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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雁門淚

  邊關的風雪向來寒冷,駐守在雁門關的邊軍個個都動得縮成一團,不是圍在篝火邊,就是躲進營帳裡。但韓顯是個例外,戍邊三年,他越發成熟,曾經的他或多或少還帶著些年少輕狂,而今卻已是銀須暗生,此刻的他正端坐在自己的大營之中,也不添置柴火,正聚精會神的寫著一封奏折:

  「臣韓顯啟:臣得陛下皇恩,戍關三年,深知任責重大,不敢一日懈怠,而今邊關形式已變,鬼方一族已於十日前兵圍慶都,匈奴一族覆滅在即。臣觀此鬼方一族,深感其將士訓練有素,作戰勇猛,我大明邊軍雖也英武,但依舊不能及也,因而臣憂那鬼方一族若是做大,集草原之力再度南下,我大明恐有昔日大同之危,還望陛下允臣出兵,臣當結匈奴而抗鬼方,以安我大明邊境。

  誠惶誠恐,叩請聖裁!」

  剛剛落筆,便又一文士打扮之人掀帳而入,見韓顯在案上寫信,笑道:「韓將軍又在上奏啊,叫我說你還是安穩些吧,上面主張坐山觀虎鬥,你這三年都寄瞭十二封瞭,還不是石沈大海,毫無反應。」

  韓顯聽得此言頗為無奈,但依舊喚瞭親信進來,吩咐道:「八百裡加急,務必送到我爹爹手中!」

  「令尊韓老大人還不是得聽左相的,這世上人吶,都得吃飯。」這文士繼續感慨道。

  韓顯反唇一句:「也不是人人都得朝那左相折腰的。」

  「是啊,右相一傢不折腰,而今卻是門庭冷落,聽說慕容章的孫女都快二十瞭還在待字閨中,這不是無人問津是什麼。」

  韓顯心中巋然一嘆,不由得想起昔日那位英姿颯爽,一身白銀亮甲的綺麗女子:「莫非你忘瞭昔日的驚雪將軍!」

  「噓噓噓!」這文士趕緊走得近些,急聲道:「我說韓將軍啊,這名字你也敢提,不怕軍法處追究瞭,你要是想死可別連累著我。」

  「哎!」韓顯悵然嘆息,心中念著:「若是驚雪在,豈會管什麼皇命,若是此時率那威震天下的『飲血營』北上,莫說退鬼方,敗匈奴,就是一統草原都並非不無可能。隻是這一別三年,再也未見過驚雪的蹤影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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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兒,你說這鬼方當真有那般可怕嗎?」吳嵩端著韓顯寄來的奏折看瞭許久,眉頭稍稍有些皺起。

  「父親今日是怎麼瞭?」吳廉倒是一臉不屑的笑道:「父親卻是老瞭,連自己當初定的主意都要改瞭?」

  吳嵩微微搖頭,將奏折遞給瞭這不學無術的兒子:「今日韓韜那老匹夫又找我吵瞭,說再不出兵,總有一日會落得個國破傢亡啊。」

  「哼,他還敢頂撞您,怕是不想要那身官服瞭罷。」

  「韓韜雖是莽撞,但對治軍一事還是有幾分眼光的,這是韓顯遞來的,若是鬼方真個滅瞭匈奴,若說他不會南下,連我都不願相信。」

  吳廉聽得此言,才稍稍覺得事態嚴重,當下接過奏折,草草讀完後立刻急道:「那父親打算如何?這就遵瞭那慕容匹夫之言,父親可要知道,而今我們鬥得正兇,若是此刻妥協,豈不叫底下的人看瞭笑話。」

  「啪!」的一聲,卻是吳嵩狠狠的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水四溢,嚇得吳廉身子一聳,但見吳嵩怒道:「若是國傢都不在瞭,還談什麼位高權重,還談什麼笑話?」

  「是是是,父親息怒,父親息怒。」

  見得吳廉服軟,吳嵩才緩過氣來,稍稍摸瞭摸長須,緩道:「不過嘛,也不能叫那慕容老匹夫好過瞭。」

  「那父親的意思是?」

  「越兒不是一直喜歡那慕容傢的孫女嘛,越兒也老大不小瞭,你這個當爹的也不替他操心。」

  「越兒他都不知納瞭多少姬妾瞭,哪裡還輪得到我操心。」

  「哼,你還有理說,還不是跟你學的,但這姬妾都當不得數,去,明日你便上那老匹夫的門,給越兒求瞭這門親事,慕容父子不是喜歡憂國憂民嘛?我倒要看他願不願意賠上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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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上向來安靜,即便是奔馳的駿馬駛過亦不會帶來多大的動靜,可若是一群呼嘯的戰馬,那確是沙塵漫天,大地震顫。韓顯站在雁門關的城樓之上,身邊早已站滿軍士,個個彎弓搭箭,全神戒備,都將目光對準瞭那草原之上的一陣黑煙。

  黑煙之下,卻是一支黑衣鐵騎正全力向著雁門關奔來。

  「是匈奴人,是匈奴的鐵騎!」有士卒早已辨別出來,匈奴鐵騎,一向奔襲如風,在草原上來去自如,眼下匈奴這支鐵騎來勢洶洶,卻是不知為何?難道他們要撕毀盟約,大舉進犯雁門關?

