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傢裡沒人，孩子在外婆傢。一進門，冬就歪在我身上，酒意甚濃的說：「你今天是不是存心不喝酒想當司機來著？」

　　「天地良心，還真不是。我哪知道會發生爆炸這事啊，我主要是一想到看到你們傢老黃心裡就有點膽怯，萬一酒喝多瞭露餡。」

　　「切，你現在不膽怯瞭，就不怕老黃殺個回馬槍啊——」冬得意的看著我。

　　我一把把冬抱在懷裡，親瞭上去，說：「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那就在臨死死之前進行最後一次瘋狂吧——」

　　「呸，你還少年頭呢——」

　　客廳的地上很快丟下瞭雜亂無章的衣服，我摟著冬進瞭淋浴房。冬依偎在我的懷裡，任我將沐浴露從脖子摸到乳房，再到腰部、臀部、陰部、大腿。溫暖的熱水在兩人的身上沖灑著，我的手也沒閑著，重點在冬的屁股上、屁股溝裡撫弄，直至陰戶，指尖在悄悄分開冬的陰戶在陰蒂上揉捻起來，冬發出充滿情欲的歡喊：「哦，親愛的，舒服——嗯——啊——」酒後的冬顯得異常的瘋狂，終於，當身上的泡沫都沖洗幹凈的時候，她猛然想八爪魚緊抱著我，「快，親愛的，插我，我要你。」

　　顧不及擦乾身子，我雙手抱起冬，直接放到瞭洗臉臺上。洗臉臺上大理石的臺面寬敞、光滑、涼爽，冬快活地靠在鏡子上，雙腿大大岔開，我稍稍調整瞭一下姿勢，勃起的陰莖一下子插瞭進去。我和冬的第一次，基本算是在冬半是引誘、半是脅迫下進行的。那晚一開始進入冬的房間的時候，我的內心是膽怯的、想法是單純的，從沒想過我能把一個電視主持人按倒在自己的胯下插弄，更何況冬背後還有那麼一隻虎視眈眈的老虎。

　　等到冬從神壇上主動走下來的時候，一切就變得那麼的順理成章，尤其是那隻虎視眈眈的老虎，在我眼裡他不再是那麼令人害怕。這是老虎，他隻盯著那些一天到晚夢想進步的人身上，而冬恰恰就是在他的視線之外，連帶我被冬隱藏在一起，這就所謂的燈下黑，或者說的是「越是危險的地方，往往越是安全」，或者說「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不過，我突然想起特洛伊戰爭的結局，那個美麗絕倫的海倫，在城破之後被她的丈夫斯巴達國王找到瞭，海倫跪在丈夫面前磕頭求饒。美麗拯救瞭海倫，墨涅拉奧斯深受感動，他扶起海倫，讓她忘掉過去的一切。這個結尾有些狗血，面對這樣的娼婦，斯巴達國王竟然原諒瞭她。最可恨的是，海倫和丈夫的晚年還很相愛，看來美麗真是可以拯救一切！

　　面前的冬就是海倫嗎？美麗的冬可以拯救我的一切嗎？

　　今晚，冬和我再次裸身相對時，已經不再像第一次那樣，讓我景仰或是惶恐，她在我眼裡已重新變成瞭一個普通的、漂亮的、甚至還帶有點性饑渴的女人。也許，穿上衣服的她還是會讓我莫名的緊張，但現在她是裸著的。

　　我的勃起的陰莖在冬的陰道瞭來回抽插，雙手緊緊握住冬的屁股防止她的滑動。冬雙手撐在臺面上，向後躺靠在大大的玻璃鏡子，雪白的身子因酒後和剛才的熱水沖洗，微微發紅。冬眼睛半閉著，嘴裡噴出些酒氣，不斷發出讓人興奮異常的放浪的呻吟：「嗯——親愛的——用勁——嗯——舒服——啊！」我刻意擡起雙腿，踮起腳尖，讓勃起的陰莖在冬陰道裡來回穿插的同時，嘗試找到那個讓所有的女人都能興奮異常的Ｇ點。這個在陰道上段靠近陰道口３厘米左右的性興奮點，隻要被摩擦，隻要被蹂躪，再怎麼貞潔的淑女也會變成蕩婦，更何況是對冬這樣的看上去風光無限但實質是處於虎狼之年又無法被喂飽的女人來說，這個點被我陰莖的觸碰，簡直會讓她發狂！

