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也許是真的太累瞭,沒想卻睡瞭一個懶覺,睜開瞭惺忪的睡眼,才發覺天已經亮瞭,窗戶處也被拉開瞭一扇窗簾。我搖瞭搖頭,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些,真是沒想到,那個怪異的夢又出現瞭。

  「請問外面哪位是孩子的父母?進來一下。」

  醫生說完,外面等著的人,一個老者,和一對夫妻便急忙忙的進瞭病房。

  「醫生,有結果瞭嗎,我兒子他到底怎麼瞭?」女人關心的問起兒子的情況,急切的心情溢於言表。

  「媽媽……媽媽……」醫生還沒有回話,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卻看到瞭媽媽,伊伊啞語的喊起來,嗓音裡盡是濃濃的依偎之情。

  陌生的橡膠輸液管,一端連接著吊水瓶,一端針頭插在瘦小的手背上,小孩臉色滿是害怕的痛苦之色。發現兒子已然醒來,手上卻在打著點滴,女人心都碎瞭,她連忙彎腰走到床前,將潔凈的臉蛋貼到瞭兒子臉上,嘴裡滿是溫柔的哄起來,「沒事的,媽媽在這裡,兒子不哭,有媽媽在,笙兒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女人想以母性的溫馨打消孩子的恐懼,沒想自己卻先流起淚來。

  「媽媽…媽媽,你怎麼哭瞭,我是不是得瞭什麼病?」小孩見媽媽哭瞭起來,便輕輕的說道。

  女人不想把這種情緒帶給兒子,伸手抹瞭抹眼淚,安慰道,「笙兒沒病,媽媽過幾天就帶你回傢好不好……媽媽買瞭好多你愛吃的糖果,想不想回傢……」

  「想。」

  「那我們就聽醫生的好不好?」

  「好。」

  「嘙…」他可真是個聽話的孩子,女人不覺張口便往兒子臉上親瞭一口,「真是媽媽的乖兒子……」

  醫生放好瞭吊水,便將孩子的父母領到瞭另外一間科室裡,隻留老者照料孩子。

  「醫生,我孩子他有什麼問題嗎?」男人沉著的問道。

  「根據我們幾位醫生的會診,發現孩子的腦部存在一塊不正常的地方,判斷是神經纖維相關的病癥。」面對傢屬的詢問,醫生也很直截瞭當。

  「我兒子沒病,他腦袋好好的,怎麼會有病,一定是你們弄錯瞭。」女人一時間無法接受。

  「哎——婉兒,我知道你關心兒子,那我們也要聽醫生說完嘛。」男人拉長瞭聲音勸說起來。

  「這位女士,我理解你此時的心情,不過我們還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想知道的是,孩子之前有什麼異常的征兆嗎?」

  「他,他學話比較慢,這麼大瞭,就隻會喊『媽媽』,而且他似乎比別的孩子更喜歡睡覺……」女人總算配合著慢慢的說起話來。

  「這就對瞭。因為小孩的一側神經受到壓迫,所以表現的比同齡孩子遲鈍一些。」

  「那這怎麼辦,他還這麼小……」女人說完,嘴裡又欲抽泣起來。

  「這位女士你也別擔心,你孩子的這種病,在西方被統稱為罕見病。像最近被發現的龐貝綜合癥、戈謝硬化癥、冰凍人、神經纖維瘤、亨廷頓舞蹈癥、肌肉萎縮等等都是。雖然醫學上目前還沒找到病因,但你的孩子因為發現的早,並不會影響他以後的智力發育。」

  孩子的父親因為見多識廣,聽完醫生一席話,欣慰的點瞭點頭。

  得到肯定,醫生繼續說道,「你們的孩子無疑是幸運的,剛好這個月皮特醫生從美國來華,在上海停留一個月,他是我們最好的腦部外科醫生。因為孩子還小,為瞭不影響以後,我們建議你們應盡早給孩子動手術,再晚瞭,如果病處繼續長大,那就麻煩瞭……」醫生說完緩瞭緩,繼續說道,「孩子現在的各項表現非常良好,我們準備就在這兩天給小孩做手術,不過……」

