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痛快地接受瞭妻的離婚要求,並爽快地將傢中的三套房子中的兩套答應給妻,其實是想使一個緩兵之計,迷惑一下妻,讓她認為我徹底放棄瞭她。我就是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妻將這二十年來的感情說斷就斷,一點沒有猶豫。
妻的離婚理由即所謂的我在飛機上偷吃,都是根據她的猜測,她沒有任何錄像或錄音證據證明我和那個女人在飛機上究竟發生瞭什麼關系。如果僅僅憑身上的香水和背上的抓傷就斷定我有外遇而堅決提出離婚,那這個世界上離婚率將會有多麼的高。那些因為生意、合作、交流,而在KTV、酒吧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半夜回傢,哪個不是脖子有口紅、衣上有香味,如此這般,是不是他們的女人們都要提出離婚而且堅決要離婚?
其實,那天一進入妻租的房子,我就覺得奇怪,妻和兒子就兩個人在加拿大為什麼要租這麼大的房子?樓上樓下6個房間,外帶一個地下室、一個花園和兩個車位,妻哪來那麼多錢租這麼大的房子?
妻的解釋是這套房子是她一個大學同學買的,他們一傢現在從溫哥華搬到多倫多工作,房子空在這裡,就以很優惠的價格租給瞭她。
而在進入傢門換鞋的時候,妻似乎在前面迅速地隱藏瞭什麼,不過我當時沒有在意。我還沉浸在夏的潛逃帶來的鬱悶與時差帶來的疲憊感中,我無暇判別妻的動作說明瞭什麼。
妻對房子租賃來源的解釋也是合情合理,但我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我在後來探訪UBC、多大、麥吉爾大學的過程中多次想到過這個問題,但都沒有此刻那麼的堅定:“妻有問題。”
我決定不立即離開多倫多。
妻送我到瞭機場後,我馬上前往國航的值機櫃臺,要求簽票。
由於頭等艙的機票是全價票,剛好三天之後有空位,我就改簽瞭三天之後的機票,同時把行李寄存在國航的VIP室。拿出護照直接在機場租瞭一輛車,這幾天得用得上。
現在是上午,妻要趕去上班,傢裡剛好沒人。我估計妻還沒來得及將房子的門鎖更換掉,甚至她都沒打算更換,因為她把我送到瞭機場,看著我拖著大件行李進瞭候機大廳,她一定認為我此刻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瞭。
開著車,直往唐人街奔去。
在買瞭必要的帽子、目鏡之後,找瞭一傢專賣各種視頻監控裝置的華人商鋪,多花瞭不少錢,才買到瞭一個針孔攝像機和兩個竊聽器,為瞭實施跟蹤,還得買個電腦。
隨後趕到妻租的房子,果然門鎖絲毫未動。我順利進入瞭房間,在妻的臥室正對床的位置上安裝瞭針孔攝像機,再在床底下安裝瞭竊聽器。蹲在地上,忙乎瞭半天,才把電腦成功連上瞭攝像機和竊聽器,而後清理好痕跡,關門而出。
關門之前,在地下室竟然找到瞭一套高爾夫球桿。球包把手上掛著溫哥華華人龍之隊,名字是叫石飛,在溫哥華打打高爾夫球,還真不是一般的人。打好高爾夫球,不僅需要金錢,更需要時間去練習。所謂的有兩萬個球的理論,即你必須在練習場練習不少於2萬個球,才能具備下場的前提條件。關鍵是僅僅在練習場練球還不夠,你還得請教練,這就是不菲的一筆開支。在國內,高球教練通常的費用高達每小時800元,高水平的韓國教練或者PGA教練,每小時費用過千的。一般加入一個球隊,至少要打到100桿左右,所以通常把高爾夫球隊稱之為百桿俱樂部對。