  「韓顯,你在等什麼?快下令放箭啊!」那督軍見韓顯無動於衷,急忙催促道。

  韓顯朝他望瞭一眼,沒有做聲,隻是微微搖頭,眼神之中充滿著焦慮與擔憂,回過頭來,繼續的望著這股呼嘯而來的匈奴鐵騎。

  「將軍,他們撲過來瞭。」身邊士卒已然慌亂起來,可韓顯依舊沈默不語,面對著匈奴的進犯而無動於衷。

  八百米、五百米、一百米,匈奴鐵騎終是在雁門關前停瞭下來,面對著大明邊軍的各個神色緊張,匈奴軍中一位老者騎著戰馬獨自奔襲至城樓之下,高呼道:「休要放箭、休要放箭!」這便是要談話瞭,韓顯深吸一氣,赫然喊道:「來者何人,安敢犯我大明邊境。」

  那老者騎得近前,韓顯這才看出這老者渾身破舊不堪,衣襖之上似乎還有血跡,顯然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韓顯更加疑惑,隻聽這老者高呼:「在下草原都尉康文生,我後面便是草原王汗,鬼方大軍殺至,還望大明盟軍能容我等入關,我主願降於大明,永世效忠大明。」

  「什麼?」康文生這一番話如晴空霹靂,軍士們早已議論紛紛,即便是韓顯亦是不知如何應答:「拓跋元通?當真在此?」

  「千真萬確,我主王汗拓跋元通與公主拓跋香蘿均在軍中,還望韓將軍能開門啊。」

  「這…慶都一戰,敗得如此之快?」韓顯回想起前幾日傳來的消息,慶都兵精糧足,雖是被圍,但若是指揮得當,守個一兩年都不成問題,自己還本欲攜明軍北上,趁他鷸蚌相爭之際漁翁得利,哪知這還沒一個月功夫,匈奴人竟敗瞭,敗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慘。

  「小心有詐啊,韓將軍。」那督軍在旁提醒道:「眼下匈奴式微,若是不能在鬼方那裡討得好處,轉而將矛頭指向我大明,我們可擔不起這引狼入室之罪啊。」

  韓顯心道:「這支鐵騎雖是行軍齊整,但已顯頹氣,軍中多有衣衫不整、血衣裹身之人,應當不似使詐。」可這督軍所言卻又不無道理,即便是他百般確定,可這支鐵騎足有好幾千人,若是一個不慎,他如何能承擔得起這雁門關有失的重責。

  「韓將軍!開門啊!」康文生見韓顯遲遲不語,當下急道:「鬼方大軍快到瞭,我草原勇士還可助大明守關驅敵,韓將軍切莫辜負我主一片赤誠啊!」

  「駕!」正在這城上城下僵持之時,一聲清斥之音傳來,那鐵騎軍中,一道白色身影急速奔來,韓顯定睛望去,隻見一白襖女子騎著匹白馬沖瞭過來,這女子馬術甚佳,一路狂奔之後便在康文生身前猛地一頓,那白馬立時一聲長嘶,雙蹄朝天,卻又被這女子扯得安穩落地,「籲!」女子穩住白馬,自懷中取出一件物事,朝著城樓之上狠狠一擲。墻頭自有兵士撿到,卻是一塊玉佩。

  「我叫拓跋香蘿,這是大明四皇子的信物,還望將軍相信我等,放我等入城。」那女子卻是曾經來過大明和親的香蘿公主,一晃三年,曾經天真率直的小公主已然成瞭一位身姿窈窕的絕代佳人,她的白襖之上早已佈滿血漬,但依舊掩飾不住她渾身散發出的芬芳氣質,這一聲呼喚,立時叫城頭守軍軟下心來。

  「開…」猶豫再三,韓顯終是咬瞭咬牙,正欲說出「開城」之令,卻不料剛剛說出一個「開」字,那匈奴鐵騎群中忽然爆發出一陣慘叫,韓顯瞪大瞭雙眼,便見視野盡頭突然冒出一陣飛箭,這一輪箭雨直灑在鐵騎群中,直射的還未反應過來的匈奴人慘叫連連,立時戒備起來,可還未等完全戒備,視野的盡頭之處,又是一股黑衣鐵騎奔騰而來,這一股,較之於匈奴鐵騎更快、更猛。