  「不過什麼!」女人又是一驚,急忙開口道,「我們有錢,這個不用擔心,多少錢,我們都要治好他……」

  「不不,我想跟你們說的是,孩子動完手術後,可能,他可能會失去之前的記憶。」

  「什麼!那他還認得我是他媽媽嗎?」聽完這些,女人又哭瞭起來,真是愛子心切……

  「婉兒。笙兒是我們的兒子,他好瞭之後又不會跑,你擔心什麼,我們現在最緊要的就是給孩子做手術……」

  受到夢境的影響,我的腦袋裡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雖然已不能明確的想起夢裡出現的幾個面孔,但那『婉兒』和『笙兒』的兩個詞卻格外清晰起來。我終於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林娥似乎以前的名字裡就有一個『婉兒』,『歐陽婉兒』這是她之前親口說的,都怪我上次沒有及時想起來問她。跟著這個發現,我似乎又想起,小時後的那個老奶奶來,她好像一直都有喊我『笙兒』而不是『費明』,我當年還以為這是母親給我起的小名子。

  我嘗試著抬瞭抬手掌,拍瞭拍腦袋,以趕走紛亂的思緒。然後掀開瞭被子,掙紮的從床上爬瞭起來。揉瞭揉眼睛掃視瞭下四周,發現房間已經被打掃瞭個幹凈,木梳和鏡子被整齊的擺放在瞭梳妝臺上,穿過的衣服也被掛瞭起來……

  如果要說哪裡不協調,那就隻有我剛才躺著的床上瞭。鄒巴巴的被子下,原本潔白的床單上面,有好幾塊白色粘液幹涸後的痕跡,把頭埋過去聞一聞,一股腥躁味夾雜著一絲馥鬱蘭香撲鼻而來。透過窗戶,陽光照射瞭進來,卻沒有發現氣味的主人。

  看來是昨晚我太投入瞭,以至於我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起來的。抬手看瞭看手表,發現已經九點瞭,我就趕緊穿好瞭衣服,她不在這裡,那應該是在樓下瞭。很想去看看她在做什麼,又擔心她會不見瞭,年少的我懷著一顆懵動的春心,忐忑又患得患失起來,不過心想既然都已經發生瞭,還想那麼多作甚,且看她要如何處置我倆的關系好瞭。

  掀開瞭門簾,一步一步的踩著樓梯下瞭樓,屋裡空蕩蕩的,廚房裡也沒人,隻有一條被打理幹凈的沙發,不過好在桌子上有煮好的粥,說明她還在。接著便聽到瞭門板的隔間裡有水聲傳來,我極力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輕輕的走到瞭墻邊,伸手過去敲瞭敲門。

  「我在洗頭,桌子上有煮好的粥和紅薯。」她的聲音和往常並無二致,清脆而莊重。

  「別忘瞭,我們今天要參加張女士的婚禮酒會。」想起重要的事情來,我提醒到。

  「知道。」

  呵,我還真是愚笨,她一早打理起頭發,不就是為瞭準備參加酒會嗎。這女人都是愛美的,也更在意別的女人美不美。我心想,就你那無與倫比的魅力和氣質,所有女人在你面前,也隻不過是庸脂俗粉而已。

  一通快速的吃完瞭早飯,她也剛好洗完瞭頭發。門板枝呀一聲打開,一個熟悉的窈窕身影走瞭出來。

  外面一片日光明媚,一道陽光透過白色的紗簾縫隙照瞭進來,目光所及之處,是一件天青色的旗袍,罩在瞭一具凹凸有致的肉體上,旗袍的做工考究,將她極細的腰肢,以及肥碩高翹的豐臀完美的呈現瞭出來。旗袍的下擺從膝蓋上方約20公分的地方向下開口,露出瞭一段雪白豐滿的大腿,她走起路來,帶動裙擺輕飄飄的搖曳,露出若影若現的一段白嫩肌膚,極其誘惑迷人。

  一對裸露的玉足踩在拖鞋裡,她就出來瞭。看著她穿著將肉體裹得緊緊的旗袍出來,心想她也是口是心非,並不是不能穿旗袍。她一如既往地手裡拿著一條毛巾,擦在頭發上就出來瞭,我這會兒才註意到,她不止是洗瞭頭,好像還洗瞭澡。空氣中彌漫著肥皂味,以及來自於她身上的如蘭芳香。再看她越發白凈的臉蛋,陽光灑在上面,似乎又煥發出一些和往常不一樣的光彩,她此時眉頭乎閃、眼波流動,顯得神采奕奕。

