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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8 第五日 上篇—下午課堂

  大清早的第一堂課就是國文課,在晃悠著腦袋過完後,就是數學課瞭,再然後是第三堂課。

  就在第三節課的時候,似乎發現瞭什麼事情,教室門口有學生會的成員挨個的檢查每個教室,雖然隻是探頭進來掃瞭掃,然而曦月、隼人那幾個本班級的學生會成員被叫出去似乎有事情。

  等到第四節課的課中,曦月她們才回到教室。

  曦月回來的時候,看上去一臉若有所思,面色濃重的模樣。

  等到放學後,又是一次按照慣例,曦月一個人先在前面走,然後我再過個幾分鐘後,趕過去,兩個人在天臺上碰面。

  等到一到天臺,曦月關好門後就迫不及待地對我說道:「情況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不過昨天的事情,被人發現瞭。」

  我心裡一緊,等曦月說完。

  「我們昨天不是斬斷瞭用來生理課展示的人形模型嗎?」曦月提示著,「今天上午的時候,高年級的生物老師準備講解人體結構準備拿人體模型展示的時候,看到瞭被河君砍傷的那隻模型。」

  「哦!」我愣瞭愣,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瞭。

  曦月接著說道:「然後,那個教導老師去倉庫清點,發現瞭被我幾乎攔腰砍斷的那隻模型。他當時就覺得情況嚴重,所以上報到瞭校長。剛剛學生會的開會,就是為瞭緊急討論應對這件事情。」

  「聽上去可不太妙啊。」我感嘆起來。

  這句話可是大實話,前幾天我和曦月的戰鬥模式,可都是兩個人的小隊深入到怪談構造出來的故事中,去對抗誕生於荒誕之中的怪異。

  之所以可以成功,很大一個層面上是因為我們這裡算是小地方,民風淳樸,所以,學校也就沒多重視校內的治安問題,比方說,從和曦月合作到昨天為止,校內就壓根沒有人巡邏過。而生活委員長的職務,也讓曦月有好些普通學生都不知情的地方的鑰匙,於是,我兩的進進出出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如果學校重視起來的話,那搞不好以往的模式都無法采用瞭。

  於是我問出瞭最關心的問題:「那學校是怎麼判斷的呢?」

  曦月微蹙著秀眉,「目前還沒有討論出最終結果。但是,如果是以外界的眼光來看的話,情況的確是不妙吧。學校的公共財物無故被用砍斷這樣極為粗暴的方式損毀,並且考慮到那是模仿著人類形態的模型。已經有偵探小說看多的同學認為這是在殺人預演,再加上很接近於學園祭這樣的重要節日,雖然在會議上,校長還沒有立即定性這是什麼的變態行為,但是參會的大傢都覺得很不安,所以從今晚開始,學生會,還有老師們都會在學校加強巡邏以免不測。」

  這很有道理,因為我們這個小地方的人幾乎人人都知道瞭,我們學校的校長,是再過幾年就可以退休,從此安享晚年生活瞭。所以這幾年不出意料將以非常平穩的方式度過,無論是政策還是風格基本上沒有大改的可能性。但是也相對的就是,校長先生任職我校已經幾十年瞭,在這履職的最後幾年,也一定不想多年的聲譽毀於一旦。所以在安全作風方面,一定是強調強調再強調。

  畢竟萬一在這最後一年,真的出現瞭什麼多人傷亡的重大事故的話,那麼可就要給校長先生的職業生涯蒙上脫不掉的陰影瞭。

  我突然有擔憂起來,本來熱血漫畫裡除瞭充滿激情的退魔場景外,都市劇情裡還經常會擔心普通人的幹涉,於是我立即地問著我的同謀,「我們沒有被懷疑吧?」

  曦月對我比瞭個OK的手勢讓我放心說道:「請放心,我的刀法很利落的。因為是幾乎是一擊就將那個講臺上的怪異模型給腰斬瞭。在讓學校領導不安的同時,懷疑和調查的重點也全部指向到劍道社的那些名將的身上去瞭。」

  我瞥瞭瞥曦月,就明白瞭她的理由瞭。

  以前我也曾經對劍道這樣的東西很感興趣,能夠像是大英雄那樣是每個男孩子的憧憬。在一段時間的學習後,雖然我依舊是學藝不精,但是基本要點還是知道的。

  劍道,或者說一切的基於武器的武藝,都是集力量和技巧於一身的實踐派學問。

  沒有足以將好幾斤、乃至幾十斤的金屬兵器運轉自如,馭如臂指的力氣和體力,那些剩下的一切,都是紙上談兵。這是一切的前提。這很好理解,一個能手持兵器都困難的人,不要說成為優秀的劍客瞭,連做劍客最基本的前提都沒有。