夏花瞭那麼多時間和金錢都沒打到100桿,看來這個石飛來歷不凡,不但有錢,而且有閑。妻從不打高爾夫球,這套球桿一定就是那個未知男人的。不過,在事實沒有證實之前,還不能亂下結論,說不定就是她的那個大學同學的。所以,這個房間裡任何帶有男性特征的蛛絲馬跡都不能說明問題。
在附近預定瞭一個酒店,找瞭個飯店,囫圇幾口,根據導航找到瞭妻所在的外貿公司。
加拿大地廣人稀,妻的公司竟然是一棟小樓,還帶個院子,門口停瞭不少車。我帶著目鏡,輕易就找到瞭妻的那輛車。
妻對車一直沒有特殊額愛好,就當做是一般的代步工具。不過在溫哥華,妻的代步工具竟然是一輛奔馳的GLE,這不像是一個打工的普通人應該使用的車輛。GLE最多可以裝四個高爾夫球包,幾個朋友結伴出門打球是非常合適的。
我把車停到妻的車子旁邊不遠,乘四下無人,帶上目鏡,把竊聽器吸附在駕駛室車門頂端。這麼高的車子,妻隻要不是特意站到高處觀察車頂,根本是看不到車頂上吸附瞭什麼東西。
裝著旁若無人,我慢慢渡步到妻所在的外貿公司前廳。門廳接待的前臺姑娘是個長像挺清秀的中國女孩,我走上前去,滿臉堆笑地說:“美女,我聽說貴公司最近招聘員工,我想來打聽一下你們公司的情況,再決定是否報名。”
這會兒是中午,工作不太忙,前臺小姑娘很有耐心地接待瞭我:“我們公司最近沒聽說招聘人啊,我們老板聽說要換瞭。”
“啊?為什麼要換?”我一頭霧水,這傢看上去規模很大的專做與中國農產品貿易的公司是不是正如妻所說的,因為孟晚舟事件導致瞭公司面臨破產?
“我聽說,咱們公司原來的加拿大老板將公司賣給瞭一個中國人和一個新加坡人。”小姑娘興致勃勃地說。
這時,我看到公司的正門開瞭,一大群人走瞭出來,我看到妻笑容滿面地站在人群C位,旁邊幾個人側身似乎在傾聽妻在說話。
到瞭門口,妻依次和幾個白人、華人分別握瞭握手,揮手告別,一副公司總裁的派頭。在身後兩個秘書模樣的年輕男、女陪同下妻返回瞭辦公室,在回辦公室的時候,妻似乎有種心靈感應一樣,往前臺這邊瞄瞭一眼,我趕緊低下頭,裝著在進行登記,餘光略過,妻遲疑瞭一下還是快速回去瞭。估計妻也是忙於工作,絕不會想到她的老公竟然從飛往中國的飛機上下來瞭,並且跟蹤到她的公司。
“哦,剛才那個女的就是我們公司的新老板,她送走的那幾個白人中,有一個就是我們公司的前老板。”小姑娘有點賣弄地告訴我。
“哦,那個女人看上去很幹練能幹啊。”我順手遞給總臺小姑娘從唐人街買來的一盒漂亮吉利蓮巧克力。
小姑娘非常開心地連連說謝謝,這個巧克力可是她的最愛。
“她其實來我們公司不到三個月,剛開始就是和我一樣是個打工的。”小姑娘說,“最近幾個月我們公司與中國的農產品生意似乎不太好,哪知道這個女的不知道從哪弄來那麼多錢,把公司說買就買下來瞭,一下子從打工的變成瞭老板。”小姑娘的表情面露妒忌。
“人傢來打工其實是為瞭探聽虛實,以確認你們這個公司能不能購買呢。現在到加拿大的華人,指不定哪個就是腰纏萬貫的主呢。”我笑呵呵的說,“有個華人當老板,你的日子一定會過得更好的。”
“未必,女人恰恰會為難女人的,而且女人當老板總是算賬算得很精明的。”小姑娘裝著世故地說。
“謝謝你啊,我回頭研究一下,再確定要不要報名。”我說完離開瞭妻的公司。
現在騰訊對微信、QQ的安全管理是非常嚴密的,隻要猜測密碼試圖進入QQ或微信,原主人都會從綁定的手機得到提醒,所以,通過這種偷偷進入QQ或微信獲取妻的私下行為行不通。
在溫哥華我是兩眼一抹黑,出門都得靠導航,就隻能守株待兔瞭,這種跟蹤的方式最直接也最有效。端著咖啡,坐在車裡,我在妻公司樓下守候。
下午上班沒多久,妻步履匆匆地走出來開車離開瞭公司,我則在不遠的後面開車跟著。
