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偉並不要大傢回答，接著又說：“大傢回憶一下，這些人出去後，趙山陽是什麼樣的表現？”

　　牛小偉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裡開始有充滿瞭憤怒。

　　牛小偉的憤怒讓在場的人一下清醒瞭，於是大傢一下又嚴肅起來瞭。

　　“我們山嶺縣雖然以前沒遇上過這種事情，可是在大事大非面前，我們的態度一直是鮮明的，可是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說明什麼？這不僅僅說明我們不團結，還說明我們沒有應對問題的能力。”山嶺縣公安分局的局長也跟著牛小偉的話說瞭。

　　“如果剛才不是我和咱分局的有一個良好的配合，趙山陽今天就拿不下來瞭。這件事，咱們不能不認真地說道一下瞭！”牛小偉依舊是很憤怒地說。

　　聽到牛小偉這樣說，看到牛小偉很憤怒，於是在場的人都緊張地看著他。

　　“你們怎麼看這些臨陣逃跑的人？嗯？”牛小偉逼問道。

　　牛小偉一下說到瞭正點上，在場的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需要大傢表態！”牛小偉又強迫般地說道。

　　“牛主任，這事兒，有點那啥，班子是鄭縣長搭的，那啥，這事兒你看……”山嶺縣縣委副記說瞭話。

　　縣委副記說的是實情，鄭國棟走的時候，很負責地把班子調瞭一下，人員基本上都是鄭國棟親手安排的，而且現在縣裡的工作，基本還是鄭國棟在搖控，趙山陽雖然跟真事兒似的折騰，鄭國棟也給過話：讓他先新鮮新鮮，放三把火。所以，牛小偉的意思，現在要清理隊伍，這讓縣委副記很猶豫。

　　“這事兒，我會跟鄭市長說。鄭市長走時搭班子是為瞭縣裡的穩定，可是現在，縣裡出瞭事兒，有人打自己的小算盤，不想沾事兒，這種人，你敢繼續合作嗎？再說，有這樣的人在，趙山陽會老老實實的嗎？

　　“咱們關起門來說話，要是真下黑手，咱們弄走趙山陽，不是難事兒，因為咱拿著鐵證。可是弄走瞭趙山陽，再來個人會是什麼樣？現在咱山嶺縣已經成瞭一塊肥肉，有人盯著，所以從在們現有的人裡拔，可能性不大，還得來新人。要是新來的人，就咱們這兒不齊心，咱們還挺得住嗎？

　　“你看這幾個走瞭的人，縣人大常委會主任，縣團委記，關健的時候，這有要職的人都帶頭躲，打自己的小算盤，這叫啥事兒？咱們不散呵？

　　“還有，鄭市長現在畢竟剛進市裡，不能一去就對下邊指揮，所以咱們想原地提拔，肯定有困難。要想原地提拔，隻有一招，就是鬥狠，來一個趕走一個，那才成。就憑咱現在這樣，能成嗎？

　　“還沒見到利益，剛攤上點事兒，人就散瞭，就打上自己的小算盤瞭，咱山嶺縣還能有個好？這就是來瞭一個趙山陽，要換個年輕有想法的，有手段的，咱們還不讓人玩死？

　　“剛才沒跟你們商良，就把趙山陽還擺在這兒，也是為瞭這！

　　“這事兒，必須認真辦。”

　　牛小偉氣呼呼地一通狂說。

　　牛小偉雖然像是發態度，可是牛小偉說的話句句在理，所以大傢隻有聽著的分瞭。

　　“小偉，你既然話說到這分上，我帶頭表個態，今天走瞭的人，是咱們不再相信他們，今天在場的人，是經受住考驗的人。今天是咱們山嶺縣幹的第一仗，這第一仗，留下的人，就是山嶺縣的骨幹。至於旁的，小偉，你還有啥想法？”山嶺縣黨委副記表態道。

　　牛小偉說得在理，縣委副記覺得應該整一下瞭，於是就表瞭態。

　　山嶺縣黨委副記這樣說話，牛小偉心氣一下就順瞭。

　　“記到底是黨的人，站得高，看得遠，能總結。今天這事兒，看著鬧，實際上還真是咱山嶺縣打的第一個政治仗。要我看，今後，這仗還會打，打得還不會少。所以呀，班子，咱山嶺縣一定得有一個團結過硬的班子。”牛小偉也表態道。

　　兩個人這樣一說，在場的人也都認可。

　　可是，人是團結瞭，往下咋安排呵？這也是事兒呵。

　　“趙山陽成瞭擺式，往下的事兒，咋辦？”有人忍不住地問。

　　“咋辦？這事兒有啥難辦的？黨的事兒，就是咱副記的事兒，縣裡的事兒，還是副縣長的。重大決策，大傢夥兒商良，一般事務，帶頭人說瞭算。”牛小偉痛快地說。

　　今天這事兒，大傢都看出來瞭，牛小偉太強勢，而且鄭國棟雖然走瞭，可是山嶺縣還是鄭國棟的，而牛小偉又是他小舅子，那啥，山嶺縣也是他的瞭。可是現在，牛小偉出頭把趙山陽給辦趴下瞭後，他卻不那啥，這事讓大傢真沒想到。