  然後,在擁有瞭持劍的體力後,需要考驗的就是其他的素質瞭,例如說神經反射。再比如說手足協調的能力,還例如說距離感的培養,速度和反應,也是劍客的生命。否則何苦日復一日年復一日的勤學苦練,不惜將技藝打磨到肌肉記憶中,讓身體能夠先於大腦而反應。而距離感,則是不斷地讓自己處在最有優勢的距離,也就是最足以發揮自己優勢、和讓敵人處於劣勢。

  這算是第二個層級,能夠反復水磨工夫達成的,也就是當世合格的劍客瞭。

  至於更高層次的,那就不是我這樣的人所能談論的瞭,因為繼續往上的話,就需要看天資、才華、背景、智慧這樣那樣的不再是隻鍛煉肌肉能達成的東西瞭。

  光光有瞭體力和蠻勇,卻又沒有駕馭它的智慧的話,一身的肌肉又容易變成死肉和蠻力氣。出於什麼目標拔劍,如何在最恰到好處的拔劍,獲得最高的利益。這就是小兵法傢的作為瞭。

  一般的練武者,無論如何都會將自己的力量,在體型上體現出來。例如說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不管怎麼樣都會比一個瘦骨伶仃的男人要來得有威懾力,這也正是人類作為生物的本能就能做出的判斷瞭。

  而曦月這纖細窈窕的身材,對於發育中的美少女而言,是非常完美。就好似有著無限可能性的花骨朵那般惹人怦然心動。

  但是如果說是用來打鬥的話,那麼曦月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她連成為劍客的第一層前提——也就是力氣這一關都恐怕過不去。

  而明坂那溫柔的外表,文靜的性格、細心的工作作風,則更是讓她給人的印象離兇蠻好鬥的武鬥派相距甚遠。

  假如在深入地認識她之前,有人告訴我,她其實是個非常厲害的女孩子。那我也會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曦月的嫌疑,算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我隻能先為劍道社的主將,外加上學校裡其他那些身材魁梧的大漢無辜而被懷疑而心裡說聲抱歉一下,而我自己的嫌疑……

  我為瞭確認,再和曦月說道:「當時,廚刀洗幹凈瞭嗎?」

  曦月很肯定地對我點點頭:「請放心吧,我們當時把刀柄都擦洗瞭一遍,是不會遺留指痕之類的東西,而且腳印,也有好好地清理瞭。」

  我於是就放心瞭,因為我們學校很窮外加上作風保守,所以絕大多數區域也是沒有配置監控頭的,看來被揪住的概率很低瞭。

  「所以不要慌!」曦月遠遠比我來得要鎮定,然後突然地表揚起我來,「河君之前跟我說過」關關難過,關關過「。真的是很有道理呢。」

  看到曦月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我有些不明所以然,「什麼意思?」

  曦月和我這麼久瞭,以她的聰明才智,一眼就看穿瞭我的笨拙,少女捂著嘴輕笑,「如果運氣足夠好的話,說不定人形傀儡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呢。」

  「這麼簡單嗎?」我都驚瞭!

  「嗯,也是剛好想到的,我當時就已經在會議上就提出來瞭。因為不知名的罪犯針對模仿人形的傀儡進行破壞,目的可疑,為瞭盡快確認犯人的目的,外加上減輕損失。建議對學校所有的放置人型傀儡的地方進行統一登記,並且將它們盡量擺放到統一的倉庫,便於管理。然後外松內緊地做好防備工作……大概就是這樣。」

  「哇啊哦。」我除瞭贊嘆,其他什麼也說不出來,然後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等等,如果都被封存在倉庫的話,我們還怎麼收服那些怪異啊?」

  曦月看瞭我一眼,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作為學生會成員,進去查驗物資,又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在會議上提出後,我也當即申請瞭對應的工作。」

  「對誒……」

  想也其實可以想得出來,對於學生會的高層和學校領導們來說,值得註意的是不知名的、躲藏在暗處以破壞人形模型為樂的變態狂,而且那個變態狂的劍道水準極高,不及時遏制的話,說不定興趣會從破壞長得像人的塑膠模型,變成對真正的學生動手的危險情景。

