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二零零四年，十月二十八日。

　　東京都內某間大型醫院的個人病房裡面。

　　伊達飛鳥看著窗外。整齊的市街，青翠的草皮，馬路上的車輛緩緩駛過。

　　短短一個多月，伊達還是抹不去神無川市在心中造成的陰影。

　　咿呀……

　　“身體狀況怎麼樣？”打開門，走進來的男子是和伊達一樣，隸屬於警視廳刑事警察局的八神潤治。挺拔的肩膀，短短的黑發油亮地往後梳，看起來炯炯有神。

　　“啊，學長。”伊達點頭致意，“什麼風把你吹來瞭？”

　　“笑話，你住進這間醫院一個多月我都沒來看你，今天好不容易有空，當然要來看看你啊。”八神笑道，拉瞭張椅子在伊達身邊坐下。

　　“……”“……”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

　　“學長，”伊達最後終於開口道，“我現在是被軟禁，是不是？”

　　伊達看瞭看四周雪白的墻壁，自己正面的墻壁上半部是一面大鏡子，幾乎可說那片鏡子就是墻壁。想來鏡子後面就是監視自己的人員，伊達心想。

　　“那時候，我真的……”伊達低聲問道，“被……附著瞭嗎？”

　　八神點點頭。

　　伊達仰頭，嘆瞭一口氣，用手掩住自己的臉。

　　“那個時候，我作瞭什麼？”

　　“不要知道比較好，那樣對你的心理和生理都好。”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伊達放下掩面的手，問道。

　　“大概十一月底吧？”八神道，“過完兩個月的觀察期，你就可以離開瞭。”

　　“隻是……”八神無奈道，“想要繼續在警視廳之中發展，可說是……”

　　“啊……”伊達道，“沒關系……還能活下來我就已經很感激瞭……”

　　“一直到現在……”伊達緊緊抓著自己腿上的薄被，“我還沒辦法忘記彩子在我面前碎開來的樣子……她的體內充滿瞭黑色的……液體……身體像氣球一樣，突然泄瞭氣……四處飛散……”

　　“然後她就變成瞭一攤人皮。”八神接著道。

　　伊達勉強點點頭。

　　“我也沒辦法說什麼話來安慰你，”八神嘆道，“加油吧。”

　　“學長，你已經幫瞭我很多瞭，”伊達苦笑道，“當初要不是你幫忙將神無川市的情資封鎖，受害范圍恐怕會更加巨大。”

　　“有關那件事……”八神轉身，長手一揮，把病房門關上，“其實我並不是因為你的請求而去封鎖神無川市的情報的。”

　　“咦？”伊達驚道，“這是什麼意思？”

　　“在你打電話給我之前，我就接到瞭一道命令，”八神道，“內容跟你要我做的事是一樣的。”

　　“命令？”伊達奇道。

　　“要封鎖情報並不是那麼簡單，更何況第十三頻道電視大樓就在神無川市裡面。”八神道，“這件任務如果沒有動用國傢程度的力量，是根本無法辦到的。”

　　“……”伊達問道，“那道命令是誰下的？總監嗎？”

　　八神搖搖頭。

　　“官房長官？”八神還是搖頭。

　　“……首相？”伊達低聲道。

　　“……據說美國總統在千條北朝被殺死那一天，就用電話和首相聯系瞭。”八神道。

　　“……所以……我們其實早就知道神無川市會演變成那樣的局面。”八神道。

　　“！！”伊達震驚無比地註視著八神，“那為什麼……”

　　“根據美國給我們的資料，”八神嘆道，“那個‘東西’是人類無法抵抗的，我們能做的就是把它控制在一個地區裡面，然後把那各地區裡面的所有人都……”

　　“殺死是嗎？”伊達低聲道。

　　八神點點頭。

　　“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八神身子前移，靠近病床上的伊達。

　　“八昊真的死瞭嗎？”八神問道。

　　“……沒錯，它已經死瞭。”伊達低聲道，“所以彩子也死瞭……”

　　“新山絹美呢？神之介呢？”八神問道。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那兩個人的下落才對！”伊達怒道，“我醒過來之後，就一直呆在這鬼地方！連散步都辦不到！”

