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湖出來的人果然精幹,飯沒吃完,馬車已在外面等候。五名馭手駕車,臧修乘馬,先載上行李,然後接上眾人,風風火火駛離夜影關。雪隼傭兵圑還帶瞭幾匹馬,馬匹在船上關瞭大半個月,這時牽上岸都嘶鳴連聲,等主人跨上馬背立刻撒蹄飛奔。那種俊逸馳騁的雄姿讓程宗揚懷念起留在建康的黑珍珠。
一行人馳出峽谷,程宗揚才發現外面紅日高照,還是下午時分;在夜影關的一個時辰恍如隔夜。
晴州的道路都用黃土鋪過,雖然比不上充氣輪胎,但顚簸感已經降到最低。
程宗揚靠在軟墊上道:“在夜影關持久瞭,恐怕連白天什麼樣都不記得瞭。”
“毎天都是晚上不好嗎?”
“你在鬼王峒那種鬼地方待慣瞭。傻瓜才不喜歡白天呢。”
“白天最無聊瞭,晚上才有好玩的事。”
小紫敲瞭敲旁邊一口箱子,箱蓋打開,半裸的美姬從箱內鉆出來,像美女蛇一樣爬到主人身邊,“老爺。”
小紫拿出鯨骨做的鞭子在泉玉姬臀上打瞭一記,笑道:“上忍要搞新羅女奴瞭,還不乖乖翹起屁股,讓飛鳥老爺采你的鮮花?”
泉玉姬腹下隻遮瞭塊窄窄的面紗。她背對程宗揚充滿誘惑地抬起光溜溜的白屁股,兩手扒開臀肉,將嬌美性器綻露出來。
遇見小香瓜之後有兩天沒碰這個賤人,這會兒不禁有些心動。這輛車本來是給月霜和小紫姊妹配的,隻不過月霜怎麼也不肯與自己這個卑鄙小人同車,倒便宜瞭自己。
程宗揚抬起頭。“喂,你這麼看著要我怎麼幹啊?”
小紫白瞭他一眼,“刷”的拉上簾子。
車廂被簾子隔開,空間更顯狹窄。程宗揚索性把泉玉姬推在箱子上,讓她解下面紗、張開雙腿,自己弓著腰就像第一次開她的處女苞一樣,挺起陽具送進她柔膩蜜穴。
“呃瑟奧塞呦!”
美姬橋滴滴道:“歡迎光臨!”
程宗揚險些笑出聲來,“誰教你的?”
“主人說這裡是晴州,做生意的都這樣說。歡迎老爺的大肉棒光臨……哦泥……老爺的大肉棒好硬……”
短短半個多月時間內,這個黑魔海的禦姬奴已經從生澀處子變成一個床上尤物,不過也僅是個尤物而已。程宗揚按住她耳側穴道封住聽覺,一邊丹田微動,一股眞氣透入竅陰穴。程宗揚對魂影已經瞭如指掌,隨便撩撥幾下,泉玉姬下體便淫水四溢;每幹一下都讓這個尤物渾身顫抖,雙乳搖晃,媚態畢露。程宗揚嘀咕道:“這麼騷,再扮成捕頭會不會露馬腳?”
外面靜悄悄沒一點動靜。程宗揚嚇瞭一跳,“死丫頭,你跑哪兒瞭?”
說著回過頭,隻見小紫站在座墊上隔著簾子笑嘻嘻看著自己。程宗揚抓起泉玉姬的面紗扔過去,“這你都看,太禽獣瞭吧!”
小紫笑吟吟道:“眞討厭。人傢想好好學一點床上功夫,往後跟你上床的時候也好讓你開心啊。”
“騙鬼啊。你已經是大師級瞭,還學?”
“理論和實踐總是有差別的嘛。”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你想實踐還不容易?過來躺好!”
“大笨瓜!”
程宗揚氣惱地說:“又跟我猜謎語!小心我哪天趁你睡著,給你來個霸王硬上弓,把你的生米做成熟飯!”