　　當我成功的讓勃起的陰莖在冬的那個Ｇ點上進行觸碰的時候，冬的全省禁不住痙攣起來，嘴裡喊著：「啊——興奮死瞭——寶貝——受不瞭——不要啊——」此刻我已經顧不得自己的快樂，我得讓面前的這個女人欲生欲死，為其如此，她才會對我更加的死心塌地。我沒有其他可以征服她的，隻有胯下的這個勃起的陰莖，以及憑借著學醫帶來的專業的奇技淫巧。

　　不用借助任何的跳蛋、性藥，通過精準的Ｇ點抽插，我就讓面前的這個一直高高在上的女主持人進入瞭前所未有的性的高潮，享受瞭史無前例的性的感受。

　　很快，冬的扭著脖子，大聲淫叫起來：「親愛的，要來瞭——用勁——哦——到瞭——到瞭——啊。」冬雙手緊緊抱住我的頭，隨著我的最後沖制，陰莖直抵冬的陰戶深處噴射而出。冬的雙腿、臀部持續顫抖瞭好一會兒，直至緩緩平息下來。

　　當我們回到客廳的沙發上時，冬直接就套瞭一件圓領衫下身赤裸地再一次渾身無力的倒在我懷裡。冬嘴裡喃喃的說：「親愛的，今天你讓我享受到瞭前所未有的快樂。」

　　「那是，誰讓我是醫生呢？你知道嗎，醫生不但能救死扶傷，醫治人的痛苦，還可以讓不快樂的人變得快樂，如抑鬱癥患者；還可以讓快樂的人變得更加興奮，如你。」

　　「歪理邪說——」冬舒服的嘆瞭口氣，我順手遞給她一杯溫水，她喝瞭一口，「哎，沒想到，做愛還能這麼快樂，簡直是靈魂出竅啊。」

　　「我告訴你，不但讓你靈魂出竅，還能讓你如吸食鴉片一樣上癮。對瞭日本在二十世紀初的時候，有個著名的殺人案就和這有關。」

　　我笑著講瞭這麼一個故事，不過這個故事不是笑話，是真事：大概在二十世紀初的時候，一個日本的女人和一個已結婚的男人好上瞭。男人強大的性能力讓女人非常癡迷。後來，男人移情別戀，這個癡情的女人就和他在最後一次做愛之後，給他吃瞭昏迷藥，把男人的陰莖割瞭下來潛逃瞭。警察在一個多月之後偵破這個案子抓到女人的時候，女人依舊把那個割下的陰莖用手帕包著，藏在自己的懷裡。後來，這個故事被拍成瞭一部電影，叫《感官世界》。

　　「哈哈，」冬躺在我懷裡，用手伸進我的褲襠，一把抓住已經萎靡不振的陰莖，「看來你還真讓我有點著迷，甚至上癮瞭，萬一哪天你和趙琴李琴王琴好得如膠似漆不理我的話，我就給你哢嚓一下。」

　　我故意嚇得一哆嗦：「娘娘饒命，奴才再也不敢的。」

　　「呵呵，不敢就好。不過，我可舍不得。咱們勇院長醫德高尚，水平高超，我還指望你好好給我兒子做傢庭醫生呢，這一刀下去怪可惜的，對不對？」

　　「謝娘娘不殺之恩，奴才對娘娘絕對是一片忠心忠心耿耿矢忠不二定存狗馬之心。」我竟有點似乎在向東方不敗表示忠心瞭。

　　「咱們不但要聽其言，還要觀其行。今天暫且留著你的寶貝，他日你如不順從或出現二心，娘娘我定斬不饒，哈哈。」

　　兩人在沙發上又說笑瞭一會兒。

　　我然後問：「今天晚上讓馬院長去淮州的事是不是你早就預謀的啊？」

　　冬說：「這事還真不是我預謀的。隻不過上周我和老黃講瞭你們改革創新之事後，老黃對你們很感興趣，就主動提出請你倆吃飯。我當時想，你年富力強，也是我們傢兒子的救命恩人，怎麼著我和老黃也得表示表示，就和老黃提出來能不能幫你把這個院長抹正瞭。當時老黃說，讓他考慮考慮。估計，老黃預先和甘書記商量好瞭，所以就等這次省裡開會，甘書記和柳主任都在的時候，請你倆吃飯，就把這事敲定瞭。主要是把你抹正瞭好辦，得把馬院長安排好，對不？」

