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個日子,又經過瞭多少地方……
這些日子的每一個夜晚,包宏在老夫子的督導之下,在回雁峰練功,從來就沒有間斷過。
今夜——一個淒迷的夜晚。
老夫子突然沒有來。
包宏獨自一人在練功。
片刻後——突然——在繞峰飛行的群雁中,發出一聲慘叫,一隻雁兒折翅自投於峰上,慘死在那嶙峋尖銳的山石之上。
包宏見狀,幽幽的嘆瞭口氣,喃喃自語道:“哇操!又是一隻雁兒吃太飽瞭,為它的愛侶殉情啦!”據傳說,這是一路飛來,夜半途中失去配偶的孤雁,濺血殉情。
但是——包宏卻覺得它很傻,死瞭舊的換個伴不就好瞭,為什麼那樣想不開,還來個殉情呢!
每次季節過去,回雁峰下總有數以千計的孤雁,投石慘死。
包宏自語剛畢,群雁中又起一聲慘叫。
但是,這叫聲不是淒慘,而是慘厲!
在這裡,他不知聽過多少投石殉情的孤雁的叫聲,但就沒有一隻叫得如此淒厲。正自一怔,一雙雁兒即若流矢,直向他面門泄來。
包宏眼疾手快,探臂凌空一抓,如星飛泄的雁兒已攫在手中。
但見一支長若三寸的燕尾屁鋼鏢,插在雁兒的口中。
在這昏暗淒迷的星光下,能鏢射一隻雁,可見此人武功之高,哇操!那還用得著說的嗎!
包宏大驚之際,倏地轉身。
隻見——在相距自己不過丈許的地方,木然站著一個黑紗披肩、面白如粉大奶科的女人。
哇操!這長相還真嚇人。
隻看得他又骨悚然,不自覺地機零零打瞭個寒顫。
若已他的個性,早就出言相問瞭,但他僅記老夫子的囑咐,因此,隻一揚右臂,把抓在手中的死雁,擲落峰下,雙目註視著對方。
黑紗披肩大奶女人陰惻惻的兩聲怪笑,道:“你可是包宏?”
兩顆寒星般的目珠,在長睫毛中轉瞭一轉,道:“不錯,我是包宏!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黑紗披肩大奶女人目射陰毒急恨之光。
她註視著包宏,又是兩聲陰惻側的怪笑,道:“川南的洪門老麼李厚,名聲響叮當,還有誰不知道?”說著,突然哈哈一陣大笑。
笑聲餘音末絕,胭然飄身,到瞭包宏的面前,相距不過兩尺,右臂電閃,向包宏面門抓去。
飄身探臂一齊動作,快逾閃電。
包宏站立在峰頭上,不要說閃避無處瞭,就算是有地方讓你躲,也恐怕來不及躲過這一臂呢!
正在危急萬分之際。
突然——隻見黑紗披肩大奶女子,猛地把抓去的五指收回,心中暗自一嘆,暗想:“我這又何必呢?”
於是——但見她晃瞭個身,退到瞭兩丈開外,雙目射出兩道光,望瞭包宏好一陣子,一轉身往峰下飛去。
包宏雖然有點莫名其妙,“霧剎剎”的,但對這黑紗披肩大奶女人,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和欲望。
這感覺是——她何以要下我下毒手?又何以要在我危急萬分,隻有閉目等死的剎那,又把抓出的手指縮瞭回去?
哇操!真是令人想不通呀!
於是——他也飄身下峰瞭。
一路上——他不斷的想著,反復的推敲,那位黑紗披肩大奶女人的用意。
“哇操!她為什麼要向我突下毒手,臨危時又將手縮回,轉瞭心意,難道她與我有仇?有恨?我又沒有倒她的晦氣……她到底是什麼人呢?”
