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戰威正在房內等候,見到程宗揚立刻站起來。”程頭兒。”
程宗揚喝口茶水壓下酒意,然後拂衣坐下。”先說船上的貨物。”
吳戰威道:“雲氏的船上都是弓箭和盾牌。清單上一共有盾八百張,弓兩百張,箭矢兩萬枝,都是上好的點鋼箭。因為都是違禁的兵器,怕路上被查到,才隨著這批船一同運來。”
程宗揚聽得極認真。”龍鱗盾?”
吳戰威道:“沒錯,是龍鱗盾,一共做出來不到九百張。龍雕弓數量更少,雲三爺讓都送來瞭。”
程宗揚呼瞭口氣。八百張龍鱗盾、兩百龍雕弓,數量雖然不多,但對星月湖大營的軍士來說猶如猛虎添翼,即使面對宋軍的神臂弓也有一搏之力。
張少煌等人的笑鬧嘈雜聲不斷傳來,吳戰威道:“我這次還帶瞭一萬金銖。”
“一萬金銖?你不會把傢底都帶來瞭吧?”
在建康時,自己與蕭遙逸合演連環計,從蘇妲己手裡敲瞭一萬五千金銖的現款,但當初買秦淮河畔的土地,從雲傢借瞭兩萬金銖,算來一直都是負債經營。
“帳上的事我說不清楚,”吳戰威嘿嘿一樂,從懷裡摸出一卷冊子,“我婆娘抄瞭份帳本,讓我捎來。”
還是柳翠煙細心。程宗揚接過帳本,大致瀏覽一下。
傢中的開銷並不大,除瞭臨江樓蓋房子和盛銀織坊工匠的工錢,其他沒有多少開支。
當初的三個作坊,銅器坊轉給雲傢,石灰坊的水泥本來是搖錢樹,但由於江州戰事,城防用量極大,並沒有多少可以販賣。
“一百多件霓龍絲衣就賣瞭兩千金銖?”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看到這個數額,程宗揚還是大吃一驚,半晌才道:“嫂子比我還黑啊!”
“可不是嘛!一枚金銖兩貫銅銖呢,足夠平常人傢幾個月的開銷,偏偏有人肯買。”
吳戰威納悶地說道:“那東西擋不得寒,又遮不住羞,穿著除瞭光溜一點兒,有啥好的?”
程宗揚笑瞇瞇道:“吳大刀,是嫂子穿給你看瞭吧?”
吳戰威的黑臉頓時一紅,吭哧幾聲道:“我就是看個新鮮……”
程宗揚大笑道:“你這個不解風情的糙漢!嫂子這叫俏媚眼做給瞎子看瞭。”
吳戰威抓瞭抓腦袋,“我覺得不穿也怪好看的……”
程宗揚又是一陣大笑。
吳戰威忽然一拍腦袋。”我婆娘還讓我帶瞭一些,都是剛作出來的樣品,說不敢多賣,隻是放些貨出去打打名頭,等公子回去再商量。”
“好,先收著,頂多兩、三個月我就回去。”
程宗揚繼續看著帳本,“珍寶閣三千金銖?珍寶閣已經開張瞭嗎?”
“雲三爺替我們找處門面,又拉關系做瞭幾筆生意。咱們帶的湖珠是搶手貨,加上狗頭金,一共換三千金銖。”
殤侯的貨物裡,單是狗頭金就有幾百兩,換成金銖也不算多,但下一筆收入讓程宗揚莫名其妙。”還有五千金銖是怎麼回事?”
“這是拉鏈的分成,”吳戰威道:“雲傢和晴州做瞭一筆大生意,臨走時雲三爺送來的。”
“不是吧?雲三哥一筆生意就掙瞭五萬多金銖?”
