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決定結果。」
我將手邊的牌扔到桌上示意結束,心裡又默默加一句:這會兒叫停,就是我贏,不結束還等什麼啊!牌桌一圈人立刻嗷嗷大叫,嚷嚷著贏傢不能跑!我哈哈大笑,將桌上的錢裝進錢包,沒有絲毫負疚感。
「哥兒這是幫大傢忙,今兒手順,再玩下去,你們輸得更多,早早散場子吧。下次再接再厲!」我將椅子向後推瞭推,舒展瞭一下身體。又是一陣'賤人''流氓'的笑罵,我卻一點兒也不介意。都是很熟的牌友,大傢打瞭這麼長時間的牌,每個人都有輸贏的時候。這兒的場子隻要還在,就總有輸出來、贏回去的機會。
說起來也是巧合,去年中秋學聯組織活動,本來說小打小鬧吃喝一頓完事兒,沒想到一路組織下來,規模越來越大,最後搞瞭個面向全校的慶祝晚會。我們幾個人也是那會兒熟悉起來,打牌本來鬧著玩的事兒,可一兩圈下來,個個癮還挺大,見導師、寫論文、做試驗都有遲到早退缺席的時候,每個周末卻準保能湊出人頭玩兩把。
玩瞭個通宵大傢也有些累,三三兩兩站起來找吃找喝活動頸骨。大傢趁著機會閑聊,說說論文、導師、工作,還有各個實驗室的傳聞。今天一屋子人就數盧愷威最活躍,異常熱心地給韓道誠點瞭根煙,問道:「聽說你讀書周在山裡租瞭個別野,還有房間沒?加我一個啊!」
「我問一下潘惠吧,這事兒我沒操心,應該問題不大。」韓道誠不含糊,拿起手機立刻發瞭短信出去。
盧愷威大喜,轉過臉問我:「有個事兒看你感興趣不,我國內有個熟人接瞭個關於汽車通風的活兒,雖然就是圍標賺個出場費,但也得把標書正勁兒寫出來,其中技術部分要出個數學模型。我已經搭瞭框架,內容也寫瞭十來頁,現在沒時間折騰,你看能接一下不?」
騙鬼吧!盧愷威哪裡是沒時間,最近幾次的牌場子回回都有他的身影,心裡真正惦記的是隔壁小姑娘吧!這一屋子人,就我們倆是一個系而且同一個辦公室,彼此非常瞭解。我趁機損他一句:「你剛說讀書周要進山看書呢,合著不是幹活去的?還是有其他活兒要幹?」
一圈人哈哈笑起來,盧愷威白我一眼,道:「我手裡真有一堆兒導師的事兒呢!」
我還沒說話,韓道誠的手機就響起收到信息的提示,他瞄瞭一眼對盧愷威道:「行瞭,不過你沒得挑,就剩最後一個房間瞭。」
韓道誠說完給我一個抱歉的眼神,他進門時還問過我,這次讀書周要不要帶小瑄一起玩玩。我本想答應,但小瑄卻覺得就她一個不是同校學生,所以不是很樂意。說來也很遺憾,我們一起申請出國念書,但她的研究方向競爭非常激烈,本身成績也不是很理想,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選擇一所三流大學,這件事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自從開始念博士,兩人一直處在暫時分開的狀態,好在距離並不遙遠,開車也不過一個小時車程。我們一直頻繁往來於兩個城市之間,有時候她來找我,有時候我去找她。今天早早結束牌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小瑄要來我這邊過周末,我一會兒去火車站接她。
送走牌友,我又看瞭看表,還有時間沖個澡。
想到馬上就能看到小瑄,身體立刻一股強烈的暖意上湧,長久的分離和近在咫尺的相見,讓我隻想迫不及待將她擁入懷中。站在淋浴花灑下,我不自覺一手握住已經挺立粗硬的肉棒,想象著耳邊是她的呻吟,身下是她的柔軟。我伸出舌頭潤瞭潤幹澀的嘴唇,虛虛地閉上眼,沈浸在醉人的快慰中。
然而,明明一個星期都是自己的手解決,偏偏這次總覺得不夠,快感和小瑄帶給我的完全不能比。我有些氣餒地收手,快速沖洗後穿戴整齊。我拿起手機,看著無光的屏幕,解鎖、撥打、接通。