妻一上車,就開始打電話。這個帶有無線發射裝置的竊聽設備發射范圍在半徑500米左右,我在後面打開手機的收音機功能調到那個竊聽器的頻率,妻的通話就清晰地傳到瞭我車裡。
妻原來在車裡在給秘書佈置工作,就是說趕緊和美國那邊的大豆賣傢確定最終的裝船日期,夜裡要抓緊時間確定新加坡那邊的倉儲落實情況,這艘幹散貨船預計在一個月後必須到達新加坡。
我仔細一琢磨,大致猜明白瞭,原來他們是趁中國在對美國農產品加征關稅導致美國大豆價格大跌的時候,出資囤積不少的美國大豆運到新加坡。因為中國和東盟有關稅互免協議,通過新加坡再把大豆按照中國市場購買價賣到中國,這中間的利潤是極大的。
關鍵是現在中國正因為非洲豬瘟,導致瞭豬肉價格上漲巨大,相應帶動瞭整體CPI的快速上漲,已經嚴重影響到瞭很多恩格爾系數較高的傢庭生活質量,一些地區的政府已經開始提供瞭購買豬肉的財政補貼。為瞭積極應對豬肉價格上漲,國傢最近也出臺瞭相應的扶持養豬的信貸政策,隨著這些舉措的逐步到位,以及豬瘟的逐步解決,生豬的出欄量必將大幅度提升,(據統計,2017年全球豬肉產量為11103.4萬噸,豬肉消費量為11058.8萬噸,略低於全球的總產量。而中國大陸全年的豬肉消費量約為5487萬噸,約占全球豬肉消費量的49.6%.這就是非洲豬瘟為什麼嚴重影響全球豬肉價格的原因瞭。)預計整個國傢對大豆的消耗量會快速增加,國內的大豆價格也會穩步提高,而現在正是美國大豆價格最低的時候。
當然,這個項目的投入資金是以億元來計算,不是一般人能操作的,難怪是一個中國人和新加坡人共同收購瞭加拿大這傢貿易公司。而根據《北美自由貿易協定》也就是新的《美國- 墨西哥- 加拿大協定》(USMCA),美加之間大豆的采購方面是互免關稅的,因此這樣的操作就能順利成功。
很快,妻的車子竟然去瞭機場。在機場停車場裡等候瞭不到一個小時,我終於看到瞭妻和一個男人談笑風生地走瞭過來。那個男人看上去快五十歲,保養得非常好,頭發烏黑一絲不亂,一身西裝西褲,顯得極其體面。他是不是就是那個石飛呢?不過,這個男人我好像在哪見過,我一下子懵瞭。
男人上瞭車,做在駕駛室裡,妻則上瞭副駕駛位,我瞬間明白瞭,這輛車不是妻的。
我坐在車裡等著車子發動,哪知車門關好後,竟然沒動。我把手機的音量調到瞭最高,手機裡隱約傳來咂摸的聲音,倆人竟然在車裡親吻起來。大概這一吻時間很長,妻都快窒息瞭,然後妻猛然說:“哎呀,你還讓不讓我呼吸啊!”
隻聽那個男人說:“親愛的,這麼久沒見你,可把我想死瞭。”
“不就是才五天嘛。”妻撒嬌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男的情意綿綿地說。
這些我曾經對妻說的話,竟然從另外一個男人嘴裡說瞭出來,妻坦然接受,我無語凝噎。
“對瞭,你這次從新加坡回來協議都簽好瞭?”妻問道。男人發動車子開出停車場,我忍住內心的悲涼,跟在後面不遠處。
“新加坡的那個兄弟是我們一個大領導的外甥,這次出資的事已經談妥。我們占股60%,他占股40%.”男人解釋說。
“錢怎麼準備的?”妻問。
“他的40%的股份的錢很快會轉到加拿大,回頭等辦好手續過完戶,你就是公司董事長瞭,他將委任一個人前來加拿大擔任總經理。”
“太棒瞭,”妻由衷地說,“我又可以在加拿大大展身手瞭。”
“哎呀,你不要亂摸亂動,現在在開車呢,註意安全。”妻嗔怪道,估計男人見妻高興就一邊開車一邊對妻動手動腳,估計因為是在開車,要是條件允許,他估計現在就想把妻操弄一番。
“這筆大豆交易的國內買傢合同簽訂瞭嗎?”妻著急地問。
