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還因為我拿一千塊錢出來封她嘴有些小小歉意,可是聽到她這樣說我那僅有的一絲歉意灰飛煙滅,取而代之是無盡的鄙夷與不屑。
“你剛剛不是說她那點小傷不用住院嗎?”
我看瞭看秦蘭她一臉歉意的看著我,我默默點點頭示意她不用太在意。
秦蘭的後媽胡翠香對我的話視若無睹,說你少跟我耍無賴,不賠錢就報警。我有種想笑的沖動,天下間怎麼會有不要臉到這種程度的人,秦蘭怕我動怒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急忙說:“媽,我們進屋說吧,葉總已經幫我付過醫藥費瞭。”
胡翠香不敢得罪我,她還指望從我身上敲一筆不義之財,冷哼瞭一聲開門讓我進去。
秦蘭傢屋子面積不大,七十多平米,兩房一廳,裡面的裝飾給人回到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感覺,連地板磚都沒有,傢具也是簡陋陳舊。
進屋坐下後秦蘭給我倒瞭杯水,胡翠香卻偷偷瞪瞭她一眼,這種小氣到連喝她傢一杯水都像要她命一樣的人,我不知道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她要錢到底拿來做什麼?
我就這麼坐著和秦蘭聊起來,沒有搭理胡翠香,也沒有提及賠償的事,胡翠香急瞭,說葉總是吧,我們小蘭身嬌肉貴,從小可沒受什麼苦,這次傷這麼重,你們總該表示表示吧!
秦蘭有些看不下去瞭,說媽你怎麼能這樣葉總已經付瞭醫藥費,自己隻是不小心摔傷的而已。可是胡翠蘭根本不相信秦蘭,冷笑說:“天底下那樣這麼好的老板,你自己摔傷他還會幫你付醫藥費,還送你回傢,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真是摔傷那是在公司摔得吧!那就算工傷,六千我不要,但最少給五千!”
有這樣的後媽我都替秦蘭感到悲哀,悄悄將手機開啟錄音後,我問:“是你女兒的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從我們來到這裡,胡翠香沒有一句是關心秦蘭的病情,哪怕是虛情假意的一句關懷都沒有,說得最多的就是錢。
胡翠香立刻像被踩瞭尾巴,站起來指著我喋喋不休的說:“這是我們傢事,你一個外人操什麼心,快點賠瞭錢離開我們傢裡不歡迎你!”
說完我還不算,又說秦蘭不長眼睛,找工作也不知道進大公司,盡找些沒規模的小公司,員工受傷瞭都賠不起。
好在我來之前去銀行取瞭一萬塊錢,拿出五千塊給胡翠香,說你不要再說秦蘭,我們公司大不大不用你操心,她的薪水不會少一分。
胡翠香見錢眼開,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拿瞭錢坐下來小心翼翼的點起來,生怕少她一分錢,還時不時拿起一張在耳朵邊上掄得嘩嘩直響,我以為這件事到此結束瞭。可還是太低估瞭胡翠香的貪心。
她點完鈔後將錢揣進口袋,說這隻是受傷賠償費,還要誤工費營養費等等一共五千。
我看她是不將我那一萬塊訛完心裡不舒服,這種貪得無厭的人我活瞭十幾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就在我準備譏諷她兩句時,門開瞭,秦蘭的養父回瞭,一臉的戾氣。
他看到傢裡多瞭個陌生人臉上一驚,隨即不悅的問:“這人誰啊?怎麼胡亂帶人回來!”
來的正好,我正想跟他們攤牌呢,現在就算秦蘭阻止我也不會再容忍瞭。
我站起來,說你是秦蘭養父吧,我是她公司的經理。昨晚秦蘭提起過,他養父覃國強是個遊手好閑的賭徒,估計是在外面輸光瞭才回來。
覃國強想說什麼,胡翠香連忙將他使眼色,然後起身走過去在他耳邊說瞭幾句悄悄話,覃國強頓時看我的眼神就變得炙熱起來,活像見瞭財神爺一樣,笑呵呵說:“原來是小蘭的老板啊,快坐快坐,小蘭去給葉總上茶。”
我說不用,咱們還是談正事兒吧。胡翠香臉上一喜連連稱是說,是是是我們來談正事兒。她以為自己男人回來我就屈服瞭,跟她談賠錢的事。
覃國強燦燦笑說:“我這個女兒從小就乖巧聰明,要是這腦子受瞭創傷那可不是小事,萬一留下後遺癥就更麻煩瞭,葉總不是我們獅子大開口,看病是個花錢的事葉總你也是知道的,剛剛我老婆說五千那是她不懂,我覺得至少要……三,哦不,至少五萬!”
覃國強連忙開口。
頓時,我話鋒一轉,冷聲說:“你們就不要在我面前裝瞭,秦蘭受傷你們絲毫不關心一提起錢就比誰都上心,你們撫養她十多年花瞭多少錢你們自己心裡清楚,今天我一分不少賠償給你們,但從今天起你們女兒就是我的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