　　“抱歉，伊達。”八神嘆道，“我們隻找到他們的‘皮’而已。”

　　“那還不夠嗎？”伊達怒道，“難道你覺得他們還能活下去？”

　　“日向光……”八神道，“那個巫女後來告訴我們……穢氣並沒有消失……它散開來之後，潛伏在神無川市的生存者之中。”

　　“……生存者……我……嗎？”伊達顫聲道。

　　八神點頭，“所以我們還無法肯定，他們是不是改變瞭外貌，用別人的身體繼續生存下去。”

　　伊達不語，望著眼前的鏡子，裡面映著他頹喪的眼神。

　　西元二零一四年九月十五日，神無川市。

　　‘慘劇後的十年間’幾個白色字樣打在電視螢幕上方。

　　‘各位晚安，’NHK二臺晚間特別節目的主播冰川幸穿著白色的套裝，對著鏡頭行禮，‘今天是神無川市大暴動十周年的日子，今夜我們將和XX大學社會關系學部的明城教授一起和各位探討那件震撼日本的慘劇真相。’

　　站在冰川身邊，穿著灰色西裝的明城微微鞠躬。

　　藤原停下腳步，看著櫥窗裡面的電視螢幕。

　　‘首先，我們來看看慘劇結束當日的紀錄照片。’冰川道。

　　畫面上出現一張被廢棄車輛和斷垣殘壁淹沒的街道的圖像，冰川一邊解釋，一邊切換圖片。

　　‘接下來這張照片是獲得讀賣新聞最佳寫真獎的照片，’冰川道，‘評審委員一致認為這張照片將慘劇的荒謬和瘋狂表達的淋漓盡致。’

　　背景似乎是在某棟建築物的頂層，可以看見漆成白色的欄桿圍在水泥地的邊緣。

　　地面上躺著一個嬰孩，肌膚是青色的，躺在一條破爛的牛仔褲上。

　　嬰孩身邊不遠處，有一團黃黃的東西攤開在地上。

　　‘這個……’冰川用白色塑膠棒指著那團黃色的東西，‘鑒定後證實是女性的皮膚，以相當完整的狀態殘留在這裡。皮膚表面有許多割裂傷和挫傷，但是直到目前為止鑒定人員都無法推斷是誰，用瞭什麼方法把這位女性的肌肉和骨骼都從皮膚內給取出的。這張照片的地點是十年前第十三頻道大樓的頂層。’

　　‘這個實在是十分殘酷的刑罰。’明城教授道。

　　‘教授稱這為“刑罰”？’冰川問道，‘有什麼原因嗎？’

　　‘雖然隻是我們的推斷……’明城教授道，‘但按照行為學的角度來看，當時的神無川市停電長達三個禮拜之久，外部的救援在這期間內完全缺乏，可說是處於徹底的自生自滅狀態。在這樣的情況下，受到極度不安及恐怖的驅使，當時受困的民眾很可能會從事激烈的非理性行為來減輕自己的心理壓力。’

　　‘……像是，認為有什麼超自然的力量在背後運轉一類的，惡靈作祟一類的妄想，’明城道，‘在這種心理下，為瞭使那超自然的力量停止，可能會像圖中這樣，對某些他們認為冒犯瞭那些超自然力量的特定人物施予殘酷的刑罰。’

　　藤原看瞭一會，轉頭離開電器櫥窗，走向地下商店街的出口。

　　爬上階梯，藤原來到瞭街道上。

　　和十年前相比，神無川市的人口少瞭很多，慘劇之後，縣廳即搬到別的城市，既使現在市容已經重建完畢，人口還是不到之前的一半，可說是徹底的落沒瞭。

　　諷刺的是，現在隻有因為慘劇的關系，電視上才會出現神無川市的畫面。

　　慘劇後，原本大約四萬餘的生存者幾乎都離開瞭神無川市，現在的市民都是政府從別縣市招募過來的。

　　然而由於某些原因，藤原還是留在神無川市內，沒有離開。

　　走過人行穿越道，藤原轉進熟悉的小路，在被平房包夾的窄巷裡面穿梭。

　　十年後的現在，神無川市不論多大多小的道路巷弄，都會鑲嵌上大小約六十公分見方的整容鏡。

　　‘隨時註視鏡中的自己’這樣的塑膠標語貼在鏡面上。

　　在經過鏡子前的同時，藤原註視著鏡中的自己。

　　額上的黑發裡已經看得到幾絲雪白，眼角的縐紋也比十年前明顯的多，雙頰的肌膚也顯得有些松弛。

　　今年已經三十八歲瞭，藤原心想。

　　踩著逐漸沉重的步伐，藤原朝向自己的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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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來瞭。”藤原道，把門關上。