　　哎，這還真應驗瞭那句流行的笑話：大事開小會，小事開大會，重要的事情不開會。不過，隨著監管制度的進一步的完善，像選人用人這樣的事將會越來越透明、越來越公正。不過，誰說馬院長就不能勝任淮州衛計委主任呢？我就不能勝任省兒醫的院長嗎？況且，再嚴密的制度，也難保沒有漏洞，而且也不一定是萬全之策。

　　自隋唐以來科舉制度選拔人才，形成瞭中國千百年最完善的文官制度，但這種制度選拔出的官員也是貪腐不盡，而且危害尤甚。考試制度選拔專業的人才是可行的，如科技、法律、文學、藝術等等，但用考試制度去選拔幹部隊伍還是存在諸多缺陷的。古人就存在的『舉賢不避親』，漢時的舉孝廉實質上是某種程度上較科舉制度在選拔官員方面的一種更加完善的制度。即使現在、將來，選拔官員過程中的裙帶關系仍然難以避免，畢竟優先選用自己熟悉的幹部也是人之常情。

　　通過簡單的所謂公平、公開的考試來最終選拔一個幹部是不盡完善的。

　　「還是你們傢老黃厲害啊！」我油然而生佩服之情。

　　「哎呀，安排個處級幹部還不是小菜一碟？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冬有點不懈的說，「不過，我也是存瞭點小心思，這次就把馬院長弄到淮州去，他進步瞭，你跟著進步。不過，要不是上次在五裡縣你表現不錯，我就也把你直接弄到鄉下去鍛煉鍛煉呢。哈哈——」

　　「那就我今天的表現，是不是直接給個副市長？」我哈哈一笑。

　　「切，你還蹬鼻子上臉呢，年底先把院長幹幹好，別到時一天到晚樂不思蜀，變成個扶不起的阿鬥。」冬閉著眼說，喉嚨裡發出舒服的嗯嗯的呻吟聲。

　　原來我的手正順著冬圓潤的大腿上撫摸，依次從屁股上再摸到腰上再到乳房上，不經意間，已經讓冬的情欲重新燃起。

　　「哈哈，院長幹不好，難道連司機也幹不好？」

　　我站起身，把冬扶在瞭沙發上，直接分開冬的雙腿，再度勃起的陰莖直接插進依然濕漉漉的陰道。

　　冬悶哼一聲，叫到：「親愛的，你肯定是個合格的司機瞭，我還要剛才那個感覺，那個讓我飛起來的感覺啊。」

　　客廳裡不一會兒就又狼煙四起烽火連天哀嚎遍野，很快，冬再度是一敗塗地、狼狽不堪，個中情形復雜，不再詳述。

　　擔心老黃夜裡開完會回來，梅開二度之後，我還是堅持要回去。冬摟住我一直送到她們傢院子門口，才依依不舍地告別。

　　周末依舊是跑步、遊泳，甚至還抽空去練習場打瞭２個小時的高爾夫球。說實話，做一個合格的司機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不僅要技術高超，還要體力充沛，尤其是腰部得力，不堅持鍛煉是不行的。

　　周一上午的院長辦公會確定瞭新一周的工作安排。馬院長在開會的時候，明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風得意馬蹄疾；酒逢知己千杯少，一日看盡長安花』，拼湊一首打油詩以表馬院長此刻的心情。其他院領導不明就裡，我是一清二楚，當然無須多言瞭。

　　到瞭中午，我的副院長任命文件正式送達醫院。下午醫院召開瞭中層幹部大會，省衛計委人事部處處長出席會議正式宣佈任命事項。隨後，馬院長召開院長辦公會，正式確定我作為副院長的工作分工。這些工作其實在上周五開完會馬院長就已經籌劃好，隻是走一下流程而已。我從院長助理升任副院長之後，除瞭繼續沿襲院長助理分管的呼吸科、ＩＣＵ、門診外，還分管改革辦、基建、安保、藥品采購、黨建團委、甚至包括醫院的後勤中心等等，當然馬院長繼續分管辦公室、人事部、財務部，其他的領導分工也相應做瞭調整。

