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就在阿恒躺在床上和嘉文發著微信,接受著好友對自己的祝福和鼓勵的同時,另一間房間裡的靜妍也在思考這件事情。

  她是一個很細心的女人,她看得出,同住在這個傢裡的另外五個人,彼此之間的關系並不是單純的朋友之間的合租那麼簡單。之前,她與小涵、敏敏她們雖然算不上是關系特別好的朋友,但總歸也算得上是熟人瞭。她記得很清楚,小涵和阿恒是一對,是已經在一起很久的一對。而敏敏和大奇在一起的事情,早在她們剛剛住進這間房子的時候,靜妍就已經聽嘉文說過瞭。

  但是當她真正住進來瞭之後,她發現事情似乎有一些不對勁。小涵去國外找她的表姐玩,這本來隻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瞭。但是,和她一起去的人,並不是阿恒,而是大奇。雖然誰都沒有說,大奇是以小涵男朋友的身份一起去的,可是看看大奇出發的時候,手裡提著的那兩隻屬於小涵的大拉桿箱,靜妍就算是再遲鈍,也能看出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很親密,是可以把出去旅行的生活用品放在一起的那種親密。

  可是,小涵的男朋友不是阿恒嗎?

  他就這樣看著大奇和小涵一起出去旅行瞭嗎?

  難道他不怕小涵出軌,給他戴上一頂綠帽子嗎?

  不過,當靜妍在大奇和小涵離開之後,回到房間點開微信時,她忽然想起瞭這段時間以來,這五個人之間所討論的那些成人話題。按理來說,幾個成年人所建立的微信群裡,出現一些成人話題,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他們幾個在最近一段時間裡似乎隔三差五地就會提到跟「交換」有關的事情。有小說,有笑話,有小電影,還有新聞。而且,自己對於這些話題還是花瞭一段時間去適應,但是敏敏和小涵兩個人同樣作為女生,對這個話題卻似乎根本沒有花費任何時間就迅速地融入瞭進去……

  想到這裡,靜妍的心臟突然狂跳瞭起來,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的腦海中顯現瞭出來,並且在出現之後,就再也無法消除抹去:

  莫非……這幾個人之前已經開始進行這種交換瞭?就連嘉文也加入進去瞭?那麼,現在一起住在這裡的六個人裡,就隻剩下自己還是一個局外人瞭?那麼,作為一起合租的夥伴,他們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自己也拉入這個堪稱大膽,甚至瘋狂的……活動中去瞭?現在,傢裡隻剩下瞭自己和阿恒,那麼阿恒是不是就是他們三個男生中負責把自己「拉下水」的那個人呢?

  靜妍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額頭上已經冒出瞭絲絲細汗。交換,或者說是換妻,她以前曾經在一些小說和小電影裡看到過。對於這種劇情,她大多數時候隻是看過之後,便把它們都忘到瞭腦後。在和嘉文在一起的時候,她們偶爾也會設定一些這樣的劇情來增加情趣。但是,她卻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居然會面臨是否要真的加入換妻行為的選擇。

  如果要交換的話,那麼大奇和阿恒就會成為自己新的性伴侶。對於這兩個男生,靜妍並不討厭,甚至有些喜歡和他們做朋友的感覺。大奇雖然算得上是一個「肥宅」,但是他的臉並不醜。同時,他也是一名才子,一個看起來很有禮貌,很守禮節的人。而阿恒,則是靜妍很喜歡的那類高大白凈的男生。靜妍的個子不高,所以她的父母曾經說過,想要她找一個個子高一些的男生。靜妍自己一開始並不以為意,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明白,找一個高個子的男生,肯定要比矮個子的要好。嘉文身高一米七八,算不上矮。但是在阿恒接近一米九的身高面前,卻難免顯得相形見絀。再加上阿恒很註意個人衛生,整個人一直都是很幹凈的形象,天生就會帶給大多數女生很好的印象。

  靜妍在冷靜下來,仔細想瞭一會兒之後,她發現,她似乎並不是那麼排斥與這兩個男生……做愛。更何況,嘉文很可能已經出軌在先。自己就算和阿恒、大奇好上瞭,那也隻能算作是報復……吧。

  把這些念頭捋順瞭之後,靜妍有些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期待瞭。這兩個人的棒子粗不粗?長不長?硬不硬?他們的持久力怎麼樣?會不會做前戲?在床上是會很溫柔,還是很粗暴?自己與他們兩個,會不會很契合?

  「難道……我是一個如此淫蕩的女人嗎?」

  不過,靜妍並沒有被這個念頭困擾多久,就自己把事情想通瞭。是的,首先,大傢都還沒結婚呢。其次,如果她加入,那這將是一個三對情侶之間都同時參與進來的事情。大傢並沒有誰對誰欺瞞,誰對誰背叛,有的隻是幾個年輕人趁著還沒老去的時候,想要去抓住的激情和瘋狂。大傢互相之間都你情我願、又不是違反法律的事情,做一做,應該也沒什麼……吧……

  靜妍整理瞭一下自己的思路,便做出瞭初步決定:自己不會排斥加入到這個「大傢庭」當中去。不過,她到底還是一個女孩子,還是有著自己的矜持和害羞。讓她自己就這樣出去跟傢中僅剩的阿恒表達自己的意思,她還是不好意思的。現在來看,自己應該是他們計劃中的最後一步瞭,那麼隻要自己露出一些不反對這些事情的傾向來,阿恒應該是會主動靠上來的吧。