  「怎麼,洗個澡而已,幹嘛這樣看我。」她說著隻留瞭個背影,並不看我。

  「誰讓你長的好看來著,再說……又不是沒看過。」

  「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看過?」

  糟糕,得意忘形說漏瞭嘴,不過反正我們已經都睡過床瞭,還怕什麼,「你那天在旅館裡洗澡,我不小心看到瞭……」心裡想繼續說,你光著身子享受的樣子我都看過,更何況是洗澡,不過還是小心為妙。

  「你那麼慷慨的帶我去旅館,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不痛不癢的說完瞭話,她往樓上走去,和之前那次差不多,她此時手裡拿著毛巾在擦頭發。

  「知道我打你註意,你還敢跟著來……再說明明都和你那樣瞭……怎麼和想象的有點不一樣。」我小聲嘀咕著,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

  一個人呆在房間裡還真是無聊透頂,眼見無事可做,我輕輕走上樓梯,跟瞭上去。呵,她居然上來收拾床單,昨晚那張污穢的床單已被她收好,應該疊放在瞭櫃子裡,此時她又從櫃子裡拿出瞭一張舊的出來。這會兒好像是發現我已在身後,她耳後不覺染上點點紅雲,手裡也加快瞭動作。

  「我來幫你。」我見她手裡越忙越亂,便想搭把手。

  「不用。」她不假思索的拒絕道。不過還是被我拉去瞭床單的一角,然後鋪好。

  把椅子上疊好的被子重新放到床上,我靠瞭上去面對著她,嘴裡找茬似的挑釁起來,「嗯,看起來比昨晚的幹凈多瞭,不過……說不定哪天又會弄臟瞭。」

  她居然沒有生氣的接話,我又做作的說道,「沙發上太涼,我以後就和你一起睡在這吧。」

  面對我刻意而為的舉動,她的反應卻很平常起來,臉上並沒有明顯的變化或者不悅之意。她居然還拉過瞭椅子,好整以暇的坐在梳妝臺前打理起頭發來,全神貫註的樣子好像我並不存在似得。

  不得不說,林娥才是局勢的主導者,她是過來人,有成熟的心智和足夠的涉事經驗,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少男的心。而費明在她面前,不過是一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而已。這場局隻不過看似是由男的占據主動而已,但年輕的孫猴子又哪能逃過成熟的如來佛祖的手掌心。

  她平靜的反應,讓我不僅有些發慌。她也許隻當我是一夜情,抑或是可有可無的根本不緊要的人……如她這般成熟美麗的女人,又怎甘束縛於我。不行,這樣可不行,「你歇會兒,大美女,我幫你梳頭發。」

  我乖巧的撥弄起她的絲絲黑發,沒想卻引得她發笑起來,末瞭才道,「我還以為你能坐得住,這下終於露出馬腳瞭吧。」

  呵,好一個欲擒故縱,她這是要吃定我瞭。「還不是因為你天生麗質,我離不開你嘛。」可不是嘛,這女人隻著一件旗袍。因為身材好,整個衣服緊貼住豐滿的肉體,好一個前凸後翹,豐滿妖嬈。胸部被她球形乳房頂出一個好看的弧線,因為坐姿是靠在椅子上的原因,所以整個奶子形狀全都暴露在瞭我的眼裡。她下身其實也一樣,旗袍下擺因為開衩的原因,根本罩不住一對豐滿的大白腿……還真是赤裸裸的誘惑,眼睛看上去就不想離開。

  「油嘴滑舌的,可別想再給本姑娘下套。」

  「為美女服務,我求之不得。再說瞭,隻有你給我灌迷魂湯,讓我多想待在你懷裡一刻也不離開,又怎麼會給你下套。」

  「說的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

  「在你面前,那我可不就是個孩子嗎。」說到此處,我好像想到瞭以前母親給我說過的話,便乘機插瞭一句,「聽母親說,我小時候你還抱過我?」

  「那一定是你母親記錯瞭,我可抱不動你。」

  她說的很幹脆,不像是假的,這倒讓我很意外。母親說林娥在我小時後就愛逗我玩,又要我認她做幹媽……難道是母親在騙我不成?那似乎也沒有什麼理由騙我啊。我不僅疑惑不解起來,不過還是趕忙說道,「那估計是我弄錯瞭吧……」