　　散會後，馬院長特意找我去他辦公室聊瞭幾句。

　　一進辦公室，馬院長遞給我一隻小熊貓香煙，說是內部特供香煙，一個部隊首長送的。我深深吸瞭幾口，確實不錯。這香煙看上去精美，聞起來清香，抽起來醇厚。趙琴此時也已進來給我倆泡上瞭上好的龍井，而後關門而出。現在，趙琴調到醫院的改革辦（內設在人事處），和院長辦公室在一層樓，換句話說，今後趙琴將和我繼續又在同一層樓辦公瞭，延續呼吸科時的格局瞭。

　　「趙琴這丫頭，你是看對瞭，聰明、能幹，情商、智商都很高啊。」馬院長愜意地吐瞭一口煙圈。現在，馬院長私下裡和我在一起，已開始漸漸沒有瞭老大的樣子瞭，原來還有點端著的東西已經蕩然無存，逐漸顯露瞭自己真實的一面。

　　「是啊，我也覺得是這樣。這讀書讀的好不好，主要看智商。這工作能力強不強，有沒有培養前途就得靠情商。現在智商高、情商好的孩子也不多見瞭。」我順著馬院長的話題說瞭下去，反正也是閑聊。

　　「我在省兒醫呆的時間也不長瞭，今後肯定你當傢啊。」馬院長大概想到從政這件事是風光，但是估計困難也不小，所以高興歸高興，細想起來也是稍有壓力的。

　　「老馬，這事我覺得你不要擔心。現在淮州市是甘書記當傢，分管衛生教育的靳副市長，是咱們基建辦靳總的堂哥。甘書記是老黃的大學同學，柳主任是老黃的老部下瞭，你說說你去淮州開展工作還有什麼困難？」我幫老馬認真分析到。

　　「是啊，關鍵是有你這個老弟在背後支撐，否則我也不太想去淮州。不錯，去那鍛煉幾年，稍微有點成績，仕途更進一步是易如反掌。但畢竟現在咋在省兒醫舒服啊，咱們搭檔還有什麼幹不成的事？」馬院長說著仍然不忘記拉攏我幾句。

　　「哎呀，老馬，你去哪兒永遠都是我的大哥，是我學習的榜樣。你去瞭淮州，我們可以進一步加強省市交流啊，你在那是實職的處長衛計委一把手，後面有市委書記、副市長撐腰，我在省城幫你負責搞掂資源，你說你能幹不出成績來？隻怕你三五年之後當上瞭市長就把我忘瞭啊。哈哈——」

　　我和馬院長一同笑瞭起來。

　　「好瞭，我在省兒醫估計工作不瞭半年瞭，現在我依舊是省兒醫的一把手，但這是名義上的，事實上一切都你這個副院長幹，反正你說什麼都行，我負責扶你上馬並送上一程。」馬院長已徹底想通，並著手準備上任。省兒醫的事就全部托付給我，當然這是我倆的私下協議，知道這事的除瞭我倆，就剩下黃部長、甘書記、柳主任和冬瞭，他們肯定一個字不會說出去的。

　　好瞭，我這剛宣佈為副院長的人，立即變成瞭實質上一把手院長。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我就召集趙琴以及改革辦相關同志，重點討論降價舉措，會議上趙琴代表團隊匯報瞭降價的具體方案。經過討論之後，大傢覺得剛開始步子不宜邁得過大，還得需要藥品供應商的配合。決定先把降低藥品采購成本的征詢意見稿發給醫院十大主要藥品供應商，周五組織藥品供應商進行現場面對會。

　　同時，對於省兒醫自制的藥品，進行內部的成本評估之後，最終確定降價幅度。

　　對於內部的處方單價，統計分析瞭不同科室此前的近一年處方單價平均情況決定，今年的目標是在第四度各科室的平均單價，在現有平均單價的基礎上下降１０％，這個硬指標列入對科室領導、醫生的年度評估指標中去。但不要求各科室拼命壓降，否則造成病人該開的藥、該進行的檢查缺乏，反而引起患者的投訴。同時，成立醫院合理處方審查委員會，每月對各科室的大額處方進行至少不少於１０張的評估，發現問題的要進行問責。