  完顏錚沖在全軍最前,不斷著呼喝著胯下的戰馬,「殺!」一聲長嘯,卻是完顏錚身旁的亍豹,這一聲怒喝引得全軍尖叫不止,「殺!殺!殺!」全軍連呼三聲,立時天地變色,大地震顫,看得這大明的軍士目瞪口呆,手腳冰涼。

  康文生與拓跋香蘿見得此狀,立時駕馬回到陣中,面色凝重的望著聲勢浩大的鬼方人。

  「拓跋元通何在,拓跋元通何在?」完顏錚見得匈奴人還未入城,心情大好,朝著前軍吼道。

  自匈奴軍中走出一名貴衣穿著的少年男子,面色慘淡,但仍然鼓起勇氣站瞭出來,斥道:「拓跋元通在此,哪個不怕死的膽敢一戰!」這本是威風凜凜的一句話,但被這穿著華服貴衣的小子喊出,卻是說不出的味道,匈奴軍士依舊死灰著臉,他們都是自先王拓跋宏圖時期起便四處征戰的精英,眼前的拓跋元通,確實沒有其父的雄風。

  完顏錚輕哼一聲,並未將這草原王汗放在眼裡,禦馬上前,自馬背上解下一團物事,朝著對面一扔,狂笑道:「快看看,這是我送你的好東西!」

  完顏錚孔武有力,正扔在拓跋元通的手中,拓跋元通接過手來,立時覺得不對,低頭一看,但見一顆熟悉的人頭在手中搖晃,立時嚇得他大呼一聲,伸手便將這人頭摔落在地。

  「哈哈哈哈!」完顏錚見他狼狽模樣,大笑道:「草原王汗?我呸!自今日起,我鬼方才是這大草原的王,你叔父拓跋威已然伏首,你還不下馬受降?」

  「哼!草原王權早有定論,我拓跋氏名正言順,豈容你這叛賊質疑。」拓跋元通慌亂之際,卻是妹妹香蘿再次挺身而出,怒斥著完顏錚,旋即朝著身後的匈奴鐵騎望瞭一眼,沈聲吼道:「草原上,隻有戰死的拓跋,沒有投降的拓跋!」

  「隻有戰死的拓跋,沒有投降的拓跋!」匈奴人紛紛揚起瞭頭,仿佛感受到昔日拓跋宏圖帶給他們的熱血與激情,他們是天生的勇士,是草原上最強的拓跋族人,怎能向區區鬼方低頭。

  完顏錚雖是惱怒於拓跋香蘿的這一番訓斥,但自拓跋香蘿出現起,便是眼前一亮,拓跋香蘿自三年前就名譽草原,無數草原勇士都向她表達過愛慕之意,荏苒三年,拓跋香蘿越發美麗,精致的俏臉上多瞭幾分成熟與果決,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依然是那麼的質樸與純真,完顏錚按捺不住,立時出聲調笑道:「香蘿公主,早就聽說你是草原明珠,今日一見果真不凡,不若你答應跟著我,我定會向我父王求情,給你部族一條活路,你看如何啊?啊哈哈。」

  拓跋香蘿當即斥道:「我拓跋香蘿的夫君,自是天命貴子,豈是你這叛軍逆賊所能比擬。」

  「哈哈,那便要看看我夠不夠資格。」言罷朝著身後的軍士吼道:「孩兒們,拓跋元通近在咫尺,隨我沖!」

  「沖!」一聲齊嘯,鬼方鐵騎聞聲而動,猶如開弓之箭,一觸即發。

  「拓跋!」卻是拓跋香蘿率先發聲,振臂一呼,身後鐵騎亦是燃起鬥志,齊聲高呼:「拓跋!拓跋!拓跋!」

  康文生老淚縱橫,這三年來輔佐拓跋元通,深感匈奴鐵騎不復當年之勇,而今看來,並非將士之過,自拓跋元通之下拓跋威、拓跋元奎父子盡皆草莽,哪裡能有當年宏圖大汗的威揚,而今,拓跋族的鬥志卻是被香蘿公主一介女子點燃,叫人如何不痛哭涕零。康文生不由覺得渾身充滿力量,拖著老邁的殘軀,拔出手中彎刀,高呼道:「拓跋!拓跋!拓跋!」

  韓顯凝立於城樓之上,望著這兩股鐵騎沖殺至一起,一邊是雄踞草原多年的拓跋族鐵騎,一邊是草原新興的征服者,戰無不勝的鬼方人,刀斧裹身,戰馬嘶嘯,雙方不斷來回沖殺,每一次沖陣,身邊總有夥伴倒下,但久戰之下依然鬥志昂揚。

  「將軍?快看!」城樓之上,已有士卒發現遠方動靜,韓顯凝目望去,心中立時一陣涼意升起,隻見那鬼方鐵騎身後,不多時揚起一支大旗,「完顏」二字清晰可見,一支步騎混合的大軍正洶湧而來,草原的新主,鬼方的王汗,完顏鐵骨正傲然立於戰馬之上,帶著勝者的氣勢,緩緩駛入鬼方鐵騎陣中。