他真是傷透瞭腦筋。
就在這時,忽然——天起巨變。
剛才那淒迷的星光,已被疊疊的黑雲遮住瞭。
大地一片漆黑,緊接著——電閃雷鳴,大雨如註。
哇操!下大雨啦!
包宏一見下雨瞭,心中暗想:“回雁峰離萬縣隻不過數裡之遙,幹脆進城回到傢中再說。”心念既決,展開輕功疾奔。
就在此時,突聞一聲慘呼,把他嚇瞭一跳,忙停瞭下來。
俊目流波,在風雨中向官道四周,一陣凝神搜望。
霍霍雷電,透過密密雨絲,照得四周光亮如晝。
就在這雷電幾次的明滅之中,包宏一眼瞧見瞭官道的右面,在一片疏矮的樹林中,並排躲著兩個人。
他詫異之下,走向兩人的身邊,借明滅的光亮一看。
但見兩人全是二十左右的英俊少年,但早已“嗝屁”然而奇怪的是,屍體全身完好,沒有一點血跡傷痕。
這實在是夠古怪的,象他這麼“好事相”的,怎可以不查個究竟呢?
於是——他重向這兩具屍體仔細的看瞭看,確實沒有絲毫的傷痕。然後一彎腰,伸手想撬開一具屍體的口看看,是否中毒而亡。
他手指剛觸到死者的唇邊,忽聞——狂風暴雨中,挾傳過來一個蒼老淒厲的聲音,喝道:“不許動他!”
包宏嚇瞭一跳,忙將手縮瞭回來,站直身子,往發聲處望去。
但見——密如霧幕的大雨中,一個瘦骨嶙峋,長發披肩,一襲白佈衫,被雨淋得濕透的老人,腳步踉蹌的跑瞭過來。
遠遠望去,即己看出老者長相可怖。
包宏不知他是何許人物,趕忙功貫雙臂,蓄勢待敵,同時口中大喝說:“你是‘啥米郎’(誰)?”
不知是狂烈的風雨聲過大,老者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話?或者故意充耳不聞。
隻見他一語不發,繼續往包宏跟前踉蹌欲倒的奔瞭過來。
包宏正要開口,再次問他姓名,並警告他就地止步。話還未及出口,老者己在相距他五六步處驟然停瞭身。
此時,兩人的距離已經很近瞭。
包宏借著閃電的光亮,向老者那張枯瘦的臉上仔細的看瞭看,不由驚嚇得倒退瞭兩個大步。
但見,老者一張枯瘦的臉上,不但顏色慘白的有如塗瞭一層白蠟,並且雙目已經無珠,隻剩下兩個巨大的黑洞,看上去好象是無底之淵,不知有多麼深多麼遠,同時,嘴角不斷的淌著鮮血。
包宏雖然被他這恐怖己極的相貌,驚嚇得退瞭兩大步,不愧是世間奇智天生、頭殼沌沌的人,但見他靈機一動,暗自忖道:“這位長相使人看瞭驚魂動魄的怪老人,雖然目己失,但走起路來,除瞭顯得有些踉蹌之外,其快捷如飄風,與未失明的人也差不多,何況他口淌鮮血,想必是受瞭極重的內傷,可是,如能在狂風暴雨中支持不倒,可見他武功之高,是夠嚇人的羅!”
想到此,正想以禮求教他的姓名,來意及為何受此重傷的?
包宏尚未啟齒,但見怪老人已搶先問道:“小娃,可是川南洪門老麼李厚義子——包宏嗎?”
包宏見這恐怖老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姓名,不覺更是一呆,道:“哇操!在下正是包宏,你是怎麼知道的?”
怪老人見自己一猜便中,好像也很驚訝,急道:“說來話長,以後慢慢再談吧!眼下即是有大事發生,你趕快查看我這兩具無用蓬徒的勃頸有無傷痕,然後在屍體附近一丈內仔細尋找,看有沒有可疑東西,如果有的話,切不可用手去碰它。”
包宏聽得一怔!