　　根據上述精神隨即形成瞭具體辦法，由醫改辦通知到各科室、各外部供應商征求意見，周五正式面對面討論貫徹。

　　周二一整天都用於討論這些事。

　　周三上午一上班，靳總走進我的院長辦公室瞭。這次沒再像上次一樣，院長助理還呆在原來的呼吸科主任辦公室上班，周二一上班醫院辦公室、後勤中心就張羅著幫我把辦公室搬到瞭七樓的院長辦公室。這院長辦公室為啥在七樓辦公，取七上八下之意。不過前任院長出國遊玩賭博被提前下課瞭，要引以為戒啊，也說明這個七上八下的語意還是不那麼靠譜，一切還是事在人為啊。

　　「院長，跟你匯報一下，這次我們院醫技樓的智慧消防項目上周完成瞭驗收，本周一、二，省中醫院、人民醫院等幾個大的醫院都來現場參觀瞭，大傢都覺得我們院的這個項目實施的好。現在醫院忙時的診療量越來越大，出點屁大點的事，都是很麻煩的。」靳總不著邊際的拍瞭一下我的馬屁。

　　「那是，那是，不過，關鍵還是要在平時的使用上。你和安保的郭總好好研究一下，制定一個新的消防安防的管理辦法來實施，切實把這套系統的功能發揮起來，重點是防患於未然，防患於未然啊。」我也沒客氣，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

　　「肯定，肯定，我回頭立即找老郭談去，他這個安保部老總確實不能總是用老舊的思想去管理醫院的安保問題，要用新的手段，什麼物聯網、還有——平臺。」靳總沒想出來。

　　「雲平臺，還有大數據等等。」我哈哈大笑，「靳總啊，你也要加強學習啊。」

　　「是啊，是啊，這歲數大瞭，腦子不好使瞭。」靳總撓撓頭。

　　不過，對靳總可不能像一般的部門領導對待，他背後還有一個淮州市的副市長堂哥呢，馬院長年底要去淮州市當衛計委主任，正是他堂哥分管的范圍之內。

　　明眼人都知道靳總是馬院長的兄弟，我這也得把靳總關照好，也能讓馬院長的淮州工作順利不少。甘書記不太會關註衛計委的日常工作，縣官不如現管，靳市長某種程度上對馬院長來說更為重要，再說，馬院長也不能什麼事都找甘書記匯報。

　　「哦，對瞭，你上次說的那個輝瑞制藥的康總約我們吃飯的，要不你看看就今天晚上？也順便先聽聽他對咱們這次藥品供應商采購壓降的意見嘛。」我率先投桃報李，得先把靳總的兄弟安頓好。

　　「好呢，好呢，關鍵是看院長你的時間，我這就安排，安排。」靳總忙不疊在我面前立即打瞭個電話。電話裡靳總直接說今晚勇院長得空，你安排好就行，說完就掛瞭電話。

　　「靳總你也是爽快人，我喜歡。今後我倆一個戰壕，基建工作你經驗豐富，要多依仗你啊。」我又遞瞭個桃子過去。

　　「勇院長，你放心，我堅決在你的領導下，把工作做好，重要的事我一定會向你匯報的。你有什麼事也盡管吩咐，我一定不折不扣地完成。作為咱們省兒醫培養的這麼多年的老中層，這點覺悟還是有的。」靳總表起忠心起來一點不含糊。

　　「哎呀，不要搞得那麼見外嘛，我倆是相互配合，主要靠你啊。」我打瞭個哈哈，表明瞭我不太會去染指他在這個關鍵崗位上的主要利益。

　　「我懂，我懂。」靳總再次點頭。

　　「對瞭，還有什麼事？」我估計靳總來還有其他事。

　　「哎呀，歲數大瞭，還真有一件正事給忘瞭。」說著，靳總遞給我這次消防項目初驗付款流程申請表，我一看按照合同要支付項目初驗款８０％，總價達到瞭１４４０萬，剩餘的２０％的終驗款半年之後付。

　　現在甲方一般付款不會太積極，項目實施瞭總會拖三拉四的，等到差不多三個月五個月之後才能支付第一筆費用。供應商們往往苦不堪言，但又捏住鼻子不敢吱聲，隻好三番五次來要錢，每次都得吃頓飯啊送點禮啊什麼的。而這個智慧消防項目是我親自交代的（盡管是馬院長安排的，但靳總早就心領神會瞭），所以上周五項目一初驗，本周三靳總就拿著付款的單子給我簽，估計我簽完，靳總馬上就會去找馬院長簽。

