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舒服……」發泄過後的李洛放下少女兩條玉腿,然後趴在少女身上,一邊握著淑乳把玩一邊道。
「我弄過那麼多的處女,就數弄你最舒服瞭,下面最數你窄緊瞭,水也流的多,叫床也那麼好聽,而且容貌也數你最美瞭,身子也比她們白……」
梅如雪不由羞憤,假若是自傢郎君在閨房裡春事過後這樣稱贊自己,倒還勉強罷瞭,男人麼三妻四妾,拿自己妻妾身子互相比較倒也算瞭,可對方是一個強迫奸淫瞭自己的淫賊…………梅如雪直覺羞憤欲死。
況且一直守身如玉的她,從小到大哪裡聽過男人對自己這樣的污言穢語,更是羞憤。
但更讓她羞憤不堪的是,剛才被奸淫時,自己居然被弄得十分歡愉,直到現在下面依舊還酥癢著,身子更是渾身酥軟無力,這叫素來高傲潔雅的梅如雪情何以堪。
被一個淫賊強迫奸淫也就罷瞭,可自己的身子居然反應那麼…………雖說自己身體極為敏感也是一個原因,可怎也不該如此啊……
忽地一怔,梅如雪呆瞭一呆,剛才還沒有反應過來,但她畢竟是一個聰慧女子,到瞭現在仔細想想前後,頓時覺察出瞭不對之處……
「你……你剛才對我做過什麼……不然我怎麼……」梅如雪花容失色。
「哈……你現在才覺察出啊……不錯,剛才玩你時我在你身上施瞭『極樂散』,不然縱是你身體敏感,卻也不能在第一次跟男人交歡時便這般欲仙欲死,一般而言,女子麼,第一次跟男人交合是很難快活的,總要被男人多搟幾次才能漸入佳境的………………………我一共就得瞭三枚極樂散,今趟尚是第一次在女人身上施展呢……」
雖然仍心頭存著一份僥幸,但此刻聽到李洛果然在自己身上做瞭手腳,梅如雪又驚又怒,「淫賊,若我得幸不死,他日我必讓你喪身與我劍下……」
玉面郎君不置可否,他輕功極好,在武林中真正屬一流輕功,非其他不入流淫賊那般輕功可比,不然也不會做瞭淫賊這麼多年仍逍遙江湖,打不過還跑不過麼,況且江湖之大,天下之廣,人海茫茫,要找尋一個沒有固定住處四處遊蕩的人本已是極難,再小心謹慎藏匿蹤跡的話,被找到的幾率就更低瞭。
本來倒也不必如此躲藏,隻要學著別的淫賊將得手的女子奸淫之後再一劍殺瞭,什麼後患都沒有瞭,自己也不是沒有做過,可是對其她女子尚可去做,對面前的牡丹仙子,自己卻偏偏下不瞭手,實在是對方身子和容貌都是太美,有些舍不得啊。
「……梅仙子還是先顧自己吧,那極樂散是前朝宮廷秘藥,前朝滅亡後早已失瞭配置方法和解藥,我也是偶然才得到三粒,連我自己都沒有解藥……」
「……據傳中瞭極樂散的女子,如無解藥,則會一輩子被淫欲蒙蔽,再也離不開男人,而且情欲熾盛,每次需要幾個男人齊上才能滿足,現下你還感覺不怎麼樣,等以後藥性全部融入體內……嘿嘿……」
望著梅如雪驚惶的神情,他大感得意,狠狠捏著手掌中的玉乳道:「……嘿嘿,真想看看到時候那個冰清玉潔的『牡丹仙子』,成瞭每晚無男不眠,甚而數男才能眠的時候,那時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聽到這種後果,梅如雪頓時臉色雪白,她已經不敢想象,假如自己以後真的成瞭那個樣子的話,該怎麼辦瞭。
特別是聽到連他沒有解藥,梅如雪更是驚駭交集,又驚又怒,「……不……我一定不會那樣……解藥……解藥……對……我一定要找到解藥………」同時心裡強一咬牙,心中暗自發誓,無論如何,怎也要想盡辦法找到解藥,也必須找到解藥,不然的話…………絕不能變成那個樣子
「……是麼……」玉面郎君不置可否,早已失傳的專門用來害人的前朝宮廷秘藥想找到解藥,談何容易,況且,他才不管這些呢,找到找不到解藥,與自己有關系麼…………
搖搖頭,繼續趴在少女身上意猶未盡地輕薄著。
「…………不過我也送你一份禮物,你失身與我這件事,我不會在江湖亂傳的,也算本淫賊得瞭你處子之身的一份心意吧┉┉至於以後麼,那就全看你自己造化瞭┉┉」
月夜朦朧,不知過瞭多久,李洛歇息過來,他把少女抱到瞭秀榻上面,放下瞭帷帳,舉起少女兩條白腿,復又騰身而上再次搟將起來。
這一夜,梅如雪沉浸在痛苦驚懼,羞恥又夾雜無限歡愉的復雜感覺中度過,不知被幾度春風。
第二天,當她醒來時,日照窗柵,窗外不知名的鳥兒棲在樹枝歡快鳴叫著,而身邊早已人去床空,隻剩自己孤零零地裹在錦被之中。
梅如雪緩緩自榻上坐起,怔怔好久,神情復雜莫名,終於取過散落的衣裙一件件穿回身上,迷茫中卻已經漸漸清醒。
雖然她還是年輕女子,但畢竟已經久歷江湖,同時也洞悉瞭人情世故。
她卻知道,玉面郎君說的是對的,自己被淫賊奸淫,失瞭貞操這件事情,是萬萬不能讓人知曉的,否則在這註重女子貞潔的時代,自己得到的,決不會是同情,而隻會是無情的嘲笑,和無止盡的指指點點,和無盡的羞辱、到那時自己不僅僅是毀掉瞭名聲失去瞭一切,甚至會無顏存活於世。
而自己若想繼續平靜生活下去,唯有讓這件事不為人知,除此之外,再無他法。
甚而自己已經不敢奢望嫁人,一旦新婚之夜發現自己已經不是處女,那……
後果同樣不能去想。
而自己想不想繼續平靜地生活呢?
梅如雪來到窗前,望著天空,天空很藍,白雲絲絲飄過,景色很美,很美。
梅如雪不禁簌簌落下淚來,閉上秀眸,任由淚水流淌…………
…………
…………
事後,梅如雪一如既往,繼續給雷雲山莊莊主祝壽,誰也不知道發生過什麼,等到整個祝壽事畢,她靜靜離瞭雷雲山莊
憶及當年,梅如雪緩緩扭過頭來,平靜地望著玉面郎君,「當日所言,你……還記得否?」
「……記得,你說……日後你必叫我喪身與你劍下……」李洛慘然一笑,今日果,他日因,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自己今天死在她手裡,實在正常,女子失瞭貞潔的那種痛苦,遠非外人特別是一個男人所能理解的。
當年自己武功就遠不如牡丹仙子,還是仗著迷藥才迷奸瞭她,好在事後江湖上再沒聽過牡丹仙子事跡,他還以為梅如雪心灰意冷,退隱江湖瞭!但萬萬沒想到如今已經名震武林的移花宮主,竟然就是當年的牡丹仙子!
而後來種種緣由,自己武功不但沒有進步,反而比之當年還退後瞭許多,這樣一來,一進一退之下,對上今天的移花宮主,自己根本沒有哪怕一點勝算。
甚而,現在的玉面郎君李洛,連提起劍來,跟對方拼命的心思都已經喪失掉瞭。開玩笑,那可是近年來威震江湖,連面對白道第一高手都能不勝不敗保持平局的移花宮主啊。
自己算什麼?在武功方面,自己連江湖二流高手都不算,雙方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李洛一時之間隻覺萬念俱灰,不過卻也並不後悔,舍不得殺就是舍不得殺,假如事情再來一次,自己仍然會舍不得下手殺如此美艷不可方物的美麗女子,太暴殄天物瞭。
而既然當年沒有殺她,那麼便要有坦然接受今日後果的覺悟。
隻心裡有些奇怪,幾日前梅如雪顯然就已經認出瞭自己,但為何那時不殺自己,反而要給自己解毒治療呢?