“這次去新加坡,我們省農產品進出口公司的總經理也一同前往瞭新加坡,他們與新加坡公司的合同已經簽署瞭,就等著我們這邊發貨,預計L/C這幾天就到,雙方都是按照CIF結算。”
“太棒瞭,這筆交易完成瞭,我們的收益將超過2000萬人民幣瞭。”妻高興地說。
“以後這種生意多瞭去瞭,有你在加拿大操作,有那個兄弟在新加坡坐陣,以及國內老部下的裡應外合,我們一定會無往而不勝的。”
“哦,對瞭,你男人回去瞭沒?”男人問道。
“今天早上剛回去,我把他送到機場去的。”妻說道。
“我的信息準確吧?”男人不無得意的說。
“哎,他就那麼點出息,現在才做瞭個兒童醫院的副院長,就到處拈花惹草的。”妻有點不屑地說。
“我告訴你,你男人找的這個女人是一傢私募公司的老總,估計快要爆倉瞭,這次跑到加拿大很有可能是避難來瞭。”男人說。
“那我那個男人會受到影響嗎?”妻突然關心起我來瞭。
“不會的,他最多和她有點勾勾搭搭,就像我倆一樣。”男人笑呵呵的說。
“呸,我才不是和你勾勾搭搭的呢,我是逼良為娼好吧?”妻故意生氣地說。
“哎呀,誰讓你是我們外貿公司的一朵花呢?”男人道。
聽到這兒我猛然想起這個男人好像是誰瞭,等會兒回到酒店慢慢百度去。
“他要是不被抓就好,否則他就沒辦法回傢處置房產瞭。”妻說。
“你決定離婚瞭嗎?”男人道。
“我已經決定離婚瞭,我不想和這個沒有夢想沒有前途的男人繼續生活在一起。”妻說道。
“但是,你離婚瞭,我暫時也不能和你結婚啊?”男人道。
“我不在乎,隻要我們公司運營得很好,其他都不重要。”妻堅定地說。
“寶貝兒,我果真沒看錯你,你不但是我們當時外貿公司的一枝花,更是我們公司的女強人啊。”男的感嘆道。
妻沒回應。
“對瞭,我今天出差剛回來得回趟傢,明天到傢好好疼疼你。”男人色瞇瞇地說。
“明天早上我送完孩子,咱們九點見。”顯然他們倆個在加拿大不是第一次約會。看來,妻一定要辭職帶著兒子來加拿大讀書原來是早有預謀的。
車子竟然在妻子租來的房子不遠處的一棟別墅前停瞭下來,男人下瞭車,拎起箱子就回傢瞭。妻見男人離開後,轉身開車而去,就像公司員工送老板回傢一樣。
妻估計是去學校接兒子,現在已經是下午快四點瞭。我趕緊回到酒店,查詢剛才那個男人的真實身份以驗證我的猜想。
一進房間我立即打開電腦,通過百度搜尋瞭半天。加拿大的網絡真慢,遠不如國內的電信,甚至連移動的寬帶都不如,而且手機信號也不是很好,地下室、停車場、電梯等等都沒有信號。折騰瞭許久,我終於大體上搞清楚瞭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當然,一些內容是我的猜測。
這個男人,原來就是妻剛工作時外貿公司的老總,是當時某位在任的副省長公子,難怪年輕輕輕就擔任瞭國營的外貿公司老總。當時妻才二十五六歲,男人就比妻大瞭十來歲,位高權重風流倜儻而且擁有在當時來看極為重要的外貿進出口資源的男人,在妻的面前肯定遠比我這個兒科醫生更加充滿瞭魅力。
根據妻的所謂的“逼良為娼”的描述,作為外貿公司的一枝花,妻應該是在工作不久後就被這個老總給潛規則瞭。作為國有外貿企業的一把手,老總在公司裡有著綱常獨斷的權力。
那時國傢剛剛加入WTO,對外貿易飛速發展,其時民營外貿業務還收到諸多限制,國有的外貿企業意味著非常多的發展機遇,權力尋租的空間極大。和當時的我相比,一個呼吸科的主任,一個是省長的兒子、國有外貿企業的總經理,無論是金錢、權力、個人魅力、發展前途,我都是無可比擬的。妻當時雖不說是心甘情願但至少是半推半就地被潛規則瞭,妻很快就升任瞭部門的領導,賺的錢比我這個醫生多瞭去瞭,但是賺瞭多少錢我則心裡一點沒數。兒子一出生,我在傢裡更沒有瞭經濟大權,甚至兒子到哪讀書都是妻說瞭算。