小紫扮瞭個鬼臉,手一楊,那枝鯨骨做的鞭子點在泉玉姬腹側。程宗揚隻覺蜜穴猛然收緊、花心鼓起,一團軟肉擠在自己龜頭上,像張小嘴吸吮著來回研磨。
不但自己快感潮湧,身下美姬也嬌軀劇顫。被強迫獻出的花心在龜頭下抽動著,雖然自己沒有挺動,但蜜穴每次抽動都仿佛被自己的大肉棒搗進花心,迅速達到高激。
眼看泉玉姬紅唇張開忍不住叫出聲來,程宗揚連忙拍住她的啞穴,免得驚動車外的人。泉玉姬喉嚨動瞭幾下,白美雙腿用力分開,高舉著柔膩蜜穴,被他陽具頂住花心,戦栗著開始泄身。
程宗揚隻覺她穴內一片溫熱,飽含汁液的蜜肉抽動著來回吮吸陽具。快感像潮水一樣一波波襲來,不多時就噴射起來。小紫笑道:“程頭兒,你這麼快就射瞭,眞沒用!”
程宗揚哭笑不得。”死丫頭,你也太壞瞭吧?我若再堅持一會兒,你不怕把她搞到脫陰,弄死她啊?”
“我才不怕呢。反正她殺瞭那麼多人,這樣死太便宜她瞭。”
程宗揚把仍在泄身的女捕頭抱起來放回箱內,一邊擦著身體道:“喂,死丫頭,已經到晴州瞭,你準備怎麼做?”
“你不是要去東海嗎?我們就去東海好瞭。”
程宗揚嘆口氣。”小狐貍在江州打仗,大夥兄弟一場,他那邊打得天翻地覆,我總不好自己拍拍屁股去東海吧?”
小紫白瞭他一眼,“濫好人。”
“濫好人就濫好人吧,反正有你這個壞蛋就夠瞭。”
“沒用的濫好人。”
“我幹!再說翻臉啊丨こ小紫咯咯笑瞭兩聲:“黑魔海、波斯商會,還有晴州的商會怎麼做生意,這些事還不夠你忙嗎?”
黑魔海仿佛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怪物,雖然直到現在沒有與自己正面交鋒,但程宗揚心裡明白並不是黑魔海對自己仁慈,胃員有星月湖㈣罾^ を㈤㈤^ 著,自己暫時在他們的視線之外。一旦黑魔海騰出手來,隻憑自己與星月湖、殤侯之間的關系,決計不會和自己和平共處。
波斯商會與拜火教,目前自己得到的消息是空白的。月霜那丫頭好像知道一點,卻對小紫也不肯吐露。不過從當初王哲的反應來看,恐怕內情不簡單,很可能牽涉到嶽鵬舉這個一路留下無數仇敵的鳥人。
最後也最重要的是晴州的商會。做生意是自己想做的頭等大事,雲傢在建康一傢獨大,自己在晉國做生意免不瞭要和雲傢競爭。程宗揚潛意識想避開這種傷和氣的局面。如果雙方連手,借助雲傢的財勢和自己的能力,一同到晴州開辟商機才是根本想法。
三件事中最要緊的還是黑魔海。尤其是身在晴州卻將全盤局勢控制在掌心的劍玉姬。一想到她,自己心裡就有些發毛。”先下手為強。”
程宗揚打定主意,“趁那個仙姬還沒有反應過來,先看看她是什麼角色!”
天色將晚,車馬駛入一座小鎮。夜影關距離晴州港有一一百多裡,大多數人出行都選擇更為方便的水路,因此鎮上的人不多,顯得十分安靜。
小鎮遍植梅樹,被稱為梅鎮。臧修在鎮內唯一一傢客棧訂好房間,又去安頓車馬。終於趕到晴州,眾人都興致高昂。敖潤搬來凳子和新加入的傭兵吹噓晴州港的繁華,說到高興處向店傢要瞭酒,大夥一邊瞎吹,一邊聊起燒刀子的滋味,你一口我一口,喝得痛快。
馮源忌酒,在旁邊插不上話,見程宗揚出來,喊道:“老程!你頭一次來晴州,還沒見過雲夢澤吧?鎮旁有個觀潮臺,我陪你走走!”