難不成是不屑於殺當時有傷在身的自己麼?不過這些白道名門正派的人,經常會做類似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這倒也並不奇怪。
哀莫大於心死,李洛當啷扔下劍,閉目等死,「……你想報仇就動手吧,我也不反抗瞭,反正怎樣也打不過你的,武功差距太大瞭…………」
「……今日之果他日之因,你動手吧…………我武功已經大不如前,當年就不是你的對手,現在……就更不是瞭,和你動手,隻是自取其辱罷瞭,這……你給我療傷估計已經看出,我武功不但沒有進步,反而連當年也不如瞭…………」
李洛有些悲哀,或許真是自己命數,過瞭這麼多年瞭,牡丹仙子終於還是出現在瞭自己面前。
梅如雪見他把劍都扔到地上瞭,皺瞭皺眉,也把自己長劍插回去。
目光幽深清冷,不屑地傲然道:「……你莫不是以為……那日我認出你來而不殺你,是因為什麼什麼殺有傷之人……是趁人之危不光明俐落麼…………哼!我移花宮做事素來想殺就殺,對手是否有傷與我何幹?是否趁人之危又與我何幹?」
這幾句話說的毫不矯揉造作,反而盡顯其心高氣傲,玉面郎君不由呆瞭一呆,自己居然猜錯瞭??
想瞭想移花宮是女子門派,門內俱是美貌女子,再加上以前江湖聽聞,貌似…………移花宮確實和男子門派行事上有著很大不同,那些東西對她們貌似確實約束不大…………嗯,自己確實是猜錯瞭。
可為什麼……難不成這移花宮主竟然是要放過自己麼……一念及此,心裡不禁微微松口氣,好死不如賴活,螻蟻尚且貪生,自己又豈會不想活下去?
可自己對她傷害甚深,為瞭什麼,自己又有什麼用處,她卻竟要放過自己?
……
看著玉面郎君的詫異神情,梅如雪自然明白對方在想些什麼。
但……梅如雪掙紮著,許久,終於暗道一聲罷瞭,咬著咀唇,面露羞慚,又有些閃躲,和一絲決絕,扭過頭去,輕輕道:
「……你當年說……中瞭極樂散的女子,會一輩子被淫欲蒙蔽,再也難以自拔……」
玉面郎君呆呆地點點頭,自己當年確實是這樣說的。
「……當年我回去後,起先一邊找尋解藥,一邊盡力用內力壓制,可……解藥終究還是沒有找到,內力也已漸漸壓制不住,我不得不重新自創瞭百花心法來中和藥性,開始倒也勉強又壓制住瞭藥性,可……可後來卻發覺藥性再次壓制不住,甚而……甚而比之原來更甚…………」
「……其後整整六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這六年我所遭受的痛苦…當真生不如死………你害得我好苦…………」
「……痛楚日甚,我殺你之心亦日甚,隻一直無法找到你罷瞭……可是……可是我心裡卻明白,即便殺瞭你又如何,極樂散終究是去除不瞭瞭……這一生我也永遠擺脫不瞭痛苦的折磨瞭……叫我怎辦…………
「……直到幾天前你自己撞到山上來,自己來瞭移花宮,我見到瞭你,那時我真的很想……一劍立馬殺瞭你……以解心頭隻恨……」
「……可卻發現……自己竟然下不瞭手……再到瞭後來……我也不想下手瞭……」
玉面郎君終於松瞭口氣,能夠不死的話誰願意死啊,螻蟻尚且貪生呢,「……不想下手?為什麼?」他偷偷看瞭看梅如雪神色,然後勉強大著膽子問道。
不弄明白這移花宮主突然放過自己的真正原因,自己始終是不能睡安穩覺的,女人心海底針,這些個女俠的心思更加難猜的緊瞭,誰知道哪天會突然就改瞭主意一劍把自己……那可真是冤死瞭!
「……為什麼?……」梅如雪扭回頭恨恨地看瞭他一眼,然後帶著一絲決然,和一絲羞慚,輕輕道:
「……當我發現自己居然下不瞭手時候,我忽然明白過來……這或許是天意,該來的始終躲不過,躲不過的始終要來…………我的弟子偏偏帶回瞭你………事情由你而始,也由你而終………」
「……我……我想要你留下來,以後……我們就在一起…………」堅持著把話說完,梅如雪滿面羞慚。
「……什麼……」玉面郎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滿臉震驚,若說他現在不吃驚的話那隻能是騙人的,隻是他再怎麼心智頗高,卻也沒有想到梅如雪留下自己的原因竟然是這樣。
但震驚過後,假如再去仔細想想的話,卻也算符合邏輯。
如果梅如雪真的沒有找到解藥的話……如果移花宮主內力真的已經壓制不住藥性的的話……
隻要她不想用自殺來解脫這一切,那麼今日之舉也就有些合理瞭。
極樂散藥性的霸道一旦壓制不住,其驚人後果他可是在剩下的兩粒中見識過瞭,原先還以為看移花宮主如今端莊清雅的高貴樣子,多半即便沒有找到解藥也已經用內力壓制住瞭藥性,卻原來自己還是低估瞭極樂散的威力,以梅如雪這般與少林武當掌門齊名的武功內力卻仍然壓制不住。
極樂散自己當年一共也就得瞭三枚,其餘剩下的兩枚,一枚用在瞭南宮世傢三小姐南宮凌身上,後來從隱秘處無意中得知,那個美艷無雙的南宮凌,最後竟隱姓埋名把自己賣進瞭勾欄院;而另一枚則是用在瞭中州大俠聶方的妻子姚素素身上,後來幾年以後姚素素就自殺身亡。
隻可惜這種早已失傳的宮廷秘藥自己當年亦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偶然獲得,僅止三枚而已,怕是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得到這種對女子有奇效的秘藥瞭。
他做淫賊的,自然熟知女子心態,大凡女子總是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有一種特殊的難言的情結,很難忘懷,對這個人也特別沒有抵抗力,梅如雪現下的情況就更是如此,在淫欲已經無法用內力壓制住的情況下,對別的男人也許還能勉強苦苦抵抗,但對自己這個和她已經有過床第之歡的第一個男人,卻是抵抗力甚為欠缺。
再加上本就已是苦苦的生不如死的忍耐,那麼現在在見到瞭自己後,頓時心靈的防線很容易就崩潰瞭,於是最終才有瞭現在的結果。
理解瞭梅如雪的心態,玉面郎君終於放下心來,前後一分析,他已然明白,梅如雪確實是真的不想殺自己瞭,要留著自己做她的「解藥」。
想通前後事情的關節,玉面郎君終於放下心來。
窗外繁花似錦,屋內一男一女憑窗而立,隻是女的美艷不可方物,男的卻差強人意,明顯跟對方有些不般配。
聽著耳邊玉面郎君娓娓道來的另外兩粒極樂散的下落,南宮世傢三小姐南宮凌和中州大俠聶方的妻子姚素素最後的結局,梅如雪閉上眼,神情復雜莫名。
許久,梅如雪扭過頭,道:「……你決定留下來還是不留下來……」
「……我有的選擇麼…………」玉面郎君無奈地道。
「……不過宮主這般美艷,留下來也是我的福氣…………」事實上能就此與眼前這美艷女子,從此雙宿雙飛,根本就是飛來艷福,玉面郎君對此心知肚明,假如不是這件事的話,原先的自己,是根本沒資格接近這種高貴俠女的。
自傢人知自傢事,自己一個不入流的江湖采花淫賊,能從此與白道七大派中的移花宮宮主雙宿雙飛,實是前世燒瞭不知哪門子高香才來的福氣,噢,不,應該是燒瞭不知幾輩子高香才飛來的艷福才對…………
望著衣抉飄飄梅如雪,玉面郎君心道。
梅如雪轉過頭來忘瞭他一眼,並不意外他的選擇,「…………你也算識體理,如若你……我並不介意┉┉」淡淡地沒有再說下去。
玉面郎君不由額頭微微冒出冷汗,這些個女俠美則美矣,但她們的心思,果然難猜的緊………………