頓瞭一會,他才說道:“哇操!怎麼?這兩位慘遇不幸,橫屍荒野的少年,是老前輩的徒弟啊!”
怪老人淒然地點點頭,道:“萬惡淫為首,平日我總以‘惡戒女色’四字,千交待萬叮嚀,沒想到他們都不聽我的話,當作是屁放過就算瞭,觀在才這麼慘躺在這兒。”
稍稍,又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瞭,若是兩個孽徒當真是遇上瞭那個女魔頭,縱然有再好的武功,再正經心情,也難逃過她那極富誘惑的絕世姿容和勾魂笑聲,而最後終遭慘死。”
怪老人的話說完,包宏已檢視完兩具屍體的後頸。
他發現在各人後頸的一寸處,有一個極細的紅點,那紅點細得就像是被蚊蟲叮瞭一口似的。
他也感到奇怪,心想:“哇操!就憑這極細的紅點,能制人於死地嗎?”
於是,他用極不以為然的口氣,說著:“除瞭他們兩人頸後‘封口穴’上,看到一點極細的紅點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傷痕。”
怪老人幽然地點點頭。
然後,他又緩緩地說著:“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再仔細的查看附近地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一時之間,包宏聽不出他話中的含意,心中甚是疑惑不解,但又不好意思拒絕他的請求,便在屍體周圍一丈之內,凝神搜索。
這時——雷停閃也息,暴雨狂風已過去。
天上雲開星明,在深秋季節的雨後,特別地明朗,繁星點點,大地被星光一照,份外顯得清幽絕麗。
包宏在附近的草地上找瞭一遍,並未見有什麼“礙目”的東西,正想要告訴老頭兒。
驀然——一眼瞥見自己腳尖處的草地上,躺著一朵無根但卻盛開的紫紅色玫瑰花。
包宏見紫色玫瑰嬌嫩鮮艷,甚是可愛,意忘瞭怪老人所下敬語,一彎腰便想拾起那朵紫色玫瑰。
右手五指離花僅差寸許,忽聞身後響起一聲嬌喝:“不要拿它!”
包宏聞喝,猛然徹悟,想起剛才那長相可怖的老者的話:“無論何物,都不可以觸碰它!”
趕忙縮回瞭手,挺直瞭身子,轉身一看,不知什麼時候,身後站著一位稠緞勁服、背插長劍的少婦!
這少婦的長相極秀美,面潤桃花,柳眉含翠,瀲如秋水。少婦風韻,別有一種撩人的情態。
她本是繃面豎眉,滿罩殺氣,可是包宏這一轉過身來,她竟不禁一呆,兩道眼神盯在包宏臉上,一動也不動。
一臉的殺氣,頃刻化成滿面春風。
但見,眉梢嘴角不自主浮現出盈盈的媚笑。
包宏被這突如其來的美麗少婦,愕在當地。
在他這個年齡,好像就沒有什麼情欲觀念,當然不是為那少婦撩人的風韻所動,看得傻立瞭。而是,人傢怎麼落在自己的身後,竟然毫無所覺!
而且還有一位看來殘廢,其實武功高超的怪老人,站在一邊,也是木然不知,就憑她這份卓絕輕功,就比自己和那怪老人高出一籌。
半晌——包宏才喝道:“哇操!你是誰呀?來這裡幹什麼?”
“喲!……”
玄裝少婦尖叫一聲,又道:“你這人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我及時阻止你檢那朵絕毒的玫瑰花,恐怕這條右臂已經不是你的瞭。再說,這塊地方又不是禁區,我為什麼不能來?你兇什麼呢?”
包宏劍眉一揚,道:“哇操!武林中人講究的是行動光明正大,這個地方你當然是可以來來去去,不過,我倒要問問你,你偷偷地、毫無聲息的落在我的身後,是不是想要暗算我?”
