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非士和蘇蘭嬌的暗中允許,史加達開始正式重操舊業。
魯茜之所以帶領史加達在蘇蘭嬌的床上胡混一晚,某種意義上講,是尋得蘇蘭嬌的同意的。蘇蘭嬌當然也清楚這些,因此,她雖極不願意看到史加達又恢復性奴的生涯,但她也沒辦法,畢竟史加達本來就是魯茜的性奴。魯茜需要錢,自然就得把他的性奴推到女客的床上。史加達是一個絕對合格的性奴,在這點上,幾乎沒有人能夠懷疑。
但史加達在日常裡,除瞭服侍女客,他還得兼顧魯茜的、栗紗的、蘇蘭嬌的、以及兩個醫士的性生活,至少非士的那個“恩人”,在後來,果然經常拿錢砸給魯茜,對此,非士多少感到臉面無光。
史加達的性奴活動,一般都安排在晚上,白天的時候,他必須回到非士府跟隨非士習武。
非士和蘇蘭嬌老想不明白一點,就是史加達每晚都要進行激烈的床上運動,且不知道忙到多深夜,但是,到瞭白日習武的時候,他仍然能夠精神百倍。他們對此很是費解,不得不暗中佩服這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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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氏兄弟及蘇胡漸漸地看得出非菲喜歡史加達,蘇胡倒沒什麼,龍圖似乎也沒什麼,他們雖然都喜歡非菲,可是他們也拿不清楚對非菲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似乎是夾雜著兄妹之情的,隻是藍富爾卻開始緊張瞭,並且暗中怨恨起史加達來,在平日裡,老是向史加達找碴。同時,他加緊瞭對非菲的攻勢,經常纏在非菲的身旁,拼命的討好。
史加達對於藍富爾對他的態度的改變,表現得很淡然,無論藍富爾對他如何,表面上他還是敬他為師兄,隻是他內心如何,別人卻是不知道的。他從狼群出來,就是很沉默的一個人。然而,他進入人類的社會並不久,幾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進入人類社會才學習到的。在人類的社會裡,他其實算得上是一個“嬰兒”,他的沉默,多少掩埋瞭他的某些“無知”。不懂得的,沉默便是最好的掩飾。
藍富爾,在非士的五個關門弟子中,資質是最差的。就現在而言,非士的弟子中,成就最高的要算蘇蘭嬌和龍圖。而非士認為資質最好,則算史加達。隻是史加達是沒有修煉任何鬥氣的,因此,他的武技,算是五個弟子中最低的。
非士對於藍富爾排斥史加達這事,他是清楚的,隻是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是他管不到的。他隻希望別鬧出什麼事情,畢竟兩人都是他的徒弟。如果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他都不好處理。
非士覺得,除瞭相貌,從其他哪方面來論,此時史加達都是不能與藍富爾競爭的,然而偏偏非菲喜歡的是史加達……他想,少女都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吧。
此日,非士找史加達單獨談話。
“史加達,你準備如何?”他問。
史加達道:“師父,什麼如何?”