梅如雪看著他,李洛容貌並不出色,隻勉強中人之姿而已,但…………良久,嘆一口氣,再次轉身望著窗外,臉上露出一絲決然,低聲道:「你┉先去洗個澡┉」
玉面郎君猛一怔,望著那一身華貴衣飾遮掩不住的嬌美嫵媚身形,禁不住燥熱起來。
……………………
一路前行,廳臺樓榭假山小橋流水不絕,曲折回廊逶延連綿,路旁幾個給宮殿灑掃的仆婦忙避與道旁行禮。
移花宮宮殿甚多,分瞭內殿外殿,一些粗重的體力活也是需要有男性來做的,自然這些男仆們隻許住在外殿,是不允許進入隻住女子的內殿的,因此內殿是看不到一個男性的。
但內殿中現在卻忽然多瞭玉面郎君這個男人,仆婦們大為驚訝,卻不敢多問,偶遇幾個女弟子也是面露詫異,卻也不好當面詢問師傅。
很快來到一處依山而建的宮殿,穿過長廊進入殿內,迎面是三階漢白玉臺階圍繞半個宮殿形成的一個橢圓形臺面,整個臺面竟也是全部用雪白的漢白玉制成。
臺面中央幾重白色紗幔從宮殿頂傾瀉而下在臺面上,將整個橢圓臺面分割為前後兩重,前面的半個漢白玉臺面臺階四周不遠,隨意擺著幾張美人榻,幾盞精美宮燈垂下,整個宮殿丹楹刻桷畫棟朱簾,華貴異常精美絕倫。
玉面郎君不禁看的呆瞭,如此裝飾華貴奢麗幾疑身在皇宮。
跟著梅如雪拾階而上穿過臺面,撩起高高垂下的幾重紗幔,紗幔後的後殿又是別有一番洞天,竟是比前殿更加華貴奢麗異常。
紗幔後面與紗幔前面原本是一個完整的宮殿,隻是被高高垂下的幾重紗幔分隔成前後兩個部分。
同樣腳下的漢白玉平臺,也是一個完整的橢圓形平臺被幾重紗幔分隔成瞭前後兩個半橢圓形平臺,隻玉面郎君發現,紗幔後的這半個橢圓形臺面的臺階,卻不是三階而是多瞭幾階,向下延伸到瞭一處寬廣的浴池池水之中。
整個浴池也是全用漢白玉砌成,池子底部清晰可見,池面飄著一層鮮艷的才采摘下來不久的鮮紅花瓣,浴池兩側亦有臺階延伸入池水中,隻對面一面池壁無臺階,光滑如鏡,卻在壁面上刻瞭幾朵鮮艷的牡丹花,半隱半現在池水中,嬌艷異常。
整個後殿光線略暗,輕紗揮拂間,暗香浮動,宮燈掩映,蒸騰的霧氣將這浴殿籠罩成氤氳一片。
「這兒是翠玉殿……是我們……洗浴的地方……」梅如雪輕聲道,臉色有些微紅。
自己既已決定放開,既已決定留他,又何必再矯揉矯情,昨日之日已去,今日之時方始,以後的自己,將再非原來的自己,亦再非原先的移花宮主,一切終將改變。
梅如雪暗一咬牙牙,背過身去,背對玉面郎君,纖手顫抖地移到領口,慢慢地解開瞭襟扣,兩隻素手環到背後,解開抹胸的帶子,露出雪白背部,繼而低頭解開裙帶,將紫緋色襦裙褪下,最後纖手把那隻勉強堪堪遮住羞處的一小塊窄窄的潔白絲片,自雪白大腿上褪瞭下去。
赤裸著雪白嬌軀,在玉面郎君目瞪口呆之下,梅如雪順著漢白玉臺階,拾階而下進入瞭池水之中。
玉面郎君早已口幹舌燥,急忙忙也自脫衣解袍下水,忽然憶起一事,即便他此刻早已欲火焚心,卻仍然不得不道:
「……宮主……我們待會…………萬一你的女弟子不慎闖進來看見我們正……那可就對你……」
俠女的心思實在難猜,尤其是移花宮主這種高高在上素來心高氣傲的俠女心思更加難猜,萬一真被她的女弟子撞見瞭,說不定她會惱羞成怒而拿自己來泄憤,那可就糟瞭。
「……哦……我已吩咐她們……叫她們不讓人來浴殿……不會有人闖進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她外面已經安排妥瞭,不會有人不合時宜地撞進來,玉面郎君松口氣後卻不禁苦笑,自己一個做淫賊的,什麼時候顧忌過在跟女子歡愛時被人撞見這種事,哪怕就是在辦事的當兒被許多人圍觀著,自己反會因此更興奮呢!
可是對方是移花宮主,這樣就沒有辦法瞭,隻能小心翼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定一定心,望著水中背對自己的梅如雪,玉面郎君深吸一口氣走瞭過去,從後面摟住瞭她。
梅如雪明顯身子一顫,但卻並木有躲開,得到這樣的鼓勵,玉面郎君哪還不知道該做什麼,他鼓起膽子,兩手環過去握住瞭兩隻玉乳,揉搓撫弄,一邊揉弄,一邊心下卻暗喜,若不是當年那極樂散,自己今天哪有機會再次玩弄這美艷女俠啊。
畢竟她已經是一派掌門,身份上已經高出自己太多,同自己根本是兩個階層的人,正常情況下她的人生軌道根本不會跟自己有任何交匯。
然現在一切都不必多說什麼瞭,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必須盡一切努力,使出淫賊的所有手段,來侍奉好她。
事情容不得自己不努力,他心知肚明,若不能侍奉好這美貌俠女,自己以後…………甚而丟掉性命也是正常。
隻不過,這樣的侍奉,自己難道不是也樂在其中麼!
大著膽子在她玉臀後面蹲下,讓她微微彎下腰去,湊下身去撥開那條殷紅細縫,先是用手指插進那桃花源裡面抽送,繼而伸舌舔吮,嘖嘖有聲,甚而連自己舌頭也送瞭進去。
梅如雪緋紅著臉在水中彎著腰,渾身發軟又羞恥異常,這就是自己想要的麼?
放下矜持,拋開身份,不顧一切地去跟這個淫賊茍合,甚而以後還會跟更多…………她羞恥地不敢再想下去,不敢再想,然,那芳心深處,卻隱隱有一種異樣地期待………………
她不禁心亂如麻,但…………罷瞭,罷瞭,事已至此,既已帶他來到瞭浴殿…………那麼,就坦然接受…………
流蘇華麗的浴殿,異香氤氳,潔白的漢白玉浴池沿邊上,梅如雪正被玉面郎君扶著跪在上面,兩隻纖手撐地,然後玉面郎君在她臀後上方半蹲著,一手扶著她腰,一手扶住胯下之物,在臀縫間上下撥弄瞭幾下,就慢慢頂進去。
俯跪在地上的梅如雪隻覺一根又長又粗之物,從後面慢慢擠進瞭自己那裡面,剎時酥麻疼痛脹滿傳來,並且那物向自己腹內深入進去,她羞疼交集,又有些不適,不禁身子向前閃躲,然玉面郎君緊緊按住瞭她腰不讓她亂動,終於,整根盡入,再不留一絲在外面…………
猶記得自己當日失身之時,亦是被這般自後而入,梅如雪羞窘,然而容不得她多想,此時玉面郎君已經按著她纖腰,用力一下一下地進出抽送起來。
十餘年來的空虛,驟然被充填進去而變得脹滿,這種真實的脹滿,決非往日裡夢中的那種虛幻所能比擬,梅如雪情不自禁地微微仰頭,擅口微張著,勉力承受那似進入肚裡一般的一下下深入,在微暗的橘色宮燈下,池沿邊上的跪伏著的梅如雪被頂的朝前一聳一聳著,兩隻玉乳也前後一晃一晃的,伴隨著細細嬌喘,雪白大腿根部,慢慢流出來一些白膩汁液來,情景淫靡無比。
梅如雪俯跪著羞得隻是無法,而玉面郎君閱女無數,看到那白膩汁液,便知身下女子已經情動,於是更加賣力地加快速度死命抽送,一時間浴殿裡隻聞肉帛撞擊的「啪啪」聲不絕於耳。
浴殿裡水汽氤氳,模糊的池沿邊上,兩具肉體赤裸地纏在一起蠕動著,伴隨著一陣大似一陣的嬌叫呻吟,男子肩上架著的兩條雪白玉腿不住晃動著,塗著豆蔻花汁趾甲的玉趾朝腳心痙攣蜷縮,玉面郎君狠狠又深頂一下,喘息著笑道:
「……宮主……剛才不是不肯淫叫的這麼大聲麼……怎麼現在肯瞭……是不是弄得你舒服瞭……還叫的這麼大聲……」
梅如雪鬢角發絲掛著香汗,嗔瞭他一眼,隻是嬌喘著,雙腿從他肩上挪到他的腰部,然後雪白藕臂緊緊摟住他脖頸,身子扭動著配合他抽插,沒有答話。
不得不說交歡是男女相處最好的潤滑劑,起先兩人還有些生疏,但一番肉體廝磨下來,已然生疏感盡去,而玉面郎君也因此大膽瞭許多,很多淫賊才會說的話也說瞭出來。