死丫頭不知道跑到哪兒去瞭,自己在房間裡對著一個箱子無聊,程宗揚當即答應下來。兩人一同出瞭客棧,朝鎭後觀潮臺走去。馮源道:“老程,你若想學法術,我這會兒就教你!”
“馮大法,怎這麼大方?”
“那塊龍隋玉可是一千銀銖呢。”
瑪源道:“當年我學法術,傢裡好不容易湊瞭十個銀銖,結果隻能進平山宗。你別笑啊,我們平山宗名聲雖然不響,火法可是一等一的。”
“法術跟練功有什麼區別?”
“說白瞭沒什麼區別,隻不過運功法門不一樣。法術要通物性,練起來麻煩點。比如一根木樁吧,你一刀砍斷簡單;想讓它燒起來就不能把眞氣用在刀上,講究的是咒與心應,蘊火於心。”
程宗揚道:“我正想問你,馮大法,你的火法能使多遠?”
馮源想瞭一下,“少說也有二十步吧。”
“再遠點呢?”
“二十步還不夠?”
“一百步的距離怎麼樣?不用火勢太大,隻要一點火星就夠。”
馮源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一百步?能隔三十步放火法的,整個晴州也沒幾個啊。”
二十步還不如弩機射程的一半。程宗揚不死心地問:“如果隔著東西,你的火法還能用嗎?”
“那得看隔什麼瞭。你若弄桶水讓我用火法,那是坑我呢。”
馮源道:“老程,你又球磨什麼呢?”
“上次說的火器,如果做成一個密封的鐵耀子,”程宗揚比劃著說道:“外面刻幾道凹槽,裡面裝滿火藥,能不能隔幾十步用火法點著?”
馮源琢磨半晌,“我看懸……老程,你還不如裝根火捻呢。”
槍械主意被否決後,程宗揚想到手雷。火捻的主意自己也想過,甚至還想到給火捻加一個竹管,解決投擲時火捻受氣流影響的問題,同時提高安全性。但控制攻擊的距離和爆炸時間這兩個難題卻不是火捻可以解決。畢竟這個時代的技術最難做到的就是精密,即使能做到,成本也要大幅提升,可能算下來還不如老張說的,招一隊雇傭兵省錢。程宗揚嘆口氣:“裝火捻就不好算時間,炸得早或晚都不好說。馮大法,你來點怎麼樣?”
“實話跟你說,要是不動的話,二十步以內還湊合,再遠我心裡就沒底瞭,畢竟隔著幾十步。”
馮源道:“火法跟別的法術不一樣,你想想,平白點出火苗得費多少力氣?況旦那玩意兒滿天亂飛,誰算得準位置?”
程宗揚心裡一動,“我聽說龍睛玉能蓄法術?”
馮源警覺地攥緊拳頭,“你想幹嘛?”
“得瞭吧,我又不搶你。如果在龍睛玉裡蓄上你的火法,隻要能迸出火星,需要多大一塊?”
馮源咽瞭口唾沫。“小米粒那麼大就夠吧,我沒試過。不過這塊龍睛玉怎麼也分不瞭一千塊,就算你把它砸成一百粒,每粒也得十個銀銖。那是一吊錢啊,老程!你扔出去一、二十個,一畝地就沒瞭。”
問題又回到成本上。自己似乎有些明白嶽帥為什麼沒造出手雷,畢竟打仗是要花錢的。雖然自己知道火藥終將成為戦場的主宰,但火藥從發明到大規模使用,跨度何止千年?自己想在三個月內做出來也太心急瞭。
沉思間,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潮聲。程宗揚抬起頭,隻見兩人已來到鎮邊,眼前豁然開朗,一片遼闊無邊的大澤正在夜色下蒸騰出淡霧般的水氣。隔著梅樹彎曲的枝影,水中幾處島渚掩映在月光水霧間,猶如仙境。
“雲夢澤是六朝第一大澤,從夜影關到晴州港,走直線也有幾百裡。”
馮源誇張地揮動手臂,“周圍幾百萬頃都是開墾過的良田,毎年產的稻米足夠半個宋國吃的。手裡有糧,心裡不慌,晴州的商會占著這麼富庶的大糧會,底氣就比別的商傢足瞭一半!”