  「參見父汗!」完顏錚駕馬上前拜道,完顏鐵骨稍稍點頭,卻是立即左右揮手,自有兩支騎兵左右包抄過去,不一會兒功夫便占據雁門關城下,將那拓拔族的鐵騎團團圍住。

  「哈哈,小香蘿,這回我看你們還往哪裡跑。」完顏錚淫笑道,在他眼中,這拓跋族的最後部隊已是待宰的羔羊。

  拓跋香蘿看著這如潮水湧動的鬼方大軍,心中幾近絕望,不由得回頭朝那城頭的大明守軍看去,直看得韓顯心中一陣戚戚。韓顯雙手顫抖,從軍多年,他早已知道戰爭意味著什麼,自古以來成王敗寇,他望著身邊幾近被嚇破膽的督軍與眾將士,心中一陣淒涼,鬼方強大,匈奴拓跋這般強大都不是對手,若是換做我手中的這支邊軍,到底又能撐到何時呢?

  完顏鐵骨卻是未下令直接進攻,而是領著親信禦馬行至雁門關下,眺望著城頭上的守軍,輕松喚道:「可是雁門關統領韓顯韓將軍?」

  韓顯不甘示弱,當即回道:「韓某在此,不知完顏可汗有何指教?」

  完顏鐵骨卻是朝著韓顯微微拱手,坦然道:「素聞韓將軍少年英雄,曾在大同一戰中立下赫赫戰功,今日一見果真不凡。」

  「哼,哪裡比得上完顏可汗你此時的威風。」

  「我鬼方向來仰慕大明,此番與拓跋氏的恩怨,是我草原自己的事情,待得事瞭,完顏鐵骨定會派人修書明主,願結同盟之好,韓將軍以為如何?」

  「同盟之事自有我朝陛下做主,但眼下拓跋氏與我朝已有盟約,你若執意妄為,我大明亦不會袖手旁觀!」韓顯亦是不願在他面前失瞭氣度,當下厲聲威脅道。

  完顏鐵骨卻是毫不在意,朝著韓顯再度拱手道:「我說過,此乃我草原內事,與你大明無關!」言罷朝著圍攏在身側的鬼方大軍吼道:「我鬼方兒郎聽著,我鬼方與大明此刻為同盟邦交,若是大明的兄弟們樓上助威,我們自會更加英勇無畏,可若是有人背後捅刀…」

  「殺!殺!殺!」隨著完顏鐵骨的引導,這城下的鬼方軍立即鬥志昂揚,這一番呼喊與前番幾次不同,盡在城樓之下,這股殺意清晰可聞,許多守城邊軍居然被嚇得雙手頻抖,連手中兵器都握不穩瞭。

  「你…」韓顯氣得咬牙切齒,但他知道他已然無力抗爭瞭,眼下莫說開城救人的風險如何,看著城下洶湧集結的鬼方大軍,他知道,即便是他率全城邊軍出城一戰,也未必是這鬼方鐵騎的對手。

  「嗚!」的一聲,鬼方軍中戰號響起,四面八方的鬼方人卻是不似原先一般洶湧沖殺,而是馬步軍合為一體,緩緩有序的縮小著合圍之圈。拓跋香蘿見是這般場景,心中更是淒涼,不由得擡起瞭手中的劍,向著那白皙的脖頸拂去。「不要啊!公主!」康文生立時拖住香蘿的腿,痛哭道:「公主,不可啊!」旋即又朝著一旁呆滯驚恐的拓跋元通喊道:「大汗,大汗你說話啊。」

  拓跋元通依舊雙目無神,看著外圍的鐵騎紛紛倒下,心中隻剩一絲僥幸,不由跪倒在地,大喊道:「我願投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拓跋香蘿見他如此窩囊,不由心中更是絕望,雙眼一閉,腦中不由得想起三年前那位俊逸的少年,「香蘿,等我長大一些,我一定娶你,若是旁人不肯,我便去草原尋你。」想著想著,拓跋香蘿竟是露出些許甜蜜的笑意,目光決絕,低聲呢喃道:「蕭郎,香蘿等不瞭你瞭。」持劍之手徑直一揮,本以為會是就此瞭結,卻不料「叮嚀」一聲,右手立時痛得失瞭力氣,寶劍應聲落地,香蘿驚恐睜眼,卻見那完顏錚正一臉笑意的放下手中長弓,大笑道:「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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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經暗淡瞭下來,但雁門關城樓的守軍卻是不敢絲毫放松,韓顯怔怔的望著城下,心中如有頑石一般,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因為城下,是鬼方人的狂歡盛宴。