「……叫的這麼大聲……宮主……果然是個淫蕩女子呢……這麼大聲……是不是要淫浪地叫給……外面你的女弟子們聽啊………………」
玉面郎君忍不住就口花花地道,話一說完,頓時心裡暗叫不妥,這些話都是以前在妓院裡玩弄那些勾欄女子時才說的,這時卻給不小心帶瞭出來。
「………啊………不…………現在………現在還不能……讓她們聽到………」梅如雪緊緊咬住瞭嘴唇,頓時她的嬌喘呻吟聲小瞭很多。
「……額……」沒想到梅如雪居然沒有生氣自己的口無遮攔,但這時他更關註的卻是梅如雪剛才的那話。
「……什麼意思……現在還不能………那…………那就是以後會讓她們聽到瞭……」玉面郎君奇怪地問道。
梅如雪神情異樣,欲言又止。
雖然很想弄明白,但玉面郎君想瞭想終究沒問,於是他把話題扯到瞭另外:「……問你件事……當年失身於我後,又跟幾個男人玩過瞭………」
玉面郎君積年淫賊,對女人甚有經驗,一邊言語挑逗,一邊在很多普通人不懂也不知道的,女人的隱秘穴道上暗暗使力。
梅如雪雖貴為一派之首,卻終究男女情事方面涉及不深,哪會是這淫賊老手的對手,在刻意引導下,漸漸不知不覺低跟著他走。
「……快說……又跟幾個男人玩過瞭……不許說謊……」玉面郎君一邊下身用力聳動著,一邊追問。
「……啊……沒……沒有……」梅如雪媚眼如絲,一邊嬌喘一邊配合著他扭動著身子道。
「……說謊……看你現在這般淫蕩的樣子……玩過你的男人……肯定很多……說不定都有一堆瞭……」
「……不……不是的……從給瞭你身子到現在……我一個也沒有……」
「……嗯……還不老實交待……」
「……真的……真的沒有……除瞭……除瞭那一次給瞭你……其他人再沒有……如雪的身子……現在還是幹凈的…………沒讓別的男人碰過……」
「…………是嗎…………」其實玉面郎君也早就感覺到,身下女子在性經驗方面生疏的很,完全不是那種和男子雲雨交歡慣瞭的熟婦樣子。
更況且此女所修是玄門正宗心法,最能壓抑身體欲望,加上移花宮裡面少有男子,除瞭牢裡關著的的淫賊們外,就是一些給宮殿灑掃清潔的小廝和健壯仆人,還有就是幾個種田農夫,這般環境下,梅如雪想守身如玉的話,並不難。
而且梅如雪現在的氣質清雅高貴,若當真夜夜與男人雲雨交歡的話,那麼哪怕玄門再正宗心法,再有回天之力,也根本無法維持住這種清雅高貴的特殊氣質。
證實瞭移花宮主,除瞭自己外確實還再沒有過其他的男人,這種獨占的感覺,很是令玉面郎君興奮,不由抽送起來更是賣力,一下一下整條的盡出盡入。
梅如雪很快再次欲仙欲死的不知身在何處,「……啪- 啪……」的急促撞擊聲中,梅如雪忽然嬌叫一聲,身子赤條條直扭痙攣,雪白股間那處一縮一縮地,最後泊出瞭許多水來。
梅如雪兩條雪白藕臂緊緊摟住玉面郎君脖頸,螓首埋在他肩頭,沉浸在那欲仙欲死的高潮餘韻,和強烈的快感餘韻中。
沒想到為瞭緩解毒性,無奈地接受淫賊的奸淫,最後卻是如此的快樂和歡愉,此刻的梅如雪,不禁有些慶幸自己做出的選擇,雖然這種選擇,對名門正派的俠女而言,有些太過羞恥,但…………但若是沒有這樣的選擇,自己又哪會得到這樣的異於常人的歡愉?
雖然在男女方面知曉不多,但她還是知道普通男子和淫賊之間的不同的,相比而言,淫賊比普通男子更會玩弄女子,因此,在閨房春事中,被普通男子弄和被淫賊弄,無疑後者比前者,能夠給予女子更多的歡愉和快樂,畢竟普通的良傢男子在床第上,哪能比得瞭淫賊的諸般花巧手段!
淫賊的種種手段手段固然淫邪無比,但對於女子而言,那種種令女子羞於出口的淫邪手段,卻也未嘗不是通向無邊快樂的源泉,梅如雪隱約知道,自己如果面對的是普通良傢男子,在正常的夫妻床第之間,自己是絕無法得到像現在這樣的強烈歡愉滋味的。
梅如雪心情復雜莫名,當初自己確實未曾料到,當自己放開身心,一點也不抗拒地接受被淫賊奸淫時,竟會得到這般強烈的歡愉和快樂,自己以後,大約是不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瞭。
若說當初這樣的選擇尚是被逼無奈的話,那麼現在,自己已經反而有些慶幸當初的被逼無奈瞭。
與當年不同,那時是被強迫,無法放開身心,雖然同樣也有歡愉快感,但那種快感卻遠遠不如今日這般如此強烈的欲仙欲死!
沒想到自己在種種顧慮下,最後選擇瞭最不引人註目的,被白道最不恥的采花淫賊,來解決自己的困境,最後卻是這樣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意外驚喜結果。
而這時她感覺到壓在身上的玉面郎君,悶哼瞭一聲猛地抵進自己最深處,然後一股一股的滾燙,不住地流進自己腹內深處。
梅如雪臉兒微微一紅,卻並沒有推開他,隻是愈發緊地摟住瞭他脖頸,兩條白腿也更緊地纏住他腰。
「……真舒服……」玉面郎君知道這移花宮主,顯然已經真正接受瞭自己。
明白瞭這個,他的膽子就更大瞭很多,輕撫著梅如雪額際沾著香汗的發絲,問出瞭剛才心裡面一直存著的疑惑:「……對瞭,你剛才說……現在還不能叫你的女弟子們聽到你的淫浪叫聲…………到底怎麼回事情?…………難道說……你以後會叫她們聽到你淫浪的叫聲麼…………」
「…………還有,你捉瞭這麼多的我的同道中人關在牢房……不殺也不放……究竟是為瞭什麼……」
方才一來正舒爽之中不及想其它,二來卻是有些沒膽子,生怕惹惱瞭這移花宮主不再放過自己,但現在麼,已經不同瞭,女人麼,隻要有瞭肉體關系,就總是不由會對這個男子心軟的,玉面郎君對這一點很清楚。
而且,他還發現,貌似眼前這美艷俠女,對自己的口花花和口無遮攔的一些話,並不反感的樣子呢!
「……好宮主,快告訴我你怎麼想的……那些牢裡的淫賊,千萬不要說你是為叫他們以後洗心革面的,這話誰都不可能相信的…………」玉面郎君連連追問,因為他發現梅如雪的神色很奇怪,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有些羞慚的樣子,總之一定有問題。
「……這……」梅如雪神情有些躲閃,「……快說,老實交代……」一見她這模樣,玉面郎君就知果然有料,興奮地連連追問。
梅如雪咬瞭咬嘴唇,那話似乎連說出來都會羞死,半晌,終於閉著眼輕聲道:「……其實……這兩件事情是一回事……你不是說過麼……中瞭極樂散的女子……到瞭最後……每次都……都要幾個男人才能………」
「……原先把他們捉來時我確實沒有別的想法,隻把他們關著就算………可後來…你來瞭…我…我也就知道瞭……如雪有個想法……嗯……如雪想……除瞭你,也讓他們………」
「……還有另外…我…我想讓我那些女弟子們也……………她們武功心法源自………當然…她們要自己願意才成…………不願意的話……不能勉強…………」
………………
「………啊……居然是這般………厲害……」聽完梅如雪的話,就算玉面郎君這般大膽的淫賊,也不禁目瞪口呆。
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是這個樣子。
良久,方贊嘆道:「……算我服瞭你……宮主……這等主意,換瞭我可想不出來……怪不得你說以後會讓她們聽到…不過…嗯……你估計會有幾人跟你?……」
想瞭一下,梅如雪搖頭柔聲道:「………這個…難說…………」
玉面郎君卻興奮不已,隻想想事情萬一成真,那…………到時候自己這些淫賊……該會是怎樣的飛來艷福…………和到時會何等的淫靡…………那淫靡情景玉面郎君已興奮的都不敢想下去瞭!