　　而後，不出意外，周五錢就可以支付出去，下周亓的老公就會有一大筆錢進賬，那些來來往往的債務估計都會清償完成。亓的一傢手頭上會立即寬松起來，亓會怎麼感謝我呢？一想到這個豐滿的女人，我腹部一熱，不再往下想。

　　我爽快地簽瞭字，順便說瞭一句：「馬院長說，對我們院其他的舊樓智慧消防的改造你也要抓緊時間進行規劃設計，組織立項，等到年底新樓的這個項目運行一段時間之後，考慮上馬。」不過等到年底再次上馬的時候，我就成瞭一把手院長瞭。

　　「好呢。」靳總答應一聲起身而去。

　　靳總離開之後，我給亓打瞭個電話，我問亓在哪兒。她說，今天休息在傢呢，沒有上課。

　　我說：「這次項目做的不錯，下周二錢就會到賬，你到時記得叫你傢王建軍去基建辦靳總、安保部的郭總那去拜一拜。再給秋送個１０萬，替我去她傢看看她。她剛懷孕，傢裡都是人，我也不好去見她。」

　　亓說：「好呢，這次真謝謝哥給瞭這麼大的項目，我傢王建軍雖粉身碎骨肝腦塗地也無以報答你的恩賜。」

　　「哎呀，那麼客氣幹嘛呢？主要還是要謝謝你啊。」我在電話笑瞭起來，不過這聲音明顯有點色色的味。

　　「哥，你什麼時候得空，我來看看你唄。」亓充滿誘惑地說。

　　「這幾天事多，等你下周排練的時候吧，到時我約你。」

　　「好的。」亓掛瞭電話。

　　周四晚上，靳總帶我去瞭城北的一個半山腰上的日式料理店吃飯。在車裡，靳總介紹說：這傢料理店是會員制的，需要會員提前三天預定，非會員一律不接待。料理的人均定價是１２８８元起，裡面的多種海鮮都是當天從日本空運過來的。

　　甚至有時你也可以吃到當天運來的藍鰭金槍魚，這個魚號稱海鮮裡的貴族，不過每個人用餐單價將是１９８８元起，而且也就是幾片。雖說是日式料理店，但包間就８個，最多同時容納３２個人吃飯。

　　靳總還說，這裡面除瞭料理，ＳＰＡ也非常好，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到瞭酒店門口，輝瑞的康總已經等候在那裡。穿過大堂，來到裡面的包間，門口的迎賓小姐一襲藍色的類似民國的對襟衣服，看見我們三個人到瞭，彎腰九十度，說瞭一通哇哩哇哩的日語，我一句楞是沒聽懂，估計他倆也一樣。正當我以為這個女招待是日本女人呢，這個漂亮的女孩子說起中文瞭：「歡迎各位先生光臨，第一次見面，請多多關照。」原來是中國人，我們相視一笑，進門脫鞋，坐在瞭榻榻米上。

　　包間的裝修極具日本風格，迎賓大門是鑲嵌琉璃窗戶的木制的對拉門，三面墻壁上展示的是日本國粹藝伎和相撲，最重要的是層高非常高，給人以非常震撼的感覺。背景音樂竟然是《櫻花》，有一首同名的古典吉他曲我甚是熟悉，濃厚的日本文化氛圍撲鼻而來。

　　中間長條桌，我們三人坐下。靳總和康總做一邊，我單獨坐在上首位。康總笑哈哈的說：「感謝勇院長百忙之中光臨啊，今天我們運氣好，將吃到非常美味的藍鰭金槍魚，待會兒會有來自日本的廚師親自為我們現場制作藍鰭金槍魚生片，據說是今天上午從日本海裡捕撈上來，下午飛機空運過來的。」

　　「我也是占瞭勇院長的光啊，以前來過，從未吃到過。」靳總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也不用隱瞞，順便接上話。

　　「哎呀，我也沒吃過藍鰭金槍魚，大傢都有口福啊，都有口福啊。」我也笑瞇瞇的說。對於美食，我向來是來者不拒，尤其是這種稀有美食。

　　我看瞭一下桌面上的菜單，每人一共十道菜，竟然是用毛筆小楷豎著手工謄寫的，從右至左，其中第六道菜就是藍鰭金槍魚。我非常驚訝這個菜單，這種人工謄寫的小楷菜單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對服務員說：「這個菜單是每次人工謄寫的嗎？」