  一團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燒,上萬的鬼方人圍坐在一起歡呼雀躍,載歌載舞。他們歷經三年,終於從一個弱小的部落成長為草原的新主,從此,可以擁有草原上最豐沃的土地與戰馬,可以享用一切戰敗俘虜的女人與牛羊,這一份巨大的榮耀,便在今日完成。不多時,已有手藝人端來肥美的牛羊,據說這完顏鐵骨每戰之前便備好慶功之物,部隊攻到哪裡,他的慶功牛羊便擡到哪裡,今日在此地擒下拓跋元通,那他的鬼方勇士便在此地慶功歡呼。為瞭爭搶最肥美的牛羊,軍士們難免玩起瞭各類遊戲,角鬥、摔跤,亦或是蹴鞠,蹴鞠自然是從南朝傳入的遊戲,隻不過略有不同的是,這蹴鞠所用的球不是南朝的普通竹簍,而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韓顯自城樓上看得分明,那是匈奴的都尉康文生的首級。不知為何,他看著那康文生浴血奮戰,以一介老邁文弱之軀,朝著鬼方的鐵騎沖上去的情景之時,韓顯心底無比沈痛。這康文生本是大明一介書生,按理說如今匈奴式微,他若是早些回到大明,也未嘗不能茍活,再不濟也不至於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可他直到死也都跟隨者拓跋傢的勇士們一起。「這也許就是知遇之恩罷!」韓顯悵然念道,不由得想起三年前那個將自己帶到大同,帶到邊關的人,那個白衣銀甲,長槍挺立的人,那個魅惑眾生,卻又狠辣嗜殺的人。念著念著,韓顯頓覺肩上責任重大,他有些懷念那段跟著驚雪的日子,將令所及,全軍呼嘯。

  遠方的歡呼聲再次把韓顯拉回現實,鬼方人的狂歡自是他們的事,可韓顯卻一點也不能松懈,鬼方如今勝勢如潮,將士們均是鬥志昂揚,若是趁此機會責令攻城,那後果如何,韓顯不敢想象,因而全軍加緊戒備,通宵達旦的駐守在城頭之上,看著鬼方人的動靜。

  「父汗,這雁門關的守軍可還在盯著咱們那!」完顏錚掀開王汗的營帳,見完顏鐵骨端坐於營內,不由得出聲叮囑道。

  「哦?」完顏鐵骨擡頭深深望瞭望兒子,不由得笑道:「看來這三年你確實有些長進,知道勝不驕敗不餒的道理瞭。」

  完顏錚被他這一表揚不由得楞瞭楞神,笑道:「父汗過獎瞭,兒子隻是擔心這明軍夜襲,我軍此刻全軍散漫,若是一個不慎被人鉆瞭空子,豈不是功虧一簣。」

  「哈哈哈!」完顏鐵骨張口大笑,扶瞭扶鄂下長須,笑道:「他若是敢出城夜襲倒好瞭,我還擔心他不敢出來。」

  「啊?」完顏錚有些莫名,看著父親熾熱的眼神,更加懵懂,問道:「父親的意思是?」

  「錚兒!」完顏鐵骨站起身來,將手搭在完顏錚的肩上,激動道:「還記得昔日我們的志向嗎?我們父子才剛剛統一瞭草原,眼下望著大明的雁門關,你不心動嗎?」

  完顏錚這才醒悟過來,腦海中不由得想起昔日在雁門關內的酒肆之中,阿爸的一句「人定勝天,我完顏鐵骨也未必沒有機會」歷歷在目,想著今日擒拿拓跋元通不過是阿爸雄心的第一步,想著日後能夠入主中原,南朝大好山河盡在手中的感覺,完顏錚激動得臉色通紅,反手握住阿爸的手,說道:「阿爸放心,兒子這就去抓緊佈置,若是那明軍膽敢夜襲,必較他們有來無回!」

  「不必瞭!我早已佈置妥當,」完顏鐵骨輕輕一笑,隨口問道:「亍豹在何處?」

  「他好像在看守那窩囊拓跋。」

  完顏鐵骨聞言稍稍沈思,不一會兒便計上心來,笑道:「錚兒不是看上瞭那個拓跋香蘿嗎?今夜父汗便把她賜給你,你便當著拓跋元通的面,當著南朝人的面,好好彰顯我鬼方男兒的本事!」

  鬼方雖是草原蠻夷,但完顏鐵骨一向治軍有方,軍陣之間自是嚴禁淫亂之事,因而完顏錚自擒得香蘿起便綁在營裡不敢亂來,心想著等回到草原再慢慢享用不遲,哪裡想到父汗會如此下令。完顏錚聽得此言,立時淫興大起,歡呼大叫:「哈哈,那便謝過阿爸瞭!」當下快步跑出營帳,直朝著自己的營裡走去,邊走邊大聲呼喊附近的親衛:「亍豹呢?快叫他把那窩囊拓跋帶過來。」