  她說歸說,但在我執拗的動作之下,林娥也沒有怎麼拒絕,於是我拿過她手裡的毛巾,一點一點的為她擦起頭發來。她此時又將椅子挪瞭挪,離床邊很近。她側身露出香肩和背部,我斜著身子在她後面,能看到她半邊精致白皙的臉龐,很美。我伸出一隻手,一絲一絲的縷起她漂亮的烏黑長發,另一隻手抬起輕輕擦拭。

  「趕明兒個閑瞭,帶你去理發店裡,試試熱風機,那效果可比毛巾擦的好。」

  「那東西容易把頭發吹壞,會幹枯毛躁,還是自然幹的舒服。」

  「怪不得你頭發這麼絲滑柔順…不過還是燙一燙更好看。」

  之後的事情,我都忘瞭我是怎麼說服她燙頭發的瞭,總之,當我擺好瞭煤爐和火鉗的時候,她的腦袋已經很配合的靠在瞭沙發上,將一肩漆黑的秀發露給瞭我。

  「接下來就有請我為美麗的皇後娘娘……不對,應該是女王大人……不對,不對,應該是有請我為美麗的公主殿下服務……」女王和皇後可都是有夫之婦,她自然懂的我的話外之音。

  「哼……」她俏皮的沖我哼瞭一聲,便轉過瞭臉,我都還沒弄明白她這是對我撒嬌還是對我翻白眼,接著就聽到她哼起瞭小曲兒……

  「天涯呀 海角

  覓呀 覓知音

  小妹妹唱歌 郎奏琴

  郎呀 咱們倆是一條心

  ……

  人生呀 誰不惜呀 惜青春

  小妹妹似線 郎似針

  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一曲《天涯歌女》,不似唱片裡周旋的燕語鶯聲,竟被她唱出瞭溫婉動人的一面。我不僅對她的印象,又多一面——精靈慧潔。

  「音色甜美動聽、嗓音細膩溫婉,你不去唱歌還真是可惜瞭。」我不僅對她豎起瞭大拇指。

  「那可不是,我早年就是學音樂的……」面對我的贊許,她似極為享受。

  「啊,那你怎麼後來,幹起情報瞭。」

  「呵呵,這你就不懂瞭吧,傻小子……音符和電碼是有共性的。」

  好吧,貌似說的通,不過嫌棄我是小孩子,我可不樂意瞭,連忙揭起短來,「歌是好聽,但過於哀怨,實屬靡靡之音……」

  「你不會老是以為我們共產黨人,都是頑固不化的老古板吧……」果不其然,她不喜歡聽這些話,開始對我口誅伐筆起來。

  得得,打住。我隻得趕緊將已經燒紅瞭的火鉗,拿在一隻手裡,然後小心翼翼的,往另一隻手上拉直的一縷頭發上夾起,火鉗剛一挨上,頭發便滋滋的冒氣煙來。

  「你可能不知道,現在外面都流行這個,你看那個電影皇後陳雲裳,她拍過電影《野薔薇》,裡面白薔薇就有燙發,她這一火起來,好多城裡人就開始模仿、趕時髦……」火鉗的溫度並不低,她有些緊張兮兮的,為瞭分散她的註意,我轉而說起輕松的話來。

  陳雲裳天生麗質,各方面條件好,她扮演的主角大多是一些可歌可泣的美麗女性,在香港和上海兩地人氣非常高,被譽為 「南國美人」, 1940年在上海被影迷票選為「中國電影皇後」桂冠。我想以林娥的見識,她多少知道一些電影界的事情。

  「不過我覺得你的氣質更適合,她要是和你同臺,一定會被你比下去。。。。」我一邊不停的一縷一縷的從頭發中部向下燙起,一邊不停的撿好聽的恭維她。

  不過女人都喜歡聽這些甜言蜜語,可不,她被我說的花枝亂顫,嘴裡呵呵直笑。豐滿碩大的胸部在貼身旗袍的束縛下起起伏伏,她的乳房很飽滿,彈性十足,一晃一晃的。我因為幫她燙頭發,是坐在她身後的椅子上,所以能夠居高臨下,視線越過她的腦袋,一雙眼不時的會看一眼她胸前美景。這對豐滿的奶子似要裂開衣服的束縛,我真怕它會彈跳出來。