　　“嗯。”坐在客廳看電視的男孩道。他身上的制服還沒脫下來，白色短袖襯衫和短褲，今年九歲的藤原奧羅志。

　　和十年前不同的是，藤原有瞭一個孩子。

　　在生下他的時候，護士抱著剛出生的嬰孩，詢問藤原要給孩子取什麼名字。

　　“奧羅志……”藤原反射性地回答。

　　藤原把自己的皮包和從超市買來的蔬菜水果放到餐桌上。

　　“小志餓瞭嗎？”藤原問道，“我馬上做飯喔。”

　　“我不太餓……”奧羅志坐在沙發上，道：“過來這裡，媽媽。”

　　藤原放下剛拿起來的菜刀，走到奧羅志身邊，蹲瞭下來。

　　“小志，先讓媽媽做飯……”藤原輕聲道。

　　奧羅志解開短褲上的拉鏈，掏出自己小小的生殖器。

　　“舔吧。”奧羅志道。

　　藤原挪動身子，讓重量靠在沙發上，低頭將嘴唇埋到奧羅志的雙腿間。

　　另一個和十年前不同的地方是，藤原現在是自己孩子的奴隸。

　　為什麼會變成自己孩子的奴隸，藤原也不清楚，隻是感覺很自然地，不這樣就不行地，成為瞭奧羅志的奴隸。

　　奧羅志握著藤原的頭，冷冷地看著她。

　　藤原感受到奧羅志冰冷地視線，口中的小小生殖器雖然慢慢膨脹，但還是無法把自己的嘴巴塞滿。

　　藤原用舌頭把那顆龜頭給卷瞭起來，一邊滑動，一邊吸吮。

　　奧羅志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九歲的他還無法射精，就算高潮，陰莖也不過抽動幾下就結束瞭。

　　藤原很快地忘我在舔舐陰莖這件事上，頭部上下晃動，頭發凌亂地垂瞭下來。

　　突然間，奧羅志一把推開藤原，她的身體往後倒，撞上旁邊的茶幾。

　　“……把你的衣服都脫瞭。”奧羅志道。

　　藤原默默地站瞭起來，開始把身上穿的白色上衣和黑色短裙褪下。

　　將近四十的藤原，身材已經略微松垮，但和同年齡的女性相比，仍然明顯地美艷許多。

　　藤原把褪下的衣物放到一邊，她股間的茂密黑毛上沾滿瞭透明的珠露。

　　“……舔一下而以就濕成這樣，”奧羅志道，“真是受不瞭你。”