非士一愣,道:“就你跟三師兄的問題。”
史加達淡淡地道:“我跟他沒有問題。”
非士道:“可非菲喜歡你,他對你很排斥。”
“那是他的問題,與我無關。”
“你就不怕他把菲菲搶走?”非士凝視史加達,等待他的回答,史加達偏偏開始沉默,非士耐不住,就又道:“菲菲喜歡的是你,他如果要搶走菲菲,並非那麼容易,隻是我怕他找你的麻煩,到時我處於一個很尷尬的位置。”
“師父,我隻是一個奴隸,我沒有自主的權力的。喜歡誰或者不喜歡誰,都是我不該想的問題。我不會跟三師兄爭搶菲菲,我這麼多年前,睡過無數的女人,但我從來沒想過要爭搶哪一個女人。菲菲喜歡我,那是她的事情,三師兄喜歡菲菲,也是他的事情。但我希望三師兄不要扯到我身上。我雖是一個奴隸,但我並非屬於他的奴隸。你也知道,性奴也是人,人都有脾氣的。我對我的主人沒有任何脾氣,並不代表我對別人沒有任何脾氣。我可以沉默,也可以忍讓,但我很不喜歡別人所做的事情,都把責任往我的身上推。他要做什麼,那是他的事,別總讓人認為他那樣做,是因為我的存在。我沒有我的自由,可我仍然有我存在的權利。”經過再三思考,史加達對非士說出這一翻話。
非士想瞭一陣,無奈地點點頭,道:“在藍富爾與你之間,菲菲選擇的是你。我能夠讓你叫我一聲父親,就是不再計較你的身份和歷史,則我在這裡也跟你說一聲,我選擇的是你。我曾說過,別讓我的女兒傷心。隻要你能夠讓她覺得她是幸福的,你對她做出任何事情,我都不公計較。但我希望,你在做什麼事情之前,對她坦白你的真實身份,不要讓她以後覺得你欺騙她。”
“我會的,父親!”
史加達平時都稱呼非士為“師父”,他喊“父親”的時候,那是代表他對非士的誠摯的感激……
“好兒子!”非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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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栗紗的身旁,史加達仍然沉默。
栗紗喘息過後,問道:“想什麼?”
史加達嘆道:“非菲。”
栗紗清楚非菲喜歡史加達,卻不是很瞭解事情的進展,她道:“怎麼瞭?”
史加達把最近發生的事說瞭,栗紗沉吟瞭一會,道:“要瞭她。”
“要瞭誰?”
“非菲。”
史加達側身向內,抱起栗紗,分開她的腿,再一次進入她的身體,道:“要她,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而已。可是,我畢竟是一個性奴。你覺得我能夠要那種純潔的女人嗎?我不能夠對任何一個女人負起責任的。我連對自己的生命,都無法掌握,何況包容別人的生命?”
栗紗嘆道:“你想太多瞭,你雖是主人的性奴,可主人把你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的。”
史加達道:“想起主人,我到現在,還不瞭解她的人生目標是什麼。當然,我也不會懂得我的人生目標。也許,主人的人生目標,就是我的目標。”
“主人,她隻是想拼命的往上爬……”
“爬到最頂峰?又如何呢?”
“誰知道?”
“也許隻有爬到最頂峰的時候才瞭解……”
史加達和栗紗,同屬一個地位的人,因此說起話來,都能夠由平等的座標出發。
這也是他與她談話較多的緣故。
栗紗道:“我不喜歡藍富爾,僅僅為我,你把非菲要瞭,別管之後的事情。”
史加達想瞭想,盡力地插入栗紗的體內,停頓一下,讓她的夾道包容著他的男莖,他舒服得呻吟一聲,道:“可能會與拉氏傢族翻臉。”
栗紗道:“翻臉就翻臉,如果非士站在你這邊,拉氏傢族也不敢出頭,到時隻有藍富爾一個在鬧,實在鬧得僵的話,把他的生命瞭結。”
“殺瞭他?”史加達驚道,他想不到栗紗變得像魯茜一樣狠——不,應該說,甚至比魯茜還要狠些。
栗紗道:“這種事情,你以前和主人又不是沒做過,暗殺他藍富爾,就像殺一條狗那麼容易。到時非士即使知道是我們所為,他也不會說什麼,拉氏傢族那邊,我們可以抵賴不認。再說,我們也準備往旭日城去。我們現在還怕他拉氏傢族不成?”
