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滿目愛憐的眼神讓獨來獨往慣瞭的飛凰劍仙倍感不適,她甚至覺得身子都有些燥熱起來,可是當下傷重未愈,動彈不得的蕭慧蕓隻能在寧王的床上接受他眼神的「拷問」。
「……老盯著人傢看幹嘛……」
「呵呵,仙子好美啊……」
寧王為飛凰劍仙撩起秀發,欣賞著她丹紅潮潤的面容,飛凰劍仙竟然不敢迎上寧王的眼神,憤憤地說道:「……還是這般油嘴滑舌,一點正經模樣都沒有……等等,你叫我什麼?」
蕭慧蕓突然意識到瞭什麼,寧王的面色也變得沉重起來。
「……也好,飛凰本就配不上高貴的寧王,這便不叨擾您瞭!」
說罷掙紮著要起身離去,卻被寧王一把按住,看著飛凰劍仙瑩瑩淚水滑落,寧王心中一陣絞痛,輕聲說道:「慧蕓……我何嘗不想讓你常伴身邊?相處這多時日,你豈不知我的心意?如果可以,我多想和你結伴去江湖中逍遙快活啊……」
飛凰劍仙聽到慧蕓二字已經酥軟瞭半邊身子,待到寧王說完,她的淚水已經止住,隻是癡癡地盯著寧王問道:「真……真的麼……」
「……你可知道自己為何在此?」
飛凰劍仙這才發覺確實是有些蹊蹺,自己不是被囚在瞭天牢之中麼?
「是柳貴人送你來的……」
「啊!她……她為何……」
寧王將那幾張紙箋遞給瞭飛凰劍仙,「她,她要你……如此……」
「溷賬!」
飛凰劍仙將那幾張紙箋揉做一團,狠狠地丟瞭出去。
「所以……所以待到你傷勢好轉,快快遁去吧……」
寧王一臉凝重地對飛凰劍仙說道。
「那……那你……」
「我?我是當今聖上的第六子,她豈敢動我?你莫要擔心……」
飛凰劍仙當然不信,莫說是第六子,就算是前五子又如何?還不是讓她殺的殺,逐的逐,如此狠心的一個女人,怎麼會放過不聽自己詔令的寧王?她明白過來瞭,柳貴人就是要借自己逃走為由來懲治寧王!
「不……不可以,我決不能離開!」
飛凰劍仙遲疑許久,但是還是緩緩開口:「……寧王殿下,飛凰奉命護你周全,哪怕,哪怕是……如此……飛凰也絕不退縮……隻怪飛凰無能,沒有為天下誅此妖婦……」
寧王一驚,顫聲說道:「我……我怎會讓你做這……這種事……」
蕭慧蕓一聲嘆息,伸出顫抖的雙手緊緊握住瞭寧王的一隻手,「……傻王爺,剛剛的話,飛凰撒謊瞭……此刻飛凰並非、並非全然是為瞭聽從師命,保護大昭皇室血脈,還……還有著私心……你……你非要人傢,說出來麼……」
火紅明艷的嬌容上,飛凰劍仙氣吐幽蘭,眼神飄忽著想要尋找什麼依靠,心中小鹿更是砰砰亂撞,竟然說出瞭這麼羞恥的話,蕭慧蕓感覺自己的身子都黏在瞭寧王的手上,事已至此,飛凰劍仙也毫無保留地將寧王的手背貼在瞭自己的胸口,「飛凰……不願寧王殿下有任何閃失,因為,因為那樣……飛凰也會……心如刀割,我……我……我已經……愛上瞭你這個壞蛋……」
江湖兒女快意恩仇,一向直來直往。飛凰劍仙對著面前的寧王吐露瞭心聲,一反平時冷艷嫵媚的模樣,此刻的她倒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紅著臉將頭埋在瞭寧王胸前,「你……你現在知道,為什麼飛凰不能離去瞭嗎……如果飛凰能以自己一命換得寧王殿下的安全,飛凰……願意……」
寧王抱著懷中的佳人,聲淚俱下,「啊……慧蕓……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不能保護你……對不起……」
「說這些幹什麼……寧王殿下,向來無用,慧蕓豈會不知……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就是喜歡,喜歡你這個無用的傢夥……你是不是給人傢做瞭什麼邪法,讓人傢這般死心塌地的飛蛾撲火……」
「嗚嗚……啊……」
寧王由於愧疚更加揪心,他好想現在就放飛凰劍仙離開,可是柳貴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自詡兄弟之中最得父皇武學真傳的三哥向智,連柳貴人一招都沒有接住就被她打成瞭廢人,若不是他深得父皇喜愛,恐怕下場不是遠逐南疆,而換做立斃當場瞭吧。
他不知道飛凰劍仙和柳貴人誰強誰弱,但是他知道,柳貴人對付飛凰劍仙的計略絕不止一種,如果飛凰劍仙再次落在她的手中……
寧王抱緊瞭懷中的美人,這一次,他要以自己的方式,不,柳貴人指定的方式來守護愛侶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