　　美女笑容滿面地說：「先生，是的，隻不過我們這裡的菜單隻有５種，每桌客人隻能選擇其中一種。菜單請的是比較有名的書法傢專門謄寫的，書法傢具體叫什麼名字我也不知道。」

　　「哈哈，那我吃完飯可以帶走嗎？」康總笑問道。

　　「可以的，隻要客人您喜歡。」小姐的服務就是好，說話聲音也好聽，讓人如沐春風。

　　菜單裡沒有配酒，我們就點瞭麒麟啤酒和一瓶「梵」牌清酒，三人滿上酒開始晚宴。

　　穿著對襟傳統衣服的美女，每上一道菜，都會說上一句日語，再說上一句中文翻譯給我們聽，同時跪在榻榻米上幫我們上菜，更換碟子。

　　我一邊吃一邊感嘆到：「日本從明治維新之後，實施脫亞入歐策略，終成世界一流強國。但是，他們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繼承則是一點沒有丟失，是完美的現代制度、科技與傳統文化相結合的典范啊。」

　　康總也感嘆到：「確實，我陪同中國的客戶多次去過日本，日本給我的感覺確實非常震撼。我震撼的不是他現在國力多麼的強大，我震撼的是他們社會的軟實力的強大。」

　　「是啊，高樓大廈、高鐵高速公路十年八年就可以建成，但制度完善與民眾素質的提升，卻是無法短時間實現的。我們和日本的差距在這裡。」我繼續說道。

　　「哎呀，咱們勿談國事，勿談國事。」靳總笑瞇瞇的說，「尤其我們這個曾經被日本侵略過的國傢，老百姓無法心平氣和的看待現在的中日關系和日本社會的現實。」

　　「是啊，勿談國事，勿談國事，努力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我端起酒杯，三人喝瞭滿滿一杯麒麟啤酒。

　　「對瞭，康總，你對咱們醫院這次降低采購成本的做法，有什麼看法嗎？」我主動和康聊起這個話題。

　　康總端起酒杯敬瞭我們兩人，這麒麟啤酒確實好喝，入口清爽，香味淡雅，回味無窮。那瓶清酒說是等著藍鰭金槍魚來後再享用，所以還沒啟用，大傢喝的都是啤酒。

　　「院長給您匯報一下，我們公司這兩天專門研究瞭一下咱們這次的降低采購成本的方案，總的說來，我們公司會積極響應，畢竟這也是為瞭咱們普通的老百姓。我作為一個普通的中國人，也覺得這是應該的。但是我們擔心，我們降價瞭，會導致銷售額的下降，影響我們的年度任務啊。」

　　「是啊，康總今天白天還在我的辦公室和我說這事呢。」靳總插話說。

　　「那你們有什麼想法和建議呢？」我隻是想聽聽康的意見，暫時不想說我的想法。

　　「我們的想法是，醫院適當控制同一種藥品的供應商數量，讓大傢的份額能有所提升；同時，要把蛋糕做大，大傢可分得的蛋糕才會變大。」康總提議到。

　　「我們想到一塊兒去瞭。」我端起酒杯，三個人又喝瞭一杯，「我們這次就想適當控制藥品采購的廠傢數量，同時，力爭把蛋糕做大。」我說道，並指著靳總說，「這個靳總最有發言權。」

　　「我又不搞業務，我哪裡有發言權啊。」靳總沒敢隨便表態。

　　「哈哈，靳總，你和康總這麼好的朋友都不說實話啊，」我對靳總說，「我們今後幾年的醫院蛋糕會比今年增加６０－８０％，你說說，康總，咱們這個蛋糕還不夠誘惑力嗎？」

　　「是啊，我們新的醫技樓將在１０月份開始試用，明年一月份全面啟用，門診量、住院病人數都將大規模增加。」靳總補充到。

　　「好，我代表我們公司表個態，我們一定支持勇院長的工作，你隻要吩咐，我們肯定配合你。」康總端起酒杯，率先表態瞭。我們實際上就需要這樣的醫藥巨頭率先表態，其他的中小醫藥公司都好辦。