  拓跋香蘿全身都纏著一根粗繩,雙手被縛在背後,雙腳也被拴在一起,起初還能在這營中挪動,可她實在想不出如何才能從這滿是敵軍的軍營之中逃出去,隻得蜷縮在這營帳角落裡,她不知接下來會面臨著什麼,像康叔叔一樣的英勇就義?她不怕,死便死瞭,本來就是成王敗寇而已,像兄長那般茍且偷生?她不願,她雖不是什麼草原英雄,但她有著拓跋氏的氣節,她願意為瞭草原南下和親,但絕不為瞭性命而茍且偷生。想過這些,香蘿的心中卻是堅定許多,但她依然擔心,她最怕的,便是完顏錚那雙吃人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充滿瞭淫欲,而她的心裡隻有那個她等瞭三年的蕭郎,她情願死,也不願意讓這惡人得到自己的貞潔。

  但噩夢還是來瞭。完顏錚一手掀開帳簾,朝著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她咧嘴一笑:「我的香蘿等急瞭罷,我這便帶你去見你那草包哥哥。」

  「別碰我?」香蘿見他大步靠近,下意識的縮瞭縮身子,卻依舊未能擺脫,完顏錚雙手齊出,一把便握住瞭她的足踝,發出淫邪的壞笑,接著雙手一扯,便將這草原明珠扯到近前,也不多言,硬肩一靠,便將香蘿扛在肩頭,嚇得香蘿花枝亂顫不斷哭喊,完顏錚卻無動於衷,大笑著走出營帳,不時還用那空出的手在這美人的香臀之上輕輕拍打,看得沿路的士卒盡皆歡呼。

  自營帳走向篝火,不斷有士卒圍攏過來,大傢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兒,見著這幅情景,哪裡還能忍耐得住,紛紛靠攏來湊個熱鬧,而完顏錚卻是不離眾人,大呼道:「亍豹呢,亍豹人在哪兒?」

  自人群中走出一位壯碩大漢,手裡擰著那拓跋元通朝著完顏錚走來:「少主,亍豹在此。」

  「好!」完顏錚看著那唯唯諾諾的拓跋元通,心中早有定計,吩咐道:「亍豹,你就給我在此看著他,父汗交代我瞭,我吩咐你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你可聽好瞭?」

  「好嘞!」亍豹也不問許多,當下朝著那拓跋元通一腳一踢,將其踢倒在地,接著又從懷中取出一口腰刀,朝著拓跋元通身邊的草屯狠狠一插,立時嚇得拓跋元通牙齒打顫,不住求饒:「饒命、饒命啊!」

  「放開他!」拓跋香蘿見得他們如此戲弄兄長,當下也忘瞭自己處境,厲聲斥道。

  「嘿嘿,」完顏錚一把將她卸瞭下來,扔至人群中央,笑道:「我鬼方族向來不做賠本生意,要我饒他性命也不是不可以,可你總得付出點什麼吧,哈哈哈!」

  拓跋香蘿心知不妙,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完顏錚,你想做什麼?」

  「兄弟們,你們想做什麼?」完顏錚卻是轉向身後的將士,一聲高呼引得眾人興致大起,紛紛出聲應和:「脫!脫!脫!」見身後將士如此默契,完顏錚不禁放聲大笑,滿臉淫邪的看著這猶如羔羊一般的香蘿公主:「聽到瞭嗎,我的大漠明珠?」

  拓跋香蘿環視著這群如狼似虎的鬼方人,每個人的眼裡都佈滿瞭興奮和淫欲,她抿瞭抿嘴,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香蘿自出生起便是草原上的明珠,一路有著父親與兄長的關愛,即便是戰亂,卻也從來沒有波及到她的身上,可是如今,卻讓她承受如此場景,不由叫她心生絕望,甚至想著,莫不如一死瞭之。

  完顏錚走瞭過來,將她身上的繩索一刀劃開,見她眼中有些決絕的神色,不由出聲提醒道:「你可要想好瞭,若是你有什麼輕舉妄動,你這窩囊哥哥的下場,怕是不會太好。」說完扭頭看向拓跋元通,見那元通亦是怔怔的望著自己,完顏錚突然眼神一兇,惡狠狠的瞪著拓跋元通,嚇得他急忙低頭,連看著完顏錚的勇氣都沒有。

  「你!」香蘿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耳邊是鬼方人的歡呼雀躍,眼前是完顏錚的閃亮尖刀,她依然沒有動作。

  「亍豹,給我削根手指下來讓香蘿公主看看!」完顏錚一聲厲吼,確實換來兄妹倆的一齊痛呼「不要」,而亍豹卻是毫不猶豫,當下一腳壓住掙紮的元通,一手掰開元通的右掌,腰刀輕輕一割,立時血肉模糊。

