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茫茫人海的機場出口,媽媽恢復瞭往常一貫的高冷,修長的身材,絕美的容顏依然是那樣引人註目,這讓人根本沒法相信如此美人竟是一個18歲孩子的母親,而在此時我總算感覺到瞭自己的存在,憑借身高優勢站在媽媽身旁幫她省去瞭一些不必要的煩事,不過我也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心裡還在回想著媽媽剛才說過的話,說實話,還真有點受寵若驚呢!

  下午四點,媽媽電話響瞭起來,接通後,媽媽簡單說瞭幾句後便帶著我往機場叁號出口走去,直到一道骨瘦如柴的黝黑男子出現在我們身前。我抬頭看去,發現這人身高比我還高,目測應該在185左右,但是體型卻瘦的不行,乍一看去,還以為是個畸形兒,而且這種怪異的身材比例再配上他咖啡色的膚色總讓人感到很害怕,有一種被怪物盯著的錯覺,出於保護心理,我下意識往媽媽身前站去,並且警惕的瞪著男子,生怕他做出對媽媽不利的事情,而這時黝黑男子竟然率先繞過我直接跑到媽媽面前一邊大叫一邊想去拉媽媽的手。

  「嗨哦!請問你是不是俺伯母哦?是不是,是不是!」終於男子的一連串舉動徹底將我激怒,龍有逆鱗,人也有!別看我平時溫和一旦牽扯到身邊的親人我比誰都急眼,媽媽以前為此還說過我幾次,但是我始終沒聽進去也不想去改,因為我認為要是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瞭,那還有什麼意義,於是憤怒的我挽起袖口就想動手,卻在空中被一雙白皙玉手將我攔瞭下來,我不解的望去,媽媽冷傲的俏臉也正好對瞭上來,然後我便看到瞭她眼神深處的那份責怪,我知道這是媽媽處在即將生氣邊緣的情緒,於是我趕緊安靜瞭下來,生氣的媽媽有多可怕我比誰都清楚!媽媽隨後又和我對視瞭幾眼,見我控制瞭沖動,這才將頭轉過去認真打量起有些忐忑不安的黝黑男子。

  「你是邱浩?」媽媽皺著秀眉試探性的問道。黝黑男子一聽叫他名字雙眼立馬放光,顯然是高興壞瞭,連忙回道「是俺……是俺呀!那就沒錯瞭,俺在老傢的照片裡見過伯母!您比裡面還要年輕還要漂亮啊!俺就說沒認錯吧!俺就說沒認錯吧……」說完這個大個兒竟然還傻傻的笑瞭。而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我在聽到這個名字後也讓我有些恍惚。

  黝黑男子仿佛是知道我的疑惑這時又轉身對我說道「哎噢,這位應該就是俺邱瑾瑜堂哥瞭吧!想當年我們還在鄉裡和過泥巴,那時候我們村裡那幾個夥伴可是特別喜歡和你玩呀!你還記的我嗎?」他說的這些倒是讓我開始有瞭一些印象,回想瞭一會後,我也試探性的問瞭一句「你是二狗?邱二狗?」沒想到我這一問像是徹底激發瞭他某些神經,反應說不出的誇張「可不是嘛!就是俺喲!我是看守門神哮天犬,嗚敖!」

  說完他還在原地擺瞭幾個姿勢,惹的機場的行人一頓嘲笑!我一看趕忙制止他繼續耍寶的動作,又疑惑的道「不對啊!我記得你以前很胖很白啊!怎麼如今長變樣瞭!」

  這個問題也將媽媽的目光吸引瞭過來,顯然她也有著和我同樣的疑問!

  「哈哈哈,俺這不是才從印尼那邊回來嗎!那邊食物弄的不好,吃著吃著就成這樣瞭……」

  對於邱浩的解釋我和媽媽雖然感覺有些荒唐,主要是實在很難想象一個人前後體型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變化,但不過在我和媽媽又問瞭一些問題後,終於還是無語的確認瞭這位黝黑男子就是叔叔傢的那個兒子,警惕的心理總算是放瞭下來,於是也不再去糾結他的外貌,開始驅車往傢裡使去。

  傍晚來臨,安排好瞭邱浩,媽媽準備瞭一桌子飯菜,而爸爸自從下班回來後就一直和他閑聊著,邱浩也都一一回答,這也讓我再次放下瞭防備心理,並且重新開始認識瞭這人。

  他邱浩,今年才剛滿17歲,是我叔邱德志的兒子,在我叔一傢車禍中唯一幸存的人,說起來他也是個可憐人,早在12歲那年父母就意外身亡,那時傢裡就隻剩下他婆婆將他撫養長大,可是叁年後就連唯一的親人也得病死瞭,留下他一個15歲的未成年生活在這世界上,我隱約記的前幾年爸爸的確為瞭什麼事回瞭趟鄉下,好像當時還和媽媽商量著什麼,不過後來爸爸一個人回來,而我也為瞭高考的事被媽媽逼的不行,也就沒去過問這些,而現在看來,有可能當時就是為瞭這事吧!