過瞭一會,梅如雪聲音如夢囈一般傳來道,「…………不過…………至少接下來的一月……我……會專心服侍你一人……請你忍忍,若有什麼其它……其它念頭……至少要等一個月以後……」
「…………好……我也會用這個月好好疼愛你…………然後…………」嘴角掛起一絲邪笑,望著身下這具美絕人寰的白皙酮體,「………然後我會把你交給其他淫賊………………等著……」
玉面郎君有些嘆息,因為照梅如雪的話,以後自己勢必將不能再獨享此女…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自己能夠活下命來,就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瞭,也不敢,也不應該再有其他更多的奢望瞭…………況且,他不由想到瞭另外一點,嗯,還有別的……嗯……或許……說不定……這些會比現在……
更加美妙呢……………………
……………
幾日後,梅花軒中,聽完坐在上首的梅如雪,一五一十地將當年被玉面郎君下藥迷倒後,又被其奸淫破身之事說出,底下的女弟子們無不目瞪口呆,尤其當聽到梅如雪述說著自己受極樂散影響,表面清雅高潔,實則一直承受著肉欲的無比折磨之時,更是沒有一人能夠有半點反應,呆呆地直到梅如雪說完。
擱在桌案上的纖指輕彈,將手邊的薄薄書冊彈到瞭各個弟子手上,精準到像是當面遞交一般,梅如雪作瞭結束,「這些是為師所修武功精華,你們好生體悟。接下來一個月要將裡頭的盡量東西全盤瞭解,若有疑問,為師隨時會為你們解答,一個月後為師將封閉移花宮,爾後你們行走江湖,一切就要看你們的造化瞭。尤其是年齡小的弟子,你們都沒有江湖經驗,光隻有武功高明,在江湖上決計不夠,可現在也沒時間培養瞭,為師隻能希望你們千萬小心,遇事先求自保,務必小心為上………」
「師父!」離眾而出跪下,梅婉儀已是淚流滿面,當日不妥的預感果真應驗,她心中此時已是千百個自責,若非自己多事,為瞭療傷而將玉面郎君從逍遙山莊帶瞭回來,又哪會有今日之事,更不會因此而重啟師傅心中舊事,以至讓她做下今日這等決定,「……都…都是弟子的錯………」
「……沒的事…」悄無聲息地移到梅婉儀身畔,將她拉瞭起來,梅如雪憐惜地為她拂起額角發絲,這些女弟子大都是孤兒,無一不是由她自幼拉扯長大,就像是自己的女兒一般,「玉面郎君的出現未必不是造化安排,今日之事他日之因,為師封閉移花宮,隻是為瞭與他…與他雙宿雙飛,全沒有你的錯,婉儀………」
「師傅………」梅婉儀把頭靠在師父懷中不住落淚,心中直如毒蛇咬噬般的悔恨萬分,她已經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因自己而造成的今天這樣的後果。
好不容易將梅婉儀眼淚止住,梅如雪嘴角泛起瞭一絲淒艷的笑意,看得幾個年長弟子都心中明白,表面上講是雙宿雙飛,可那玉面郎君是淫賊出身,折磨女子的淫邪手段有的是,以後兩人同居谷內,高潔雍華的師傅,勢必會被淫賊用各式各樣的淫穢手法百般淫辱,這叫她們這些女弟子們情何以堪!
「……這一個月內,還有幾件事要你們幫忙,」回到瞭自己位上,梅如雪纖指輕扣桌面,似是在考慮著什麼,「……首先是浴殿那兒你們再幫師傅整理一下……然後是內宮裡面的各個客房也整理幹凈……另外為師和他要先搬到最靠山壁的馨香院居住,你們先替為師把馨香園清掃出來…………還有在你們下山之前,為師會將宮中資財整理清楚,你們每人都有自己應有的一份………」
聽梅如雪零零碎碎一件一件交代這些瑣事,梅婉儀隻覺淚水又要掉瞭下來。
移花宮坐屬山谷之中,浴殿就在師父平日裡教授弟子們才情技藝的紫竹軒旁邊,引山中溫泉水入內,是個半天然半人工的大浴池,眾女都在裡頭洗浴清潔,那山中泉水源自一眼溫泉,有一種藥用功能,對皮膚非常有益,是以移花宮眾女弟子,在常年洗浴之下,個個肌理冰潔,擁有一副花玉雕就的無瑕肌膚。
再加上移花宮百年門派,底蘊深厚,歷代收藏的財富本就不少,又加上淫賊多有身傢,以往被她們或擒或殺的淫賊,不隻可向官府或武林的大戶世傢換取賞格,他們所藏起的奇珍異寶,也多半落入瞭眾女手中,那浴殿壁上鑲嵌瞭許多發光的珍貴珍寶,將那大浴殿映的美輪美奐,洗浴起來另有一番情趣。
而也因此,移花宮雖是女子門派,可眾女身傢確實豐厚,一些號稱富甲一方的大戶,在資財方面都遠遠不如移花宮的這些女弟子,即便是不動移花宮歷代的收藏,單單是近年來對付淫賊所收獲的那些淫賊身傢和官府換取的賞格,就已經是豐厚資財瞭,現在再加上師傅將移花宮歷年收藏也分給弟子們每個一份,這樣的話對眾女而言,已經足以餘生吃穿不愁的身傢瞭。
「……師父…」好不容易鉆得瞭空兒,三弟子李含煙才找到機會開瞭口,「……弟子有個疑問…」
「……別問瞭,含煙,……」搖瞭搖頭,梅如雪面帶苦笑,三弟子李含煙甚為聰慧,估計她已經隱約覺察出瞭其中的一些不妥之處。
而自己知道自己真正要做的事,是多麼的駭人驚俗,「為師有為師的想法………」
「……可…可是…」給師傅拒絕,李含煙卻不氣餒,仍然鼓足勇氣,因為事關師傅,不問清楚絕難心安,而這件事情也容不得自己不弄清楚,「……牢中的淫賊們師傅會怎樣處置?………」
「……這個…他們……暫時先留在這兒,等你們走後,為師慢慢自會處置…」
見李含煙終於還是問瞭出來,梅如雪不禁心下黯嘆。
李含煙與師姐梅婉儀互望瞭一眼,兩女心中俱湧起強烈的不妥和不安的感覺。
李含煙那日從梅婉儀口中得知,師傅買的一味藥物「日丹莖」是味春藥,且份量並不是給一人食用時便已覺得不妥,可也未曾去多想,再後來,那天師傅命瞭自己去山下購買日常用品,足夠半年移花宮中一應人等甚至包括瞭那些淫賊的糧食時,雖然感覺比往常買的多瞭些,但仍然未曾多想,畢竟以前也經常一次就購買很多的日用品和糧食,隻不過這一次買得多瞭一些而已。
可是今日聽瞭師傅交代,兩下裡一對照,更聽到牢裡的淫賊會留下來,頓時感覺其中不妥,師傅留下玉面郎君雙宿雙飛也就罷瞭,可為什麼師傅連牢裡那十幾個淫賊也要留下來?…………他們在移花宮的女弟子們都散掉,宮裡面隻剩下瞭玉面郎君和師傅的時候,難道不是應該也全部被趕下山去麼?……或者幹脆把這些淫賊全都一劍殺瞭……反正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
可師傅卻奇怪地仍然留著他們在移花宮裡…………
而大師姐那日所購的「日丹莖」藥材的份量,是夠很多人用的份量,再想想「日丹莖」的特殊功用,李含煙已是暗暗心驚。
再想到剛才師父吩咐,叫弟子們把歷來男子不能進入的,專門供外來女眷住宿的,設在移花宮內殿的客房,也都打掃幹凈,看起來倒是像要讓那些淫賊們,從牢房裡出來住進客房裡面的樣子。
移花宮是女子門派,那客房所在的內殿,素來是女子專有,從來不許男子進入的,服侍住在裡面女弟子們的,也全是一些丫鬟和健婦,但現在那些淫賊們,卻居然也要住進內殿裡,這…………李含煙已有些不敢想下去。
可事關自己師傅,若是不問清楚隻怕以後寢食難安,所以怎也要問清楚,李含煙望著師傅堅持道:「……若師父隻是和那…那玉面郎君雙宿雙飛………那自然應該把那些剩下的淫賊們也逐下山,或者幹脆把他們…………以後就隻留師傅和那…玉面郎君在谷中,這樣也好清靜才對…………」
「……可師父卻把他們留瞭下來,不但不趕下山去,還讓他們……住進瞭內殿……那內殿可是歷來不許外面男子進入的……」
「……還有……師傅若隻是和玉面郎君雙宿雙飛的話,也不應該有讓我們下山去並封閉瞭移花宮的這種安排啊,難道弟子們還會阻止師傅和那玉面郎君在一起不成?……雖然他是淫賊,可……可弟子們也不是不能接受……可師父卻……不但留瞭玉面郎君,連……牢裡的那些淫賊……也留下來……還讓他們住進瞭內殿……而且還讓我們下山,不許我們在山上,難道……難道…………」