由於外國商人和中國企業進行外貿的時候,往往是認人不認公司的,他們那沒有國營企業這一說。誰掌握瞭外國的客戶,往往意味著源源不斷的外國訂單,相應的就是財源滾滾。思想活躍的老總與膚白貌美能力出眾的妻開始聯手,私下成立瞭民營外貿企業,把國有企業的客戶資源源源不斷地倒騰到自己的企業手中,美元開始大量賺到手軟。
難怪,後來我們傢買的前兩套房時,妻竟然都不要一分錢的貸款,直接付現。直到購買第三套房的貸款還是在我的堅持之下才辦理的,我當時的理由是“公積金貸款利率低,不貸太可惜瞭。”現在想來,這點貸款估計在妻看來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等到賺得盆滿缽滿的時候,同時在他老爺子正式退休的時候(男人老爺子是在省政協位置上退休的),大概在五六年前這個男人急流勇退主動辭去瞭外貿公司總經理職務。
百度上就隻有一條他們外貿公司新任總經理和前任總經理的合影照片,此後再無這個男人的任何消息。原來,他早就利用外貿的經驗和渠道,把不知道多少財富轉移到瞭國外。而這些年國傢一直對國際貿易下的經常項目不做限制,他們這種專業的外貿人士當然會鉆政策的空子,外匯管制隻對普通老百姓有用的,而在轉出去的這些美金中,妻應該占有很大的一份。
我躺在床上苦思冥想的半天,你能說這個男人犯罪瞭嗎?沒有,他隻是利用瞭政策的空子,利用瞭國傢政策轉型和改革開放大力發展市場經濟期間出現的重大漏洞,他沒有貪腐,他沒有行賄,他隻是把國有企業的外貿客戶變成瞭自己的客戶,在那個時代哪傢外貿公司不是這樣?為什麼後來鋪天蓋地地有那麼多民營外貿公司的誕生,恐怕都是這些老牌國有外貿企業的管理層甚至一些能力很強的握有客戶資源員工自己開辦的,哪個不在挖社會主義墻角哪個不在薅社會主義羊毛?
妻呢?她更沒事。她隻是公司的一個員工,最多算一個中層,隻不過她在適當的時候遇到瞭合適的人做瞭符合潮流趨勢的事,賺到瞭一大筆財富而已。
至於妻賺瞭多少錢,我無從而知。至少,他們賺的都是美元。我竟然不再為那筆6000萬的巨款因沒有告訴妻子而耿耿於懷瞭,我其實是坐井觀天,錢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數字上的概念瞭。
再往下想,那個高爾夫球桿上的“石飛”的名字就好解釋瞭。這個男人辭任總經理之後,帶著全傢移民到瞭溫哥華。大概為瞭避嫌,把自己的名字改成瞭“石飛”,這是為瞭與過去徹底瞭斷。男人整天閑來無事,錢包鼓鼓的,不去打打高爾夫球又能去幹什麼呢?估計,再花錢,買個什麼非洲小國的護照,就可以世界各地飛來飛去,重新做做生意瞭。果然,現在他和妻重新聯合起來,利用國內的人脈關系,又開始大賺國傢的錢瞭。那個農產品進出口公司的總經理之所以趕到新加坡與他們簽訂合同,能說這底下沒有任何暗箱操作嗎?
再進一步想一下,妻在加拿大自己和曾經的男人又開始重新沐浴愛河激情似海,她一定也會想到我在國內是不是也有什麼艷遇。這個男人在省內的勢力一定是盤根錯雜,就他那個老爺子在官場上深耕數十年門下也一定是黨羽無數,且多數身居要職,要查一下我的行蹤不還是瞭如指掌嗎?我不禁嚇出一身冷汗,妻隻是要找到和我離婚的把柄,根本不關心我的其他事宜。如果她是我的敵人,抑或是想把我徹底打翻,我是不是早該進監獄瞭呢?而且,我還在想著給妻另找一份進出口貿易的工作,如果她現在的公司倒閉的話,這真是可笑之極愚昧到傢啊!