  「就你這張嘴,還真是能說會道,以後不知道又要騙多少女孩子。」

  我聽她的話似乎有些許哀怨,便回道,「冤枉啊,我要騙也隻騙眼前的人……」

  「你想的美,我可不會再上你的當。」她這話像是說給我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那我可是你的入幕之賓哎。」我適時的提起昨晚的事情,但說的並不露骨。

  「那我還不是被你用強……算瞭,昨晚,昨晚頂多是個獎勵……不過我可告訴你,別想在打我的註意瞭!也不許再提昨晚的事情,不然,不然我們一拍兩散。」

  完瞭,就知道是這樣的標準結局,她這是想拒絕我瞭嗎,那可不好。「好好好,小娘子既然提要求瞭,那我以後不提就是……但是,但是讓我追你總可以吧。」我發現男女一旦突破肉體的界限,有一個好處就是說話可以隨意起來。既然明著不行,那就先來個曲線救國再說。

  「想追我可不是很容易的哦。」說起被人追,她洋洋得意起來,可見曾經被她甩下的男人應該有很多。

  「就是這樣的戀愛才有意思嘛。」

  「那,那先看你表現瞭……」

  過瞭這說話的一會兒,其實她的頭發早都被我燙完瞭一遍,我現在不過是借勢撫摸著她柔順的黑發細細把玩。她終於也察覺到瞭這一點,從得意忘形中恢復過來。

  「既然燙好瞭,就準備走吧,別讓人在酒會上等久瞭,你也去收拾下。。。」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連著身體坐瞭起來。可是好巧不巧的,因為距離挨的近,她白嫩的臉龐就這樣親密的貼上瞭我的臉,更尷尬的是她開口說話的紅唇就這樣滑過瞭我的嘴巴。她顯然沒有預料到我會離她如此之近,直到唇瓣傳來男性灼熱的氣息才反應過來。

  她趕忙回過身去,一隻手快速的支起身體往前挪瞭挪,她轉身時眼神躲閃,想說什麼但又沒說出口,神色慌亂而又復雜。

  此時屋裡一片寂靜,我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但異樣的情緒仿佛在我倆之間不斷升溫,還有彼此的心跳聲。。。就這樣彼此沉默瞭有一會。還是林娥開口先打破瞭尷尬的氣氛。

  「我先上樓。你把煤爐收一下。」然後逃也是的往樓上走去。

  見她的反應有些大,我心想,又不是第一次親到你的嘴兒,怎麼表現的還不如處子那樣幹脆,不過也許是一種天生的緣分和好感,正是她這種一塵不染的潔白無瑕,才使我更沉迷於她吧。

  放好瞭煤爐,我也上瞭樓。她站在鏡子前,將燙好的波浪卷發盤在瞭腦後,然後對著鏡子擦起瞭丹琪口紅和粉蝶霜,她將自己打扮的很美很嫩,但看起來總感覺少瞭一點什麼,直到發現她撥開到腦後別在耳朵上的頭發前的耳垂,我才想起,於是趕忙掏出一對存放瞭很久的,碧綠色翡翠耳環。

  聽母親說這是她從奶奶那裡傳下來的,她之前還怕我送不掉人,那現在豈不是正好,所謂美女配英雄、美玉贈佳人,定情信物送給她是在合適不過瞭。在她一臉的詫異下,我轉過她精致的白凈小臉,伸手給她帶瞭上去,她收回視線對上鏡子,左右看瞭看,愉快的欣然接受,一通梳妝完畢才隨手拿瞭個小女士小包提在手上。

  我則換瞭一件輕松的便裝西服,然後就要一起下樓。隻是下樓前撇瞭一眼窗戶,然後轉身折回把她買回來的菊花往窗臺上放瞭放。可是沒想她也跟著走過來卻又把花盆放瞭回去,並將窗簾也拉上瞭。

  「忘瞭及時澆水,別被太陽曬枯瞭。」

  說的在理,但從她緊張的動作來看,似乎又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