“湖裡是不是有島?”
“老程,你眼力不錯啊,這都能看見!”
馮源指點道:“澤裡有上千個大小島喚,十方叢林的東勝大廟,瑤池宗、太乙眞宗、鉤陽宗、長青宗這些宗派,還有天璣院、秘錦閣這些書院,有錢的都在島上建有產業。每年來求道遊學的就有幾萬人。”
程宗揚笑道:“我看那本小冊子還有教點石成金的?”
馮源道:“那都是驅人的。晴州這地方錢多,騙子也多。別說點石成金,還有人教搬運術,專門把別人的錢搬到自己傢裡,聽說還有人眞搬來瞭。”
程宗揚大笑道:“要是我就跟教搬運術的連手,在後門掛個牌子,專教反搬運術。找個大富商當托,先借給教搬運術的搬來一道,拿幾個小錢編出故事,讓酒肆飯鋪宣揚,等賺瞭錢,搬回來再賺一筆。”
“哎喲,老程,你眞是做生意的材料啊,這點子我可想不到。”
“這還不算完。等事平之後再來個揭秘,印上幾萬本小冊子,把當托那位名字隱掉,寫得含含糊糊、捕風捉影,運氣好的話不隻賺到書費,說不定還能從城裡的大富商再敲幾個。”
“人傢是一魚兩吃,你連魚骨頭帶魚鱗都要吃出銀銖來。”
兩人說笑著,程宗揚朝腳下望去,隻見水面離懸崖有十幾丈高,岸旁盡是嶙峋礁石。一鉤新月映在水中閃動著粼粼銀光。
“我聽說雲夢澤漲潮時能把山都浮起來,似乎沒什麼動靜啊。”
“雲夢澤漲潮比內海晚一個時辰。雲水從大澤出去,到海邊是個葫蘆形的出口。內海潮漲一尺,澤裡要漲一ニ尺。月圓時節,半個時辰能漲十幾丈,浪大得嚇人。把山浮起來說得一點不假。”
說話間,腳下水面開始悄然上漲。片刻後遠處一道白線翻滾著朝岸邊湧來,月色下看似平緩,速度卻極快,到瞭岸邊猛然卷起,在礁石上發出巨大響聲,飛濺的浪花宛如奔馬,直躍天際。這隻是剛開始,一波又一波潮水不斷湧來,每湧來一次,水面就漲高一分。潮水越來越大,不多時,飛濺的浪花便攀上幾丈高的崖岸,在面前騰出一人多高的水墻,巨大的沖撃カ讓腳下山巖也為之震撼。
“老程!”
馮源大叫道:“往後退點!那浪快得很!小心被卷下去!”
程宗揚張大嘴巴,看著怒卷的波濤越來越高。剛才還平靜如同處子的雲夢澤露出雄渾一面,不僅腳下的巖石、周圍數十裡的礁崖,甚至整個望不到邊際的湖岸,都在同一時間被翻滾如山的波濤拍打著。天空的脅月也仿佛被潮水呑沒,浸在半透明的水光中,失去原有光輝。一波犬浪湧來,在身前發出天崩地裂的巨響,腳下巖石仿佛震裂,崩成無數碎片,接著一道水墻翻卷而起。程宗揚來不及退開就被波濤卷住。馮源沖過來叫道:“老程!”