　　在藤原胸腹的肌膚上，佈滿瞭一點一點的青色瘀血，大腿上更是掛滿傷痕。

　　在奧羅志的命令下，藤原躺到茶幾上。

　　奧羅志走到藤原身邊，像是拿著菜刀的廚師看著砧板上的魚一樣，用視線掃射藤原的身體。

　　看到奧羅志的眼神，藤原的股間又泌出一股愛液。

　　自己已經錯亂瞭，藤原很清楚地知道。在十年前的那段日子裡面，被陰狼豢養的半個多月中，自己像是玩具般地被它肏弄，連水也沒喝，口鼻所接觸的都是它腥臭的體液。

　　自己在那種狀況下，卻感到瘋狂的狂喜。

　　一陣尖銳的疼痛，奧羅志捏著右邊乳頭，用力扭轉。

　　“啊……嗚……”藤原咬著牙，忍耐著。這棟公寓的隔音很糟，稍微大聲一點就會被隔壁的人聽到，所以藤原就算再痛也忍著不發出聲音。

　　並不是害怕被別人聽到或什麼的，而是萬一被發現的話，自己就沒辦法和奧羅志繼續這樣的關系瞭。

　　奧羅志放開乳頭，捏住藤原腹部的肌膚，用力扭轉。

　　“噫……”藤原咬緊牙關，面紅耳赤。

　　淫液順著大腿滑到瞭茶幾上。

　　藤原癡狂的模樣讓奧羅志的手指更加用力地扭轉她的肌膚，血流不佳的皮膚都變成瞭紫色。

　　奧羅志想要看到的，是自己痛苦的模樣，藤原很清楚他的欲望，但是不論奧羅志怎樣的凌虐自己，身體都隻會感到快樂而已。

　　就算咬的嘴唇都破瞭，就算被捏的全身瘀青，就算被繩子鞭打……藤原的面孔雖然總是因為肉體的苦痛而扭曲成一團，但眼中卻一直滿溢著錯亂的快感。

　　‘再來……再用力一點……’那雙黑色的眼珠一邊述說，一邊凝視奧羅志。

　　因此奧羅志總是十分的痛苦，雖然乍看之下他是加害者，但充其量不過是扮演著加害者的角色而已。

　　奧羅志的臉上，總是帶著失敗的氣氛，他無法令藤原感到真正的痛苦。

　　用自己的肉體和順從讓奧羅志的精神感到無比痛苦，這才是讓藤原興奮的真正要素。

　　“啊啊……啊啊！”藤原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淫水從股間一顫一顫的噴瞭出來。

　　“……高潮瞭嗎？”奧羅志冷冷道。

　　藤原慢慢點頭，“對不起……小志……媽媽又……”輕聲道。

　　奧羅志離開藤原身邊，走到廚房裡面。

　　藤原聽見物品翻倒的聲音，奧羅志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過瞭一會，他拿著一條黃色的麻繩走回來。麻繩似乎吸收瞭某種液體似的，繩子的顏色深淺不一。

　　奧羅志推開藤原的雙腿，讓她兩隻大腿都敞開在他眼前。

　　舉起手中的麻繩，奧羅志開始鞭打藤原的大腿內側和性器官。

　　“嗚嗚！”藤原緊緊地按住自己的嘴巴，兩眼翻白，淚水從眼眶中滾落。

　　麻繩打過的地方，白色的肌膚馬上腫瞭起來，紅紅一條。性器外圍被麻繩重重擊打，柔軟的陰肉被粗糙的麻繩扯破，鮮血迅速湧出。

　　奧羅志冷冷地舞動手臂，麻繩上沾滿藤原的鮮血。

　　藤原的身體抽搐著，在無法承受的劇痛之下，她高潮瞭。

　　和著鮮血，大量淫水噴瞭出來，啪啦啪地濺到地上。

　　“啊……啊……”藤原氣若遊絲地呻吟著，像具斷線的人偶躺在茶幾上，大腿和陰部沾滿鮮血。

　　奧羅志停止鞭打，把麻繩丟到地上那灘淫水中。

　　“……你是什麼東西啊？”奧羅志低聲道，“這樣也可以高潮……”

　　“對……不……起……”藤原眼中滿滿都是淚水，“媽媽……又……泄瞭…”

　　奧羅志伸出手，掐住藤原的脖子，慢慢加重力道。

　　“小志……嗚……”藤原低聲呻吟，無法呼吸。

　　心跳逐漸加快，胸部裡面難以忍受的苦悶。藤原的雙腿抽搐起來。

　　在視野幾乎完全黑暗下來的瞬間，藤原笑瞭起來。

　　“小志……”藤原輕聲道，用手撫摸奧羅志的臉。

　　看見那張笑臉，奧羅志放開瞭雙手，很快地轉身進入臥室中。

　　藤原躺在茶幾上，雙腿痛的無法移動，心中回味著奧羅志最後那雙充滿挫敗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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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之後，藤原和自己教課的補習班請瞭三天假，因為她無法從床上爬起來。