  換句話說,人形模型本身,對於高層而言並不是那麼值得註意的事情。隻是一種放在籠子裡的餌料一類的東西。

  作為學生會幹部的曦月,想要查驗、清點物資,這也是值得表揚的超額辛勤工作。

  不愧是曦月啊,想象著在充斥著有各種各樣頭銜的大人和前輩的會議上,小小隻的明坂委員長站起身來侃侃而談,給著大人們獻計獻策,提出很有道理的「良方」……

  然後,所有人都被曦月人畜無害的可愛外表給帶歪瞭方向,明明是想要找出破壞者是誰,卻在潛伏在學生會內部的「罪魁禍首」的牽引下向著根本截然相反的道路上奔跑……

  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搞定一隻怪異可謂意外之喜。

  雖然嚴格來說,我們的目標都是讓母校變得更加安寧,所以這大概就跟地球是圓滾滾的一樣,就算是看上去南轅北轍,其實最終還是會跑到最終的目的地的吧……

  隻是距離長短的問題……

  ………………………………

  然後曦月的下一句話就給我潑瞭涼水,「不過對於那個黑色的人影,我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好辦法瞭。」

  「既然是聚集著學生對於班主任的敬畏而生成的靈異,那可以借助校長或者學生會的力量來對抗嗎?」

  曦月直接幹脆的搖搖頭:「很遺憾,這是不行的。因為對方實質上吸收的是學生的情緒和意念,雖然真實的原型來自於老師,但是,那也隻是」老師威嚴形象「的大概念的衍生,而且也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學校職員。如果他真的是有血有肉的職員,那才反倒好辦瞭呢!」

  「原來如此啊……」我故作深沉的點點頭。

  然後開始覺得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對。

  ……

  …………

  ………………

  突然發現說瞭這麼久,我們都還沒開始吃飯。

  沒辦法,一開始曦月那神神秘秘的態度,和一開口的內容把我嚇瞭個半死,等到緊張的聽完後,等到心情平復下來,於是就自然而然地開始覺得肚子餓瞭。

  於是就提議開始吃飯,曦月也同意瞭。

  就是當答應的時候,曦月臉上看上去心情還不錯的微笑一下子僵住瞭,似乎變得有點勉強。

  在鋪好報紙之後,我一屁股坐到上面後,曦月一臉的古怪,並沒有像是我這樣的席地而坐,而是彎下腰,先是用雙膝跪在報紙上,然後再輕微挪動著調整著身形,和我並行的坐正,完全繃直著窈窕嬌軀的正襟危坐,就好像電視劇裡的大人物們的那種模樣。

  本來最開始曦月也是擺出這幅模樣的,不過在和我熟悉起來後,端坐的樣子就變得略微隨便,沒有那麼坐下來就端莊得令人覺得仿佛在出席什麼不得瞭的大場合一樣。

  在挪動的過程中,曦月突然微蹙著眉頭,本來保持挺立的腰身半彎著,螓首低垂,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屁股上揉弄,露出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痛啊……」

  「你還好吧……」我有些手足無措,這很顯然就是我的錯,昨天因為精蟲上腦,強著就把曦月半推半就地給破瞭後庭。

  脆弱的菊蕾被肉棒蹂躪,到今天看起來都痛得不得瞭一樣。

  曦月看瞭我一眼,撅起嘴,露出很委屈的樣子,這在她平常的表情裡可是很不常見的。

  就像是這樣說中瞭傷心事,曦月伸出手,在我的胳膊上狠狠的擰瞭一下,「不好,一點都不好。過分,太過分瞭。河君弄得我……真的是很疼啊。嗚嗚嗚,而且昨天晚上回傢後,因為結界的影響根本記不清楚學校裡面發生瞭什麼。隻是知道屁股痛,可是為什麼痛,到底為什麼都不知道,隻記得我當時應該要那麼做……回到傢太晚最後耽誤時間瞭,也不知道要買什麼藥……所以很疼啊,真的是很痛啊。」

  胳膊被擰得發青,從手上傳來的痛感,讓我的嘴角也痛得扭曲起來。

  這和平常一向善解人意的曦月有點不一樣瞭,不過也是理所應當的。以前和曦月的人際交往,都不可能達到這種可以用屁股做愛的關系。

  就是因為太過分瞭,原來性格好得不像普通人的曦月也會生氣呢,看著矮瞭小半個頭的少女這樣擰著我的胳膊肉,就像是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眼眶旁紅紅有種說不出的可愛。她使用的力氣和她現在的體型一樣,是小小的,雖然很疼,但是那是因為用手指擰著胳膊內側肌肉的緣故,純以力道而言確實是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的力氣。