程宗揚與雲蒼峰約定,把拉鏈坊轉讓給雲氏,自己隻留一成股份。雲傢這筆拉鏈生意竟然有五萬金銖的利潤,實在是太奸商瞭一點。
記得自己當初與雲蒼峰約定,拉鏈每尺收購價最多才三十銅銖。雲傢賣往晴州的拉鏈水靠,一套就賣一百銀銖。
即使用足三尺,拉鏈的成本仍不到一枚銀銖,再加上水靠的皮料成本也不到十枚銀銖,翻手賣出十倍的價錢等於是坐地收錢。沒想到自己這幾門生意裡,居然是拉鏈生意最好。
“雲三爺給的是一成的收入。”
程宗揚怔瞭一下,然後笑道:“雲老哥夠意思。”
一成收入和一成利潤之間的差別就太大瞭。按每套水靠一百銀銖的價格算,這筆交易一共是一萬套拉鏈水靠,這樣大的手筆,八成是晴州的水師采購。
吳戰威道:“我和雲三爺聊過,拉鏈的成本比原來設想的高得多,主要是廢品太多。做出一批鏈牙最多有一半可用,其他都得回爐重煉。一來二去,成本就上去瞭。”
這就是手工生產的弊端。拉鏈工藝雖然簡單,但對精度要求極高,一顆鏈牙誤差過大,整條拉鏈都無法使用。
難怪自己當時看到石之隼拿水靠就感覺有些別扭,那些拉鏈比自己當初設想的要大得多,看來還是工藝精度不好解決。
程宗揚收起帳本。”你來的正好,有件事要交給你。”
吳戰威嘿嘿笑道:“我就知道有我的事!程頭兒,你盡管吩咐。”
程宗揚道:“我要組建一個直屬營,定額是三百人。我已經通知會之,讓彪子也趕回來,到時候你們兩個搭夥把直屬營建起來。你先挑人,盡量要年輕的可塑之材。寧願招不夠,也不能濫選。”
聽到與易彪搭檔辦事,又是打打殺殺的老本行,吳戰威頓時興奮起來,拍著胸膛道:“是不是漢子、帶不帶種,我吳大刀一眼就能看出來!”
“打仗和江湖廝殺不是一回事。明天我帶你去見幾個人,你跟他們好好學學。”
程宗揚站起來,邊走邊道:“我先說說明天要見的幾個人吧。臧修、杜元勝、蘇驍,這幾個是星月湖大營的,以前跟著嶽帥混過。另外還有敖潤是雇傭兵的隊長……”
自己的一團包括原來的一營、六營,以及還未組建的直屬營,一共需要九個連長。
原本自己心裡已經先定下吳戰威、易彪和吳三桂做自己直屬營的指揮官。
但一營的趙譽、徐永先後戰死,現在手裡滿打滿算隻有三個上尉連長,還缺瞭三個,看來隻有慢慢選拔瞭。
客棧亮著燈火,一名少女踮著腳尖在階上張望,遠遠看到程宗揚的身影不禁臉上一紅,飛也似地逃到店內。
程宗揚的目力比她強得多,早就看到雁兒在門前張望。那種少女的嬌態讓他心裡升起一絲暖意。
雁兒的心思,他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但下意識一直覺得她應該有更好的歸宿。就像柳翠煙與吳戰威、鶯兒與小魏,雁兒完全應該找一個能真心疼她、愛她的。
雁兒與別的女子不一樣,像麗娘雖然麗色驚人,可幹過之後可以放到一邊,並不覺得自己需要負什麼責任。
雁兒還是一朵含苞未放的鮮花,值得讓一個男人去傾心愛護,自己卻不可能在雁兒身上耗上太多心思。
可這次見面,程宗揚意識到自己雖然不能給雁兒太多,但雁兒企求的也不多。
隻要能和自己親近一些,她就會很開心。
想通這一點,程宗揚把自己的負罪感扔到一邊;至少雁兒跟著自己不會比跟著石超更差。
程宗揚把吳戰威帶來的包裹一丟,理直氣壯地對小紫說道:“我要給雁兒開苞!”
雁兒的玉臉刷的一下紅透瞭。
“咦?大笨瓜,你怎麼開竅瞭?”
程宗揚長嘆一聲,用聖哲一樣的口氣道:“因為世間曠男怨女太多瞭,我個人之力雖然微薄,但能消滅一個就消滅一個吧。”
小紫用指尖刮著臉羞他。”程頭兒,你好無恥哦。”
“明明是開心的事,為什麼那些曠男怨女不結合起來主動去做?”
程宗揚握起拳頭,“這隻能說明,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還遠遠不夠。無謂的戒心和恐懼阻礙人類追求幸福的腳步!”
一番胡言亂語引得小紫直笑,程宗揚涎著臉道:“死丫頭,要不我把你的苞也開瞭吧。”
小紫嬌聲道:“雪雪,咬他!”
程宗揚嚇瞭一跳,連忙閃開,戒備地看著四周,防著那條小妖狗竄出來。
小紫發出一串如銀鈴般的笑聲。”大笨瓜。”
程宗揚道:“那條死狗沒帶來吧?”
雁兒道:“一直在島上。前些日子有些沒精神,這些天才好瞭些。”
程宗揚悻悻道:“遲早把那死狗宰瞭燉湯!”
小紫皺瞭皺鼻子。
程宗揚忽然怪叫一聲,抱起滿臉飛紅的雁兒跳到榻上。”人生得意須盡歡!
莫使怨女空懷春!我念得對不對?”