李含煙心中怦怦直跳,強忍羞意,可又不得不問清楚,她暈紅直透耳根地,終於把那羞於啟齒的話說瞭出來:「……難道師父留他們在山,是準備……我們離谷之後,把他們都放出來………跟他們也……也…………師傅剛才說過…凡中瞭那極樂散的女子,歡好時每次都需多個……多個………才能………才能…………難道師傅是要……除瞭玉面郎君……跟他們也……也…………」
下面的話李含煙根本羞得再說不出來,而一個冰清玉潔的少女,能夠問出這樣的話來,已經是極限瞭。
這個時候,大廳裡的其她的女弟子們也都神情各異地,在等著梅如雪的回答,畢竟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也太過讓女子羞恥…………
在李含煙想來,即便是自己所言不幸成真,師傅也多半會吞吞吐吐,畢竟這種事太驚世駭俗,而且讓人不恥,畢竟那些人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被江湖人厭惡和看不起的下三濫專門壞女人名節的淫賊,師父委身於這些人哪裡能說的出口。
可是她萬沒想到,梅如雪固然羞赧難當,聖潔如仙的臉上此時滿臉暈紅,但是卻坦然地輕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既已中瞭極樂散……師傅或許命該如此……今日之果,他日之因……或許也是師父殺的淫賊太多的…懲罰………剩下的人關瞭他們這麼久,也算是……給他們的補償吧……」似是也想到瞭到時候那種種淫靡不堪的場面,梅如雪滿臉緋紅直透耳根,連那聲音都有些軟軟的。
「……不過這件事,還請含煙婉儀你們保密,為師留在谷中,外頭聲名是不管瞭,可你們在江湖中也薄有聲名,都離不開移花宮的名頭,女子行走江湖本已不易,若此事傳瞭出去,你們在山下多有妨礙,這樣不好………」
沒想到師父竟然坦然承認下來,一眾弟子驚呆瞭,怪不得師傅要讓她們下山,原來師傅到時要一個人……那麼多淫賊…………光想想,那情景就淫靡的不敢想下去,移花宮女弟子們都尚是冰清玉潔的處子之身,又豈受得住給這種淫穢交合方式耳濡目染,也怪不得師父竟要讓她們下山,遠遠避開。
根本沒想到師傅會對李含煙的疑問直言不諱的坦誠下來,李含煙,梅婉儀,唐雨婷,梅寒香等幾個年紀稍長的弟子還壓抑得住,隻有年輕的五弟子趙慧琪急的幾乎跳瞭起來,「……怎麼會這樣……師父,你向來聖潔清麗,仿若仙子……怎麼會……會被淫賊……變成這個樣子……不能這樣啊,師父……」
纖手微微一搖,阻住瞭趙慧琪接下來的話,梅如雪眼光微帶淒苦,卻又有幾分迷蒙,「……你們不明白的…………對淫賊而言,玩弄女子不隻是性欲滿足的享受,更多的是征服的欲望………淫賊會用上各種手段,不隻征服女人的肉體,更重要的是讓女人徹底墮落…………」
「……在江湖上,淫賊所想要的並不單單隻是姿容秀麗的女子,愈是武功高明、身份高貴、氣質端莊的女子,淫賊愈是想要染指,尤其是……像為師這樣的……………雖…雖然淫賊的種種手段手段淫邪無比……但對於女子而言,那種種令女子羞於出口的淫邪手段,卻也未嘗不是……不是通向無邊快樂的源泉………說不定……說不定為師之所以自創移花宮心法,功力愈深厚,外貌愈端莊聖潔、典雅高貴,就是為瞭……為瞭想讓淫賊在床笫上征服來著………」
似是突然想到,自己這樣的情態表現在弟子面前有些過於失態,梅如雪忙收斂神色,她深吸瞭一口氣,穩住瞭呼吸,聲音也恢復瞭平常,「……事已至此,師父已經決定瞭,你們不必多說……都……都下去吧……你們以後在行走江湖的時候,要特別小心………尤其是慧琪和秀月等小一輩的弟子,你們武功是夠瞭,可淫賊手段以算計為主,不以武功為主,你們年紀最小,要在這方面多加小心……謹慎絕不吃虧的…你們…都去準備吧……」
………………
見弟子們都散去瞭,玉面郎君張洛才從梅如雪背後的屏風後站瞭出來,以武功而言他自然遠不如梅如雪和那些女弟子們,但內功心法卻另出一脈,擅長藏蹤斂跡,收斂氣息,若是刻意小心且沒有惡意的話,除瞭移花宮主梅如雪以外,別的女弟子若非刻意搜尋,倒確實難以發現他的存在,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是沒有惡意,一旦有瞭惡意氣機牽引變化下,那就怎麼也藏不住瞭。
而且這裡是她們的師傅的居所,誰會沒事亂搜尋,因此這麼長時間,大廳裡的女弟子們,倒是誰也沒發現玉面郎君就在屏風後面。
他走到梅如雪座後,伸手輕輕按著梅如雪的香肩,使力按摩起來,按的梅如雪頗為舒服,秀目微閉,臉頰朝側輕輕貼在他手上,這男人粗暴是粗暴,但如果體貼起來的話,倒是也甚為溫柔的,「……嗯………用力點,沒想到你這手按摩功夫倒是不錯………」
「……說實在,我剛才有點怕怕呢……」輕輕湊到瞭梅如雪耳邊,玉面郎君的話聲中帶著些許淫邪的氣息,「……你現在的神態舉止比以前大為不同呢,幸好她們現在不懂這些……即便看出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情……昨晚……」
梅如雪不由粉臉暈紅嗔瞭他一眼,昨日自己從客房離開後就回瞭自己房間,可沒想到到瞭晚間時,他竟然半夜悄悄地又潛進瞭自己屋內來找自己,一個男人半夜三更潛入女子閨房,你說他是想做什麼?
又害怕大聲喧嘩下被女弟子們發覺,那就太難為情瞭,不得已下梅如雪也就半推半就地又從瞭他,又被他整整弄瞭一夜,卻是百般花樣各種姿勢,立著坐著趴著跪著,各種花樣地地被他淫弄,把個移花宮主羞得無地自容,但卻也快美的幾不知人間仙境,直至快要天明瞭玉面郎君才回瞭自己的住所。
「……昨晚……你也太色急瞭些……就不怕被她們撞見……」
「……不急怎麼行………我要在這個月裡,多…多弄你幾次,不然……以後那麼多的淫賊………就難以輪到我瞭…………」
「……不許再說這個………」雖然早就已經有瞭決定,但梅如雪對自己以後要面對那麼多男人,仍感極為羞赧和難為情。
發現玉面郎君臉色有點鬱悶,不由又心軟安慰道:「……其實……也不一定會那樣的…………她們中有人也留下來的話……也會跟你們…………到時就不會隻我一個瞭……你們…可以分開來…………」
臉色有些羞紅,頓瞭頓又繼續道:「……不過……這個月你也沒法閑著的………此事……此事雖不能早早讓牢裡那些人先知道,可總要先做好準備………你最知道淫賊會用什麼手段的,恐怕需要你多準備些用具………總不能讓他們出來之後,連熟手的用具都沒有………」
「……自然要先準備一些的……不過如果不是先問清楚的話,恐怕沒辦法全部準備妥當的……你不許先告訴他們,那我隻能盡力多準備些瞭……各人都有各人的喜好和獨門手段,我也隻能先準備一些常用的………首先制作衣裳的絲羅,要多準備一些……」
「……嗯?……」梅如雪微帶猶疑,這可是她從來不曾想過的,微紅著臉,「……我還以為…以後都不用穿衣裳瞭…你們不是……不是都最喜女人光著身子嗎?……」
「……那可不一定……」微微一笑,玉面郎君知道梅如雪雖已經放開矜持準備接受一切,可向來高高在上的她,對男人心雖然知道一點,卻也僅僅是一知半解的,並不瞭解透徹,其實單光知道淫賊最喜歡淫戲身份高貴、武功高明、外表高潔的女子,已算是她對這方面多有研究瞭。
「……一直不穿衣裳豈不無聊?若隱若現,才更讓人心動呢!…………我就喜歡你穿一些半遮半掩,表面完整,卻把一些不該露的地方露出來的……那才是情趣………」
「……就你多事,……」沒想到玉面郎君是這種想法,不過做淫賊的,自然各有各的淫穢女子的花樣,不一而同,雖然心下羞赧,卻倒也不意外,「……隻是,還有些下山遊歷江湖的弟子,還沒有回來呢……到時,又得和她們說上一次……」梅如雪撫著額頭嘆氣道,這種事情想想都難以說的出口,方才已是盡瞭最大的勇氣。
「……無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玉面郎君揉捏她肩膀的力道稍微放輕一點,讓她更為舒適些,輕聲道,「……等她們回來,隻再說上一次就是瞭……誰叫你收的都是些年輕美貌的女弟子呢,一個比一個漂亮,身材也一個比一個好……不過……若是她們真的有人留下來的話……那我們這些人可就有福瞭呢…………算瞭,還沒門子的事呢,不說瞭………」