「小瑄?」
「嗯?怎麼瞭?」
聽到女票的聲音,我不自覺勾起唇角,溫柔回道:「嗯……就是問你時間……想你瞭……」
小瑄呵呵低笑兩聲,說:「火車正點,我這就到瞭。」
從傢裡出來,我沒有猶豫選擇走路,雖說離車站有些距離。然而,周六早上正是交通最擁擠的時候,更不用說在火車站附近停車,花費的時間絕對比走過去要多。果不其然,穿過學校和市中心,每條馬路都堵得厲害。我看著緩緩移動的車流,非常慶幸自己的決定。
走著走著,一個紮著馬尾辮的背影出現在視野裡。雖然天氣已經暖和起來,但溫度並不高,遠遠談不上炎熱。我還穿著長袖衛衣,這女孩兒卻打扮清涼。緊身白色短袖衫、七分牛仔褲和高跟人字拖鞋,從背面看曲線柔美流暢,亮眼又養眼。我走在她身後,目光總得向前,所以自然而然多撇瞭幾眼她纖細的腰身、修長的大腿以及漂亮的屁股。
她一直低著頭,直到接近十字路口仍然沒有減速。我不禁皺眉,加快腳步向她靠近,註意到挎在她肩上的格子皮包上,有個小巧的福字中國結。
原來是同胞。
「嘿,」我喊瞭一嗓子。
她置若罔聞,繼續埋頭走她的路。
我擡高聲音又叫瞭一聲,「嘿!」
她仍然沒有反應,直直朝著馬路走去。
「操呢!」我低罵一句,這姑娘是聾子麼,我加快腳步。
幸虧她是人字拖,我是運動鞋,趕上她並不難。饒是如此,她的腳已經跨上街道,我才一把抓住,使勁兒把她拖回人行道。女孩子倒在我懷裡的同時,一輛汽車摁著喇叭從我們身邊擦身而過。
「噢,我的天啊!」她驚魂未定,指甲嵌入我的前臂,驚叫道:「天啊,那輛車差點撞到我!」
「你太不小心瞭!」我在她頭頂大喊,女孩兒的背部貼在我身前,嚇得渾身顫抖。我摟住她,沒辦法不註意繃緊且富有彈性的肌肉,這女孩兒平時一定經常運動,身體纖細緊實,非常有韌勁。
女孩兒使勁兒喘瞭幾口氣,這才轉過身看向我。我的心臟也在那一瞬被扭瞭一下,仿佛剛剛有人拿榔頭往頭上狠狠敲瞭一記,又好像被忽然卡住脖子摁在水裡。
「噢,天哪!」等我可以唿吸時,終於喊瞭一句。
眼前一張細膩白皙的面龐,心形臉頰透著胭脂紅,淡淡的柳眉仔細修飾過,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微微顫動,漆黑發亮的眼睛再配上挺直的鼻子,薄薄的雙唇,我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詞兒就是'喜歡'。她其實並不美麗,至少不是傳統美女,可就是忍不住讓人多看幾眼,又不能看得時間太長,否則那目光非把她的臉蛋燒出兩個洞來。
我勒個去呢!這女孩兒真他媽夠勁。
「幸虧有你及時攔住我。」她喘著氣拍拍胸脯,既後怕又非常感激。我順著她的動作,立刻註意到雖然這女孩看起來嬌小玲瓏,但胸前卻偏偏墳起一對唿之欲飛的翹乳,規模不大卻造型優美,堪堪讓人一手掌握。操啊,這女人有毒,我暗暗喊瞭句。
我放手退開半步,問道:「你到底在看什麼?這麼入迷?」
她低頭瞅瞅攥在手裡的手機,「看書。」
「有這麼好看麼?不惜被汽車撞到?」我皺眉,聲音也提高一截。
「我說是的話,你會再次對我喊叫麼?」
「沒錯。」
「那就隻能說不瞭!」
哎呦,還有點兒幽默感,看來沒事兒瞭。我又審視一遍她的模樣,剛才驚魂未定的樣子已經消失,這小姑娘的神經倒是強大,這麼快就恢復過來。不過話說回來,長成這樣當然能把世界踩在腳下瞭。
我搖搖頭有些無奈,「你沒事就好。」
她一隻手撫摸額頭,像是在擦腦門子的汗水,感激道:「謝謝你救我一命。如果我出瞭意外,這本書再好也沒好到成為我這輩子的最後一本書。」
「就這你也能看得這麼專心!」我走上前一步,她不得不向後傾斜,才能保持目光接觸。
「我連車站提供的免費報紙都能看得入迷。」
我撇撇嘴角,嘆道:「你還入迷什麼?」
「應該還有那麼一兩件吧,不過這會兒我很難想出來。」