  「啊,啊!」拓跋元通痛得大喊,而亍豹卻是冷聲一笑,將那割下的小指朝著完顏錚扔去,完顏錚也不去撿,隻是笑看著拓跋香蘿瑟瑟發抖的場面,笑道:「怎麼樣,你若還不動作,我可要割第二根瞭。」

  「脫,我脫!」拓跋香蘿淚如雨下,將手搭在領口之上,輕輕的解開那白絨雪襖,但其裡間還有一身銀裝素服,完顏錚倒也不急,隻是雙手打開,向後微微輕擡,後面的軍士紛紛會意,連聲呼喊:「喔!喔!」

  「這腰可真細啊,哈哈,今夜少主有福瞭。」

  「我們大漠的明珠,自然是給少主享用的。」

  「叫我說,那拓跋宏圖可真是夠意思,生瞭個窩囊兒子送給咱們江山,又生瞭個漂亮女兒送給咱們玩樂,當真可以,哈哈哈。」

  拓跋香蘿已是顧不得與這群士卒呈口舌之爭,她的耳邊不斷傳來兄長的呼喊,她咬瞭咬牙,終是將身上的銀裝服裙脫落,一時間,雪白的肌膚頃刻呈現,香蘿上下隻餘瞭件褻衣褻褲,但在這群淫狼之前,她仿佛什麼都沒有穿一般,此時依舊是寒冬時節,驟然除去衣物,即便是大漠子女依舊是凍得微微顫抖,拓跋香蘿雙手環抱,越發顯得柔弱與無助。

  「還不繼續?」完顏錚卻是絲毫未有放過她的意思,見她又遲遲不動,出聲喝道。

  香蘿這才撒開瞭手,立時便引得眾人歡呼,原來香蘿用手擋住的正是她胸前的那對高聳,雖說還穿著褻衣看不真切,但那份凹凸有致的溝壑,已是叫人興致大起,也不知有多少豺狼胯下高舉,紛紛對著這草原明珠意淫起來。香蘿不敢再怠慢,漸漸的羞辱已是讓她心如死灰,雙手麻木的解下褻衣,立時,胸前嫩乳盡展於人前,引來眾狼紛紛尖叫,連帶著完顏錚亦是跟著大笑起來,面露猙獰之色,吼道:「快,繼續脫!」

  香蘿一手橫檔在胸前。一手伸瞭下去,輕輕將那褻褲絲帶解開,伴著鬼方軍士的齊聲一「噓」,褻褲從那纖細的美腿之上滑下,至此,這拓跋香蘿已是全身不著寸縷,雙眼緊閉,面色羞紅的站在篝火之旁,盡管用雙手遮住瞭胸前和腿根之處的私密風景,可依舊避免不瞭眾狼吃人的目光。完顏錚大步流星,行至拓跋香蘿身前,邊走邊開始解下身上的衣帶,可行卻幾步,忽然腦中萌生一個想法,轉身朝著那城樓望去,但見城樓之上燈火通明,無數守軍正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不由得哈哈大笑:「韓將軍,你的將士們深夜守城辛苦,不弱讓弟兄們下來喝喝酒解解饞,我這有草原最好的美酒與牛羊,還有…」邊說著邊用力一把將香蘿摟至懷中,笑道:「還有草原最美的女人!哈哈哈哈!」

  韓顯面無表情的看著城下鬼方人的得意忘形,仿佛城下發生的事與他無關一般,可他掩在城墻之下的手中,卻是狠狠的捏著那隻玉佩,那是大明皇傢之物,拇指的摩擦能清晰的摸出「蕭啟」二字。

  「韓將軍,」督軍行至近前,小聲嘀咕道:「韓將軍,我觀他鬼方一族此刻正疏於戒備,不若我們派出一軍…」

  「全軍戒備,不得妄議出戰!」韓顯不待他把話說完便揚手制止,稍稍閉眼,實在不忍心看著城下的慘像,轉身下樓,吩咐道:「鬼方若有異動立刻喚我,替我備好紙筆,我要上書!」

  完顏錚不斷煽動著身後將士的歡呼,已將拓跋香蘿摟在懷中,一手自捏著那對胸間粉乳,一手探至身下,將香蘿的玉手移開,朝著那玉穴之地摸索前行,而更讓香蘿受不瞭的,是他正壓在自己的肩頭,不斷啃咬著自己的肩頭鎖骨之地,本是心如死灰的香蘿隻覺這惡人的唇舌惡心至極,稍一觸碰自己的肌膚便激得她渾身顫抖,更不用說這惡人還在她嫩滑的肩頭不斷舔舐,令人作嘔的口水沿著佳人玉肩滑下,香蘿終是忍耐不住,小聲「嗚嗚」的哭瞭出來。