　　「哈哈，有靳總幫你做擔保，你降價瞭，份額能會少？蛋糕能不大？」我笑瞇瞇的指著靳總。

　　「靳總，我謝謝你這麼多年的關照，我們喝一個。」康總端起酒杯又和靳總喝瞭滿杯。

　　「咱們一起敬勇院長，今後我和你都要聽他的指揮瞭。」靳總端起酒杯。

　　「哎呀，不客氣，不客氣，大傢都是兄弟，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啊！」我一句話讓康總吃瞭定心丸，喝酒也變得愉快順暢多瞭。

　　這時，包間的服務員美女，帶著一名廚師推著一輛小車進瞭包間。美女對我們一彎腰說：「各位先生，今天晚上我們特意從北海道趕來的廚師，專門給各位制作這道著名的藍鰭金槍魚生魚片。我們都知道，藍鰭金槍魚現在非常稀少，在一般的淺海已無法捕到瞭。這條藍鰭金槍魚今天上午大概十點半左右在北海道以東的太平洋深海處被捕到之後，經過簡單處理再用零下５０度的低溫進行冷卻，通過直升機空運到北海道的新千歲機場，今天下午五點才空運到我們這裡的。我們能保證每位尊貴的來賓吃到的是最新鮮的、最名貴的、最地道的日本藍鰭金槍魚生魚片，下面有請我們的廚師為大傢準備。どうぞ……」美女對著廚師做瞭一個請的姿勢。

　　這個日本廚師照例是一通哇啦哇啦的日語，然後一鞠躬，開始嫻熟地操作起來。看他那刀片飛舞的樣子，讓我想起賣油翁的故事來。不一會兒，我們每人面前的碟子裡盛瞭七八片薄薄的長方形粉紅色生魚片，配上日本的芥末和醬油，喝上美美的清酒，真是色香味濃，清脆滑爽，讓人齒頰留香、回味不絕啊。我們三人禁不住交口稱贊，大傢都覺得今晚的確是不虛此行。

　　再吃其他的菜品似乎再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來，好在今天吃飯的目的已經達到，無論是工作還是藍鰭金槍魚，三個人倒是興趣盎然，你來我往，推杯換盞，把一大瓶清酒徹底喝完。加上此前喝瞭至少兩瓶麒麟啤酒，個個頓時覺得有點頭暈目眩，不過神志清醒，每個人都處於興奮而不醉的酒後狀態。

　　「走，咱們到後面ＳＰＡ去。」我也沒搞清楚是誰的提議，就跟在後面，隨著門口的服務員來到瞭後面的ＳＰＡ包間。三人歪歪扭扭地沖洗瞭一下，換上ＳＰＡ提供的簡單純棉睡衣，來到瞭一人一間的房間等候按摩。

　　正當我躺在榻榻米上迷迷糊糊的時候，門開瞭，一個甜美的聲音響瞭起來：「こんばんは、喜んでサービスします？」

　　我懵懂間一字沒聽懂，不過擡起頭，我剛好面對著按摩包間的門，隻見一個穿著和服的漂亮女子站在門口，手裡提著一隻箱子，正彎腰笑容可親的對我說著。

　　我一下子楞住瞭，門口的女子穿著白底印大紅色的類似牡丹圖案的精美和服，臉上妝容精致，眉毛如絲，笑臉如雪，唇紅齒白；１米６５左右的身材，頭上綰著發髻，耳垂上掛著長長的金色掛墜。如果蓋上一個頭蓋的話，儼然一將入洞房的新娘。這場景看得我心神搖蕩，口幹舌燥，嗓子竟然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甚至都不知道該用中文還是英文去表達。不過，還是下意識的崩瞭一句中文來，這畢竟是母語：「你是中國人嗎？」

　　門口的女子大概猜到我說的是什麼，又說瞭一句日文：「すみません、劄幌から來ました。喜んでサービスします。」

　　（不懂日文的讀者可以自行查找翻譯軟件，最好能夠學會聽懂這兩句，萬一下次也有同樣的機會，千萬不能錯過哦。）

　　我反正依舊是一句沒聽懂，這麼美的新娘我能拒絕嗎？不過我能確定的是，這是個地道的日本女孩子。漂亮的將要和我入洞房的日本女孩子，哪裡去找？我趕緊猴急的說：「Ｏｋ　，Ｏｋ，Ｐｌｅａｓｅ　ｉｎ。」學瞭小半輩子的英文，終於在最關鍵的時候發揮瞭一次極其重要的作用。

　　實踐再一次證明，學英語是非常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發現英語和肢體語言一樣，是全世界都能懂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