玄裝少婦柳眉一挑,道:“像你這種脫頭無腦的人,還用得著我暗中下手麼?就是明著隨便打上一場我也是可以贏你的,不過,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動手,等我事情辦完之後,再和你打。”話落,面色陡地一變,殺氣倏現,一轉嬌軀,朝著瞎眼怪老人的身前一步一步緩緩的逼去。
走至相距老者有七八步處,忽然停住瞭身子。
但聽她冷冷地道:“無上尊者田風雲,你既然身負重傷,勢必難保得住那龍紋寶鼎,希望你能在群雄尚未追來之前把龍寶鼎交給我,以免這曠古之物落在不肖人手中,禍患江湖,造成無邊殺劫。”
但是——無上尊者田風雲“嘿嘿”冷笑兩聲,道:“好人歹人,在目前來說,很難下斷語,難道說你如雲玉女司馬嬌嬌是天下第一好人?”
這幾句話頂得如雲玉女司馬嬌嬌怔立當地!
的確,好人就沒有來奪取這隻龍紋寶鼎的野心瞭。
凡是來奪取這種曠世奇物的人,都懷有極大的野心。想再這寶鼎中參悟出失傳已有三百年的險奧武學,成為當今武林第一奇人!
正在如雲玉女怔怔沉思之際,破空傳來幾聲歷嘯,緊接著三條人影,疾如流矢,落在無上尊者田風雲立身的周圍。
無上尊者田風雲雖雙目失明,但聽覺奇敏,已知來人武功奇高,決非泛泛。
說不定,就是在一個時辰之前,自己以老命相拼,始奪得龍紋寶鼎,但被他們奇厲掌風擊傷內臟的武當三子!於是,趕忙功運一臂,蓄勢待敵。
無上尊者田風雲所猜,果然不錯,來人正是武當三子,三人一律道裝,背上插著一把長劍。
老大清心也是武當派的掌門人,首先一聲冷笑,道:“田風雲,你身中我的玄陰掌,玄陰之氣業已潛入內臟,不出三個時辰,必然全身有若寒冰,吐血而死,除非服我獨門解藥,我看你還是趕快把那龍紋寶鼎歸還給我吧,否則就隻有一死。”
田風雲尚未及答話。
但見——武當三子中的老二無欲子,憤然地說道:“大哥,何必跟這種人多費唇舌呢,還是快快動手吧!”
老三明靈子附和道:“二哥說得對,跟他多說無用!”話落,首先發難。
但見道服飄飛,撲向無上尊者,呼地一掌劈去。
明靈子這一發動攻勢,清心子、無欲子兩人也齊向無上尊者撲去,三道奇猛掌力,從三方面撲擊而至!
武當派為當今武林中八大門派之一,所有武功劍術,除瞭少林派尚能抗衡以外,其餘幾派都是望餘莫及。
但武學超群,幾居領袖地位的武當三子,竟不顧武林中單打半的規矩,三子合攻一個雙目失明,身受重傷的無上尊者倒出人意料之外!