第二天一早,我吃過早飯,開車來到妻房子不遠處停瞭下來。七點四十五分,妻開車出門送兒子去上學瞭。在加拿大金色的陽光下,我突然看著走在妻旁邊的兒子,怎麼有點不像我呢?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忙於工作,從來都沒有認真仔細照顧過兒子,對兒子的長相也沒仔細研究過。大體上看,兒子非常像他媽媽,長得眉清目秀。此刻,我怎麼恍然看出兒子在眉宇間有點像那個男人呢?
不到8點半,妻回來瞭。
電腦上的監控視頻開始工作。妻進瞭臥室,馬上進瞭衛生間。過瞭二十分鐘,妻赤身裸體走出衛生間。我不得不承認,這些年妻依然保持著良好的身材,不大的乳房依然堅挺,腹部沒有任何隆起的跡象,陰毛整齊,不見任何的雜亂。雙腿修長,結實但不臃腫。站在梳妝臺前,妻似乎在檢查自己的乳房,用雙手托瞭幾下,並向中間還稍微擠瞭擠,似乎是想看看乳溝的效果。妻坐瞭下來,仔細瞭化瞭妝,修瞭修眉毛,眼瞼、粉底、口紅一道道工序順利完成,並把頭發盤在頭頂,整個人一下子顯得異常高貴典雅,隻不過此刻妻還是赤身裸體,看上去有點滑稽。
妻走到衣櫥裡,找出一條丁字褲,穿瞭起來,從前面的帶子中,陰毛紛紛露出來。沒穿胸罩,妻直接套上瞭一件鏤空的黑色短衫,下身再穿上一件白色短裙,都市白領的形象躍然紙上。妻為瞭即將到來操她的男人精心地化妝和準備,讓我看得一陣心酸。
這時,那個男人出現我的車頭不遠處,他是走路而來的。他往四周小心翼翼地看瞭看,好像是特務接頭一樣。不過,他看到我的車子的時候似乎一楞,估計在他的印象中這裡平時應該沒有車子的。我裝著趕緊下車,打開引擎蓋,好像在檢查車子是不是出瞭什麼故障一樣。
男人竟然走瞭過來,見我是華人,就笑瞇瞇地用中文說:“先生,是不是車子出瞭什麼問題?”
“哦,我剛剛好像聽到發動機艙裡有什麼異響,趕緊停下車看一下。”我面對著這個即將要進去和我妻約會的男人,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死。但理智告訴我,這是加拿大,不能呈匹夫之勇。拍死他,於事無補。
“要幫忙嗎?”男人竟然遞瞭根香煙過來。有錢有閑的且彬彬有禮的男人到哪都是受人歡迎
“謝謝,我不抽煙。”我不想和他搞得過於親熱,這有悖於我的內心。
“好像沒什麼問題。”我趕緊說。然後上車,發動車子走瞭。
等我繞瞭一圈停在妻房子另外一端的路口上時,已經是10分鐘之後的事瞭。
我趕緊打開電腦,連上電腦,針孔攝像機的720P的畫面清晰的把房間裡的一切傳瞭過來。
妻這時已經是上身赤裸瞭,裙子也已脫掉,隻穿著丁字褲跪在床邊,而男人也是一絲不掛端坐在床邊。男人的胳膊、脖子曬得得黑黝黝的,身上黑黝黝的部位基本上與我相同,明顯是經常出入高爾夫球場的結果,這再一次驗證瞭這是個有錢有閑的男人。
妻埋頭在男人的胯下,輕快的舔弄著男人的雞巴。此刻,男人的雞巴已經是堅挺如柱,男人不停地用手輕撫妻的脖子、臉龐,嘴上不停地說:“寶貝兒,就這樣,真舒服,嗯,真舒服。”
妻則討好地擡起頭,看著男人,伸出舌頭,仔細地舔弄著男人的龜頭,再探下頭去,沿著男人的陰莖往下舔去。由於攝像頭是側面拍攝,我無法看到妻此刻的表情,但她討好勾引男人的樣子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又舔弄瞭一會兒,男人說:“親愛的,站到梳妝臺前,讓我好好操操你的小屄屄。”再優雅的男人,在一絲不掛的女人面前都會變得粗魯,以彰顯他雄性的偉大,並表露出他此刻的征服感和成就感。