……………
彎彎的斜月掛在空中,月光透過窗柵射進屋內,在地上折射成朦朧的月影,屋外蟲鳴輕叫,花木扶疏,池塘周圍花樹的暗影和月光一起倒映池中,庭院之中,夜晚的香花已經盛開,香氣清新,淡淡地沁人欲醉。
梅婉儀怔怔站在窗前,望著屋外朦朧的月色。
一個月的時間快要過去瞭,幾天後就要下山,這段日子梅如雪傾囊相授,教授弟子們格外認真,原本武功最弱的幾個女弟子功力也都突飛猛進,其餘的如梅婉儀、李含煙等也各有長進,可是隨著離山日子越來越近,梅婉儀卻越是心下煩亂,以至夜不能寐。
「……師姐,你也還沒睡啊……」身後門扉響處,一個聲音輕輕道。
梅婉儀自是知道是師妹李含煙來瞭,這一陣她經常來,但來瞭以後卻也隻是陪著她靜靜坐著,也不多說話,可梅婉儀哪不知她在想什麼,想來和自己的心思也差不多罷瞭。
可自己又能怎樣?事情至現在早已是定局,師父主意已不會改變,況且即便出現奇跡師父真的改瞭主意的話,對師父而言,那並不是好事,反而是更大的災難。
想到師父這十餘年來因為極樂散而所受的的痛苦和苦難,梅婉儀隻覺心如蛇噬,又如針紮,痛徹心肺。
師父其實也是實在沒有瞭辦法,才會如此的吧。
遠處亭子角上挑的銅鈴輕輕的叮鈴叮鈴響瞭兩聲。「……我到外面……師妹你且在屋裡……」梅婉儀隻覺一陣心煩意亂,索性知會瞭李含煙一聲,推門去到瞭屋外。
夜空彎月斜掛,月華如水,樹影婆娑,梅婉儀站在池塘邊,怔怔望著夜空,隻覺似要落出淚來,就要離開這兒瞭麼,她早已把這兒當作瞭自己的傢,卻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會離開這兒。
依稀記得,那一年自己年紀尚小,卻是傢逢巨變,也是這樣的彎月斜掛,月華如水,景色極美,卻是掩不住月色下的血雨腥風,刀光劍影中,片刻之間雙親已喪身仇傢劍下,連自己也不能活,江湖之中本就是這樣,斬草除根,才是常態,沒有幾個人喜歡給自己留下後患。
就在那絕望裡,師父來瞭,一手春雨劍,就似乎是踏著月色而來,劍雨飄飛,救下瞭自己,賊人連折幾人倉皇而退,然而,自己的雙親,卻是再也活不過來瞭。
雖然後來自己武功大成後,遍尋江湖,終於找到當日跑掉的幾人最後得報傢仇,但是那一夜的彎月斜掛,月華如水下師父踏月而來,這一生卻是再也不會忘卻的瞭。
梅婉儀簌簌地落下淚來,是師父給予瞭自己一切,自己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夜猶如噩夢一般的絕望中,那是怎樣的絕望啊,可希望卻突然來臨,直至師父把自己帶回瞭移花宮中,自己依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依然是彎月斜掛,月華如水,但自己卻要離開師父,自己曾經想過,不管做什麼,無論怎樣都要報答師父的恩情,可是,師父不需要自己的幫助,因為師父自己什麼都解決得瞭。
可是自己還是想要報答師父恩情,雖然什麼也做不瞭,但隻要留在師父身邊,遲早會有機會的,可是……可是自己現在卻要離開師父瞭。
可是……可是自己不離開又怎樣?難不成自己留下來陪著師父不成…………
梅婉儀驀地一呆,隻覺心中怦怦直跳,一顆心就似乎要挑出胸腔一般,雙腳在池塘邊再也邁不動一步。
梅婉儀怔怔地,纖指不停地無意識地絞著衣角,雲羅紗的衣角快要揉碎瞭也不自知,她已經不敢再想下去,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不要想下去,可是念頭既已滋生,就如夢寐般的再也揮之不去,她更是自己欺騙不瞭自己,自己既然是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報答師父恩情,那……為什麼卻要逃避?
梅婉儀心亂如麻…………自己陪著師父,也……也能幫助師父的,不然那…
…那麼多的淫賊,師父一個人……如何應付得來……自己至少……可以幫師父分擔…………這…這樣也能報答師父……自己不是……一直想著報答師傅恩情麼…
………
梅婉儀隻覺心越發砰砰直跳,快要跳出瞭胸腔,連身子都有些發軟。
……隻是……留下來的話……自己說不得就會跟師父一樣……也要跟那麼多淫賊…………恐怕還會被他…他們夜夜換人……
……甚而……甚而…………牢房裡關著的那些人,都是淫邪無比的淫賊,他們弄不好還會……會數人齊上地輪奸自己………………梅婉儀已不敢想象那種情景,隻覺身子軟的站都站不住瞭,忙扶住回欄,慢慢在涼亭的欄桿上坐瞭下來,隻覺臉上發燙。
……但……若不是自己帶瞭那玉面郎君上山,師父也不會…………這一切原本就是自己帶來的……自己也該有份…………梅婉儀隻覺心漸漸平靜下來。
再次抬頭望著那夜空皎潔彎月,彎月當空,月華如水,明月照我心,而我心夜未央,此時此刻,梅婉儀的心漸漸變得堅定,沒有瞭這一個月以來的悔恨和自責、惶恐,是的,今日之果,他日之因,自己本該就有份的,所以要陪著師父,無論師父遭受怎樣,自己都應該……陪著師父……一起承受…………
雖然這決定是那樣的令人羞恥和不安,到時候會怎樣自己連想都不敢想,可……可是正如師父所言,今日之果,當日隻因,玉面郎君是自己帶回來的,師父待自己恩重如山,隻有留下來陪著師父,必要時代替師父承受,隻有這樣才能令自己心安,而若自私地離開師父下山,自己的餘生,隻會活在無盡的悔恨和自責之中。
而且這裡是自己的傢,自己從小在這裡生活,長大,學武,練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那樣的熟悉,熟悉的不想離開,若有可能,自己永遠不想離開這裡,直至韶華如逝水終老死去,也不離開,而下山的話,怕就再也不能回來瞭。
而自己留下,在被牢裡的眾多人淫辱過以後,恐怕也就再也不能嫁人瞭,便隻有留在宮裡終老瞭,以後倒是再也不用去考慮會離開這兒的這件事瞭,這樣看來,倒也勉強算是件略微美中不足的好事。
……隻是……周月軒……一想起那個穿一襲藍衫的溫柔男子,梅婉儀隻覺心裡一陣針紮般的痛,如滴血一般的很疼,很疼,痛徹心肺。
梅婉儀緊緊咬住嘴唇,臉色雪白……罷瞭,罷瞭,自古情義難兩全,師門之恩與戀人之愛,原來終究卻也難以兩全…………
自己已經選擇瞭師父,那麼……就不該再去想他瞭……有緣無份……權隻當做當日是一場夢吧……
隻是,隻是為什麼,自己的心底,卻還是那樣痛徹心扉的疼痛…………
依然彎月斜掛,月華如水,依然蟲鳴輕叫,花木扶疏,小小的院中,夜晚的香花,香氣清新,淡淡地沁人欲醉。
此刻的梅婉儀已然平靜,心頭不再煩亂,隻臉上掛著的一抹蒼白,和一絲痛苦,還遮抹不去,但…………既已決定,便要放下心底影子,從此不再去想。
庭院深深,遠處月光和樹影滲透在一起灑向地面,雖是夜間院裡卻也繁花似錦,陣陣香氣漂浮在空中,梅婉儀的心,也慢慢堅定下來。
…………
回到屋子,坐在椅上,想到自己以後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不由自主一臉暈紅。
「……師姐?……」自傢師姐妹,李含煙立即發覺瞭師姐的些微異樣,「……師姐……你怎麼瞭……你難道有瞭主意?……快跟我說啊……師姐……」
並不準備把自己的決定向師妹隱瞞,況且也根本瞞不過去的,幾天以後她們自然就會知曉。
「……什麼……師姐你……你……你也要留下來……和師傅一起…………」
李含煙吃驚地捂住嘴,不能置信地望著梅婉儀。
「……師父待我恩重如山………唯有此,才能幫到師父………畢竟他們人多…………況且…此事我也有幹系…若非我…那玉面郎君也不會上山……師父也不會如此……」梅婉儀強忍羞窘,把原因說瞭出來,「……我和你們不同……若非師父,當年我早就……」