  在氣鼓鼓的瞪著我一會兒後,曦月的嗔怪來得快,消失得也快,她松開手,嘆瞭口氣後,為我被擰青的地方默默地揉瞭起來。

  我改變坐姿,以和曦月一樣的坐姿跪坐著,誠心誠意的道歉:「對不起……」

  「唔嗯……」她搖搖頭,在抹去瞭眼角的淚花後,曦月又恢復到瞭那種清冷恬靜的模樣。

  「不,是我要說對不起瞭呢。明明……明明是我自己想盡力地和河君改善關系的,被捅屁股……會這樣本來也是可以預料得到的。既然是我同意的,也不可以遷怒於人的。」曦月雙掌放在報紙上,挪動身體看來又想要深鞠躬做土下座的樣子,不過腦袋才低下去,似乎就因為全身的聯動牽扯到瞭屁股的位置,她的俏臉一下子又繃緊瞭。

  然後我趕快把她托著,不用再行大禮瞭。

  然後,就是我們倆共餐,我嘗瞭嘗曦月似乎一直不變的面包餐點,還有我的用米飯包裹的普通的便當,在草草填飽肚子之後,曦月因為屁股實在太痛,站著對我把計劃都交代完畢瞭。

  然後,似乎是學生會還積存瞭一些事務,所以曦月交代完畢後,就走開瞭。

  我一個人也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的話,那平日裡一般都是窩在教室裡睡覺,或者是到樓下找一個適合午睡的草坪躺著休息。

  久違的抽空午休後,就是下午的課程瞭。

  第一節課,是地理老師的課程。授課的小田老師,為人老實和善,再加上不善言辭。隻要不是嚴重影響課堂紀律,和其他同學的聽講,小田老師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個時候,反倒是班幹部比起成年人的老師來講,更加有權威性瞭。

  不過班幹部也需要好好學習,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教室,彈壓得也有限,所以說,在他的課堂上,大傢就變得很容易就隨便起來瞭。

  坐在我前面的幾個同學,互相交頭接耳,並且傳遞紙條。在一番眼神交流後,悄悄地走過去互相換瞭位置。

  結果就變成男女同學兩兩一組瞭,就在我最前排的男生拉著女生的手,說著悄悄話。

  教室裡講話、做小動作、開小差,可都是違紀行為啊!

  雖然以小天老師的作風,他一般都不會管這種小事情。

  女生紅著臉搖頭,然後被男生拉著手搖晃著肩膀,在一陣含情脈脈地對視後,少女的臉色火紅火紅的,然後,像是很羞澀一樣的環視瞭下四周。在看到我還在往他們的方向看的時候,就變得更加不好意思瞭。

  男生又在她耳邊說瞭幾句,像是終於下定瞭決心一般,他們兩個挪動著椅子。

  女生直接拿書墊在膝蓋下,跪在地上,然後男生解開褲子,露出瞭胯間的肉棒,然後被少女含在嘴裡。

  一般來說,下午第一堂課,都是讓人昏昏欲睡的時間,不過看到這副場景,我精神起來瞭!

  想不到,居然不是鬼頭龍也這樣有名的壞學生帶頭違紀,而是你們兩個濃眉大眼看上去老實的傢夥!

  我一驚,左顧右盼,看到後面的龍也同學也是瞪大眼睛,露出震驚的表情,然後不服氣的掏出手機發瞭個短信。

  如果說,最可能觸動到這個場景的,應該說就是他玩得很好的女性朋友……

  然後,我像是未卜先知一樣地望向前面,沒過多久,前排的神宮禮奈一臉錯愕、再加羞澀的回過頭看後面。

  龍也揚起手,對著她瀟灑地一勾手指。

  禮奈同學像是聽到瞭什麼震驚的事情一樣,臉蛋發燒般的通紅,連連搖頭。

  鬼頭同學則是瘋狂地、以仿佛蜂鳥扇動翅膀那樣的極高頻率地勾動手指頭,示意著神宮禮奈同學趕緊到後面來。

  神宮禮奈同學則是以和龍也同學勾動手指頭一樣的速度,飛快地搖晃著腦袋,還不住地拱著手,很顯然地是在示意求饒。我就這樣看著他們打手勢做啞劇。

  考慮到神官同學可是在超前排坐的學生,這麼一番表現,於是乎,全班的註意力,都基本上被吸引瞭。

  很快就像是註意到全班人的視線,神宮同學的臉,就好像是被太陽能聚焦加熱的水壺一樣,發燒一般地漲紅瞭臉,捂著臉轉回去瞭,整堂課都沒敢再回頭。

  但是,這已經夠瞭。

  本來,隻有我們後面幾排的同學看到瞭那對狗男女的所作所為。然後隨著神宮同學的一番舉動,所有人在聚集到她身上後,然後變得像是蜂鳴一樣,教室裡仿佛各個地方,都出現瞭一陣騷亂一樣的交頭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