史加達道:“真要殺他,得經主人的同意。”
栗紗道:“主人不會叫別的男人得到非菲的,至少現在不會。如果讓藍富爾得到非菲,則藍富爾就是非士的女婿,你說,對非士而言,女婿親還是你親?因此,主人絕不會允許藍富爾得到非菲。因為她現在仍然需要非士的幫助,這原城,論錢,拉氏傢族最多,論官,蘇韓最大,然而論勢力和實力,則是非士最強的。”
史加達凝視栗紗,忽然嘆道:“發覺你變瞭很多,你以前很柔弱很單純的。”
栗紗也幽然嘆道:“人……都是會變的。我經歷那般的事情,又跟隨主人很長的一段時間,看到許多東西,後來又當妓院的老鴇,看到的,就更多……我知道自己不是很美,也沒有什麼實力,我隻能從心性上變得堅強,用我的腦袋去思考所有的一切!史加達,主人殺瞭我的老公,而你,把他從我的記憶漸漸地擦除……如果有一天,我還想嫁給一個男人,你會不會要我做你的妻子或者你的妾侍?”
史加達沉默半晌,道:“奴隸不談婚娶。”
栗紗堅持道:“我要你說。”
“能夠掌握自己的生死的時候,再言其他。”
“好,你不說,我說。我栗紗,在你懷裡發誓,即使你永遠都是一個性奴,我也永遠跟隨在你的身邊。你說我已經不單純,可我這點上,我永遠都那麼單純……”栗紗激動得眼睛泛淚。
史加達吻瞭她的淚,輕嘆道:“何苦呢?”
栗紗輕泣道:“我本來就是苦命的……”
史加達嘆道:“命好命壞,都是人為的。”
栗紗驚訝地看著他,道:“你也懂得這些?”
史加達笑道:“誰不懂得呢?”
栗紗道:“也是,懂得道理,跟實踐,是兩碼子的事情。非菲的事情,你看著辦吧。如果需要我或者是主人的幫忙的時候,你再跟我們說。即使隻是我自己,我也有能夠暗殺他的。他有時候看我的眼神,淫意甚足,我要殺他,並非難事。女人的身體和智慧結合的時候,能夠把男人的命運掌握在她們的手中。因此,你以後得小心女人,千萬不要輕信女人。”
“你和主人說的話,是一模一樣的。有時候,我懷疑,你是我的另一個主人……”
史加達加快瞭在她那雙夾腿的末端的抽插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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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加達,跟我過來。”
翌日,史加達到達非士府邸之時,守在門前的藍富爾就不客氣地命令道,他看瞭看藍富爾,道:“有什麼事情嗎,三師兄?”
藍富爾道:“一定要有事情,才能叫你跟著我嗎?”
“不必。”
“那就好,跟我走。”
史加達於是跟在他後面,藍富爾直把他帶離非士府很遠,在一處偏僻的角落停瞭下來,回頭道:“史加達,我想你應該心知肚明我帶你來這裡的目的。”
“我不知道。”
“我要警告你,以後離菲菲遠點,她是我最愛的女孩。”
史加達直視藍富爾,冷言道:“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幹?”
藍富爾亦冷冷地道:“與你無幹?哼哼,你最好小心點。在原城,我有一千個方法讓你悄悄地消失……”
史加達看著白發的藍富爾,他的眼睛是褐黃色的,臉容清瘦,不像他哥哥龍圖那般的具有男人魄氣,他看起來是個十足的富傢公子,這種狠話,是很不應該出自他的口的。
“藍富爾,如果菲菲喜歡你,你盡管要去。隻是你要不到的時候,別把所有的罪都加在我的頭上。我不用你來處理,我過段時間,都會從原城消失。但如果你參腳進來的話,可能消失的,不僅僅是我而已。話至此,廢話不多說,珍重。”