　　縣委副記聽牛小偉這樣一說，立即接話道：“牛小偉說的很對，班子不能亂，負責任也就是承擔責任，我帶頭，不推責任，把縣黨委的事，弄起來。另外，我提議，縣團委記，由牛小偉兼任，人大的事兒，咱們商良個人選。”

　　山嶺縣的副縣長雖然一直在場，可卻沒咋出聲，現在事情到瞭這裡，他知道自己不能不表態瞭，於是他站起來說：“今天這事兒，雖然咱幹得挺冒險，可是這事兒我看辦得挺好。小偉呵，趙山陽雖然被咱弄住，可是後邊的事兒，還得上心。那啥，小偉，我說話你別生氣呵。趙山陽認錢，讓他當擺設，還得動點錢。哎，錢是現成的，就用他那錢，把他哄住，你看咋樣？我是這樣想的，把他穩住，咋們才好幹自己的事兒，山嶺縣才能真正發展。不然，來個人折騰一通，哎，就是來一個覺悟高不摟錢的，他把咱們錢都往上交，也夠咱受的不是？我就這一個心思。”

　　副縣長這話，牛小偉也想過，隻是這個彎子太大，牛小偉沒敢轉，現在有人說出來，牛小偉便在心裡偷著樂瞭。

　　“老縣長到底是縣長，想得就是遠，就是周全。好，就照縣長說的辦。那啥，我再說兩句。剛才記和縣長都表瞭態，這態表的有水平，我看他倆能當咱的帶頭人，他們想問題細致，我願意跟著他幹。大傢有啥想法？”牛小偉認真地說。

　　牛小偉覺得話說到這分上，應該明確表態瞭，於是便說瞭。說完，牛小偉看著眾人。

　　牛小偉說瞭這話，誰還敢那啥，就是心裡有想法，也沒法說瞭。於是大傢不管是不是真心，一齊叫起好來。

　　“這樣，咱們也和中央學，弄一個鼓掌表態，好不？”牛小偉笑著說。

　　說完，牛小偉帶頭鼓掌。

　　牛小偉這一鼓掌，大傢便跟著一齊鼓掌。

　　這樣一弄，氣氛就出來瞭。

　　這邊一有氣，而且是熱烈的氣氛，有出去的人，回來瞭。

　　回來的是走瞭的那個縣團委記。

　　縣團委記一進來，大傢都看著他，不說話。

　　大傢一這樣，氣氛一下就冷下來。

　　被大傢看著，縣團委記一下就明白瞭。

　　“那啥，那啥，我，我吃壞肚子瞭，我去茅房瞭。”縣團委記結巴著說。

　　“拉稀瞭是不？好呵，你接著拉去吧。”牛小偉說。

　　拉稀，的確他是拉稀瞭，在場的人一下都笑瞭。

　　“去吧，繼續啦稀去吧。”有人起著哄地說。

　　大傢這一笑一哄，縣團委記沒法再進來瞭，他趕緊轉身走瞭。

　　看著縣團委記二次溜走，牛小偉一下又有瞭想法。

　　“大傢都看到瞭哈，這個人就是聰明。我說一下呵，咱大傢會兒都是聰明的人，不聰明也坐不到這兒。所以呀，聰明人就辦聰明的事兒，以後再遇到事兒，說出來，那怕是咱們吵起來，也別這耍小聰明，是不？”牛小偉說完，看著大傢。

　　這會兒說這話，最那啥，大傢趕緊表態。

　　剛經過事兒，而且兩個班子又有瞭管事的人，大傢的情緒穩定，同時，面對這樣的人，大傢也真有話說，於是便你一嘴我一嘴地說起來。

　　常言說得好，燈不點不亮，話不說不明。大傢夥會這樣一說，相互間也就更瞭解瞭，當然，大傢夥也就交心瞭。

　　看到事情發展到瞭這樣，牛小偉挺開心。雖然開心，牛小偉沒被快樂沖昏頭腦，於是他輕聲地對縣公安分局幫自己的這位局長說：“老兄，都得瞭好處，就虧瞭你瞭。我記下瞭，欠你一個人情。”

　　“話不是這樣說的，這是我分內的事兒，應該的。”縣公安分局的這位局長趕緊表態到。

　　“不是，那啥，我這樣整，真耽誤瞭你立功瞭。”牛小偉誠懇地說。

　　“嘿嘿，這到是，全沒損失，就是我有損失。”縣公安分局的局長笑著說。

　　“那啥，說，我咋謝你？”牛小偉也笑著說。

　　“還能咋謝，發獎金唄。現在咱縣就我們窮。”縣公安分局局長開玩笑般地說。

　　“成，這事兒我記住瞭。放心，我真記著瞭。”牛小偉邊說，邊用手點瞭一下自己的頭。

　　“嘿嘿，成，讓牛主任這個財神記住，那可是好事兒。唉，這回我總算沒白幹。”縣公安分局的這位局長開心地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