在場的人,隻要稍有正義感的,都應該出手助無上尊者一臂之力。
無奈——包宏根本不是武林人,他對這隻龍紋寶鼎,根本就沒有產生要奪取的念頭,所以,他不願伸手管這閑事,以致惹來麻煩。
如雲玉女司馬嬌嬌則是惟恐天下不亂,她希望武當三子將無上尊者擊斃掌下,奪得龍紋寶鼎,而後自己再向武當三子手中奪取。
在她想來,這要比在無上尊者手中奪取要容易得多。
武當三子功力奇猛無比,勢若排山倒海的掌風,從三面劈來。無—尊者縱然身負絕世武功,也難承受。
但是——他存瞭以老命一拼之心,暴喝聲中,一式“巨鶴沖天”全身提起三丈來高,三道奇厲掌鳳,貼著腳板交陬掃過。
無上尊者雖無門派,武功得異人傳授,隱居在衡山之上的洞中,但武邁已至化境,人在三丈高的空中一攔身,頭下足上,倒泄而下。
同時,雙掌交錯,連環劈出,呼呼掌風,罩著武當三子面門劈到。
他含恨出手,連環掌風聚數十年功力拼命劈出,威勢自是驚人,武當三子那敢硬接,同時一晃身,快逾閃電,分三個方向躍出。
饒是如此,無欲子仍舊略為慢瞭一著。
凌空泄下的奇厲掌風,一半罩中他的左肩,隻覺腦中一昏,雙眼發暗,口中噴出兩口鮮血,險些栽倒在地。
清心子見二弟受傷,哪裡能忍,返身一揚右手,玄陰掌挾雷霆萬鈞之力,朝無上尊者剛剛落下雙足,尚未站穩的身子劈去。
同時——明靈子翻手拔出背在背上的長劍,牽腕一招,“北海虹”,撲削無上尊者田風雲的腰際。
掌風、長劍幾乎同時出手,同時襲到,而身負重傷、雙目失明,加以腳落實地尚未站穩的無上尊者,不要說還擊,就是躲避也是不可能瞭。
但聽——“砰!”一聲,玄陰掌著著實實擊中無上尊者的前胸,同時,一聲裂制響起,白佈長袍被明靈子的長劍劃瞭一道尺許的裂口,傷及皮肉,龍紋寶鼎也從裂口處滾瞭出來,落在地上。
無上尊者田風雲的身子則踉踉蹌蹌的退瞭好幾步,口中也噴出瞭一大股的鮮血,栽倒在地上。
那隻失傳已經三千年的尤紋寶鼎,不過隻有一個飯碗大小,無上尊者從清心子手中奪來之後,即放在白佈長袍的口袋中。
武當三子中以明靈子心思最細,見無上尊者腰際微微凸起。已知道寶鼎定在衣袋中。
所以,他一招“北海瑤虹”攔腰掃去,倒不是想取無上尊者的性命,而是想劃破長衫,奪取寶鼎。
果然,他如願以償,利劍劃破衣衫,寶鼎落在地下。
武當三子一見龍紋寶鼎落在地上,同時撲去。
清心子剛把寶鼎抓在手中,右腕脈門巳被人傢扣住,同時眼前一隻雪白的玉腕一閃,龍紋寶鼎已被人傢奪去。
清心子大吃一驚,轉面一看,搶去龍紋寶鼎人,正是如雲玉女司馬嬌嬌,她已站立在離武當三子約六七尺遠的地方。
如雲玉女司馬嬌嬌手捧著龍紋寶鼎,望著武當三子淺淺而笑。
司馬嬌嬌真不愧得這“如雲”二字綽號,武當三子全是武林中成名的高手,清心子更是一派宗師,竟全沒有看出如雲玉女施展的是什麼身法,快逾閃電般,來到自己身邊奪去寶鼎,又飄落在數遲之外。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極其難聞的腐屍臭味,撲鼻而來,武當三子和如雲玉女同時一震,一條黑影,有如殞星飛瀉,從如雲玉女身邊擦過。
如雲玉女不但覺得一股奇異腐屍臭味熏得頭腦有些昏脹,根本就沒看清來人是個什麼樣子,隻是愕在當地,呆呆出神。
武當三子也不過略為看出來者是個全身黑衣,黑紗蒙面的怪人。
但他們奪寶心切,也不管黑衣蒙面者是何許人物?
三個人同時一長身形,朝黑衣怪人追去。
片刻後——如雲玉女才完全恢復神智,見武當三子及無上尊者全都不見瞭,再轉身一看,包宏也不知去向瞭,黑漆漆的野外隻有她和兩具屍體。
包宏因不願涉及他們爭奪龍紋寶鼎的是非漩渦之中,早巳悄悄的進瞭萬縣,回到瞭自己的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