史加達轉身離去,藍富爾盯著他的背影,褐黃色的眼睛仿佛射出兩道殺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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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非士府門前時,史加達看見蘇蘭嬌,他在她的臉上又一次看到瞭很濃的哀怨之色。這跟他剛看到她的時候,似乎又深瞭一些。有那麼一段時間,她眼中含蘊的哀怨已經漸漸地消失的,這突然間的又回到她的臉上,多少叫他感到驚訝和疑惑。他看得出,她也是在門前等候他的。她說,你遲到瞭。他沒有回答。她讓他跟她到她傢一趟,他讓她先行走一步,他進去向非士告瞭假,便悄悄地往蘇府去瞭。
他是從狗洞鉆進去的。進到後院的時候,看見瞭蘇蘭嬌。
“不好意思,還是讓你鉆狗洞。”蘇蘭嬌道。
史加達道:“已經習慣。”
蘇蘭嬌凝視他好一會,道:“本來想一直瞞著你的!四天前旭日城已經派人過來讓我回去,我明天要啟程北上旭日。今天你放下一切,陪我一天吧。”
“哦,好的。”
“我們出城走走吧,你跟我從正門騎馬出去。你是我的師弟,陪同師姐騎馬瞭遊,應該很正常的。”蘇蘭嬌如此說著,其實她知道這並不正常,但是,正常也好,不正常也好,她都這般決定瞭。
史加達隻是輕輕地點頭,表示他沒有意見或者說是贊同。
兩人由府裡的馬棚裡牽瞭馬,史加達最終還是決定讓蘇蘭嬌由北門出瞭城,然後他悄悄地跟追在她的後面。她同意瞭這個建議。出得北門,她勒馬停駐,不一會,史加達騎馬出門。兩匹駿馬並列而馳。
西門出去是樹林,北門出去,卻是一望不小的平原。行在平原上,兩人在很長的一段路裡沉默。不知過瞭多久,蘇蘭嬌終於打破這種沉默,她道:“史加達,你要一輩子都做性奴嗎?”
史加達還是沉默。
蘇蘭嬌又道:“我平時教你的,你不知道懂得多少。人,要有自己的人生目標和理想……即使你隻是一個奴隸,但你要不甘於奴隸的身份,你要……”
“暫時不要提這些吧。”史加達的斷瞭她的話。
“我如果一定要提呢?”蘇蘭嬌有些生氣地道。
史加達忽地展臉一笑,道:“那你就提。”
蘇蘭嬌怨嗔地瞪瞭他一眼,道:“你似乎並不因為我的即將離去而憂傷?”
“需要嗎?”
“唉,我忘瞭你是一個性奴,對女人,你是沒有感情的。”
史加達嘆道:“動物都有感情,何況乎人?隻是,怎麼樣的感情罷瞭……”
蘇蘭嬌問道:“你對我是怎麼樣的感情?”
“感激。”史加達說出簡單的兩個字。
蘇蘭嬌有些失望,幽然而問:“隻是單純的感激麼?”
史加達跳下馬,抱她下來,道:“我很少單純的感激一個女人的,你是第一個!”
“那……也就夠瞭。我也不想要你別的感情……你都給不出的,要,也是白要。”她的雙手環抱住他的頸項,似乎很不願意下地。
他就把她橫著抱瞭,走到平原上,望著遠方,道:“你知道我是一個性奴,可你清楚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麼?”
蘇蘭嬌道:“我隻知道,你不是一個好人。”
他的嘴角扯出兩道諷刺味道的笑,他道:“幸好你沒有看走眼。”
“我希望我看走瞭眼……”
史加達道:“你不會看走眼的。”
蘇蘭嬌道:“不說這些。你放我下來吧,一直抱著很累的。”
史加達把她放下來,與她並肩而行,她道:“在平原上,我們找個地方,我給你跳舞,然後我們做愛,然後再跳舞,然後再做愛……直到我們都累得睡瞭,像在平原上死瞭一般,躺在無墳寬闊的墳墓裡。墳……很多時候都是英雄和美人的最好歸宿。不知道最初的時候是誰寫的,有一首叫《墳》的詞,我很喜歡的。現在我把它贈讀給你,你聽好,並且要緊緊地記住,因為這是我贈給你的。之後,你陪我在平原上跳舞、做愛、再跳舞……”
……輕如歌謠般的吟詠在平原上蕩漾:
雪揚千裡白,舉眼登天臺。
百世功業一朝成,萬骨枯,鬼雄埋。
醉臥沙場,美女群起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