妻順從地趴在梳妝臺前,竟然穿瞭一雙高跟鞋,分開雙腿,屁股俏生生的挺翹著。男人站起身來,緊貼著妻的屁股,用手分開妻的丁字褲,握著勃起的陰莖在妻的陰道口嘗試瞭幾下,順利地插瞭進去。
攝像機依然是側面拍攝著做愛的男女。
男人大概好久沒做愛瞭,一插進去之後就開始大力抽插。妻則開始發出呻吟聲,隨著男人劈劈啪啪的抽插,妻的呻吟聲越來越大。
“寶貝兒,舒服嘛?”男人一邊抽插,一邊拍打妻光滑白凈的屁股,電腦裡傳出啪啪的聲音。
“舒服,舒服,你好久沒操我瞭——嗯——唔——”妻一邊呻吟一邊回應道。
“你真是我的小尤物啊,這麼多年,我怎麼一直都是操你操不夠啊。你的屁股這麼翹,你的陰道這麼緊,淫水這麼多。”男人笑哈哈的說。
我的耳朵裡傳來嗡嗡聲,果然這個男人潛規則妻已經很多年瞭。
“我也一直喜歡你的啊,老公,用勁啊——操我——用勁啊。”妻顯然也是欲求未滿,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妻現在正是虎狼的年齡,對男人的渴望異常強烈。
“哈哈,好——我來瞭——你離婚瞭,這小屄屄我就可以天天抽插瞭。”男人笑哈哈地說。
“嗯——好——隻要你行——我就給你天天插。”妻不忘調笑瞭一下男人。
“我肯定行,我今天就要操得你鬼哭狼嚎的。”男人說著雙手緊緊握住妻的腰跨處,開始大力抽插。電腦裡傳來屁股撞擊的噗噗聲。妻則開始大聲喊叫起來,“啊——嗯——快——來瞭——我要你——用勁——我。”
隻見男人的屁股大力地聳動瞭幾十下之後,胯部貼在妻的屁股上一動不動。男人高潮來臨瞭,陰莖一定在妻的陰道深處瘋狂般的抽動,那個多少次被我抽插射入的女人的陰道現在竟然被另外一個男人占有內射,我心裡一陣痛楚。
妻高高叫瞭兩句,趴在梳妝臺臺前,屁股在輕微地聳動,估計也是高潮餘韻所致。男人抽出瞭略微疲軟的陰莖,抽出兩張紙巾蓋在瞭妻翹起的陰戶上,妻伸手向後捂住瞭陰戶,轉身去瞭衛生間。男人躺到瞭床上,點燃瞭一根煙,開始快活地吞雲吐霧起來。
過瞭一會兒妻從衛生間出來後,爬到床上,直接依偎在瞭男人的懷裡。
男人說:“我今天一會兒從你這直接出發去球場,約瞭國內來的幾個生意合作夥伴打球,除瞭農產品,我們這個貿易公司以後地項目多呢。一會兒記得把地下室的球包給我放車上。”
妻說:“嗯。還好這次我老公來的時候,把你的東西都收拾掉瞭,否則給他發現瞭就麻煩瞭。”
“沒關系,他一個小小的院長算什麼,我就是拿錢都能砸死他。”男人笑哈哈的說,“不過,我得感謝他娶瞭你這麼個漂亮的老婆並送到瞭我們公司,否則我哪有機會一親芳澤呢?”
男人說完笑瞇瞇地親瞭一下妻,並伸手在妻的乳房上摸瞭幾下。
我打開窗戶,點燃瞭一根煙,此刻內心竟然一點反應沒有,我默然地看著遠處碧藍如洗的天空。在加拿大這片安靜祥和純潔如洗的藍天下面,每天上演著多少是是非非甚至傢國恩怨啊;也不知道有多少國人躲在這片逍遙的國土上,繼續做著坑害國傢坑害人民的骯臟之事,如同男人和妻一樣,他們利用手中的資源優勢,享受加拿大這片樂土的同時,繼續大發祖國人民之財。
突然,電腦裡妻的聲音傳瞭出來,“親愛的,你是什麼血型?”
“我是B型血啊,”男人回答道。“你問這個幹嘛?”