  對於習慣一傢叁口生活的我來說,當生活中從此多出一人著實讓我很難受,這是發自內心的,反正就是煩躁!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受到瞭忽視一樣,就比如現在爸爸回來後沒找我說過一句話,也沒像平時那樣問我學校裡的事,他除瞭一個勁的關心邱浩,仿佛沒看見我一般,甚至連媽媽今天也對我出奇的安靜,我感到很受傷!

  其實這人說起來也是我堂弟,不過我們很少見面,感情自然淺的很,看到父母對他的關心,心裡的落差難免會有些吃醋,這並不是我小孩子氣,隻是受慣瞭傢人的關心突然來這麼一下!心裡肯定會難受,不過還好我調節能力不錯,並沒有在表面流落出來,心裡則安慰著自己,也就把他們這當作是久別之後難以平復的心情吧。

  「什麼!你這孩子竟然沒有在你舅舅的飯店打工!還跑去瞭印尼!那邊這麼亂,要是有個叁長兩短怎麼對得起你父母呀,真是!哎!」

  不知為何,吃完飯的爸爸突然冒出一句責備,沉重的語氣將我聽的一愣一愣的,在我印象中,爸爸從來都是和和氣氣,什麼時候會出現這樣的語氣呀,就連身在廚房整理傢務的媽媽也露出一些不明言語的表情,不過隨後就跟我很有默契的轉開頭去繼續忙著手裡的事,隻是有沒有像我這樣還在撇著耳朵偷聽那就不得而知瞭。

  隨後不管邱浩怎麼解釋當然免不瞭爸爸的說道,說什麼也不讓邱浩再去那邊瞭,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瞭快半個小時,爸爸終於一拍大腿站瞭起來「好瞭,就這麼決定瞭,既然你堅持要去找活做,那我明天去幫你問問,看有沒有適合你的工作,印尼那邊的工作就不要管瞭,反正又不是什麼好差事,而且你那些朋友也不可靠,現在你父母都去瞭,我就是你的親人,聽大伯的話知道嗎!」

  「哎!我就知道」我心裡默默的接瞭一句,以邱浩此時的處境,早在走進我們傢門我就明白,以老爸的性格肯定會收留他,看來以後還真的得過一傢四口的生活瞭,還好我們傢是一套四室兩廳的公寓,面積還算大也不用擔心會霸占我的私人空間,心裡稍微松瞭口氣。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敏感的反射神經似有察覺到一道詭異的亮光,抬頭尋找之際正好看到邱浩有個從後往前微小的轉頭動作,眼神好像也有點飄忽。

  「好啊!這小子竟然在爸爸和他說話的時候開小差!枉自爸爸還費心為他規劃未來。」他的行為讓我對這個堂弟的印象瞬間直線下降,而且不知怎麼的,我總感覺在邱浩黝黑的臉上有一抹若有若無男人間才懂的特有的邪惡笑意,等我揉瞭揉眼睛再看,他卻又是那麼的正常,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我有些迷茫的望著前方,眼睛裡仿佛裝滿瞭一個個充滿霧氣般的朦朧光點,大腦也在飛速的運轉,這般狀態倒有點像我平時解開難題時的抽絲剝繭,隨後一個個迷惑的光點不停消失,最終竟然化作一道迷人的倩影。媽媽!我心裡咯噔一聲冒出一個聲音,目光繞開邱浩望向瞭後方忙碌的媽媽,此時穿上居傢服的她端莊得體,全身上下散發著成熟女人的豐韻,她那飽滿挺立的胸部在衣服裡微微輕顫,貼身的面料偶爾會在胸前形成一道天塹的鴻溝,致使那若隱若現的鼓脹輪廓像極瞭兩團正被壓抑的水球,給人柔軟、彈力十足的既視感。

  而媽媽渾圓結實的臀部也是無比性感,既擁有著年輕女人的挺翹,又有著人妻那種圓潤浮凸的肉感,尤其是她走起路來裊裊挪挪,風情萬種的模樣,就猶如世間最致命的春藥,更何況媽媽可是還有著男人都無法抗拒的驚世容顏!我說句實話,在我見過的女性中,媽媽是最漂亮的一個,就算那被全校譽為校花的安妮兒和媽媽比起來也有著差距。

  不!不!不!準確的來說她們都是美到窒息的存在,唯一的差距是她們倆自身的氣質,打個比方,這就好比媽媽是一瓶多年的陳年美酒,經歷過歲月的洗禮從內到外都散發著獨有的韻味,而安妮兒則是剛剛陳釀的好酒,雖然依然美味卻始終少瞭那種越喝越使人淪陷的陶醉,這其實本身就是女人脫變的一個過程,俗稱女人味!

  說起來我已經好幾年沒有像此刻這樣認真去凝視媽媽瞭,就好像隨著我的長大,反而和媽媽有瞭距離感,有時我甚至懷疑媽媽是在故意躲我,從前的她會偶爾抱抱我,會跟我聊聊一些趣事,可是為什麼現在沒有瞭呢,我也有仔細找過原因!後來回想起來,也許是因為那件事情才讓媽媽刻意避開我!

  我記得那還是我16歲高考那年發生的事,那是最後一科的考試,距離交卷時間還很長,我卻任性的沒有聽媽媽的叮囑,提前交卷,(其實當時是想在媽媽面前證明我的優秀)可是等我回傢的結果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