波濤退去,剛才人影已經不見。仔細看時,程宗揚趴在地上,一手握著匕首,鋒刃深深刺進巖石,整個人淋成落湯雞。他吐瞭口水哈哈大笑,“好大的浪!馮大法!千萬別對人說啊,看潮反而被浪卷走,眞夠丟人的。”
“娘哎,還笑呢,你可嚇死我瞭!”
馮源趕緊拖起程宗揚。剛站起身,背後又是一聲巨響,兩人臉色一起大變,誰也沒想到這波潮水來得這麼快。
背後猛地一震,被波濤拍到,接著腳下懸空已被潮水卷起。程宗揚一手拽住馮源,拼命用匕首往巖石上刺,但這時身體被波浪卷住已失去方向,匕首揮出隻刺瞭個空,身不由己地被潮水卷走。
撲上山崖的波濤裹著枯枝碎石迅速退去,身體猛然懸空,從十幾丈的山崖上垂直墮下。程宗揚大叫不好,這種高度摔下去,就算夠運氣沒碰到礁石也會被水的沖擊カ拍暈。急切間,一隻手忽然伸來抓住程宗揚的手腕,把他從波濤中拉出來。程宗揚死裡逃生,一手拉著馮源,一手抹去臉上水漬。待看清面前文質彬彬的身影,程宗揚大叫一聲:“秦會之!你這個死奸臣!怎麼跑這兒來瞭!”
“星月湖的盧五爺到建康來,說起公子和紫姑娘乘船前往晴州,屬下便沿途尋找。到楊州又聽到公子發回平安信,算算時日隻差瞭一天路程。若非公子的船太快,在夜影關便可追上。”
秦檜道:“到瞭夜影關,見到紫姑娘留下的標記,屬下便繞過雲夢澤改走陸路,幸好來得不算遲。”
“死丫頭什麼時候留標記?”
“就在集市附近。”
秦檜笑道:“看來紫姑娘早知道追來的會是秦某。”
死奸臣這個得力臂助趕到,讓程宗揚安心不少。”傢裡的情形怎麼樣?小…
…”
秦檜神情微微一黯:“魏兄弟和鶯姑娘已經安葬瞭。”
程宗揚咬緊牙關,腮幫肌肉鼓起:“該死的妖婦!”
秦檜道:“盧五爺說見到公子,當晚是姓蘇的那妖婦下的手?”
程宗揚點瞭點頭。”長伯已經去追査那妖婦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回稟公子。”
秦檜道:“都是屬下無能,令公子受驚。”程宗揚嘆口氣。”算瞭吧,難道讓你剖腹自殺?”
秦檜卻凜然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敢毀傷!秦某為人忠孝,這種事是決計不肯做的。”
程宗揚嘖嘖贊嘆兩聲,“有一套啊,貪生怕死還說得嘴響。”
看著秦檜眼中狡黠的笑意,程宗揚突然生出一絲感動。死奸臣看自己心情不好,故意引自己發笑。雖然明知道這傢夥不是好鳥,但這些日子出生入死,交情慢慢建立起來。程宗揚似乎有點明白歴史上的趙構為什麼會和死奸臣親近,果然大奸大惡之人必有過人之處。
程宗揚猶豫瞭一下。“這事挺古怪的。會之,你幫我推敲推敲,按著死丫頭的性子,別人敢咬她一口,她敢殺人傢全傢。但被蘇妖婦咬這一口,她怎麼不打回去呢?”
秦檜想瞭一會兒:“也許是公子想來晴州,紫姑娘不想拂公子的意願吧。”
程宗揚沉默下來。
秦檜道:“傢中一切都好。屬下走時,公子的臨江樓已經開建。祁遠按公子的吩咐去瞭江州,現在エ地由易兄弟一手打理;吳兄弟在石灰坊。銅器坊還給雲傢,雲三爺讓我跟公子說,分成的約定不變。”
程宗揚打起精神,“織坊那邊怎麼樣?”