“你知道我的血型是什麼?”妻突然笑哈哈地說道。
“什麼?”男人莫名地說。
“我是A型血。可是,前幾天學校因為體檢,我兒子的血型是B型血哎。”妻抑制不住興奮地說道。
妻彎下腰從床頭櫃裡找出一張紙,上面應該是兒子的血型測試結果。
在那個男人還沒有反應之前,我頭腦嗡的一聲差點暈倒在座位上。我是A型血,我妻也是A型血,我們倆絕對生不出一個B型血的兒子。原來這撫養瞭十六年的兒子竟然不是我親生的?
那個男人還沒明白。
“我老公是A型血,我也是A型血,卻生瞭一個B型血的兒子,你說這兒子是誰的?”妻終於解釋清楚瞭。
男人恍然大悟,使勁地擁抱瞭妻,大聲地說道:“啊,我原來還有一個兒子啊,我原以為我這輩子就隻能做老丈人呢。太好瞭——太好瞭——”
“哎呀,我也是剛知道的。”妻竟然有點嬌羞地說。
“哈哈,我想起來瞭,我第一次和你出差,就是你結婚沒多久。你那時是一個聰明漂亮的少婦帶有一點青澀感,已經讓我傾心很久。所以在去北京出差的那個五星級酒店我成功地第一次把你壓在瞭身下。哪知道,竟然一炮打響,一炮走紅啊。”男人開心地說道。
“我以為是在安全期,就沒采取措施,哪知——”妻說,“這些年來,我老公還一直以為都是他的兒子呢。”
“沒關系,沒關系,反正你們都要離婚瞭,他已經不需要知道事情的真像。你隻要在離婚時順利拿到孩子的撫養權就行瞭,孩子的思想工作我們慢慢做。”男人顯然在處理這些事情方便非常成熟。
“太好瞭,太好瞭,我這是不是算中年得子還是晚年得子?”男人笑哈哈地說,開始起床穿衣。
妻躺在床上說:“你這是中年撿來的兒子。”
“哈哈,不是撿來的,這是親生的。”男人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摟著妻子又親瞭一下,離開瞭臥室。
不一會兒,我從遠處看到男人拎著球包上瞭車,倏忽間奔馳GLE唰的一下從我的身邊飛馳而過。男人過於興奮,根本沒有關註道那輛依然還停留在房子前面的車子。
又過瞭半小時左右,妻也出門開車上班去瞭。
我慢慢下車,走進瞭妻的房間,找到瞭兒子的那張化驗報告,上面果然寫著血型:B. 我拿出手機拍下瞭化驗結果,把化驗報告單依舊放回瞭原處。拆掉瞭妻傢裡的針孔攝像機,摔到瞭馬桶裡。
我回到車上,把車子開出瞭一段距離之後停靠在路邊,打開天窗,點燃瞭一根煙,深深地吸入一口。濃烈的煙味嗆瞭我一下,我咳嗽瞭幾聲,又繼續深吸瞭幾口,終於心情平靜瞭許多。
妻的堅決離婚,竟然讓我在無意中揭開瞭這埋藏瞭超過十五年的婚外情,讓我曾經純潔的愛情、完美的傢庭支離破碎,甚至那個我撫養瞭十六年的兒子竟然也不是我親生的,我這十六年的婚姻生活其實就是一場笑話。
不過我相信,妻的初戀是純潔的,在大學四年的時光裡,妻是真心愛過我的,好吧,這些就夠瞭。人一旦進入瞭社會都無可避免遭受這個大染缸的沾染,尤其是我們這個處於深刻變化的時代裡,所有人都失去瞭信仰,唯一信仰的就是金錢和權力。面對著金錢、權力的誘惑,有多少人能拒絕誘惑?都說錢是骯臟的,可是有幾個人不喜歡這種骯臟?都說權力是黑暗的,可又有多少人勇於追求光明?
不過,再一想,我身邊的這些女人們,我覺得妻似乎和我打瞭個平手。妻這麼多年就隻有這麼一個男人,而我則是閱女無數;妻賺瞭一大筆私房錢,從沒告訴我,我在獲得一筆9000萬的意外之財之後也沒透露給她。但一點例外的是,妻為別的男人生瞭一個兒子,而我的那些女人們誰會為我生一個兒子?
上帝是公平的,在為你打開一扇窗戶的時候,必定為你關閉另外一扇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