　　這三天之中，奧羅志也不和她說話，肚子餓瞭就自己煮飯來吃，沒有菜就從藤原的皮包裡取出現金去超市購買。

　　這孩子每輸一次總要花三四天才能振作起來。藤原心想。

　　第四天剛好是星期天。

　　這一天，奧羅志似乎心情很好。

　　“帶我出去。”奧羅志抓住藤原的手道。

　　於是藤原就把他帶瞭出去瞭。不論誰看到瞭，都隻會認為他們是一對普通的母子。

　　因為腿上的傷還未痊愈，藤原走路的速度很慢。奧羅志跑在她的面前，一直催促著她趕快跟上。

　　在經過十字路口的時候。

　　藤原握著奧羅志的手，站在路邊，等待燈號變成綠色。

　　突然，奧羅志放開瞭藤原的手，奔瞭出去。

　　“啊……”藤原正待出聲喊叫時。

　　嘰嘰！ ！ ！ ！ ！ ！ ！

　　猛烈的煞車聲，奧羅志小小的身體突然消失瞭，貨卡銀白色的車身迅速地奔過眼前。

　　貨卡在地上制造出一條條漆黑的煞車痕跡。

　　在那痕跡下面，渾身是血的奧羅志靜靜地睡著瞭。

　　藤原呆呆地站在原地，身邊人聲此起彼落。刺耳地警鈴聲響瞭起來，警車和救護車都疾駛而至。

　　＊＊＊　　　　＊＊＊　　　　＊＊＊　　　　＊＊＊

　　藤原奧羅志（九）當場死亡，死因是頭顱破裂造成腦部組織嚴重損壞。

　　藤原坐在太平間裡面，奧羅志被白佈覆蓋著。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沒有什麼真實感。

　　大概是夢吧……我的奧羅志……

　　藤原的眼前浮現出奧羅志面無表情的臉，拿著麻繩揮舞的模樣，他眼中的挫敗逐漸擴大。

　　不知道為什麼，藤原的下體竟然有感覺瞭。

　　藤原笑著，隔著衣物，用手愛撫下體，淫液分泌的非常快，很快股間已經是一片水鄉澤國。

　　一邊手淫，藤原感到無比的困頓，眼睛閉瞭起來。

　　＃＃＃黃泉狹間＃＃＃

　　醒轉過來時，藤原發現自己全身赤裸，站在一片灰蒙蒙的荒原上。

　　四周無邊無際，天空上佈滿灰暗的黑雲。

　　雖然是第一次看見，但卻是一點都不陌生的景象。有種好像已經來過很多次的錯覺。

　　過瞭一會，藤原發現瞭一個小小的人影，他正逐漸遠去。藤原立刻下瞭判斷，那是奧羅志的背影。

　　“小志……小志！”藤原高興地追瞭過去，但是奧羅志轉眼就消失瞭。

　　“小志？”藤原焦急地四下張望，“你在哪裡？”

　　在距離自己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黑色池塘。一片灰色中，黑色的池塘尤其顯眼，因此藤原便直覺地朝那池塘走去。

　　池塘裡面的水像是果凍般，一大團地全部黏在一起，偶爾來回滾動。

　　藤原走到池邊，望著黑漆漆的水面。

　　一個雪白的人影浮瞭上來。

　　身體完好的奧羅志漂浮在水中，藤原驚喜地伸手想要把他撈起來，但卻發現自己不論怎麼努力，黑色的池水總是在手指即將觸及的一瞬間消失。

　　藤原不斷嘗試，但就是無法接觸水面，遑論水下的奧羅志。

　　水底下的奧羅志伸出右手，黑色池水的一部份湧瞭起來，像是生物般地指向藤原。

　　奧羅志無言的看著藤原。

　　“小志要媽媽接受這個東西嗎？”藤原問道。

　　奧羅志點點頭。

　　黑色的液體分裂成幾隻藤蔓狀的長條物體，緩緩遊向藤原。

　　藤蔓纏住瞭藤原的雙腿，順著大腿進入瞭藤原體內，撐開肛門和肉穴。

　　“嗯嗯……”藤原歡喜地呻吟著，“小志……啊啊……”