  「少主,瞧你急的,都把這香蘿公主給弄哭啦。」不時有軍士朝著完顏錚吹著口哨起哄道。

  完顏錚「哦」的一聲,稍稍擡起頭來,一把捏過香蘿的頭,看著梨花帶雨的拓跋香蘿,將手自佳人胯下伸瞭回來,再她臉上稍稍擦拭著眼淚:「我的小公主,這便受不住瞭,可這還不是哭的時候喲。」香蘿見他停下侵略的步伐,稍稍緩和瞭下,抽泣的節奏漸漸緩瞭下來,鼻間一漱一漱,甚是可愛。

  「嘿嘿,這便對瞭,做我的女人,我讓你不哭你就不能哭,可我讓你哭的時候…」說到此處,完顏錚面色突變,本是淫笑的面容突然猙獰起來,按在香蘿臉上擦拭眼淚的手突然擡起一揚,用力揮下,立時「啪」的一聲打在香蘿的玉顏嬌臉上。

  「啊!」香蘿驟然吃痛,立刻痛呼出聲,卻是被完顏錚一掌扇倒在地,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見完顏錚快速解下褲頭,挺出一桿駭人的赤紅長槍。

  「喔!少主打得漂亮!」鬼方一族向來崇尚武力,見得完顏錚如此做派不但不覺奇怪,反而是引得眾人歡呼雀躍。

  「哈哈,肏死這騷娘們兒,肏啊!」兵群氣焰高漲,已然有人取出褲中的物事自個兒套弄起來,不時還朝著少主呼喊,顯然是將自己代入其中,想象著自己正在抱著這草原最漂亮的香蘿公主,使勁兒的沖刺抽插。

  「哈哈,肏!」完顏錚聽得興起,快步撲瞭上去,一把握住香蘿白凈的纖腰,一手扶住自己的長槍,即刻便對準瞭香蘿的蜜穴之處,「肏!」又是一聲怒吼,也不做任何前戲,長槍筆直貫入,頃刻間便沖破瞭那層微弱肉膜,香蘿如遭雷擊一般,幹澀的密道之處劇痛無比,不斷的大聲呼喊:「不要!不要,出去,拔出去。」

  「肏!」完顏錚嘶吼一聲,長槍抽出少許,還未等話音稍落便又是一記猛插,再度插進小穴深處,痛得拓跋香蘿渾身顫抖,不斷的向後輕移。

  「肏!」這一聲卻是將士們齊聲而喝,而完顏錚亦是伴著這聲齊喝,再度抽出,再度插入。

  「痛,求你,痛!」拓跋香蘿已是沒瞭力氣呼喊,聲音漸漸小瞭下來,鮮血順著長槍的抽動而帶出少許,順著她潔白的大腿內壁緩緩滑下,終是沾染在她胯下的草地上。香蘿感受著腿根的微微濕潤,眼眶之中早已淚如泉湧,「蕭郎,我好痛,我等不瞭你瞭。」

  「肏!」將士們仿佛喊上瞭癮,不斷的齊聲呼喊,完顏錚倒也樂得配合,每一聲「肏」便是一次猛烈抽插,長槍被那香蘿的處子初穴緊緊包裹,爽得他根本不願拔出,漸漸的隨著將士們的呼喊節奏加快而變得抽出少許便狠厲沖刺,而每一次插入都能肏得佳人聲淚俱下。「肏~ 肏肏~ 肏肏肏~ 肏肏肏肏!」將士們的歡呼越來越快,完顏錚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得意的他不由得轉頭朝著雁門關城樓看去,但見城頭毫無波動,心中悶哼一聲,隻得將失算之氣發泄在胯下的香蘿身上。

  「肏死你這姓拓跋的賤人!」

  「肏死你這草原的明珠!」

  「肏!」最後一聲,伴著全軍的呼喊,完顏錚自己亦是一聲大喝,似火燒一般通紅的肉棒已是鼓脹得不能再大,終是在最後一次插入香蘿最深內壁之時,濃精噴薄而出。

  「哈哈,爽!」完顏錚狂笑一聲,雙手死死的按住拓跋香蘿的肩膀,直到將最後的精液灌滿女人的子宮,才緩緩抽出,隨即蕩出許多紅白相間的淫液,完顏錚一陣舒爽,立時站起,跨坐在香蘿的胸脯之上,將那稍稍軟化的肉棒朝著香蘿眼前一送:「來,賤人,替我舔幹凈!」

  拓跋香蘿隻覺腦中一片眩暈,胯下火辣辣的開苞之痛還能清晰體會,鼻尖這股刺鼻的腥臭味道立時叫她難以忍受,扭過頭去,隻見滿坐的鬼方軍士盡皆淫笑的望著自己,更讓她絕望的是,在那篝火之旁,亍豹腳下的哥哥,亦是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這目光裡有著憐憫、悲痛,更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淫欲與鄙夷。

  「再見瞭!蕭郎!」拓跋香蘿心道,望著完顏錚那癱軟的醜物,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張開嘴,迅猛的朝它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