秦檜露出笑意:“吳傢娘子將織坊打理得井井有條,做出的東西愈發精致。若不是宋國全境封鎖雲水,便讓他們販些來,在晴州試賣一番。”
說起這事,程宗揚還覺得有些稀罕。”封鎖雲水,一下得罪六朝的商傢,這位賈太師夠鐵腕的。”
秦檜點頭道:“賈師憲行事一向強硬。前些日子宋主祭祀正逢大雨,賈師憲希望宋主等雨停,乘轄車回宮。宋主胡貴嬉的父親當時是帶禦器械,出主意請宋主乘逍遙輦。宋主擔心賈相不悅,胡父說賈相已經同意,宋主才還宮。結果賈師憲大怒,稱自己是大禮使,陛下舉動不得預聞,隨即辭職罷政。宋主不得已隻好罷免胡父官職,送胡貴嬪出宮為尼,才請回賈師憲。隻不過賈太師喜歡鬥蟋蟀……”
程宗揚露出古怪表情,“那位賈太師不會名師憲,字似道吧?”
“正是。”
賈似道!這個大奸臣!程宗揚盯著秦檜,南宋歴史上你是奸臣第一,賈似道就是奸臣第一一。不過你這個奸臣成色十足,如果有本通史,奸臣傳第一位你也當仁不讓。賈似道跟你比還未夠班啊。
秦檜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公子?”
程宗揚咳瞭一聲,“他不是靠姊姊是寵妃才起傢的嗎?我怎麼看著你對他挺欣賞的?”
“賈妃很早就病亡瞭。買師憲是自己考中進士才當官。”
秦檜道:“賈師憲這人喜好醇酒美妓,做起事來還是有章法的。”
程宗揚道:“有章法還把雲水全部封鎖瞭?”
秦檜笑道:“聽說賈師憲早就對晴州的商會不滿,可能是藉此機會敲打那些大富商吧。”
程宗揚球磨片刻,“他是不是跟嶽帥有仇?行瞭,不用問,肯定有仇。他們是怎麼結仇?”
秦檜道:“賈師憲看不起武人,當然對姓嶽的沒好感。何況嶽帥為人飛揚跋扈,又有自己的親軍。他掌權時,樞密院和太尉府都成瞭擺設。單從這一點說,賈師憲也不能容他。”
晉國有王茂弘、謝安石,自己還想著宋國掌權的也許是王安石、范仲淹、司馬光、包拯,甚至文天祥這幫人。如果那樣,小狐貍麻煩就大瞭。既然是賈似道,看來小狐貍運氣不錯。”還有件事。黑魔海的事你比我熟,有個劍玉姬,你知道底細嗎?”
秦檜露出護愼表情,“隻聞其名,未見其人。我在南荒時査過此人事跡。如果公子與她交鋒,最好請殤侯出面。”
這話的意思是他面對劍玉姬也沒有絲毫把握。程宗揚訝道:“那女的有這麼厲害?”
秦檜緩緩道:“當日有個華妙宗,與瑤池宗、太乙眞宗、陽鉤宗、長青宗、幹貞道並稱道傢六大宗門,宗主林妙仙修為直追太乙眞宗的紫陽眞人。直到十餘年前華妙宗突然銷聲匿跡,一直是樁懸案。因為殤侯的關系,我們隱約聽到風聲,說是黑魔海巫宗的劍玉姬出手,十招之內擊殺林妙仙,華妙宗自宗主以下無一幸存。”
程宗揚倒抽一口涼氣。如果劍玉姬是王哲那個層級的,大傢還打個屁啊,趕緊有多遠滾多遠。但好不容易到瞭晴州,隻聽到名頭就夾著尾巴望風而逃,那也太沒用瞭。
程宗揚道:“你去歇息吧。明天咱們一道去晴州。劍玉姬……哼哼。”
秦檜:“屬下為公子赴湯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得瞭,你這死奸臣還演戲呢!”
“哈哈!”
秦檜大笑兩聲,起身告辭。