雁兒羞得抬不起頭來,香軟的嬌軀伏在他懷裡輕輕顫抖。
小紫給瞭他一個白眼,拉起夢娘道:“我們走,不要理他。”
程宗揚輕輕抬起雁兒的下巴,充滿愛憐地看著她柔美的嬌靨。
雁兒是石超用一斛珍珠換來的,即使在美姬如雲的金谷石傢也堪稱出眾。她過完年才滿十六歲,生得雪膚花貌、眉枝如畫,是典型的美人胚子。這會兒兩人耳鬢廝磨,嗅著她身上的處子幽香,說自己不動心是假的。
程宗揚在她鼻尖點瞭點,笑道:“芝娘還好吧?”
“還好……”
“那個天竺阿姨?”
“也好。”
“鸝兒?”
“易叔叔離瞭建康,她牽掛得緊……”
程宗揚笑道:“你呢?牽掛我嗎?”
雁兒眼眶微微紅瞭,不言聲地點點頭。
程宗揚在她耳邊道:“你們謠傳說我隻喜歡年紀大的,今晚我就讓你看看我喜歡哪一種的……哇,小丫頭,發育得不錯嘛!”
“公子……”
雁兒低叫一聲,隨即咬住紅唇,嬌軀微微發燙,鼻息變得急促起來。
程宗揚抬手彈出一縷指風,帳角的玉鉤一蕩,緋紅的紗帷垂落下來。他將雁兒抱在懷中,然後壞壞一笑,低頭吻住她的小嘴。
雁兒的唇瓣又軟又暖,帶著一股甜美的氣息。她像羊羔一樣順從地躺在主人懷中,讓主人一件件解下她的羔裘、羅衫、貼身的小衣和抹胸……
外面的燈花微微爆瞭一下,帳中的少女玉體橫陳,身無寸縷地躺在錦被間。
雁兒的身段仍有少女的稚嫩,一雙玉乳小巧瑩潤,乳頭帶著草莓般的紅色。
她的腰肢纖細,一雙玉腿白嫩光潔,眉眼間羞澀而欣喜的神情讓程宗揚心頭微動,想起最適合她的裝束;看來要讓夢娘繪些衣物的圖樣,送到建康的織坊瞭。
程宗揚的手掌貼在她光潔的胴體上,輕柔地撫摸她如花瓣嬌嫩的肌膚。
雁兒的臉色越來越紅,眼波也越來越濕潤。程宗揚暖熱的手掌朝她腿縫間移去,忽然雁兒嬌軀一顫,輕聲道:“公子,請等一下……”
雁兒從衣衫間拿出一塊白綾在身下攤好,將每一道褶皺都小心撫平,然後抬起眼,露出一個羞怯而溫柔的笑容。
“是紫姑娘教你的嗎?”
雁兒搖瞭搖頭,“是芝姐告訴我的。”
“芝娘怎麼說的?”
“她說,雁兒第一次落紅染在帕子上,公子會更疼雁兒……”
“是嗎?”
雁兒咬瞭咬嘴唇,小聲道:“園子裡的姐姐被主人開苞的時候,都沒留過帕子……主人用過就隨便給瞭別人……”
石胖子傢的金谷園給雁兒的印象太過深刻,所以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
“你放心,我不會要你們去宴客的。”
雁兒帶著一絲輕微的泣聲道:“公子……”
說著她主動張開雙腿。
一處美妙的秘境出現在自己眼前。少女雪白的雙腿微微張開,綻露出腹下花蕾般鮮嫩的玉戶。
雁兒纖軟的小手伸到股間,微顫著將自己的秘處分開,露出自己完璧的標志。
雁兒幾乎能感覺到主人的呼吸在自己下體拂過的觸感,熱熱的,仿佛透入心底。
程宗揚抬起頭,微笑道:“會有一點痛。”
雁兒點瞭點頭。她一點都不害怕即將到來的痛楚。
隻要主人在自己身邊,她就不用害怕自己會像禮物一樣被送給別人,不用害怕因為一點小錯而被鞭笞,甚至喪命。
她聞到主人身上濃鬱的男子氣息、感覺到主人結實而有力的肌肉,甜蜜與羞怯混雜的情感滿滿充塞在心頭,她充滿希冀地等待即將來臨的一刻……
忽然,帳內的柔情蜜意一掃而空。她抬起眼,隻見主人臉色凝重,像野狼一樣昂著頭,側耳聽著遠處的動靜。”不好!”
程宗揚猛然跳起,“宋軍攻城!”
這時雁兒才看到遠處濺起一點火星,接著一團絢麗的煙花在窗外的夜空中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