「為什麼?」
「我差點兒被車撞死,你忘瞭麼?」
我再也無法阻止自己的笑容,她的聲音輕快明亮,透露出的熱情也很可愛,一下撥弄到我敏感的神經,同時又有些警覺,讓我不自覺攥緊拳頭。
我擺擺手,說道:「以後走路時別看手機,太危險瞭。再見!」
說完,我沖出人行橫道,向火車站趕去。我沒有回頭,雖然心裡挺想,但我早活過毛頭小夥兒的年紀,這點兒自制力還是有的。
火車站人頭攢動,但小瑄一從火車上下來,我立刻看到她,熱情地揮手打招唿,迎上去緊緊摟住她。沁香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深深吸嗅一口,貪婪地撫上她的腰,又忍不住掐瞭下她的腰窩。
小瑄身體輕顫,不動聲色握住我不老實的手,給我一個責怪的目光。
我勾起嘴角,摟著小瑄上瞭出租車。一個星期積攢的思念與欲望幾乎繃斷理智,一分鐘都不想再浪費。我緊緊抓著小瑄的手放在我的腿上,坐姿端正但心臟砰砰直跳。小瑄對我說著學校趣事,我卻沒辦法專心,腦海裡不時閃現剛才那修長白皙的身體。心裡越來越煩躁,我把車窗開瞭條一指寬的縫兒,涼風刮進來吹在臉上,似乎能給頭腦降降溫。
到瞭傢,小瑄默默關上門,還來不及脫鞋子,我就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反手重重抵扣在門上,將她禁錮在狹小的空間,掐著她的下巴吻下去。
「唔……痛……學謙……」小瑄差點沒站穩。
我稍稍放松,也不過是騰出手剝她的衣服,迫不及待用力向後捋,一門心思隻想扒光小瑄。下身肆意增長的騷動越來越強烈,一想到做愛我就激動得好像血液都在燃燒。
小瑄抽出手攥緊我的手腕,眸子晶亮生動,興奮中帶著羞澀,低聲道 :「別在這裡,我們去床上……」
她推開我,快步走向臥室。我一邊跟著她,一邊脫鞋脫衣服褲子。衣服褲子落在地毯上,被我迅速勾腳踢開。她看著我滿眼欲望的急迫樣兒,笑著放下手機、挎包,也一件件脫掉身上的衣服。
兩人跌跌撞撞倒到床上,我三兩下扒瞭她的內褲,從後面頂在她的兩腿間,腰部前沖破開兩片嫩肉,滑進緊窄嫩穴中。小瑄隻是微微濕潤,並沒有完全準備好,我有些著急,不該這麼猛烈,可是肉棒被甬道緊緊箍住的暢快感覺一直爽到我的每個神經末梢。我根本停不下來,急切地硬闖進去,將小瑄的甬道撐得滿滿的。
小瑄被我的粗魯痛得皺眉,喊瞭一聲,纖腰用力扭動,想要占據主動。她挺著雙乳,擡起腰身,又將花穴迫不及待往我胯下湊,我從未見過小瑄這等媚態,想來她也是時間久瞭,身體十分饑渴。
我一連咽瞭幾下口水,緊緊握住細腰,胯部一下下重重撞在她柔嫩光滑的屁股上。啪啪啪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肉棒在花徑中劇烈摩擦,明明灼熱得要擦出火花,偏偏得來的是小瑄甜甜的蜜液,汩汩澆淋在肉棒上。猛操一陣後,小瑄終於終於抑止不住,揚起腦袋劇烈顫抖起來。
小瑄高潮而至,我放慢速度讓她喘口氣,咬著小瑄的脖子親吻,兩手伸到她胸前,握著她的乳房使勁兒揉捏。這時,小瑄的手機不合時宜響起,兩人正在興頭上,誰都不想接電話。沒想到對方很執著,竟然任憑鈴聲響著,就是不掛電話。
我有些厭煩,忽得起身拿起她的電話,想著超酷地來一句 '她正忙呢,閑下來再打給你。'可還沒等我把話說出口,那邊就傳來一個男人急促的聲音。
「嗨,瑄兒小寶貝,幹嘛不接電話啊?想死你瞭!」他的聲音輕佻,'瑄兒'倆字叫得尤其親密。
聞言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小瑄也是楞瞭楞,但很快反應過來,立刻來奪電話。我條件反射揮手擋住她,將手機扔到一邊。小瑄瞪大眼睛,焦急地張嘴想喊,我一巴掌摁住她的嘴,整個身子壓在她身上,狠狠把她釘在床上。