  「嗯,就這麼辦,憑我的魅力,勾到一個有賊心的小男孩,應該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吧。」

  下定瞭決心的靜妍,感覺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落瞭地,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

  大傢相繼離開後的幾天時間裡,在兩個人有心的推動之下,他們之間的關系迅速地變得越來越融洽。從一開始的規矩守禮,很快便轉為瞭親切隨意。現在,躺在床上的靜妍回憶起剛才兩個人之間的成人式交流,滿意地點瞭點頭。自己已經漸漸地放開瞭尺度,阿恒應該會開始采取行動瞭吧。

  果不其然,從第八天早上開始,阿恒的行為不隻再限於嘴上占點小便宜。在傢的時候,隻穿著一條貼身內褲,似乎是在有意把自己的本錢展現給靜妍。相對地,靜妍在傢也換上瞭一條更為性感的真絲無袖粉色睡裙,並且,上半身是真空的。兩個人開始有瞭一些肢體上的接觸,拍拍打打之類的動作,變得多瞭起來。不過,阿恒不知道是因為膽小還是猶豫,並沒有在第八天就立刻動手。

  就這樣又過瞭三天,又是一個星期五。靜妍的工作是在一個培訓學校當英語老師,每周一、三、五的晚上,還有星期天的下午和晚上有課。這天晚上,靜妍下班回來,剛一進屋,就聞到瞭一股香氣。下午,阿恒給她發瞭微信,說晚上要親自下廚給她做一頓晚飯。靜妍剛剛接到這條消息,便感覺到,今天晚上,可能就是阿恒下手的時機瞭。於是,她欣然應允瞭下來。

  對於這件事,靜妍心中是既緊張、又期待。當她看到飯桌上的幾罐啤酒時,她的心又猛烈地跳動瞭幾下。今天晚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有酒精助興;明天,兩個人都放假在傢,不需要出門。將要發生什麼事,簡直是再清楚不過瞭。想到今晚自己可能就要被阿恒拿下,靜妍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濕瞭。

  她連忙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瞭一條新內褲,又套上瞭自己的睡裙。照瞭照鏡子,看看自己沒什麼異常,這才重新走出瞭房間。

  她來到瞭廚房,阿恒正在裡面揮舞著菜鏟,看上去有模有樣。走到廚房門口一看,鍋裡面是韭菜炒雞蛋,旁邊還放著兩盤已經炒好的菜:一盤蔥爆羊肉,一盤蒜蓉菠菜。靜妍看瞭看,似乎都是壯陽補氣的食物,不由得臉色微紅。

  聽到瞭腳步的聲音,阿恒一扭頭。

  「喲,你回來瞭?」

  靜妍拉開瞭廚房的拉門。

  「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麼嘛?」

  「不需要,你上班辛苦瞭,先進屋休息吧。」

  「哎呀,辛苦什麼呀,你在外面一天,回傢之後又一個人做飯才辛苦吧。」

  「那……你就先把這兩盤菜端進去吧。」

  靜妍依言把兩盤菜端瞭進去,又盛瞭兩碗米飯。剛好此時阿恒那邊的菜也出鍋瞭,兩個人便一起來到桌邊坐好。

  阿恒拿起一罐啤酒,說:

  「這算是我第一次請你吃飯,介意喝一點酒嗎?」

  靜妍笑著接過瞭阿恒手中的酒。

  「沒問題,肯定要給你這個面子。」

  阿恒心頭一喜,又去冰箱裡拿出一罐來,說:

  「冰箱裡還有,我怕你不能喝涼的,所以事先拿出來瞭幾罐。你想喝常溫的就拿桌子上的,想喝涼的冰箱裡也有很多。」

  「那就常溫的吧。」

  兩個人一邊吃菜,一邊喝酒,一邊隨意地聊著天。因為第二天兩個人都沒什麼事,事先便都沒有說要少喝之類的事情。漸漸地,桌子上的空易拉罐變得越來越多,兩個人聊天的話題也越來越開放。

  靜妍雖然不怎麼喜歡喝酒,但也不是什麼酒精垃圾。四五罐啤酒下肚,隻是臉色有些紅潤。不過,她卻故意讓自己的行動比之正常時稍微遲緩瞭一些,看起來似乎已經有瞭醉意。

  看看飯菜已經吃得差不多瞭,兩個人相繼去瞭一趟洗手間,放瞭水,也漱瞭口。阿恒看看差不多已經是時候瞭,便說:

  「靜妍,差不多瞭,我看你也有點醉瞭,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嗯……好……」

  阿恒走到靜妍身邊,把靜妍從座位上拉瞭起來。但是稍微思考瞭一下,便轉扶為抱,一把將靜妍抄在瞭自己的兩條手臂上。靜妍的身材略顯豐腴,但是身高卻不是很高。抱在手上,人高馬大的阿恒並沒有覺得有什麼負擔。

  「哎呀,你不是說扶嗎?怎麼又變成抱瞭啊?」

  「這樣你不是更輕松點嗎?」

  「這樣……不好吧……我有男朋友,你也有女朋友。」

  「那又怎麼樣,我隻是抱你一下而已。」

  「隻是抱一下嗎?好吧,那就辛苦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