「……有什麼不同,你是孤兒,難道我們不是?我們這些移花宮弟子,又有幾個不是被師父救上山來的……」李含煙又羞又驚道,「……可是……你也不能…………」
「……我意已決,師妹……不要再說瞭……」梅婉儀咬著嘴唇輕輕道。
……………
這一夜梅婉儀徹夜難眠,而旁邊李含煙屋裡的燈也一直亮著,顯然亦是一夜無眠。
……………
移花宮內殿庭宇連綿,雖是女弟子眾多,卻也不能占滿全部院子,況且弟子們的住處全憑自願,有喜歡清靜獨自一人住瞭一個院子的,也有不喜獨處而兩到三個女弟子合住一個院子的,梅婉儀和李含煙都是喜歡自己一人獨住的,因此兩女都有自己的院子。
不過昨晚李含煙並沒有回去她自己的院子,也沒有和梅婉儀合睡一室,而是在梅婉儀房間旁邊另外找瞭房子睡下。
另外說起平常侍候女弟子們起居的丫鬟來,便不得不說下,移花宮的前身,是前朝的一個奪嫡失敗的皇子秘密修建的別宮,所以雖地處偏僻,卻也侍奉的下人奴仆丫鬟一應健全,而且皇傢古典秘籍收藏甚多,再後來前朝滅亡,憑借那些收藏的秘籍,漫長的時間過去,移花宮也就慢慢變成瞭一個舉足輕重的江湖武林門派。
幾代傳承下來,雖已經成瞭武林門派,但宮內卻也保留瞭一些當年的貴族習慣下來,丫鬟仆廝眾多,加上是女子門派,日常生活便如官宦人傢一般,後院女子內宅和前院分瞭開來,成瞭兩個地方,而女弟子們也都有丫鬟隨身服侍,便如那養在深閨的內宅小姐一般待遇。
但女弟子們一旦出瞭移花宮,那便是行走江湖的女俠瞭。
坐在梳妝臺前,望著鏡中那張秀麗美艷的臉,梅婉儀怔怔地,身後的丫鬟將她秀發梳好,取瞭一隻碧綠的翠簪輕輕插上去。
畢竟是修習劍術的女子,頭上裝飾不會太多。
門輕輕推開,一襲淡黃色衣裙的李含煙走瞭進來,臉色有些憔悴,顯是一夜沒睡好。
揮瞭揮手,旁邊丫鬟忙退瞭出去。
「……師姐……我……」李含煙不安地絞著衣角,低著頭,秀頰暈紅,好一會才低低道,「……我想瞭一夜……我……我也要和你一樣……也留下來……我也要陪著師父……」鼓起勇氣說完這話,李含煙連脖頸都已經緋紅瞭。
梅婉儀十分吃驚,不過卻也並不是太過意外,移花宮這些女弟子,對師傅的那種依戀,並非外人可以理解和所能想象的的。
隻是…………
梅婉儀輕輕抓住李含煙略微顫抖的手,微微嘆瞭口氣,已經過瞭一個晚上,而且這個三師妹素來聰慧,該想的大約自己這個師妹也早已都想過瞭吧。
放下手中的梳子,輕輕拉住李含煙手,放低瞭聲音,「……師妹,你可想好瞭……若是留下的話,就要……要跟他們輪流過夜的…………而且……這些人都是些無惡不作的淫賊……到時恐怕我們……我們還會被他們……數人齊上地輪奸……這些你都想過麼……到時可有的苦吃…………」
李含煙剎時滿臉羞紅的已直透耳根,咬著嘴唇,過瞭一會方低垂著螓首輕聲道,「……這些我……我都想過瞭……不論什麼,我都不會後悔的……我想和你一樣也幫助師父……隻要能幫助師父,不論被他們怎樣淫辱,我……我都願意……而且有師姐陪著,我……我不怕的……」
見李含煙有這種勇氣的前提,還是前面先有瞭自己的緣故,有人陪著她一起才有的這種勇氣,梅婉儀不禁莞爾,不過這也正常,想想以後要承受的那連青樓女子都不如的極為不堪的事,絕不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少女所能面對的,若是沒有相熟姐妹陪著的話,怕是怎也不會去做的,那樣也就不會有勇氣留下來瞭。
少頃,再三確定,見李含煙真的拿定瞭主意,要和自己一樣也留下來,梅婉儀嘆瞭口氣,也不好再說什麼瞭。
「……倒是師姐你…………那葉雲派的周師兄……你……你們要怎麼辦……」李含煙小心翼翼地問道。
梅婉儀怔瞭怔,心底閃過一抹刺痛,沉默一陣,低下頭道,「……過去的事瞭……終歸有緣無份……是我對不住他…………想來他過一陣就好瞭,以後他……自會找到他更喜歡的女子……」
梅婉儀臉色蒼白,既已有瞭決定,可為什麼,心底還是會那樣針刺般地疼痛呢…………
李含煙好似感同身受到師姐的痛苦,不禁偎入師姐懷中,緊緊握住師姐手。
梅婉儀回過神來,拍拍她手,低聲道,「……好瞭……我們不說這些瞭……師妹你這一陣春雨劍法習得如何……我們去比武場去………嗯……你說你想把我們決定留下來的事……告訴其她師姐妹………也好……反正瞞不住的…她們遲早知道…………」
梅婉儀不禁莞爾,三師妹的小心思她哪裡不知,可……那樣也好……畢竟…
………
清晨的陽光溫暖而清麗,照在前行的二女身上,在身後拖出兩道長長的姣美影子……
…………
一進練武場,二女隻覺眼花繚亂,盡是眾女如花容貌和各色艷麗的衣飾,大傢俱是青春女子,即便是練劍,也都喜歡穿著艷麗衣裳,李含煙和梅婉儀各穿一襲淡黃衣裙和一襲緋衣,頭上簡單發簪固定,比起來反是清麗一些。
一旁丫鬟健婦不時替眾女子打理。
「……什麼……你們……」鶯鶯燕燕的喧嘩聲,慢慢的沉寂瞭下來。
眾女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李含煙帶來瞭這麼一個消息,隻這消息太過讓人驚訝,讓人不免以為二女是在和師姐妹們開玩笑和耍鬧,連那些丫鬟健婦訝異地望過來。
可李含煙和梅婉儀雖滿臉暈紅卻神情堅定,加上李含煙強忍著羞意說清瞭原因,眾女終於明白,大師姐和三師姐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鐵瞭心要留下來,要陪著師父,一起接受那些淫賊們的淫辱。
師父已經那樣瞭,這也罷瞭,沒想到連素來敬重的兩個師姐,居然也要留下來讓那些淫賊們淫辱,隻想想到時候,要在兩個師姐身上發生的事,其她幾個年長一點的女弟子還好一點,但年紀小一點的已經氣急敗壞,其中李慧琪差不多的李秀月已是急瞭,急急奔出來拉住梅婉儀的手。
「……大師姐……怎麼會這樣……師父已經那樣瞭……怎麼連你們也要……師姐…你們素來對男人不假以顏色,平時連那些武林世傢弟子都看不上眼的…………可現在怎麼會……要把自己清白身子給瞭那些臭淫賊們…………那些人…可都是些下三濫的淫賊啊…………」
「……就是就是啊……留下來豈不是要把自己的處…處子之身隨便給瞭那些下三濫的淫賊……那樣太不值瞭啊……也太便宜他們瞭啊…………況且…況且他們還不是一人,而是那麼多的人,到時弄不好還要給…給他們數人齊上…………師姐你們…你們不能這樣…………」旁邊和梅婉儀素來關系極好的李婉月,甚而著急的有些口不擇言瞭。
這樣露骨和羞恥的的話,平時這些少女們哪裡能說的出口來,可現在………
梅婉儀和李含煙相含笑視一笑,互相握住瞭對方的手,鼓起勇氣,梅婉儀朝李婉月等眾女含羞道:「……這些……我和含煙都已經想過……但既已經選擇瞭留下……就不該再想其它…………隻要能幫助師父……即便以後要被他們數人……我和含煙師妹也……也絕不後悔…………」
「…………至於…至於我們尚是處子之身…………既然已經決定要留下來……那最後讓他們哪個來……便由師父來單排…………無論師父給我們安排他們之中哪一個…………我們都………都決不拒絕…………」
聽著二女娓娓道來,雖然神情羞赧卻甚為堅定,再也勸拒不得,主意已經拿定不再改變,其她眾女弟子見狀,不禁心思煩亂。
她們各個神色各異,有的面現愧疚之色,有的卻若有所思,有的神情不忿,有的暗自思襯,還有的隻皺皺眉卻神色不變依然如故,顯然不打算改變早就拿好的主意。
不過一樣的是,現在眾女都再也無法繼續安心練劍瞭,每個人都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讓人難以接受的消息。
很快,一眾師姐妹們便陸續散瞭,各自回瞭自己住處。
該做的都已做瞭,剩下來的便要全看個人意願瞭,李含煙和梅婉儀含羞相視一笑。
想必她們更多的是一種無所適從吧,二女心裡暗道,這樣的認知,估計雖不中亦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