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在繼續,「上次操你真他媽爽……城裡新開瞭傢火鍋店,這兩天約瞭一起去啊!我要個包間,吃完火鍋再來你吃我,我吃你!呵呵!」
那人顯然覺得很好笑,自己先笑起來,他又張口閉口瑄兒的叫瞭好幾聲。我們這邊一直沒有回應,他可能這才覺得不對勁兒,自動掛瞭電話。
小瑄一直在我身下拼命掙紮,兩條大腿又蹬又踢。我身上用的勁道也越來越大,實在不能想象,對自己百依百順、就在早上還發短信噓寒問暖的小瑄居然也玩起三心二意、欺騙隱瞞的勾當。一時間,不知道是欲火化為怒火,還是怒火化為欲火。我一把抓住她的頭發,伸出手重重扇瞭她一巴掌。
小瑄原本死死咬住嘴唇,強忍著不說話,被我一巴掌扇得腦袋偏向一邊。她哇一聲大哭起來。我怒視著她奪眶而出的眼淚,不知道她這時候在想什麼,是因為我把她打疼瞭?還是心中的負罪感隻能用哭泣來發泄?
我起身徑直走進洗手間,將門死死鎖上。小瑄哭喊著一個勁兒拍門,我站在花灑下,將水開到最大,然而聲音很難被完全蓋住。她斷斷續續叫喊著,一會兒是開門、聽她解釋,一會兒又是對不起,哀求原諒。
我的腦子根本沒辦法正常思考,更不用說做任何決定,隻是一門心思想要離開,離她遠遠的,哪怕就一會兒也好。我快速洗完澡換好衣服,掰開小瑄緊拉我的手,隻說自己要去打工。不知怎的,雖然她的樣子亂七八糟、痛哭流涕,我卻覺得比她狼狽,隻能用逃之夭夭來阻止自己做出愚蠢後悔的事。
我一路開車來到購物中心停車場,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頭湧出無數的傷心和難過。電話、短信、消息從踏出傢門那一刻就一個接一個,手機提示音忙碌地提醒我小瑄的焦急。我沒有理會,卻忍不住翻出手機,凝視著屏幕裡那張笑顏如花的美麗面龐。
我一拳重重砸在車上,滿懷期待的見面竟然變成欺騙和背叛,憤怒像一把利刃直插心臟,痛得我彎腰大哭起來。小瑄是我的初戀,從認識她開始,我就對她溫柔嫻靜的淑女風范愛慕不已,早早認為這是我的老婆,下定決心兩人一輩子在一起,青梅竹馬,白頭偕老。我一直堅信時間決定結果,而我們兩人的相親相愛就是最佳證明。
十年瞭,十年的感情啊,操呢!
小瑄對我的意義早已不僅僅是心上人,也是親人,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幸福,兩人熟悉至深、相愛至深,她是我最在乎的人,而我也是她最在乎的那個。我從沒想過她會傷害我、更不用說背叛。為什麼會這樣?
我擦掉臉上的淚水打開手機,一篇篇翻過她的各種社交網絡賬號。一直覺得這是些小女生的玩意兒,平時並不留心,這一次卻拿出看論文評價的勁頭仔細翻找。現如今她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還不如自己尋找。
看到她靠在路虎的一張照片讓我停頓片刻,我記得三年前買車時她曾經極力推薦路虎,當時並不在意。在國內時我就一直開霸道,並沒有特別強烈的欲望換牌子。她卻抱怨霸道又難看又便宜,我還好一陣哄勸。小瑄對吃穿用度非常講究,雖然傢庭談不上大富大貴,但父母就她一個女兒,難免養得嬌慣物質些。就從那個時候開始的麼?從時間上看已經是一年前,我有些迷茫,手腳也有點兒發冷。
不知在車裡坐瞭多久,壓抑窒息的氣氛終於讓我無法忍受,這麼一直坐下去不是辦法。我打瞭個電話問咖啡店是否需要人手,其實小瑄來之前我就跟值班經理請瞭假,根本不需要打工,但此時此刻的我,隻想找個人多的地方讓自己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