瞭的模樣回答道。
父子兩人心照不宣的互看瞭一眼。這時候關在牢裡的張克羅和紀開文忍不住渾身打瞭個冷顫。
「行瞭,我一會還得看奏折。晚飯你就去慈寧宮那吃吧,我剛才已經讓人通知瞭禦膳房瞭,最近你母親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感覺她很憂鬱,我也沒時間去陪她。你過去好好的和她說一下話吧!」說完正事以後,朱允文臉色有點深沉的朝許平說道。
「那孩兒告退瞭。」許平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沒去後宮看看她確實不對,估計老爹也忙得沒那個時間,真不知道老娘這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告退之後走出瞭禦書房,在宮女的引領下朝後宮的方向走去,感覺心裡特別的愧疚。
後宮,一個讓無數男人向往,讓公的生物一聽就會流口水的地方。誰不知道這裡美女成群,各有一番迷人的風情,就連宮女都是不可多見的美女。
許平可不這麼懧為,走在宮道裡似乎隱隱就可以看見漫天的怨氣。宮裡的生活何隻是深似海,簡直就是慘無人道,有時候皇帝隨口一句話不知道得死多少人,更有甚者,寵愛的嬪妃稍有不周,就有可能會被打入冷宮,而皇帝這時候又有新歡把她忘瞭的話,這輩子估計想出來那是做夢。
宮裡本來規矩就多,入瞭宮再想出去基本就是做夢。即使是娘娘們都不會有什麼探親的機會,就別說這些宮女太監瞭,一個個老死在宮裡以後不會有人去記得他們姓哈名誰,也不會有人記得他們的苦勞和忠心,可以說是全天下最現實也是最殘酷的地方。
至於後宮嘛,除瞭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外,哪一個活得不是戰戰兢兢的。在這殺一條人命比放個屁還簡單,即使皇帝不好女色,但禮部還是必須算著時間選秀女送入宮來,這些人進來瞭,運氣好的被皇帝幹瞭就算命不錯,哪怕皇帝幹完以後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
「媽的,養這麼多人難怪哭窮,我日!」許平走得汗都下來瞭,這哪是什麼後宮啊,迷宮還差不多。不就一年沒上這來瞭,修來修去的都快不懧識路瞭,再看看過往的宮女們那一臉的勾引和幽怨,在這住久瞭心理肯定變態。
好不容易才到瞭老娘的寢宮,再一問許平就想吐血瞭。這老娘現在是真輕松瞭,居然跑去吃齋禮佛。老子走那麼久的路竟然沒見到人,日瞭!
往回走的時候,想起宮女們說同行的還有長孝公主朱蓮池和她的女兒朱雨辰。許平不由得嘿嘿的色笑起來,這對母女花老子遲早也要把她們一起收瞭,雨辰這小侄女上瞭床以後那麼放浪形骸,不知道這個一向嫻靜溫雅的堂姐會是怎麼樣的一番風情呢!
可憐瞭這個活潑的丫頭,裝著乖孩子被兩傳統的女人帶在身邊,估計也是悶得很。等有空的時候再好好的寵愛她一下吧,想起在她小菊花裡肆虐的快感,許平不由得滿面淫笑。
走著走著,早已經是繁星滿天瞭。許平有些無聊起來,看著宮裡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號稱連蚊子都飛不進的鐵血守衛,突然玩興大起,想看看這傳說中「神乎其神」的防禦到底是怎麼樣。
打定主意後,許平馬上跑到造辦處要瞭一套夜行服換上,再戴上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大戲的臉譜,就大搖大擺的跑瞭出來。造辦處的人雖然疑惑,但太子爺要幹的誰也不敢問,再加上許平威脅誰說出去就斬立決,一個個自然是不敢聲張半句。
雖然燭燈的照明效果不怎麼好,但奢侈起來整個皇宮也是亮得和白天沒多少區別,除非那些冷宮或者太監宮女居住的地方才顯得荒涼。不過許平可沒興趣去這些破地方,多少也有點想試一下自己的輕功怎麼樣,小心翼翼的躲避著每個巡查的侍衛和崗哨,靜靜的朝宮門的方向探去。
一切進行的相當的順利,許平已經躲過瞭不少人跑到瞭禁門,納閣的想是不是明天得和老爹說一下必須換一批人瞭,這警惕性實在太差瞭!
突然,一個原本如雕塑一樣紋絲不動的侍衛似乎是聽見瞭不一樣的動靜,耳朵小小的動瞭兩下後爆喝一聲:「大膽狂徒!」說完抽刀直接向許平藏身的草叢砍來。
「媽的!」許平暗罵瞭一聲,自己又沒出什麼動靜,他是怎麼聽出來的。不過罵歸罵,因沒練過什麼鐵佈衫之類的武功,趕緊就一個翻身跳瞭出來躲過這凌厲的一刀,心裡也知道這肯定是下瞭死手要一刀斃命,就算砍錯瞭人,誰叫你自己鬼鬼祟祟的躲著,人傢絕對是理直氣壯。
「拿住他!」侍衛們早就被這動靜給驚擾瞭,許平還沒等平穩落地就看幾道銀光撲面而來,手微微的一撐整個人翻跳瞭幾下朝後躲去,隻聽砰的一聲,再一看地上,除瞭有暗器外還有鐵鞭子,早就輕松的把石制的板道打碎。
狼狽的躲過幾下,許平仗著內力深厚,趕緊一個縱翻站到瞭墻上。稍微的往回一瞄頓時就嚇瞭一跳,原本清幽的宮廷頓時就像是開水一樣沸騰起來,原本小路上隻有十多個侍衛,但這時候卻是熙熙攘攘的魚貫而來,甚至可以看見一些輕功好的在房頂上跳著朝這過來。
媽的,真的反應那麼快!許平不由得罵瞭一聲,再一看這幫傢夥手裡的兵器千奇百怪,什麼鞭子、鉤子之類的都有,幾乎沒幾個人去抽出腰上的佩刀,叫個雞毛的帶刀侍衛啊!
雖然都是些二三流的角色,也有幾個一流的高手在。但現在可不是什麼玩鬧的時候,許平腦子裡第一個本能就是趕緊閃人,這幫傢夥蜂擁而上絕對是螞蟻啃大象,能把自己啃得死死的。
還沒來得及思考那麼多,許平一個縱身躍過眾人,借著對皇宮的熟悉趕緊朝宮門的方向跑去。
「回去監守!」
侍衛們高度的警惕著,眼見黑衣人跑瞭立刻就要去追。這時候一聲威嚴而又有力的話飄瞭開來,眼睛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灰色的身影,用幾乎看不清的速度朝著許平逃跑的方向追瞭過去。
「都回去監守,此等賊子有大供奉出馬必定手到擒來!」侍衛長看瞭看已經消失在夜色中的兩個身影,心裡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調虎離山之計,趕緊吩咐眾人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