　　奧羅志把手放下。在藤原體外的藤蔓都散瞭開來，落入池中。

　　藤原按住自己的腹部，剛才進入體內的黑色觸手在裡面蠕動著。

　　“要我把這個帶回去嗎？”藤原道。

　　奧羅志的身體慢慢沉下。

　　“……然後，和絹美一樣，幫你尋找新的身體？”藤原道。

　　黑色的池水突然沸騰起來。

　　藤原走進池中，這一次黑色液體沒有再躲避，反而積極的湧向她身邊。

　　藤原將手伸進池中，抓住瞭奧羅志的身體。

　　奧羅志驚訝的表情既使隔著一層黏液，還是十分清晰。

　　“對不起，小志……”藤原微笑道，“這一次媽媽不能聽你的……”

　　黑色液體中掀起一股狂濤，將藤原給吞沒。藤原抱住奧羅志，用力親吻他的臉頰。

　　‘你為什麼……’奧羅志驚訝的聲音傳來，‘活人為什麼可以進入黃泉之中……’

　　一股極為深邃的黑暗從藤原充滿笑意的眼中滲瞭出來，遠比淹沒她和奧羅志的黑色液體更為漆黑。

　　‘啊……’奧羅志恍然大悟，驚道，‘你是……你是死人！’

　　“嗯，媽媽已經死瞭……”藤原摟著奧羅志，“為瞭小志……媽媽已經死瞭……”

　　用手握住奧羅志的陰莖，小小的肉棒在藤原手中不斷充血擴大，變得比奧羅志的手臂還要粗大。

　　藤原歡喜地套弄著。

　　“啊啊……好大……”她笑道，“小志果然是爸爸的孩子……連這一根也和悅之一樣大……”

　　‘放手，既然你已經死瞭！你對我就一點用也沒有！’奧羅志掙紮著，但藤原的力量出？？奇的大，他根本無法反抗。

　　“媽媽……”藤原道，“最喜歡小志瞭……現在開始小志可以永遠媽媽在一起瞭……”

　　‘不要！我要回到人間去！我要復活！我要用黃泉之力……殺死那些又愚蠢、又該死的人類！’奧羅志喊道。

　　“不行，聽媽媽的話。”藤原輕聲道，“那邊都不可以去……媽媽要和你在這裡……”握住奧羅志的陰莖，慢慢送入體內。

　　“永遠……”藤原愉悅地呻吟起來，“連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黑池邊的地面震動起來，灰色的堅硬土壤裂瞭開來，藤原兩人逐漸下沉。

　　‘啊啊！’奧羅志仰頭看著逐漸遠去的光亮，‘讓我回去！讓我回去！’喊叫著。

　　“不行呀……小志……”藤原把奧羅志的陰莖完全吞入穴中，兩手抱住他，把舌頭一股腦地擠進奧羅志的嘴裡，貪婪的吸吮起來。

　　‘來吧…小志……’藤原嬌淫的聲音在奧羅志的腦中響起，‘小志想要怎麼玩媽媽？切開來也沒關系唷？媽媽已經不會死瞭，小志想要怎麼玩都可以……’

　　‘住手！’奧羅志在心中驚駭地大喊，‘我不要下去！我不要回到那冰冷的地方！’

　　‘不會冷的，小志，媽媽的裡面很溫暖……’藤原道，‘來吧……在媽媽裡面射精……媽媽想要小志的精液……熱熱地……射在子宮裡面……’

　　‘救命啊！’奧羅志推開藤原，光明在遙遠的上方，像星星一樣的閃爍。

　　奧羅志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一點光亮。

　　但是藤原的身體欺瞭上來，濕濕滑滑的東西不斷往奧羅志的嘴裡面鉆。

　　最後一點光明也消失瞭。

　　＊＊＊　　　　＊＊＊　　　　＊＊＊　　　　＊＊＊

　　天照靜靜地看著龜裂的地面，灰泥慢慢聚攏，直到之前湧出黑水的洞穴完全消失為止。

　　‘真是好笑……’天照低聲道，‘結果……得到穢氣力量的不是奧羅志，而是那個女人……’

　　‘不過，現在她也不是人瞭……’

　　天照轉身，一身潔白的她在耀眼金光下消失瞭。

　　荒原上，淒風輕輕吹拂。

　　【蠕動的愛情，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